━━━━━━━━━━━━━━━━━━━━━━━━━━━━━━━━━ 本文内容由【海婴】整理,八零电子书网(www.txt80.com)转载。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一诺风华百里(军旅) 作者:狄戈   【文案】   俊美无俦完美冷酷的战神特种兵教官和机智聪慧秀美迷人的女病毒专家不得不说的那点禁忌之恋。PS:作者三观不正慎入   ~★~☆~★~☆~★~☆~★~☆~★~☆~★~☆~★~☆~★~☆~★~☆~   云家两位爷   一个祸乱人间   一个传说民间   故事,从他们爱上同一个女人开始……   ~★~☆~★~☆~★~☆~★~☆~★~☆~★~☆~★~☆~★~☆~★~☆~   她跨越赤道相去百里,终遇到生命中的那个人。   那时,他三分傲慢,七分不屑,风华尽显。一转身后他却又正气凛然,他说,你是我的任务。   于是,一场护她周全的生死逃亡由此开启!   哪知,再见,他却要唤她,嫂嫂!   云小少冷笑,嫂嫂?我脱你衣服的时候你注定是我的女人。   关于喜欢:   一、   云苏:你是云礼喜欢的类型。   米渔: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云苏:和云礼喜欢同一类型。   二、   米渔:云苏,我喜欢你了。   云苏:喜欢下去!   作者说:   1、男主牛掰、女主也牛,双牛。   2、双处。但是两人禁忌在——叔嫂恋。(真乱,都叔嫂了还双处,作者我看你怎么圆!)   3、肉啊十八禁啊,整盘整盘上啊。   正文 2清清,楚楚   我们的青春就像一个忧伤的小婊~子,总是在不要脸的美丽,严肃的不正经着。   ————————《有话好好说》   周末悠然宁静的午后,街边的小书馆寥寥数人,在这样一个夏末秋初的季节,燕潭市的太阳依旧毒辣。   小书店里,老板搬梯子拿书的场景、咖啡壶不时冒出的浓香和顾客进出时门的叮当声一同组成了米渔在这个将要消逝的夏天的最美好记忆。   她喜欢一整个下午都窝在彩绘玻璃窗边的那个座位上看书,阳光透过窗户照到她的身上,照在浅白的书页上,彩色光圈在手指上跳动着的样子总是让她既惬意又满足。   书馆老板是个带着圆眼镜的中年女人,她喜欢捧着书在收银台津津有味的读着,总是一副老学究的样子。   估计是看书看累了,老板悠悠然的晃到米渔身边,边给她的咖啡加冰边说寒冰伤胃少喝为妙。   米渔故意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这都怪周老板的冰咖啡太好喝。”   声音软软的带点撒娇的意味,却字字清晰,让人听得舒服极了,周老板只笑着摇头。   门口风铃叮铃铃的响起来,随即传来异常清晰的高跟鞋踩在木板上的声音,还在笑着的周老板无奈叹口气,头都没回的说道,“周清我说多少次了,穿高跟鞋就别到我这来。”   叫周清的女孩放轻了脚步,“sorry妈妈,我忘记了。”   却不想只安静了一下,后面咚咚咚又跑进来一个满头大汗的姑娘,她越过周清一屁股坐到米渔对面,随手拿起米渔放在桌上的记事本扇着风,“外面真晒,晒的我细嫩的小脸蛋都成高原红了。”   周清慢悠悠的坐到她身边,“小点声,楚楚,很多人在看书。”   楚楚点着头答应着,却立刻又向水吧的服务生喊道,“小夏姐,一杯柠七,多加冰。”   小夏头也不抬的伸手做出OK的手势表示知道。   “去哪玩儿了?”米渔喝了几口咖啡随意问道。   “刚才去了西塔,那边有一家韩国料理的牛肉汤特别好喝,米渔你哪天有空,我们再去吃呀。”楚楚有些兴奋,太过用力扇风以至于把米渔的记事本弄掉了一页。   周清对楚楚这毛躁的性子很是无奈,弯腰捡起来还没说话,纸就被楚楚抢过去,她手忙脚乱的在本子上比划了半天也没安好那张活页纸,“米渔,我错了……”   楚楚总喜欢做楚楚可怜的表情,偏偏米渔还吃她这套,只笑着说没事。   小夏将柠七拿给楚楚又端了杯冰咖啡给周清后继续去忙别的。   “你这上面写的什么?鬼画符似的,各种莫名的字母和数字……”楚楚喝着冰柠七看着手里的纸喃喃自语。   周清将纸从她手里抽出来夹到米渔放在桌上的书里,“体育生,化学式你都看不懂就别说这些药理图了。”   楚楚吸吮着吸管,笑嘻嘻的哦了一声。   周清和楚楚的性格是两个极端,周清冷静、美丽、聪明;楚楚天真、活泼还有点愚笨;就是这样两个人,从小形影不离一起长大,而且相处的异常和谐,周老板曾说过周清太冷淡,楚楚太热情,她们俩中和一下正好,于是,在遇到了米渔的时候,她感叹竟然真让自己说来了一个,她总是夸米渔性格中的‘度’把握的太好了。   气质和气度这种东西,与性别无关,与年龄无关,有些人或许是在经过大是大非后造就,有些人或许是在经过时间磨砺后形成,然而有些人,就是天生的。   米渔属于后者。   米渔和周清楚楚两人认识两年多,因为经常来这里看书,所以和周老板熟识后自然也就和她们成了朋友。   她喜欢周清和楚楚,她觉得她们身上那种自然和谐的默契总是让人羡慕,周清说什么楚楚都会听,偶尔楚楚调皮任性周清也就让着她,两人的友情太让人向往。   但这种和谐仅仅维持在不提及‘云苏’两字的情况下。   在每每提到云苏这个人的时候,她们的姐妹情谊就会消失殆尽,两人会立刻变得剑拔弩张,互不相让的争吵会让气氛立刻降到冰点。   所以,这个叫云苏的男人一度让米渔好奇。   米渔在认识她们第三个月时第一次目睹了两人吵架,那时候,她们说翻脸就翻脸,脸红脖子粗的互相揭短,那次以楚楚对周清破口大喊‘云苏才不会喜欢你!’而结束,之后两人冷战了一个月。   她们和好后似乎有意避开云苏这个敏感话题,但经常在一起的两个人难免会不小心对心心念念的人感怀一下,于是在去年冬天,米渔有‘幸’成了第二次大战的观战者,那次以周清冷冷的对楚楚说‘云苏根本不认识你!’而告终,之后两人依旧是冷战了一个月。   而第三次……   就是现在。   楚楚可能是因为看到周清将纸放到米渔书里的动作而突然伤感起来,咬着吸管看着米渔面前的书喃喃着,“当年我也是这样把信夹到他的英文书里,为什么会没看到呢?”   米渔不懂她在说什么,周清却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不知道是因为从小培养的默契还是因为两人都对那个人太敏感。   周清斜眼瞟了瞟她,眼中出现了戏谑,“谁说没看到?他一定是将你的信扔垃圾桶里了。”   “才不会!我写的很好,他要是看到一定会被打动的。”楚楚怒目而视。   周清冷哼一声,“他每天收到那么多信,全都是那么解决的,我见过。”   楚楚立刻咬住了嘴唇,眼中升起了雾气,她气的握紧了拳头,“那你不早告诉我!”她想了想又说,“你的方法也好不到哪去,当面表白也不见得有多高明。”   “起码他没拒绝!”   “他看都没看你就走了!”   “他看了我一眼!”   “没有!”   “看了……”   根据经验,米渔知道这又是在说云苏,她看着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远处的周老板像是没事人一样,捧着书在收银台前看着,应该对此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米渔实在受不了两人越来越高的分贝,小心翼翼的挪出去,“周老板,客人都被她们吓跑了。”   “管不了,这种时候离她们远点才对。”周老板慢悠悠的翻了一页书。   “云苏是谁?”米渔坐到周老板身边,好奇道。   “她们的中学学长。”周老板叹口气,“中学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遇到个漂亮男孩喜欢喜欢这都很正常,没想这俩孩子这情一开开了这么多年。”   “那他人呢?”米渔觉得或许他根本不在这个城市。   “高中毕业后去了国防大学,现在在哪个部队不太清楚,当年我就觉得这孩子不适合去当兵。”周老板指着书架上一本有着帅气男模封面的杂志说,“云苏就应该成为这样的,去当什么模特啊演员啊一类的,这样也不亏了他那身条和那脸,周清爸说我是妇人之仁,或许是吧,听说他用了八年时间就升到了中校。”周老板语气中参杂着丝丝佩服,随即又笑着摇摇头,“真难以想象那样一个干净又安静的孩子怎么在部队承受高强度训练的。”   对军衔,米渔了解的不多,只知道,正常士兵,十年也就是个上尉。   但她更好奇的是这个人如何会让周清和楚楚闹了这么多年,她以为顶多是大学同学,没想已经是离开八年的人,这俩人也够长情的了。   “周老板好像跟他认识?”   周老板摇摇头,“云苏爸正好是我家老头领导,我也就在大院见过他几次,冷冰冰的不爱理人,现在姑娘应该就喜欢那个型的。”周老板说着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道,“这几个孩子都是圣瑟林国际高级中学毕业的,米渔你要是那里毕业的一定听说过他。”   想来云苏应该是个风云人物,毕竟他在藏龙卧虎的圣瑟林也如此的名声大噪。   圣瑟林高级中学是绝对的贵族学校,米渔每天挤公交车去实验中心的时候都会路过那,学校门口接送孩子的各种豪车总是能让人目眩神迷。   “圣瑟林呀,我不是那里毕业的,不过我在别的城市的时候听说过这个学校。”米渔来到这个温暖的城市的时候,才十七岁,本硕连读到现在已经六年了。   “别的城市?”这是周老板和米渔第一次聊到私人问题,通常她们只会对某个浪漫派诗人或者现实主义的作家进行探讨。   米渔点点头,“之前去过很多城市。”见周老板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米渔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小学是在挪威和瑞典上的,初中就去了印度,后来巴西和墨西哥也待过一段时间,那之后又去了加拿大和南非,十七岁才来的燕潭。”   周老板眼睛一亮,对米渔瞬间充满了兴趣,她一直觉得这个女孩博学,猜测可能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没想到原来她的见多识广是因为从小四处移居。   “你的父母是旅行者?”周老板猜测道。   米渔摇摇头,“我爸是米元森。”   那个为科学奉献一生甚至生命的科学家!   无需再多解释什么了,周老板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听到这个名字她立刻明白,还是有些惊讶的,“你竟然是米元森的女儿……”   米渔的表情平静而自然,她喝了口咖啡后轻轻点了下头。   待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放在牛仔裤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她歉意的向周老板笑笑随即接起,谁知听了没两句,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还没等周老板询问就已经匆忙告别拿起包冲出了门。   本来还在互相挤兑的周清和楚楚也被她吓了一跳,一时间忘记了吵架,呆呆的看着就算有狗追走路都不会快一丝的米渔此刻风一般的消失在书店……   计程车灵活的在路上穿梭,左拐右拐的寻找最佳路途,米渔一手抓着扶手稳住自己一手拨了通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的声音温柔又悦耳,“喂,米渔?”   “哥,我要去实验室,身份卡在保险箱里,帮我送一下吧。”米渔语调没了平日里的平稳。   “保险箱?”   “我房间第三个柜子下面,密码是你的生日。”她交代着。   那边沉默一下,再开口时语调上扬,似乎带了笑意,“好,我会很快的,实验中心门口见?”   “嗯,路上当心。”她不放心的叮嘱。   出租车很快到了实验中心附近,但是却靠近不了大厦,大厦附近马路上人群混乱,车子龟速前行,还有人敲窗户告知他们前面路已经不通了,附近糟乱的人群叽叽喳喳互相询问着发生了什么大事,米渔付了钱让司机掉头离开,她从纷乱人群中挤到中心门口,隐约可见那边的警戒线。   实验中心附近茶座的一个服务员也在人群中,米渔走到她身边询问情况,那服务生也满脸茫然,只说似乎听到了枪声,还有疾驰而去的越野车,没多久警察就来了,就只看见一辆接一辆的警车来来回回,具体的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米渔谢过她后就到路边等她哥哥,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导师电话里用‘实验室出了事故’这个几个字概括简直是太保守了。   当前一刻还毒辣的太阳隐没在乌云后时,一辆黑色英菲尼迪精准的停在了米渔的身侧。   后车座门打开,先冲出来的是一条拉布拉多犬,它跃出来后先蹭了蹭米渔的腿表示友好,随即乖乖坐下来回头看向自己的主人。   绳子的另一头是个年轻的男人,他不急不忙的从车上下来,阳光顺着他温柔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照射下来,打在微微噙笑的嘴上,身上是一件简单的白衬衫,整个人都在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他在米渔面前站定,眉眼弯弯,“周末不是休息吗?怎么又跑来实验室?”   米渔也笑,看到他后,紧皱的眉头都舒展开了,她承认,她真的是个颜控!   要不是今天有急事,她一定会对王子善这阳光俊秀的脸夸奖一番的,所以这次先记下,下次夸两遍!   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卡套到脖子上,尽量使语气轻松的回答道,“突然出了点问题,哥哥不用太担心,我先进去了。”说完弯□摸了摸那金黄的拉布拉多,“小米渣,带子善回家吧!”   小米渣‘汪’了一声,像是完全听得懂一样,扭身跳上了车子,子善带着温和的笑意跟着小米渣上了车子后座。   米渔弯腰对司机说,“田师傅,辛苦了。”   随即,车子绝尘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他妈的,开坑了!!   真不容易啊我去!!!   筒子们,我爱你们啊!!!快出来,这边有人表白!   这个故事……嗯,我也说不好,总之会宠,会微虐?会爱的很爽哈哈。   正文 3再见,比肯   你每天都在做很多看起来毫无意义的决定,但某天你的某个决定就能改变你的一生。   ————《西雅图夜未眠》   此时人群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壮观,中国人都是爱凑热闹的,但是发现没热闹可看之后更会快速离去,所以米渔挤到警戒线跟前的时候的形象也没她想象中的蓬头垢面。   出示了工作证和身份卡,她就像电视上演的那种匆匆赶到凶案现场的刑警一样,揭开警方的警戒线,一步一步走到事发地点。   指纹扫描后排队接受安检时,米渔发现站在她前面的碰巧是同组的李博士。   “知道具体情况吗李姐?”米渔凑上前,眨着眼睛问道。   李博士摇摇头,面色凝重,“只听说有人要盗取病毒样本,期间与保安发生枪战,病毒样本室遭破坏,现在还不确定丢失了什么。”   米渔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不再多说话,只是十分担心病毒的流失和她的小白鼠彼肯。   “刚才我看到你的身份卡是别人送来的。”李博士突然回头说。   米渔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这种敏感时期最好小心些,要让别人看到,免不了要调查你一番。”   “嗯,谢谢。”米渔嘴上说着谢谢,心里却想着要是调查王子善的话家里暴躁的王太后一定会放狗咬人。   一系列繁琐的程序几经折腾后米渔才得以换了防护服上了十八楼,却不想好不容易上去却就被拦在了电梯口,样本室密封着,因为消毒的缘故导致里面一片雾气腾腾,隐隐约约可以看出一片狼藉。   几位专家和米渔的导师陈教授站在玻璃窗外小声讨论着什么,米渔先去询问了导师的情况,陈教授眉头紧皱,连平时不管生气还是高兴时总是高高翘起的胡子都耷拉下来了,他只说还不清楚丢失了什么,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米渔在心里搜罗着说些什么安慰人的场面话的时候,陈教授蔫蔫的被一旁的人叫走了,于是心系小白鼠的她趁警察不注意转身进到了十八楼最右侧的小实验室,不幸的是那里也有打斗的痕迹。   几个警局的人在里面取证,没人注意到米渔,她几步跑到关彼肯的小玻璃房前,看着被打破了的玻璃以及满地的碎片,只觉得头疼了。   玻璃房内,早就空无一物!   她哀悼了半天,才想起要询问别人,于是就随便拽住了屋里的一个人问道,“这里面原来有一只小白鼠,你看到了吗?”   那人没空搭理她,摆了下手又去忙别的,她看了看周围忙碌的几个人,又大声问一遍,“玻璃房中的那个小白鼠,你们谁看到了?”   “这谁呀,你看都乱成这样了找什么小白鼠,出去出去,别捣乱。”一个穿着防护服的高个子男人中气十足的冲他喊道,他话音刚落,那边陈教授就走了进来,将米渔带了出去。   米渔一见自己导师,就委屈起来了,“老师,彼肯不见了……”   陈教授隔着两层玻璃罩看着爱徒那皱起来的素净小脸,心里叹了好几口气,伸手想摸摸自己胡子,才反应过来有防护玻璃,又犹豫了半天才说,“跑出来后被倒下来的柜子砸扁了……因为不确定解毒剂是否有效,我们给处理了。”   完了!   米渔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一点希望也没了。   实验中心千辛万苦的从巴西弄来一株怒比蓝,提取植物毒素后,她用了半年时间研究了解毒剂,虽说彼肯被注射毒液和解毒剂后活的好好的,但不保证有没有副作用或者什么遗留问题,还没过观察期的比肯竟然就这样遭遇了意外。   当然实验可以再做,但最重要的是,毒液全用完了,她的硕士论文无望了!   一楼休息室,米渔一个人坐在里间沙发上,有些郁闷,有些烦躁,实验室丢了病毒样本是天大的事,要是病毒样本落到不法分子手中,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还有她的比肯,她的研究……   米渔正装死的趴在沙发上思考是回家扑到子善怀里抽泣一场还是加入到周清和楚楚的战争中发泄一下的时候,休息室外间响起开门声,随着门关上的同时又传来不小的说话声,她听得出是高慧和陆薇的声音。   “你看米渔刚才那样,一个破老鼠还当多大事儿。”说话的是高慧,她特有的尖嗓子,刻薄又傲慢。   “人家研究怒比蓝解毒剂研究了很久了,这要成功了硕士论文一交上去不直接升博,当然要着急。”陆薇接着搭腔。   “我们累死累活升博为了来这里,人家硕士就特招进来了,还在乎博不博士。”高慧哼哼两声。   “整个实验中心就她一个小研究生,我是没看出来她的本事在哪。”陆薇怪里怪气的说道。   “米渔谁呀,米元森女儿,你要有能耐也托生到那么个大科学家的爹身上。”   “那能怎么样,再厉害也去世很多年了啊!”   “我听说她现在被一有钱人家收养。”   “有钱又如何,还不是寄人篱下!”   “说的也是,陈教授还说她有潜力,谁说爹行女儿就一定行啊,你看她来了那么久了,就研究那一个玩意,最后也没出什么成果,我是看不出什么潜力。”   听着那屋的冷嘲热讽,米渔揉着一跳一跳的太阳穴,叹息着今儿是个黑色周末啊!   高慧和陆薇自她来的第一天就看她不顺眼,想想也是,一个小研究生大喇喇的进到这里毫无阻碍的做实验,还被陈教授寄予厚望,当然会让这些还在打下手的年轻博士不是滋味了。   那边的讨论还在继续,而且有越说越离谱的趋势。   “人家勾引男人的潜力还是有的,刚才我就看到一个挺帅的男的和她在路边说话,那人坐的英菲尼迪车。”   “就那个牵着一只大狗的男人?”   “你也看到了?他那狗好像特别听话,我小姨家也有一只拉布拉多,感觉比他那只傻多了。”   “他那个是……导盲犬吧?”高慧不确定的说。   “啊?……你说那个男的是瞎子?”陆薇惊讶道,“我怎么觉得他眼睛很亮啊。”   “我注意了一下,没有焦距的。”高慧压低了声音。   “真是瞎的?太……”陆薇嘴里那句太可惜了还没说完,里间门‘咣当’一声后,米渔就那么出现在了敞开的门后。   她眉梢微挑,似乎嘴角还带着讥讽的笑,这样的米渔,不再对她们的敌意视而不见,不再好脾气的任她们乱嚼舌根,此时她眼中的鄙夷和嘲讽显得她灵动而又咄咄逼人,此刻令人无法忽视的米渔是高慧和陆薇从没见过的。   一时间三个人谁都没说话,宽敞的休息室静谧的让人惴惴不安,尤其在米渔那让人无地自容的眼神下,那二人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偏偏米渔也不说话,就这么站在不远处,眼波流转的瞧的人发麻。   “咳,那啥,米渔啊……”高慧犹豫了半天,勉强扯出一丝笑。   “他是看不见。”米渔开口打断她,随即向前走了两步,这悠悠然的两步无形中却给了她们巨大的压迫感,“但他却比你们强一百倍,两位博士姐姐,注意你们的素质,别像社区大妈似的张家长李家短行么?”   米渔看她们恼怒又没理反驳的样子,终于觉得爽快了些,爽快的同时又豁然开朗了,想来自己也算是走遍大好河山游遍五湖四海北至冰雪世界南至企鹅故乡的一有文化有素质的大好未婚女青年,现在却因为一个小老鼠的死无处发泄转而和八婆一般见识了,实在是有违她的斯文气质。   自我疗伤后振作起来的米渔,随意的瞟了那两位脸色难看的女博士,拍拍屁股,走人。   走在街上,米渔给陈教授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先离开了,陈教授也被这场事故搞的头大,不过他不忘关心米渔,“你也别上火,做研究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失败是家常便饭。”   “嗯,我知道。”米渔声音没了刚才的低落,“老师,实验室还能弄到怒比蓝吗?”   陈教授陈默了一秒,一秒又一秒,米渔的希望也跟着沉了一分,一分又一分,终于,陈教授微微叹口气说道,“……怒比蓝在丛林深处,极不常见,研究价值不高,而且这次事情很严重,估计短期内实验中心不会有人力物力来……”   “哎,我就知道是这样,我的小怒,我的小肯……”   对于女学生无意识的撒娇,陈教授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知所措,憋了半天道,“它安息了……”   “我突然有个伟大的计划。”周清一直说米渔是闷骚型,在生人面前闷,在熟人面前骚,此时她说这句话的语调就很‘骚’。   “嗯,最近学校那边估计我也没时间过去,实验中心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了,你去计划吧,放你一周的假。”陈教授又说。   “老师,你怎么不问问我的计划?”   “你上次执行你的伟大计划时腐蚀了我的裤子,现在我屁股上还留了块疤……”   ……   挂了电话,米渔顺着路边的人行道又走了一会儿,难受发堵的心也好受一点,天气似乎没感受到了她心情的转变,竟然渐渐的开始起风,没有太阳的初秋,风还是有些冷的,天色越来越阴沉,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少,匆匆的行人或与她擦肩或赶超她,只有她,慢慢的像是散步一样。   大雨让还没准备好的路人抱头鼠窜,米渔站在公交车站的亭子下边用纸巾擦脸上的水珠边等车。   刺耳的喇叭声从马路上响起,她没理会的低头整理着打湿的衣衫,直到意识到那声音似乎越来越刺耳后,这才扭头看去。   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就在她身侧,在半摇下的车窗后若隐若现的是云礼那俊逸脸庞上无奈的笑。   他的声音从雨幕中传来,他说,“妞儿,你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男主在第一章中出现,但那是别人口中的,他真身出现还有等一两章,我先把男二放出来!   题头都是一些经典电影的经典台词,我比较喜欢的,和文章也是有所关联的,比如第一章有话好好说的那段,就是关于清清、楚楚那傻逼青春的感慨,这一章西雅图的台词,就是对米渔某个伟大计划的预言!改变一生哦!   冲个澡和狗狗玩会儿碎觉,大家晚安啊,爱你们!么啊~~   正文 4遇见,云礼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的酒馆,她却偏偏走进了我的酒馆。   ————《卡萨布兰卡》   此人,名叫云礼。   周清说,他是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主。   楚楚曾用这样一段话来描述他的家世,云礼他爷爷,是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是那种说出来名号一堆堆一摞摞的牛掰老头,他爹西装革履不苟言笑后屁股跟一堆人的经典形象经常出现在新闻上,他妈大气婉约军艺出身也算是红极一时的著名艺术家,当然还有一些旁枝的叔叔姑姑舅舅什么的,他们没有一个是吃素的,所以说云家这一大家子错综复杂的雄厚背景是一时半会儿说不完的。   而周清楚楚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云礼的爷爷就是云苏的爷爷!   再说这方圆多少里的公子哥们哪个不为云礼马首是瞻,这并非全因为他的背景,再也是人云礼会玩,能玩,爱玩,没有玩不到的地方,没有玩不出的花样,没有玩不起的人。   他爹多少也知道他的荒唐事,但管不了啊,骂不听打不舍,那就只能放任着,于是愈加的无法无天,那一个个极品的尤物,人说不要就不要,偏偏就是这么个不定性的玩意,引的众姑娘不怕死的往他身上扑,明知道是花心狠心的主,也愿意当那不知名不知姓的曾经。   说来也怪,云礼这妖不听妈的话不管爹的骂,却能给自个弟弟三分面,那云小少爷看不过去偶尔开开尊口,那大少爷还真屁颠屁颠的老实了,燕潭的人都知道,要是哪天云礼不出来祸害人间,那就是他那祖宗弟弟云苏从部队回来了。   因着云苏,楚楚对云礼也就特别关注了。   要说这云礼的弟弟云苏,好奇的还不是一个两个,云家这大少爷没几个人不认识,这小少爷就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了,但见云礼这风流倜傥的样,估摸着云小少也是一妖。   有几个云礼发小,和云小少也是熟悉的,每次听人问道,永远是那么一句感叹——那是一个风华绝代呀!   可有人也质疑,这部队里风吹日晒雨淋的,能风华哪去,绝代哪去!   就在这各种好奇猜测下,多少年了,人云小少相当沉得住气,不露脸就是不露脸,除了一些同学,几乎没人见过他的尊容。   有时候玩嗨了,趁云礼高兴有人就问了,你家云小少怎么从不出来玩?心里想的却是,他们想见见呐,这能让云礼乖乖听话的,得成精了吧!   云礼哼哼,语气中少见的让人听出一丝委屈,“我还想见呢,都不知道哪找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听他这话,别人也不敢问了,明白点的也就搞懂了,这云小少在的部队,肯定不一般呐,对家里行踪都是保密的,那得多机密!他们小老百姓可不能深追究。   镜头再摇回这个下着小雨的街上。   米渔回头见是云礼,那脚就不听使唤的想离远点,心想这个总是一脸傲娇相脾气古怪的男人怎么又来了?   要说两人如何认识,这还要追溯到半个月前楚楚姑娘的生日宴。   楚楚是个网球运动员,曾一度挤进WTA世界单打排名前一百,而认识她们的人总是打趣说楚楚在网球场上冷静的像周清附体,所以楚楚多少也算是个名人,网球又算是一项高雅运动,上流社会的人偶尔喜欢拿出来当他们一爱好来撑场面,所以楚楚也就认识了不少有钱人,再加上她爹在商海中摸爬滚打很多年的人,有势的人也结识了不少,所以这些个有钱有势的人来给她的生日宴凑热闹也就不稀奇了。   那天,晚五点,在天子酒楼,楚楚小姐豪气万丈,包了顶层。   因为来宾都是些玩家,所以人脉那是一个广,刚到大堂就碰到了另一队人,两方人一看,不少认识的,就这么两队混为一队凑了个嗨局。   当另一方邀请楚楚一方去VIP宴厅的时候,云礼正坐在里面和他几个朋友讨论他刚甩的一个小嫩模。   里面有几个人一直觉得小嫩模十分合口味,却不想云礼撑了不过三天就打发了她,有个人啧啧的感叹着没有女人能收住浪子的心,“就你这喜新厌旧的样,我猜你结婚一个月就得离!”   云礼摇头,“要是我看上眼了,她想走都没门。”   “这么说,你以前祸害的姑娘都没让你看上眼?”   “顶多就是看着不讨厌。”云礼来了兴致,坐直身子接过一个人递过来的红酒泯了口道,“我要的女人呢,不用太高,170封顶,条儿顺胸大腰瘦腿细长是必须的,皮肤要白白嫩嫩像能掐出水似的,当然最重要的是脸要小小的,眼睛要亮要勾人儿,声音要柔要舒服,不要花枝招展,不要浓妆艳抹,气质要好,让人一看就喜欢的那种,你们谁要看到这样的女生可别得罪了,那是我未来媳妇儿。”   其他几个人都笑起来,一个叫蒋风的人打趣道,“我说这位爷,您说的真不好找啊,一条两条的还能找出来几个,这要全中可就大海捞针了,要不您弄个海选?”   蒋风说完话,见云礼半天没反应,遂又问道,“大云啊,海选不?”   谁知云礼看都没看他,只嘘了一声,蒋风几人见他目不转睛的样,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嘛呢这是?”   “我媳妇儿。”云礼端着酒杯喃喃自语。   “什么?”   只见,他们视线尽头是刚进来的一众人,有几个认识有几个不认识,而云礼看的,是走在最边上的一个姑娘。   “大概165+,胸大腰瘦腿细长,皮肤很好,脸小,眼睛很漂亮,气质好,长得很不错,这位爷,真是你媳妇儿!”另一个叫候旭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米渔,惊叹呀,这缘分真是如洪水般扑面而来,刚说完就碰上一个。   “这位爷,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蒋风已经跃跃欲试了。   云礼喝了口酒,收敛了一下刚才直勾勾的眼神,嘴角噙上惯有的势在必得的笑,“静观其变。”   那时候的米渔,对那几个人肆无忌惮打量的目光毫不知情。   那天晚上,别处一片热闹非凡,有两个角落却诡异的安静。   一个是云礼一伙四五个人,一个是米渔。   别人都想啊,那姑娘可真镇定,照谁被云大少盯着么久早就坐立难安了,你看她,愣是眼皮都不眨一下的低头写着什么,很有种老娘我就是不diao你的架势。   而云大少呢,就是毫无顾忌的打量你,明摆着少爷我对你有兴趣,你就别拿乔了。   但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打量的继续打量,拿乔的依旧拿乔!   云礼这时候是什么心理,他就笃定这姑娘在跟他作,他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就差把她身上盯出俩窟窿眼儿了,是个木头也该有反应抬头看一眼了吧!   偏偏人家就是雷打不动的坐那写写画画。   云礼心里冷哼,这要是再装可就没意思了。   终于,云大少耐不住,放下翘着的二郎腿,走了过去。   其实,他还真是误会米渔了,这姑娘不是作也不是装,她下午刚从实验室跑过来,一心还没从学术上跳出来,还没有环境转换的意识,脑子里想着公式,想着想着就有点开窍,这就疯魔起来了,拿着小本子也不分场合的就开始算,她都忘了这是在楚楚的生日宴,怎么还会注意到某个盯着她瞧的陌生人。   云礼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了看她写的东西,心里还真讶异了一下,呦,这姑娘写的这玩意儿,还挺高端,他一海龟高材生还真看不懂!   再抬头看她认真的小脸,这离近看,皮肤真是水嫩,睫毛也又长又翘,鼻头有微薄的汗,嘴唇粉粉嫩嫩,云大少此刻的想法是,素颜,这妞儿竟然素颜!   感叹不是因为她素颜,而是她素颜就把他搞定了!   这厢,云礼刚想说话,不知道怎么的,姑娘笔一放,本子一夹,扔包里扯起来包包转身就走,快的像是一阵风,直接无视身边的云礼,瞧都没瞧一眼,她走到门边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特大方的拽了个人,“告诉楚楚,我先走了,急事!”   就云礼这愣神的功夫,人影都没了。   云大少那个无奈,想着是不是被她给耍了,怎么就趁自己要说话这档走了呢,还走的如此决绝又迅速。   沙发上其他几个人也显然没反应过来,怎么就让人从眼皮子底下溜了?   关键是,那姑娘愣是把无往而不利的云礼当成了透明。   蒋风让人去打听那姑娘是谁,没想一会儿回来的人说这里的人都不认识,估计要问楚楚,等找到楚楚想问她的时候,那姑娘早喝高了,他们还没开口,她就先扑了过来。   “你是云苏的哥哥,我知道!”楚楚红着脸蛋子,满身酒气的偎在云礼身边。   云礼是完全不认识她的。   “怎么,喜欢云苏?”这云礼太熟悉了,一看她那样就知道怎么回事。   楚楚瞪着大眼睛使劲点头,有点紧张的说,“他……他什么时候回来?他部队……部队有电话么?地址也行,我可以写信。”   云礼笑笑,心想这姑娘真是傻,云苏回来能怎样,还能让她见到?有电话又怎么样,你没正事找他,他直接挂你电话!写信又如何,他能耐心看完都算奇迹!   云礼似笑非笑的看了楚楚一会儿,眼睛闪着精光,“你得先告诉我你那个朋友叫什么!”   楚楚虽然喝多了,但还是有记忆的,她记得云礼对米渔有兴趣的样子,周清还让她看着点米渔,别让这花公子给染了,没想米渔自个就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撤了。   楚楚做了半天思想斗争,酒精和云苏共同的荼毒下,她还是出卖了朋友,对云礼那是一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其实她知道的无非就是学校,实验室和电话号码,这些通通卖出去最后却只换来云礼一句,云苏回来我通知你。   明显的不对等交易,但是楚楚小姐认为这句话是她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可通知她又如何呢,她还能去她家门口蹲坑不成?所以说,女人的思维,有时候真是难以理解又不可理喻!   被卖了的米渔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这个长得很是不错的公子哥总是出现在她周围,约她吃饭约她打球约她看电影,可她却不记得在哪见过他,拒绝几次后,云大少彻底火了,有次直接连拉带拽的给弄上了车。   想他云礼什么时候为了个女人费这么大劲,这个矫情到死的女人真是让他恨的牙痒痒。   米渔还记得上次被他强行弄上车的事儿,他带她去了一挺有情调的西餐厅,米渔不好再拒绝,随便吃了两口借口有事就跑了,那之后几天他也没出现,以为就这么完了呗,没想这少爷突然又出现了。   他现在是一副你不上车我就跟你到死的表情,米渔看了看那不见踪影的公交车和每个都有人的计程车,一狠心上了云礼的玛莎拉蒂。   云礼扔给她一条毛巾,又贴心的开了暖风。   米渔随便擦了一下,说了声谢谢,随后脑袋往玻璃窗上一枕,一副我不想说话的样子。   云礼扭头看她,先见她细白细白的脖颈,一片雪色,小巧的耳垂隐藏在丝丝缕缕湿着的发丝下,美好的线条从下巴一直延伸到光滑的额头,眼眸低垂……云大少瞧的心里有些发紧,抿紧了唇强迫自己转过头看路。   “我到雪缇庄园,谢谢。”   刚放松下来的云礼,因为这软软的似呢喃的声音,心里又是一紧,不自觉的嗤笑一声,心道,云礼啊云礼,现在你像是个没沾过女人的毛头小子。   作者有话要说:通俗的说,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市,城市中有那么多的餐厅,她却偏偏走进了我的包间……   哎,男主还没出来,他怎么这么娇羞哦哦哦,哈哈。   我都忘了看中国最强音了我擦咧!!!!!我大医生,小爷去也!   正文 5出发,丛林   没人对你说“不”的时候,你是长不大的。   ———《战争与和平》   一路上谁都没再说话,车里很安静,云礼享受这样舒心的时光,可偏偏,路标提示他,前面就是雪缇庄园。   他有点不情愿的停下了车,米渔谢过他后丝毫没留恋的离开,却被难得好脾气的云礼拦住,他少有的收起了笑,还真有几分认真的意思,“我很认真,米渔,你考虑一下。”   米渔一路上心思就没在他身上又从没想过他会这么直白的表白,所以先是愣了一下,眼神迷茫而又无辜,“啊……”   看她一脸意外的表情,云礼十分怀疑这姑娘是不是傻,“啊屁啊,啊是行还是不行啊?”刚说他好脾气,转眼他就急了。   “今天我的老鼠死了?”米渔看着面前这张十分不爽的脸,平静的叙述。   “然后呢?”   “我不开心呗。”   “所以?”   “不考虑!”   云礼还没从她那怪异的逻辑中反应过来,米渔洒脱的像是一阵风样转身离开。   ——————————————————割割吉祥————————————   “我操啊,大云,你这是要弄死我啊?”刚进门的蒋风看了眼自己脸侧门框上的飞镖,还心有余悸,这他要再偏点,自己这俊脸就要多一窟窿眼了!   “不知道谁惹到他了,这货一晚上都很暴躁。”沙发上的一人向蒋风解释。   蒋风看着脸臭的要死的云礼,嘿嘿一笑,“我估计是那个鱼啊米啊还是馒头的姑娘惹的!”随即不怕死的凑到云礼身边,“大云子,是不是搞不定啊?”   云礼将手里最后一支飞镖扔出去,转头对蒋风说,“她说,她拒绝我?”   他到现在还搞不懂,怎么会有女人能拒绝他。   其他人一听,心道,这女人有点意思。   “她说为什么了么?”候旭问。   “因为一只死老鼠,他妈的就为一耗子跟我说不,你们能信么?艹,我都不信!谁都甭说话,老子现在要回家睡觉!”云礼说完这话,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将门踹的叮咣响的离去了……   于是,留下的一屋子人都好奇的要死。   接下来的两天,米渔一直没有出门,联系了卓东之后就在家看看电视睡睡觉,子善和小米渣很开心她的转变,连恐怖易怒的王夫人,都少见有了笑脸。   第三天下午,米渔等来了要等的电话。   卓东是她一年前在网上认识的背包客,米渔曾经和他集结起来的人一起去过拉萨,去过可可西里,而这次,米渔向他提议去亚马逊丛林的时候卓东兴奋的立刻同意,他利用两天时间联系人准备行李,现在,他告知米渔,一切就绪!   其实米渔比谁都了解那片大的没边的丛林有多危险,但她没有信心自己一个人能平安走出来,记得卓东多次提到想去亚马逊,她这次也只是帮他把这个打算提上日程。   米渔决定,亲自去寻找怒比蓝。   亚马逊热带雨林位于南美洲,是当今世界上保存最原始最大最好的热带雨林,它横跨了八个国家,卓东说,他们将哥伦比亚作为起点,沿着河流走,划船到巴西作为终点。   这次的丛林冒险,共召集了六个人,因为每个人都不在同一个地区,所以计划是所有人在哥伦比亚机场会合,米渔带了几件衣物和一些必需品踏上了飞往南半球的飞机。   走的那天,燕潭市秋风瑟瑟,天气有些凉,子善和小米渣坚持送她到机场,子善只知道她要去南美旅游,以为顶多是逛逛阿根廷巴西什么的,他绝对想不到这姑娘是去丛林里,而米渔也没敢告诉他。   长途飞行后,米渔是在傍晚时分到的哥伦比亚机场,卓东早她一天到达,一出机场大门她就看到了以卓东领头的一众人站在楼梯下面,她边走边数了下那边的人数,正好五个,看来她是最晚到的。   四个男人一个女人,除了卓东,其余的她全都不认识。   当她站定在几人面前时,他们毫不掩饰的满脸疑惑,米渔一身便装,板鞋,牛仔裤和T恤,一个鸭舌帽一个旅行背包,脖子上挎着个单反,随着走动,身后的马尾辫一甩一甩的,虽然是典型的旅行者的样子,但在这些人眼里,她似乎显得太柔弱了。   卓东笑着给她们互作介绍。   最左边的是个金发碧眼的英国男人,叫Roy,卓东说他是个摄影爱好者,想要拍一组热带雨林的照片,在网上看到他们的帖子就报名参加了。   Roy旁边的是个矮个子南非男人,叫马丁,他是个刚和老婆离婚的饭店老板,心情抑郁无处发泄想要去找点刺激,机缘巧合下经过朋友的朋友推荐,找到了卓东。   接着就是一个泰国女人萨维卡和他的男朋友吉拉勇,萨维卡很高,皮肤呈现着小麦色的健康,她穿着紧身的背心,身上的肌肉块看的很清晰,吉拉勇比萨维卡稍微白一些,但高高大大的也是浑身肌肉,这是一对可以去参加健美比赛的情侣。   “我们喜欢冒险,我和吉拉勇去过沙漠,去过荒原,现在和你们搭伴去丛林,希望你们不要拖我们后腿。”萨维卡盛气凌人,她打量着其他几个人,紧皱的眉头似乎不太满意这个队伍,她那不友善的眼光看了一圈后停在米渔身上,用泰式英语说道,“尤其是你,女孩,你确定你要跟我们去?”   “我叫米渔,很高兴认识你。”米渔笑笑,友好的向她伸出手,“我确定要去。”   萨维卡嗤笑一声也不与米渔握手,只轻蔑的看着她,好像在说她不知天高地厚,Roy很绅士的伸出手来,与米渔那只尴尬的手握了一下,“很高兴认识你漂亮女孩,我会保护你的,别担心。”说完俏皮的眨了下眼睛。   “谢谢。”米渔笑道。   “不,我也觉得不妥。”说话的是吉拉勇,他和萨维卡一样,不赞同让米渔参加。   他居高临下的打量着米渔,细胳膊细腿,一看就没遭受过苦难的细腻皮肤,就连说话声都柔情似水,这怎么看都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带她去丛林简直是开玩笑,“我不喜欢自找麻烦,你会耽误我们的。”   米渔也不辩驳,看了看不说话的几人和一脸为难的卓东,微叹口气,“我很实用,真的。”   Roy和马丁被逗笑,Roy说, “出去玩嘛,别太认真。”   “是呀,你们俩不是很厉害么,难道带个女孩就不敢了?”马丁也跟着帮腔。   “当然不是,我们只是不想找不必要的麻烦。”萨维卡听马丁怀疑他们的实力,立刻暴躁了。   “米渔是医生,虽说娇弱了些,但带个医生也算保险。”说话的是卓东,米渔曾经和他组的队去过拉萨和可可西里,虽说到拉萨她高原反应给他们制造了麻烦,但在可可西里,她也确实将一个被熊抓伤的队员照顾的很好。   “随你们便,但是先说好了,到时候她出点什么状况我们可不管,我和吉拉勇可以随时退出这个小组。”萨维卡说完,高傲的转身先行上了一辆白色面包车。   Roy笑笑,“我可是从不抛下美女的。”说着也跟着上了车。   卓东拍了拍米渔的肩膀,“别太在意,上车吧。”   马丁最后一个上车,他坐在米渔旁边用发音生硬语法却完全正确的中文对她说,“那女人太嚣张,那男人总有一天会受不了,女人还是应该温柔贤惠点好。”   米渔只是回以微笑,感情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萨维卡和吉拉勇听不懂,坐在座位上看都没看他们。   “你会说中文?”车子启动的时候米渔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中文。   马丁点头,“我前妻是华裔,她太凶了,像萨维卡一样高傲,我最受不了她说我不像男人……”   一路上,马丁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像是终于找到一个人倾诉一样,米渔安静的听着,萨维卡和吉拉勇听不懂,时不时厌恶的瞪马丁几眼,Roy拿着一个魔方摆弄着,卓东闭目养神。   开车的是卓东在哥伦比亚当地雇的司机,二十出头的一个男孩,开车技术不错,他用西班牙语问他们要去哪里,卓东用英语问他说的什么,那个男孩又用蹩脚的英语问了一遍,卓东说了意图,解释了他们此行目的,告诉他首先先带他们去买一些进丛林的装备。   可惜那个男孩英语太差,似懂非懂的样子,米渔见他们交流实在困难,用西班牙语重复了卓东的话,男孩听完笑着使劲点头,一直说知道知道,随即热情的和米渔攀谈起来。   Roy哈哈笑着,对萨维卡他们说,“幸好没将她扔掉,省去租翻译的钱了。”萨维卡不屑的哼了一声,吉拉勇沉默的看了一眼米渔,虽没说什么,但明显依旧不太友好。   车子行驶两个小时后,停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镇,镇子不大,商店却不少,男孩将他们带到一个杂货铺,说他们要的东西这里都有,这家店铺是专门为进入丛林探险的人提供装备的。   打火机、匕首、丛林猎刀、安全绳、八字环、岩锥、滑锁等等店里都很齐全,后来他们又去了隔壁商店买了几个无烟炉、面包和压缩饼干一类的食物,等所有的东西准备好,他们多了四个背包。   后来又坐了几个小时的车,男孩将他们送到了米图,付给他钱后男孩开心的驾车离开,几个人从米图找了一个向导带他们向丛林走去,向导是个健壮的中年大叔,他无比熟悉这一带,打头领着他们选择最好的路走,但依旧遇到横木、藤蔓、溪流和沼泽等麻烦,在向导大叔的指挥下,他们走的还不算太艰难。   上了路米渔才知道自己和他们的体力实在是差得远,身上没有负重,却没有背着装备的其他人走的快,尤其萨维卡,矫健的不像是女人,米渔怕受她和吉拉勇的白眼,一直咬着牙坚持着,就算腿软也死撑着不掉队。   到下午的时候,他们到了一个小村庄,几个人在那里吃了饭后买了条船,准备划船走水路,可是向导说什么也不跟着去了,他好像有所顾忌,说只能送到这里。   卓东无奈只能和他结帐,大方的给了他一万比索后他们几个人上了船,顺流而下。   萨维卡和吉拉勇还不忘抱怨着说本来就不用找向导,有地图和指南针,还怕迷路了不成。   后来,他们没走多远天就开始下雨,热带雨林三天两头的下雨,之前徒步的时候没下已经算他们幸运了,几个人觉得这雨一定会下起来没完,要是找地方避雨不知道避到何年何月,那样的话还不如接着走,于是六个落汤鸡似的人在河流里继续飘荡。   飘了半个多小时,雨势越来越大,豆大的雨点打下来让几个人都不好受,河流的水位上涨的很快,他们很快就失去了对船的控制权,在激流中,倾盆的大雨下,睁不开眼睛的众人任由小船四处乱撞,而这条湍急的河流终于将他们带去了不知名的地方,他们,也理所当然的迷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马丁第三次呕吐后,小船终于被一颗倒下的大树拦截,他们才得以停下,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下船找地方避雨。   力气大的男人们使出吃奶的劲把船绑到树上后,这才进了树林中。   作者有话要说: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云苏下章粗线!!   进度有点慢,更新了四章我发现我文慢热啊……   今天得码字到后半夜,尼玛我和狗狗玩了一天你们能信么?一天的时间啊,我连十个字都没写出来我了个靠啊!!!我的原计划是出两章啊他大爷的啊!!!   今天晚上不搞出一章,明天吃狗肉!   正文 6雨中,惊艳   人们说,我们活着是为了与一个命中注定的特别的人的一次会面。   ——————————《再见,总有一天》   丛林树木十分茂密,有的树高达十来米,有的树粗的几个人围起来都抱不住,在丛林中虽说雨小了点,但那里荒草丛生,四处都是藤蔓荆棘,走起来十分困难,一不小心,就会被枝桠刮掉帽子,刮住衣服,就这样艰难的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他们才算找到一个还算空旷点的地方,Roy看到这片空地的时候,欢呼一声,立刻躺下傻笑起来,萨维卡鄙视的瞟了他一眼后就和吉拉勇去一边搭帐篷去了。   在萨维卡和吉拉勇看来,刚才这点小苦难可能只是热身,根本不算什么,不至于像Roy那一副死里逃生的样子。   几个人忙了半天搭了三个帐篷一个小棚子后这才坐下休息。   卓欢接了雨水过滤消毒了一下,点了无烟炉开始煮面,Roy在一旁煮牛奶,萨维卡和吉拉勇选择啃面包,马丁貌似很累,一直在捶腿,嘟嘟囔囔的抱怨着,说自己没事找事,跑这里来受罪。   米渔也坐在棚子下面捶着异常辛苦的腿,她只觉得这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木木的毫无知觉,而手指和脸颊因为长时间沾水,愈发的泛白。   雨还在下着,附近的植被被雨冲刷的绿油油的,一片生机盎然,几个人坐在棚子下面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聊着天,Roy拿出他那罩着防水罩的单反咔嚓咔嚓的照个不停。   本以为这一晚会这么平静的过了,但似乎他们高兴的太早也想的太简单了。   就在几人吃完面拿出睡袋想钻进帐篷的时候,这片平整的小地方突然闯进了十几号人,他们穿着迷彩服,脸上用油彩画的花花绿绿的,手里握着枪,用西班牙语喊着不要动,凶恶的样子,吓坏了众人,一时间六个人举着手一动不动。   其中一个像是头儿的人见他们毫无威胁,放下枪走到了棚子下面,问道,“你们是谁?干什么来了?”   他说话只有米渔听得懂,她忐忑不安的看着那人,回答道,“我们是来旅行的,在这里避雨。”   那人见回答他的是一个小姑娘,还一副我见尤怜的模样,当下就笑起来,“旅行怎么跑我们地盘上来了?哈哈哈,士兵们,请几位贵客去我们那玩一玩,有你们开心的了。”   其他的人都放下枪,脸上的笑不怀好意,看的米渔和萨维卡汗毛直竖。   没人想到,他们刚进雨林,就遇到了大麻烦!   六个人被他们押解着不知走去哪里,每个人的心里都异常紧张,本以为的丛林旅行变成了玩命,这是谁都没意料到的。   Roy走在米渔旁边,小声问她,“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他们刚才说了什么?”   米渔摇摇头,猜测着,“可能是反政府武装部队吧,他们说请我们做客。”   “听说这里的武装分子很疯狂,天啊,我们怎么会这么倒霉碰上他们了,他们会不会杀了我们?”前面的马丁听到后,满脸绝望的哀叫。   “把嘴闭上。”走在马丁旁边的那个人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马丁差点被吓哭,使劲点着头表示自己听话。   因为路是那些武装分子走过的,所以不算难走,他们走的还算快,大概二十分钟后,穿过一条小路,众人面前出现高高的水泥桩和铁丝网,铁丝网圈起了一个足球场大的空地,里面有七八栋木板房,搭建的甚至比他们路过的村庄的房子还要好。   房子附近的几株大树高大茂密,直升机从上面飞过去都不一定发现树下的动静,这真是个好地方。   路尽头有个铁门,他们刚走到门边就有几个人拿着枪出来,门里门外互相询问了几句才开门放行,米渔他们被推搡着走了进去,咣当一声,大铁门立刻被锁上,那一刻,六个人心里全都绝望了!   他们被驱赶着绕过几颗大树,走到最中间一大片空地处,那里有二十多个武装分子,他们正坐在地上吃东西,见到来了几个陌生人,也都兴奋起来,和抓他们的那个头儿调侃了几句后,终于把目光锁定在了米渔和萨维卡身上。   萨维卡十分有危机意识,她反应很快,一个箭步冲上前,抬脚就踹向离她最近的一个武装分子,那人反应也快,灵巧的侧身闪开了她的攻击,萨维卡又伸手去抢他的枪,被那人一脚踹在膝盖上跪倒在地,摔的有些狼狈,那人用抢座狠狠的击了她一下,萨维卡闷哼一声,很是痛苦。   “萨维卡……”吉拉勇想上前帮忙,却让他身边的两个人按住,还没出手就被他们轻松撂倒,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萨维卡和吉拉勇这两个人看似厉害,但和这些有过多次实战经验的武装部队比起来,实在像是和大人打架的小孩。   “放开我,你们这些作恶多端让人厌恶的垃圾。”萨维卡气急的骂道。   她说的是英语,也不知道这些人能不能听懂,但他们都没有生气倒是真的,一个一直坐着看似也是个头儿的人嘿嘿笑着,用西班牙语“这女的太辣,不是我口味,谁要那个就去吧,我喜欢又安静又白皙的女人。”那人说着就向米渔走去,一副色~欲熏心样子。   米渔紧张的攥紧了拳头,她咬紧嘴唇下意识的向后退,那人步步紧逼,她退了没几步就被后面的武装分子拦住,那武装分子还下流的将手放到她的腰上,揉搓了一下就狠狠的将她向前推去,直接将她推到了前面那人的怀里,那人抱紧她哈哈大笑,米渔挣扎不开,吓的脸都白了,死咬着嘴唇才没让自己叫出来。   Roy见状想上前阻拦,刚迈一步就让人用枪逼退,他干着急的用英文喊着,“你们不能这样做,她不愿意,这是不人道的!”   ‘砰砰砰’几声枪响立刻让有些嘈乱的空地安静下来,也吓坏了这六个人,当发现自己没受伤循声看去时,发现这里最大的那所房子中,走出来三个人。   最前面的是个带着红色贝雷帽有着典型南美人长相的中年男人,他的身后则是两个东方面孔的人,一个是胖胖的小眼睛男人,而另一个人,一出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米渔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爱美的人,是个爱好所有美好的美丽的事物的人。   她父亲意外去世后,王子善的母亲出现在十七岁的她面前,她是很排斥的,那样陌生的一个女人说要收养她,米渔当然不愿意,她说她可以自己生活。   王夫人不放弃,她带着她的儿子来找她,那是米渔第一次见到王子善,很漂亮的一个大男孩,虽然他看不见她,但他依旧温和的冲她笑,问她,要不要做他妹妹。   米渔后来总是说,当时之所以同意跟她们走,是王子善利用美色迷惑了她。   而就像现在,附近有拿着枪的武装分子,有对她虎视眈眈的异族人,但她还是被美色吸引了,那个站在贝雷帽后面的男人,实在是太过好看,比她高中少女时期追的任何一个明星都好看,就算这种情况下,忍不住的,总想多看上几眼。   他穿着黑色的军靴,黑色的作战裤,黑色的紧身T恤,一身的黑色,却有张过于漂亮白皙的脸,身材修长却又不显柔弱,双臂抱胸,就那样随意却又高傲的站在那里,漂亮的眉眼淡淡扫向他们,平静无波澜的目光没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好似他们只是几只阿猫阿狗一样让他不屑一顾。   那副淡然至极的从容,有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宁静,他安然的仿佛与自然融为了一体,似乎这里的吵闹,都与他丝毫没有关系,在这些凶神恶煞的人中间,他显得那样闲适又傲慢。   “吵什么吵,这些人哪来的?”戴贝雷帽的男人怒斥,脸上的表情很凶恶,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众人听到他说话这才将视线从那人身上转移过去。   “苍莽,这几个人是来旅行的,不知道怎么跑到我们的地盘了,我带来给兄弟们解解馋。”带他们来的那人回答道。   苍莽挑挑眉梢,看着可怜兮兮的米渔,眯起眼冷笑一声,“真是只倒霉的小兔子,雷斯特,先把她送到我那里。”   米渔刚刚趁他们愣神的时候跑回到了卓东几人身边,没想刚站定立刻又被拽走,叫雷斯特的人力气很大,米渔根本反抗不了,连拉带拽的将她从卓东身后弄出来。   “我们有钱,我们可以给你们钱,请你们不要为难我们。”卓东紧紧拽着要被拉走的米渔,着急的用中文喊道。   而那个不远处的俊美的男人,听到他的说话声,眼眸微闪,一抹复杂的情绪瞬间从他眉间荡开,瞬间消失。   苍莽听到卓东的话有了兴趣,他看了眼其他几个人,用英文问道,“中国人?你们都是吗?”   于是几个人这才敢说话,诚恳的回答着,只希望这些人能放他们一马。   南非、泰国、英国和中国,苍莽笑着说组到一起真不容易,然后看了看米渔,又看了看自己身后那个淡漠的男人,笑道,“中国的基因何时这么好了?”   只见那人轻笑一下,温润柔和,他轻声道,“还不错。”   说的是中文!   米渔愣了一下,看着那人,心里思忖着是不是还有一线生机,而卓东立刻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眼神热切而明亮。   “Shining,有没有兴趣?”苍莽脸上的笑容变大,饶有兴趣的看着米渔问话确是冲着身后的男人。   叫Shining的中国男人没有回答苍莽的话,而是抬脚施施然地走了过去,慢慢的离米渔越来越近。   就在马上到她面前的时候,雷斯特伸手拦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很是愤恨,“你干什么?没听到苍莽说这女人他要了么。”   “让开。”Shining撇他一眼,冷冷道。   “你算什么东西!”雷斯特的话音还没落,就在那分秒之间,原本绑在Shining作战裤上的手枪,眨眼间到了他手里,那上了膛的手枪枪口正对雷斯特眉心,而从他漫不经心的表情上雷斯特竟然感觉全身有冰凉的寒意。   训练有素的武装分子们,竟然等他把枪口对准雷斯特眉心又冲他们挑衅一笑后才反应过来,于是所有人举起枪瞄准了Shining。   气氛立刻变得剑拔弩张。   Shining看不出有丝毫紧张,嘴角轻蔑挑衅的笑没有因为周围有几十把枪对着自己而消失分毫,“苍莽,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苍莽虽面带微笑,但心里却惊诧于Shining的拔枪速度,他抬了抬手,一圈的人都将枪放下,Shining看了眼面色苍白的雷斯特,轻笑着收起枪,利落的将它放进腿侧的套子里后向前跨了一步,丝毫不见犹豫的将米渔扯进怀里,对苍莽道,“我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标题改了又改,从惊魂到惊变,最后觉得还是惊艳最好,哈哈,元芳,你怎么看?   男主终于出现了,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油爆枇杷半碗面!   各位看官,可还满意?   接下来,JQ发展起来!   嗯,昨天某个失踪很久叫阿默的人突然出现还在群里吐槽说不知道女主到底干嘛的,警察还是医生?这个……生物医学硕士,我后面会说,还说我什么来着,嗯,说埃斯顿那么名字雷死了,好吧,我乖乖的改了,确实还挺容易想到雷阵雨哈哈哈,还说男主又是人见人爱的,哼,他就是人见人爱一堆女人喜欢怎么着,他乐意!送阿默八个大字,你大爷的!   正文 7贵人,相助   有些人浅薄,有些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有天你会遇到一个彩虹般绚丽的人,当你遇到这个人后,会觉得其他人只是浮云而已。   —————————《怦然心动》   苍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上次我们进城,那晚你可是一个人住的,你说你对女人没兴趣!”   Shining低头看着怀里僵硬的米渔,修长好看的手指抚上她的脸,慢慢划到下巴,抬起来后他轻轻一笑,纯净的让人安宁的笑容却又仿佛带了几分风流的轻薄味儿,“我对自己国家的女人,挺感兴趣。”   米渔被迫抬起头与他对视,他微低着头,嘴角噙着一丝笑,她抿紧了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他们离的是那么近,近到她清晰的从他幽深的黑眸中看到满脸无辜又可怜的自己。   似乎自己的样子取悦了他,他嘴角的笑又大了些,抬脚带着她准备离开。   米渔那惶恐害怕的情绪中夹杂着一丝丝庆幸,她纠结犹豫,跟这个男人走的后果她不知道,但留下来的后果一定很惨,那些个虎视眈眈的人,让她极度害怕,也许跟他走是最好的选择。   但同时,她又深深的鄙视自己的妥协。   他似是随意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实则将她搂得紧紧的,她紧贴在他的胸前,挣脱不得,只机械的被他带着向前走。   在她的耳边是他规律而平静的心跳,一下一下,似乎带着安抚人心的神奇魔力,那一刻似乎周围的声音都消逝了,只余他那强有力的心跳声。   苍莽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回头对那个胖胖的男人说,“高斌,这算你们欠我一个人情,要知道,在这片丛林里,女人可比什么都稀有。”   高斌也笑,“怎么会?这里不是有很多印第安部落吗?听说原始部落也不少,食人族的女人更是够味。”   苍莽使劲摇头,“食人族的女人可不敢碰,那些原始人我们从不去招惹,他们是雨林的主人,在这里他们用竹签就能把我们玩死。”   “大方点,Shining很少这么主动,就当我买你货的赠品吧。”高斌笑着安慰苍莽。   苍莽哈哈大笑着和高斌握手,“合作愉快!”突然他话锋一转,“高斌,你这次来独独只带这个Shining,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我怎么瞧都是个不中用的小白脸!”   高斌笑的意味深长,知道他这是在探Shining的底,“我从不带没用的人在身边,别被他的样貌迷惑了,你知道他名字的意思吗?”   苍莽挑挑眉,“Shining?明亮,华丽?”   高斌摇摇头,笑的有些得意的离开。   Shining,中文音译也有闪灵的意思。   闪灵,人如其名,意为,快如闪电的幽灵。   苍莽看了看那几个人,指了指还被按在地上的萨维卡说,“把这个辣妹送我屋里吧,其他人关起来。”   然后就是萨维卡的怒骂声和吉拉勇的怒吼声……   米渔被Shining带到最后面的一所房子中,门关上的刹那,她奋力挣脱开他,闪到一边,摸出身上的匕首指着他颤音道,“你不许碰我!”   Shining收起一直挂在嘴角的微笑,突然变得冷冷淡淡,瞥了她一眼后径自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拿起桌上散落的各种零件开始组装枪支,此刻在他眼中她好像还没有他手里的枪吸引他。   米渔就那样拿着匕首僵在那里,一时搞不准他要干什么,她想,他手里的那把步枪,那把大家伙要是装好了会不会直接就给她扫射了,她被自己脑中的胡思乱想吓了一跳,紧张的丝毫不敢放松。   突然,他那利落的装枪的手顿了一下,凌厉的眼神瞟向大门方向,没有丝毫犹豫,他站起身走向米渔,米渔都没看清怎么回事,手里的匕首就已经到了他的手上,他看了眼那精装华丽刀柄,不见犹豫的就随手将匕首抛到了桌子上。   米渔看着在空中划出美好弧度远离自己的武器,十分懊恼自己笨手笨脚,竟然连怎么被抢走的都不知道,懊恼的同时脚下却没停,一直退到墙根处。   无路可退的她刚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黑漆漆的枪管正对她的小脑门,那把指着雷斯特的枪口现在又对准了她的额头,而Shining则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低沉的嗓音从那好看的薄唇中传出来,他说,“脱衣服,立刻。”   强势的姿态,冰冷的命令。   米渔瞪着他,嘴唇泛白,手指轻轻颤着抬起来……然后她狠狠的抓住枪膛,倔强劲儿出来,她不服输的一字一顿的说,“不脱,你杀吧!”   Shining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意外这女孩竟然这样的不屈,他毫不犹豫的收起枪,伸手拽住了她,有些粗鲁的将她的外套扯下去,她毫无反抗能力,他太迅速太强势了。   衣服被扔到地上,T恤被掀开,腰带被解开,再一眨眼,她就被这个凌厉迅捷的男人压在了一边的床上,饶是再镇定再坚韧,这种时候,她还是止不住的惊呼出声,她吓坏了。   他的手扯着她的裤子向下拽,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后、脖颈和脸颊上,她浑身颤抖着,眼泪止不住的向外流,当她意识到她越叫他越用力的时候,米渔死死咬住嘴唇,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而他却突然出声,嘴唇贴紧她的耳廓,说话的时候似有若无的撩拨着她,很小很小的声音,甚至称得上暧昧,他说,“想活命就叫出来,越大声越好。”   愣了一下后,她依旧死死的咬着牙,倔强着,她都要被强~奸了,还要用声音来取悦他么?   “叫~床不会吗?”Shining那低沉暧昧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她扭过头不看他,嘴唇紧抿表示反抗,一副你要杀就杀的架势。   他皱紧了眉头盯着身下的她,两人的脸离得再近不过了,她那光洁白皙的面孔近在他眼前,浓密卷翘的睫毛不安的颤动忽闪着,一时间让他的视线焦灼着她。   而他呼出的温热气息也吹拂在她脸上,制造着一阵阵瘙痒,似乎连她的心都跟着一并痒起来。   可下一秒,脖子上突然的柔软和坚硬让她措手不及,柔软的唇与坚硬的牙齿贴在她的颈项上,随即而来的疼痛使她失声叫了出来,他……咬了她!   “就这么叫。”他又咬了一下,尖锐的疼,她忍不住的惊叫。   米渔羞愤难当,一张脸通红通红的,她撑起胳膊在他胸膛前,她使劲的将他推离自己,就在她刚用劲的时候,他突然挺起上身,抓起一旁桌子上的匕首嗖的扔向大门处,只听‘当’的一声,那个镶着宝石的匕首插在了不远处的门缝中,随即外面惊呼连连,听声音门口起码有三四个人。   俯在米渔上方的Shining眯眼瞄向门外,用西班牙语说,“滚。”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似乎还有一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话和嘲笑声断断续续传来。   这时候,Shining起身将自己半退不退的腰带系好,低头看了眼可怜巴巴的躺在床上的米渔,她的T恤被他掀到胸上方,黑色的蕾丝胸衣完全露出来,裤子的腰带、拉链全被扯开,宽松的牛仔裤松松垮垮的滑落在大腿处,总之,春光无限。   Shining绅士的转过头,轻道,“把衣服穿好。”   说完,坐回到刚才的位置,继续装枪,他手法娴熟面容平静的好似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直到这一刻,米渔才终于意识到,这个男人,可能是在救她。   米渔穿好衣服后,满眼复杂的看向坐在不远处的这个安静的男人,她那因为惊吓与挣扎而跳跃激烈的心脏,此刻不知道为何,依旧跳动的无法抑制。   她本以为完蛋了,可当完全绝望那一刻才发现,这其实是希望,这种地狱到天堂的复杂心情是无法言喻的,而当此刻她发现自己的内心情感的变化时下意识的小声道,“Stockholm syndrome……”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指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加害于他人。   米渔发觉,仅这两三分钟的时间内她就对这个叫Shining的人开始有了感激以及依赖心的倾向。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在斯德哥尔摩发生了一起银行劫案,劫匪绑架了四名银行职员长达六天,最终这四名遭受挟持最终获救的银行职员拒绝指控这些绑匪,甚至还为他们筹措法律辩护的资金,他们对歹徒没有伤害他们而感到感激。更甚者,人质中一名女职员竟然还爱上劫匪,并与他在服刑期间订婚。   从前一刻的恐惧到这一刻的安心,这个叫Shining的男人已然成了米渔唯一的希望,即使她清楚的知道他是个危险的人,但也无法阻止她想寻求他庇佑的冲动。   所以米渔肯定,自己一定产生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Shining听到她的嘟囔声,这才慢悠悠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回答道,“这可不是好现象。”   米渔愣了一下,意识到他是在和她说话,脸颊突然有些泛红,“……谢谢你刚才救我。”   Shining没再理她,继续鼓捣自己手中的枪。   窄小空荡的小木屋里,她的耳边只余自己轻微的呼吸声,安静的让她有些尴尬,米渔再次试着和这个沉默的男人说话,“你不像是坏人。”   Shining没看她,只是淡淡的问道,“像个好人?”   米渔不敢确定什么,他亦正亦邪的样子让她分辨不出,只茫然有迷惑的摇了摇头。   其实她想说他像个好人的,因为他的眼睛没有欲望与戾气,他那两汪清水似的眼眸,虽然总是淡淡的看人,但就有股子说不出的明亮,虽然更多的时候是看不透的深沉,但她就是觉得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又怎么会是和心术不正的武装分子为伍的人。   Shining这次没接她的话,只是抬眼看了看她,米渔本就仔细的瞧着他,只见他抬眼看来,这一眼,淡淡的一瞥,却像是印证她的想法一样,那双漆亮如墨般的眼睛更显澄澈。   而Shining看到这个俏丽的女孩瞪大眼睛盯着他瞧的样子,轻道,“你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还不轻。”   米渔的脸,刷的又红了,从来都沉稳漠然的她,何曾因为一个男人的一句话就如此害羞忸怩过。她暂时压下那烦乱而恼人的心悸,试探的问他,“你能不能也帮帮其他人?”   “帮你已经很冒险了。”   “为什么单单救我?”   “同胞。”他简洁而理所当然的回答。   话音刚落,一声轻微又突然的‘滴’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起身毫不避嫌的从床板下翻出一个类似大哥大的手机,黑黑厚厚,米渔知道那是专业的军用手机。   他看了眼米渔,毅然接起来,“怎么用手机联系我?有情况?”   那边听不太清说什么,只听Shining镇定的说,“我需要马上挂断,手机很容易被追踪,请稍等我两分钟,我去开电脑。”   挂断电话后,他转身走到门口将匕首拔下来扔回到桌上,然后才看向米渔,“待在这里,用桌子上的枪保护自己。”说完也不等她有什么反应,就那样关门离去。   这是个很神秘的男人,米渔想不出这个中国人为什么出现在这,但她可以猜得出他一定不简单,在这片丛林里,别说电脑了,连手机都不能用,他如何用电脑联系外界?   除非是军方加密卫星通讯。   当米渔拿起桌上那个刚装好的步枪的那刻,她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她父亲从来没教过她要抛弃伙伴独自求生。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丘qiu扔的一颗地雷,哈哈,么啊。。   我滴相亲,我滴兄弟姐妹诶~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   男主的身份神马的很清楚了吧,嗯嗯,对,就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他超强的,感觉到没?总之,我感觉到他超帅的~哈哈哈   正文 8他的,任务   我可以轻易的瞄准你的头,却打爆你的蛋蛋。   ————————————《狂野目标》   趁着夜色,米渔悄悄开了个门缝溜了出去,外面雨已经停了,偶尔会有几队巡逻的人经过,她娇小灵活,掐准时机用粗壮的树来掩藏自己,就这样躲藏着穿梭着,就在第七座木屋前,她看到了关押其他几个人的木头牢房。   牢房是用十几根木桩钉进土地里制成的,除了萨维卡,四个男人全被关在里面。   Roy在四处瞧着,研究笼子的是否有别的出口,马丁蹲在角落里小声啜泣,卓东靠在木头柱子上不说话,吉拉勇有些暴躁,一直看着苍莽的那个木屋,握紧了拳头恨的咬牙切齿,怒极了会踹两脚那粗粗的木头柱子来发泄一下。   米渔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都很是意外的,因为在他们看来,现在她应该在那个过分好看的男人床上……   “米渔,你没事吧?”卓东忙问。   米渔摇摇头,那边马丁猛地冲过来,拽住她就喊道,“打开门,快放我们出去,快点。”   Roy连忙捂住他的嘴,以免他更大声的叫出来。   “萨维卡呢?看到她了吗?米渔小姐,请你想办法把门打开,我要去找他。”吉拉勇已经急的满头大汗了。   米渔看了眼锁着门的大铁链和大个锁头,举了举手里的枪道,“只能用这个了。”   “不行,枪声一响会立刻被包围的。”卓东立刻反对。   “米渔快离开,有人来了。”Roy突然说。   米渔心下一惊,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人举着火把正过来,她不敢再停留,从火把照不到的黑影下迅速离开,闪到一边的大树后。   三四个武装分子将萨维卡拖了过来,在火光映照下,萨维卡的一边脸肿了起来,衣服撕扯的有些破烂,别的似乎都还好,看不出有什么严重的伤,其中一个人开了锁,将萨维卡推搡进去,锁上之后几个人骂骂咧咧的离开。   米渔见他们走远这才敢出去,吉拉勇和萨维卡两人抱成一团,叽里咕噜说起了泰语,别人听不懂,也跟着干着急,米渔虽然没在泰国待过,但东南亚是住过一段时间的,泰语稍稍有些了解,勉强能听懂两人对话的大致内容。   萨维卡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叫苍莽的那个头儿与她撕扯纠缠了半天有点搞不定她,萨维卡身上的肌肉可不是白练的,虽说之前因为轻敌被撂倒过,但她拼起命来的时候还是很难搞的,据她所说苍莽还被她踢了蛋蛋,怒不可遏想杀她的时候,被人叫走了,像是有什么急事。   “你为什么在外面?出卖肉体获得自由了?”即使是这种时候,萨维卡也不忘高姿态,她看到米渔的那刻,眼中充满了嘲讽。   “请不要这么说萨维卡女士,米渔是来救我们的。”Roy绅士的解释。   米渔也不理她,只是想着怎么把眼前这个巨大的锁头打开。   “要不我开枪吧,然后我们冲出去。”米渔觉得,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Shining不知道能保她多久,但等苍莽回来,萨维卡有没有命就说不准了。   “你会开么?瞄不准我们可就都完了!”萨维卡继续挑衅。   米渔看向她,轻笑一声突然将枪对准萨维卡,“我小时候可是经常和父亲一起打猎,萨维卡小姐要不要亲身试试我的枪法?”   萨维卡没想到米渔会这样说,怔愣的时候被吉拉勇拽到一边,卓东忙说,“别吓唬她了,开枪吧!”   米渔撇撇嘴,然后将枪下移瞄准了锁头,吉拉勇在一旁提醒着上膛上膛,马丁吓的躲得远远的恐怕被伤到,米渔紧张的手心有些出汗,刚才哪里是吓唬萨维卡,她那是在转移注意力让自己放松,说起来,她已经好多年没玩枪了。   就在她马上要扣动扳机的那一刻,突然不知从哪里闪出一个人来,他非常迅速,就在那千钧之际,一根修长的如鬼魅般快速的手指伸到了扳机下面,阻止了枪响!   米渔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去,发现后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Shining。   他出现的无声无息,阻拦的更是利落干脆。   “找死吗?”Shining皱紧了眉头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米渔那悬着的一颗心,在看清来人后,瞬间落下,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种突如其来的安全感是多么的令人费解。   “你叫米渔是吗?”在高处火把照射下,Shining细细的打量着她,突然出声问道。   米渔下意识的点头说是,不明白他此刻怎么有闲心来问她名字。   看到她点头,Shining突然举起手来,帅气的敬了个军礼,他身上那种亦正亦邪的气质也消失殆尽,就这样一副正派的站在她面前说道,“米小姐你好,请恕我不能交代具体身份,现在我的任务是护送你安全回国,请马上跟我离开这里。”   那个可以笑的温柔似水,又实则冷然淡漠的男人,此刻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着这些话,他面无表情却又正直坦然的直视米渔,似乎不用再伪装不羁,亦不能再流露冷漠,他收起漫不经心的样子,就这样英挺的站着,器宇轩昂的告诉她,你,现在是我的任务!   Shining说完话,气氛静默了半响,米渔呆愣良久才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她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有多呆。   “是,”他点头,“你!”   “只有我?”   “只有你。”   “为什么只有我?”这太奇怪了。   他看了看远处已经开始骚乱的武装分子,严肃的说,“我只执行命令,从不问为什么,米渔小姐,请你配合!”   米渔觉得他们现在陷入这种境地,她有很大的责任,毕竟这次来亚马逊是她的提议,若是只她一个人安全离开,想想都有点说不过去,“那他们呢?卓东也是中国人。”   “我们国家会和哥伦比亚政府联系。”他说。   “一起走不行么?”   远处吵闹的声音越来越近,有很多人举着火把四处搜索着,就算这样,Shining也没显出任何的不耐烦,只是再次重复,“我接到的任务只是将你安全送回国,只是你,米渔小姐!”   “你是老王找来的?她的门子还真广!”在她看来,似乎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财大气粗的王夫人知道她进了亚马逊,雇人来救她出去。   “我是军人。”Shining拿过米渔手里的步枪,确认了一下枪膛里的子弹,似乎已经好战斗了。   “接私活么?”米渔没有先想着去追究为什么这个军人只救自己,她想的很简单,就是想尽一切可能救同伴出去。   Shining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无视她的问题,“如果你再不配合,我将会采取强硬手段。”   他的强硬手段,米渔是领教过的。   “跟她走,米渔,快点。”卓东催促道,“留下来也是一起送死。”   Shining不再绅士,伸手抓住她的胳膊转身离开,米渔没有反抗,只是深深的看了自己的队友一眼后跟着他消失在夜色中。   剩下的五个人,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说不出的感觉,像是要永别又还怀抱着丝丝希望。   “他不会回来了是吗?”马丁看着卓东,绝望的问道。   卓东摇摇头,也是一脸茫然。   “他们说了什么?为什么他只带走了米渔?”问话的是Roy,因为米渔和Shining一直在用中文交谈,所以他一句也没听懂。   马丁为那三个听不懂中文的人解释了一番,然后又急切的问道,“你们说呢?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米渔是什么人?为什么中国政府会独独救她离开?”Roy疑惑道,显然这个Shining在这里是有别的任务,可是现在他放弃任务,放弃另一个中国公民,保守的只救走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   “我不太清楚,只知道她是个生物医学硕士。”卓东这才发现,自己对米渔的了解真不深,印象中她只是个年轻的漂亮女孩。   嘈乱声越来越近,苍莽和高斌打头阵,身后带着几十号人,四处翻找,木牢里的五个人看着他们,丝毫不敢有任何动静。   苍莽气急败坏的站到牢门前,用英语怒吼道,“说,你们看到Shining了吗?还有那个女人?他们哪去了?”   “对不起先生,我们没看到。”只有Roy摇头回答,其他四个人全都沉默着。   苍莽气的直转圈,“找,把这里翻个遍也给我找出来。”然后他又指了指高斌,用英文说,“我们合作过那么多次,你哪次来提货都没出过问题,这次怎么回事?带来个卧底?要不是我的人追踪到他卫星通讯,是不是要等我们到牢里了才发现啊!”   高斌脸色铁青,一句话也不反驳,Shining跟了他一年多,他是高斌遇见的最好的战士,经过几次试探他早已对他卸下防备,甚至一直沾沾自喜自己得到了如此得力助手,却没想到一切都是骗局。   其实高斌不知道的是,Shining不止是最好的战士,更是最优秀的心理学高材生,他会利用或制造很多小的契机来慢慢侵蚀你的内心,让你逐渐对他完全信赖。   “他的目的应该是要跟我去见我在国内的接货人,然后一举歼灭我们这一条运毒线,但现在有了突发情况,那个女孩是谁?他们为什么这么重视?他竟然宁可暴露也要救她出去?”高斌理性的分析着。   “我刚刚接到一个电话,”苍莽突然说,“听说,那个女孩,很值钱!”   “怎么?”高斌疑惑。   “高斌,你懂我的规矩,我现在留你一命算是看在我们以前的交情上,你无权再和我交谈了。”苍莽看着高斌,冷笑一声,不再理他,转身喊道,“见到Shining格杀勿论,我要让他死无全尸,那个女孩要活捉,听好了,活捉的!”   很快 ,这里的人也都走光了,木头牢房里面的几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为什么说米渔很值钱?难道他们要卖她去……”Roy疑惑着,还没说完就被马丁打断。   “你没听那人说么,他们是贩毒的,难道卖女人比卖毒品还挣钱?”   “……”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节快乐~~~~~~~~~~~~~~!!!!   不要问我为什么米渔很值钱,我是不会说的。要是有人猜出来我就打死她!   题头那个,艾玛,好喜欢有没有,哈哈,本来前几章文艺范的,这章就暴露了,二逼范立现啊!这才是真我啊。   正文 9战神,如神   女人真麻烦,我还是比较喜欢男人。   ———————————————《岁月神偷》   Shining先将手里的步枪拆的四分五裂扔到垃圾场的一个坑里,然后他轻车熟路带着米渔走的飞快,他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逃跑中很巧妙的避开了一些岗哨,直到走到一处也不知道是东是西的某个角落,只见他从小腿外侧抽出一把军刀,利落的割断了角落的铁丝网,轻松带米渔逃离那个营地。   在黑暗的丛林中,米渔觉得自己和盲人无异,但他像有夜视一样拉着她走的飞快,直到看不到营地那里的火把光亮才稍微放缓了速度。   “我……我走不动了。”就算放缓了速度,米渔在半个小时后,还是气喘吁吁的,她将胳膊搭在一个横下来的粗树枝上,上身重量全部压在上面像是个耍无赖的小孩。   “我们还在危险范围内。”就算如此不间断的走了这么远,他说话依旧平静,丝毫没有明显的喘息。   “我找个地方躲藏,你去救其他人出来好不好?”米渔小声的商量道。   “不行。”他想也不想的就拒绝。   “为什么刚才你不帮他们打开锁呢,即使你不想带他们离开,让他们自己逃也行呀。”米渔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建议而不是质问。   “他们跑不掉,愤怒的苍莽会把他们全杀了。”   放他们在木牢里才是最安全的方式。   米渔的眼睛长得很好看,尤其是在专注的看着人的时候,眼中那份纯粹很容易引人深陷其中。   她就那么怔怔的看着Shining,月光照在河水上又反光到她的脸上,这样朦胧夜色中她漂亮的让人无法忽视,听完Shining的话沉吟良久后她说道,“救他们出来和放他们在营地相比,似乎前者更有希望些。”   他凝视她,沉默半晌,再次平静的重复,“我的任务是,安全护送你回国,只有你的安全是我的责任,他们,不关我的事,我不允许任何可能导致我任务失败的外在因素存在。”   “人多有个照应呀,你考虑一下下!”   “不考虑,军令如山。”他不再做过多的解释,看了她一眼转身继续走,“请你跟上,米渔小姐。”   米渔绝对想不到,她曾经对云礼说的拒绝的话现在被人家弟弟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而且,一字不差。   Shining看了看周围情况,果断决定走哪边,谁知走了几步后他发现,那个倔强的女孩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这个看似简单的任务,实则让他很难办,转身走回到她面前,耐心的继续重复,“请你跟上我,米渔小姐。”   “求你了。”米渔低着头,闷闷的说道,“他们是因为我才来这的,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出去,我这辈子都会愧疚,有可能还会殉情……我是指友情!”   就算她用这样的柔软又可怜的语气来请求他,他那张冷然过分的脸上依旧瞧不出什么其他情绪,“今晚上所有人都会出来找我们,所以他们会安全,等到明天或许会有救援队来营救他们。”   他不再强硬的只让她走,他试着耐心解释来说服她。   米渔听他这样说有瞬间动摇,但她还是摇头道,“你也说,是或许,那没有呢?如果没有救援呢?”   他抿紧双唇,沉默着!   “我们回去吧,要是他们都出来找我们了,那么营地的人会很少,我们趁这时候救他们出来,我可以帮你放哨,或者你想让我做点别的,我觉得我的枪法还不错。”米渔语调上扬,像是很满意自己的主意,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整个天狐突击队有史以来最厉害的神枪手,而等她见识到他的实力后,她再也没好意思提过自己那不错的枪法。   Shining挑挑眉稍,估计是意外这看起来柔弱的女孩会打枪,“会开枪?”   “恩。”她用力点头,瞪着眼睛期待的看着他。   他从身后抽出一把54式手枪,“拿好。”   米渔立刻接过去,心想这把手枪还不是曾经指着她头的那把,他的身上武器还真不少,她掂着枪,有些兴奋,“现在我们沿路回去么?”   “我什么时候说回去了?”   “那你给我枪干什么?”米渔的语气终于有些气急败坏了。   “保护你自己。”   米渔真的被气到了,好说歹说的他却依旧如此顽固,“你这个不通情理又冷血无情又……不通情理的人!”   “词汇匮乏。”   “我中文不好要你管。”气哼哼的米渔转身往回走。   “干什么去?”   “救人。”   “站住!”他声音不大,也不见得说的有多严厉,但似乎让人反抗不得。   米渔停住脚回头看向他,他也看着她,就这样在难得出现的月亮光照下静静的对视,若不是时间环境的不对,这其实是个很值得遐想的画面,可偏偏,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   “走吧。”就在米渔准备继续她的说服工作的时候,他突然出声,只淡淡的两个字,不等她有任何反应,他越过她沿原路返回,就这样雷厉风行的执行了她的建议。   “请你跟上我,米渔小姐。”他低沉好听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米渔觉得,这句他说过很多次的话从没像此刻这样悦耳过。   “是,首长!”她笑着回答,抬脚快跑追上他。   当两人费力躲过几队搜索人员回到营地外围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渐亮,雨林的深夜很冷,米渔要不是一直跟着Shining在运动,一定会冻得发颤的。   营地大门没关,四五个人拿着冲锋枪把守着,门里门外总有人跑进跑出,两人绕开那个地方,从逃出来的那个铁丝网洞再次进去。   最隐蔽的角落,铁丝网被Shining弄破一个洞,再经过他的伪装,不仔细看一定发现不了,好不容易逃出去,这次又要从这里再回去。   当Shining指着一个树洞说让米渔钻进去的时候,她是没有犹豫的,她知道自己帮不上忙还可能成为负担,于是很听话的留下。   Shining是个伪装高手,顺手拿来的枯草树枝都是道具,经过他修饰后的树洞就算是在白天也不会有人看出这里的门道,何况是天色朦胧的此刻。   米渔乖乖的待在里面,一动不动,只一双眼睛看着层层枝叶外的黑影闪动。   不消一会儿,外面没了动静,她以为他离开了,却突然听到他那低沉清冷的声音传来,“等他们走远些我再去,不然人多目标太大,会很麻烦!”   他试着和她解释自己做决定的原因,这样米渔感觉很好,她觉得自己被尊重了,虽然他依旧惜字如金。   “他们找不到我们不会回来吗?”米渔问。   “不会,他们自以为的地毯式搜索只会带着他们越走越远!”   “我们趁着夜色逃走不是更容易么?天快要亮了!”   “在这片丛林中,白天夜晚没什么分别。”他耐着性子说完,抬头看了看树,“我就在你头顶。”   随即轻微的摩擦声后就是无尽的寂静!   米渔一度怀疑刚才的摩擦声是她的幻听,那声音小到让人忽略不计,她相信他在树上,但她却丝毫感觉不到,这哪里有在身边来的安心。   就这样惴惴不安下,渐渐有微光出现,已经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了,起码能看清外面树枝繁乱杂草丛生的景象。   就在米渔觉得这个空间里除了叫着的鸟,爬过的虫子和飞过的蝴蝶外没有别的生物的时候,Shining再次悄无声息的出现,他站在树洞外,“我很快回来。”   随即在这清冷幽深的初晨,那俊逸的背影如幽灵般迅速的消失在树林中。   Shining离开后,米渔心里的无助感开始被放大,她觉得耳边“咚咚咚”的全是自己的心跳声,那种惶恐不安的感觉非常不好,甚至觉得时间被人按了慢放键,度秒如年!   树洞中有股腐烂的朽木味儿,尤其是刚刚被大雨浇过后,那种木腥味儿愈发的浓郁,这种潮湿的气味让她觉得浑身都在发痒。   在这种充满大自然的味道下米渔恍惚记起自己小时候看过的一篇故事,讲的是一个犯错的孩子被圣母玛利亚罚下人间,从此她生活在荒野中,荆棘丛里,每当刮风下雨或雪花纷飞的时候她就把自己藏在一个老空心树的洞里,吃草根和野果来生活,就这样年复一年的在孤独中长大,直到有一天,一个打猎的国王途经此地,将她带离苦海,慷慨的给了她世上所有的幸福。   在树洞中抱着双臂瑟瑟发抖的米渔,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个犯错的女孩,可怜的女孩看似身处绝望却充满着希望,她什么也不用做,只需等着拯救她的国王到来。   所以,当Shining踏着黑色的军靴戴着黑色手套穿着一身黑色作战服领着一众人从穿透树叶的阳光下走来的时候,米渔觉得他就是那篇故事中的国王,如天神般降临,拯救大地。   米渔不再等待,她扒开前面的一切伪装,只想快些到他们身边,到那个有着无限安全感的男人身边。   他依旧是面无表情,颀长的身形和修长的双腿让他在众人中十分显眼,不管是气质还是气势,都是十分突出的。   他不紧不慢的迈动着步伐,就那样一步一步的让人感到十足安心的越走越近,相较于国王他其实更像个战士,能带给人安全感、能让人信赖的战士。   米渔踩着枝叶荆棘向外跑,她很高兴再次见到活生生的队友,这是一件值得狂欢的事儿!   却不想她刚踏出没两步,Shining脸色一变,抬起手臂阻止道,“别动!”   轻轻的两个字刚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定住不敢再动,大家不明所以的看向Shining,米渔也瞪着迷茫的眼睛看过去,那会说话的明眸似乎在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儿,而Shining,没有给她回应,只死死的盯着她肩膀处,眉头微皱。   米渔见他神情严肃,众人也都成警惕状态,恐惧支配下的身体僵硬起来,她丝毫不敢动作,只转动眼珠,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怎么了?”   “好漂亮,是黄色的啊!”突然,萨维卡的声音吓了众人一跳,不明所以的几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立刻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们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并抬步欲上前观摩,Roy习惯性的去摸自己的相机,抓了个空才想起他们的装备早就被那些武装分子没收了。   “所有人都别动!”Shining微偏过头看向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人,用英文喝止。   几个人倒是不动了,但却不明白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危险。   米渔听到萨维卡说黄色的时候就已经冒冷汗了,要知道,在这里,越鲜艳的颜色就代表了越危险,再结合Shining的反映,她更加确定自己肩膀上的东西,绝非善茬!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逃班和同学去看富春山居图,我勒个去,我真是欠虐啊,去的时候是抱着看看到底有多烂的心态,揣着负分的评价去的,看完之后觉得,哦,还好,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垃圾,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比如变态到恶心的佟大为和一直在不停换衣服的漂亮志玲姐姐就让我深刻记住了!   跑题了,我们S大神还是挺有爱心的,他回去救人了,鼓掌!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过布鲁斯威利斯和苏菲玛索的《太阳之泪》,我其实有借鉴那个,很感动的一个电影,狠推荐!   今天说多了,哈哈,主要憋了两天的话诶。   正文 10危机,四伏   帮我照顾好我七舅老爷他三外甥女以及她前丈母娘。   ————————————《武林外传》   “只是一个小小的青蛙呀,干嘛这么紧张兮兮的。”萨维卡不解的嘟囔道。   听到她的话米渔瞬间睁大了眼睛,深呼吸几下后,她求证似的的看向Shining,动着嘴唇再次对他挤出三个字,“箭毒蛙?”   Shining看着他,微点了下头!   “……金箭毒蛙?”她又问。   他接着点头。   即使知道肩膀上那个至毒的小东西没动,但当看到Shinin□头的刹那,她就已经觉得右脸颊火辣辣的疼了,接着便觉得一根根的汗毛竖起来,头皮直发麻!   “我身上有伤口么?”米渔的声音已经有了丝丝颤抖,这好比一个人正拿着枪指着她的头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自己致命一击。   问到重点了,Shining深深的看了眼米渔,表情复杂了几分,“有,你的脖子上有伤口。”   米渔顿了一下,记起昨晚上在营地的小屋中,他曾压她在床板上用牙齿啃咬她的脖颈,立刻感觉脸颊更加火辣辣了。   其他几个人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可怕,但听到这个黄青蛙的名字后就猜到这不是个好东西,但见米渔和Shining两人突然转向开始谈论伤口,而且是米渔脖子上的牙印,这么不搭边的对话也实在让他们费解。   米渔闭了闭眼睛,心脏剧烈跳动,却又不敢大声呼吸,只能僵硬着身体一边祈祷着这只小怪物离开自己一边感叹自己这可以中□的运气!   Shining看了一圈,视线停在马丁身上,“把外套脱下来。”   马丁点着头,也不问为什么,伸手就脱,一副无条件配合的样子。   “你们在等什么?”萨维卡不明白为什么谁都不动,她发现除了Shining,大家都沉默着!   终于她忍不住上前,其实她多少猜到这只小蛙是有危险的,但她又鄙视这些人竟然怕这样一个小东西,在她看来真正的勇士是毫无畏惧的!   她快速的四五步跑到米渔面前,伸手想将它打到一边,却不想,胳膊刚抬起来,那只箭毒蛙像是接到指示一样,噌的一下蹦到了她的手臂上!速度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米渔倒是第一时间就快速闪开,站定后发现萨维卡抬起另一只手又要去碰它,急忙喊道,“别让它碰到皮肤!”   萨维卡的手生生的僵住,她不明所以的看向米渔。   “它很毒!”米渔说。   “牙上有毒?会咬人?”吉拉勇忙问,可以看出他十分担心萨维卡。   “这金箭毒蛙全身带毒,而且毒性极强,它体内的毒能杀死两万只老鼠,它靠分泌一种甾体类毒素来破坏神经系统,而人类的血液中只要含0.2毫克金色箭毒蛙毒素就会没命!”米渔快速的简短的介绍了一下这只金箭毒蛙的的概况,让鲁莽的萨维卡明白自己正在面对的是什么!   米渔的话刚一说完,附近的几个人都毫不犹豫的向后退去,自发的离萨维卡远了很多,而萨维卡那本来带着傲气的脸已经开始发白。   “毒素会由皮肤渗透吗?”吉拉勇接着问。   米渔摇头,“若是碰到□的皮肤会使皮肤起皮疹,但若是让它碰到伤口……”她停顿了一下,看了眼萨维卡红肿的嘴角还有点渗血,没有继续接下来的话!   而其他人也明白了为什么刚刚米渔会和Shining讨论她身上有没有伤口了!   “那……那怎么办?”萨维卡也终于知道害怕,她的腿和胳膊都在颤抖着,眼睛死盯着那只跳跃起来速度飞快的小蛙,恐怕它会突然扑过来亲吻她的嘴角,那这可真是致命之吻。   米渔没说话,她确实不知道怎么办,要说理论她会拿一百分,实践肯定就是零分。   她下意识的看向Shining,Shinig早已恢复平常,似乎当箭毒蛙离开米渔之后他就不再担心,那微皱的眉头已经舒缓,他接过马丁脱下的外套,走到萨维卡身后轻轻罩在她头上,将她包裹严实,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Shining早已伸出手精准的一把抓住那只只有三四厘米大小的箭毒蛙,箭毒蛙的反应速度他们是见识过的,但是当Shining去抓它的时候它竟然都没来得及做跃起的动作。   那东西的一条腿从他指缝中露出,还在挣扎,嫩嫩的黄色在他黑色的手套的映衬下更显得美丽妖艳,他没有用力抓,只是圈住不让它跑出来,示意他们等会儿后,转身离开。   最后他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的,只知道他很快回来,除了箭毒蛙,他手上没了的还有那副黑色手套。   当他从树后闪出来的时候,米渔这才第一次看清这个名叫Shining的人的样子,在斑驳的阳光照耀下,看得再清晰不过了。   一双很美的丹凤眼没有当着武装分子说要她时候的轻佻,波澜不惊的黑眸没有拿枪指着她的时候的压迫感,那挺翘的鼻梁她曾想过要将它打扁,还有那唇形优美的薄唇如今也一定没有昨晚压住她噬咬时的火热……   想到这,米渔脸颊一热,赶紧低下头不再看他。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他太过于俊美,对于一个卧底来说他太过于显眼,据说当卧底的都是那种扔人群中找不出来的长相,但Shining显然是个特例!   不知道是因为Shining刚刚救了萨维卡,还是因为萨维卡被他的样子迷住了,总之,那个之前一直不把人放在眼里的高傲女人显然对Shining异常崇拜,不停的跟在他身边问东问西,Shining冷冰冰的不太理人,几次努力没话找话后,萨维卡终于放弃,回到吉拉勇身边。   这让吉拉勇很生气,于是这一路上他都一直用一种敌视又愤怒的眼光看着Shining。   “他很厉害!”Roy由衷的感叹。   “他怎么将你们救出来的?”米渔问。   “他就拿钥匙打开牢门,让我们跟他走,然后就见到你了。”卓东回答。   如此简单。   “没人发现?”   他们摇头。   一路上他们倒是见到了留守的人,却全部是躺着的,十几个。   当时他们只想赶紧逃离那个地方,也没有谁敢上前看那些人是晕了还是死了。   “那小东西,那么小竟然这么厉害。”马丁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走出来,突然□来感叹这么一句。   这些人都是生活在现代化的大都市,对于一些生物未曾见过也不甚了解,此次的旅行可能也没人查资料来了解这里,或许都带着一种冒险心理。   Roy记起卓东曾说过米渔似乎是个生物学研究生,便问道,“那是什么毒,会比眼镜王蛇的毒还厉害?”   米渔点头,“就刚刚那一小只,把毒素全提炼出来,可以杀死两千人。”   无意外的听到萨维卡的抽气声,她再次惊诧那东西的威力,实在很难想象就在前一秒钟她刚刚和死神擦肩而过。   “你们来这之前都没有做功课吗?”Shining回头,看着那几个连箭毒蛙都不认识的人。   他们吱呜的没说出什么,都有些不好意思,Shining眼神冷了几分,“这里到处都是要吸你血的生物,不要看到漂亮的东西就扑过去,带刺的植物也遍地都是,刺伤倒没什么大不了,就怕刺儿上沾了别的生物的毒,所以你们伸手抓东西前一定要确定它是否安全,脚下更要注意,总之,别受伤。”   Shining的表情平静而冷漠,最后三个字,不是叮嘱,也不是关心,更像是一种威胁和警告!   别受伤,受伤了就没有人管你!似乎救他们出来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哦,中国军人真不可爱!”马丁嘟囔着。   “他可是第一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Roy接着说。   “而说的这一大段却是为了我们的安全。”卓东说。   “好吧,他还挺可爱的!”马丁改口道。   “他可不是危言耸听,真的要注意。”米渔凑上前来泼冷水。   他们点头,面色渐渐的凝重,不敢再闲聊,加快步伐跟上他。   在热带雨林中徒步行走是一件很艰难的事儿,四周全部都是杂草、枝丫和荆棘,完全需要他们自己开辟道路,一路上脚下磕磕绊绊,头上又刮刮蹭蹭,这些个养尊处优的人可受尽了苦头,没一会儿,有几个人脸颊和脖子上已经出现了横七竖八的刮痕。   “有的树上的露珠甚至都会有毒,刮伤可能会感染,我们小心些吧。”看着一个个愤愤低声咒骂的人,米渔出声叮嘱。   她走在倒数第二个,身上几乎无伤,但前面几个人就没那么好运了,除了领头的Shining,其他人早已经狼狈不堪了。   Shining走在最前面,如过无物之境,一派轻松坦然,他的轻松敏捷和这几个抓耳挠腮的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听到米渔的话,Shining回头看了看后面的几个人,他这一回视让其他人倍感压力,他们十分担心Shining会觉得他们麻烦从而扔掉他们,所以一直装大尾巴狼的跟紧他,更没有人敢对他说慢点走。   Shining瞟了眼可怜兮兮的几个人,没说话,转过头继续走,只是脚步慢了很多。   走了大概三个小时,四周除了树还是树,本来觉得生存有望的几人,在疲劳和饥饿的重压下意志渐渐开始消沉,他们只觉得这片丛林永远走不到头。   “我不行了,走不动了!”马丁最先坚持不住,在刚过了一片泥泞似沼泽的地方后,他腿一软躺在了一处草地不愿意再动。   见他躺下,其他几个人似乎受到鼓舞,也接二连三的倒下,米渔更是支撑不住,只是她一直憋着口气强撑着,现在也不再坚持,一屁股坐到地上。   Shining见这片难得平整的小草地上躺了横七竖八的人,再看了看明显有气无力的米渔,对他们自行的休养生息表示默认。   而他,表情依旧冷漠,呼吸依旧平稳,丝毫看不出刚刚经历了长途跋涉,几个男人看着这个脸不红气不喘还一派优雅的男人,心中腹诽,这货真他妈不是人!   作者有话要说:隔日更是有原因的!   哎,周末也不闲着呀。   昨天我好久不见得同学来。   今天我家妞的同学来。   于是……地主之谊是要尽的!   好不容易的费劲巴拉的千辛万苦的吭哧瘪肚的更新了这一章,不要吐槽我啦,我很快了已经呜呜呜呜。   还有这些个大电灯泡,等过两章我全解决了,让小渔儿和苏苏孤男啊那个寡女一下,火花那个四溅一番,我就知道你们喜欢看这些,哈哈哈哈。   正文 11任务,任务!   我们不能去问为什么,我们只能选择去执行任务或战死。   那是军人的职责。   ——————————————《拯救大兵瑞恩》   “好饿……”Roy抓了抓自己那乱成鸡窝的金发,可怜兮兮的说。   “我记得我的包里还有五片火腿,哦,我还装了一壶酒呢。”马丁怀念着他的大旅行包。   “我们就应该拿了装备再走。”萨维卡皱着眉头,“什么东西也没有,我们怎么能走出雨林?”   “你看那个人,他也什么都没带。”卓东示意他们看向Shining。   Shining不知何时站到了不远处的几株竹子下方,几个人打量他的装备,只见他作战裤子左侧有一个类似大哥大的军用卫星电话,右侧枪套里一把银色小手枪,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就连走的时候拿的那把步枪也不知道弄哪去了。   “拿太多东西只会拖累你们,就算带出来我也会建议你们扔掉。”突然,Shining那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说的不紧不慢,让人听得清晰。   “可是没有吃的和水,这里的东西还全都有毒,我们怎么活下去!”吉拉勇愤愤的说。   Shining没再说话,只是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一把军刀来,三两下间,一根竹子就被砍断了,竹子里的水哗哗流了出来,他仰起头张开嘴接住。   于是坐在不远处的几个人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仰起侧脸,完美的额头、鼻梁与下巴的线条越过喉结藏进衣服里,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两下,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竟生生生出几分性感,连那几个男人都看得目不转睛……随即又见他将剩下的水冲到自己那被泥水掩盖的作战靴上,竹子里的水冲完后,他黑色的作战靴也跟着恢复了本色!   “这种时候还洗鞋?他可真悠闲!”吉拉勇哼哼两声,因为Shining对萨维卡的吸引转而很生他气。   “他在用行动告诉我们,那水可以喝。”马丁说。   “他手里的是ATAK!”Roy目不转睛的看着Shining,突然说。   “……ATAK是什么?”有人问。   “千金难求的世界顶级军刀,更是属于顶级藏家的心头好,怎么会有人舍得拿来当菜刀用啊!”Roy感叹着,心想要是被那些四处搜罗此刀的收藏家知道他们为之疯狂的ATAK被这个年轻人如此随意的用着会不会心疼的掉眼泪。   “或许他不知道这刀值钱?”马丁说完,发现其他人像傻子一样看他,他摸摸鼻子,“好吧,当我说笑好了。”   “哦,我实在太渴了,我需要让他用这把刀给我砍一截竹子。”Roy最先坐不住,他想回到英国他一定要在旅行日记上写上他喝过用ATAK砍的竹子中的水!   “生水,还是在这种地方,会不会有很多寄生虫?”卓东有些担心。   “竹子里的水是无寄生虫的淡水,这是我们在这里补充水分的最佳来源了,我也应该想到的。”米渔再次秀她那满分理论和零分实践,即使她从小跟她父亲走南闯北,但真正动真格的时候,她就会被寄养在别人家,经过漫长而又无聊的一段时间后,她的父亲就会回来找她,然后两人再去另一个地方,所以这些理论大多数是她父亲当故事讲给她,少部分是从书中学到。   米渔的话音一落,Shining那边咔嚓一声再次折断了一根竹子,他扭过头来微微勾动了一下手指,示意米渔过去。   米渔走过去想接过竹子,Shining却示意她张嘴,她犹豫了一下,微微仰头半开红唇,Shining将竹子拿高,缓缓让水流出来,她就那样张嘴喝起来。   “他们像一对小夫妻,这让我想起了丈夫帮着妻子浇水洗头发的画面。”吉拉勇突然说道,然后他转头看萨维卡,“我也那样喂你喝吧。”   萨维卡耸耸肩,瞟了一眼Shining,和吉拉勇走了过去。   因为吞咽不及,水流顺着她的嘴角流进T恤里,米渔不舒服的缩缩脖子,抬着头有些孩子气的冲他眨眨眼,“有点甜。”   Shining看着她因为喝了点水就满足的笑脸,轻勾了下嘴角,转身将军刀交给身边的Roy后坐到不远处的树下闭目养神。   米渔擦着嘴角,心想着这人可真酷,就算笑,也笑的这么不明显!   而Roy,捧着那把军刀小心翼翼的观摩着,终于被其他几个等着喝水的人不满的抱怨后才又小心翼翼的去砍竹子。   即使没吃到东西,但喝个水饱也算饱,一众人喝完水回到刚才的地方再次坐下休息,Roy对Shining越来越感兴趣,他觉得这个男人一点都不简单,强大的让他周围的所有人都会安心,Roy顶住Shining身上的阵阵寒流坐到他身边,先将军刀还给他,然后说道,“这把刀很好用。”   Shining在手里把玩着,“我去部队那年,父亲送的。”   “很多人想要收藏它。”   “好东西应该用对地方,收藏起来它也就失去了价值。”   “用来杀人?”   “削苹果。”   Roy大笑起来,爽朗的声音惹得别人频频看来,“幽默的战士。”   Shining被Roy的情绪感染,轻笑一下,没做过多解释。   其实,他从未用这把刀杀过人,他最好的武器是他的双手。   “你要带我们到哪?”Roy收起笑声,接着问。   “有人烟的地方。”   “哪里有人烟?”   “找到河道,顺着河道找到大河,沿着大河走就会到有人烟的地方。”   “还要走多久呢?我们感觉很累。”   “你们很慢。”Shining淡淡的陈述了一个事实,他们太慢了,他已经够迁就了。   说着扭头看了看精神萎靡的其他人,“才走了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就别用‘才’了。”米渔在旁边嘀咕着。   “我们这么慢是因为饿啊,饿的没力气了。”马丁哼哼着。   Shining看了又嘀咕又哼哼的两人一眼,然后站起身,从一旁一颗枯木上拿了什么东西,转身扔给马丁,马丁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当摊开手掌看清手里的东西后他哇哇大叫着将那东西扔了很远,“什么……什么东西啊?”   米渔看了看落在自己不远处的一只黄色的大肉虫,顿觉好笑,这种东西最喜欢在腐烂的棕榈树中蠕动,再看马丁那被吓白了的脸,玩笑心起,“这可是难得的富含蛋白质又无毒的美味,很顶饱的。”   马丁听完做了个呕吐状,直冲米渔摇头。   终于他们之间这凝重消沉的气愤在马丁的暴走下有所缓和。   后来,萨维卡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大蘑菇,很是自豪的说,“颜色很素吧,我知道它能吃!”   Shining只瞟了一眼,随即将那只蘑菇判了死刑,“如果你想自杀的话。”   “为什么?”萨维卡似乎很不解,她从小就知道没有艳丽颜色的蘑菇是无毒的。   米渔仔细瞧了一下那个蘑菇,恍然大悟,“啊,这是叶耳鼠蘑菇,吃掉后24小时内人的肾脏会全毁,哦,当然,如果你想自杀的话。”   因为米渔学Shining说话的语调,其余几个人忍不住低声笑起来,就连Shining都勾起了嘴角。   萨维卡有些懊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手里的大蘑菇,又转头看向Shining,他似乎对米渔的话丝毫没有异议。   终于不再抱有希望,萨维卡将蘑菇扔远,有些泄气的坐回到草地上。   “米渔,既然你认得这么多东西,不如你去为大家找些吃的?”萨维卡突然提议,眼神中有着戏谑之意。   米渔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勉强说了句好,随即又将手中刚摸到的东西扔到萨维卡身上,“我可能不会很快,你先吃这个垫垫肚子。”   “啊,我的天啊!”萨维卡站起身疯狂的跳动,一只手张牙舞爪一只手伸进宽松的衣服里面,终于将事业线中的蝎子拿了出来,她气急败坏的扔开,冲米渔喊道,“你……你是故意的,恶毒的女人!”   米渔无辜的看着她,“无毒的,大补!”   其他人再次被她的样子逗笑,而萨维卡脸也更黑了几分。   找食物这种事她很不想去的,虽然这片丛林的东西,她多多少少也都了解七八分,但她就像那只会背武功秘籍的王语嫣一样,手无缚鸡之力,要真遇上什么危险,就只能乖乖送死。   米渔刚走到一棵树后,Shining就出现在她眼前,要说她是王语嫣,Shining就是少林寺的那个扫地僧,不管是理论知识还是动手能力都十分强的高手。   他给人的感觉就是,有他在,有命在!   “诶?好巧。”米渔好心态的玩笑起。   “是啊。”Shining竟然回答。   米渔心想,这个看似冷冰冰的男人其实也不像她想的那么无趣。   “我必须保证你在我的视线内。”Shining突然说,“请不要离我太远。”   任务,他只是要完成任务,米渔呀米渔,淡定些,不要想太多,米渔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   “那边有黄兰花,我去摘点。”米渔心情复杂的转移了话题。   后来Shining又找了一些秋海棠,两人就这样抱着全素食大餐回去后,不意外的看到了其他人失望的表情。   能充饥的兰花和富含葡萄糖的秋海棠,对于流落丛林的人类来说,这已经算是正常饮食了。   最终,他们像是吃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生吞硬咽,总算解决了这顿饭。   “Shining,你为什么只救米渔走?”饭后休息的时候,Roy问出了众人包括米渔都很疑惑的事儿。   “任务。”他吝啬的只给两个字的解释。   “米渔你对中国很重要吗?或者你有一个很厉害的身份?”Roy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   米渔摇头,“我只是一个在中国遍地都是的普通学生。”她也一直很疑惑好么。   于是,众人目光又落回到了Shining身上。   Shining在那些好奇的目光下镇定自若,他多数时间都是像现在这样沉默着,总之,这是个话极少的男人。   “Shining,抓我们的那些人是什么人?”见他不回答,卓东立刻换了一个问题。   “和武装分子同流合污的毒贩。”   “那你是卧底么?哇哦,这很酷!”Roy挑挑眉梢,语气中的崇拜表露无遗。   Shining再次沉默,似乎他不想回答的事儿都会用沉默来应对,但没有人会怪罪他的傲慢,似乎他就应该是这样!   “你卧底了多久?”Roy继续问。   “两年。”他扭头看着Roy,回答。   一时间,大家全部惊讶的看着Shining,他都已经走到这一步应该算是胜利在望了吧,可他却为了救一个普通的中国女孩,不惜暴漏身份,放弃任务,两年,两年的努力,轻松的说放就放。   这里最惊讶的当属米渔了,她不知道自己竟有这样重要,心中疑惑愈发的大起来,而那个很少说话的Shining,会说自己卧底两年的冷漠男人,是觉得生气的吧,最后关头为了素不相识的一个人放弃一切,一定会很不甘,可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表露出一丝情绪,没有气愤,没有不满,没有抱怨,只是平静而自然的指引着他们脱离险境。   即使他不说,他,也是讨厌她的吧,米渔这样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进展有点慢啊有点慢,我也发现了有点慢,我先蹲墙角检讨,你们就不要批评我啦。。呜呜呜呜。   下一章,嗯,我让他们解散,留他们孤男寡女好不好?   好的!赶紧的吧紧的吧的吧吧~~~快把这些电灯泡们给弄走,我们已经受不了他们了!!!(这是你们的心声是么?我替你们喊出来了,哎,真是善解人意的作者。)   还有一件事就是,我家狗狗吃了我的头发怎么破?吐不出拉不下来的,貌似很难受,有没有有经验的,救命呀~~~~~~~~~~~~~~!!!!!!!!!!!!!!!!!   正文 12怦然,心动   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无法自拔,一个是牙齿,另一个是暗恋。------《爱情的牙齿》   雨后的亚马逊,潮湿又闷热,这种环境下各类生物都活动频繁,就休息的这一小会儿功夫,几个人轮番的被各种路过的生物吓的一惊一乍的,“吃饱了就走吧。”Shining站起来,瞟了一眼刚被一只甲虫吓到脸色发白的马丁后先行离开。   马丁怕被Shining扔下,连忙起身跟上,嘴里嘟囔着,“我不会耽误大家的进程的,我只是害怕虫子,你可不能用这种理由丢下我。”显然,Shining给这几个人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   “为什么把他当做救世主一样,离开他我们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么?或许他也不知道往哪走。”吉拉勇依旧因为萨维卡对Shining的崇拜和殷勤对他颇为不满。   刚刚就因为萨维卡说Shining虽然看着瘦,但身上一定有肌肉这句话,吉拉勇气到要和Shining决斗,幸好Roy和卓东把他按住了。   吉拉勇突然挑衅的话让其他几个人很尴尬,他们以为Shining可能会生气,可Shining只是停住脚步接了个电话。   “我带了六个人,大概在崔科以南二十公里,对,他们正在四处搜捕我们,不要进来太多人,目标太大。”Shining说完挂断电话,回头看了一眼吉拉勇,这一眼是极有压迫感的,吉拉勇冷汗直冒,别人以为Shining会说些什么,可他平静的什么也没说,转身继续带头前行。   因为有了刚才那个电话,本来意志有些消沉的几个人又有了斗志,他们知道,就在前方不远,有一队士兵正来支援他们!   后来他们就这样走走停停,路上遇到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有的时候一只犰狳都能吓他们一跳,就在这种一惊一乍之下,太阳西沉,而Shining也不再带他们赶路了,他说日落20分钟天就会黑,当务之急他们需要找到过夜的食物和遮蔽所。   米渔记得他说过这片丛林中白天和黑夜一样,所以当Shining做出找遮蔽所过夜这个举动的时候,她算是想通了,他说的白天和黑夜没区别这种话,单单仅是针对他自己而已。   “在这四周看看有没有兔子粪便,不要走远。”Shining对众人吩咐完,又转头看向米渔,“你跟着我。”   随即几个人散开。   马丁纳闷的说,“兔子粪便是什么样?为什么要找兔子粪便?难道是我们的晚饭,哦,我的天啊,这太惊悚了。”   “那味道一定很不错。”Roy反问。   “……”   最终还是米渔在西南方向发现了一些,然后Shining在那附近扫荡一圈后抱回来了一堆干草,他让他们睡觉的时候将干草放到衬衫底下,说这是为了保温,不然夜晚冷下来会很难过。   这个原理是,有兔子粪的地方就有兔子,有兔子的地方就会有干草,只要有干草了,他们就能保温了。   他们的晚饭是Shining在不远处的一条小溪流里补回来的,他的捕鱼器具真的让其他人大开眼界。   他砍了一棵倒下来的栲恩特棕树的枝丫,削到了合适的长度,又在另一个粗点的枝丫上面挖了几道凹槽,之后又撕扯了皮塔棕的叶子,从内部分离成一条一条进行编织,不消一会一个捕鱼器具就制成了,当然那些树的名字他们是从米渔那里得知的,什么弹性和坚硬度她都做了学术性的描述。   Shining就用这个简易的弓弩,在那条浅水溪里射了十几条水虎鱼,他这一瞄一个准的实用技能让其他人又惊叹又欢呼,上午吃完树叶草根恶心到现在的他们,看到有了荤菜后兴奋到想要抱着Shining亲几口,当然,也只有Roy敢这样做,他拥抱了Shining,这个外放的英国人大方的表达了自己的崇拜之情。   但似乎他们高兴的太早了,为了不让武装分子发现,Shining表示不能生火,于是,在众人疑惑怎么吃鱼的目光下他很自然的对他们说,生吃。   他说的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难忘的晚饭解决后,露宿又成了一个问题,Shining对米渔一直是特殊照顾的,他趁着天还没全黑,撕了很多条树皮做成了绳索,进而用这些绳索搭建一个吊帐。   起初,他们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看到他拿着绳索灵活的上到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上,上树的几步动作让他做的潇洒自如,他先是用手臂撑住低矮的树枝做引体向上,紧接着长腿一迈,人就稳稳的站在树枝上了,这一连串轻松又帅气的动作惹得萨维卡频频赞叹,而吉拉勇也懒得与他生气了,因为他发现,Shining从未搭理过萨维卡,她也就是一头热。   Shining将编好的绳子穿插在树枝间,来来回回的在一些小的枝丫和茂密的树叶中间编织,因为绳子的固定,很快一个看起来又结实又安全的吊床出现,接着,他站在树枝上将之前用竹子做的简易的梯子搭好后,随即示意米渔上去。   米渔是惊喜的,要知道,在不能点火的情况下,他们还要睡在地上的话,会被很多动物和虫子袭击,这或许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想想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爬上来一些生物就会感觉寒毛直竖、毛骨悚然。   米渔小心翼翼的侧卧到吊床上的那一刻,舒服的十分想感叹一声,长途跋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安心的舒服的睡一觉了,当然,这必须要感谢一下站在她斜上方树枝上的全能战士。   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关心,“你呢?睡哪里?”   他低头看了看她,抬脚跨到旁边更粗的树枝上,倚靠树干而坐,长腿一伸搭到另一个横过来的枝桠上后,米渔才发现,这个角度,只要他微低头,他们就可以毫无阻隔的对视,而他,立刻就那样做了。   他低头看着她,说道,“我就在这。”   多么平常又简单的四个字,但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似乎是带着魔力的,能让听的人安心,让听的人感动,甚至是……心动。   米渔看着他的侧影,在这个天际还有些微亮的湿冷傍晚,朦胧中,她察觉到自己的心,似乎发生了一种清晰而陌生的变化,有些柔软,有些暧昧。   而其他人,呆呆的站在树下,似乎此刻才深刻的认识到,他们被那两人忽略了,而且忽略的很彻底。   “Shining,我们要睡哪里?”Roy用他那浓重的伦敦腔问道。   “我不是已经给你们演示一遍了么?”Shining口语也有些英伦味儿,这主要归功于他青少年时期参加的国际特种兵魔鬼训练营的几个SAS队员,那几个十六七岁的英国皇家特种预备兵正和他同一个宿舍,他们曾朝夕相处将近一年。   那是一段无法只用艰苦来概括但可以用毕生难忘来形容的岁月,那是属于男孩成长为男人的残酷时光。   Shining说完这句话,树下的菜鸟们才恍然大悟,频频点头后,照着他刚才的样子活跃起来,虽然他们有些笨拙,但照猫画虎也算做出了几个能用的“树袋”。   “树袋”是他们为自己的劳动成果取的名字。   树上相对于地上不知安全了多少倍,所以他们睡起来也是稍微安心的,再就是他们实在太累了,不消一会儿,米渔就听到隔壁树上马丁的呼噜声。   此刻,是这两天最让人放松的时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不远处树干上坐着的那个男人的保护。   在微弱的月光下,米渔只能看见他的一个轮廓,他就那样坐着,一动不动,不知道睡没睡着。   他的侧脸很好看,她第一次如此肆无忌惮的打量他而不用担心被他发现。   可是,她低估了他。   作为一个特种兵,显然Shining是太合格了,他的敏感度强到让人惊叹,他没有转过头,他只是轻声说,“我是不介意你继续看下去,但你确定明天赶路会吃得消?”   米渔从他发出第一个音节开始就心跳加速,吓到的她自欺欺人的闭紧了眼睛,有些窘迫,有些害羞,更在心中窃喜丛林黑暗,他不会看到自己的尴尬。   过了半晌,她睁开紧闭的双眼,再次看向Shining,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她都要怀疑刚刚说话的是不是他了。   “喂!”她小声喊他。   他转头看向她,“恩?”   “……我觉得,我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又严重了。”米渔说完这句话给自己都惊了一下,这听起来怎么这么像是在表白?   而另一个当事人,就那样看着她,什么都没说。   米渔看不清他的表情,心里愈发的忐忑,她一直安慰自己,算了,别想他会有什么回答,赶紧睡着吧睡着吧……   可最终他还是说话了,他的声音随着夜风吹来,在寂静的夜里低沉而又好听,他说,“我不会对自己的任务产生任何私人感情,这会影响我的判断力。”   睡着前一秒,米渔想的是,她这算表白失败么?   ——————————————天上掉下个宝割割————————————   因为前一天行程的顺利,他们本以为这一天也会那样度过,吃些说不上名字但很安全的花花草草,见到一些奇形怪状的动物和虫子,运气好点就会和救援队会和,但有些事情,远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米渔醒来的时候,Shining已经不在树上了,其他几个树上的人都还在睡,卓东坐在树下发呆。   她顺着梯子爬下来后,Shining就出现了,他手里拿了些野果子,其他人陆续下来,也没问是什么就吃了,他们用行动表示出了对Shining全身心的信任。   因为Shining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似乎米渔昨天的某些暗示对他丝毫没有影响,这也免去了米渔的一些尴尬。   他们在小溪里简单洗漱了一番后开始沿着溪水朝上流走,因为小溪冲刷出一条小路,所以在溪边行走比在丛林中快了很多,一行人走了大概三个小时,溪流渐渐变大,直到走到一个水流冲刷出的岩洞附近才休息一会儿。   他们要通过岩洞才能过去。   “这个洞黑黑的,里面会不会有危险?”马丁听说要进洞,有些胆怯。   “蝙蝠蜘蛛一类的肯定少不了。”Roy回答。   “嘘!”Shining突然抬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在危机四伏的热带雨林,后有追兵前有猛兽的环境下,Shining简简单单的一个‘嘘声就让这几个人连气都不敢喘了,Shining静默了一下,他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在寂静的只余风声的空间里他悄然起身并向岩洞口走去,像幽灵一样的没发出任何声音的闪到洞口,而其余的人保持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心都悬在了嗓子眼。   他没有抽出腿侧的枪,手里只拿着那把军刀紧贴洞口的墙壁而站,其他几个人看这架势就知道这次不是闹着玩的,马丁吓的冷汗直冒并很想要提醒他用枪,在他看来,遇到危险枪似乎更具杀伤力。   但Shining显然有他自己的考虑。   聚精会神的众人,清晰的看到洞口突然闪出来一个黑影,当意识到那是个人的时候那人已经被Shining擒住,他紧贴那人身后,左手掐到他的脖子上,脚下一踹那人就毫无反抗能力的跪到地上,而Shining右手中的军刀,也在同一时刻向洞口飞去,这一系列动作快的让人反应不及,可以说眼花缭乱中又利落干脆,军刀飞出去的那一刻,洞口同时传来一声陌生的中气十足的惊呼,“教官!”   作者有话要说:我食言了,我检讨,我有罪!   我说要把灯泡们解决的,但是我发现字数够了,所以解决他们需要到下一章,哦,看在教官的面子上,不要批评我了~~尤其融仔,你要是骂我,我会很伤心的。   额,我貌似停在了不该停的地方?   这是有原因的!!!!你们知道那什么纪检监察的报告吧,那种给科级干部拜读然后上交的套话虚话空话的报告,尼玛,我今天一天都在帮科长写那东西,写到吐血三升啊玛德!!所以这一章还是刚刚码出来的,凑够四千已经是尽力了尽力了尽力了力了……了……   你们不要怪我,要来表演我安慰我,来吧。   正文 13毛线,毛团   5加3等于几?——53啊!   ——————————————《放牛班的春天》   Shining曾用三天时间来讲,如何先发制人。   不过现在看来,他们运用的不是太好。   毛线毛团这对双胞胎,正是Shining卧底期间在墨西哥的接应人。   毛线对刚刚那把刀的威力还心有余悸,他知道教官及时变了方向,不然他现在肯定和阎王喝茶去了,他瞄了瞄Shining的脸色,就知道刚才他们俩的表现让他很不满意,不敢再看下去,毛线颠颠的跑回洞里将Shining的军刀拿出来双手奉上,“教官,您的刀。”   Shining伸手接过,什么也没说。   看来云家的人,都喜欢这样玩,老大用飞镖吓唬人,老二用飞刀要杀人。   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看着那三人,这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明明是Shining差点杀了他们,怎么他们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毛团比毛线厚脸皮了些,他揉着脖子满脸委屈,心想,要是教官晚点发现是他们,那他就会用手指捏碎自己这脆弱的气管了,如此有弹性的软体组织能被他用两根手指捏爆,可见他的实力有多强。   “丝毫反抗能力都没有,你们学的东西都就饭吃了么”Shining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们俩一眼又淡淡的说。   而那俩人小心翼翼的对视后就冷汗涔涔了。   本来只有毛团自己一个人委屈,现在毛线也加入委屈的行列了。   教官批评他们没有反抗能力为什么就不从他自身找原因,是他太强了好么?   “教官我嗓子疼。”两人委屈了半天,毛团看Shining表情有所缓和,当然这个有所缓和别人都没看出来,也不知道毛团从哪里察觉的,他觉得Shining没之前那么不爽了,所以很大胆的开始撒娇。   “行了吧你,教官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你现在说话都难。”毛线对弟弟撒娇的样子满脸嫌弃,Shining曾说过近身格斗中先下手为强很重要,不能给敌人任何反应的机会就应立即歼灭,在千分之一秒间发现不是敌人时再收手。   而这种极度有风险的‘先发制人’至今也只有Shining敢做,别人不敢怕的不是无法立即制敌,而是无法及时收手!   “怎么就两个人?”马丁本以为是大部队来救援,没想等来等去来的却是两个怎么看怎么不靠谱的人,现在他还是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双胞胎兄弟俩长的很像,圆脸,有些可爱,手里都拿了把步枪,穿着迷彩服,典型的军人形象,只是毛线的头发稍微长了点,毛团的头发就是板寸,那种近乎光头的板寸。   他们用发型来完美诠释了他们的名字。   刚才两人的表现在众人看来实在是有点糟糕,一个差点死在Shining手指中,一个差点死在他军刀下,这种Shining三下两下就能解决的人,真的是来支援他们的么?   所以这些人对于两人的到来没显示出有多兴奋,甚至是持有怀疑态度的。   毛线毛团走近几人,笑眯眯的冲他们摆了摆手,“大家好,我们就是人称笑面罗刹的兄弟二人组。”   米渔真的想问问他们确定是S面瘫的队友?这俩人能不能拿出些军人的严肃出来,像S面瘫那样又神秘又酷的看起来才让人安心啊!这双胞胎怎么看都像是业余选手打CS走错了地方。   还有,‘笑面罗刹二人组’这个名字,真够差劲的。   不过米渔忘了,她曾经也被萨维卡和吉拉勇瞧不起,甚至强烈反对和她同行,但现在不也是很被需要么,虽然那俩人依旧和她有些别扭,不过在吃东西前总会先咨询她一番的,所以说,通常看起来弱弱的人都会有两把刷子。   “哪位是米渔?”毛团的喉结下方已经青紫,声音也有些哑。   “你傻呀,小心又被教官骂!”毛线给了弟弟后背一巴掌,恨铁不成钢的说,“这么简单就能推理出来的竟然还要问,他们那些生物学家经常在野外活动,什么地方都去过,风吹日晒的肯定体格好,黑点健壮点的就是了呗!是不是啊,米渔小姐。”毛线最后一句话是冲萨维卡说的。   萨维卡听不懂,也没搭理他们。   “那不一定啊,万一像我们教官一样属于晒不黑体质的呢。”毛团还想继续辩驳,却被毛线打断。   “有几个人能像咱们教官,是那种细皮嫩肉的美男子……”   米渔佩服了,真的佩服了,她终于听到了重点,看着俩人‘奸计得逞’时得意地笑,她就明白敢情他们前面说那么多就是为了最后一句铺垫呢!   夸人有必要夸的这么复杂么?   她偷偷打量了一下Shining那张万年不变的‘美男子’的冰脸,毫无意外的发现,他丝毫没受那笑面罗刹兄弟二人组的影响,正悠闲的用溪水冲洗军刀上的泥呢。   可是那两人丝毫不受影响的继续吹捧着他们的教官,明显没有停下来的准备,米渔想了想,还是决定打断他们,“那啥,我是米渔。”   毛线毛团立刻噤声,呆呆的看了米渔半晌,还是毛团先说的话,“哥你推理错了。”   毛线点头,“好一个细皮嫩肉的花姑娘啊!”   毛团接着说,“美男子命真好,随便出个任务都是这种英雄救美式的。”   “细皮嫩肉的美男子和细皮嫩肉的花姑娘天生一对!”   “话这么多。”Shining终于听不下去出声了。   “看到教官你太兴奋了。”毛团嘿嘿一笑。   “汇报工作吧。”毛线突然收起笑脸,一本正经,“来的路上我们遇到了两队武装分子,全部有枪,第一队有六个人,神不知鬼不觉中被我们解决,第二队是白天碰到的,十二人,我们选择隐藏,若是按照我们之前走的路回去,一定会和他们打个照面的。”   “我们走水路。”Shining收起洗的锃光瓦亮的军刀,立刻下决定。   “是。”两人立正站好后,还真有些军人的样子。   不管走什么路都要穿过那个黑漆漆的岩洞。   在雨林中,沿着水侵蚀的小路一直走,通常都会发现洞穴,那种经过千万年来‘滴水穿石’出的洞穴,其实是禁地。   里面的蝙蝠要是抓伤人类可能会感染狂犬病毒,洞穴是细菌的温床,虽没有大猛兽,但有时候让人丧命的正是那些小东西。   不过因为毛线毛团已经从里面安全经过,所以他们走过的时候也没有多害怕。   过了那个岩洞,他们看到那边的景色后脑中一同浮现了一个成语——别有洞天!   陡峭的石壁,参天的树,磅礴的瀑布,宽宽的河道,奔腾而去清澈的河水。   原来他们沿着寻来的小溪,只是这条河一个拐了弯的小小小小的分流。   “干活吧。”Shining突然说。   话音刚落,只见毛线毛团两人立刻立正站好,喊了声是,转身就跑向河边丛林中,一眨眼就看不到了。   虽然兄弟俩嘴有些贫,但真正动真格的时候还是绝不含糊的。   十分钟内他们回来了三四趟,每次都抱回好几根竹子,而这一过程中,兄弟俩气息稳定,步伐矫健,终于有了一丝Shining的风范。   Shining用藤条编织了很多绳子,他们三个也没用别人帮忙,就那么轻松简单的做了三个四排竹子的竹筏。   三个人一个竹筏,下河,竹竿当篙,顺流而下。   毛线带萨维卡和吉拉勇打头阵,Shining、米渔和卓东在中间,毛团、马丁和Roy殿后。   几个人终于有了些旅行的感觉,这样泛舟在宽阔蜿蜒的亚马逊河流上,正是他们想要的旅行方式,岸边的树木绿油油的一望无际,而几人正欣赏美景之际,Shining突然抓住米渔的胳膊,往身后一带,形成了一种保护的姿势,“线团,准备!”   毛线毛团立刻端起了步枪。   又来了,他们知道,前两次是有惊无险,但这次,危险是真的来了。   就在竹筏走到河道一个支流的交界处时,那条支流上茂密树后突然冲出四台摩托艇,响声震天的从支流滑翔而来,速度之快的让人反应不及,四台摩托艇将他们的三个竹筏包围起来,极速的围着他们转圈,线团兄弟早就已经开枪,但他们速度太快,几次都没打中直接射进了水里。   而Shining镇定的站着,左手圈住米渔的头,捂住她的耳朵将她压在自己的肩膀上,右手握着那把银色手枪,对准一个方向,像狩猎的豹子一样等待时机。   就在他们围着他转第四圈的时候,果断一声枪响,一个人应声倒入水中,他的摩托艇也跟着失控的冲进丛林中。   紧接着,又是三声枪响,其余三个摩托艇上的人全部倒入河中,摩托艇前赴后继的失控冲进雨林,紧接着被茂密的树木隐藏。   那四个人死也不会相信,就那样的速度下,竟然也会被人瞄准射死。   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的人早就吓到腿软,马丁捂住耳朵吓得快要尖叫了,米渔头埋在Shining肩膀上,半天不敢抬起来。   “真不要脸,竟然进城搞这么多摩托艇来捉我们!”毛团气的想骂娘。   吓破胆的众人听到毛团的声音这才敢睁开眼睛,而这时候,河面刚恢复平静,迎面,嗡嗡嗡又来了十几辆摩托艇,他们在河水上拉了长长一道白线,他们的速度快到像是飞来一样,十几辆摩托艇排成一排,占据了整个河流的宽度。   “死定了,死定了,怎么会这样。”马丁看这种情况,竟然要哭出声了。   “趴下!”Shining话音刚一落,对面就有子弹袭来,嗖的从毛线身侧擦过去。   毛线怒急,端起枪就对射起来,那边噼里啪啦落水好几个,于是对面更怒,驾驶员后面站着的武装分子全部端好枪准备扫射。   Shining一只手护住卓东让他躲过去一发子弹,这边米渔惊呼一声,因为其他两人晃动导致她就要掉进水中,Shining又伸手去拽她,就在这时候,他像感应到什么,一个转身,将米渔拽到怀中圈住,而自己,第一次将后背给了敌人。   “线团,打油箱。”Shining喊道。   这是米渔第一次听到他说话用喊的,这种时候,她竟然感觉,声音还不赖。   Shining刚喊完,他们的竹筏就被其中一个迎面疾驰来的摩托艇撞击的剧烈晃动起来,米渔和卓东失去重心的猛地向后仰去,Shining再次伸手去拽米渔,可是这次,她甩出去的力气太大,而Shining好像也没了力气,竟拽脱了手,米渔扑通一声掉进水里。   湍急的河流中,她立刻被卷到很远,Shining与线团兄弟两人对视一眼,像是托付,像是道别,而他们,眼神坚定,看着Shining毫不犹豫的跟着米渔跳进河流中后,转身继续战斗。   米渔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棵树上,确切的说,是一棵树的吊椅上。   她睁着眼睛有些恍惚,Shining依旧坐在他斜上方的树枝上,只要他一低头,他们就能对视,似乎,她又回到了那颗树上,又似乎,之前的一切惊心动魄,都是一场梦。   “喂。”她轻叫一声。   而这次,他没有立刻看她,没有用那低沉好听的嗓音发出‘嗯?’的音。   米渔坐起身看向他,这才发现,Shining的脸色,有些发白!   再看四周,分明不是他们曾经来过的地方,这里的树种都变了,而且闷热,可见度不高,她猜测,他们距昨天睡觉的地方,海拔下降了至少五六百米。   她叫了几声卓东和Roy,想确定他们是不是在附近的树上。   “不用叫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靠在树枝上的Shining没有看她,但是,刚刚那话,确实是他说的。   声音更加低沉,甚至微哑。   作者有话要说:要了我的老命了,终于发了,我这两天都没在家呀没在家,没空闲啊没空闲。   终于,让电灯泡们消失了,接下来就是培养奸情的时间,咳咳,培养感情嗯嗯。   孤男那个寡女,而且啊,我们教官还受伤了,小鱼儿,你表现的机会到了哈哈哈哈。   融仔,毛线如何,粗线了,哈哈哈,快来夸我。   正文 14孤男,寡女   Destiny takes a hand.   ——————————《西雅图夜未眠》   米渔小心翼翼的爬到Shining身旁的那个树杈上,侧坐在上面看着他,记起在刚才的梦里,她好像有话要和他说的。   醒来前,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在枪林弹雨中掉入河水中,河水很凉,刺骨的凉,她失控的被湍急的河流冲击着不知飘向哪里,那时候也没觉得有多害怕,就是绝望,绝望中看到小时候的自己和父亲在草原上放风筝,看到在母亲那个陌生的家里难过的她,再后来遇到王夫人、王子善还有陈教授,周清和楚楚笑颜如花的一闪而逝,最后是Shining,他的脸庞出现在朵朵白云之间,在云上的他就那么看着自己,沉默的、专注的,她想伸手去抓,可是却怎么也抓不住,只觉自己慢慢下沉,像要沉到水底,他的脸也越来越模糊,她想喊他,她有很重要很重要的话想要告诉他,可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米渔看着紧闭双眼的Shining,她是有话要说的,梦里的她是那么绝望那么遗憾,可是现在,她又这么的不确定。   突然,Shining伸手抓住她搭在树干上的手腕,黑眸紧盯着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米渔看着明显疲惫的Shining,只摇了摇头。   其实心里是感动的,不管是为了什么,任务也好责任也罢,他自己都已经如此虚弱了,却还只是关心她有没有不舒服。   他终是放心的松开手,起身三两下从树上下到地面,抬头看她,“这次没有梯子,像我一样下来,不要害怕,树很矮。”   因为海拔低,这里常年见不到阳光,树木都十分低矮,树下有多年积攒下的树叶,踩上去软软的,米渔没想到会这样软,脚一沾地儿就差点摔倒,Shining舍弃离她更近的右手选择用左手去扶她,米渔终于觉察到了他很不对劲。   本以为是长途跋涉太累,又将她从水里救出来,再厉害的人也会有疲惫的时候,但现在发觉不是那样的,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他一定哪里不舒服。   “你的胳膊怎么了?”她问。   他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只是说,“受了点伤,前面不远处有个蝮蛇洞,我们到那里去。”   蝮蛇洞也是水流冲击出的洞穴,通常都是出现在碳岩上,因为蝮蛇喜欢栖息于那里,所以就把这种洞穴当作是自己的家。   进洞穴首先要找到火,贝壳衫被称为森林之火,因为它可以渗出大量树脂,所以点燃的话会烧很久,将贝壳衫塞进空竹筒里面,就是一个方便简易的火把。   Shining将藤茎在树上磨软后栓到洞口的粗树干上,“我先下去看看,你在这等我。”   他拿着一个火把,左手拽着绳子,很快的就下到洞中,洞穴很大很宽广,而且不是很深,他下到底后米渔在火光照射下几乎能看清整个洞穴轮廓,这是一个很好的藏身之地,如果,没有蝮蛇的话。   Shining在里面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危险后,挥动火把示意米渔下来。   她学着Shining的样子拽着藤茎踩着岩壁那样慢慢的下滑,还没到一半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的手臂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勉强在掉下去之前平安着陆,Shining笑着给了她一个刚在洞中找到的雨燕的蛋,“奖励。”   这像是奖励给幼儿园里好好吃饭的小朋友的苹果似的,幼稚又可爱。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米渔吃完那个小小的雨燕的蛋后,对一边坐着的Shining说。   在昏暗的洞中,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觉得他嘴唇依旧发白,他看着她,扯出一丝笑,“希望你不会害怕。”   “怎么会?我可是上过解剖课的。”米渔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Shining再次笑起来,他像是故意为了让气氛愉悦才这样爱笑,“不用把我解剖,只要将我肩膀上的子弹拿出来就好。”   米渔抽了口气,她再怎么也没想到,他受的是枪伤,因为在她的认知中,受了枪伤的人不死也没半条命了,怎么还会像他这样上树下洞的一点不耽误。   Shining将身上的黑色背心脱掉,露出右侧肩胛骨上的伤口,经过水泡过后伤口已经发白,子弹不是很深,但依旧吓到了米渔。   他将军刀在火把上灼烧良久递给米渔,“把子弹剜出来,很简单的。”   米渔也没空欣赏那能让任何女人流口水的身材,乖乖的接过刀,深呼吸了好几次,颤抖着手一直告诫自己,这是小白鼠,自己熟悉的小白鼠,没关系的,你可以的。   想起以前帮助一个被熊抓伤的队友处理更吓人的伤口,那时候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其实,与其说是紧张,还不如说是心疼。   好在,她是有专业素养的,子弹剜出来的时候,她没有抖。   好在,Shining背对着她,不然一定看到她担心到发白的脸和上面的汗珠。   好在,他还能说话,“谢谢,我没有感觉到很疼。”   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家庭教育出来的人?   米渔这一刻很想哭。   他救她多次,从未要过她一句谢谢,她只是帮他取个子弹,他就真诚感谢,还不忘安慰她,说他不疼。   米渔想,这是她二十多年来,遇到的,最让女人心动的男人。   在他要转过来之前,米渔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紧紧的,脸颊贴在他的背部,小声抽泣起来。   这是她进入雨林后第一次哭,不是因为苦难,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感动。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Shining,谢谢你让我还活着,谢谢你让我还能看到你。”米渔哽咽着。   他伸手盖住抱紧他的那只手,语速很慢语调很缓,“我不叫Shining,我叫云苏。”   米渔一愣,“云苏?”   “嗯。”   那个周清和楚楚在高中就喜欢的男孩?那个混世魔王云礼的神秘弟弟?   “你是云礼的弟弟吗?”米渔想确定一下。   这次换云苏惊讶了,他转过身,看着米渔,“你认识云礼?”   米渔想起自己曾毫不留情的拒绝人家哥哥,于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犹豫了一下,蹦出三个字,“不太熟。”   云苏仔细的看着米渔,从没有过的认真打量,随即轻笑一声,“你该是他喜欢的类型。”   米渔默了。   云苏再次灼烧了那把军刀后递给米渔,“将伤口烫合。”   米渔皱紧了眉头,那该有多疼?   那还没来得及收干净的眼泪再次在眼圈打起转,她摇着头,“不行,这不行,哦,我记得了,野芋的汁可以愈合伤口,你等等我,我去找来,我会很快的。”   说着,她就要拽着藤茎爬出洞穴。   云苏拉住她,顺手又将绑在洞外的藤茎几下扯下来,断了她的出路,“我说过,你不能离我太远,听话,帮我烫合,不然会感染。”   最终,她还是妥协在他难得的温柔下。   烫合伤口的时候,她是闭着眼睛的,她无法想象,自己是正在对他做多么残忍的事。   因为米渔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黄昏了,所以在蝮蛇洞折腾了这阵子,外面也跟着黑了下来,幸好他们收集了很多贝壳杉,洞穴的火把坚持个一时半会不成问题。   米渔看着云苏穿上他的黑色背心,那狰狞的伤疤隐藏在了黑色之下,似乎也蒙蔽在了她的双眼之前,让她不再那么难以接受。   或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云苏在米渔身边侧卧着很快睡着。   米渔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心里想着,周清和楚楚喜欢的人,她似乎也喜欢了呢。   那会不会以后三个人一起吵架?想到那个场景,她不由自主的就笑起来。   几时睡着的她记不起来,只知道睡到半夜,不知道什么原因的突然惊醒,火把的光亮已经很小了,看样像是马上要熄灭,她忙起身加了些贝壳杉,看它燃烧起来才又回到云苏身边,火光映照下,他的眉头紧皱,似乎很痛苦,额头布满了细密汗粒,米渔心下一惊,伸手探去,额头竟是火热。   他发烧了。   “云苏,云苏。”米渔试图叫醒他。   他闭紧的双眼似乎在挣扎着要睁开,米渔紧接着又叫了几声,他才慢悠悠的抬起双眼,眼神迷茫又脆弱。   “你发烧了,怎么办?”米渔看着这样的他,心脏微微绞痛。   “没关系,明天就会好。”他的语气很无所谓,但是嗓音黯哑,这听起来怎么都没有说服力。   米渔拿起不远处立在岩壁的竹筒,这是他们下来之前带来的淡水,“喝点水。”   云苏坐起身,就着米渔的手喝了几口,米渔突然想起他喂她喝水的时候,那时候还是那么强大的一个人,现在为了她,竟然折腾成这样。   想着,她脱掉自己的T恤,也不管身上只剩一件胸衣,伸手将T盖在他身上。   他笑,“这么小的衣服会有什么用,你穿回去吧。”   她摇头,不仅不穿,竟然还挨着他躺下,伸手再次抱紧了他,这次,是从前面。   他们紧贴着,严丝合缝。   米渔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样主动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两人也没工夫尴尬,“你身上很烫,我很冷。”她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应该说些什么。   “不用解释,给你抱。”他沙哑着说。   米渔嘴角上扬,觉得,这一晚,真好。   “和我说说吧,你是哪里的军人?”米渔的声音闷闷的从他胸前传来。   “你是怕我睡过去醒不来了么?”他立刻猜中她的心思。   “你真的很烫,我猜会有四十度。”米渔说。   “那咱们就说话说到我退烧吧。”   不知道是因为他生病了太脆弱还是因为要让她安心,总之,他从来没这么好说话过,温柔的似乎过了头,米渔搞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我们属于不对外公布的特种部队,通常执行一些十分机密的任务,或者一些大案。”他真的乖乖的回答。   “特种部队这四个字听起来就很酷。”米渔记得一个电视节目这样介绍过特种兵,特种挑选,特别训练,在秘密的时间空间地点进行特殊训练的武装集团,目标性强,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特殊兵种。   那个节目还说,任何一个被特种部队扫荡的区域是不会有活口留下来的,他们不会让人有机会活着说出和他们有关的一切。   “哦,你们这种机密部队的事儿就不要告诉我了,我怕被灭口。”米渔觉得,保命要紧。   云苏这晚似乎特别爱笑,听到她这样说,他语气中充满笑意,“要是轻易可以灭你的口,我还费劲救你干嘛。”   米渔听着他胸膛的震动,突然觉得十分满足,说到救她,她终于想起还有件重要的事儿一直没得到答案,“为什么要救我?现在只有我们,可以告诉我么?”   他点点头,用低沉微弱的声音讲到,“你被苍莽抓住的那天,我接到上级的电话,说燕南病毒研究中心丢失了一个名叫TIRUS Ay的传染性病毒,而在毛里塔尼亚发现了疑似此类病毒的病例,但是用这个病毒的解毒剂丝毫没有作用,据说,那是TIRUS Ay的变异病毒,有人发现你笔记本里的解毒式,似乎和这个病毒有关,他们查到你来亚马逊了,所以联系到让我放下手边一切任务,只需尽快找到你带你回国,现在,有整个专家组在等你回去,十万火急。”   米渔听完已经完全愣住了,她没想到,原来原因是这样的,而当时实验中心的事故竟然严重到这种地步。   “苍莽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你可以制出那个解毒剂,想要抓住你为他所用。”   “为他所用?”   “制解药,卖钱。”他言简意赅。   作者有话要说:累屎我了,艾玛。   我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快么……   好吧,我不废话,发文!   正文 15蓝裙,迷梦   不吃鱼,长大了不会游泳。   —————————《岁月神偷》   对于TIRUS Ay,米渔是很敏感的。   这需要追溯到八年前中东的某村庄大部分人的离奇死亡,当时,被断定是TIRUS Ay病毒的侵袭,而她父亲米元森,错综复杂下和TIRUS Ay还有些渊源,而TIRUS Ay的变种正是出于米教授之手。   那年,米渔十五岁,本来父亲和她约好暑假要带她去极地看极光,但因为一场突然的灾难,因为无辜的人,因为人道主义,米教授以身犯险毅然要去趟中东。   他到那个村庄后发现那里的百姓因为病毒而全身溃烂的人已经超过了一半,他一定要在事态更难以控制前配出解毒剂,只十天后,在助手和一些志愿者共同帮助下,他成功了。   如此敏感的时候,各方势力都想得到他或者说得到他手里的配方,听说最先找到米教授的是中国派去的人,只是在护送他回国的路上遭到了埋伏,后来他被一群戴黑头套的当地势力抓走了。   再后来,从他生前留下的录像带分析,他被胁迫制造新型TIRUS Ay变种病毒的解毒剂,他为了不让病毒流出,不得已炸毁了整个实验室,而米教授,也和那些人同归于尽。   他们所说的新型TIRUS Ay,米渔想应该就是当年他父亲研究TIRUS Ay时不小心制出的TIRUS的变种病毒,米渔笔记本上之所以有关于这个的方程式,是因为米教授曾把这些资料邮件给她,这也是他发给她的最后一封邮件。   “TIRUS Ay很可怕。如果控制不住……”米渔没有接着说下去。   “所以你必须活着离开这里。”云苏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你的电话呢?我可以现在就打电话给专家组提供更多的资料。”米渔突然想到。   “丢了。”早在跳下河中救她时掉进了河流中。   “……”就算没丢,在这种低海拔的丛林的蝮蛇洞里,也难以使用。   “你现在发烧是因为伤口感染了么?”米渔不确定自己掉进水里再从树上醒来这期间过去了多少个小时,但想到他肩膀上一直带着那颗子弹,就觉得心抽疼。   “可能是因为你穿的太少了。”他回答的认真。   他这样赤~裸~裸的调戏米渔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一直以来的冰山面瘫S突然一下变成了机智幽默的云苏,她还真有点适应不过来。   而云苏,显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他伸手搂紧了她,纤细柔软的女性身体被他轻松的抱紧在怀里,脸颊顺势埋在她裸~露的肩窝上,“你比你那块T恤温暖多了。”   米渔有瞬间的恍惚,恍惚觉得,他们是一对热恋的情侣,而不是因为寒冷互相取暖的萍水相逢的人,而恍惚也只是一时的,她立刻就抗议他竟然用‘块’这个词来修饰她的衣服。   她腹诽他也没见得多大块头,也就个子很高罢了……   他身上还是那么热,因为感受到他放在她后腰的手心出了汗,知道这是要退烧的征兆所以才放心的随他睡去,想必是困极了,为了她,一定都没睡好过。   这晚,两人抱作一团,睡的十分安稳。   云苏是在那个让他熟悉又陌生的梦中醒来的。   熟悉是因为这个梦他过去的那些年做了千百遍,陌生是因为,好多年了,好多年没有梦到她了。   梦中,依旧是那个穿着湖蓝色裙子的长发女孩,虽看不清楚脸,但他就是知道她有着怎样的表情。   悲伤而绝望的双眼,倔强不肯哭泣紧抿的唇;她站在空旷的机场中央,大风吹动着长裙和黑发,灵动而寂寥,就那样,就那样遗世而独立的站着。   醒来时,他还有些缓不过来,这样安心而沉稳的熟睡,是多久之前呢?这样在那个有着长发飘飘的女孩的梦中醒来,是多久之前呢?   怎么会又梦到她。   这样想着,睁开眼,入眼的便是有着一头泼墨长发的女孩的背影,那种陌生的熟悉感再次袭来,当意识到女孩长发下是裸~露的嫩白肌肤后,他这才收回了理智,想将压在身下的T恤抽出来还给她时,才发觉,她正在忙。   他想,他真是烧糊涂了,竟然对周遭环境如此的不敏感。   而不远处的米渔,也没发觉他醒来,继续对着与她僵持了十分钟的绿锦蛇进行劝降谈判。   还举着看起来毫无威胁的竹筒。   “你瞪我干什么?我知道你没有毒,你吓不到我,我劝你赶紧过来让我打死,我会把你做成美味的,你会死得其所流芳百世而且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蛇!”   死得其所流芳百世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蛇?   其实,她的中文还是挺不错的,云苏竟然有闲心这样想。   “你看云苏都要死了,你发发善心吧,青儿……”   青儿?你要打死了青儿,小白是不会放过你的,云苏还抽空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是退烧了么?怎么这就要死了?   那边那条绿锦蛇突然吐着信子猛地向前一探头,米渔被吓的小呼了一声,手里的竹筒走也跟着条件反射的扔了过去,轻飘的竹筒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打在了岩壁上。   绿锦蛇躲都没躲……   似乎它也发现,这个女人的威胁力,为零。   “完蛋了!”她手足无措的看着青儿,自言自语道。   云苏终于忍不住笑了,她也知道完蛋了?   米渔听到笑声扭头看来,发现他已经坐起身来,立刻眼里闪过光亮,“快来,快来,你的早餐要跑了!”   看她兴奋的样子,听她无厘头的话,云苏突然觉得一种久违的温暖的感觉袭上心头。   他听话的站起身,走到那条不知道危险正在逼近的蛇旁边,伸手捉住它的头,轻松的就像从地上捡起了一根绳子那样简单,他绅士的背对着米渔扭掉绿锦蛇的头,再转过身将蛇递给她,一副等她做美味的姿态。   米渔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看着那条绵软无力的蛇身,显然依旧是害怕的,她努力了好几次,也没敢伸手去接。   她从小最怕的就是蛇,什么蝎子蜘蛛都赶拿来玩,甚至还和鳄鱼合过影,但只有滑腻冷血的蛇类,最让她胆颤心惊。   “我……衣服先给我。”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色有些泛红。   云苏瞟了一眼她胸前呼之欲出的浑圆,若无其事的伸手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T恤拿下来递给她。   她低着头接过去走到一边阴影处,将衣服穿好,又用手腕上的皮筋扎了个马尾后才回到云苏身边。   而云苏,已经在用军刀割着蛇肉生吃了。   米渔下意识的离远了些,可云苏没准备放过她,他将剩了一多半的绿锦蛇递给她,她惊恐的直摆手,“我刚在那边发现了些蕨叶,我吃那个就好。”   “那东西吃多了会胃痉挛。”   “总比生吃蛇肉强。”她嘀咕着。   云苏当作没听见,将一边的蛇皮扔到远处,走近她坐到她面前,用刀切了一小块放到自己嘴里边吃边用那种低沉又迷人的嗓音诱哄着,“其实蛇肉和三文鱼的肉没有多大的区别,都很紧实滑腻,你可以当作在吃三文鱼,我吃三文鱼的时候不喜欢沾酱油和芥末,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喜欢那样吃,三文鱼入口的滑腻冰凉感是最天然的美味,加少许冰块还可以,我也不太喜欢太靠近头部的肉质,那里的肉比腹部的糙了一些,腹部是最鲜嫩的,你尝尝……”他切了一块递到她的嘴边。   而米渔,真的张开了嘴,像是被催眠了一样,以为自己置身某家西餐厅里正和他愉快用餐,她咀嚼了几下后满意的咽了下去,“这种心理暗示很强大,我真的以为在吃三文鱼。”   云苏笑笑,“吃完这个我们就上路。”   米渔觉得,越和这个男人接触越能发现他身上数不清的闪光点,她认为自己已经濒临危险了,现在的情况是,不死在武装分子的手中也会死在他的魅力四射之下。   米渔在云苏没醒来的时候,就仔细的研究过他们要怎么爬出这个洞,因为之前下来时候绑的藤茎已经被他给拽下来了。   她想可能有别的出口,但是没找到;她想可能他们会一直待在这里等救援的人,但是他又说吃完饭上路;   她想,他总会有办法。   后来,看到云苏用那把刀,用那把锋利的经历了大风大浪大苦大难却依旧锃亮如新的军刀,一下一下插~进碳岩,一步一步上到洞外,他矫健迅速的似乎从未受过伤,昨晚发烧到全身火热埋在她脖颈熟睡一宿的人似乎不是他。   米渔的知识存储中,关于在丛林辨别方向只有五种办法:一、百度地图,好吧,她承认这种情况下她要求太高了;二、指南针,这个也没有;三、太阳的东升西落,低矮的灌木丛上方是各种茂密的中型树木,各种茂密的中型树木上方是各种茂密的参天大树,总之,这里常年不见阳光;四、树木的年轮,这个也行不通,没有阳光的情况下年轮也就没有区别了;五、北极星,米渔要哭了,这连太阳都看不到上哪找星星!   她懊丧的发现,她的五个方法全行不通。   但即使这样,云苏在如此湿热又到处发霉见不到阳光的灌木林中竟然能轻松的找到该走的方向。   他说,这次,他们要尽量避开水路。   之前因为河流肆意的冲激,他们早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航道,要想早些找到人烟之地,就要穿过一条河一直往南走。   当米渔听到他说穿过河流的时候,她是有些兴奋的,甚至丝毫没有之前掉水里差点淹死的阴影。   “我游泳很厉害,之前掉进去是因为受到惊吓又被水拍所以才失控晕倒。”米渔对自己在水中的表现耿耿于怀。   “是么?”云苏挑挑眉梢。   米渔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好像她在说大话,“因为我是鱼嘛。”   云苏笑,指了指前面宽广的大河,“那么,差点被水淹死的小鱼儿,我们游泳到对岸。”   米渔看了看潺湲的河水,表示这完全不在话下。   她什么时候也这么爱逞强了,果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一点都不希望被看轻么。   河水很凉,她和云苏几乎一同跳进水里,冰凉的河水甚是清澈,这给了米渔些许安慰,他们的速度都很快,但终是云苏先上的岸,似乎在途中他还故意放慢等她。   但昨晚还发烧的他,实在不敢太久逗留在河水中。   米渔郁闷了,刚还说大话自己很厉害,在游泳方面她一直很有自信,因为当年林杉都没赢过她……   米渔突然觉得心口绞痛,本以为是因为想起了那段人生黑暗期,后来她猛地一惊,察觉到胸口的痛很不对劲,也不管对面还站着拧衣服的云苏,扯开T恤领就看去,不由得被自己胸前景象吓了一跳!   那里三条灰溜溜滑不溜秋的水蛭正贴在她胸口,而且,它们的个头还不小,米渔脑袋嗡的一下,脸色瞬间发白,她是最最最讨厌这种柔若无骨滑溜溜的生物了,比讨厌蟑螂还讨厌。   她硬生生的压下嗓子里呼之欲出的尖叫声,泪眼婆娑的看向云苏,“云苏,救命。”   这四个带着哭腔的字说的简直好不可怜,云苏听到立刻抬头,看向她的脸也是挂满担心,这种毫不掩饰的紧张,米渔第一次从云苏脸上看到。   他两步走到米渔面前,也不管男女有别,伸手就将她的T恤脱下来,还没等她有所反应,他手里的军刀立刻将一个水蛭挑开,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最后一个的时候米渔明显的感觉到云苏舒了口气。   但,更恐怖的在后面,米渔眼泪唰的掉了下来,她捂住脸边哭边说,“还有,还有,它们怎么进去的,我的天啊。”   云苏那口气还没舒完,立刻又紧张起来,她看米渔捂着脸哭,再看搭扣已经不知何时崩开的胸衣,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顿了一下后,就毫不犹豫的扯开她的文胸,“只有两个,马上就好。”他低沉的带有安慰性的声音传来。   尖锐的疼痛在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愈发的感受清晰,米渔放下捂住眼睛的手,决定还是看一下,低头的时候,正看到云苏将她胸线里侧的最后一个水蛭挑开……   终于,危险解除。   但,此刻的气氛,甚是尴尬。   尴尬的是,她,上身空无一物。   更尴尬的是,不到十公分的对面,站着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最尴尬的是,他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病毒神马的,是我瞎编的……   再说一下蓝裙女孩,哼哼哼,这个可有渊源了,咱云苏可是对这个女孩心心念念了很多年……   根据我以往的剧情设置,你们猜这人是谁?我都这么说了,猜不出也猜得出了,额……   那就猜,为什么云苏会认识这个女孩,还会一直梦到她。   哎呦,我最爱玩这种猜剧情游戏了,哈哈哈哈哈。是我的恶趣味啊。   上一章抱了,这一章脱了,下一章该……哦,明天小时代首映,啊,我的顾里,我最爱的顾里,看起来!哎,为什么我的爱是个女人!   正文 16哈喽,土著   此刻,米渔的胸前,不能用春光无限来形容,只能说,有些血腥。   水蛭的唾液腺会分泌抗凝剂,所以,米渔身上的伤口,会不停的流血,虽然伤口不大,但是一直流的话也是很恐怖的。   血液顺着细微的伤口流出,在她的皮肤上划出细细的四五条红印子,米渔一脸无措的看着云苏,也忘了要衣服遮挡一下,只希望他能想出点办法以至于不让她看起来这么不正常,之前他们之间那若有若无的暧昧的尴尬气氛也因这恼人的伤口而消失殆尽。   云苏放下手中的背心,转身在和河岸边摘了几朵野牡丹,野牡丹具有凝血的作用,正是抗凝剂的克星,而它们像是有意一样大多生长在阳光普照的河岸边来方便每个在河里被水蛭袭击后的人类随手就能摘到它们。   云苏摘掉其尖部的嫩叶后将其余部分放到嘴里嚼烂后吐出来敷到米渔流血的伤口上,沾了他温热唾液的野牡丹贴合在她的胸前,米渔这样想着感受着脸颊也跟着火热着……   低着头不敢去看他,更不敢看那只在她胸前忙活的手,于是视线尽头竟然是他的胯部,他也光着上身,腰部完美紧实的线条蔓延向下,被腰带和作战裤遮挡住最关键的部位,米渔假装镇定的看着,眼神也不敢乱瞟,就那么盯着那个敏感部位,其实,这种时候哪里都敏感,抬头是他的脸,低头是她的胸,不动是他的胯。   而且,是开始有变化的胯部!   即使是在黑色的作战裤下,也能看出明显变化……总之,她觉得自己不是流血致死就是将要羞死。   米渔要坚持不住了,她觉得现在要是打个鸡蛋在她脸上,能立刻弄出个七分熟的荷包蛋!   “敷一会儿就会好。”突然他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她随意的点了几下头,依旧不抬头看他,有些慌乱的捡起自己的衣服,背过身去。   云苏看着她,又低头看了看有些失礼的‘兄弟’,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自制力了。   自制力可是他们曾经很重要的训练项目,现在看来,他需要重修。   两人一个坐在河岸望天,一个蹲在河边清洗身上的野牡丹,正当米渔处理干净站起身要穿衣服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突然飞来一根削的尖锐的竹竿,‘嗖’的一声,竹竿打到米渔的衣服上,带着衣服直直的斜插到河中央,漂浮几下随水冲走了。   而在这一系列变故下,云苏早已第一时间冲到米渔身边,二话不说,将她护在身后,将几乎半裸的米渔,护在他身后。   米渔此刻是害羞的,害怕的。   她觉得,活了这二十三年的脸面,都丢在这丛林里了。   丛林茂密的树后,出现了六七个土著装扮的人,长发红脸身背弓箭,米渔看的发愣,在她看来,碰到原始人比中体彩的机率还小。   虽然一直都知道亚马逊丛林还有原始部落,他们远离正常的现代文明社会,他们几千几万年来生活在这过着原始人的生活,他们钻木取火,他们祭神信天,他们甚至还食人!   “你站这别动。”云苏微侧着脸对米渔轻声说。   米渔松开紧抓着他胳膊的手,明显感觉到他身上强烈的蓄势待发的气息,那边六个人,六个男人,虽然打扮的奇形怪状,但是不难看出都是身强力壮的;而这边,一个顶级高手和一个拖油瓶……胜算不大。   云苏向前迈动的脚步突然停顿了,竟然又慢慢退回,而对面那些弓着腰虎视眈眈准备战斗的人也都不把重点放在他们这边了,而是回过头,都举起了弓箭和竹签,如临大敌的架势。   米渔看不出什么,觉得寂静的山林只有水流、鸟鸣和风啸的声音。   静静的,静静的,谁都不动,那些原始人保持着万分警惕的瞪大了眼睛,于是,米渔的心也跟着悬在嗓子眼,就这样,当那头美洲豹,静静的从不远处一棵大树上蹦下来又优雅的走出来,优雅的站到所有人面前的时候,米渔甚至觉得悬在嗓子眼的心是落了下来的,因为它是那样安静的无害的出现,就像他父亲带她在非洲看的那些猛兽,但是她忘了,那些动物大多都是和他父亲是跨种族的朋友。   而其他人明显更紧张了,连云苏,都伸手去摸腿侧的那把枪,注意,不是习惯用手,不是那把军刀,而是枪,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用的武器,而且只要用了就会暴露位置的武器。   当意识到美洲豹眼冒绿光的看着他们的时候,米渔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动物园里笼子中的观赏动物,这是一只实打实野生的仅次于老虎狮子的体型第三大的猫科动物!   她默默在心里背着美洲豹的习性,美洲豹又称美洲虎,猫科中的全能冠军,但它既不是虎也不是豹,具有虎、狮的力量,又有豹、猫的灵敏,咬合力强到碎个他们的骨头简直轻而易举,它们不同于其他猫科动物或者大型食肉动物喜欢一下子咬断动物的脖子,而是更喜欢用强有力的下颚和牙齿掀翻动物的头盖骨,想到这,米渔觉得阵阵寒意,忍不住的发抖……   那些土著人举着武器,小心翼翼的向后退着,他们也知道这种动物的破坏力,估计早就吃过它们的亏,而云苏,冷静的像是另一头美洲豹,浑身的气势丝毫不逊那个让人胆颤心惊的肉食动物。   那头美洲豹似乎也看出这群人中谁是强者,首先锁定了云苏,而云苏与它对视着,它的步步紧逼影响不到他丝毫,他像是要对美洲豹行刑的刽子手那样自信,就在都以为那只美洲豹会猛地扑上来将云苏撕咬成碎片的那一刻,云苏却更快的抽出枪,将飞上半空的美洲豹打落在地,美洲豹挣扎了几下瘸着一条腿站起来,看了云苏一眼,依旧是迅速的,迅速的跑开……   而米渔,直觉认为,他是故意打偏,以他的枪法,绝对可以直接爆头!   美洲豹的离开让这一河岸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但显然,那些原始人对云苏手里的小东西产生了畏惧之情,他们死盯着他的手枪,不断的后退着。   云苏立刻将枪收起来,举起手来向他们表示自己不会伤害他们,而那些人也停止后退,眼神单纯而无辜,甚至可以说是无知的看着半裸的云苏和他身后只露个脑袋的米渔。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那些人似乎放下心来,互相小声交谈了几句,米渔好奇,靠近云苏小声问,“他们说什么?”   云苏看看她,“我还没这么神。”   米渔挠挠头,“一定是原始语,我连一个音节都听不懂。”   “他们应该不是食人族,我们跟他们走,离开这里,不然刚才那声枪响会很快引来苍莽的人。”云苏说完,就先向前跨了一步,虽然这一动作吓了他们一跳,但云苏立刻露出的米渔从没见过的无害的阳光的迷人的微笑又使他们瞬间放松下来。   云苏捡起他的背心,扔给双臂抱胸防走光的米渔,米渔转过身二话不说就往身上套,也不管还是湿乎乎的。   后来,也不知道云苏怎么和语言不通思想不在一层面就连手势都互相不理解的原始人交流的,总之,最终的结果是,原始大哥们带他俩去了他们的部落。   他们的部落离河流不远,但通向那边的道路非常难走,要走过一个很窄小的岩洞,经过一片荆棘和沼泽,即使不远,但走起来着实费劲,米渔的腿甚至被荆棘刮伤很多处,有一处深的流血不止,而云苏则第一时间发现,抱起她不管不顾自己脚下的危险大踏步走出那片荆棘地,他将她放到一片草地上,想要处理一下伤口,却没有任何东西,他紧皱的眉头和凌乱的气息让米渔有些开心,她的腿还在流着血她反而感到开心。   云苏看到她的笑脸时,表情是探究的,他可能无法理解她现在的这种心情。   “我去找止血的植物。”他没空深追究她的笑,只匆匆交待了一句就要离开。   却被米渔拽住。   坐在地上的米渔费力的抱住要起身离开的云苏,云苏就那么蹲着让她紧紧箍住脖子,米渔脸搭在他的肩膀上,“你说你不会对你的任务产生任何私人感情,可是你刚刚的紧张算什么?任务里有说我必须是完好无损毫发无伤的么?”   她的问题直达主题 ,直白犀利,让他避无可避,米渔就是要逼他,她等他的回答。   云苏就那么让她抱着,不动也不说话,米渔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想,他一定感受到了,因为他们的心此刻是贴在一起的。   “我以前喜欢过一个人,我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远远的看过一眼,却想了四年,梦了四年,后来接受了心理治疗才能出任务。”他平静的叙述让她箍紧的胳膊慢慢松开,说不惊讶是假的,说不难受也是骗人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冷静理智的云苏,会有这么感性这么毫无理由的喜欢,而且是对另一个人。   “现在呢?”骄傲让她尽量假装自己很无所谓。   “不知道。”他不是敷衍也不是不愿回答,他是很真诚的在说他不知道。   你有没有一刻,只一刻,喜欢过我?这句在心里在脑子里在嗓子里回旋了几个来回的话,米渔始终没有问出口,她想,是有的,一定有的,她能感觉得到,但又如何呢?   不远处,那几个原始人,也蹲在地上,看着这两个说着听不懂的话的来自文明社会的人类,那眼中流露出来的信息是好奇,是求知,甚至有丝畏惧。   过了沼泽他们很快就到了原始部落。   那里有着光着身子的女人、男人和小孩,老人很少,但确实有个很老的,地位尊贵的像是部落酋长一样。   他们的到来在这个小部落里炸开了锅,米渔觉得自己就像是动物园里的动物在让他们好奇的观赏,甚至还有一个胆大的男人来蒿她的头发,吓的她直往云苏那边躲,而云苏只冲那人皱了下眉头,那人就缩缩的退的远远的。   后来,那个黑脸老人走了过来,米渔数了数他头上的羽毛,又数了数他脖子上的各种牙齿挂坠后认定这一定是个充满权威的老人,因为刚才拽她头发的男人只有两根羽毛两个牙齿,一看就是级别低的,还需要继续练级。   那黑脸老人看着他们,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听得懂听不懂的土著语,米渔先后用英语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做了个自我介绍,但显然他们的表情就像每个大学里高数课上同学们的表情一样,茫然而困顿。   交流了半天,双方似乎也都不耐烦了,老人直截了当招呼了一声,立刻有个男人拿了两个包出来,可以说是很小心的放到两人面前,然后一圈人,大概三十多个男男女女静悄悄的看着两人。   米渔是兴奋的,因为两个包其中一个是她的,她立刻蹲□打开包包,衣服、单反、手机、药品和护照一些东西都在,甚至一些压缩饼干和盒装牛奶都完好的放着。   另一个是马丁的包,看到他的东西,米渔鼻上一酸,和他们失散两天,也不知道他们的生死,当时的情况实在不乐观,她也不敢深想,只问了一次云苏,他表示他随着她跳入河里,之后的事情也不太清楚。   米渔看着那些好奇的人,指了指包,又指了指自己,表示这是她的。   而那些原始人,似懂非懂的样子。   米渔拿出手机,插上移动电源开机后主屏幕壁纸出现两个人一只狗,是她、王子善和小米渣的合影,她拿给他们看,表示那是她。   这更让他们不理解,那些人像是看什么稀罕物一样,看着发亮的白色手机,有人甚至听到开机音乐都吓的躲到那黑脸老头身后。   而手机没信号,是意料之中。   米渔一直指自己,护照和身份证上也有照片,一一给他们看,最后,经过一次没有翻译的地球人和外星人的亲密会晤后,终于,他们得以拿着那两个包包回到一个看起来像个大窝窝头的茅草屋里。   失而复得的背包无疑是上帝的眷恋,云苏给米渔腿上了药,用纱布包好完成了一次文明社会的治愈后,两人都有些脱力,米渔一直弱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云苏,则是大病初愈,后背还有个弹孔,再厉害也撑不住那么久,吃完一些消炎药,似乎也有药物的作用使得两人昏昏欲睡。   安静的茅草屋内,草席铺就,一个裸着精壮上身的男人,一个穿着不合身大背心的女孩,席地而眠。   米渔本睡的安稳,没想越来越燥热难耐,云苏则更加不安,他又做了那个梦,还是那个机场,机场中央,那个湖蓝色裙子的女孩依旧那么站着,云苏自己则在一边机场大厦玻璃窗后面,就那么看着她,在无人的角落,偷偷的看着。   不,他一定要去和她说句话,安慰也好,拥抱也罢,一定要过去,她嫌弃也好,生气也罢,都要认识一下。   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气,这次,一定,一定,不能错过。   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就突然置身机场跑道,离她很近很近,似乎风吹她发丝飘来的香味都能闻到,他焦躁不安,他浑身是汗,他踌躇不前。   他伸手,想要碰触,想要拥入怀中,她却又那么虚无缥缈,“你回头来,看看我。”他努力的,费力的,说出这句话。   而她,那个六年间走不出他心里的女孩,慢慢转过身,慢慢的,她的脸浮现出来,眉目清秀,精致淡雅,他重重呼出一口气,像是安心像是放心,还是欣喜,他笑着唤道,“米渔。”   这句梦里的称呼,似乎真的喊出声了,身侧的米渔像是回应一样闷闷的哼了一声,而他,也猛地惊醒,梦里,米渔和她,重合了。   扭身看向一边睡着的米渔,她脸色绯红,眉头紧锁似乎很是痛苦,而这时候,他同时意识到,自己全身也汗津津的,甚至是不正常的发热,□也不知何时支起了帐篷。   而米渔,无意识的一直靠向他,睡梦里,她不安的扭着身子,本来就不合身的背心更是被她压的变形,胸前的柔嫩再次暴露在他眼前,虽然这里光线昏暗,但是多年来良好的训练,黑暗早就不是他们的障碍,此时云苏对自己是失望的,在河边的反应就不在自己的计划中,现在,甚至更无法控制。   他想要拥她入怀,想要扯掉她的衣服,想要亲吻她半启半合着不安的红唇。   云苏,你是疯魔了么。   而那个不知死活的米渔,嘟噜了一声热,竟然就去扯裤扣。   云苏的理智,在她无知又魅惑的动作下,要魂飞魄散!   作者有话要说:啊,竟然突破了五千大关,我这噼里啪啦的停不下来啦,真是被自己感动到。   进展快不快?有么有什么疑问,尽管来问。   题头明天弄,今天太困了。   云苏其实远没有他表面上那么冰山,那么冷静。   米渔完全是他的菜啊装什么,靠,矫情!   废话不多说(都已经说了那么多了!)明天去沈阳见炮友,哈哈哈,早点睡。炮友,你也早点睡,美美见我来。哈哈哈哈哈   正文 17午后,沉沦   寂静又密闭的茅草屋内本就湿热,两人又不知道被这个闹心的丛林中哪个有毒的东西给弄到浑身发热。   米渔人虽还在睡梦中,但是身体已经苏醒,她扯着裤扣,就要拉开拉链。   眼疾手快的云苏伸手按住她,残存的理智快要支撑不住,他抓住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继续做最后的挣扎,额头那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进身下的干草里,而米渔,回握云苏的手,另一只手也由他的手臂滑向胸膛、肩膀再到小腹。   她无意识的哼哼唧唧的在云苏身上乱蹭,云苏看着面颊红红、睫毛颤颤、半眯眼眸的米渔,那推拒她的手终于变成拥抱,从颈项划向脸颊,他温柔的抚摸着,眼中有着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狂乱。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这样亲密过,不过那时候,目的是单纯的。   那时候,只是想救她,救这个无辜又可怜的小兔子,可是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次又一次的冲动为哪般,觉得她坚强,觉得她乐观,觉得她博学,觉得她就算蓬头垢面也很美……甚至在给她敷药的时候有了生理反应,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丢盔弃甲。   他就这样看着看着,那理智也就这样流逝消失,手下微一用力抬起她的下巴,跟着他低下头,终于,还是,放纵了一回。   舌尖临摹她好看的唇形,轻啄她的嘴角,于是越来越不满足,撬开牙齿闯进去与她的舌尖嬉戏,吸吮,轻咬,他怎么都不觉满足,手下也不老实,从背心里饱满的胸上移开到达小腹,明明刚才还阻止她,现在竟然还是亲自拉开了她的裤链。   米渔依旧没有醒,还本能在对他动手动脚,抚摸的手一直没停过,他低头的深吻虽是她生理上渴求的,但迷蒙状态的她心理上还是抗拒的,她躲开他的唇舌侧过脸喘息着,云苏就势顺着脖颈深吻向下,不合身的背心终于在他的努力下脱离了她,胸前的春光已不是第一次见,可依旧,让他血脉直冲某处。   一个半梦半醒的女人,一个半醉半裸的男人,一个深林原始的部落,一个火热湿闷的下午……   米渔终于在他咬上她胸前樱桃那刻醒来,茫然困顿的双眼睁开,干净又澄澈的眸子映出云苏现在的样子,他的表情满是沉沦。   “云苏……”她几乎是□出声,她认出了他。   云苏抬起头看着她,眼神深的像天空,沉的像海洋,完全不同往日的坚定和冷静,那是她看不懂的神情。   “云苏?”她又唤了一次。   云苏眼中渐渐清明,他低下头将脸埋在她的颈上,“对不起。”   声音沙哑,满是情~欲的味道。   “我很热。”她还没发现两人的异样,只觉得浑身火急火燎的,无意识的伸腿想要攀附他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裤子已经退到膝盖,就像在苍莽营地的木屋一样,这次更甚,她的上身完全是光着的,他的胳膊正将她的腰搂的紧紧的。   她伸手回抱住他,两人紧贴着,“我很难受,是中什么毒了什么吗?”   找回自制力努力平复自己的云苏依旧窝在她的肩膀上,只是摇摇头,不知道是在说她没中毒还是在告诫自己不可以。   其实,他是在生气,在生自己的气,执行任务期间和当事人产生感情,还差点发生关系,如此不专业如此低级的错误竟然也会犯,他对自己简直失望极了,失望透顶,可就算是如此失望,他还是不想离开她分毫。   “你也很热……”米渔难受的动了动身子,惹得他随即闷哼出声。   “别再动了。”他难受的出声告诫她,“那……野牡丹有问题。”   若是野牡丹生长的地方被什么污染过,或是沾过别的动物的毒液或别的植物的花粉,刚巧不巧的被云苏咀嚼,被米渔敷用,这都可能成为造成他们现在这种情况的因素,总之危机四伏的亚马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现在要紧的是先解决两人异常的状况。   “云苏,我……我想……”米渔的脸红的,已经可以去指挥交通了。   云苏将手指放到她唇上,阻止她说话,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耳边,“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   再说下去他不确定自己会做些什么。   “唔……”她怎么能不动不说话,她难受的都要变成‘强攻’了。   感觉到腰部他火热的手心,上身紧贴他湿热的胸膛和隔着布料依旧烫热的某处,米渔小声说,“我们这样不是办法……”   云苏猛地起身,也不看她,“我出去!”   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需要多少勇气一样,他毅然决然的站起来,低头走了出去,丝毫没给米渔说话的机会,她想说她的药或许有用。   米渔跟着起身,拿过自己的包,找出几个药瓶,研究了一下发现没有专门治疗‘发~情’这种病症的药,也没管别的,选了三种差不多的挨个吃了一遍,也不管这样吃药是不是不科学的,但想想反正都已经这么难受了。   总之,她不会让自己这样欲~~火~~焚~~身~~欲~~求~不~满而死的。   云苏回来大约在一小时后,那时候米渔已经里里外外的换了干净的衣服,一副清爽模样的坐在窝窝头形状的草房子前教给一个土著小孩玩魔方,而云苏浑身湿漉漉的,米渔猜他是跳河里睡了一觉。   “你好了?”云苏看着似乎恢复的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米渔问道。   米渔耸耸肩,几下子将刚刚她在马丁包里找出的属于Roy的魔方摆好,交给身边那个黑黝黝的原始孩子后抬头看向云苏,“我有药!”   她有些得意,笑的像是只偷了腥的猫咪,一直被他照顾终于也翻盘一次发挥了自己的长项,“消炎药、排毒丸和清除寄生虫的药我每个吃了两片,虽然不知道哪个有用,但我确实好了,而且现在绝不是回光返照。”她坏心的眨眨眼,上下打量了云苏一番,“你要是不那么急着出去,或许不用湿的这么厉害。”   “我要是不那么急着出去,你就会湿的很厉害!”云苏一句话,立刻让处于下风的自己反败为胜,而刚刚还挑衅的米渔,因为他那个加重音的‘湿’字羞愤难当,憋了半天,没找出任何反驳的话,只觉得自己轻敌的厉害,他真是腹黑又流氓。   晚饭是和那些原始人一起吃的,米渔还一度担心他们会请她吃生肉,后来想想,人类在七十万年前就已经知道烤肉好吃了,这些人看起来没落后到那种地步,但是对于他们的钻木取火,米渔还是无法接受的,她从马丁包里找出几个防水袋,翻出两个打火机交给他们,那个黑脸老人一反老态龙钟处变不惊的常态,看到一开盖就出火苗的打火机瞪大了眼睛,拿在手里把玩了半天。   米渔看他们这样惊奇,就开始担心以后要是让他们玩没气了,这些原始人会不会把打火机供起来再弄个仪式祭神求火?   她天马行空的想象被飘来的烤野猪味打断,几天了,没吃过正常的东西,正想拿云苏的刀割一块的时候,看到那些原始人已经上手撕扯了,吃相……很不雅。   云苏等他们都蹲到一边啃野猪的时候才走过去用刀片了一些肉放到橡皮树的叶子上拿给米渔,两人完全绅士的吃法让那些原始人频频看来,后来云苏将军刀递给身边一直扒拉他的那个原始人,那些人才放弃观赏他们,聚堆研究起云苏那锋利贵重的刀子。   变故发生在晚餐中途,米渔还没吃完云苏给她片的肉,部落入口方向就飞奔来一个中年原始人,它满脸惊恐,叽里咕噜的和黑脸老人说了一堆呜了哇啦的话,那些不管是吃东西的还是研究刀的,都赶忙拿起了武器,没有武器的孩子搬起了石头,像是之前见到美洲豹的时候一样的紧张。   云苏也察觉到危险的气息,牵起米渔,像以前多次做的那样,完全一种保护姿态的护在了身后,这样的动作让米渔又是一阵心乱,暗暗下决心,这次要是能活下来,她不能再等了,有些事儿一定要向他问个明白。   云苏拉过来一个原始人,用眼神问是什么,那原始人哇啦哇啦着用手比划,米渔也跟着看,从那人的手势猜测,“蛇么?”   云苏面色凝重的摇着头,“是森蚺!”要是蛇的话,他们不会这种架势。   不是她以为的武装分子,也不是什么美洲豹美洲虎,更不是蛇,这次是森蚺,一种位于南美洲食物链的上端,无主要天敌的大型蛇,真是感谢上帝,该遇见的不该遇见的都遇见了,看来就差蚁群和凯门鳄了,米渔这样想着。   森蚺喜水,通常生活在泥岸或者浅水中,它这样闯进部落里来是不合常理的。   这东西,比美洲豹还难对付,他太大了,速度快不说力气更是无人能敌,在新大陆上难逢敌手,它只要蜷曲身体,就可将猎物压个粉身碎骨,凯门鳄都处于它的下端,而那些原始人的表情早已冷汗涔涔的惊慌失措了。   而云苏,永远是那个英雄,有些人,注定不能掩藏在其他人身后的。   他迅速的向前走了几步,在正对部落入口方向的地上掘开土层,将自己的军刀立着埋在其中,将土层压实,留出尖锐的刀刃直立在地表,而他,向后倒去,边倒边摆手让那些原始人也跟过来,他们不懂他要干什么,都看向黑脸老人,黑脸老人很权威也很果决,他选择相信这个对他来说如外太空来的聪明的现代人,他示意部落的人跑向云苏的身后,而跟着他们快速向云苏滑来的还有刚冲进来的森蚺。   巨大巨大的森蚺。   有着血盆大口长达十来米的森蚺。   所有人都弓起腰拿着武器一副紧张战斗姿态,只有云苏,站得笔直的看着那只大怪物。   森蚺直勾勾的冲他滑行而来,速度和气势都是人类无法直视无法承受的,那只勇猛冲来如要把人生吞入肚的生物越来越近,这种心理压力下,没人站得住,可云苏依旧如雕塑一样站在那里,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   而他也不用逃跑,他亲身实践的给这些原始人上了一课,森蚺还没滑到云苏面前,那把地上的军刀就已经将他开膛破肚了,血流成河……   云苏,成了这个原始部落神一样的存在。   他不仅轻易杀了那些人认为绝不可能杀死的巨型动物,还给他们留下了好多天的食物。   所以米渔腿上的伤口愈合很好能正常行走的当天晚上,黑脸老人表达了对准备离开的两人的挽留之情,当然,这也是他们从那些人的表情动作猜测的。   米渔将Roy的魔方送给了一个小孩后就和云苏连夜上路。   云苏已经厉害到神的地步这事实已经充分在米渔面前证明过了,所以和他夜晚穿梭丛林,她是一点都不担心,白天有休息不错,所以晚上他们精神都很饱满。   一夜的长途跋涉后,在第二天凌晨他们振奋的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现代化建筑的时候,那刻,米渔是想哭的。   “欢迎来到格瓦努丛林生态站。”当一个法国研究生用英语这样致欢迎词的时候,云苏表现出了诚挚的谢意,而米渔,由惊讶转为惊喜,之后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这里是圭亚那?这真的是格瓦努生态站?”她连着两个问题让云苏发现了异常。   “是的,这里是圭亚那的格瓦努生态站。”那个博士研究生好脾气的又重复一遍,“我正在这里准备博士伦的野外研究,我叫尼尔。”   “马库斯教授还在这里么?”米渔突然问。   “哦,马库斯教授当然在这里,这位小姐,你认识他?”   “请你让我见见他。”米渔说。   马库斯教授是她父亲米元森的好友,米教授曾在九十年代到该站做过研究,那是中国生态学者第一次涉足亚马逊热带雨林,为中国的原始丛林考查与研究迈出了第一步。   马库斯是个像贝多芬一样的卷头发的老头,当米渔和云苏被那个叫尼尔的研究生带进他办公室的时候,他几乎立刻认出了米渔,即使他们已经七八年不见;他激动的抱住了她,“哦,我的孩子,我们好久不见了,你简直像是上帝派来的一样,这惊喜来的太突然。”   两人如此寒暄了一阵,米渔解释说她是寻找怒比蓝路过这里,多余的没敢说,而云苏对她的回答表示满意。   “对你父亲的事儿我依旧耿耿于怀,他是少有的我佩服的人,我爱他如爱我的亲人,我很怀念他。”马库斯教授提到了米教授,说这话的时候他的鼻头已经红了。   “我为父亲有你这样的朋友感到高兴,谢谢你的怀念马库斯叔叔。”米渔和马库斯教授再次拥抱。   马库斯突然松开米渔,用钥匙开了自己的保险箱,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相框,“我只和他有一张合影,我很珍惜。”他说着递给米渔。   可是米渔还没伸手接过来,云苏却抢先一步,这极不礼貌的动作绝不是他能做出来的,可是,他却这样做了。   他死盯着照片上的人,再抬头看向米渔的时候,他的表情,是米渔这辈子都不会忘的,是那样的惊讶,那样的难以置信,他面对美洲豹和亚马逊森蚺的时候都没露出这样的表情。   米渔被云苏吓到了,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却突然被他握紧了手腕,那样紧紧的握着,一字一顿的问道,“米元森是你的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咱们就回到可亲可爱的大都市了,哦,好久不见啊高楼大厦!   哎,没船,没肉,你们会不会很失望?一定失望透顶了色女们,哈哈哈哈哈哈。   我先撤了,不然我觉得我会被你们骂很惨,装死立刻,遁!   正文 18再见,云苏   圭亚那森林仍完好的保持着原始的自然状态,这是地球上鲜为人知的原始丛林之一,这里的清晨空气清新,凉爽舒适,这里远离都市的喧嚣浮华,这里有以天为被地为炉的自在洒脱,这里,有云苏想念了很久的女孩。   他躺在生态站不远处斜坡的草地上,枕着胳膊望着天,期间有几个学生经过并友好的与他打招呼,他们以为,这个好看的东方人是刚来的学生。   米渔洗了个热水澡后寻他到了斜坡上,她悄悄的将脸移到他的上方,弯腰背手巧笑嫣然,“这位同学,你是新来的学生吗?”   “我只是一位女士的保镖。”他看着上方女孩因为低头而垂下的湿漉漉的头发有些晃神,那时候呵,她的头发比现在长些,像是瀑布一样披散下来,风一吹全都飘起来,美的像一幅画。   “哦……”米渔直起身,像他一样躺到斜坡上,挨在他身边,“我看过很多关于保镖和他要保护的人的故事,好像,这两种身份的人凑到一起很容易发生点什么,不知道你和你保护的那位女士如何呢?”   “那位女士很漂亮。”   “嗯哼。”她表示认同。   “我跟她说过,她是我哥哥喜欢的类型。”   “……”能不提这茬么。   “其实我没告诉她,我和哥哥喜欢同一类型。”   第一次见她就将她压住亲吻,那刻是什么感觉?好像很美好,好像有时候还会回味,那时候总是觉得,她很吸引人,还故意冷脸说他不会对任务产生私人感情,那哪里是和她说的,他是在对自己强调,但终究,还是,逃不过。   米渔以为自己听错了,扭头看他,想弄懂他这是要暗示她什么?   他也转过来,与她面对面,轻唤,“小鱼儿……”   米渔心里一直默念先等等再等等别受蛊惑,她还有话说,“云苏,你之前看到我父亲的照片为什么会吃惊?哦,别拿刚才那套什么你只是没想到米教授是我父亲之类的说辞糊弄我。”   他只是笑,很温柔很满足的那种笑,他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你信不信,有些人,不管什么面貌什么场合,不管怎么遇见,该动心的依旧会动心,该喜欢的怎么都会喜欢。”   米渔坐起身,有种想要给云苏号脉的冲动,想确定他之前中的毒是不是没解干净,怎么突然走文艺范儿了?   “云苏,你是不是又想和我说你喜欢的那个人?”   云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是呀,要不要听我说说?”   米渔咬牙切齿的说,“好啊。”   见到那个女孩的时候是七年前的一个夏天,那是他十九年记忆里最炎热的一个初夏,好像是因为去了中东,感受了他们那种荒凉破败的热度才那样记忆犹新,那是他考入军校第二年,因为优秀,成为了天狐特种大队最年轻的队员,那时候啊,修着双学位,受着严苛训练,年轻气盛,傲气凌然。   那是他出的第三个任务,去中东救一个科学家回国。   那个看起来对他们来说如此轻松简单的任务,却最终成为他们队有史以来最惨重的一次失利,因为他的判断失误,因为他的自大固执,他们中了敌人埋伏。   营救失利,挽救失败,最终导致了那个科学家的死亡。   他们是带着那个科学家仅有的一些遗物回来的,从中东飞回国的路上,气氛沉重压抑的堪比飞机外的低气压。   他们听说,那个科学家的女儿已经从挪威飞回国,在机场等着他们。   他们还听说科学家的女儿还是个小女孩,只有十六岁,原定着等他父亲回来后要和她去极地看极光。   他没有敢见她,他满心满心的都是愧疚和歉意,他自我厌恶到了极点,好像,他所有的队友都是这样想的,所以那些遗物是他们的上级交给女孩的。   其他队员在飞机落地后全部落荒而逃,而他,躲到机场大厦玻璃窗后,看着空旷的军用机场中央站着的那个长发飘飘的女孩,湖蓝色的裙子翻飞着,翻飞的同时也在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见到她的那一刻,很想走出去对她说声对不起,最终却还是没有勇气,他终归是怕从她眼中看到责怪。   她沉默的接过他父亲的箱子,对领导们的安慰或者道歉的话没有丝毫反应,他怎么努力都看不清她的脸,可是她这样悲伤的样子,他却梦了四年,直到接受了半年的心理治疗。   那时候,医生说,这样想了四年,不爱上都难。   这是关于一个男孩经历了伤痛、心动最后成长成熟的故事,血气方刚的青春,魂牵梦萦的长发,一次次让他在黏腻濡湿的被褥中醒来,那是他充满了梦幻般湖蓝色的四个年华。   可最终,这个故事,到云苏口中,只有四句话,“我们负责救她父亲回来,却因为我的失误导致任务失败,我只敢远远的看她,她走后就一直想她……”   “这可能是因为亏欠。”米渔说。   云苏起身,捡起之前做的花环,伸手戴在米渔头上,“真美。”   在绿色的草地上,大树投下的阴影里,她披散着长发,戴着他做给她的花环,美的像个树之精灵。   当初是不是因为亏欠他不知道,但现在,一定不是。   “小鱼儿,你要说些什么吗?”云苏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当年他就是被派去救她父亲的人,他拿不准她会有什么反应。   “咳,那啥,我刚才洗澡……”她想到一直想问的问题,有些害羞的眼神乱飘,“洗澡的时候发现,我……胸前有草莓。”   云苏愣了一下才懂她的意思,嘴角一扯笑道,“我以为你早知道。”   “我当时都迷糊了,哪里记得,你……你是不是把我的便宜都占去了?”在这个人面前,从不知道撒娇何物的米渔做的竟然这样娴熟。   “就差临门一脚了。”他不无遗憾的说。   米渔的脸唰的就红了,刚想说让他负责的时候,天上煞风景的传来阵阵轰隆声,两架直升机盘旋在了生态站上空。   云苏站起身,绅士的伸出手将米渔扶起来,“接我们的人到了。”   米渔知道事态紧急,没有过多的磨蹭就跟着上了一架飞机,而云苏,却上了另一架。   后来,在回国之前,她都没有再见他。   就这样,她与他不明不白的分开了,就连走的时候,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有。   她被一群人安排着从圭亚那南下到巴西,再从巴西飞回国内,这期间,来了一些工作质量很高但也很难相处的人,他们基本上处于一种一问三不知我说什么你干什么的工作的态度中,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当初云苏对她,是多么的友好。   当她第三次向那个三十出头却一副老处女打扮的女人问起云苏去了哪里的问题的时候,她终于不耐烦了,“我不认识云苏,也没听过这个名字,如果说你问的是救你的特种兵,那‘云苏’这个名字一定是个代号,你不用这样耿耿于怀的记住,你只要知道,从现在起,那个特种队员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另有职责,而你已经被我们接手,接下来的时间,请听我的安排。”   米渔默了,看来她知道的不比自己多,起码,这个女人不知道‘云苏’这个名字不是一个代号,他真的,就叫云苏。   并且,从现在起,她们不是没有任何关系,而是从现在起,她要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到了久违的燕潭市后,她立刻就被这个叫马红丽的女人带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好吧,她的名字有够俗,“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回家收拾一些日常用品顺便和家人道别。”马红丽在去她家的路上对她说。   米渔回到家的时候,小米渣最先扑到她身上,小米渣激动的上蹿下跳,一直呼哧着四处嗅她身上的气味,跟着王子善就出来了,平时沉稳有序的步伐是凌乱的,他被一旁赶来的管家扶好站稳到米渔面前,还没等米渔叫哥,他就一把抱住了她,“你不是说去旅行么?为什么这么多天都联系不上?为什么有很多人来家里找你?”   他是紧张的、害怕的、担心的,更甚至是无力的,若是,他可以看得见,是不是就可以去找她?   “对不起哥哥,我在南美出了点问题,因为去了丛林,没有信号,所以联系不上你们。”   “呦?瞧瞧,这是谁呀?”一声贱不喽嗖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王子善放开了米渔,循着声音转过身去,“妈妈,米渔回来了。”   “还知道回来?我的儿媳妇,我以为你潜逃了呢!”王夫人穿着旗袍,盘着头发,冷哼着走过来,一脸的不满,很有种雪姨的气质。   “这我家我不回来上哪去?”米渔自动忽略她的那句儿媳妇,同样恶声恶气的回答。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找你?你他妈的到底在外面给老娘惹了什么事?”王夫人戴满珠宝的手恨不得戳死米渔。   “妈,说脏话很没有气质。”王子善在一旁提醒。   “乖阿善,这种野媳妇不教育好以后更难管教,你不要阻止妈妈。”王夫人面对王子善的时候,是绝对的良母型。   “妈妈,米渔是妹妹。”子善说。   “她叫你哥你就真当她妹妹啊,老娘当年可是把她当做你的童养媳才救她回来的。”王夫人冷哼着斜视米渔。   “你得了吧,什么年代了还童养媳。”米渔和王夫人的‘战争’,在这个家里持续了好多年,而观战一直是王子善和小米渣的一大爱好,“我停不了太长时间,老王,你上楼帮我收拾点衣服,管家,让厨房给我做个芝士焗薯熔呗,哎呦,你不知道我流落丛林的时候有多想它。”   “你又要干嘛去?我告诉你米渔,你这次要是再乱跑,就别给老娘回来了。”王夫人那鲜红的指甲再次出现在米渔眼前。   “不回来就不回来。”   “你敢!”王夫人瞪了她一眼及着拖鞋啪嗒啪嗒上楼了。   王夫人是开饭店的,是那种千余家全国连锁饭店的老板,日入万金的女富婆,除了王子善,她对别人都是恶言相加,而米渔,是最不怕她的,以硬碰硬,以恶制恶,暴力对抗暴力,效果还不错。   在等芝士的时候,米渔靠在沙发上偎着王子善闲聊,她很享受这样的气氛,也很爱这个家,她庆幸自己活着回来了。   “哥哥,我这次出去,遇到了一个人。”米渔突然说。   王子善嗯了一声,手随意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很漂亮的人,比哥哥还要好看。”   “唔……我好像吃醋了呢。”王子善笑的温和,“除了漂亮呢?”   “还很厉害,刚开始觉得很冷酷,后来见到马红丽我才知道他简直是太友好了!”米渔跳跃的思维让王子善听的一头雾水,不过他一直是个很好的听众,他总结道,“嗯,还是个友好的人。”   “他救了我,很多次。”还抱了我亲了我很多下,这句话,米渔在心里默默的补上,“他说,我是他的任务,他更经常说,请你跟上米渔小姐;他嘴上说着军令如山却还是帮我救了同伴;他为了救我暴露了两年的卧底身份却没对我有丝毫抱怨;他说我和队友们走的很慢却还一直迁就的放慢脚步陪着我们;他会给我搭树袋让我睡觉还告诉我他就在我附近;我掉河里他会跟着跳下来;哦,对了,我怀疑他为我挡了子弹,虽然他什么都没说;我帮他取弹头他说谢谢我他没感到疼,其实我知道那一定疼的难以忍受;他哄我吃蛇肉抱我过荆棘;他杀死森蚺救了部落的人还带我走出恐怖的亚马逊丛林;他还说,我很美……可是,最后他连道别的话都没有就这样走了。”   王子善伸手抱住了她,“这些天,你到底怎么过的?”   “哥哥,现在我很好。”米渔发觉自己说的太多了,她让王子善担心了。   “不好,米渔,你现在很想他。”他说。   “哥哥,我只是很伤心他就这样离开我了,好像我真的只是一个任务,完成了就完成了,就立刻变成了无关紧要的人。”米渔声音闷闷的,她对此耿耿于怀,她要怎么找他,难道像楚楚一样去问云苏要他部队的电话号码或者地址?再或者在他家门口守株待兔?   “该相见的人,相隔多远都会遇见的,别想太多,开心些。”王子善拍拍米渔,“你的芝士焗熔好了。”   米渔的芝士还没吃完马红丽就出现在了她家餐厅,“米渔小姐,时间到了。”   这话听着真不舒服,米渔撇撇嘴喊道,“老王,我要走了,行李收拾好没。”   “鬼吼鬼叫什么?”王夫人手里拎着行李箱身上又挂了几个行李包笨拙的从楼上拖下来,“管家死哪去了,也不过来帮忙,老娘每个月付给你们那么多薪水就是让你们看着我搬行李的么?”说话的功夫她就已经走了下来,伸手将东西递给迎过去的米渔,“给你的破烂,操碎了老娘的心,五套衣服五套内衣裤,如果你在冬天来临前回来这些衣服肯定够穿,这个包里是你的鞋袜,这个包里是你爱吃的零食,这是你睡觉时搂着的毛毛猪……”   “老王,”米渔看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再看了眼黑脸的马红丽,出声打断,“我是去工作,不是去度假。”   “谁家工作不让回家?你这是哪门子工作?老娘怎么看怎么觉得你这是要进监狱,儿媳妇,来,跟妈老实交代,是不是又犯事了?我能弄出你第一次就能弄出你第二次!”   “妈,你想太多了。”米渔无语的打断她。   “哦,额……”米渔一叫妈,老王就被蛊惑了,立刻把矛头指向了马红丽,“你你你,你看你年纪轻轻的一直黑个脸给谁看?嫁出去没?嫁不出去吧,老娘跟你讲哦……”   在王夫人说出更多惹怒马红丽的话之前,米渔背着大包小包及时的拉着马红丽冲出了家门。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是要更这么晚的,是我一直打不开小说,我对云苏发誓,这不是借口呜呜呜。   还有,云苏走了,嗯嗯,这只是短暂的分别,他马上就会当当当当,粗线!哈哈哈。   他会以一种什么方式出现呢?   下章确定关系,明天更!   对,你没有看错,明天更!   对,你没有花眼,确实是明天更!   不要以为我的存稿很多了,也别以为是我人品爆发了,更不要以为我被你们催更的热情打动了,明天更只是因为,我他妈的上榜字数没达到就要被编辑关小黑屋啊我艹,今晚连夜奋战啊,明天见!   正文 19我喜,欢你   米渔坐的那辆黑色轿车出雪缇庄园的时候,迎面来了一辆银色的敞篷,速度飞快,嚣张至极。   米渔正算计着怎么把被没收的手机从马红丽手里要回来,所以完全没注意过去的车子,反而马红丽,在与敞篷擦肩而过的时候,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直到敞篷拐了个弯停到老王的别墅前看不到才转回身。   “丽丽姐,我有几个朋友要联系一下,我想确定他们是不是安全的离开了亚马逊,所以能不能把手机给我用用呢?我保证不会泄密,不会乱说话。”米渔拽了拽马红丽的套装衣袖,小声商量。   谁知,马红丽完全没有反应,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   “丽丽姐?”米渔又叫了一声。   “请叫我马小姐。”马小姐突然回神。   米渔欲哭无泪啊,这是个什么女人,怎么这么无趣!   那个与他们擦肩而过驶进庄园的敞篷车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风骚无比的云礼云大少。   他一手搭着方向盘,一手搭在车门框上,戴着能遮住半个脸的大墨镜一脸生人勿进样儿,云礼从来都是这样一副高调又臭屁的姿态。   他将车子停好,也不开车门,手臂一撑就从车里跳出来,刚走两步那个老王重金聘请的英国管家就不知从哪飘出来飘到了他面前,管家礼貌的鞠躬,“中午好云少爷。”   云礼每天都来个两三趟,管家也跟着每天都要从早上好问到晚上好。   “米渔回来了吗?”云苏礼摘了墨镜,还是那句话。   “回来了。”管家如实回答。   云礼愣了一下,他没有听错,这次不是一成不变的‘没有’,而是‘回来了’,他眼眸一道亮光划过,“在屋里?”   说着也没等管家回答就迈着长腿向别墅里大步走去。   “又走了。”管家补充说。   “去哪了?什么时候走的?”云礼没空和这个英国老头讨论说话不要大喘气的问题,他想要见到米渔,立刻的。   “刚才与你迎面开出去的那辆黑色轿车。”   云礼手拿墨镜,气的指了指管家,好像在告诉他以后会找他算账的,随即他跳上敞篷一个利落的调头,车子嗖的冲了出去。   进口跑车和国产轿车不止是外形上的差距,性能上也不在一个档次,云礼加大马力,这样的速度完全可以赶在那辆黑色轿车进入市区之前将它拦住。   巨大的刹车和惯性双重作用下致使车里的四个人都以为出了什么事故,副驾驶上那个像是保镖的人都已经去摸枪了,面前那个突然横过来拦住他们去路的银色跑车真是胆大包天,要是他们刹车不及时还不得给他撞飞?   司机气的冲云礼吼道,“你怎么开车的?”   云礼还是那样不开车门的下车,他理都没理那司机,确定了米渔坐在后座,伸手敲了两下示意她下来。   米渔见是云礼,跟那个要动手的保镖说是自己的朋友,后又在马红丽的允许下,她才得以下车。   “好久不见,云先生。”再见云礼,心境还是不一样了,想到他是云苏的哥哥呀,就感觉亲切了好多。   “云礼。”云礼的表情就好像要把米渔吃了一样,“我说过,别叫我云先生。”   “哦。”米渔发现云礼在生气。   “我找了你很多天,学校、家里和实验室都去过,电话打了不下一百遍,你的家人朋友和老师都不知道你去哪了,你告诉我你怎么做到这么潇洒自如的说失踪就失踪的?”他果真是带着气来的,一定是气坏了,云大少哪辈子这么找过一个人。   米渔叹息,心想我也不想啊,这都是意外啊,“云礼,你找我有事?”   为了表示友好,她乖乖的叫了一声云礼。   云礼那本来就不爽的脸听完这句话就更难看了,“如果掐死你算事的话,我确实找你有事。”   米渔又委屈又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真的把云礼得罪惨了。   云礼看她无辜的表情,没骨气的心下一软,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米渔,我找你,只是因为想见你。”   每天想见她,所以每天都来找她。   “米渔小姐,我们没有时间了。”马红丽降下车窗,面无表情的提醒准备谈情说爱的那俩人。   但她说这话的时候却是看着云礼的。   “云礼,我有事要走了。”米渔和他说话,永远是那么客客气气的,总像是有着距离和隔阂。   其实,她之前是觉得他很帅的,她是颜控啊她承认,可是,这样的花花公子,她告诫自己最好不要招惹,若真的喜欢上到时候被抛弃的话凄惨的还是自己,再加上现在她对云苏的小心思,就更不能和云礼有什么关系了。   “又去哪?”云礼看着她,拿出手机拨了她的电话号码,听到是关机,他脸立刻又冷了,“我打我弟电话打了两年才打通,不知道你要让我打多久?在一些人一些事上,我通常都很有耐心。”   云礼说完这话,又调转视线看了眼车里的马红丽,发现她一直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想来是真有急事,于是轻抱了一下米渔道,“你走吧,里面那个大姐已经气的七窍生烟了。”   听到他叫她大姐,马红丽瞬间瞪大了眼睛。   云礼来匆匆,去匆匆。   敞篷一溜烟的,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而马大姐,脸色极差不说,还有些神情恍惚,这绝对是和她强悍的工作作风相违背的。   “刚才那人和你什么关系?米渔小姐。”马红丽突然出声问道。   “就一个朋友。”米渔如实回答。   “别骗我说是普通朋友。”   “你不是知道我是老王家的童养媳么,所以我怎么会跟他有什么关系。”米渔对于马红丽突然关心她的私生活感到奇怪,更奇怪的是马红丽见到云礼后种种失常的表现。   马红丽看了米渔一眼,想确定她说这句话有多少玩笑的成分在里面,但见她满脸诚恳的模样,将信将疑的转过脸目视前方继续摆出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哦哦哦,我知道了,丽丽姐你是不是看上我刚才的那位朋友了。”米渔对于抓到马红丽的小辫子感到十分高兴。   “开什么玩笑,我会喜欢他那种花花公子?”马红丽立刻反驳。   “呀,你暴露了!你怎么知道他是花花公子?说你是不是早就暗恋他?”看到马红丽那张老古板的脸渐渐红了,米渔简直是太嗨了。   “丽丽姐呀,现在呢,你要是把我的手机还给我,我就不把你暗恋小男生的事儿说出去。”米渔趁火打劫。   “什么小男生,我和他同岁!”马红丽气愤了,她只是打扮的有点老行么?她今年才二十八啊!   “你又暴露了……”米渔要笑死了。   “闭嘴!”马红丽气爆了。   前面的司机和保镖已经憋笑憋到内伤了。   重重关卡,各种身份出示以及验证,在越来越严肃的气氛下,他们终于在经过了深山和密林后进入了一个军事基地,对,他们去的地方,不是米渔以为的实验室或者研究院,而是一个从外面的硬件设施看绝对的重金建设的军事基地。   “为什么来这里?”米渔奇怪。   “有些事要问你,你只要如实回答他们就行,不用紧张。”马红丽说完,就走下车。   米渔被两个和马红丽一样面无表情的军官带走,这次就连马红丽都没跟着。   那两个军官引着米渔跟着他们进到一个类似会议室的房间中,那里已经有三个穿军装的中年男人在等着她了,双方打了报告敬了礼,然后那两个军官转身离开,米渔站在那里和面前看起来很严肃的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半晌,“坐啊,不用拘束。”最中间的那个人示意她坐下。   米渔在心里想了很多他们找她来的目的,是政治上的考量或是道德的鉴定这都有可能,毕竟她接下来的工作是关乎很多人性命的事儿,但,没想到的是他们一开口就问,“你认识云苏吗?”   虽说平时米渔没那么多心眼,但见这种架势再结合马红丽之前说云苏只是个代号,他们不会把真实姓名暴露出来的言论,她知道,她的回答可能会对云苏有着一定的影响,“听说过他。”   “听说过?”   “我认识他哥哥云礼,我还有两个朋友喜欢云苏,所以我听说过,只是一直没见过。”米渔说的,不全对也不全错,这是在谎言中很难辨认真假的一种手段。   “你认识Shining吗?”   “哦,当然,他救了我的命。”米渔忙说。   “Shining说,他曾经给了你一把手枪。”   “是的,可是在逃亡的路上,让我弄丢了,应该是掉进了河里。”米渔如实回答。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他们问了很多关于Shining的问题,她一一作答,尽量表现的理智客观,后来,他们合上记录的册子,对她道谢,也看不出满不满意她的回答。   这是一个特种兵归队后,必要的考核,从他的自身和有过接触的别人身上来进行的行为思想推理分析。   “耽误你的时间了米小姐,现在送你去实验室吧,哦,对了,因为事关重大,这期间,都会有我们的人保护着你,还希望你能配合。”   米渔呼了口气,终于问完了,终于放生她了,她可是一直悬着心的,恐怕说错了话让他们发现她和云苏之间有着暧昧到死的关系。   门口等着的还是那两个军官,他们将米渔送出大楼,米渔乖乖的跟着,表现出一副诚实善良的好学生模样。   突然,那两人停了下来,米渔见他们朝前敬了个礼,跟着抬头看去,发现,就在前方不远处穿着一身笔挺军装帅的惨无人道在回礼的人,不就是云苏么。   米渔忍不住的,裂开嘴冲他笑的灿烂,云苏看着那好看的笑脸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先敬了个军礼,“米小姐,从今天起,我负责你的安全。”   米渔收起笑脸,点着头,“那麻烦你了。”   这么说话真费劲,她心里一边抱怨着一边乐开了花,她将有很长的时间要和云苏相处了。   “请上车。”云苏说着,打开身后一辆吉普的后车门。   “丽丽姐呢?”米渔问。   “丽丽姐?”云苏满是疑惑的重复着这个有着一股子大上海歌女味儿的名字。   “就是马红丽。”   “她在后面的车里,会随行。”   米渔坐上吉普车,云苏跟着上来,司机是个高大威猛的军人,看起来能比云苏大好几圈,他回头冲米渔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随即又看向云苏,“教官,可以走了么?”   “走吧。”云苏说。   车子渐渐驶离这个隐秘的基地,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出了山路,前面的威猛司机先开口,“教官,我来咱们队的时候你刚离开,我天天在队里听他们讲你的光荣事迹,你都快让他们吹捧成神了。”   “他叫威猛。”云苏没有搭理威猛,扭头先向米渔介绍。   真是人如其名啊,米渔心想。   威猛刚开始看着挺酷的,谁知道说起话来没完没了,米渔还想和云苏叙叙旧,却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机会,虽然他们才分开一天。   米渔推了推云苏,也没管威猛在前面说的有多热火,她看着云苏,用嘴型说道,“很高兴再见到你。”   云苏用嘴型回答,“我也是。”   “我很想你。”米渔又说。   云苏看着她,深邃的眼神中看不到底,也让人猜测不到他在想什么,他几乎只是顿了一下就用嘴型回答道,“我也是。”   还是那三个字。   米渔嘴角上扬,对这个回答感到开心,她受到鼓舞,就那样轻松自在的继续说,“我喜欢你。”   云苏依旧看着她,米渔觉得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虽然威猛还在前面唠叨着云苏曾经在一次和蓝队演习中一个人灭掉了整个蓝队的传奇故事,但她真的一句话也听不下去,她看着眼前这个好看的可以当阅兵式升旗手的男人,不,他比升旗手还要好看很多,其实他和云礼除了眼睛很像外,气质上一点都不一样,云礼可以说是帅气,而他更适合用漂亮来形容,那种对她来说完全没有抵抗力的漂亮。   云苏的嘴角在米渔越来越委屈的表情中慢慢上扬,他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然后,一字一句,慢慢的用嘴型回答道,“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在7月4号来临前凑够了上榜字数,太他妈的不容易了。   哈哈哈哈,恭喜我自己。   错字神马的明天改,太困了我靠。   正文 20男女,朋友   车子行至市区,车水马龙间汽笛声四起,在一个十字路口处因为有人横穿马路司机的谩骂和叫喊声致使外面嘈杂一片。   车内的温度一直不高,却因为刚刚云苏那出人意料的回答开始渐渐升温。   米渔反应了半天,突然傻呆的揉了下眼睛,她想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因为在她看来,闷骚的云苏应该会绷着脸说,“请不要在工作时间和我谈论感情问题,因为私人感情会影响我的判断力。”   虽然她说想他的时候,他回答的是他也是,但停顿的一下昭显了他的勉强。   云苏看米渔一脸不信的样子,有些无奈,有些好笑。   米渔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刚刚说的,再说一遍。”   一直在前面说话的威猛(根本没人在听),以为米渔在和他说话,于是,又重复了一遍他刚才说的话,“我说,我们队友阿喷,当年刚来的时候疯狂的迷恋上了我们教官,毫不避讳的大胆追求,在队里都传开了,不过大家都帮着瞒着上级,听说有次训练的时候表白被教官揍的很惨,揍完后教官跟他说,打得过我才有资格喜欢我!我滴个教官嘞,帅到我了!”   就在威猛大谈特谈云苏当年光荣的事迹时,云苏已经悄然握住了米渔的手,两人十指紧扣,他凝视着她,用嘴型一字一顿重新说了一遍,“我很喜欢你。”   此刻米渔多想前面那个聒噪的威猛立刻消失掉,因为她不确定刚刚云苏说的是‘我也喜欢你’还是‘我很喜欢你’,虽然只是差一个字,但这不一样,这很重要!   她摊开手心,示意他写给她,云苏伸出手指,在她手心一字一画写的认真,手心的瘙痒感像是挠在她心尖上一样,从而蔓延开来痒遍全身。   确定了他写的是什么后,她伸手捂住红彤彤的脸颊,一副娇羞模样,“哦,这种表白方式简直太浪漫了!”   威猛可不同意她说的,“浪漫?阿喷可是被教练打得半死,这哪里是表白,这是玩命啊。”   “告白的话,应该由我先说的。”云苏看着娇羞状的米渔,眉眼含笑。   “教……教官?”威猛惊掉了下巴,亲娘四舅奶奶诶,他到底听到了什么?“教官……你……你……你要向小喷告白?”他从后视镜看向云苏,你了半天终于说出了完整的话,而云苏,压根瞧都没瞧他一眼。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威猛自己在那嘀咕,“原来教官你长了一张受颜却有着一颗攻心啊!”   “你迟迟没有行动,而她也是太喜欢了,喜欢的肚子里都装不下了,所以要说出来。”米渔小声说着。   “我以为,我喜欢她这件事已经表现的够明显了。”云苏依旧握着米渔的手,在威猛看不见的地方,“毕竟我曾主动亲了她。”   米渔听他这样说,立刻有种飞升上天的感觉,宽敞的车厢内像是有各种粉红的泡泡在飞舞,而威猛,早快要吓死了,孰不知从头到尾那两人一直当他透明,没有一个字是说给他听的。   威猛觉得自己的三观已经毁了个彻底,他一直崇拜的飞狐大队的传奇人物云教官,竟然……竟然……,草,惊天秘闻啊,教官竟然亲了阿喷!   威猛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开始发情。   而米渔,在粉红泡泡散尽之后,突然想起来,“你什么时候亲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都不知道米小姐,你上哪知道去!”威猛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我会让她再记一次的。”云苏说。   “你杀了我吧,教官。”威猛已经不想活了,但死前,他想回去报信,阿喷,你的春天要来了。(这个自娱自乐的人……)   而米渔,心里一直盘旋着云苏刚刚的那句话,会让她再记一次……再记一次……记一次……   刚下去的红晕又爬上来了,米渔想,半个月前的她要是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会觉得自己脑袋坏掉了!   她在心里自我批评着,这真不是一个有思想有内涵有气质有文化的四有新女性该有的表情和反应!   云苏倒是气定神闲,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脸上的表情永远是一成不变的,表面上绝对看不出就在前一分钟他刚刚被表白成功或者说表白成功。   他们的终点是燕南传染性病毒研究中心,米渔的到来,让几个殿堂级专家很是激动,还没等她自我介绍一个瘦弱却又灵活的老头就将她拽了过去,“丫头,丫头,我们HPLC TIRUS Ay后发现它的分子很小但是红外光谱却很多,这是怎么回事?”   “进行衍射了吗?要用多晶X射线衍射法。”   “刚开始是用的单晶的,后来双晶了一下,这个东西太难搞了,它不按照常理出牌啊,我竟然在里面发现了幽门螺旋杆菌,多级MS都弄不懂它。”   “Colloidal Bismuth Pectin Capsules可以隔离蛋白酶,应该可以暂时抑制幽门螺旋杆菌。”   “可以吗?用Colloidal Bismuth Pectin Capsules?啊,我们怎么没想到,高慧,准备一下。”瘦弱老头中气十足。   “我靠嘞,教官,他们说什么呢?我一句也听不懂啊。”威猛像听天书,“你懂吗教官?”   “不懂。”云苏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   “我还以为教官无所不能呢。”威猛嘟囔着。   “一个家里有一个懂的就行。”他突然又说。   “嗯?”威猛没懂,疑惑的看向云苏,可他已经不说话了。   “这是陈玄思教授,当年曾是你父亲的老师。”马红丽适时介绍道,“陈教授,这是米渔,米元森教授的女儿。”   “还用你介绍,她小时候的大小便都是老头我收拾的。”   “师公……”米渔要疯了,一边偷瞄着云苏暗地里又使劲拽陈玄思,恐怕他再说出什么吓人的话。   哪知陈教授完全不理她,对马红丽说,“知道老头我为什么不像那几个老鬼(其他专家)一样留胡子吗?”   马红丽完全跟不上节奏的摇摇头。   “那是因为都被她蒿掉了,老头我现在后遗症的看到胡子就疼!”陈玄思控诉自己的血泪史。   米渔躲,躲,躲到云苏身后,远离老头喷出的口水。   云苏贴心的动了一下帮着遮挡,两人默契的动作惹得陈教授多看了两眼,因为高慧来通知准备好了Colloidal才没多问什么,喊着米渔就要走。   “米渔小姐请稍等,这个技术安全保密规定需要你签一下。”马红丽拿出一个文件,米渔看也不看就签了字,马红丽不满道,“这期间你不能使用手机,不能使用外网,任何信件或者电子邮件都是不允许的,还有,我们……”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有一堆问题要问米渔呢,你这个女娃子真是啰嗦,还是这个男娃子好,一句话都不说,又英挺又俊俏。”陈玄思说着还拍了拍云苏的胳膊。   听到她师公称呼云苏‘男娃子’米渔就偷笑起来,而云苏,依旧是那个处变不惊的脸,“陈教授你好,我姓苏,负责保护你们的安全。”   姓苏?才怪!米渔腹诽。   “不是已经来了一队人了么?”陈玄思奇怪道。   “我出任务刚回来。”   “这是我们队长,我们头儿。”威猛满脸骄傲的说。   “不错不错。”陈玄思点着头,也不知道他说不错什么,“辛苦了。”   “教授,就等你和米渔了。”高慧再次出现提醒他们,而说到米渔的时候,还故意加重了语气。   高慧和陆薇是同组的,以前就一起研究过TIRUS Ay,所以她们出现在这里,米渔一点都不惊讶,但是她那满脸花痴表情的看着云苏是要怎样?米渔瞟了一眼云苏,转身和陈玄思离开。   “苏先生,很高兴能与你一起工作。”马红丽友好的向还在看着米渔的云苏伸出手。   云苏没有回握,只是敬了个军礼,“我也是。”   说完,转身离开。   好像他今天一直都在说这三个字,前几次是用心在说,而这次只是礼貌。   “丫头,你这个公式中dτ和dχ这地方是何解?”   “延长有效ERP,阻断α-受体和抗胆碱。”   “来来,小米渔,你告诉师公,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你的专业不在Ay呀。”陈玄思问道。   米渔看那个属于她记事本上的纸张,才想起那是楚楚在书馆弄掉的那张纸,想来是楚楚帮着送去了实验室才到了他们手上,米渔可以理解为是这张纸救了自己一命么?   而且不仅救了她,还让她遇见了云苏。   现在想来,甚是感慨啊。   “问你话呢。”陈玄思看米渔走神,又说了一遍。   “师公,我爸爸当年在中东发我了一封邮件。”米渔说。   陈玄思眼前一亮,“哦?关于Ay?快给我看看。”   关于TIRUS Ay的讨论,他们进行到了晚饭的时间,米教授的邮件虽然没有正确配制TIRUS Ay解毒剂的方案,但是却提供了很多有价值的信息,这使得整个研究组一晚上都处在亢奋阶段,直至马红丽来叫他们去吃晚饭。   “吃什么晚饭,没空。”陈玄思让陆薇这样告诉门口的马红丽。   于是,讨论继续。   米渔上午就吃了些焗熔,她已经饿到回答问题的声音都弱下去了,可是他们这些体力惊人的老头坚持到了晚上九点了,竟然还能中气十足的讨论。   她饿的只能不停的喝水,在水杯第四次空掉后,米渔示意站在一边的陆薇再去帮她倒水。   陆薇和高慧的职责就是当他们的助理,所以米渔的这一行为很合情合理,但是,陆薇却不那么认为,让她给米渔打下手,她简直不能接受。   “你自己不能去么?”陆薇说。   “米渔啊,正性肌力抑制细胞膜结合的NA、K—ATP酶的方式在这里行不通啊,你有什么好办法?”一个教授突然问。   米渔看向陆薇,“我去倒水,你来给关教授想想办法?”   陆薇哼了一声,拿起米渔的杯子转身就走。   就在米渔和关教授研究着那个问题的时候,陆薇‘嘭’的将茶杯放到米渔手边,“外面有人找。”   那语气,差到极点,果真是装都不想装了,以前在实验室的时候,表面上还能给她点好脸色,米渔觉得自己也该反思一下,回去一定买本《如何与同事和睦相处》看看。   想着就走到了门口,找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抽空就能想到的——云苏。   云苏站在玻璃窗后,勾勾手示意她出来。   米渔看到他,一晚上紧绷的严肃状态立刻有所纾解,开门走到他面前,还没说话,云苏先拿出一个小包子塞到她嘴里,米渔咬着包子一脸惊喜的看着他。   云苏看了下四周,确定没人,“快吃,还有一个。”   米渔咬了一大口,“我快饿死了。”   回来后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她都觉得自己可怜。   两口吃完一个,云苏又给她了一个,“吃完喝点水,我先走了。”   两人像是人民公社时期偷东西吃的小情侣。   “$*&#ξζω々♀↘の?”米渔忙拉住云苏,因为嘴里塞满了包子,腮帮子鼓囊囊的说的话云苏完全听不懂。   云苏好笑的伸手顺了顺她的背,“咽下去再说话。”   米渔一边咽,一边又囫囵问了一遍,“我说,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吗?”   虽然依旧不清晰,但好歹听清了,云苏顺她背的手挪到前面来,摸着她鼓鼓的脸蛋,毫无预警的低头在她嘴上亲了一口,“你说呢?”   你不知道我再遇见你多不容易,你亲自来告诉我,你真的是我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晚饭都忘了吃了,我说这么饿呢……   明后天不更新,周二三章。   肉肉神马的要放到V章节了,周二三章我争取让他俩肉起来。你们期待的哈哈哈。   准备挥泪告别一些童鞋了,欢迎下次光临!香吻奉上。   留下的童鞋咱有四五十章可以继续胡侃,么啊。   正文 21漂亮,大王   云苏的眼睛在专注看人的时候,很勾人,好像望进去就进入了永远逃脱不出的漩涡中,这种强大的吸引力,米渔第一次见到。   “这需要考虑很久?”他问。   “唔……”她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红了脸颊。   你不是说告白的话要你来说么?   米渔心里嘀咕,本来之前就不矜持,现在还让她一姑娘这么主动说这种事,这合适么。   她将嘴里的包子彻底咽完,顺便回味了一下刚才那个吻,假装镇定,“那我得好好考虑一下,可能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把感激和喜欢弄混了。”   救命恩人?现在说把感激和喜欢弄混了是不是有点晚了?云苏眉梢一挑,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动作说明他要动手了,当然训练场上是动手,跟米渔,那是动手动脚。   他反手捏住她的下巴,不算温柔也没弄疼她,一种很强势的姿态,米渔被他捏着抬起头,她竟然还有些兴奋,因为她实在喜欢他这个调调啊,真的很男人。   刚将头抬起,云苏顺势低头狠狠的亲了她一口,“救命恩人?”他慢慢咀嚼着这四个字,微微眯起好看的丹凤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她,“你的救命恩人可以这样亲你吗?”说着再次覆上她的唇,不轻不重的在她下唇咬了一口,米渔吓的一缩,却被他伸臂拦腰又拽了过来。   “你的男人才可以这样。”他像是一个宣告主权的王者,可以让人不自觉的臣服又着迷的王者。   米渔因为‘你的男人’四个字一路飘回了实验室。   “丫头,屋里很热?”陈玄思看米渔红彤彤的脸,奇怪的问。   “没啊。”她不明所以看向陈玄思。   “喂喂,你干什么用这种眼光看我?”陈玄思奇怪的看着她,瞧瞧,一双温柔似水的黑眸,满眼爱慕,“乖乖,是不是想师公了……”   米渔赶紧收回开满桃花的心神,心道不能再想着云苏了,她轻咳一声,“师公,我刚出去没五分钟。”   “出去五分钟你就想我啦?”   ……算了,讨论吧,咱们接着讨论吧,米渔用眼神控诉,这老头能不能正经点。   提出问题解决问题设计方案做出计划,当这一切就绪只需动手实践时已经到了第二天凌晨一点,陈玄思终于发话说,明天我们再继续。   米渔的行李已经被马红丽送到了住处,那是研究中心西面的一个高级公寓,像是酒店一样的硬件设施,这本来就是为一些考察团或者研究团准备的,每年总会有很多这类人来研究中心。   一行人被护送到公寓,马红丽带着米渔去了她的房间,“米渔小姐,这是你的房间,如果缺什么可以找我,我在1402。”   “暂时不需要什么,谢谢你丽丽姐。”米渔在马红丽刚要张口说请叫我马小姐的时候赶紧关门进屋。   房间很宽敞干净,看着也很舒服,其实从亚马逊回来后,只要是个床她就觉得是舒服的,先扑到床上翻滚了一圈,抱着被子傻笑起来,紧迫的工作丝毫没有影响她因为云苏而兴奋甜蜜的心情,她只觉得这一天过的很奇妙。   她有了男朋友,一个她活了二十三年来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   一个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完美无缺的男人。   米渔觉得,这很奇妙。   在床上翻滚了半天,果断起来去洗澡,因为她那满是云苏的脑袋里抽空记起了师公说明天八点要继续开会的事儿。   “小漂亮,真呀真漂亮,漂亮大王就是我,人人都喜欢我~~~”(请自觉与《邋遢大王》对号入座)米渔裹着浴巾哼着小调从浴室出来,她洗澡只用了十分钟,可谓速度型选手。   漂亮大王唱完歌后才突然发现,客厅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人。   那个她洗澡时都在想的人。   云苏换了一身休闲装坐在那里,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没有白天时的严肃,也没有白天时的器宇轩昂,他靠坐在沙发上,眼神温和,神态慵懒,还带着好看的笑,很有股子‘风流倜傥’的味道。   米渔心想,我刚才唱了什么?我刚才真的唱了‘漂亮大王’?   “我记得这首歌后面还有,”云苏说,“忽然有一天……”   “不许说。”   “小漂亮变了……”   “闭嘴!”米渔恼了。   云苏真的乖乖的闭嘴了,因为他觉得,米渔的浴巾,要开了。   “去穿个衣服。”他说。   “我锁门了呀,你怎么进来的?”穿衣服前她要先弄懂他是如何如入无人之境的,米渔伸手抓住浴巾以防掉落。   “我有很多方法,你要听哪个?”这里的每个房间他说进就可以进,别说锁门了,锁窗户了他也照进不误。   “就你刚才的方法。”米渔气呼呼的说,她怎么才发现,其实云苏有时候很痞。   “钥匙。”   好吧,她问了白痴问题,作为保护他们安全的人,有每个房间的钥匙理所当然。   米渔进卧室换了衣服,再出来的时候,云苏面前的茶几上已经放了一个保温桶。   “过来,小鱼儿。”云苏见她换完衣服,边开保温桶边叫她。   “你像是送饭婆。”米渔笑嘻嘻的坐到他身边。   “你们这些研究药的人作息全无规律,倒是吃饭上很讲究,这里餐厅做的粥都有股药味儿。”云苏用汤匙搅了搅,挪到米渔面前。   米渔接过去喝了两口,“米老头以前也经常做药粥给我喝。”   提到米教授,云苏竟然不知道要接什么话。   “你很想他?”沉默了一下,云苏问道。   “是呀,很想他。”米渔喝着粥,说的轻松,却没抬头。   “……当年,有怪过谁么?”如果仔细听,云苏这句话问的可谓是小心翼翼。   “怪过,怪过米老头,怪他非要去那,怪那里的乱世,怪那些贪得无厌的人。”她低着头,一直在喝粥。   “那时候有一队人去救他,可是却失败了。”云苏终于说起这个话题。   “是吗?我说怎么会有军官叔叔跟我说对不起呢,其实那时候很多的事都记不清了。”米渔说话声闷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脸埋进了保温桶内。   “其实可以成功的,但因为一个人的判断失误……”   “还是要谢谢他们的,谢谢他们为米老头做出的努力。”她打断了他,似乎不想再谈,“这粥里有荷叶诶,我不太喜欢吃。”   听她这么说云苏是要松一口气的,但他又立刻听出了她的回避,云教官‘柴言观色’的能力一直很强,他伸手将她拉起,她低着头转过来,哼了哼鼻子,抬起头的时候云苏发现她眼圈已经红了,他懊恼的抱住她,“对不起,我不该提起的。”   她只是摇头。   是怎样的想念怎样的孤单才能导致一提起那个人就眼含泪水,当年,那么小的女孩,是怎么承受的,云苏无法想象。   他曾经打听过她的,据说她去了北方她母亲所在的城市,和她的母亲她的妹妹生活在了一起,那时候他是安慰的,好在她还有两个亲人。   “明天让餐厅做些没荷叶的粥。”。   “放些水果会很好喝。”   “好。”这种美人在怀的时刻不管说什么他都会答应,“我来是要和你说我们已经联系上毛线团了,卓东Roy他们都没事。”   适时的转移话题,轻松愉快的语气可影响心情,在一些情绪的控制上,云苏一直做的很好。   “毛线毛团很厉害。”米渔真心夸奖。   “我也很厉害。”无所不能的云教官也会和队员争强好胜?   “是啊,听说,偷心最厉害了。”   气氛终于缓和起来。   云苏曾有一友,曾经举杯叹息过,“女人,类巫类妖,独不人。”那时候云苏还不太了解,现在倒是觉得说的甚是,怀里这个女人啊,像是会蛊术的女巫像是会勾魂的女妖,总之,和他脑中一直认知的人类(军营的男人们)相去甚远。   那位友人还说,“反客为主为上策,辅以欲擒故纵声东击西,何患美人不得?”   云苏对此更是不解,追个女人竟要如此用计?   但似乎别人对他的不解很是谅解,因为他通常不用什么计谋,一个眼神就能让女人前赴后继。   第二天早上七点,马红丽准时来敲门,就算是敲门声,都是笃笃笃的三声,那一板一眼的,一听就是她。   洗漱,早饭,上路。   一切都被安排的妥妥当当。   上午有一些米渔不认识的领导前来,他们说在我国一个将要入境的航班上发现了一粒Ay病毒携带者,现在那架航班所有人已经被隔离,如今要研制出配方已是十万火急之大事了。   陈玄思在这里最为权威也最受人倚重,所以这种情况下他的压力可想而知,老头脸上的笑容较比昨天少了很多,因为上级下发的三天出配方的时间限制,不仅是他,参与其中的所有人都察觉到他们似乎完全笼罩在一种紧急营救的氛围中。   就连高慧和陆薇,也很少来对米渔横眉冷对了。   但很少不代表不。   中午从餐厅吃完饭,米渔边走边想着实验的事儿,没注意到一侧高慧和陆薇加快的步伐,她们匆匆赶超她上了不远处刚下来的电梯,米渔眼睁睁看着电梯在自己面前将门关上,门后还有高慧陆薇一脸挑衅的表情。   自从上次在休息室她们在背后嚼舌根被她戳破后,这俩人是彻底和她撕破脸皮了,米渔叹口气,好吧,她以前是凶过她们,但也不至于这么记仇挤兑她吧?   另一侧安排战士们检查安全措施的云苏看到这一幕后意识到自己的女朋友似乎被女孩们孤立了。   云苏让威猛带着那几个士兵去巡逻,自己走到等电梯的米渔身边。   他刚一站定电梯门就开了,等两位工作人员从里面走出后,云苏绅士的冲一旁含笑看着他的米渔做出请的动作,像是英国骑士在请贵族小姐先行那样彬彬有礼,在他的举动下,米渔还挺像模像样的走了进去,云苏随即跟上。   “这位貌美如花的小姐要去几楼?”云苏问。   “八楼,谢谢你玉树凌风的护花使者。”米渔回答。   “不用客气,漂亮大王。”说着按了八楼的按钮。   漂亮大王……他就不能放过这个梗吗?   米渔有种捂脸跳楼的冲动。   “她们不喜欢你,绝不是你的错。”云苏突然说。   “嗯?”米渔莫名。   “通常一些太优秀的女性都很不合群,或者说她们不受同性的欢迎。”云苏看向一侧的米渔,面带微笑,“相貌出众会明显对比,才华横溢会遮挡她们,再受到一些她们看来莫名其妙的器重那就更糟了。”   “你这是在变相的夸奖我么?”米渔笑起来。   “真诚的夸奖,顺便帮某只呆头鱼出出主意。”   呆头鱼?这个外号真新鲜,她可是一直以智商卓越著称的。   云苏这么叫她可真不是心血来潮,就刚刚被遗留在电梯外的时候,她呆呆的站在那看着门关上,满脸无辜的表情,真真的让云苏心疼了一下子。   “你在工作上偶尔提及她们一下或者假装不懂问问她们或许是个好主意,不要表现的比她们厉害数倍。”   “我本来就比她们厉害。”米渔撇嘴,自负的可爱。   电梯门叮的响起,八楼到了,云苏摸了摸米渔的头,“厉害的漂亮大王,受委屈的时候也要微笑。”   要相信,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不足以影响你。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章已更,下一章,半个小时后。   放上《邋遢大王》歌词,一起唱起来,感受一下逝去的童年。此节不算总字数中。   小邋遢真呀真邋遢!   邋遢大王就是他   没人喜欢他   忽然有一天,小邋遢变了   邋遢大王他不邋遢   我们喜欢他   忽然有一天,小邋遢变了   邋遢大王他不邋遢   我们大家喜欢他~~~~~~~~~~~~~~~~~   正文 22左手,右手   和云苏道别后,米渔感受良多,云苏啊,有时候冷酷无情,有时候温润如玉,知识渊博又深谙人类心理,拥有强大的掌控力和……调情技巧,是的,他时常或暧昧或称赞的语句让米渔如踩在云端一样晕晕乎乎,要不是一直听周清和楚楚说他对女人是多么的‘心狠手辣’,她一定觉得他是一个情场老手。   实验室里几位教授已经成群搭伙的做起了实验,他们见米渔进来,忙招呼她过去。   在一次次失败中总结教训排除方案,他们早就练成了一颗强大的心脏来平静接受这个方法行不通那个方式不可取的结果。   “测定血浆全反式维甲酸浓度这个得换个方法。”陈玄思说。   “我记得高慧有一篇论文是说用高效液相色谱法来测,我认为很可取。”米渔接受了云苏的建议,而高慧,猛地听米渔提起她先吓了一跳,当听陈教授说让她来讲讲的时候,惊吓变成了惊喜,一瞬间的受宠若惊后,她恢复镇定,拿出该有的素质侃侃而谈,这是她的专长。   米渔听的认真,虽然她本科期间就已经对这个方法研究透彻了,但这种给别人机会的感觉还真不赖。   当高慧和专家们讨论完回座时经过米渔的那刻,米渔清晰的听到了她说谢谢。   她很需要机会,一个发挥的机会,更何况这种很多顶级专家在场的时候。   米渔的一句话,让她得到了一次难得的机会,让她看到了一个同事的善意和大度,让她,无地自容。   当米渔将高慧这件事讲给云苏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一点多了,还是昨天那个时间,她洗完澡出来,云苏正拿着‘米歇尔的深夜急救箱’在她客厅等她。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小鱼儿你做的很好。”我不需要她为你做些什么,更不需要她时刻想着怎么欺负你。   “米老头只告诉我做人要正直,可没教过我这些管用的方法,谢谢你呀全能的云教官。”米渔喜滋滋的吃着他带来的水果粥。   “米教授将你教的很好,已经够好了。”好到我喜欢的已经不能再喜欢了。   “亲亲!”米渔放下羹匙,主动邀吻。   云苏看着她因为刚洗完澡有些红的脸蛋,感受着手下她微湿的头发,还有身上散发的带着水果味的清香,下腹一紧,低头吻上。   这算是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一个深情紧拥,一个吐气如兰,气息交换间难舍难分。   他的唇火热而不矜持,她从刚开始的试探后开始熟练,学着他之前做过的样子吸吮着他的舌尖,他倒也配合,只是不满足于她的柔情似水,终是化作主动强势的一方。   渐渐坐着的两人顺势躺倒,米渔乌黑的长头散落在沙发上,昏暗的灯光下像扇子一样铺散开来,让上方的云苏眼眸越发幽深。   他的眼睛是那种极美的丹凤眼,据一些研究人类品相的专家说,真正完美的丹凤眼实在是万里挑一,他们抓破了脑袋也没想到有任何明星名人能够得上丹凤眼的资格。   不是米渔情人眼里出西施,云苏的这双眼睛,就和品相专家们画的示例图简直一模一样,那绝伦的美,尤其在这种动情的时刻,更加勾人心神。   这样一对孤男寡女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不做点什么真对不起这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   但,男人终究是自制力超强的军人,女人终究是有些保守的学生。   最后一丝理智始终盘旋在两人的脑中。   他们都在不停的告诉自己,只是亲亲,只是摸摸。   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明显,米渔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屏住呼吸,不是怕别人听到,而是怕自己听到越发的动情。   但云苏呼吸中的清爽柠檬香让她着迷不已,后来也不管什么矜持,一直勾着他的脖子与他唇舌嬉戏。   她从来都不是胆小的女人。   渐渐,她意识消散,消散前还清晰的感受到,腿间,有热源不断的向她传输热气,像是一个热水袋被她夹在了腿间,好吧,她知道她中文不灵光,不会打比喻。   上方主动的人,吻着她的眉眼脸颊,又专注又小心,他那样虔诚,“你无法理解此时此刻的我们多少次出现在我梦中。”   米渔因为他的手探进衣角抚摸她腰侧细嫩的肌肤而敏感的呻~吟出声,进而忽略他那十分值得深思的话。   “我还没做什么呢。”他贴着她脸颊说话,喷出的热气更显气氛的暧昧迷离。   “云苏,我……”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乖女孩,我们不可以。”他亲吻着她的嘴角和下巴,轻重缓急他还是知道的,他可不想第二天一直恍惚的想她,也不想她起不来床去工作。   米渔努力平复了一下,表现出我没有要你上我的意思,为了挽回点面子随即豪放的说,“你顶到我了。”   云苏理所当然的哼了一声,继续亲她。   “还可以吗?要不要让它和你的左手见个面去?”   云苏因为她大胆的话轻笑起来,“我都是用右手。”   这次换米渔无语了。   要骂他无耻还是下流?   好像是自己先提起的。   “你那摸小弟弟的右手能别捧着我的脸么?”憋了半天,米渔提出了抗议。   这次,什么气氛也没了,云苏被逗的笑的不行,不仅没把手拿走,捏了捏她的脸颊后紧接着上嘴狠亲了两口,“我拥有一只神奇的鱼。”   这是云苏这晚最后一句感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米渔的房门突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不是马红丽那死板的三下,可以排除是她,云苏止住笑,米渔出声问是谁,意外的听到门外陆薇的说话声,“米渔是我。”   米渔奇怪她怎么会来找她,看了眼在系衬衫扣子的云苏,用嘴型问他怎么办,云苏示意她去开门。   她跟着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仪容,走到门口准备开门的时候回头看向沙发,谁知那里,已经没了云苏,他像书上写的武林高手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一打开门陆薇就趴着门往里看,“米渔我刚听到你这有男人的笑声,你说你是不是在淫~乱后宫?”   淫~乱后宫?好一个到位的比喻啊!米渔心里直骂fuck,别说她没干什么事(没干?),就算她干了什么,她这样来质问合理吗?合乎道德规范吗?   “我看电视呢。”米渔随口胡诌。   “是吗?”陆薇明显不太相信,“我刚才去找苏教官发现他没在房内,又听到你这有男人的笑声还以为是他。”   “你觉得,苏教官那个大冰山,会笑的像个二百五吗?”这话绝对是说给某人听的。   “这怎么可能!”陆薇立刻反驳。   “所以啊,这么晚了,回房睡吧。”米渔打了个哈欠。   陆薇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刚要走,却被哈欠还没打完的米渔拽住,“你刚才说,你去找苏教官?这么晚了,你找他干嘛?”   “怎么了?我弟弟想当兵我去咨询一下不行吗?”陆薇没好气的说。   “咨询……弟弟……”她的脑容量太大,她阻止不了那四处乱窜旖旎想象,原谅她又歪了,歪惨了。   “他一定在房间,只是不想给你开门吧。”米渔挑衅的一说,她还是忘了云苏之前交代的关于‘敌人朋友’的建议。   主要是一个女人半夜三更的去一个男人房间,要没别的心思都出鬼了,她可不会这么忍气吞声放过她。   “怎么可能?”陆薇尖着嗓子满脸怒容,“之前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我们可是相谈甚欢。”   相谈甚欢么?   米渔娇媚一笑,推开门走了出去。   云苏就住在她的隔壁,很快她站定到他的门口,敲门道,“中校先生,开门。”   门很快被打开,云苏那无奈的笑脸出现,他看着米渔,好像在问,好玩吗?   那边陆薇瞪大了眼睛看着前一刻她敲门还不在的云苏此刻突然的出现,只觉得,受伤了……   “刚刚陆薇姐想找你谈下小弟弟的事儿,说敲门你没在,出去了?”米渔故意再次提到‘小弟弟’,说着还瞄了一下他的某处,果然还没销声匿迹。   云苏倒是镇定,意味深长的看了米渔一眼,对陆薇说,“刚才在洗澡。”   陆薇眼睛立刻放光了,她就说嘛,苏教官怎么会不理她反而理米渔呢。   “听说你们在餐厅相谈甚欢,那今晚你们准备再续前缘外加秉烛夜谈?”米渔看看陆薇,又看向云苏。   云苏有些头疼了,谁说米渔像只小白兔?当初怎么就觉得她可怜又无辜?你瞧瞧那充满威胁的眼神,完完全全一只狡猾又难搞的狐狸。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要睡了。”云苏看向陆薇,淡淡的说。   “哦,好,好。”陆薇笑颜如花。   “对了,所谓的相谈甚欢,其实只是我建议陆小姐提高自身修养这样才不至于因为别人的优秀而时常恼羞成怒。”云苏这话是对着米渔说的。   陆薇皱起了眉头,是这个意思吗?可是下午他说的很委婉啊……   “其实按理来说,智商和情商不是此消彼长的,可有的人就完全反比。”米渔看陆薇的表情就知道她困惑什么呢,或许人们说智商高情商低这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云苏点头认同。   如此隐晦默契的将人挤兑成这样,这俩人可真是一家的。   “中校先生,下次洗澡记得洗头发。”米渔突然出声提醒,说完冲他嫣然一笑,转身回房。   云苏无声的笑了,这个女人!   好吧,陆薇刚转变过来的好心情随着看到云苏那干干的头发又一落千丈了。   人说洗澡是在敷衍啊,给你个台阶下啊,就是不想给你开门啊,多么痛的领悟啊!   当然还有多么让人痛恨的米渔啊!   于是这晚上结下梁子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一早,陆薇就拽着高慧说道着米渔的不是。   “高慧姐我跟你讲哦,昨天米渔真的很风骚,她就穿着那种薄薄的V领衫去敲苏教官的门,连胸罩都没穿,苏教官那么高,一低头就能看到她的乳~沟啊你能想象得到么,她绝对是故意的啊!”   “苏教官看了吗?”高慧问。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瞄了好几眼,苏教官是男人啊,不看不就有问题了吗,气死我了,还有啊,她在人家门口眉目含笑的一直冲苏教官放电,我当时实在看不下去了。”   “那就别看。”高慧突然说。   “高慧姐?”陆薇一脸错愕的看向高慧。   “可能是我们一直对米渔有偏见,其实她人还不错,虽然她有时候看起来傲气些,但我不得不承认,在专业知识方面,我们和她差的不是一截。”高慧认真的对陆薇说,“她独来独往可能是性格使然,她骄傲自信那是因为自身优秀,我昨天晚上思考了很久,我们应该一直误会她了,她可能从没有瞧不起过我们,她只是没有像我们从小到大遇到的那些人一样因为我们优秀的学习成绩而对我们另眼相看。”   “可是她昨天真的对我冷嘲热讽了。”陆薇拔高音量。   “也许你惹到她在先。”高慧的理智告诉她,一定是这样。   另一侧端着杯子从茶水间走出的米渔心情舒畅了,人际关系真的是门深奥的课程,一句话打死,一句话挽救,果然比做实验还有风险。   作者有话要说:写来写去还是觉得肉点不到,我要食言了╮(╯▽╰)╭……没肉啊,还要往后拖一拖啊。。。。   怎么才能让上床来的自然又猛烈呢?   怎么样才算水到渠成不是为了肉而肉呢?   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下一章十点更,或者十点半……因为我还在修改。因为我卡文卡到死啊。。。。怎么看都不舒服啊。   正文 23苏苏,阿礼   “哎,你说她们这些女博士是不是都没有男朋友?”一楼的值班室,几个小战士看着不远处的米渔,想起了人都说女博士长得不好看知识渊博又要求高所以只能是剩女的说法,可看刚过去的那个,长得既好看又有礼貌还很爱笑,真的会没有男朋友吗?   “她们这种只知道学习的女人,脾气都很古怪,有男朋友也会被折磨跑。”一个小战士十分了解的样子。   “可是刚刚那个,真的很女神啊。”另一个很难接受用‘脾气古怪’来形容米渔那种怎么看怎么舒服的姑娘。   “我高中时候喜欢了三年的女神,后来怀孕后不知道孩子是谁的。”那个小战士努力让他的女神梦破灭。   “啊?”这个奉米渔为女神的同志显然比较单纯,“你的意思是我的女神也……”   他的话没说完,突然传来敲玻璃窗的声音,几人扭头看去,发现云教官隔着玻璃正看着他们,云苏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但,四个小战士却感觉周身袭来阵阵冷意,一个个站得笔的直敬了军礼后,却都不敢再看向他。   “政府广场五十圈。”云苏看了他们良久,在这些战士们就要腿软站不住的时候,他才慢悠悠的开口。   小战士们想哀嚎却又不敢,只心里哭叫老天爷,为什么说八卦也要跑圈啊!   还有这个突然空降来的冷面教官到底哪来的,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如花似玉气场又这么强大的男人啊。   小战士们不理解,不是说八卦也要跑圈,而是要看说谁的八卦才跑圈。   “云教官,外面有个开法拉利的帅哥找您。”威猛跑进来说道。   战士们一听都为之一振,以为有了一线生机,道行浅的没收住表情外露了出来,云苏这个人精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内心的小九九,冷冷一撇,“去跑,威猛跟着。”   说完也不管他们哀求的眼神,转身离开。   威猛看着一个个精神萎靡的小同志,过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教官让你们跑圈了?嘿,这才哪到哪,要知道,你们可是各个部队选出的出类拔萃的士兵,我们教官来就是考察你们的,他看好的就给你们要走了,去哪先不能告诉你们,总之是个有大发展的地方,看到们教官没,26岁,中校!”   一段让威猛的语气渲染的情深意切又暗含鼓励的话立刻让士兵们两眼放光,原来这个突然出现的教官是来挑人的,啧啧啧,早说啊,几个摩拳擦掌的小同志完全没了之前聊八卦时候的放松状态,“1234跑起来!”   还没出门,已经列好一个四人队伍的士兵们,精神抖擞的跑了出去。   威猛跟在一侧,喊着口号一起出去了。   那个来找云苏的法拉利帅哥不是别人,正是四处祸害人的云礼先生。   云苏见到他是意外的,毕竟,他在这里,很少有人知道。   “苏苏,来,让哥哥瞧瞧长高没?”云苏刚走到门口,云礼就从车上下来,一副哄小孩的口吻。   云苏也笑,“阿礼,我很想你。”   当面听到这个称呼,云礼立刻感觉一阵恍然,好久了,这个弟弟离开家去参军后就很少能听到他这样叫他了,云礼深受感触,感触的同时伸开胳膊,“过来给哥哥抱抱。”   “阿礼……”他怎么还是这幅调调,云苏想。   “两年没见了,来抱一下。”云礼忽略他语气中的无奈,走上前拥抱他,还用力拍了拍他的背,“以前瘦弱的少年,强壮了。”   云苏不满,还没说话,云礼笑着抢先道,“是,我说错了,以前是瘦但不弱,现在很强但不壮。”   因为他们是在政府广场附近的繁华路段,所以两个高挑帅气的男人在法拉利旁边拥抱这一夺人眼球并足以上热门新闻的画面惹得路人频频回顾,就连已经开过去的车都会有人降下车窗探出头来再回望直至看不见。   “1、2、3、4!”突然一阵近在耳边的响亮口号吓了云礼一跳,云礼满脸惊愕的看着斗志昂扬满面红光跑过去的四个战士,“你的兵?这是给我下马威?”   “教……教官,这位……男朋友?”威猛突然跑到他们身边,瞪大眼珠子不可置信的问。   “男朋友?”云礼又惊愕了,不过他是谁呀,最不怕的就是天下大乱,云大少反应神速的伸手搂过云苏,“亲爱的苏苏,我们好久没一起睡觉了,想爷不?”   云苏还是像以前那样配合的点头,“想。”   曾经在学校的时候,他们经常假装情侣来替对方抵挡狂蜂浪蝶的骚扰,不过后来有人发现她们是亲兄弟后就丝毫不起作用了,现在像是又找回了以前的乐趣。   然后威猛就惊吓的跑走了,边跑还边说,小喷被教官劈腿了,小喷你的春天还没来就没了。   “你的兵智商都这个水平线?”云礼鄙视。   “动真格的时候管用就行。”   云礼心情很好,他看了看时间,边开车门边说,“正好午饭的点儿,跟我去吃个饭。”   “我在工作,不能离开。”云苏拒绝。   “就一会儿。”云礼飞了个眼给他。   “这里不能出任何疏漏。”云苏不为所动。   “草,真他妈的够呛,老子动用了老爹的所有人脉求爷爷告奶奶的打听到你在这开了三个小时车马不停蹄的跑来你他大爷的连顿饭都不和我吃?”云礼怒了。   “阿礼,咱们没有大爷。”云苏在面对他时,很有耐心。   “得,你行,就他妈这性格,吵都吵不起来。”云礼服了。   其实云礼懂的,云苏只有对他,才这性格。   “你什么时候休假?”云礼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下个月就能休。”   “那我下个月结婚,你什么时候休假我什么时候结婚。”云礼突然说。   云苏是感到意外的,在他看来,比起结婚浪子云礼更喜欢游戏人间。   “很喜欢的人吗?”云苏看他的笑就知道,这是动了真心。   云礼点头,“活了一大把年纪了,真心喜欢一个人不容易啊,到时候见到你嫂子估计你也会喜欢,不对,你不能喜欢。”   云礼想着米渔的样子,忍不住的就笑了。   这个从小顺风顺水长大并且无比自信的人,觉得他认定的东西就一定是他的,根本不存在他得不到这种情况。   “好,我一定不喜欢。”云苏也笑。   有些话说出来,到以后回头想来才发觉当时说的那样信誓旦旦简直又讽刺又可笑。   有些事有些话,终是想得太好说得太满。   云礼走的时候才有了点正经样,“云苏,妈最近身体不太好,还总想着抱孙子,看着嘉林家的大胖小子羡慕的不得了,你也该考虑考虑了,给她生个孙子也不至于每天这么想你,你生的亲生的孙子。”   云苏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割割哒————————————————————   “威猛先生,你为什么一直撕纸巾。”米渔来到餐厅就看到纠结要死的威猛将纸巾撕成了面条。   “因为教官劈腿了。”威猛说。   米渔一愣,劈腿?“怎么可能?”   “米渔小姐,你为什么撕纸巾啊……”   “我帮你嘛!”米渔加入纠结的行列,一定是威猛搞错了,云苏怎么可能劈腿呢?他挺喜欢她的呀,她有感觉到的,所以一定是威猛搞错了,撕撕撕撕……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负!   “是真的,教官本来是说要跟小喷表白的吧,你可以作证是不是,可是刚才一个开法拉利的帅哥来了他俩就抱一起了,你都不知道旁边过去的小姑娘,眼睛都直了,确实,那帅哥长相身材身价各方面都完爆小喷,俩人确实配,刚才简直是一幅让腐女能流鼻血而死的禁忌画啊,但是,我要讲但是了,教官亲过小喷啊,他既然亲了小喷怎么还可以这么朝三暮四呢!”   米渔又要骂FUCK了,她扔掉手里的纸巾,无力的看着威猛。   “你不帮我撕啦?”   “不撕了,那啥,或许你的教官对他们都不是真爱,其实,他喜欢的是女人呀,对不对?”米渔想了想,觉得他这样误会云苏不好,于是努力引导威猛把云苏往正常了想。   谁知威猛突然反应很大的拍了下桌子,“对,教官是喜欢女人的。”他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冲周围闻声看来的人憨厚一笑,探头神秘兮兮的勾手让米渔过来,“我听说啊,嗯……这是超级小道的消息,我们队啊只有我知道的小道消息,听说我们教官以前喜欢过一个女孩,什么蓝裙子的一个姑娘,不知道为什么没在一起,后来因为这事教官还接受了心理治疗。”   曾经,那么喜欢过那个女孩吗?   米渔心里不爽了。   “米渔小姐,你又帮我撕啦?”   米渔瞪了他一眼,直想撕了他的嘴,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这个聒噪讨人厌又八卦的威猛,这么大一老爷们竟然到处打听小道消息,打听就打听呗,竟然还告诉她,米渔越想越气,索性饭也不吃了,起身回实验室。   走出餐厅的时候正碰到回来的云苏,云苏见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站到她面前挡住去路,“小鱼儿?”   “唔。”低着头闷闷的应了声。   “怎么了?”   “没。”多一个字都懒得说,她得回去整理一下心情。   “因为我?”云苏绝对不会认为她说‘没’就是没事的意思。   “唔。”还是一个音节。   “想告诉我或者和我谈谈吗?”云苏问。   “不。”她想自己先想想。   “好,我给你半天时间,自己先思考一下,我晚饭时间找你。”他看了看手表,当即作出决定。   米渔抬头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走了。   她都生气了他还这么理性,表现的紧张点能怎么样,心理学很好了不起啊。   云苏看着倔倔的甩着马尾消失在电梯门后的米渔,就那样站着看着,良久……   直到威猛过来,“教官?你站在这里看什么呢?”   云苏将视线从早已经上升没影的电梯上收回来,他看向威猛,像是可以看进人灵魂的那种审视的眼光,威猛额头几乎立刻就渗出了汗珠,他一脸茫然的看向突然变得严肃又冷然的教官。   “你和米渔说什么了?”云苏几乎立刻推理到了问题源头。   “没有,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和米渔说啊教官。”威猛头胡乱的摇着,边摇着边跑开了。   教官挑眉了,威猛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他得赶紧跑。   然后一下午,胆小的威猛,像耗子躲猫一样,躲云苏躲的远远的。   于是,一下午的时间,云苏没见到威猛也没见到米渔。   这天的晚餐,他们一行人是回到公寓餐厅吃的。   云苏没有吃饭,早早的等在了餐厅门口,回到公寓后米渔谁也没理的就回了房间,他等了半天也没见她从楼上下来,云苏皱眉了,避他避的太明显了吧?   当云苏终于等不耐烦准备上楼去找米渔的时候,电梯门突然开了,米渔披着长发,穿着一件天蓝色连衣裙从电梯中走出来。   云苏,几乎是立刻,就呆了。   那个记忆中的样子,那个梦了四年想了四年的女孩,正朝他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来一个小的别扭,不会影响大局,有别扭感情才会更深刻,总是甜啊蜜啊多腻歪啊是不是。   不会有大问题,先给大家吃个定心丸哈哈哈哈。   今天三章结束。   明天会更一章。   see you tomorrow!   正文 24真相,当年   电梯门开的那一刹那,似乎有光照出来,又似乎,他到了梦境中。   那如墨玉般的长发掩映在她的颊边,好像苍瞑的暮色,笼罩在落日的晚霞之下;裙子是湖蓝色的,远看好似波涛翻滚的大海,湛色~欲流,他觉得自己要溺毙其中,找不到边际的沉沦沉沦,一直沉沦下去……   “好看吗?”米渔站在他面前问道。   他眸光微闪,不着痕迹的收回心神,点点头。   “喜欢吗?”米渔又问。   云苏吃不准米渔的想法,只是看着她,深邃的眼神像是要看透她一样。   “很喜欢吧,都看呆了呢。”她走出电梯时他眼中的惊艳与着迷,瞎子都看得出来他有多喜欢。   可是米渔很受伤,余情未了么?   “鱼,到底怎么了?”云苏看她突然眼圈含泪,意识到,事情比他想象的严重。   “我只是突然有点难受,我先去实验室了。”她低着头匆匆说完转身就要走。   “你中午就没吃饭,而且,穿这样去实验室吗?”云苏拽住她。   “我回去换衣服,我再也不穿蓝色了。”她忍着泪水说的有些赌气,挣开云苏,转身就走。   蓝色?有什么东西在云苏脑中一闪而过,他好像知道了症结所在。   云苏刚想叫住头也不回离开的米渔,威猛就从外面跑进来,强壮的威猛,带进来一阵猛烈的风,“米渔小姐,有个开英菲尼迪的帅哥找你。”   他就像个信鸽一样,光干通风报信的事儿了。   英菲尼迪,那是王子善的车,米渔心下一喜,“是我哥哥。”说着快步推门就走了出去。   “米渔!”云苏想制止她,她却跑远了。   “威猛,跟上。”云苏下完命令,自己抬脚也跟着出去了。   米渔绝对想不到,来找他的人,竟然是她师兄白墨。   她像见到鬼一样愣了半天,直到云苏和威猛出来,米渔还愣在那里。   白墨笑着看着由惊吓变成惊讶最后惊喜异常的米渔,说道,“小师妹,好久不见啊。”   而同样一脸不可置信的,还有跟出来的云苏。   白墨看到了云苏,也很意外,“云少尉?哦,真巧,同样好久不见。”   米渔没空追究他怎么认识云苏的,她就想知道,当年被认定和米教授一起死在了中东的二师兄,怎么如今又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二师兄,真的是你?”米渔抓紧了他的胳膊,有些激动。   “是我,你掐一掐,肉做的真身。”白墨嬉皮笑脸的看着米渔。   “你……不是……”云苏震惊的竟然不知道从何问起。   “二师兄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爸爸……”米渔知道自己可能痴心妄想了,但是她真的希望,她父亲也能像二师兄这样神奇的出现。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问我,不过,我们先过去,子善在车里等你,我去你家找你的时候他眼睛有点不舒服正想去看医生,我这边认识一个不错的眼科大夫就带他来了,知道你在这顺便过来看看你。”白墨解释了此行的目的。   而他的一席话立刻转移了米渔的注意力,他说了王子善眼睛不舒服,这对米渔来说,是天大的事。   “哥哥眼睛不舒服?医生有说怎么回事吗?”米渔扭头看了眼不远处车子里的王子善,他正静静的坐在后座。   “还没去看。”白墨说。   米渔看到王子善后,就毫不犹豫的跑向了车子,“米渔,回来!”云苏察觉到了不对,他那还处在震惊中的大脑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一个失踪八年的人突然出现就足够离奇,一个被判定死了八年的人又是如何入境?他说他有认识的眼科大夫就更是在扯谎,而且,云礼打听出他们的在哪都费了极大的力气以家属身份从内部拿到消息,而白墨,又怎么会知道米渔在这里!   米渔绝对是关心则乱。   白墨的突然出现,王子善莫名犯眼病,这一切,都巧合的诡异。   米渔不明所以看向云苏,刚想问怎么了,白墨就伸手拽住了她,不似刚才温和的声音,他贴着米渔以一种阴冷得意的嗓音威胁她,“小师妹,乖乖跟我上车,不然,王子善会立刻死在你面前。”   米渔震惊的看向白墨,他笑的邪气,整个人有种她从未见过的张狂,而云苏,在白墨拿出一把手枪抵在米渔腰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敢轻举妄动了,终是被别人抓住了软肋。   白墨推搡着米渔越过王子善的英菲尼迪上了后面的一辆捷豹六座车,在车子启动驶离前他突然又想起什么,“云少尉,我觉得还是把你带在身边的好,毕竟,我老师的仇,我得报,正巧咱们今天又碰到了。”   说完,扔出了一个针管给云苏,“自己注射了。”   说完还不忘威胁的再次用手枪顶了顶米渔的头以示威胁,云苏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捡那个针管,想也么想撸起袖子就扎进了胳膊中!   不管是什么方式,只要让他跟着一起去就行。   “教官,你别……”威猛看的一头冷汗,他想阻止,却完全来不及。   “云苏!”米渔几乎和威猛一同出声,可是他太迅速了,她怒视白墨,“你给他的是什么?”   “不要紧张小师妹,那本来是怕你不乖为你准备的迷药。”白墨说完,扔了个手铐给副驾驶上坐着的一个大胡子,“将他铐上,别忘封死锁眼。”   那人拿着手铐铐上了完全束手就擒的云苏,随即用火机烧起一块白色的晶体,当那个晶体融化出液体后立即被他滴入到了手铐的锁眼里,现在这副手铐想要打开,只能用锯了。   然后云苏就被塞进了后座,一个年轻的阿拉伯男人坐在他旁边紧盯这他。   “那个大个子,别想跟踪我们,要是让我发现有人跟来,我就剁了云苏的手!”白墨威胁威猛,威猛气到粗狂的脸通红通红的,他握紧了拳头,只觉得让人当着他的面把教官和米渔带走简直是他的奇耻大辱。   前面的英菲尼迪车先冲了出去,他们乘坐的捷豹没关上门的时候也跟着飞奔而去,拐弯时候巨大的摩擦声彰显着他们的狂妄放肆。   云苏最后的记忆是米渔那张望向他满是担忧的脸,他想告诉她别怕,可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就失去了意识。   “当兵的身体素质就是不一样,真能挺。”白墨说出的话虽是夸奖,但语气却是完全的鄙视。   “这就是你的小师妹?”那个年轻的阿拉伯人的英语有着蹩脚的地方口音。   “是啊,我朝思暮想的小师妹。”白墨像是个神经病一样,说话的时候还凑到米渔一侧闻着她。   “二师兄……”米渔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   “小师妹你就是不乖,我早就告诉你不要叫我二师兄!”白墨前一句说的异常温柔,后一句却突然爆发,大喊起来,“叫我墨,听到了吗?”他伸手掐住米渔的下巴,用力的捏着冲她喊叫。   米渔绝望的闭紧了眼睛,白墨到底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云苏,醒来救救我!   “你的小师妹,很漂亮。”那阿拉伯人看着被白墨吓得瑟瑟发抖的米渔,起了兴趣。   他比他们国家的女人娇小,比她们白皙,比她们更显柔弱,这才是真正的女人啊!看着看着,他就想摸上刚刚被白墨掐出红印的脸颊,却在要碰到之时被一旁的白墨凶狠将他的手打到一边,他疼的甩着手,“噢,你疯了吗?”   “哈吉我警告你,你敢碰她一下我就杀了你。”白墨威胁道。   哈吉屈从于白墨那喜怒无常的性格之下,骂骂咧咧的转过了头。   根据他们之前设定的路线,再利用上下班交通繁忙这个时段的有利条件,在确保无任何人跟踪的情况下他们的车子像是受过训练一样七扭八拐的停在了一个黑暗的地下通道里,米渔和昏迷的云苏被带下车,和同样被押下车的王子善上了另一辆宽敞的面包,接着英菲尼迪和吉普同时离开,目的是为了引开追踪的人或者将追捕他们的人引向错误的方向以至于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而他们所乘坐的面包车,因为两个车的合并而显得拥挤了些,除了米渔云苏王子善三人外,他们有六个,在米渔看来,他们六个,个个狰狞恐怖,也包括白墨。   “米渔,他们用我威胁你了是吗?”王子善在看不见、被陌生人挟持更没有小米渣跟着的情况下,竟然还会这样镇定温和的和她说话。   “没有,哥哥,是我连累了你,我又连累你了。”她是懊恼的。   “米渔,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不要自责。”王子善安抚她。   “哥哥,你怕吗?”米渔问。   “你要是不怕我就不怕。”王子善的笑,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是那么阳光,那么让人如沐春风。   突然,米渔身边的白墨怒了,她粗鲁的扭过米渔的脸,“小师妹你就和他卿卿我我吧,到时候惹怒我不弄死他我都不姓白。”   “不!”米渔被吓了一身冷汗。   “那就乖一点,听我的话,不要理他,小师妹,像你小时候一样缠着我玩不好吗?”   米渔深刻的意识到,她所熟悉的二师兄,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了,变成了一个变态恐怖的人。   他们最终目的地,是城西郊区的一个废弃的码头。   米渔三人被一行人带到了一个像是仓库的大房子内,在铁门打开后,米渔竟发现,这里设施齐全,竟然算得上是一个不小的实验室。   “欢迎来到‘白墨临时实验基地’!”白墨张开双手,兴奋的高声说着。   “白墨,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先放了云苏和我哥哥。”米渔看到这个实验室就知道白墨是有事要她做。   听她这么说,白墨竟然笑起来,而且有越笑越疯狂的趋势,他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独自一个人笑了半天,然后用枪指了指云苏和王子善,“放了他们?我才不会这么傻,我就不放,我要拿他们威胁你。”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米渔也要被他折磨疯了。   “啧啧啧,问到重点了我的小师妹。”白墨吊儿郎当的走到米渔面前,拿出了一个透明小瓶子,里面装了多半瓶绿色液体,“我制出来的,哈哈哈哈,变异的Ay病毒,老师当年毁掉的变异Ay,我成功研制了,哈哈哈……现在,我们师兄妹联手研究解毒剂吧。”   “果然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云苏已经站起身,他冷冷的看着神经病一样的白墨。   “什么果然是我?”白墨收起笑声,“你,云少尉,哦哦哦,对不起,我没看到,原来已经是云中校了,看来当年的失败没有阻止你上升的步伐呀。”他走到云苏面前,伸手掸了掸云苏军装上的肩章,“一会儿我要把你当我的小白鼠一样搞死,我要替我老师报仇!”   “是你害死了你的老师。”云苏凝视着白墨很平静的说出来。   一旁的米渔瞬间瞪大了眼睛,甩开拽着她的人,冲到云苏和白墨身边,“云苏,你在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白墨呆愣了半天,因为米渔的问话突然像是回神一样,气急败坏,“你放屁,明明是你害死的!”   米渔震惊的又看向白墨,她已经无法消化他们说的话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她。   “是你让我老师放弃直升机坐车离开,是你放弃宽广的大路不走非要走小路,是你在我老师被恐怖分子带走时跟他说,如果你们救不了他,希望他做出正确的选择,什么叫正确的选择,你他妈的就是在暗示他去死!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人,你暗示我老师去死,是你害死了我的老师!”白墨大喊大叫的控诉着云苏,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让人觉得好不可怜。   “我知道了,原来我的决定破坏了你的计划,你应该和另一股势力联系好活捉米教授,但是因为我临时改了路线,所以让你和米教授被别人抓走了。”云苏从白墨的反应和字里行间推测出当年隐含的真相。   白墨突然又镇定了,“啊,你猜到了?可是我没想害死我的老师,我只是想和他一起发财,和他一起赚世界上最多的钱,买光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给我的小师妹,就因为你,一切全完了,你害死了我的老师。”   米渔像是定住了一样,听着他们一个歇斯底里一个镇定自若的说着当年她一无所知的过去,当年啊当年,她花一样年纪的当年,竟然有这么多的自私和阴谋算计到她父亲的身上。   “不,是你透露出米教授手里有变异Ay,是你害死了他。”云苏理智的分析出当年的事,只是他还不懂,“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十点半,竟然墨迹到十一点半,久等啦   这一章是个转折,信息量略大,解开一些当年掩藏的事实真相。   从而促使米渔和云苏真正的心与心的交流,没有秘密的坦诚相见哈哈哈哈哈。说的好文艺   正文 25疯子,白墨   “就是你害死的,就是你!”白墨歇斯底里。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以为把罪责推卸到我身上就可以问心无愧了么?你说要替米教授报仇,其实就想找个替罪羊来求自己安心,骗自己说你已经为你老师报仇了,你是无辜的了,你仁至义尽了?可是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么?”云苏用三个问句七个‘你’字步步紧逼,让本来情绪波动极大的白墨更加疯狂。   他面部狰狞,几次张嘴没说出一句话,云苏的话字字像利刃一样直戳他的血他的肉,将他心里不敢面对的阴暗面说给世界听,他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你胡说,你胡说,你满嘴谎言。”白墨失去了理智一样冲到实验台上,“我要找最毒的药水,最让人痛不欲生的毒药,全都给你用上,我要将你慢慢折磨死。”他一边嘟囔着,一边胡乱的翻找。   而云苏,就那么站着,看着发疯的白墨。   米渔听完他们的对话,震惊过后大概明白了其中缘由,只觉腿下一阵绵软无力,就那样硬生生的坐到了地上。   云苏立刻蹲下,“小鱼儿?”   “我……我没事,我只是突然感到心很疼。”米渔脸上的泪痕像是划在云苏心上的刀口,让他觉得生疼生疼的。   “对不起,在这种情况下让你得知真相。”云苏想拥抱她却因为双手被扣在身后而动弹不得。   “米渔,不要再拿过去的事折磨自己,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一旁站着的王子善将脸转到他们的方向,轻声说。   “哈,就是这个,这是我从以色列黄金蝎中提取的,一针下去,你很快会感觉到剧痛,然后全身渐渐麻木,五脏六腑都会大出血,随即让你不停的痉挛,最后心力衰竭而死。”白墨拿着一个针筒,里面黄色液体让人觉得恐惧,他笑的癫狂,“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毒药,云苏,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不要,白墨,求你。”米渔想努力站起来,却因为使不上力气再次跌坐地上,她索性伸手挡住云苏,抬头哀求的看着白墨。   “啊,小师妹,你为什么坐在地上,快起来。”白墨突然发现米渔好不可怜的看着自己,伸手就去拽她。   米渔因为穿的连衣裙,领口比较大,他拽起的动作又凶猛,于是她那白皙的脖颈上,在前一天晚上因为云苏的亲吻而留下的印记就显得尤为明显了,更何况白墨就在他上方,所以看的更加清晰。   终于,濒临暴怒的白墨,终于彻底失去了理智。   “这是什么?谁弄的吻痕?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让别人碰你?不甘寂寞的贱人。”白墨莫名其妙的发疯起来,眦目欲裂的看着米渔。   米渔被吓到了,她挣脱几下都挣脱不了他,只觉得白墨一定是精神不正常了。   “放开她。”云苏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白墨。   “什么?”白墨不可置信的看着云苏,“你在命令我?你都这样了还敢命令我?”   “是我弄的,那么现在,你要不要来和我讨论一下米渔归属权的问题。”冷静的云苏和疯狂的白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他妈的害死了我老师又来泡我小师妹,你这是在找死!”白墨一直是这种歇斯底里的状态。   “米渔只能是你的师妹,但是,她却是我的女人。”云苏一脸傲慢,满是鄙夷的看着白墨。   “放屁,我要杀了你!不不,我要先毁了你的脸,一定是你用这张无耻的脸勾引了我的小师妹……”白墨喃喃自语的又要跑回到实验台,刚转身就被哈吉拦住。   哈吉终于看不下去了,这个疯子让云苏随意的几句话气的失去理智,完全忘了正事,先是争辩毫无意义的是谁害死米教授的陈年旧事,后又开始争风吃醋,白墨被那个中校耍的团团转,完全跟着他指引的思路走。   “你冷静一下,他在故意激怒你。”哈吉对白墨说。   “他激怒我干什么,他是怕我杀他太慢吗?”白墨冲哈吉喊道。   “他在拖延时间,你别忘了我们有更重要更紧急的事。”哈吉气结。   白墨看着哈吉,似乎思考着他话的合理性,看着看着他就笑了,拍了拍哈吉,“好样的,我差点忘了正事。”说着回过头看向云苏,“我轻敌了,中校,你比八年前更可怕。”   “小师妹,来,我给你看样好东西。”白墨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笑的人畜无害的冲米渔摆手。   米渔是害怕的,她想躲到云苏身后去,她想离那个疯子远远的,可是,她又怕他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   “师妹,当年老师是不是发给你了一封邮件?”白墨亲切的搂着米渔,两人像亲密友人一样向实验台走去。   “嗯。”她不否认,显然白墨也不是在询问她。   “其实还有第二封,不过让我拦截了下来。”白墨笑着说。   米渔愣了一下,看向白墨,“第二封?说了什么?”   “师妹啊,你听我说,我们俩呢就像一人拿了一半的武功秘籍,你是上籍,我是下籍,我们呢谁也练不成绝世神功,现在呢,我们只要将上下籍合在一起,咱俩一起练成这绝世武功岂不最好?”   “可是我是救人的,你是要害人的。”米渔说。   “只要有钱就可以买解药,全世界就我们知道配方,到时候还不发死,小师妹你怎么和老师一样冥顽不灵执迷不悟,开开窍吧,你们老米家的脑袋里都装的什么?”白墨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米渔。   “你不要妄想从我这知道我爸爸第一封邮件的内容。”米渔不为所动。   白墨又被气到了,他易怒又暴躁,“你你你……你,气死我了!”他指着她半天,“好,你不告诉我,我告诉你行了吧。”说着他就去开电脑。   米渔被他用力的拽到了电脑前,“这是第二封邮件,你给我看,看完立刻制解药。”   米渔没有犹豫,她拿过笔记本,仔细的看了起来,她不会给她制解药,但她一定要看第二封邮件。   里面全是关于Ay变异的后续研究,这里清楚记录了米教授很多次的实验结果,米渔认真通读一遍后再结合第一封邮件内容,突然就豁然开朗了,有很多一直找不到方法解决的问题这里面都有提到,她眼前一亮,看着面前的实验器材,手指蠢蠢欲动,但终是被自己压制住了,不行,一定不能让白墨得逞。   “会了?小师妹,你知道配方怎么做了?快,快去。”白墨激动的抓住她。   米渔摇头,“不会,这上面记录的不足以让我获取配方。”   “别骗我,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全世界我最了解你,你刚才的反应明明就是知道了,你给我去配制解毒剂去!”白墨显然不信米渔的说辞。   “我不会。”米渔还是坚持。   她以为白墨还会和她乱喊一通的,可是他却突然安静了,他看着米渔良久,呵呵呵的笑起来,“逼我!你就逼我吧。”   说着,他从一侧拿出一个针管,再拿出了装有Ay变异病毒的瓶子,吸出了里面的液体,举着针管看着脸色煞白米渔,“你说,我要注射给谁呢?你的哥哥还是你的情人?”白墨的笑让米渔感到一阵阵寒冷。   “谁……谁都不要,我,我制。”   “我怎么知道你制出的会不会管用,得找个活人试验,来,小师妹,告诉我,他们俩,我注射给谁?”白墨残忍的逼她。   “我自己,注射到我自己身上行么?”米渔哀求他。   “哦哦哦,当然不可以了,我才舍不得。”白墨立刻否决。   “我。”云苏出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他凝视着米渔,眼神坚定,充满自信,他在鼓励她,让她勇敢,让她不要害怕,他无法看她如此痛苦,他替她做出选择。   米渔的眼泪,噼里啪啦向下落,泪眼模糊中看到一边站着的王子善,他是那样无辜又坚强的男孩,还曾经一度因为她而遭受了很多苦难,如今,她不能再连累他。   在他黑暗的世界里,不应该再有恐惧。   可是,云苏,那个救她于水火之中,正直勇敢的男人,那个她爱的男人,她又怎么忍心。   “选好了吗?”白墨看着痛苦纠结的米渔,竟然觉得心情大好。   “我说了我来。”云苏坚定的话似乎在催促米渔赶紧下决定。   米渔紧盯着他,表情痛苦而犹豫。   云苏无声的对她笑,“我信你,要不然,你陪我一起死。”   不然,你陪我一起死?   米渔突然就释然了,‘好啊’这两个字,在她脑中来回徘徊,差点被她脱口而出。   她也笑,与他隔着一段距离,像是跨越千山万水那样远的距离,相视而笑。   不然,一起死好了。   “云苏。”米渔轻松的,看向白墨,吐出这两个字。   白墨冷笑,“好一个郎情妾意的画面,我偏偏不如你们愿,一起死么?妄想!”   白墨喊着,几步走到王子善身边,针头毫不迟疑的□了他的肩头。   王子善下意识的一缩,眉头微皱,像是很疼。   “不要,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骗子,你不要欺负我哥哥。”米渔想冲过去,却被人拽住无法动弹,她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   “米渔,我一点都不怕。”王子善循着声音找到她的方向。   “哥哥,哥哥,对不起……”米渔不停的说着对不起,突然,她冲向实验台,镇定了一下,看着台子上的瓶瓶罐罐,像是在下什么决心,随即又仇恨的看了眼白墨,“我如你所愿。”   “早乖不就不用这样了吗。”白墨一脸得逞的笑起来。   “你这个人渣。”平时情绪波动极难察觉到的云苏,此刻周身也散发出了怒气。   他是真的很生气很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貌似很纠结,有人被虐到了?   下章就好了嗯嗯嗯。   如果明天单位没有事,继续更。   但不能确保。哎。天气炎热,心情暴躁,码字无力啊。   正文 26永别,师兄   “中校,趁这个空,咱们来玩个游戏如何?”白墨晃晃悠悠的来到云苏面前。   云苏不动也不回答,就那样紧盯着他。   “怎么?生气了?”白墨手里拿着之前那个蝎子毒,他笑嘻嘻的围着云苏绕了一圈,“不怕吗?”   云苏站得很直,是军人特有的那种笔直,他依旧不回答他的话。   “硬气哦!”白墨将手里的针管扔掉,“这个不好玩,死的快,哈吉,把钩子放下来。”说完邪瞄了眼云苏,想从他那毫无畏惧的脸上看到惧色。   哈吉走到仓库门边,转动一个轮子,仓库房顶的中间一个挂着粗铁链的长钩子哗啦啦的落下来,米渔停下来皱紧眉头问白墨“你要干什么?”   “不用担心小师妹,我还不会弄死他,你先安心配解药,要是我搞死云苏的时候你还没制出来,那王子善可也活不了喽。”白墨威胁道。   “师兄,你这么对我,不觉得对不起我爸爸吗?”米渔从没有这么强烈的希望一个人立刻去死,也从没恨一个人恨的如此咬牙切齿。   “我做了什么?小师妹,我没有伤害你啊,就算知道你跟别人乱搞都没打你一下,nonono,小师妹,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师兄很伤心的。”白墨说着已经走到米渔面前,伸手想抚摸她的脸颊,却被米渔厌恶的躲开,“呸,别碰我。”   白墨一脸受伤的看着米渔,“你这样对我一定是那个云苏,没有他就好了,没有他就好了。”   说着,白墨在实验台上翻出一支针管后大声命令道,“按住他!”   其实他完全不用搞这么大阵仗,云苏手被封死锁眼的手铐铐着,米渔和王子善又都在他们手里,他们那边加上在码头驻守的人起码有十二三个,他想要做点什么总会顾此失彼,所以,还要等一等,再等一等,云苏看着白墨那张猖狂的脸,这样告诉自己。   “这是什么?”米渔满脸惊慌的跑过去拦住白墨。   “肌肉松弛剂,哦,别以为这是医用的,我这个东西可比他们的厉害十倍,就那么推进去后,很快他就会感觉浑身无力,到时候还不得乖乖让我们为所欲为了。”白墨兴奋道。   米渔被他的‘为所欲为’吓到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抓着白墨就咬了一口,白墨疼的叫起来随即手下一松,针管就被米渔抢走。   液体被她推射到地上,针管一扔,米渔怒道,“白墨,你敢伤害云苏我就杀了你!”   白墨气的举手就要去打米渔,举了起来试了几下都没打下去,气的他颤抖的指着她,“你……你,我就有那一支!你要杀了我?为了这个害死老师的凶手,你竟然要杀了我?我在报仇啊!”   “是你,害死了我爸!”米渔死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   “放屁,你不要信他的话,你怎么可以信一个外人的话而不信师兄呢?”白墨又狂躁起来,“吊起来,把这个人给我吊起来!不搞死他我不姓白!”   云苏被四个人压着向那铁钩走去,那边被注射了Ay病毒的王子善似乎也支撑不住,扑通一下倒在地上,米渔又去扶王子善,“哥哥,你怎么样了?哥,你不要有事啊。”   王子善脸色惨白,露出的肌肤有些地方已经出现红斑,他紧闭着眼睛,虚弱的说,“别急,渔,我……还好。”   米渔慌乱的站起来冲回实验台,却看到他们将云苏的双脚绑到铁钩子上正将他向上吊起,另一拨人搬来了一个极大的汽油桶,在云苏下面点燃,熊熊大火窜起来,就像在米渔心中燃起的火一样,压也压不住。   幸好仓库房顶极高,云苏暂时还能坚持,不过强大的热流冲击始终是不好受的。   “白墨,你这个疯子。”米渔恨道。   “呐呐呐,小师妹,十分钟降一米,要是他进桶了你还没制出来解毒剂,可别说是师兄害死他的。”白墨简直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鼓掌了,“你知道,现在外面一定很多人在找我们,我不能多待呀是不是,所以小师妹帮帮忙吧。”   米渔努力镇定了一下,“白墨,要是云苏死了,我们就全跟着陪葬吧。”   “你也要炸实验室?哈哈哈,放心放心,我才不会像那些中东人一样笨,给你的药水都没有大威力,你爹炸都没给我炸死,你也甭想。”白墨哈哈大笑。   “实验室都夷为平地了,你怎么还活着?”声音是吊在上方的云苏发出来的,他那本来稍显白皙的脸已经有些发红。   “我怎么还活着?我怎么还活着?”白墨像是在认真回忆,忽然他面部狰狞的看向米渔,“就因为你爸爸我差点死了,他不顾我的死活非要炸掉实验室,不对不对,他把冷藏药物的冷藏柜腾出来给我藏着,他是要我活的,可是,我大脑过度缺氧,痴呆七年啊,你能想象这七年我是如何过的吗?你说我还要不要替老师报仇?他都把我害成这样了……”   “你自杀了也就是替我爸爸报仇了。”米渔说。   “哼,已经过去三分钟了,小师妹,你还不快点。”白墨看了看手表提醒米渔,米渔没再理他,而是认真配制起来。   “来来,我们打扑克。”白墨招呼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他们准备降云苏第三米的时候,米渔成功了,那时候王子善身上已经肿的很可怕,而云苏,整个人垂直着地面,眼睛紧闭嘴唇紧抿,没有丝毫生气。   米渔取了针管抽了些许解毒剂,分秒必争的注射给了王子善,而白墨,将其余的小心翼翼装进了一个白色的密码箱中,“谢谢你啊小师妹,帮了我大忙。”   “把云苏放下来!”米渔看向白墨的眼神,不是那种恨不得千刀万剐的,而是平静中带着冷然,在白墨看来,这个样子的小师妹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小师妹,你跟我走吗?你要跟我走,我就把他放下来。”白墨的语气很恳切,“我们去国外,我们可以挣很多钱,我们可以生活的很幸福。”   “好。”米渔几乎是没犹豫的,她现在急切的想让他将云苏放下来。   “你答应的这么快?你不考虑一下就同意,你他妈在敷衍我!”白墨就像个喜怒无常的人,谁都吃不准他什么时候会发火,“哈吉,那就把云中校放下来吧。”   白墨眼中闪着恶毒的光,米渔心下一惊,随即喊道,“不要!”   几乎是她出声的那一刻,哈吉松开滑轮,云苏立刻急速下落,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那个几乎被烤掉半条命的军人会像他们以为的那样掉进那个又大又深烧着熊熊火焰的油桶中时,他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腿上用力致使整个人都蜷曲向上,扣在身后的手反向抓住铁链固定好自己,而绑起来的脚腕向上一抬脱离挂住他的钩子再从胳膊间穿下去,几乎是瞬间,本来呈倒立状的他变成了直立,然后,他脚踩油桶边缘一个翻转精准的落到地上。   就是米渔喊不要的这一瞬间,刚刚还毫无生气的吊在那里的人像是满血复活了一样,利落干脆的完成了几乎不可能的事,也许,他就是在等这一瞬间,等他们将他落下的瞬间!   待别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用脚踢翻了燃烧着的油桶,立刻白墨几人的周围都着了起来,他们乱成一团,云苏用地上的火焰烧断了脚上的绳子,再将一旁某个人别在腰间的手枪踢飞出来,他背身接住,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一声枪响,他将手铐从中间打断。   是那种完全看不见的情况下,而且他手还被铐着行动不便,这是绝对自信的人才敢这样在背后冲自己开枪。   枪响的那一瞬间,混乱的那些人反应也是极快,立刻条件反射的去掏枪,可云苏更快,从旁边拽过那个失去枪的人挡住自己,又砰砰砰三声枪响先解决三人,那些丧心病狂的人也不管同伙,冲着云苏就射击,那个人肉盾牌被他们打成了蜂窝煤,而云苏也毫不手软,连着几发子弹出去,个个致命,最后只剩下白墨一人。   他也是最聪明的一个,因为他选择了米渔来保护他。   白墨左手拿枪,右手抓着米渔挡在自己身前,而枪,正抵在米渔的太阳穴上,“你别过来,我会开枪,我真的会开枪!”   云苏看到他挟持米渔的那刻,眼睛微眯,已然盛怒,但他还是很好的压制住了情绪,他举起双手,那把枪也跟着挂在右手食指上,毫无威胁的样子,他在用行动向白墨示弱。   白墨眼前一亮,毫不犹豫的将枪口对向云苏,而云苏也在这一瞬间将枪拿好举向他,不过谁都没来得及开枪,米渔不知道什么时候捡来了之前白墨扔掉的蝎子毒液,毫不留情的扎进了他脖子上的动脉,白墨一声惨叫,捂住脖子,整个人痛苦的蜷缩在地凄厉嘶吼,云苏立刻冲过去将米渔抱在怀里,她吓坏了,眼睛中的恐惧久久不散,云苏一直拍着她的后背,“没事没事,一切都过去了,你做的很好,小鱼儿你真的做的很好,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姑娘。”   米渔在云苏怀里粗喘了半天,听到他说一切都过去了,他们没事了的时候,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声比躺在地上痛苦抽搐的白墨还显凄惨。   最终,注射完解毒剂但依旧昏迷的王子善被送到了医院,没有受伤的云苏和米渔立即被隔离起来。   他们在各种繁琐的检查后被认定没有感染Ay,但医生说,依旧不排除它有潜伏期,他们要被医学隔离半个月才能安全放出。   总之,经过此难之后,不管有什么样的后果,都像是上天恩赐了。   米渔和云苏,被送到了远郊的一所疗养院,与其说是疗养院,不如说是一所空旷的别墅,因为他们的情况太特殊,越少人接触就越安全,所以当他们被送到别墅后,穿着防护服的医生交代说这半个月内,医生护士和保全会住在这栋别墅对面的楼里,除了每天例行的检查,他们不会见面。   也就是说,云苏和米渔,要过半个月的与世隔绝的生活。   送走了医生和工作人员,云苏关好门,熟悉了一下设施齐全的房子,在厨房倒了杯水放到茶几上,伸手抱过还坐在沙发上发愣的米渔,“接下来的半个月,你睁开眼睛会是我,闭上眼睛也是我,我们完全属于彼此。”   “云苏,我害怕。”她像是没听到云苏的调情,只颤抖着声音说出此刻真实的感受。   云苏收紧抱着她的胳膊,“我在这,别怕!小鱼儿,没保护好你,是我的失责。”   米渔跟着摇头,“是我太笨,轻易被师兄骗走……”   说到师兄,她立刻向云苏怀里缩了缩,这是她恐惧的来源。   “你是在自保,杀他逼不得已。”云苏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事后,那只手都在一直发抖,“我第一次杀人后,在浴缸里泡了一宿,总觉得身上有血腥味洗不干净,可是现在,想到他们是十恶不赦的人,就不会有负罪感,你要知道,白墨,是极度恐怖分子,小鱼儿,你是英雄。”   云苏的一番开导,似乎对米渔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在说到第一杀人的时候,她惊恐的一阵发抖,抱着云苏的腰,胳膊越收越紧。   云苏以为是他提到了白墨,她才如此反应,“去洗个热水澡,睡一觉没事了,小鱼儿你一直很勇敢。”   米渔不仅没听,还一直用力摇头,“不是,我……我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她颤抖的嗓音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这句话,云苏是吃惊的,他停下拍着她背的手,讶异道,“小鱼儿?”   “我被警察抓走,我被他们不停的审问,我怕死了,是老王救了我,请了律师来帮我做无罪辩护我才被放出来。”她一口气说出来,似乎怕说慢了就没有勇气了。   “老王?”   “就是王子善的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云中校的台词真少,我才发现,我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多说点话呢。   聒噪的白墨,终于清静了,呼,我也松了口气。   某人提议惨死,够惨不?   我真是一个迎合大众口味的作者,我就知道你们想让他俩独处,我就知道你们想要肉。   于是我想破了脑袋想出了这么个完美无瑕的法子,哈哈,医学隔离!(昨天看新闻说神十上天回来的航天员都要进行半个月的隔离的,于是,叮,灵感来了,云苏和米渔也可以隔离啊!!哈哈哈哈,真是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鼓掌。)   不要脸的某人灰溜溜的走了。。。夸自己夸太狠了,好害羞。   来来来来,看起来。   正文 27风雨,前夕   他十分确定她现在情绪不适合来回忆那些事,“如果你想和我说说……”云苏还没说完,怀里姑娘的脑袋就摇成了拨浪鼓。   “如果不想说,那也不要想。”他其实有很多要问的,她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他想知道她为什么叫王子善哥哥,他想知道当年她不是去了北方找她母亲了吗,如今怎么又回到了燕潭,还有最重要的,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让她说她不是第一次杀人!   可最终,他什么都没问。   时间慢慢流逝,秋天的九点钟已经足够黑了,院子里的灯透过玻璃窗照在米渔睡颜上,让她显得安静又宁和。   她长长的睫毛还带着泪滴,光照下闪动着水光,云苏小心翼翼的用食指抹去,惹得她眨动睫毛像是要醒来,他屏住呼吸等了一下她终又沉睡过去。   她什么时候哭的他都不知道,来到这里她就那样一直将脸埋在他怀里,半天也不动,直到他意识到她已经睡着才小心的将她放到沙发上。   她累坏了也吓坏了。   云苏在书房找了本书,坐在沙发下面的地毯上看着,米渔在他倚靠的沙发上熟睡,这样宁静悠然的夜晚,他希望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马红丽来敲门。   她惯有的三声,力道都是熟悉的,云苏没开门就猜到了是她。   马红丽还是一副不苟言笑职业女性的样子,她招呼其他工作人员将两人的行李箱放进来,云苏只有一个,米渔有三个……   “米渔呢?”马红丽问。   云苏指了指窗边沙发上睡觉的米渔,小声说,“在睡觉。”   马红丽看了云苏一眼,就要过去叫她,“刚睡着,有什么事?”云苏出声阻止。   马红丽停下,回头看向云苏,“她提供给陈教授的配方成功配制了解毒剂。”   “嗯。”意料之中。   “王子善送到了医院,已经醒来,身体机能恢复不错,但还要在重度隔离病房住段时间。”   “嗯。”   “相关部门要给你们做笔录,在码头仓库的详细笔录。”   云苏看了眼睡着的米渔,“今天不行。”   “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那我先来吧,明天米渔。”   “她怎么了?”马红丽皱起了眉头,对云苏的讨价还价有些不满。   “吓到了。”   马红丽再次看了云苏一眼,“跟我说没用,得和警察说。”   “他们会同意的。”云苏肯定,马红丽没再说话,抬脚离开。   云苏送她到门口,关门之前突然说,“马小姐,说话中的措辞不是最主要的,语气的把握才是别人接不接受得了你说话方式的关键,如果你不想得罪太多人的话……”接下来的话他没说,他知道她会懂。   马红丽感觉到了云苏的善意,顿了一下向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她走了没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来头也没回的问道,“听说你其实姓云?”   “嗯。”   “燕潭没有几家姓云的。”   “嗯。”云苏看着她的背影,想探究这个女人想问什么。   “那云礼……”   “我哥哥。”既然都是内部工作人员,云苏没想隐瞒什么。   马红丽回头看向云苏了,脸上有着诧异,“云礼是你哥哥?”   “你认识他?”云苏疑惑。   “没,只是普通校友。”她这样说完,急忙抬脚离去。   云苏才不会认为他们像她说的只是校友,她离开时脸上的尴尬显而易见她和云礼不单纯,但她绝不会是云礼喜欢的类型,或者其实是她单方面的对云礼不单纯。   没有深追究马红丽的事,云苏在书房和前来问询的警察聊了一个小时,将当时的情况说的一清二楚,当他们走的时候不难看出几个警察脸上闪动着的崇拜的光芒。   “米小姐的笔录我们明天再来。”走到门口后一个警官对礼貌将他们送出门的云苏说。   “好。”云苏冲他们友好一笑。   然后那个做笔录的小警察就被他同事扶走了……被电晕的不丢人吧?   送走了马红丽又送走了警察,直到工作人员来送夜宵,米渔都没醒来。   云苏将饭菜拿到餐厅摆好,又走到米渔身边,蹲在沙发跟前,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喊她,但想到中午她就没吃饭,晚饭更光顾着生他的气也没去吃,这又折腾了大半宿一定是饿的,于是他决定叫醒她,玩笑心起的云苏,伏在她上方对着她的脸颊轻轻吹起气来。   米渔不舒服的抓了下下巴,将脸向沙发中埋了埋,云苏不放过她,将她侧脸上的发丝吹到后面,米渔皱眉,嘟囔道,“子善哥哥,别闹!”   听到这个称呼,云苏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子善哥哥?   朝夕相处六七年的两个人,一定很熟悉很亲密吧,又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年轻男女,这种亲密是亲情还是友情?或者,还是别的什么……   不怪云苏乱想,身为正牌男友,女友在睡梦中潜意识叫别的男人的名字,这绝对是难以容忍的,又何况是骄傲又自负的云苏呢。   他起身轻拍了下米渔的胳膊,“米渔,起来吃饭了。”   米渔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无害的样子让站在上方的云苏又是心下一乱,云中校语气不自觉又软了,“你都睡很久了,快来吃饭。”   “哦。”米渔迷迷糊糊坐起身,完全没发现云苏的异样。   去洗手间简单梳洗了一下,米渔走到餐厅,米饭已经盛好,筷子也放到固定的位置,盘子之间的距离甚至的都是一样的,一丝不苟的样子果然是时刻彰显这个人是个‘资深军人’。   “好了?”云苏看米渔坐下,命令道,“吃饭吧。”   说着他拿起筷子,米渔也跟着拿起筷子,心想,他怎么这么严肃,我又不是他的兵……看他坐的笔直,本来有些随意的米渔也悄悄的挺起,心里又想,我要不要和他夹菜的频率都一样呢?   “云苏……”米渔觉得气氛有点太难熬,想找个话题,谁知道刚说话就被云苏打断,“食不言。”   米渔瞪大眼睛看了他半天,撇了撇嘴,低头像小鸡吃米一样,一粒一粒的委屈的吃起来。   “吃慢的刷碗。”云苏突然又说。   “我吃完了。”米渔也是有脾气的,醒来后他就拉个脸给谁看啊,她放下还剩多半碗米饭的碗,愤愤的说。   “不许剩饭。”云苏一句话又将她气到了。   “就剩,我又不是你的兵,我才不听你的。”米渔反抗,放下筷子转身上楼。   云苏是没有办法的,这要是他的兵,当然这是假设,他的兵不可能这样无理抗命,要真有,那真是不想混了,可是米渔,罚她罚不动,打又舍不得,得,这真没整!   米渔找了间大卧室先占了,洗了个澡后坐在床上擦起头发,她一边擦一边想自己哪里得罪了云苏,他一脸严肃给谁看,难道是因为她说的那句话?想到这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索性头发也不擦了,走出卧室准备去找他,可是出去后才发现客厅和餐厅的灯都已经关了,他在哪个房间她又不知道。   “云苏,云苏……”米渔站在没有灯光的走廊上喊道。   刚叫了两声她身边的一个门立刻被打开,白色的灯光倾泻而出,照亮了米渔所站的地方,云苏也是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背光站着看不清表情,却看得见他那双发亮的双眼,像是闪着光。   米渔曾经在青少年时期喜欢过很多韩国花美男,但是当他们入伍后剪短了头发她就幻灭了,真的不是所有男人敢剪短发的,云苏就是一个正面教材。   在没见到他之前,米渔绝对想不到一个男人留这种球头也能帅成这样!(吴彦祖算一个!)   “你在气什么?”米渔收回思绪,忙问,“是我说、我说我不是第一次、杀……”   “不是。”云苏立刻打断她,看她水汪汪的眼圈都红了,他是不忍心她再提起那件事的,虽然他十分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马小姐来了,说王子善已经醒了。”云苏这时候提起王子善想给她提个醒,似乎也带有试探。   “真的吗?他怎么样?这里的电话可以用吗?我想打给老王问问情况!”米渔的眼睛在听到王子善的那一瞬间就放光了,本来她是来询问他是否在生气的,可是现在完全忘了初衷,只一个王子善,云苏就觉得自己被完全忽略了。   “内部电话,不能打。”云苏的音调降了几分。   而米渔,听到他说的话高兴的笑容也收了几分,一脸的可惜,“丽丽姐还说了什么?他恢复的怎么样?现在的身体如何?有没有什么后遗反应?还有,他有没有被吓到……”   接下来的话,米渔完全说不出来了,因为她吃惊的发现,云苏竟然粗鲁的将她压到了墙上,强吻了她。   他失去了平时的温柔,他粗喘着气息,一手抓住她的胳膊扣向她身后,一手固定着她的下巴让他方便亲吻,他急切的堵住她问问题的嘴,他啃她,嗜咬她,撕扯她的舌尖……   她愣了一下感觉疼后立刻反抗,他却更加用力,他的牙齿磕的她嘴唇生疼,可是他还没有放松的意思,米渔有些气愤的反咬了云苏的嘴角一下,他吃痛后才稍微离开了一些,那时候她只觉嘴唇火辣辣的疼。   云苏依旧将米渔按在墙上,他额头抵着她的,似乎在平缓自己。   “你怎么了云苏?”米渔如小猫般不安和委屈的声音悄悄的挠进了云苏的耳中,让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燥乱又腾的燃起来,此刻脑中最真实的想法就是,真想立刻给她办了。   “小鱼儿,你喜欢我吗?”云苏突然问。   问完他就深深的鄙视了自己一番,这种话他也问得出口?这么不自信不确定的话怎么可能出自他口。   米渔抬头看着他,很认真的点头,“喜欢。”   “那王子善呢?”   她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如何问起了她哥哥,“他是我哥哥。”   “喜欢吗?”他依旧执着这个问题。   米渔犹豫的点了下头,她想说两种喜欢是不同的,可是云苏的眼眸突然变得幽深,他掐住米渔的下巴,他似乎很爱做这个动作,“他亲过你吗?”   额头算吗?米渔犹豫的这一下,足以让云苏发火,他本是一个理性的人,但米渔的表现,让他十分不安。   “你是我的吗?”米渔还在想那个问题,云苏又提出一个新的问题,不过这个她不用思考就可以回答,“当然。”   “全部属于我?”云苏的手已经窜进她丝质睡衣下摆,上移,上移,精准的握住了她饱满柔滑的胸,她洗完澡没有穿胸衣,米渔想这简直是为了方便他,他捻着她的樱桃,低头亲吻她的颈项,哑着声音再次问道,“全属于我?”   米渔脸颊已经飙红了,她仰着头靠在墙上,清晰的感受到他火热的手掌按压着她的胸,他的手指揉着她的顶端,他湿热的嘴唇亲吻着她的脖颈,她这才清晰明白了云苏在暗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擦嘞,这个无良的作者怎么停到了这里?有没有人性啊!老子不干!!!   淡定淡定,喝口水做个第八套广播体操舒筋活血一下,洗个脸吃根冰棍就凉快了!   啥?现在都第十套了?靠,某狄果然老了!   哈,嗯,哈,转移话题失败……你们如果还没消火就骂吧,记得别刷负分就行……   我先撤了!其实想想明天的肉肉还是很开心的是不是?来,笑一个嘛,心急吃不了热肉肉呀。   正文 28轻拢,慢捻   这栋老式别墅的装修是那种法国田园风格,由雕刻着繁杂花纹的深褐色木门进去,先印入眼帘的是墙上贴的蓝绿色底橘黄色碎花的墙纸,门边是和门同色的立柜,上面放着一款老式留声机,另一侧墙边靠着一排衣柜,墙角有个高高的落地台灯,正泛着幽幽的暖黄色光亮,落地台灯再向左一点是同款式的床头柜,上面摆着一款含苞待放的鸢尾花,紫色的骨朵在昏暗的房间中显得美丽又神秘。   床头柜前面紧贴着大床的地上铺着不大的一块长毛地毯,上面凌乱着散着深色休闲装和一套黑丝睡衣,两种衣服不同款式却异常的和谐,好像,他们就应该那样缠绕在一起;这间卧室最惹眼的还属那张大床,欧式的亮白色大床,床单是粉红色小碎花样式,哦,我们现在该看的不是他们的床单,而是薄被下面交缠的两具年轻的身躯……   女孩的发丝凌乱的铺散在碎花床单上,橘色灯光下闪着迷人的幽光,另一些发丝贴在她的脸颊,不知道是之前头发没干还是因为刚刚出汗导致的,她还依旧有些茫然,她看着上方亲吻她的额头,亲吻她的脸颊,亲吻她的嘴角的男人,想着自己如何到这个床上的。   他问她,完全属于他吗,他的手那样急切的钻进她的衣服里,他是那样极尽挑逗,他含着她晶莹剔透的耳垂说,完全属于我吧。   最正宗的公主抱,他是那样轻松的将她抱进了卧室,却又那样粗鲁的扔到了床上,随即,他两下脱掉了自己的上衣和棉质休闲裤,躺在床上的女孩还没来得及惊艳那精瘦的腰身上迷人的腹肌,男人就已经覆盖在了她身上。   而她那套黑丝睡衣裤,更是轻松的被他扯掉扔到地上,如今她只剩一条蕾丝内裤在身,就像他只剩一条Schiesser的黑色内裤一样。   “你在摸什么?”还在她软濡湿润的红唇上留恋的男人终于忍不住的问。   “嘘,数到4了,5、6,诶?只有六块?为什么不是八块呢?”米渔摸着他的腹部,心里嘀咕着这年头连周杰伦都八块腹肌呢。   “你往下摸,下面还有两块。”云苏的声音又黯哑几分。   天真的女孩真的向下摸去,在意识到自己靠近冒着热气的丛林时,已经来不及了,男人使坏的将身子向下一沉,她那没来及抽走的手就被紧紧的压到了两人之间,她的手掌,正隔着一条内裤覆盖在他滚烫炙热的某处。   轰的一声血气上涌,女孩的脸颊立刻红了个底朝天,她抽了几下手都没抽出来,害羞的侧过脸去不敢看他,“你……你……”   他脸颊埋在她肩窝处,粗~喘着气似乎也不好受,“摸摸,小鱼儿,别拿走。”   声音的热源瘙痒着她脖颈上细嫩的肉,让她麻酥酥的颤抖了一下,男人的一只手上移继续挑弄女孩的饱满,另一只手下移,抓住了女孩的手就向内裤中带去,女孩总是害羞的,但始终是个学医的,虽然害羞,但不会害怕。   他曾经带她穿越过一次丛林,那次经历了千辛万苦差点送命,这次,他再次带领她,越过人鱼线穿过黑森林就可以到达性福的终点,看似容易了些,但似乎需要女孩更大的勇气,也可能丢掉女孩半条命。   那是她从未触碰过的禁地。   那是让她意乱情迷的壮硕。   “小鱼儿,你瞧,我们都这样亲密无间了。”他的声音再次传来,他的脸在她的上方,两人近到鼻尖若有似无的互相蹭着。   米渔脸颊冒着热气,紧闭着眼睛不敢看他,而手下的感官却越发的明显。   “小鱼儿,你只能喜欢我。”他像是宣誓一样,重重的在她嘴唇印下一吻。   米渔已经没有思考能力了,她所有的感官和思想都集中到了她那只在下面的手。   “苏,我不要摸了。”女孩咬着嘴唇,可怜巴巴的说。   云苏似一阵电流从身体划过,下意识松开她的手,划到了她的腰际,抚摸到柔软的小腹,他的果断决绝在此刻淋漓展现,手指轻挑内裤边缘,立刻又再次‘穿越黑森林’,来到了他的销~魂殿。   女孩惊呼一声,双手捂住的脸,不去阻止他,只是捂住了自己热辣辣的脸。   轻拢慢捻抹复挑这句话,本是白居易在《琵琶行》里面描写江上偶遇的一女子,她弹奏琵琶的神态动作,但此刻,这句话,似乎用在这里,再适合不过了。   这句话翻译成白话文都来感受一下,轻轻地拢,慢慢地捻,一会儿抹,一会儿挑,你说,还有比这再合适的么!   伊甸园的苹果树已经发芽,迅速的它长成了参天大树,那邪恶的蛇,那诱人的粉红色果实,都在诱惑着这对初识情~欲的男女,蛇吐着信子,苹果散发着香味,终于,他们沉沦了下去。   对于毫无经验的人来说,前戏做到如此足以证明,男人,果然可以是无师自通自学成才。   那两片遮挡的破布还是隐没在了橘色光线照不到的角落中,真正的裸裎相对,从现在开始。   年轻女孩的胸部饱满又滑腻,那种充满青春的弹性、白皙和紧致足以让任何男人流连忘返,樱桃的挺立向男人诉说着它的动情,男人幽深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两座山峰,终是迷乱,含住樱桃,像是在吃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他的吸咬□也足以让从未经历过的女孩意乱情迷。   他的手指还在那水漫的销~魂殿处,他找寻着殿门,他要进去感受那里窒息的美。   吐着信子的蛇儿诱惑力太大,男人终究忍受不住,他手握女孩的脚腕大开城门,看到伊甸园中的苹果鲜嫩欲滴,那是梦中无法触及的美丽,那是最极致的景象,那是最致命的诱惑。   “小鱼儿,你不知道我想了你多少年梦了你多少年爱了你多少年,就像现在,我依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种场景,在我的梦里上演过上百上千次,我害怕,这依旧是梦。”他俯在她身体上方,一双足以迷惑所有女人的眼睛,就那样炙热地看着她,而意乱情迷的女孩听完他的话才发觉,有一件事,她一直忘了去想了……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好时候,因为,她感觉到,那最最私密的地方,贴上了热烫坚硬的某物。   “如果你疼,就咬我。”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俯视着那俗气的印花床单上显得异常美丽的女孩。   女孩红着脸,有些不安,有些紧张,不过她依旧点了点头。   男人笑了,好像在鼓励她放松,又好像为自己打气,“其实,我远没有现在表现的冷静,我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   “我可没觉得你冷静,你全身都热的发烫。”米渔也笑,可是这个笑立刻就僵到了她的嘴边,因为她感受到了,那个人已经有所行动。   她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容纳他了。   随着缓慢的深入,她的眉头也越皱越深,上方的男人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一边又看着下方隐没的自己,还一边感受着那种从未有过的极致体验,他第一次深刻体会手忙脚乱这个词的真谛。   因为心疼女孩,男人无法尽兴,在看到女孩眼角的湿润后,男人立刻就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白皙的额头青筋浮起,汗珠滴落,落到女孩黑色的发里,立刻消失。   “可以继续。”她痛苦而又性感的嗓音在这样一个夜里,显得楚楚动人。   男人像是接到命令一样,立即执行,他不再犹豫不前,他仰起脖子闷哼一声一举探入,当然,伴着他哼声的还有女孩疼痛的惊叫。   以为终于可以舒口气,可是女孩大口大口喘着气的样子还是让男人不敢轻举妄动,这样,两人再次僵持住。   男人轻柔俯身,将她混合汗珠的泪珠全部舔进嘴中,亲吻她呼呼喘气的小嘴,吸吮她柔嫩的舌尖,“鱼儿宝贝,你好紧。”   这句话刚落,他的嘴就被女孩用力堵住,似乎她猛然起身亲吻的动作太大撕扯了下方,两个人都不自觉的闷哼出声,这无疑是对蓄势待发的男人的鼓励,他深吻住女孩,双手握住她的手举到她的头顶,下面,进出起来。   橘黄色的灯光照射在发出吱吱声响的大床上,男人精瘦修长的身躯缠绕着女孩白皙柔嫩的肌肤,他们做尽人间之亲密□,他们娇羞了窗边的月亮,弯月亮悄悄的从他们的窗外溜走,独留一室的疯狂旖旎。   随即,是一夜纵情。   在睡着的前夕,米渔晕乎乎的还在想,她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几块腹肌!   秋日的早晨,太阳静悄悄的爬上他们的窗台,柔和温暖的阳光透过碎花窗帘将床上的人照的斑影闪烁,其实五点的时候,云苏的生物钟已经叫醒了他,但看到身边沉睡的姑娘,那片刻的柔软让作息规律几年如一日的云中校破了自己的规矩,搂她睡睡吧,等到真实的她是多么不容易他最懂了,他无法起身离开这张床。   过去的那些年,醒来后发现床上除了自己空无一人的落寞更加凸显他如今幸福的来之不易。   他记得有个人说过,当你有强烈的意念千方百计想得到一件东西的时候,一定会得到。   他想,说这句话的这个人,一定也是爱了一个姑娘,最后得到了她。   窗边角落的落地摆钟滴答滴答的将时间带走,太阳从窗户的左边跑到了右边,那个被累坏的女孩终于有了转醒的迹象。   我们的云中校,本来深情满满凝视人家的,可见她要醒,第一反应竟然是装睡过去,而他,在她睁眼睛之前,确实这样做了。   米渔醒来的时候,瞬间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但是眼前这个俊秀的睡颜却熟悉的很,一种看到就心悸的熟悉。   愣神了一下,昨夜一些狂野的记忆片段慢慢从那个小脑袋里显影出来,她忽地闭上了眼睛,胆小的女孩记起了一切后恐怕面前的云苏突然睁开眼睛,她心想,与他对视到可就不好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对视到有什么不好,就下意识觉得,不要看他。   云苏在她闭上眼睛的那刻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女孩颤抖着睫毛在眼皮下转动着的眼珠顿觉好笑,原来,害羞的不止是他。   伸手将女孩搂紧,亲了亲她的额角,看她依旧不安的闭着眼睛,甚至闭的更紧了,男人终于轻笑出声。   “你要是再不睁开,我就再来一次。”说着,他的手还威胁的向她腿缝处钻了钻。   “不要。”她小声抗议,不情愿的睁开了双眼,看了他一眼赶紧低头,“我很疼,你还要来难道都不疼的吗?”   云苏笑,“我怎么会疼。”   “你磨了那么久,怎么能不疼?”因为自己的话被立刻反驳,她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   可是当说完这话,她才意识到,他、妈、的、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正文 29清晨,放纵   当缩头乌龟的某只鱼,怎么叫也不出来。   云苏在她说完那句话后嘴角上扬还没笑出声某鱼就刺溜一下钻进了被窝里顺便还把自己团成了一团,于是,云先生没了被子,于是,云先生那足以让任何生物鼻血奔腾的完美身材晒到了明媚阳光下,于是,云先生生机盎然的弟弟也站起来凑热闹了。   他没有去抢被子,反而继续大方的躺在那里笑起来,就算云苏极少如此爽朗的大笑,当缩头乌的人依旧不出来看看。   云苏拽着被子将自己挪进去,惹来某个团团的乱动。   “你不出就不出,别在里面瞎窜行么?”云苏按住拱来拱去的米渔。   被窝里传来了闷闷的哼声,似乎抗议自己被按住动弹不得,云苏继续挪动准备来个‘被中捉鳖’,谁知道米渔突然就将脑袋蹭了出来,她那长长的头发乱哄哄的相互缠绕在头上,像个鸟窝。   云苏想,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凌乱美么。   “我……咳……那啥……”某鱼吭叽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组织好语言再说话,米渔小姐。”云苏将她脸上的发丝撩到后面。   “我刚想去看你的腹肌。”   “结果呢?”   “结果看到了不该看的……”   “然后呢?”   “然后……我和小伙伴们都惊喜了!”   云苏一个翻身悬到了她的上方,“惊喜?”   米渔和云苏脸对脸的离的极近,她有些不好意思看他,眼神乱飘着小声说,“就觉得,嗯,果然是军人,还挺有料的。”   云苏笑起来,在她脸颊亲了两口,“不要总是抢男人的台词。”说着,他一侧的手不安分起来,长指隔着被子摸上某鱼的胸部,“嗯,果然是学医的,还挺有料!”   “我胸大和我学医没关系好么?”米渔反驳。   “我弟弟大和我是军人就有关系了?”云苏眼角一挑,万种风情。   呃,这逻辑能力,他赢了,米渔甘拜下风,继续当缩头乌龟去,向下缩向下缩……   “你怎么又进去了?”云苏撑在她身上方,看着不停向下蠕动的某鱼。   “因为我刚才不仅看到你弟弟大还看到你弟弟挺,我怕你又进去所以我先进去。”被窝里传来的声音是闷闷的慢悠悠的,通常反应奇速的云苏竟然小琢磨了一下她的这句话后才弄懂。   他翻身侧躺到床上,隔着被子抱住那姑娘,忍不住的又笑了起来。   他从来没有过在一早醒来就开始笑而且一笑就笑这么久的时候,这简直是以前的他无法想象的。   “昨天有点没收住,鱼儿,疼么?”他手伸进被窝摸索了半天,将她拖了出来,两人互相蹭着脸颊。   米渔点头,说到此事眼圈立刻泛红。   “以后就不疼了,真的。”云苏本是想哄一哄的,但看她现在委屈的样子一哄保准得哭,索性也跟着撒娇,“其实我也疼。”   “你疼什么啊?”她撇嘴,觉得他有装可怜的成份。   “磨的疼。”他脸上带着坏笑。   “……无耻!”因为被他按着钻不进去,米渔只能放弃缩头乌龟计划,伸手拿了个枕头捂住了自己的脸。   好像,早上醒来到现在,她所有的情绪只有害羞。   “我想起来了,你昨晚上说的话给我提了个醒,我有话要问。”米渔将枕头一扔,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   “昨晚?”云苏似在回忆,“昨晚除了那些私~密的话,我有说过别的么?”   “你真是……”想起昨晚上这个人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米渔就又羞涩起来,“当初把我迷得小鹿乱撞冷酷无情的Shining哪去了……”   “当初把我迷的走火入魔楚楚动人的米渔还在。”显然云苏的心情是极好的,不然怎么会幼稚到和她玩起了对对联游戏。   “对,我就是要问这个。”米渔猛地坐起身,也不管被子滑下来自己春光乍泄,她看着某人渐渐开始幽深的黑眸,张了张嘴,突然词穷了……这话,让她怎么问啊!   “恩?”云苏的视线从‘春光’上移开,看向米渔那张有些别扭的小脸,“问什么?”   某人的手摸向了某鱼的大‘白馒头’。   “哎呀我就想问你和我说过的那个你喜欢的女孩是不是我如果不是我你就当我没问或者骗骗我也行如果是我那真是恭喜你美梦成真心想事成花好月圆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喜结良缘……”米渔一口气说完这段话也不管云苏有什么反应,她先转身扑到床上,将脸埋在了碎花床单里,“天啊,我又说了什么,我的嘴一定是坏掉了。”   云苏已经被这个突然头也不回的走向犯二青年道路上的女人弄傻眼了,当他将那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的大段话过滤了一下后,眼睛一亮,压到了装死的姑娘身上,“你刚刚说,百年好合?”   “没有。”   “你刚刚说白头偕老!”   “没有。”   “你刚刚说喜结良缘!”   “没有。”   “你刚刚说早生贵子!”   “没有没有,这个真没说。”姑娘气愤了,她扭头怒视身后那个不怀好意的男人。   “那前面的是真说了?”   “你无耻。”她欲哭无泪。   “之前说成语时候的词汇量哪去了?这会儿翻来覆去的倒是只这一个词了,来,鱼儿,我教你一个。”   “什么?”   云苏一把将被子扯开扔了出去,米渔发现自己‘大白于天下’后惊呼一声,刚一回头就被后面的男人堵住了嘴,唇舌肆虐间,修长有力的大手游移在那具昨晚被他亲遍的嫩滑肌肤上。   米渔的嘴被某人霸占着,所以只能用鼻子呼吸,因为他手下的动作,她粗重的喘息声更大了,突然她闷哼了一声,眉头紧皱的瞬间全身失力的将脑袋重重的压回到枕头上……   这一系列表情动作的罪魁祸首是某人的手,那双可以利落装枪可以百发百中可以保护米渔的手,现如今像是被染了魔力一样,走到哪里都带有燎原之火,从胸前到腰间,到臀部再进到销~魂殿……   “鱼儿,这时候你不能说无耻,你要说,云哥哥,我舒服。”云苏的声音有着懒懒的调子,听在耳朵里瘙痒难耐。   米渔难受的抓紧了那碎花床单,因为某人灵活的手指,她忍不住的叫了几声,自己听到后觉得害羞又哼唧着哭了起来,“呜呜呜呜……无耻。”   呜了半天还是只会说无耻,“真是只笨鱼。”云苏轻笑着抽出手指,就着刚才的润滑将自己滑进去,此刻也不怜香惜玉了,只想着,要她。   用力的撞击,粗重的喘息,深埋的欲望,沉沦的男女,粉色的清晨。   “啊……苏……”米渔想催促他快些结束,她承受不住了。   “乖鱼儿,快了。”他哄着。   他们隔离的第一天早上,就是在这样春意盎然的房间中感受着窗口吹来的秋风却像正度过着炎热的夏天。   当米渔将那个已经被搓的不成样的床单用力揉成一团的时候,云苏也伸手抱紧了她,无声的沉默后是重重的舒了口气。   然后,神清气爽的男人起身,穿上散落在地的衣服,到洗手间洗完澡后又放了缸热水,走回到床边,看着那个像个小懒猫一样有气无力趴着的姑娘,轻声哄道,“起来洗个澡,一会儿医生和警察要来了。”   “哼哼。”某鱼用音节来抗议某人的索求无度。   “不想动?”云苏问。   “哼哼。”继续哼。   “我抱你去洗?”   “哼哼。”   云苏俯身抱起光溜溜的姑娘,“医生和警察可有的等了,我的‘持久性’一直是我们队最好的。”   米渔窝在他怀里,眼皮都不抬一下,“你要是再敢来一次,我就送你弟弟上西天。”   “真是没良心,用完就嫌弃。”他用脚轻勾浴室门把手将门打开。   “把我放浴缸里就好,慢走不送。”米渔翘着腿指挥道,在明媚的阳光下来了一次后,某鱼貌似大方了很多。   “把鱼放进鱼缸总共分几步?”浴缸的水温很合适,云苏蹲在浴缸旁,胳膊搭在浴檐儿上满含笑意的问着浴缸里的某鱼。   米渔瞪大眼睛探究的看着他,也不说话,因为她猜到这问题肯定不简单。   “三步,”云苏眉目含笑,“把鱼扒光,把鱼做了,把鱼抱进鱼缸。”   “有没有听说过鱼急了也咬人?”米渔佯怒看着他。   “你昨天难道少咬我了?”云苏指了指肩膀上那引人遐想的牙印。   没了被子枕头的遮挡,某鱼俏脸一红,“出去。”说完这两个字深吸一口气潜进了水里。   幸好浴缸足够大。   云苏没再磨蹭,他估摸着送饭的工作人员早已经将早餐放到了餐厅,而医生和护士不出半个小时也会过来。   米渔洗漱完毕下楼的时候,医生已经等在了客厅。   “米小姐。”医生点头打招呼。   “彭医生,早。”   “已经不早了。”彭医生笑着打量了一下米渔,“这房子有些冷?”   米渔拽了拽自己的高领衣服,笑道,“昨晚做完运动出了些汗,没关窗户就睡着了,所以有些感冒。”   “做运动?”   云苏笑,看了米渔一眼,随意的搭腔道,“三楼有个健身室。”   “哦哦,”彭教授点头,“虽然说运动有好处,但你们这种情况,还是别太激烈。”   别太激烈……米渔默了。   那个人,很激烈,她拦都拦不住!   送走医生,两人刚准备吃早饭,警察又来了。   米渔跟他们去了书房,两个警察都很和气,例行问了一些,和云苏说的没有多大出入后,他们也就满意的离开。   在离开的时候,依旧没忘了表示对逆天的云中校表达崇拜之情。   吃到早餐的时候已经到了十点,米渔那时候饿得都能吃下一头牛了。   “云哥哥,昨天你发什么火?”米渔夹了根豆角,边嚼着边娇娇的喊了声云哥哥,“别和我说食不言,昨天不知道谁都做不到寝不语呢。”   “再叫一声。”云苏放下筷子,凝视着米渔。   “云哥哥,昨天你在生什么气?”她真的乖乖的叫了一声。   “没有的事。”他又拿起筷子。   “明明很生气。”   “吃完上楼睡觉,你昨晚上都没睡好。”云苏转移话题转移的十分明显。   “好吧,咱们来谈谈另一件事。”米渔放下喝汤的勺子,“云中校,请接受我的采访,我的采访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果没做到,接下来的十四天……别想吃鱼。”   赤~裸裸的威胁,云苏无语的看了她半天,但见她一脸没得商量的表情,略一思索,只能妥协,“好。”   “你早知道我是我爸爸的女儿?”   这话问的,也只有云苏能听得懂。   “不知道。”   “你说你喜欢……额,一个女孩很多年的。”米渔措辞了一下,“你以前见过我?”其实她都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问。   云苏看米渔一脸的求知欲,知道她一定好奇的要死了,觉得自己再不说很容易吃不到鱼。   “来,鱼儿宝贝,我们去客厅。”云苏将米渔拉起。   客厅有个大大的落地窗,窗前摆了一圈田园风的软沙发,云苏就坐在那上面搂着米渔说起了那些年她不知道的事儿,她不知道的他的内疚,他的心动,他的思念,他的每一个梦,每一个醒来没有她的清晨。   米渔搂着云苏的脖子,随着越听越多她也跟着越搂越紧,“云哥哥,要知道你这么想我,我一定早早的就去找你。”   云苏同样用力的回抱,“不晚。”真的不晚,能再次遇见你,已经是上天的恩赐。   如此和谐美好温情又感人的瞬间,突然被某个看起来知性淑女实则脱线又单纯的某鱼破坏掉,米渔突然惊呼道,“啊,云苏!你是不是都没戴……没戴……那东西?”   云苏点头,“鱼儿,我没有。”   他有些抱歉。   “那怎么办?”米渔着急起来。   “我回去就打结婚报告。”云苏说的肯定。   “啊……我……啊……结婚啊……”某鱼立刻脸红的语无伦次了。   云苏见她如此反应,心里一阵喜欢,毫不含糊的搂过来狠亲了两口。   “唔……”米渔想想还是觉得自己没准备好迎接一个生命,“你说,我向丽丽姐要些事后药,她会不会打死我?”   那个工作上一丝不苟的女人,一定不会允许医学隔离的这俩人发生这种事,云苏摇头,“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反正我不要生崽子,我还小!”米渔撒娇。   “反正我儿子们都进你肚子里了,你不要他们这事儿你来说吧。”云苏耍起无赖,这么惨无人道的事他可做不来。   米渔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半天,目送云苏走进了书房也没找到除了无耻之外更合适骂他的词了。   就在云先生看书看了半个小时后,米小姐兴奋的冲了进去,“云哥哥,告诉你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什么?”云苏放下书,看向那个小脸似乎都在闪光的女孩。   “我算了一下,这几天是我安全期,过两天大姨妈来看我,之后又是安全期,哎,吓我一跳,不用被丽丽姐打死了。”   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后,云哥哥表示不能接受。   因为这说明了,有四五天的时间,这只鱼只能看不能碰,只能摸不能上。   “隔离期间,亲戚不能来探视。”云苏说。   米渔哼了一声,“那你跟我大姨妈商量去。”   立刻报仇了!   正文 30节操,贞操   隔离的日子在外人看来一定是苦闷又无聊的,但对于热恋中的男女来说,这两个词绝对和他们扯不上丝毫关系。   云苏在书房看书,米渔本想陪他一起,又搬椅子又找书的好一顿折腾后终于落座,可谁知这个严重缺觉的女人还没看完两页就困到坐着睡着了,左摇右晃的脑袋最终失力的重重的磕到了书桌上,连平时处变不惊雷打不动的云中校都被那‘砰’的一声弄到满脸诧异,诧异过后他迅速的扯起那个差点磕晕的女人,一边揉着脑门,一边又是想笑又是心疼,“你说你读研究生是不是走了后门,一看就不是读书的料。”   “这怪谁?是谁昨晚上不让我睡觉的。”某鱼本来是困的迷糊,现在是磕的迷糊。   云苏看她气呼呼的样子,觉得应该解释一下自己昨天的失态,“远古时期,人类的祖先还不会用火,所以只能吃生肉,也许是雷电劈死了一只鹿或一头羊,也许是哪里自燃烧死了路过的野猪晒太阳的大熊,于是,祖先尝了一口烧焦的动物肉,哦,这简直是人间美味。”   “你在看历史书?”她明明在撒娇,中校先生给讲人类起源和发展是何意?   云苏摇头,继续说,“结果,初识真正肉味的人类祖先会兴奋的吃下烧熟的一头牛、一个鳄鱼、一只大象,因为和生肉比起来,熟肉实在让人抗拒不了,他们无法停止对熟肉的热爱,所以会一口气吃个够。”   米渔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我是熟肉?”   云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算是默认。   “生肉是?”   云先生默默的举起自己的右手。   好吧,这个理由真的,棒极了!   “头还疼么?”   “疼。”   这种时候,说不疼的绝对是女汉子。   总之,就算不疼也要说疼。   在爱人面前撒娇装小女人绝对是自然而然的,女人本性。   “走吧,送你去楼上休息。”云苏抱起脑门红红一片的米渔,走出书房。   米渔想,找一个臂力了不得的男友真的很重要,公主抱的时候一点不担心他会把自己摔地上。   云苏脚步稳健,呼吸平稳,简直像是抱了个布娃娃一样轻松,米渔就盼着那楼梯啊,一直延续,延续,延续到天堂,他们就这样无止境的一直走下去。   床单已经换了新的,之前那团被两人揉搓的不成样子的碎花床单已经被米渔偷偷塞进了洗衣机。   “现在十一点,你可以一直睡,直到饿醒自己。”云苏将米渔放到床上,盖上了薄被。   这时候,脑门的红印子还没全消的瞌睡鱼已经将眼睛半睁半闭了。   所以啊,男人和女人的差距就在这,都是一夜缠绵,男人就神清气爽,女人则疲惫不堪。   疲惫不堪的后果是,米渔真的是被饿醒的,在下午五点。   正是吃晚饭的时间。   米渔跑到楼下餐厅的时候,云苏正坐的笔直的在喝土豆浓汤,那香味穿过她的嗅觉直达胃中。   “趁我睡觉吃独食!”米渔蹭到云苏跟前,看那汤只剩了三分之一,感觉到了一阵痛心。   “我以为你会睡到明天早上,所以……”他看了看剩不多的土豆汤和番茄千层饼,一脸无辜。   米渔心痛的同时还想表现的大方,心想反正也没了,我要宽容,“没事没事,你昨晚比较卖力,吃多点应该的。”   卖力?米渔抚额,这话怎么脱口而出的?   云苏那边也不甘示弱,指了指微波炉,“笨鱼,没看到给你留了么,你昨天也叫了很久,喝点汤润润嗓子吧。”   “这千层饼里面有羊肉沫呢,云哥哥你多吃点羊肉,壮阳。”   “土豆汤里有蛤蜊,你全吃了,滋阴。”   算了,说不过他,装傻吧还是,没听到没听到,米渔自我催眠了半天,心道,棋逢对手啊!   一顿纠结的晚饭吃完,在这个密闭空间的两人,决定搞点除了床上运动以外的娱乐活动。   “我让马小姐送来了一个笔记本电脑。”云苏从客厅的茶几上拿出了一个银白色笔记本。   米渔眼前一亮,“可以上网?”   “待遇好像还没这么好,”云苏摇头,“里面应该有很多片子可以看。”   “可惜我这几天不过生日,不然我一定列个愿望清单给丽丽姐,首先要一个上网卡,其次要两包卫生棉。”米渔边开机边嘟囔着。   “第二个愿望不过生日也应该会实现……”云苏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说。   “现在你想要什么?”米渔问。   “足够用的荔枝味的杜蕾斯和一件休闲衣。”云苏说。   “荔枝味?”   “我喜欢吃荔枝。”   “……”继续假装听不懂,转移话题,快转移话题,某鱼继续自我催眠,“为什么要衣服?”   云苏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的衣角,“昨晚上让我撕坏了。”   他只带了一套休闲装,而且他可不想这为期半个月惬意温馨的‘休假’还要穿工整的衬衫。   “缝上不就好了。”米渔说的轻松。   “你会?”   她顿了一下,“应该会吧。”   明显她也没缝过……   云苏脱下了衣服,一副交给你了的表情。   米渔开心的跑去找针线,在她看来,自己俨然立刻成了某人贤惠的小妻子。   “要是很丑的话,我是不会穿的。”云苏看着在穿线的米渔,威胁道,“到时候我就光半个月给你看。”   缝很丑的话他会光半个月?米渔偷瞄了一眼某人那诱人的腹肌,心里盘算着,缝的越丑越好,我要看半个月的裸体!   可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就说成了别的,“我可是拿了外科学位证的,我连人的脑袋都敢缝,还会缝不好你这衣服。”   “你不是生物制药么?”   “双学位。”米渔调皮的冲他眨了下眼睛。   这么个看起来气质型实则犯二型的姑娘真的看不出还属学霸型……   在以后的日子,云苏每被战友们粗鄙的针线活刺激到后,就会说,“小鱼儿缝的针线,比机打的还要工整,你们的这个,难道用脚弄的?”   小鱼儿的第一次家政服务,以完美告终,她都佩服她自己了,“不当裁缝白瞎了!”   某鱼拿着衣服唉声叹气,“不想当裁缝的医生不是好女友。”   云苏满意的穿到身上,“以后家里可以省一批开销了。”   “军人工资很少么?”米渔开始关心生计了。   “貌似不多。”云苏想了一下自己的工资,再想了一下因为入股云礼公司而得到的分红,这么一比,自己的工资真是少的可怜……   “那我能吃得上肉么?”米渔刚刚就把西兰花里的肉全挑了吃了。   云苏笑,“别闹,今早上刚给你,你多歇歇咱再来,不过你要真想吃,生肉还是熟肉?”说着,还抬起右手,状似无意的抚了下自己光滑的下巴。   于是,接下来就是某鱼用绣花针谋杀亲夫的戏码。   “这电脑看着挺高端,为什么这么慢?”米渔窝在沙发上准备找个片看,可电脑半天反应不来。   云苏在一旁看书,已经翻了四五页了,米渔的片,还没播片头……   “你可以帮着清理清理。”云苏建议。   “那就友情价给清理一下吧,通常我干这活都是收费的。”某鱼臭屁道。   “亲(清)一次多少钱?”云苏故意改字,某鱼立刻掉陷阱。   “二百元全套服务!”她回答的还挺顺溜。   谁知云苏立刻搂过来那姑娘,“给你一千块。”   “哈,先生真大方。”   “来五次!”说着,某无耻的中校就亲上了某鱼无辜的小嘴……   手下还去扒人衣服。   米渔这才意识到她上当了,赶紧往回爬,这时候电脑也哗啦哗啦响起来,是一部美剧的片头。   云苏知道她肯定还在不舒服,所以只是吓唬一下就放生了她,“或许看个电影会好些。”   美剧这东西一追就需要好几年,没点毅力的真坚持不住。   “老米以前就说,美剧看多了可以提高逻辑思维能力,而且性知识也不会差哪去。”米渔正看到某个侏儒和又白又嫩的美女XXOO的场景,想到了老米的话。(猜哪个美剧)   云苏想了想,认真的问米渔,“老米把看日剧的人放哪了?”   “日剧?”   “只讲日的剧就叫日剧。”   米渔欲哭无泪,云中校果真是见多识广,而且是见多了不正经识广了荤段子!   他们的电视剧一集还没看完,那个一天跑八趟的马红丽又来了第九趟。   她招呼着几个人搬来了一个跳舞毯,一个游戏机和两个手柄,自己还拿来了一个瑜伽垫,那些人也不管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像是来自己家一样大方。   “那个跳舞毯谁给接一下,游戏机也接上,试试手柄好不好用,那边那瑜伽垫扑到三楼吧,三楼那个健身室有地方……”   米渔和云苏大眼瞪小眼,满脸茫然,难道有新人要来了?   “她在做什么?”米渔小声问云苏。   “我下午的时候,只是和她说这里对你来说有些无聊。”云苏回答,“我想说可不可以允许我们去附近的山上田野散散步,哪知道她也不听完就走了,还说她会解决……”   云苏从没遇到过不听他说完话就走的人,这个女人比男人还干练,但也显得过于武断。   “就解决成了这样?”米渔觉得这些东西完全是哄小孩的,“我不会用跳舞毯跳舞的,感觉很二。”   “我也不可能跳。”   “那是八年前的老版的游戏机,很无聊。”   “我选择看书。”   “瑜伽其实是伤身的,全世界都蒙在鼓里,我才不会练那玩命的东西。”   “可以去楼上跑跑步机。”   “那一千块钱我不要你的了,你去和丽丽姐说,让她把这些幼儿园借来的东西搬回去,你干不干?”   云苏一脸正经的点点头,“和她说可以,但不干!”   这就是传说中的节操可以没,贞操必须有么?   米渔愣了半天,才理解其中深意。   “云哥哥,你男神的形象在我心中已经轰然崩塌了!”米渔有气无力的说完,趴回到沙发,看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遇到了一些问题,心情很不好,其实是被某人气到了,各种闹心加纠结,所以也就理所当然的卡文了。   等我的筒子们,让你们久等了……   因为脑袋最近不灵光,没有考虑接下来剧情怎么衔接,所以再来一章甜蜜琐事的,甜蜜完咱们可能就进入禁忌文倒计时了……   正文 31养女,精致   “马小姐,我们不需要这些。”云苏真的去说了。   马红丽瞬间瞪大了眼睛,她的表情像是在说你在整我么,“你上午和我说会无聊。”   “我是想说,我和米渔能不能到附近的山上或者田园散散步。”云苏说。   “我会向上面反映的。”马红丽面无表情的回答。   “耶,成功。”一旁安装游戏机的两个工作人员击掌庆祝。   “拆下来。”马红丽看向他们。   “什么?”那俩人一脸茫然。   “拆下来,怎么拿来的怎么搬出去。”虽然马红丽依旧是原来的音调和语气,但米渔明显听出了她的情绪。   那俩人有种想哭的冲动,刚很认真很仔细的装好的好么?   马红丽觉得工作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么难伺候的人。   其实,不能说难伺候,而是不了解,她十分不了解现在年轻人的想法,通常,以前接待重要来宾或者为一些特殊人群贴身服务的时候从没这么费劲,他们对她的工作都是万分满意的。   他们说天好热她就会准备冰块凉茶绿豆汤、被子换成夏凉被,、出门打好遮阳伞;他们说哪个菜好吃,那么那个菜系的一系列她都会换着样的准备好菜谱给厨师;但是这次,她本以为自己也做的很好,他们说无聊,她立刻了准备跳舞毯游戏机瑜伽垫,可是,听听,他说什么,不需要这些?   那她中午送来的笔记本和冰箱也是自作多情了?   “云先生米小姐,请问笔记本用着如何?”马红丽问。   米渔将脸从电脑上移开,“笔记本啊,挺好,启动速度比我们家老王她姥爷跑步速度还快一些呢,老王他姥爷当年可是他们村五十米障碍赛的短跑冠军,(十三岁那年,障碍是水坑)不过现在九十多岁了确实没有当年神勇,但也老当益壮,跑起来也就比这电脑慢一点。”   马红丽沉默的看着米渔。   云苏无声的笑起来。   “这个本本除了速度很让人满意外,声音也很让人感动,有股怀旧风,这效果简直和我十五年前买的第一盘盗版磁带一种声调,所以它带着我回忆起很多童年趣事,感动的我啊一塌糊涂的。”   马红丽嘴唇一抿,“你们拆完游戏机把米小姐的笔记本也拿走吧,她如今的情况不适合太有感触以致情绪起伏太大。”   米渔被噎了,完了,丽丽姐跟她杠上了。   云苏幸灾乐祸的看向米渔,好像在说,瞧你,调皮惹怒马小姐了吧,唯一的娱乐工具也给你没收了。   米渔嘴一撇,索性得罪到底,“丽丽姐你送来的冰箱也五星好评哦,没什么噪音,比早上经过我们门口去地里务农的拖拉机声音小多了呢,而且外观也漂亮,像棺材似的,我一看就浑身发冷,可见里面的制冷效果得多棒呀。”   要不是碍于马红丽在场,云苏一定会笑出声,然后再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来夸奖小鱼儿一番。   马小姐的看米渔的眼神,简直像是在放冷箭,比那制冷效果很好的冰箱还冷。   米渔咕咚咽了下口水,有些发虚,其实她就是想看马红丽这个女强人除了面无表情还能有没有其余属于人类的神情,“丽丽姐,我开玩笑呢,哈哈哈。”说着干笑两声后,还冲云苏眨眼,小声的传音,“你倒是也笑啊……”   云苏是真的笑了,不是因为她让笑才笑,他真的是被这个女人逗笑的,没见过胆这么小还去招惹别人招惹后发现敌人太强又摇尾巴去巴结的货。   其实,米渔在家和老王打架的时候,胆子特别大,但是马红丽和老王不一样,老王就嘴厉害,嗓门大,其实就是个纸老虎,马红丽那是真冷啊,一句话不说瞪都能瞪死你。   “拆好没?好了我们就走。”马红丽冷冷的看着米渔,这话却是说给旁边人听的。   “拆好了。”一人回答道,“马小姐,这笔记本?”   “拿走。”   “哎呦,丽丽姐……”臭不要脸的某鱼撒娇。   “说。”   “你就让我和它一起怀念一下老王她姥爷和我的童年时光呗。”(老王她姥爷用你怀念?)   马红丽瞪她一眼,没说话转身就走。   那人也不知道这是拿还不拿,米渔将笔记本抱在怀里,警觉的看着那工作人员,一副死也不给的样子。   工作人员可为难了,看了看不撒手的米渔,又看了看一旁事不关己的云苏,再望向越走越远的马红丽,急冒汗了。   “你想留在这里睡一觉?”米渔问。   那人大脸盘子瞬间红了,又纠结了一番后,终于撒腿跑出去去追同伴了。   “哎,那个小哥,告诉丽丽姐,明天来给我带两包大姨妈巾。”   那工作人员结结实实的被门槛拌了大跟头……   “小鱼儿,我发现……”云苏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什么?”   “你其实很坏。”云苏说。   “我发现啊,其实很多时候人很贱,喜欢别人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米渔笑的开怀,“我刚刚只是犯贱了一下。”   “她确实干不掉你。”云苏赞同,“因为只有我才能。”   说着他伸手抱起米渔,上楼,开门,关门,接着是把鱼放鱼缸的那三个步骤。   米渔被他雷厉风行的速度吓的啊啊啊的叫了半天,“你要干什么?”   “干掉你。”   开始撕衣服。   “今天的次数你早上已经用完了。”   “还有次数?”   米渔点头,眼巴巴的看着云苏,希望他突然善心大发放过她。   “我预支明天的。”云苏已经扒光了米渔,善心什么的,在熟肉面前早就随风而逝了。   “明天是大姨妈到访的日子。”   “所以明天不做。”某人已经堵住了喋喋不休的某鱼的嘴。   由浅吻到深吻,由舔舐到吸吮,由轻哼到粗喘,这是步骤,也是前戏。   再由嘴唇到锁骨,都说男人若是流连女人锁骨间徘徊不走那就是更爱骨感女人的表现,其实米渔的锁骨不深,白白的肌肤下骨感有些圆滑,不很性感但有些可爱,正是云苏喜欢的,他在上面种了颗草莓后,继续向下。   发育这个东西,其实有很多门道,在女孩发育期间,什么样的饮食和生活习惯对她们更有帮助是门大学问,所幸米教授博学多才,涉猎面十分广,别看平时就爱搞研究,但在教育培养女儿方面毫不含糊。   比如从小端正米渔站姿坐姿以防弯腰驼背,不能赤脚在地板上跑动以防脚掌宽,不让她跷二郎腿以防骨盆走形,不让她背单肩包以防骨骼倾斜,每天练字捏鼻梁,倒立也是必修课,据说这是让她大脑充分吸氧以致更聪明,小时候不让穿皮鞋不让穿牛仔裤,经常体育锻炼后天来促进身高增长,更重要的是,告诉她,发育不可耻,这是女人的天性,还变着法的一天三顿饭不离豆制品红枣及枸杞以此来促进胸部发育和内部调理。   所以,精心培养的女儿,才会遇到更精心对待他的人。   什么样的女人就会吸引同样的男人,所以,女人必须让自己更优秀。   好吧,扯太远了,接着说米渔的咪咪。   水嫩嫩的白皙,肉呼呼的弹性,樱桃白里透红粉粉的十分诱人,让云苏爱不释手外加‘爱不释嘴’。   “你说说话吧。”只有喘息声的房间,米渔觉得很尴尬,或者说是害羞?   “米教授怎么养的你?以后教教我,我也这么养咱女儿。”   “万一是儿子呢?”米渔说完就脸红了,能不能矜持点,好像多想给他生一样,“我刚才什也没说。”   “我已经听到了,儿子更好,我妈做梦都想抱孙子,当年高中毕业考了军校,她跟我说,你给我生个孙子再走吧。”云苏压在米渔身上,讲起了当年。   可是现在,别说孙子了,老太太连儿子都好久没见到了。   “幸好当年你坚定,不然现在我们岂不是婚外情了?”某鱼的回答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鱼,结婚吧,生个孙子给我妈,以至于我回去不会被她打太惨。”云苏小声商量。   某鱼眼睛滴溜着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和你说话呢。”   “等我算算。”   “你在算什么?”   “算我们刚认识几天,这就结婚算不算闪婚?我听说,闪婚和裸婚最不靠谱了,离婚率高达百分之……很多。”   “我认识你,很久了。”云苏有些头疼了。   “唔……”某鱼一想到被人暗恋这么多年,又娇羞了……   她一娇羞,表情特别诱人,于是,这婚还没谈成,两人接着继续了,继续奔赴云雨。   云苏的前戏很长,这是他们做第三次的时候米渔发现的,第一次和第二次可以忽略不计,小雏鸡咱们要理解一下。   离开胸部就到了小腹,小腹平坦腰型诱人这主要归功于那个最伟大的圈,(别闹,不是香飘飘奶茶)每次和米教授搬家,两人总要花费一两趟的功夫来搬那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呼啦圈,老米为了减掉自己的大肚子每天都会和小不点的米渔一起转,结果老米的肚子越来越大,米小渔这追魂斩将的小蛮腰却渐渐初露端倪。   小腹亲下去,就到了禁地了,镜头不能向下摇了,不然会露点,露点被和谐。(上面的咪咪难道不是露点么?)   镜头没下去但是云苏下去了,男人总是有这方面的天赋,他们在成人电影中知道了很多技巧,而经验却是在实践中摸索的,通常这个实践不用太久,摸索不会太长,天性和悟性会指引他们,告诉他们,怎么能讨好女人,怎么才能让她们快乐。   米渔的叫声终于又高了两个分贝,她推搡着云苏,想让他起身,动作却绵软无力,无法撼动那个‘不知羞耻’人,终于,在某鱼颤抖过后的脱力下,他放过了她。   他的进入她不再生涩艰辛,不再疼痛难忍,不再难以包容,他们越来越契合,他越来越熟练,她越来越享受。   人世间的这些□,不管怎么发生,但总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做起来也无所谓有没有羞耻心,这时候的人脑是感性控制,这会支配他们怎么舒服怎么来,基本上这个时候的男女都会忘乎所以,比如云苏会变着花样来会忍不住粗喘直至哼出声音,比如米渔会想让他快或者慢或在重要时刻尖叫颤抖甚至咬住上方男人来承受难以承受之欢~愉……   女人的高~潮时间比男人长,这也可能是女人更疲惫的原因。   所以,某鱼香汗淋漓的像是一条死鱼躺在床上后……   接下来是第三步,由活着的云苏来完成——把鱼放进鱼缸里。   正文 32玉米,米渔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   在隔离第四天的时候米渔就把笔记本里的剧都看完了,接着又扫了一天雷之后,她终于也有所觉悟,觉悟的结果是,去院子里小花园种花。   一个小铲子一个小水桶,还有一把大剪刀。   修剪花草树木也算是她的强项,毕竟从小老米就带她和动植物打交道。   以前在家的时候,他就经常和那个英国团队的花草工一起修剪花园,后来因为她喜欢把绿植剪成鸽子燕子或者兔子一类的趣味动物,这惹怒了一直以气质女王来定义自己的老王,后来的好多年都不让她碰修枝剪。   “米小姐。”马红丽走进院子,看到米渔。   “丽丽姐。”米渔有求于人,亲切的叫了一声。   “你要的帽子、手套、杀虫剂,”马红丽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随即又看了她一眼,“还有事后药。”   米渔俏脸一红,伸手接过来药赶紧塞进了裤袋。   “我没告诉别人。”马红丽面无表情的补充了一句。   “谢谢。”某鱼都不敢抬头了,真是丢脸,本来是医学隔离期间,却不甘寂寞的和男人发生关系,马红丽要是给她说出去,真的不用混了。   “我不上报已经不合乎规定了。”马红丽说,“希望你们收敛一点,别以为在实验室公寓时他半夜去你房间的事没人知道。”   ……   这次米同学不仅脸红,连脖子也红了……   “丽丽姐,你没告诉别人吧?”她小声问。   马红丽瞪她一眼,“告诉别人了你今天还能站这里向我要这东西?还有你要的种子,你是真不消停啊,就这半个月,一点也憋不住么?”   某鱼哼哼两声不说话了。   她从来没这么被关过的,她是野生的,从小放养在外的呀……   “这什么种子?”   “玉米种子。”   玉米种子?她要的是玫瑰花百合花或者茉莉花那种听起来很文艺很高端的花草种子好么?   “这能活么?”   “你肚子里的种子死了它都不会死。”   好一个马红丽,也是个有仇必报的货。   因为有把柄在,米渔不敢怒不敢言啊,只想‘种子’话题赶紧过去。   顿了一下,马红丽突然犹豫道,“米渔,我想问一下……”   “什么?”这样支吾可不像雷厉风行的马小姐。   “……我记得,你和云礼也……关系匪浅,现在又和云苏这样……”   米渔这才记起,马红丽是认识云礼的,“丽丽姐啊,你都没告诉我你和云礼什么关系。”   马红丽愣了愣,“就普通校友,你们呢?”   “就普通朋友。”米渔一摊手。   马红丽显然不信米渔所说的,但想来自己也在敷衍别人也就无话可说了,最后只是看了米渔良久,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秋天郊外的下午,宁静安详又惬意,尤其是在景色如此怡人的花园中,米渔拿着小铲子挖了一排整齐的坑,再把玉米粒撒进去,埋上土,最后在花房那边打了一桶水,晃悠悠的准备去给种子喂水。   由于水打的太满,她力气又太小,所以走起来笨拙的可爱,本来在三楼健身房待着的云苏,看到下面那个为了一桶水就又是抬又是拎又是挪的女人,只觉得,真是,太笨了。   她小时候一定也很笨,小短腿小短胳膊的跟着米教授走南闯北,认识所有的植物和动物,体验了别人体验不到的童年,所以有着别人没有的坚强和勇气,其实可惜的,可惜没见过她小时候的样子,一定是傻乖傻乖中透着股机灵劲,云苏这样想着。   “你该锻炼了米同学。”云苏走到楼下,接过了米渔手里的水桶,拿到一个个小小土丘跟前,挽起袖子动手开始浇水。   米渔站在一边,看着这个本该保卫国家的人在用他那双修长有力的万能手帮她提水帮她浇花,这种感觉竟然和他举枪保护她的时候一样让人深受触动,像是被人狠狠的拨动了心里那根弦,酥酥麻麻的心猛烈的跳动。   “等它们成熟后,我们来吃吧,我做玉米粥给你喝。”米渔说。   “好。”   没有多余的话,两人之间这样温馨默契的氛围中,只需要一个好,心有灵犀无需多言。   “现在就差一个小孩儿,小鱼儿。”云苏将水瓢扔进水桶中,笑着看向米渔,“如果我们有个儿子,他一定抢着浇水。”   米渔立刻觉得裤袋里的事后药变得沉甸甸的了,她就是担心安全期不安全,所以冒着生命危险向马红丽要来了事后药,可是,云苏,貌似真的很想要个小孩。   “我可以教给他格斗、打枪,你可以教他……种玉米?”   米渔一听就郁闷了,敢情自己在他眼中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我可以交给他做实验。”   “然后把我们的房子烧掉?”   ……   或许是这几天太惬意,或许是他太迷人,或许是生活的太如意,总之,米渔被他同化了,她竟然开始考虑多一个孩子或许会很好。   后来,她没有吃那个药。   “好像要下雨了?”云苏将最后一个土丘丘浇上水说道。   “完了,小米渔的小玉米要涝死了。”米渔也跟着看天。   云苏笑着用湿着的手摸了摸米渔沾了泥土的脸颊,“我的玉米粥吃不上了?”   “这就是命啊。”米渔感叹道。   “吃不上玉米就吃米渔。”   “色苏!”   云苏看着米渔花猫一样的脸,笑意更浓,米渔见他神情愉悦,刚要接着再娇嗔一句,没想他瞬间收起笑意,隔着栅栏看向大门外,眼神凛冽。   “怎么了?”云苏看着一辆刚开过去的黑色轿车,若有所思,米渔倒是看不出那车子有什么不妥。   “那辆车每天都会经过这里一次。”云苏说。   米渔知道云苏绝不会无缘无故注意经过的车子的,“不对劲?”   “不对劲。”云苏点了下头,搂住米渔向屋里带,“我们进去吧。”   具体的怎么不对劲云苏也没说,但通过米渔对他的了解,她知道他总是对的。   晚上马红丽来了之后,云苏向她借了手机,也不知道打给了谁,总之离开很久,直到米渔挺不住迷迷糊糊睡过去才感觉他进房间来。   “丽丽姐呢?”她伸手搂住躺进被窝的男人。   “睡在了隔壁。”他回答。   “恩。”应了一声,她迷迷糊糊的又要睡去。   “小鱼儿,”云苏叫她,“等下次见面,我们就结婚吧。”   或许可以和云礼的婚礼赶在一起,他这样想着。   “什么下次见面?”某鱼眼睛都不睁的问了句。   “明天会有人来接你离开这里,然后送你去个更安全的地方。”   米渔顿了一会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确认了刚刚自己不是在梦中的幻听后,提高了音量,“为什么?那你呢?”   “我回部队。”他总有他的去处。   “可是隔离期限还没到。”米渔已经坐起身。   “我身份特殊,不能在外面待太久。”云苏抱着她躺下。   “那我们能联系吗?”她趴在他的胸口。   “……不能。”   “这不人道。”米渔抗议。   “鱼,就一个月,一个月我就回燕潭。”云苏轻哄,“我把工作转到燕潭,然后我们结婚,到时候再生个儿子。”   米渔就知道他不会忘了生孩子的事儿,就知道他一定会提,“我还在上学,你就让我去生小孩,多难为情啊。”   “小鱼儿,我好多年不在我妈身边,其实很对不起她,她一直想要抱孙子。”云礼说,她都羡慕死别人家的大胖孙子了,而他也终于拥有了她,只愿意让她来为他生孩子的她。   “让云礼生,他是哥哥呢。”米渔灵光一闪。   云苏沉默了一下,说道,“云礼不是我妈亲生的,是我爸和他第一任妻子的孩子,后来他们离婚,云礼妈妈留下一岁的云礼就走了。”   “哦……”米渔想到了自己,她亲生母亲和老米离婚,扔下三岁的她嫁给了别人,“那云礼知道吗?”   “知道。”   其实本来不知道,后来云礼惹他们父亲生气,老爷子骂他的时候说漏了,那时候云礼十六岁,喝多后偷开了家里的车跑了出去,冲进河里差点淹死。   后来,家里就越发的惯他了。   原来是同父异母,怪不得性格差这么多,米渔心想。   其实,楚楚生日宴那次,米渔不是第一次看见云礼,知道云礼这个人的时候,那时她才大三。   记得那天晚上已经九点多了,她下晚自习,走到一个教学楼前的时候,看到一个长相颇为帅气的男人靠在一车上,显然是在等女朋友放学,那风流潇洒的模样煞是惹人。   米渔也跟着犯了会儿花痴,她是个实打实的爱美色的女人,她一直承认这一点,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她记住了云礼,从此云礼被她标记成了危险人物。   隔壁寝室那个花枝招展的中文系系花像个花蝴蝶一样翩翩的从教学楼中飘来,她笑的嘴都要裂脑后跟了,伸手刚要挎上云礼,云礼突然拿出了一个包塞到她怀里,特别无情无义的来了句,“分手费,咱散了。”   “云礼,你说什么?”那系花立刻满眼噙满泪水,可怜兮兮的连米渔都要心疼了。   “掰了,爷觉得和你不合适。”云礼显然有些不耐烦。   “怎么不合适,哪里不合适?云礼,你别这样对我,我们才在一起三天啊,正常这属于热恋期。”系花那收也收不住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落,就算哭还不忘抱着云礼的胳膊不撒手,也不管围观的人怎么指指点点,就死死的抱着他,只想不能让他走。   云礼抽了几下手没抽出来,有些恼怒,可终究是对女人有些绅士风度,忍着没发火,但他忍得住车里的那位可忍不住。   米渔清楚的记得,那个高跟鞋的高度和她裙子长度一样的女人从云礼车子里走下来时候的气势,跟老王被她气急眼要揍她的时候一模一样,那女人恨不得要把挂在云礼身上的系花大人一巴掌扇飞,当然她也这样做了。   那女人一大巴掌过去,又是拽头发又是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系花当然也不甘示弱,于是,两个品相十分不错的年轻女孩就这样毫无形象的打了个你死我活,云礼当时就目瞪口呆了,可能他也没想到这俩女人竟然都这么彪悍,惊诧后就是满脸嫌弃,这大爷头疼的抚了抚额角,头也不回的将车飞快的开出了学校,像是怕后面两个女人追上似的。   当时这场战役对米渔来说还是很震撼的,什么东方人对待感情都低调又含蓄,这要不是两个女人都挂彩了,她一定以为是拍电视剧的,狗血到死的剧情啊。   于是,在后来,她遇到云礼的时候,立刻认出了她,不管是不是觉得他很帅,米渔首先想的是远离这个会引起女人大战的男人。   可现在想来风光无限的云大爷,竟然也有这么叛逆疯狂的过去,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米渔想着以前的事,渐渐的开始有了睡意,睡着前,她嘀咕,“能不能再待一天呢?”   “不行,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云苏的话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到,不一会她再次睡去。   正文 33雨夜,惊变   在后半夜一两点钟的时候,外面真的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间,米渔惊醒了两次,她哼唧着想要去看看自己种的玉米粒是不是还存活,云苏告诉她,一定被冲跑了,不用出去再被打击一次。   她本以为云苏会安慰自己,说一些什么小玉米很坚强的话,没想他这么直白,于是她佯怒在他肩膀咬了两口以示不满。   “睡不着么?”   “谁说的?”怎么会睡不着。   “睡不着咱就亲热亲热。”他自说自话。   “睡得着……”根本不听她说,男人低头吻住她。   外面暴雨,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窗户上,轰隆隆的雷声也有些吓人,黑暗的房间中,凌乱的床上,缠绵的男女丝毫不受影响一般,似乎在风雨下,更放得开,似乎在雷电下,叫的更响。   两人睡去的时候,已经三点多,那时候雨势小了一些,但动静依旧大。   突变就发生在两人睡去后的二十分钟,窗户被打碎,门被破掉,总之,一瞬间,他们的房间涌进来了七八个人,全拿着fnc步枪,当时云苏正搂着米渔在梦中。   “Shining,你的表现太让人失望了。”   指着云苏的众多黑漆漆的枪口中间走出来一个人,电闪雷鸣间,云苏看到了他的脸。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高斌。   云苏卧底两年的毒贩头头,高斌。   “哦哦,我忘了,云中校,你不叫Shining.”高斌冷哼,显然是恨极了他。   米渔一阵迷茫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房间中闯进了些什么人,她吓的缩进云苏怀里,只觉得,此刻竟然比被苍莽抓住的时候还恐惧,不知是因为自己衣衫不整还是有了危险预知的第六感,觉得这次,肯定来者不善。   “亲自来了?”云苏显然没有很意外,但他确实没想到他今晚上就行动。   “来请你当然得亲自,你知道的我一直那么器重你。”高斌看向云苏的眼神让米渔觉得浑身发冷。   “太不礼貌,就这样闯进了别人的卧室。”云苏在被子中拍了拍米渔的后背,像是安抚。   “这不是在丛林的那个女孩么,真有你的,救人救到了床上。”高斌看着只露两只眼睛在外面的米渔,讽刺道。   云苏没说话,只是起身捡起了地上散落的衣服穿上,随意自在的就像每个清晨起来一样,周围黑漆漆的枪管对着的似乎也不是他。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那些人的神经,他们戴着夜视镜,虎视眈眈的看着云苏的一举一动,恐怕他拿出一支枪或者一把刀来将他们全解决,这听起来似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对于云苏来说,绝对的可能,这些人都知道他到底有多恐怖。   “你……你不要动了。”有人终于支撑不住,高度紧张下喊了出来。   啪嗒,灯亮起来,屋里被照的透亮,所有人都大白于那水晶灯下。   “弟兄们,将曾经和我们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带回家吧。”高斌的手从开关上移开后高声说道。   “就这么走了?”有个长得十分邪气的男人收起枪,看向床上的米渔,笑的猥琐,“那里可有个裸着的美女,你们这是怎么了?不玩玩?”   “巨雷,如果你敢碰她一下……”云苏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只要我活着,我就有一百种整死你的方法。”   巨雷显然被云苏的气势吓到了,他咽了口吐沫,逞强的喊道,“叛徒,你他娘的还威胁我?我不碰她,我碰你。”   说着他举起枪的后座狠狠的打在了云苏的腹部,云苏没有躲闪没有还手,生生的忍住。   而高斌,似乎也乐得见到这种情况,“你们先搞着,留口气,家里还有七十多号兄弟等着呢,总要让他回去给个交代,咱们到时候按照规矩办了他。”   云苏刚被打的那一下还没直起身,又被人从后面踹了小腿,他吃痛的单膝跪地,立刻又被一人用枪座狠击了一下头,这一下是狠的,他双手撑地半天没动,而其他人见他这样,没胆的也有了胆子,上前一阵拳打脚踢。   米渔已经泪流满面,她死咬着被子瞪大眼睛看着云苏毫不还手的被人殴打,她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可恨过。   “我去看看那美人儿。”巨雷还不放过米渔,似乎觉得已经被打倒的云苏不足以对他有任何威胁了。   巨雷还没走到米渔床边,那边突然有人惨叫起来,一人捂着手腕哀嚎,显然是手骨被折断了,而一直单膝跪地的云苏,突然起身捏住了另一个人的下巴,另一手一推,那人捂着下巴倒地,这一系列动作快的让人反应不及,当他们准备端起枪那刻,云苏已经抓住了巨雷,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出来他那把战无不胜的军刀,军刀上没有血迹,但巨雷脖子上的动脉却开始呲呲冒血,此刻他们才知道,云苏已经在他脖子上划了一刀。   已经动手了的军刀上没有血迹,可想而知,云苏到底有多快,快到杀人不见血。   “这是你的第一种死法,再不走你就要流血致死了。”云苏像是地狱来的幽灵一样,表情算不上凶恶,但就是让人觉得恐惧和颤抖。   他回头看向每个拿枪指着他的人,“谁要敢打她的主意,下场比他还惨。”   云苏的厉害,这里的人都见过,他们知道他可以轻易切了巨雷的动脉,也可以轻易捏断他的气管,他可以扭掉他的脖子也可以击碎他的头骨,总之,他的恐怖,不是人云亦云,而是亲眼所见。   显然云苏此刻的威胁也很有威慑力,或许是后面流血不止的巨雷太恐怖,或许是云苏给他们留下了太多的阴影,总之当云苏一字一句的和他们说完这话的时候,有个人激动了,他惊恐的看着呲血的巨雷,颤抖着双手喊道,“我先杀了你,啊,我先杀了你。”   砰砰两声枪响,一枪打在了他的胳膊上,而另一枪,米渔清晰的看到,云苏的胸前,那个心脏的位置,渗出大片血迹,当时是一种什么心情呢,事后她总是回忆不起来,总觉得那时候像是在做梦,恍恍惚惚的,看到云苏倒到自己身上,看到他苍白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看到他用一种不舍的遗憾的眼神看着她,看到他眼角流出的泪水,那是怎样一种情绪,能让他这样一个人流出眼泪,总之,米渔觉得自己也跟着他死去了,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心,所以都不知道痛不痛。   在自己的爱人面前死去,或许是最大的一种折磨,看着她就在眼前,自己却将要和她说永别。   而活着的人,也是死一般的折磨,看着他倒下,无能无力,看着他的痛苦,撕心裂肺。   “我他妈的说了别搞出人命,就接电话的这会儿功夫,你们就整死了?谁开的枪,谁!!”高斌显然被气到了。   不管周围怎么混乱,这时候的米渔,只觉得自己四周,什么都不存在了,眼前只有云苏惨白的脸,他就那样无声的看着她,那样让人痛心的眼神,似乎,她的灵魂也随他走了。   “听说来人了,我们得赶紧走,把Shining带走,巨雷得赶紧上车让人包扎下。”高斌下命令。   巨雷的伤口被人用浴巾盖住,两个人搀扶着他走出去,他似乎还有一口气,但是Shining,显然生存的希望不大,有人问道,“尸体我们带走干嘛?”   “尸体也带走,回去给其他兄弟有个交代,叛徒是要极刑的,死了也不放过。”高斌摆摆手,先下楼了。   似乎,这些人都忘了米渔的存在。   可能,她已经像是一个死人了,所以他们才忽视了。   如果不仔细听,绝对听不到她是在呼吸,她就那么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静静的静静的,满屋的血腥味和外面下完雨后的泥土香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忍受的气息,这种让人厌恶的味,米渔在这之后的很多年都不能闻到,不然就会浑身起红疹,当然这是后话了。   当那些人开车呼啸而去,这里恢复宁静后,隔壁的马红丽也出现在了米渔的房间。   这时候外面的狂风暴雨也停了,安静的房间中只有房檐上滴下来的雨滴咚咚咚敲击窗台的声音,这个屋子静就像从来没人来过一样。   饶是见多识广的马红丽,也被这屋子里的样子吓的半天说不出话,她愣了良久才冲到床边去看米渔。   “米渔,你没事吧?”开口后,马红丽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是颤抖的。   而米渔,像是没听到一样,就那样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米渔,你说句话。”马红丽知道她没事,其实在那些人进来的那一刻马红丽就醒了,她小心的藏在门口那落地钟后面,看清了屋里发生的一切。   因为米渔一直没反应,马红丽急了,用力的扇了她一个大嘴巴,因为力量太大,她的头都偏向了另一边,视线终于离开了天花板,米渔这才动了动眼珠,“丽丽姐啊,我刚才做梦了吧。”   “米渔,刚才不是梦。”马红丽说。   米渔猛地扭头看向身边的位置,“云苏呢?他出去看玉米种子去了?或者去洗手间了?”   “你都知道,别骗自己了。”马红丽不会拐弯抹角,她想让她快些面对事实。   “……不!”米渔显然不能接受。   “这是真的。”   直到马红丽一遍一遍像是催眠一样告诉她这是真的,她才确定,这一切真的都是真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明明记得就一个小时之前,或许是半个小时之前,他们还在做着最亲密的事,他们还在互相亲吻爱抚,他还在说着让人面红耳赤的话,可是仅仅就这一会儿,他怎么就消失了……   “你身上的被子全是血,也许你身上也是血,警察要来了,现在你应该起来洗个澡穿个衣服。”马红丽说。   最后,她也不知道怎么进浴室的,坐在浴缸里多久也忘了,总之,马红丽进来的时候,浴缸里的水都已经是凉的了。   马红丽一直是个很合格的贴身服务人员,她换了新的热水,又帮她用沐浴露打了全身,而米渔,就像是个木偶一样,任其摆弄,她看米渔这样,刚稳定下去的情绪又浮上心头,鼻头一酸,马红丽也为云苏伤心起来。   “我已经录完口供了,而你一直在西侧第二个房间睡觉,当时出事的时候什么也没看到,直到枪响才醒,后来因为害怕没敢出来,所以外面发生了什么你都不知道,就这样说知道吗?”   马红丽又跟米渔重复了一遍。   “我看到云苏被他们打,我看到云苏用刀切了那人的动脉,我看到云苏胸部中枪,我看到他倒在我身上,我看到他和我说,对不起……我什么都看到了。”米渔喃喃自语。   “不,你什么都没看到。”马红丽气急,狠狠的掐了米渔腰侧的嫩肉,米渔好半天才察觉到疼痛,她疑惑的看向马红丽,马红丽无奈只能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为了你自己,一定要那么说,也为了云苏的名誉。”   最后一句话,更能说服米渔。   后来的一些事,米渔依旧觉得记不清,那天所有的情绪,似乎是被封住了一样,就像刚知道老米死了的时候一样,很多事都想不起来,总觉得忘了很多,记起的也只是些片段。   米渔不记得自己和警察说了什么,但看马红丽满意的表情,应该是正确的重复了她的话,后来米渔怎么离开的那里她也不记得了,只朦胧记得老王去局里领她,看她傻呆傻呆的样,当时就火了,差点没和工作人员干起来,指着人家鼻子骂,骂完还摸着她的脑袋说到底怎么搞的把她聪明伶俐的女儿弄成了一傻逼。   米渔当时是想反驳的,想让她收回形容她的那个很伤感情的词,可是,就是没力气,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后来再有记忆就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小米渣舔醒的。   当时醒的那刻,她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这是小米渣,就像老米没了之后她亲妈来接她,她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亲妈,当然忘了的还有亲妈还给她生了个同母异父的妹妹的事。   后来的半个月,她都是浑浑噩噩的,片段式的生活似乎让她少了些许痛苦。   老王好几次尝试和她沟通,想知道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不过都是以她不耐烦的发火咆哮着离开而结束,随即她骂骂咧咧的拎着饭桶去给还在医院的王子善送饭。   再后来米渔有所改观是二十天后王子善出院回家。   正文 34意外,怀孕   王子善痊愈那天,老王带着她那餐饮王国的什么总裁什么董事什么顾问一帮人去到医院,将王子善风风光光的接了回来。   老王一直是高调又爱现的女人,而那些人也是会拍马屁的家伙,说到王子善,都知道被这大boss宠的不得了,所以在老王面前,他们自动把善去掉,一提起就是你家王子啊,说的老王笑的合不拢嘴。   王子善对于米渔没去看他的事一直耿耿于怀,直到后来听说她在隔离也就释然了,可是,没想到的是,只这没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亲爱的妹妹,竟然完全像是变了个人,。   他敲门进入她的房间,本以为她看到他会高兴,不扑过来也会甜甜的叫声哥哥,可是,半天,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米渣带他向阳台走去,王子善立刻猜到,米渔应该是在阳台上。   有时候盲人比正常人更敏感,他们可以感知你的情绪状况,王子善明显的感觉到,阳台躺椅上的米渔,浑身散发着一种绝望的气息。   “哥。”直到王子善蹲在躺椅旁边,那个躺椅上的人才恍惚的认出了他。   “米渔,妈妈说你生病了,你生什么病了?很严重吗?”王子善伸手去摸米渔的脸,小米渣伸着前爪也去挠米渔。   “哥哥,你瘦了好多。”米渔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呆呆的看着王子善明显消瘦的脸庞。   “好像你瘦的更多。”王子善摸着她的脸,有些心疼。   她十分不对劲,王子善对这样的米渔很没有把握,只觉得一种自己掌握不住的情绪在滋生。   “米渔,和我说,你怎么了,你这样我很不安。”王子善想要让她对他敞开心扉的说说。   “我没怎么呀。”米渔小声说。   “你这样,妈妈很担心,我也,很害怕。”   王子善说,她这样,折磨的不止是她自己。   米渔这才认真思考到了别人,她一直沉浸在自己那悲伤的世界中,忘记了很多过去,无法控制现在,感觉不到未来。   但是,她忘了,不管是什么时候,她身边还有亲人,最重要的两个亲人。   “哥哥……”她哽咽的叫了一声,“哥哥,我也好害怕。”   这是离开那个地方后,她第一次哭。   从小声抽泣到不可抑制的痛哭失声。   她一边哭一边说话,断断续续的说着乱七八糟的话,王子善虽然听的云里雾里,但他感受到了她的伤心,感受到了她从未有过的悲伤。   这样一个上午,他一直抱着她,轻抚着她的背,轻声哄着她,直到她哭累了睡着。   王子善给她拿了一个毯子盖上,又用热水冲洗了一条毛巾来帮她擦了满是泪水的脸,这一系列行动他没让别人代替,全部由自己摸索着完成,其实,他也只是假装镇定,刚刚米渔的样子,他听着真的难受死了。   她一直在说‘他’,他猜测到她嘴里的‘他’就是那个云中校。   据她所说,他应该是出事了。   女大不中留,他家的姑娘恋爱了,却受伤了,他很无力,他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感觉差极了。   越是伤心就越是感到难受,本来王子善是坐在躺椅另一侧的沙发上,可是他渐渐觉得胸闷,闷得呼吸困难,同时头也跟着疼起来,疼到他躺倒在沙发上半天动弹不得。   楼下的管家察觉到不对,通知了老王,老王火急火燎的冲到米渔的房间,抱着王子善急急的问道,“阿善,不要吓妈妈啊,阿善,你怎么了?”   王子善紧闭着眼睛,像是很痛苦,但他依旧伸手拍了拍老王的那颤抖的手,表示自己还可以。   “没事,妈妈,我只是有点头疼,医生说这是后遗症,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半个月后我会回去复诊,你不用担心。”镇定了一会,他咬牙完整的说出这段话。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王一直重复。   ————————————————割割吉祥——————————————   米渔自从那天哭过之后,她的状况好了很多,起码会和老王和王子善有所交流,虽然很多时候依旧在发呆。   学校一直请着假,老王的意思是让她回去上课,或许多和人接触一下她就又变成了那个活泼开朗的姑娘了,但建议提出后就被米渔拒绝,她说,她想在家,哪也不想去。   这要是以前,老王肯定破口大骂,不过现在,米渔是祖宗,别说骂她了,和她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了。   在米渔宅了两个月后,家里来了她许久不见的两个朋友。   周清和楚楚。   “米渔,你失踪了好久啊,你真是神出鬼没。”楚楚盘腿坐在她家客厅的沙发上,十分不自觉。   “瘦了好多?你到底去哪了?”周清看着米渔,总觉得她变了,但又说不上具体哪里,就是一种感觉,以前感觉到她温暖,总是喜欢笑,偶尔毒舌一下,现在,她整个人,都有一种萎靡低沉的气息。   “你们,最近见到云礼了吗?”米渔没有回答她们的任何问题,其实她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云苏可以回来,但是她又不敢去打听,她怕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   此话一出,气氛立刻降到冰点,周清和楚楚前一刻还在高兴见到米渔,但她一提到云礼,两人的脸色立刻变得极不好,楚楚的眼圈甚至都红了。   “米渔……”楚楚撇着嘴就要哭,她搂住米渔的胳膊躺到她肩膀上,“米渔,呜呜呜,我的、我的云苏,出事了!”   米渔没说话,静静的听着,只是在心里加了句,那是我的云苏。   “都两个月了,他们说,毫无生存希望了。”楚楚的眼泪流了下来。   “米渔,你怎么也哭了?”周清看着米渔,奇怪的问。   米渔听到她的话,伸手去摸自己的脸颊,才发现,已泪流满面。   “最近看了太多的悲剧,楚楚一哭,我也没忍住。”她都佩服自己,这种情况下还能扯出这种理由。   周清虽然没掉眼泪,但表情也没好哪去,“对不起啊米渔,本来是来看你的,我们俩却都这样。”   “没关系。”她默默的回答。   “你也知道,我们……喜欢他很多年,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确实难以接受,现在还没缓过来。”周清解释。   “嗯,我懂。”米渔觉得自己的回答,都没过大脑,好像是设置了自动回复一样。   “他的工作本来危险性就极大,我听我爸说,他是被毒贩击中了心脏,还听说,那些丧心病狂的人连尸体都没放过,他们要对他千刀万剐,以此来立规矩给别人看,让他们知道当叛徒的下场。”周清说着就激动了,“他们都不是人,他们全都不是人!”   “你别说了行吗?我承受不住。”楚楚带着哭腔。   米渔呆愣愣的听完这些话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她早知道的不是么,可是明明觉得已经麻木的心脏怎么又开始抽痛了呢。   “米渔,我们俩有点失控,你别介意。”周清抹了下眼角,低声说。   “我们俩这还算失控?我们这叫失控那云礼就是发疯了!”楚楚抽了桌边的纸巾擤着鼻涕,“云礼在云苏出事的消息传来后就失踪了一个月,听说是把自己关家里一个月,后来出现后整个人都颓废了,天天喝酒乱混,这几天功夫,就让人砸了三个店,打进医院八个人,他整个人都暴躁,像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狂躁症病人。”   “那是他亲弟弟,要谁谁不疯,我爸说,云苏妈妈都心脏病发了两次了。”   云苏的妈妈,他总说对不起的妈妈,心脏病发了两次了么?   “他妈妈,怎么样?”米渔问周清。   “抢救过来了,不过也是终日以泪洗面。”   “幸好还有一个儿子,不然真撑不住。”楚楚搭腔。   云礼不是她亲生的啊,米渔突然想到,所以,云苏说,她母亲想要抱孙子,云苏亲生的孙子。   想到这米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猛地站起身,一种说不上是兴奋还是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总之,这是一种情绪爆棚后引起的心脏狂跳的反应,她觉得,她似乎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我要出去一趟。”米渔站起来就向外走,也不管家里还有两个客人在。   她走到门口突然发现自己还穿着家居服,于是又折了回来,“忘了换衣服了。”   她勉强笑了一下,解释一句就向楼上跑,留下了一头雾水的周清和楚楚。   “我要去医院看我哥哥,他今天复查,过两天我再去找你们玩。”米渔梳洗完毕,拿着包下楼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   周清见米渔没什么问题,呼了口气,“刚才吓我一跳,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哥哥怎么了?是太紧张哥哥了么?”   “他去复查眼睛,他眼睛不太舒服。”米渔没有说太多,王子善确实是定期要复查眼睛,但他这次,是因为Ay病毒才去复查。   “我开车来的,送你去医院。”周清拿起车钥匙。   医院离米渔家很近,周清将车子停在医院门口,确定了米渔不用她们陪伴,才和楚楚离开。   米渔目送他们离开后,忐忑着去挂了号,她前面有两个年轻女孩,一个是老公陪着来的,一个是自己在墙角哭的,而她,表面上看,是最镇定的。   三个人陆续检查完后一同坐在休息椅上等结果,后来又来了一些人,来了又走了,好像不着急一样,都说下午来拿结果。   半个小时后,医生喊年轻夫妇进去,米渔看到知道结果后的她们兴奋的拥抱,显然是因为一个新成员要到来而高兴,后来一直哭泣的那个女孩进去后哭的更凶了,直到离开还一直在哭,最后叫到米渔,那时候,她紧张的手脚都冰凉了。   结果是怀孕58天,她拿着那张单子,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总之,她是半天没反应的。   医生似乎见多了这种,问她留不留,对于她的话米渔第一反应是那个‘留’,她毫不犹豫的点头,“留。”   医生立刻说,“药物还是手术?”   米渔这才知道,她问的是这个流不流的‘流’,“不不,我的意思是我要留下他,我要生下他。”   本来还一阵迷茫的米渔,在说完这句话后突然觉得自己多出了很多勇气,她要留下他,这是云苏的孩子,当然要留下。   不再不安,不确定,不再不知所措,或许内心更先一步作出决定,那句铿锵有力的我要生下他让她顿觉豁然开朗,所以,不管以后如何,总之,这个孩子,是要定了。   医生看了她一眼,只说可以离开了就没再理她。   米渔走出医院,看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看着为生活忙碌奔波的人们,感受着秋天凉爽的微风吹来,这两个月来,她终于感受到了世界还有生的气息,感受到了自己真的还在好好的活着。   “汪汪汪~”一阵狗吠传来打断米渔思路,米渔扭头看去,正看到小米渣带着王子善从医院走出来,老王在一旁,而他们的目标,是她。   “儿媳妇,你来接我们?”老王是意外的,因为米渔每天醉生梦死的在家宅了两个月后,她就断定这姑娘没救了,都已经做好了她宅到死的准备,没想她突然自己跑出来了。   米渔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老王就已经看到了她手里的诊断书。   “你来看病?怎么了?”她抽走了那张纸,低头看去,纸上的字迹虽然潦草,但阴性阳性老王绝对能看懂,她突然脸色骤变,猛地抬头看向米渔,“你……你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妈,你不为我高兴吗?”米渔是真的高兴。   “高兴你他妈的大头鬼,你跟我回家,走,马上回家,咱们好好聊聊,这肚子里的东西怎么来的。”老王真的气坏了,她拽着米渔的胳膊就朝医院门口等他们的车子走去。   王子善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疑惑中跟着小米渣也上了车。   一路上,老王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这是米渔认识她以来,第二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第一次是前些年王子善意外失明那次。   别看平时米渔和老王唇枪舌战的谁也不让谁,但老王真生气的时候,连王子善都不敢说话的,米渔更是发怵了。   “来来来,米渔,老实交代,这东西是哪个不要脸的?”老王将那张纸甩到米渔脸上。   米渔站着没动,只是嘟囔了句,“什么这东西,这是我儿子。”   “好好好,是你儿子,你告诉我,你儿子的爹在哪?”老王喊道。   这时候,王子善才听明白,他妈妈发这么大的火的原因了,那是因为米渔怀孕了。   “我自己一个人可以抚养他。”米渔说。   “放屁!你自己一个人可以抚养?你他妈的知道单身妈妈的苦吗?你知道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多不容易吗?你知道我曾经有多少次撑不住吗”老王气的什么都往外说,说完才发觉王子善还在身边,她赶紧上前抱住王子善,“乖儿子,妈妈说错话了,妈妈没有嫌弃你,你别多想。”   “妈妈,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的辛苦,我也知道你有我很幸福。”王子善反而笑着安慰她。   老王那前一刻还凶恶的老脸突然变得柔软又慈祥了。   “米渔,我给你两条路,一是找到孩子他爹立刻结婚,二是给这东西打掉,不然,你就别认我这个妈。”老王和王子善缠绵完还不忘米渔,她下了最后通牒。   正文 35子善,病变   老王说,找不到孩子的爸爸就要打掉,不然别认她这个妈。   因为找不到孩子爸爸,所以现在这是个要孩子还是要老王的选择题。   “妈,求你了,我们家添一个新成员不好吗?”米渔伸手去拽老王,却被她用力甩开,“不好!”老王很强势,“赶时髦吗?想当单亲妈妈?我告诉你米渔,除非我死。”   “王翠英,你是不是神经病啊,我生孩子关你屁事。”米渔也怒了。   “你也别跟我在这叫唤,我现在去给医生打电话,明天带你去医院。”这要搁以前,米渔这么跟她说话,她俩怎么也得大战个三百回合,这次,老王一改往日暴躁脾气,只摆了摆手,说完就要上楼。   “妈妈,孩子是我的。”一直没说话的王子善突然开口。   老王和米渔同时愣掉。   “哥……”   “米渔,妈妈一直叫你儿媳妇,看来你真的要当她儿媳妇了。”王子善笑着说。   “哥……”米渔不知道说什么好。   “等会儿你们俩,这不对。”精明的老王是不好骗的,“58天?恩?”   老王让俩人坐到沙发上,又喊管家送来了日历牌,她坐在主位,抠着手指头开始算起来,来来回回数了两遍后,日历牌往桌子上一扔,“你们俩骗谁呢?58天前阿善已经在医院待好几天了,你告诉我他怎么让你怀上崽子的?你们俩神交啊?”   “妈妈,精子可以存活三到……”   “哥哥,谢谢你。”王子善话还没说完就被米渔打断,“这对你不公平,哥,你不用这么帮我。”   “米渔,我们不吵架,我们好好谈谈,你告诉我,这个孩子是谁的?”老王采取怀柔政策。   “妈,我很爱这个孩子的爸爸,所以我必须留下他。”   我很爱这个孩子的爸爸,所以我必须留下她。   老王听到她的这句话,有瞬间的恍惚,好像很久以前,她也曾经这样和人说过这话。   她曾经说,我很爱这个女孩的父亲,所以我必须救她。   “他在哪?你说的这个孩子的爸爸,不要你了吗?”   老王问完这句话,米渔就已经泣不成声了,她捂着脸哭着,有种说不出的悲伤和凄凉。   “生吧,生出来算我的,我会对外公布说我收养的,条件是不管男孩女孩,只能叫你姐姐。”老王妥协了,她说完这话,也不管米渔有什么反应,起身离开。   米渔当然不会同意这种事,她要告诉孩子她是妈妈,她要告诉孩子他爸爸有多勇敢多厉害,而且还是个英雄,她还想让孩子奶奶见见他。   不过,为了稳住老王,米渔选择沉默,最终,她什么也没说。   本以为怀孕风波过去后,米渔接下来的八个月是无聊的待产期,可是,就在半个月后,王子善身体出了问题。   几次复查,医生都说没有什么大问题,头疼胸闷也可能是一些不严重的后遗症,可是在十二月刚到来的时候,王子善头疼症频发,后来晕倒在了家里的餐厅。   老王将家附近的那所死贵死贵的私立医院院长骂了个屁滚尿流后,将王子善转至了陆军总院。   而且老王还特别神通广大的搞到了高干病房,米渔一直佩服这个女人。   经过专家会诊,王子善的身体情况很不乐观。   “我看了他以前的病例,觉得这次有些棘手,你们要有心理准备。”陈玄思从国外回来就被米渔火急火燎的叫来了这里,经过对王子善一系列的检查后,他确定王子善现在的一系列反应都是Ay病毒后遗症的中期反应。   “之前是车祸导致的脑内血块压迫视神经,后来又发生了视网膜色素变性症,移植过一次眼角膜但是失败了是么?”陈玄思拿着王子善的病例向老王和米渔确认。   “是,后来一直在药物维持。”在这样的天气下,老王竟然已经急的满头大汗了。   “之前是机械性物理性引起的损伤,之后又因为Ay病毒的侵入,角膜上皮层受到化学性因素影响导致了免疫性炎症引起的角膜组织退变,而且由此还引起了各种并发症,现在当务之急只有两种选择,一时摘除眼球,二是立刻移植眼角膜。”   “移植,移植,马上移植。”老王说话的嘴唇在颤抖。   “王女士,你应该很清楚,现在根本没有眼角膜来给您儿子移植,这种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老王是彻底脱力了,她瘫坐在靠椅上,一想到儿子要摘除眼球就心痛的无以复加,曾经她一度抱有希望,她也一直坚信,坚信王子善早晚会恢复视力的,可是现在,她听到的是什么消息。   “我呢,我捐献眼角膜可以吗?”老王恳求的看着陈玄思。   陈玄思摇摇头,他被母爱的伟大所感动,但在道德上,活体捐献是不可以的。   米渔一直坐在椅子上不说话,她在内疚,她在自责。   是因为她,又是因为她,自从王子善认识她后,似乎就一直在受着伤害,“老王,我去看看哥哥。”   她满心的愧疚,不想也不敢面对老王。   “嗯。”老王不想去,她觉得她现在要见到她的阿善,一定会扑他身上痛哭一天的。   高干病房安静又舒适,宽敞的大床,柔软的沙发,宽屏电视,这里其实更像是一个酒店客房。   王子善在睡觉,舒展着眉头很惬意的表情,他现在应该是不头疼的。   他就是个这样享受、热爱生活的人,即使自身有缺憾,却从来都积极乐观的来面对人生,老天怎么忍心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这样的人。   小米渣趴在床边的地毯上,和他的主人一样惬意。   若这里不是医院,该是多美好的一幕。   米渔站在门口良久,最终没敢进去。   她或许能猜到王子善知道自己要摘除眼球时候的表情,他一定是温和的笑着的,他会笑着安慰老王,“妈妈,你不用担心,反正我已经看不见了,所以摘不摘除没关系的,我对盲人的生活很适应。”   这样想着米渔就忍不住了,蹲在门口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一滴两滴的滴落在厚厚的地毯中,慢慢消失不见。   直到地毯上明显看得出一圈水渍后,米渔才稳定了情绪站了起来,刚想转身出门,就看到不远处走过来的云礼,还有他小心的扶着的那个气场强大的女人。   她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靠在了墙上。   “妈,你不能每天都躺床上,医生说要多溜溜。”云礼的话从走廊上传来。   “嗯。”女人只是嗯了一声,低垂着眼眸,情绪低落。   米渔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她在电视上见过她,只是现在才发现,她和云苏有多像,似乎除了眼睛,云苏很多地方都很像她,他们都是很好看的人。   那是云苏的妈妈啊!   想到这,米渔心脏跳的越来越快。   “妈,我煲了汤给你,一会回去给你尝尝。”云礼的声音再次传来。   “好,辛苦你了。”云妈妈的语调依旧不高,低沉的,缓慢的,“阿礼啊,你跟妈妈说实话,找到你弟弟了吗?你别怕我承受不住。”   “……没有,还没找到。”云礼的声音也跟着低沉了很多。   “这孩子什么都没给我留下就走了。”云妈妈的声调突然变了,像是在哽咽。   “妈,你还有我。”   墙边的米渔,刚收起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她想出去告诉云妈妈,你儿子给你留下了一个孩子,你一直想要的孙子,可是她又不敢,她不确定云家是什么反应,或许会把她当骗子或许会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就抱走……   总之这两种情况都是她不想见的,所以,她什么都没做,听着那两人慢慢的从她房门前走过,她一点声音都没敢发出来。   “阿礼,你母亲怎么样了?”   “还没醒,医生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米渔猜测他们在说云礼的亲生母亲。   “每天让你跑医院来照顾,我们两个当妈的都不争气。”云妈妈叹着气。   “没有,这里护工都很好,完全不用我做什么,你们又住一个医院,哪里折腾我了。”云苏说话的态度诚恳又耐心,这是米渔完全没见过的他的另一面,一种带着亲情带着温暖的更人性化的另一面。   “你母亲领养的那个女儿呢?联系上了?”   “嗯,上午刚联系上,听说她工作特殊,还挺忙的,估计下午就能过来。”   “你去陪陪你母亲,我自己回去就行。”   他们的声音随着渐行渐远而渐渐消失,米渔彻底听不到他们的谈论声后才走了出去,她看着云礼高高的背影和云妈妈那缓慢的步伐,觉得,云礼其实是个很好的哥哥,也许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形象只是他其中一面。   米渔看着云礼将云妈妈送进病房,她的病房离王子善的不远,她想,或许有一天她会走出王子善的房间冲到云妈妈那,告诉这个伤心的母亲,其实云苏的生命在她肚子中延续……   可终究,现在的她,还不敢。   米渔在呆愣的功夫,云礼已经走出了云妈妈的病房,并且朝这边走来。   当他发现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的女孩是米渔的时候,云礼脸上惊喜的表情是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的。   “米渔?”   “啊……”米渔这才发现云礼已经走到她面前了,她只能呆呆的啊了一声。   “在这里干嘛?”   “哦,我哥哥生病了。”米渔实话实话。   “怎么了?严重吗?”云礼看着眼圈红红的米渔,察觉到她刚刚哭过。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和云礼说。   现在,她看云礼的心境,和以前完全不同了,因为云苏的关系,米渔觉得云礼竟然也亲切起来,心想,这毕竟是云苏最爱的哥哥,而且,可能她还有些爱屋及乌的成分。   “你应该乐观些,你哥哥只是生病了,而不是说突然消失了,起码现在他还好好的在你身边。“云礼安慰这个看起来很不好的女孩。   可是,这话说出来,米渔并不会感到宽慰,因为她知道他在说云苏。   “云先生。”一个对米渔来说,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   两人一同扭头看去,那个穿着黑色古板高跟鞋、一身职业套装还盘着头发的女人,正是马红丽。   两个月没见,她更显干练了。   “你好,你是马小姐?”云苏问她。   马红丽眼睛闪烁一下,点头,“是的,请问我妈妈怎么样?你可以带我去见她吗?”   正文 36上帝,微笑   在看到马红丽的那一刻,米渔用了一秒钟惊讶,用两秒钟来想明白了他们的关系。   也就是说,马红丽是云礼亲生母亲收养的女儿。   可既然是这种关系,为什么云礼见到马红丽像是不认识一样。   “米小姐,你好。”马红丽向米渔打招呼。   米渔真想翻白眼,在她看来,两个已经很熟悉了,马红丽干嘛还这么一本正经的打招呼,真是太伤感情了。   “你好,马小姐。”米渔学着她的音调。   “认识?”云礼看看两人。   马红丽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神突然幽暗,可能是因为云礼不记得她而心情低落,毕竟,云礼曾经当着米渔面调侃过她,那时候他说‘这个大姐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了’。   显然,他忘记了。   “有过接触,带我去见妈吧。”马红丽没有过多交谈的意思。   “我一会儿来找你。”云礼对米渔说完这句就带马红丽进了王子善隔壁的房间。   米渔目送他们进去,心想,真巧啊。   病房里的王子善一直在睡着,米渔没有等云礼来找她就走了,老王也早已经发挥自己的人脉去找眼角膜,两天时间,如果没有,王子善的眼睛就再也没有希望。   米渔打算这些天都在医院陪着王子善,顺便和陈教授商讨一下他的病情,所以她急着回家收拾东西,也就完全忘了云礼说要来找她的事儿。   医院门口的生意通常都很不错,所以总是会停一排出租车,米渔打开第一辆车的车门刚想进去时突然被人狠狠的从后面将门推上,咣的一声吓了她一跳,回头看去,那个还按在车门上的手臂主人正是云礼。   他冷着脸,死盯着米渔,像是恨极,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你能不能稍微在乎我一点点?我说我要去找你的,就算普通朋友,要离开也会说一声吧,何况我只是在你隔壁。”   他尽量压低声音,以至于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那么生气。   “对不起云先生,我急着回家,所以忘了和你说了。”米渔是有些歉意的,其实,她以为云礼说去找她只是客套。   “我们得好好聊聊。”云礼是强势的,他没等米渔说什么,拽着她就过了马路,走进了医院对面的一家餐厅。   其实,在米渔看来,这是一场莫名其妙的谈话,而且,她并不认为他们俩有什么纠葛值得这样大张旗鼓的找个餐厅坐下来细谈。   他们之间顶多就是有他追她她不同意这一点渊源罢了,当然,是在他不知道米渔和云苏的那一段奸~情的情况下。   “米渔。”云礼坐在米渔对面,在等餐的时间,他十分认真的叫了她一声。   “啊?”米渔到现在还是迷茫的。   “这话我就说一次,我是以结婚为前提想要和你在一起的,你认真考虑一下,还有,你不要总是对我这么满不在乎心不在焉成么?”云礼在米渔面前,是无奈的,在他看来,米渔是他遇到过最难搞的女人。   她就像是阵风,撩动了你的心后就溜走了,找都没处找去,好不容易再碰到,你想让她注意自己,偏偏她永远是那么毫不在意,完全把你当做路人甲乙丙,忽视的彻底。   米渔瞪着眼睛看着他,觉得这一幕有些匪夷所思,她怀着云苏的孩子并且在他尸骨未寒之际和云苏的哥哥在这讨论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   “你开什么玩笑?”米渔觉得这太荒谬了,所以这句话她惊诧的脱口而出。   云礼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所以当听到她如此语调的一句话后,脸色立刻阴沉的难看,“我竟然让你这么嫌弃?”   “不是……云先生,我……”米渔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想要解释一下,却被云礼打断,“我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云先生,你不和我这么客气能死么?”   看来他是真生气了,语气简直差到极点。   好吧,米渔心里腹诽,她就觉得这个谈话根本不需要,看吧,裂了吧!   “我们又不熟,不叫云先生难道叫云小姐?”米同学一直都是后反劲的,她是只脾气不咋好的兔子,看起来柔顺,其实咬起人来一点不嘴软。   “你叫一句试试?”这句话云礼是从牙缝中溜出来的,米渔悄悄向后缩了一下,她觉得自己要是叫出来,他会直接掀桌。   “时间不早了,云……这位兄台,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就不叫你云礼,气死你!   米渔真想为自己的机智鼓掌。   云礼瞪着她,半天没说话,米渔想他一定是在稳定情绪。   就在稳定情绪的期间,云礼突然起身把米渔身边的包拿到了自己身旁,“吃完饭再走。”   服务生已经将他们点的餐食送上了桌,米渔见云礼手握‘人质’,也不敢惹,心想不吃白不吃,她不吃云小苏也要吃。   就餐的整个过程中,云礼一句话都没说,米渔不知道他是被自己气到了不想说还是他和云苏有一样的食不言习惯,总之,不说话的氛围下,她吃的很饱。   “你们家虐待你了吗?”云礼一边擦着嘴角一遍讽刺米渔,“住那种地方不会连饭都吃不起吧?”   这是嫌她吃太多了?米渔心想。   “作为一个女人,吃这么多难道都不感到羞耻么?”果然,他就是这个意思。   米渔想,这要是云苏,肯定会笑着说,我养的不是鱼而是一只小猪。   米渔停止了想象,撇了撇嘴,“看着你挺大方的,多吃点就心疼了?难道你是想我留一半给你打包回家吃第二顿么?那不好意思,我太愚笨没领会你的意思。”   她本以为云礼会将餐巾一扔头也不回的走掉,毕竟云礼是这样骄傲的一个人,可是她低估了云礼的忍耐力了,他起身,伸手捏住米渔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他,老云家的人都爱做这个动作,云礼说,“别故意激怒我,以为这样我就放过你了?收起你那些小伎俩,米渔,我有很多手段可以得到你,咱走着瞧。”   米渔没想惹怒云礼,她其实就是逞强,他态度恶劣,她也就不示弱。   云礼松开她,极不绅士的拿起米渔的包扔到她身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米渔真想拿包砸他,要不是他走的快的话。   “还不走?想再吃一顿?”离开的云礼又走了回来,看着气呼呼还坐那里的米渔,突然觉得气消了很多。   米渔也没理他,拿起包起身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还是之前那个套路,云礼抓着米渔,强势的又带回到了医院,地下停车场中,云礼将米渔塞进了他的车子里,直接锁死车门,“去哪?”   “回家。”米渔没时间和他生气,她回家拿完东西要回来照顾王子善的。   结果,在接下来的一天,米渔和云礼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当然,还有马红丽,因为她养母的病房就在王子善的隔壁。   “你哥哥怎么样?”在走廊马红丽碰到米渔,关心道。   米渔摇摇头,“睡睡醒醒,精神不咋好,明天下午就要手术了。”   老王到现在还没回来,一定是重金悬赏眼角膜呢。   “没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结果。”马红丽宽慰她。   “谢谢。”米渔道谢,“你妈妈呢?好些没?”   马红丽摇摇头,眼圈有些红,“她身体一直不好,这次应该是知道自己时日……所以偷偷搭飞机来看云礼,没想竟然都没等到回去就脑出血,今天早上又抢救了一次。”   “你是云礼妈妈的养女,为什么云礼不认识你?”米渔问。   “云礼一直不知道他亲生母亲另有其人,后来知道了也没去找过,其实我妈很想他的,一直让我打听他的消息,可是他们那个家族,那种背景,哪是我能打听到的,起初我连照片都拿不到,后来我被单位派到国外留学,幸运和他一个学校,才能偷拍些照片拿给我妈看。”   “为什么你妈妈不光明正大的去看他?”   “好像还是和云家的家族有关系,他们毕竟不是普通人家,总之上一辈的事儿,我也不太清楚,只觉得我妈这一辈子不容易。”米渔第一次见到马红丽如此动情,“好不容易见到儿子了,还成了这样。”   脑出血成了植物人,现在还是病危期,她是想在离开人世前见见自己长大的儿子吧。   云礼可能曾经怨过自己亲生母亲的无情,恨过她这么多年都不来看他,可他终究不是冷血之人,血缘关系是断不了的,米渔经常看他心事重重的出入这个病房。   他们那个家庭,连看儿子都不行么?   米渔似乎看到了以后的自己,要是她生了孩子后给了云家,他们会如何对待她?若是不给,远去的云苏会不会怪罪她,毕竟云妈妈是那样的想要个孙儿。   “你和云礼……”马红丽言辞闪烁。   “嗯?和云礼怎么了?”米渔的思绪被打断,奇怪的问。   “我今天看到他被你气走。”马红丽说,“他应该是真的喜欢你,我注意了他四年,从没见过……”   “丽丽姐,他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么。”米渔打断她。   马红丽懂了她要说的意思,云礼不知道她和云苏的关系,难道她也不知道么,马红丽没再说话,其实,她只是心疼云礼,她看得出来,他是那么喜欢米渔。   离王子善手术的最后期限还剩两个小时的时候,老王回来了。   米渔看到她的那一刻就知道没了希望。   老王整个人都不再意气风发,她塌着肩膀肿着眼睛魂不守舍的走了过来,米渔看到这样的她,鼻头一酸,心脏绞痛。   “闺女,阿善怎么样了?”老王走到米渔身边,低声问道。   米渔抹了把眼睛,转过身,“还好,一直在睡着,也没说头疼。”   这时候,突然不远处的电梯门打开,一堆医生闯进了王子善房间隔壁的那个病房,米渔看这架势,猜到新一轮的抢救又开始了。   她看到云礼和马红丽一同从房间出来,云礼绷紧了一张脸,脸色有点白,马红丽整个人都有点站不住,一直抓着门把手支撑着自己。   “你们俩……没事吧?”米渔走过去,关心的问。   两人一同抬头看她,马红丽还没说话,云礼突然伸手将米渔拽进怀里,他紧紧的抱着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小声道,“嘘,别说话,什么也别说。”   米渔明显感觉到云礼全身都在发抖。   抢救没有进行多久,那些医生就都出来了,他们脸上的表情告诉了云礼和马红丽,里面的情况不容乐观。   米渔以为他们会说,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是,他们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有些歉意的看了看云礼和马红丽,转身走了。   马红丽冲了进去,云礼没动。   马红丽的哭声从屋里传出来的那一刻,云礼颤抖了一下,扶着墙蹲了下去。   米渔无法忍受这种场面,走回了王子善的病房。   老王坐在王子善的床边,握着他的手,一脸心疼的看着他,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外面的悲欢离合似乎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玄思在手术前半个小时通知了老王,手术室已经准备好,希望她们调整好情绪,签字手术。   虽说老王也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可终究是个女人,这种时候,她少了以前的干练果决,在那同意书上犹豫不决的难以下笔。   “米渔。”马红丽的声音在病房门口响起。   米渔走了出去,马红丽眼睛红肿,嗓音沙哑,她抓着米渔的胳膊,“我妈……我妈以前说过,去世后想要遗体捐献。”   米渔脑袋嗡的一下,她的脑袋太小,无法完全接收这个消息,不过,她还是感觉到了上帝在对她微笑。   “你在开玩笑么?”云礼的声音从一侧传来,他皱紧了眉头看着马红丽,“她签同意书了吗?她说要捐献了吗?”   “没有……”马红丽松开米渔,对云礼说,“以前闲聊的时候,妈妈有说,她一个弱女子活了一生似乎什么大事也没做过,所以她想要在去世后为世人做些什么。”   “所以,你也同意?然后让我妈死无全尸?”云礼口无遮拦,他一直不觉得自己是多高尚的人。   “这是她的意思。”马红丽说。   走出来的陈玄思听到他们的对话,搭腔道,“如果本人生前没有签捐献同意书,去世后只要家人同意也可以捐献。”   “我同意。”马红丽立刻说。   “我不……”云礼的话还没说完,米渔伸手拽住了他,“求你,云礼,求求你。”   她第一次用这样满含感情的眼神看着他,她满脸的祈求,她在说求求他。   云礼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米渔的哥哥等眼角膜救命,过了今天就没机会了。”马红丽说。   “你哥哥?”云礼心情顿觉复杂,这个让他恨的咬牙切齿的女人,她终于叫他云礼了,她终于示弱了一次,却是在这种无路可走的情况下,他该什么心情。   “云礼,我哥哥只需要眼角膜,其他什么都不要,都留给伯母,我哥哥是个很好的人,伯母一定是愿意的。”米渔急急的说。   云礼见她慌乱的模样,这是和以前那个漫不经心的米渔完全不一样的她,也是让他感觉心疼的她,“我是有条件的。”云礼松口。   米渔眼泪滴答滴答的全落到了云礼的手背上,她似乎懂了云礼的意思,她知道他的条件一定不简单……   其实不用犹豫的,米渔闭上眼睛,似乎有种认命的意思,她想,有些事,终究是老天安排好的。   “好。”她轻吐这个字。   云礼反握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入一旁的病房,将那来人隔离在门外,她被他按到墙上,他的眼睛也是红的,他再次狠狠的说道,“我说我有条件的。”   “我听到了,我说好。”   “你知道的,我不会提什么简单的要求。”   “不管什么,总之,不管什么,都行,什么都行。”米渔一字一句说。   “这可是你说的。”   “是,求你,救救我哥哥。”米渔一分钟都等不下去了。   “条件是结婚呢?”   “……好。”   “觉得我卑鄙吗?”   “觉得。”   “我说我会有手段来得到你的。”   “你是对的。”   最后一刻,作为死者的直系血缘亲属的云礼,在捐献眼角膜的同意书上签了字。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米渔怀孕的云礼,娶了米渔。   不知道云苏没死的米渔,嫁了云礼。   终于把这个事说了。   从开文到现在,一直被小伙伴们问,为什么让小鱼儿嫁给云礼啊,她为什么要嫁给云礼啊。   现在终于知道了,下面,期待云苏的华丽回归。   哥哥和嫂子,你们受死吧。   正文 37已婚,女人   天渐渐黑了下来,医院的忙碌似乎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有所改变,人来人往,几家欢喜几家愁。   米渔坐在花园长椅上,看着夕阳消失,看着街灯亮起,看着相携散步的老人,只觉,生活还在继续,她要用平和幸福的心态来迎接子善,迎接小小苏。   “小米,王子的手术成功了。”老王的小男秘颠颠跑过来,兴奋的通知米渔。   “成功了?”米渔站起来拔腿就跑。   她没敢在手术室外等着,这几个小时,她一直坐在这长椅上,看着时间流逝。   王子善是在手术两个小时后醒的,那时候他眼睛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   “阿善,你睁开眼睛最想看到谁呀。”老王一直在笑,笑的次数比过去一年都多。   “老王,你别笑的这么二,满脸褶子,半年的保养白费了。”米渔泼冷水。   “老娘愿意,老娘越笑越年轻。”   王子善无声的笑起来,他最喜欢这种气氛,也最爱听老王和米渔斗嘴,这让他感觉温暖。   “儿子,告诉妈妈,你想第一个看到谁?”老王不放过子善。   “当然是妈妈和米渔了。”王子善说。   “不行,只能一个。”老王像个小孩,非要分个胜负。   “我有两个眼睛呀,一个看妈妈,一个看米渔。”王子善说。   “不行。”   “老王你真有病,我不和你争,哥你就看你妈吧,等你拆绷带的时候我就回避,省着你看错人。”米渔满脸无奈。   “你消失才好呢,老娘就不用帮你养儿子了。”   “那我消失。”   “你敢。”老王那大眼睛一瞪,瞬间让米渔想起了倩女幽魂里面的黑山老妖,她翻着白眼嫌弃道,“更年期,神经病。”   “白莲花,绿茶婊!”老王立刻回击。   “老王,你真时髦!”米渔真心赞赏。   **********   后来,米渔和老王一直在医院陪着子善,直到第五天,云礼出现。   “你哥怎么样?”地下停车场中,有几辆车子离开,又有几辆车子开来,云礼的车子始终没动,他懒懒的坐在驾驶座,穿着一件黑色外套很显帅气,米渔坐在他旁边,心绪复杂。   “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再等两周就会恢复视力了。”   “所以,你该兑现承诺了。”   “好,你先送我回家一趟。”米渔说。   云礼也没问干什么,轻车熟路,将米渔送到家。   米渔在保险箱里翻找到了他家户口本,心想她又要跟老王先斩后奏了。   “走吧。”   “去哪?”   “民政局啊,你不说结婚么?”米渔奇怪道。   云礼愣了一下后,随即笑了起来,“米渔,之前我只是举例,只是想看你什么要求都能答应么,我可没说要立刻结婚啊。”   “那你要我兑现什么承诺。”   云礼瞥她一眼,“当我女朋友,直到我说分手。”   “那我真希望你尽快说。”米渔不满道。   云礼摇头,凑过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我近几年没这打算。”   米渔本来都做好了心理准备,而且她说服了自己,她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生下孩子,孩子可以姓云,去到本该属于自己的家庭,并且还有个爸爸,这才是个对小孩来说完整的家,可是现在,云礼说他只是要和她谈恋爱?   她可没这闲心好么。   “我不同意。”米渔突然说。   “你说什么?”云礼眉头一皱,以为她要赖账。   “前两天你说是要结婚的,所以我才同意,怎么,现在后悔了?”米渔挑衅的看着他。   云礼摘掉自己刚带上的墨镜,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米渔,“你说,要和我结婚?”   “是。”   云礼想从她表情上看出蛛丝马迹,可是看了半天他实在是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说说,你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的嫁给我?”   “我妈逼婚。”   “你可不是妥协的人。”   “我觉得你各项条件都不错,”米渔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么编下去迟早露馅,“不行拉倒,不是我不答应你的条件,而是你随意改条件,既然你不想娶,那咱之前说的就不作数了。”   云礼冷笑,“威胁我?你是怎么想的?我妈骨灰刚送走,你这边就跟我谈结婚?”   “丧事完了不能办喜事?你也是受过国外教育的人,也迷信这些?”   “你这是要玩大的?”云礼一副精明盘算的样子,看的米渔直发毛,“成,就这么定了,到时候可没后悔药吃。”云礼一笑,墨镜推上,启动车子一脚油门飞了出去。   他们先去了云礼的家,云礼的车子似乎就是他的脸面,一路上大院的警卫兵看到盘查都免了,直接开闸放人。   他家的楼是院子里的主楼,门前小花园的花花草草修剪的特别齐整,地面一尘不染,总之看着不是那种一板一眼的严肃样,很有种家的温馨。   云礼进去两分钟就出来了,米渔不知道他怎么说的就把户口本拿了出来。   一路无话。   下午一点刚过,民政局的人也不多,米渔绷着一张脸,云礼一副无所谓的状态,没有亲昵也没有过多的笑容,这两人虽表面看起来郎才女貌,但仔细研究起来就会发现,其实貌合神离。   咔咔大印打完,两张红本本到手后,米渔突然一阵怅然又一阵释然,她对未来是迷茫的,但是又是自信的,其实她所做的都是为了让小小苏认祖归宗。   云礼也呼出了口气,似乎也没了刚才的紧绷,他扭头看米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扯出一丝笑,伸手搂住米渔肩膀,“媳妇儿,走,跟我去个地方。”   听到这个称呼,米渔眉头皱了又皱。   他带她去的地方,是公墓。   米渔在他停车的那一刻才意识到他带她来的是什么地方,她第一反应就是要逃跑。   可偏偏,那个人的墓碑,就在车子停下地方的不远处。   “来,让我弟见见他嫂子。”云礼拉过米渔,走到云苏的墓碑前。   米渔看着墓碑上云苏穿着军装的照片一阵恍惚,被云礼握着的手也跟着微微颤抖。   “苏苏,我答应过你让你见见你嫂子,现在我带来了,替哥哥高兴吗?”云礼用手擦了擦云苏相片上的灰尘。   米渔咬着嘴唇,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哭出声来,她想要离开,她不敢在他‘面前’多待。   云礼问云苏高兴么,米渔想的却是,云苏要是知道会想出来把她掐死么?   后来云礼又说了一些话,米渔一句也没听进去,她觉得自己胸闷的同时还伴随着阵阵钝痛,那种哭不能哭的感觉实在难受,胸口的疼痛难忍就像是窒息的感觉。   “云礼,我们走吧,我有点不舒服。”米渔低声说。   云礼回头见她脸色苍白,确实一副难受的样子,“你怎么了?”   她只是摇头。   云礼没再多待,带米渔上了车离开了公墓。   “那是我弟弟,是个军人,后来出了意外,就在前两个月,到现在也没找到尸体。”云礼向米渔解释,“目击者称他确实被子弹射中了心脏,还被毒贩带走,总之,谁都说毫无生还希望,其实我开始是不信的,他一直都很厉害,是我们家的骄傲,可是现在都快三个月了,他依旧没有出现,他们都说我还在坚持个什么劲儿,其实我到现在还不信他已经不在了。”   米渔一直没说话,她扭头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她本来就话少,云礼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也没在意,其实他要是细心一点就会发现,米渔的肩膀一直在轻微的抖动,她的手也在死死的攥着自己的大衣。   “送我去医院吧。”快到市区的时候,米渔已经恢复镇定。   “你别忘了今晚上可是我们的新婚夜。”云礼说。   “我要和老王说一声,而且总要收拾些东西。”米渔说。   云礼沉默了一下,“我明天去你家接你,你最好都准备好,到时候别给我找理由不跟我走。”   米渔去了医院,始终没说自己已经结婚的事,她怕老王一个不小心给她揍了,医院人多太丢人,挨揍也要在家。   第二天老王和米渔回家煲汤的时候,米同学才有胆说,还是在没开火的情况下,她更怕老王直接把汤倒她身上。   “妈,和你说个事。”   “你一叫我妈准没好事,说吧。”老王边洗香菇边说。   “我结婚了。”姑娘就是直白。   “呵呵呵呵,不好笑。”   “你多大岁数了都,能正经点不,我真结婚了。”米渔提高音量,她想,要死就死个痛快。   老王猛地回头看她,“真假?”   米渔郑重的点头。   “我艹##¥,你胆肥了你,妈的怀孕没通知我就算了结婚也不通知我?”老王口无遮拦,一急眼什么粗话都冒了出来。   “我肚子里有孩子,你能好好说话别骂行吗?孩子都被你教坏了!”米渔抚额,她就知道老王会暴跳如雷。   “你跟我说你跟谁结婚了?没有户口本你怎么结的婚?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啊?”老王掐着米渔的脸蛋,一直提溜到客厅。   米渔擦了擦脸上的水,“你手爪子一股香菇味,还弄我一脸水。”   “别给老娘扯别的!你给我说明白。”老王一拍桌子,怒道。   “户口本不在保险柜里么,就你设置的那密码,王子善生日呗,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米渔说,“然后我就打开拿走了。”   “你胆多肥啊,跟谁结婚啊,长啥样啊,家有几亩地养了几头猪啊?是你孩爸么?”   米渔眼神闪烁一下,“是!之前一点误会生气了,后来我们和好了,因为我怀孕了,所以就结婚了,故事就是这样的,我这是通知你一声,你叫嚣急眼不乐意都没用,我今天就搬他那住去了,我们只领了证,因为他家刚办了丧事,所以婚礼以后再说,你安心照顾我哥,我会回来看你的,你安心的等七八个月当姥姥,如果你没有问的我先上楼收拾东西去了。”   米渔也不管她什么反应,跑进了房间。   关上门她就虚脱的坐到了地上。   她是在伪装坚强。   其实她想抱着老王哭会,想告诉老王,她心里有多苦,她想要云苏回来,她不想嫁给云礼,他们根本不相爱,他强取豪夺,她威逼利用。   他们的这个婚姻,双方都不单纯,一个卑鄙,一个自私。   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说,她表现的叛逆坚强执着,其实都是为了掩饰悲伤。   老王已经为子善的事儿忙的焦头烂额了,她不应该再让她烦心。   云礼是中午来的,那时候老王已经去给子善送饭了,所以避免了正面冲突,米渔想幸好没碰到,不然云礼可能直接进医院。   米渔收拾了一箱子东西,云礼帮着搬上车,两人无声的交流看的管家一愣一愣,只觉得米小姐和她老公很奇怪。   云礼带她去的,是他在市中心的公寓。   “我还没和家里说我们的事,等过两天我妈身体好点,带你回去见他。”云礼进屋后脱了衣服扔到沙发上,看着米渔,“卧室在那,把东西放进去吧。”   米渔见他笑的意味深长,假装没看见假装不懂他的深意。   她把箱子拖进了主卧室,心里盘算着,现在最主要的事是,怎么让云礼知道她已经怀孕的事实后还不杀了她。   正文 38嫂子,嫂子   米渔进到卧室后半天没出来。   起先确实是收拾东西,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为避免与云礼面对面索性在屋里装死。   而云礼,也一直没进去找她。   管家觉得他们是一对很诡异的新婚夫妇果然没错。   后来米渔听到云礼接了个电话后就出门了,关门声良久后确定云礼不会回来她才敢放心的走出卧室。   心想,自己怎么像是做贼一样,果然人不能做亏心事,不然这心,是真虚!   米渔一开门就发现那个白色的欧式宫廷风格的雕花卧室门上贴了张便贴,内容是,‘公司有事,七点回——云礼’   很潇洒不羁的字体,人都说由字看人,米渔想,云礼的字和他的人一样张狂,而且内容简洁明了,时间精准,对她都这样,想来他那个什么金融融资公司的下属们,一定被他折磨够呛。   其实米渔对金融方面了解不多,只是听云苏说过他哥哥开了个这类公司,号称最赚钱的行业第三名,当她知道第一名是贩卖军火,第二名是贩卖毒品后,心想幸好云礼想得开,。   不过金融融资公司不是随便谁都开的起来的,首要条件就是要有极大的一笔资金投资,而且还要担得起风险,再就是要和银行打好关系。   但想来云家那样的家族,投资、风险、银行似乎都不在话下。   ******   这一下午,米渔想了很多种方法来解决即将到来的一场狂风暴雨。   第一种方法就是主打婆婆牌,让云妈妈知道她怀了云礼的孩子并且期待孩子出生,云礼为了他妈不得不忍气吞声承认孩子是他的;哎,听着就不可能,这个风险太大,云礼心高气傲,不是忍气吞声的人;X掉!   第二种是□云礼,发挥她美色把云礼迷得晕头转向,就算以后知道她怀了别人孩子也不忍抛弃她,算了,这个还没第一个靠谱!云礼虽然看着一副花花公子□熏心(米同学你这样形容好么?云大少对女人很挑的)的样,其实精明的不行,逻辑强悍,头脑清醒,而且人什么美色没见过,自己一副清汤寡水的样,成功了才怪!X掉!   第三种方法就是威逼利诱,这个完全没风险,因为完全行不通,云礼没有把柄在她手里,她也没有利来诱惑他,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还是个精明的奸商并且不说聪明绝顶但也算人中龙凤的货色真的很难搞定好么!大X掉!   于是,最后她也没想出个绝妙的方法来,在各种X掉下,这个初期孕妇嗜睡症发,睡着了。   七点整的时候,云礼没回来。   那时候米渔也还在睡觉,她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电话是云礼打来的,他言简意赅的说,出来吃饭。   米渔这才感觉到胃中空空,顿感饿意。   云礼说,他在公寓对面的会所等她。   那是一家会员制的高级会所,堪称会所中的LV,米渔对他一顿家常晚餐就如此的奢侈表示不屑,但她肚子表示很欢喜。   由于是十二月份,外面气温甚是冰凉,她刚睡醒怕冻到自己,穿了一件宽松的粗针毛以后又套了一件羊绒大衣,厚厚的围巾包裹住脖子,脚下一双厚厚的棉靴,再配上牛仔裤,完全一副少女姿态,她本没考虑过自己衣服是不是不得体,毕竟随性惯了的人,可是当她看到云礼身边坐着的那些花枝招展的俊男靓女后,十分犹豫的要不要过去。   云礼在她一进门就发现了她,但见她神色犹豫的样子,他忙起身走过去将她带到了众人面前。   “介绍一下,我媳妇儿。”云礼拉过米渔,笑着向众人介绍。   “呦,大云,新女友?这么纯?”有人打量了一下米渔,立刻调侃。   “……这,这不是那个,那个不搭理大云的那姑娘么?”候旭立刻认出了米渔,想当初,在楚楚的生日宴上,见到米渔时他们可都惊了,因为云礼说他喜欢女孩的条件,这姑娘全占了。   “行啊你大云,悄无声息的就给人姑娘拿下了?”蒋风可还记得云礼当初因为姑娘不理他四处泄愤的事儿呢。   “别姑娘来姑娘去,叫嫂子。”云礼拉着米渔坐下。   “嫂子?”众人一愣,这是来真的?   “领证了?”   云礼嗯哼了一声。   “政治联姻还是商业联姻?”有人问。   他们这样的圈子,除了这两种原因能让他们结婚,就没有第三种了,什么?你说还有真爱?别搞笑了,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也可能是云礼家逼婚了,阿礼哥从小就叛逆,这是随便找个好欺负的对付家里的吧?到时候还是该怎么玩就怎么玩。”说话的是个女人,听语气,似乎也是他们的发小。   “都不是。”云礼说。   都不是,那就是第四种?真爱?   在一阵寂静无声的沉默后,突然所有人都爆发了。   有人骂娘有人欢呼有人调笑还有人不信,总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他们不淡定可吓坏了一直淡定的米渔,她被他们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去摸那还不明显的肚子,想说宝宝不怕……   一阵混乱后,他们终于将注意力放到了女主角身上,一直魂游天外的米渔,突然发现,好多人在看着她。   “大家好,我叫米渔。”为避免尴尬,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大方的打招呼。   “哦~这娇俏的小声音,真好听。”有人假装晕倒。   “你们一群大老爷们能不能别这么夸张,至于么,八百年没见过女的了,我是横竖看不出来哪好。”说话的还是那个女人,她披散着一头长卷发,长得很不错,穿的得体又时尚,较比米渔,她鲜亮迷人多了。   这话一出,立刻冷场了,女人们脸上有难掩的兴奋之色,男人都不说话的看向云礼,云礼眼眸一深,竟然也没说话,他只看向米渔。   米渔一看这都挑衅到门口了,她再不说点什么不让人觉得好欺负么,于是她轻笑着蠕蠕的看着云礼道,“我横竖左右都没看出自己哪里好。”   意思再明显不过来,我横竖左右都不好,云礼你怎么就娶了我呢?这话避免了正面冲突,又显得自己宽容大度,最后又将球抛回到了云礼那。   看热闹的众人心里都在评估着,这姑娘啊,不是真傻就是真精。   “还挺有自知之明。”那女人嗤的一声。   这话一出,这人就败了,还以为自己将人贬低了,实则是自己丢了身份,素质上和度量上立刻分出了个胜负。   “我能为云礼死,你能么?”那女人继续加把劲的挑衅米渔。   米渔先是愣了一下,这问题?还能再做作再幼稚点么?她以为自己幻听了,可是这些人却都期盼的看着她是什么意思?难道真要回答这么傻逼的问题?米同学此刻甚是后悔为什么不睡死点听不到电话声呢,她叹口气,对那女人说,“当然不能。”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云苏的离去她都没殉情呢,何况是云礼呢!   那女人继续嗤笑,眼中的嘲讽愈加的明显,她得意的看向云礼,好像在说,你看你娶的什么媳妇,真爱你的还是我,现在知道了吧。   谁知人云礼,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他们没在谈论他,他脸上那若有似无的笑意一星半点的都没消失。   “阿礼,你能为这位姐姐死么?”米渔突然转头看向云礼。   “当然不能。”云礼回答了同样的四个字,并因为米渔亲切的称呼而一阵心驰荡漾。   那女人虽说脸上没有太震惊的表情,但被打击了这一下后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可米渔继续火上浇油,满脸天真,“真是可惜了,我还期盼你们互相为对方死去后留给世人一段惊天动地感天泣地的凄美爱情故事呢。”   她这说的,不仅讽刺了那女人,也隐晦的骂了云礼。   小猫的爪子还挺尖,挠起人来真不手软。   云礼那一直若有似无的笑意在她这句毫不留情面话下也消失殆尽了。   “嫂子厉害哦!”有不怕死的夸奖道。   “呈口舌之能,小丫头片子。”那女人越发的瞧不上她。   米渔点头,“大婶,我确实比你小。”   说完,她也没心情跟他们瞎扯,起身拿起服务生递过来的大衣就向外走,“大家聊着,我先回家了。”   走的时候,瞧都没瞧云礼一眼。   看笑话的众人心想啊,这姑娘看着纯良,实则难搞的很。   他们之前还想着云礼以后不知怎么欺负人家呢,现在看来,谁欺负谁真说不准,再看云大少那脸,被自己妞搞的这么下不来台真是第一次,而且到现在他还没掀桌,真是能忍。   谁知,这众人心里还没夸完,这云大爷立刻起身,拿过自己的大衣,快步走了出去。   “米渔,你站住。”云礼在马路对面拦住了米渔。   “干嘛?”米渔看着她,紧了紧围巾,其实她此刻的想法是她要去找吃的,小小苏都饿了,可是这人怎么又跟出来了?   可云礼此刻以为她的想法是,吃醋,发火,跟他闹。   “叫你来吃饭,你生什么气?那女的就那样,她得罪你你跟我找什么茬?”别怪云礼说话的语气冲,他就是个从小被惯坏的大少爷,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他,所以他接受不了米渔的态度和讽刺。   “谁跟你找茬了?”我哪有那闲心跟你找茬,米渔腹诽,随即胃里一阵难受,她烦躁起来,直想让云礼赶紧走开让她去找吃的,“我没找茬,真的,以后你玩你的,愿意怎么玩就怎么玩,你这种聚会,下次不用叫我,还没吃饭先被她们挤兑一顿就算我再无所谓也会生气,还有你那些女人什么这娟儿那红儿的乱七八糟的,随便你在外折腾,只要别让她们来惹我就成。”   米渔带着气说完这段话,想着她去吃碗面条再要两个饼,打算的挺好,可是对面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简直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你在说什么?你说话经过大脑了么?我愿意怎么玩都行?这是一个妻子在新婚第二天应该对丈夫说的话吗?”   米渔见云礼确实被她气够呛,才发觉自己说的话真是欠缺考虑,怎么听都是不妥的,心下叹息,自己这是饿急眼了么。   本来饿着肚子想去那个号称所有东西都是空运来的最新鲜食材的会馆大吃一顿,没想被这些人一阵闹腾惹她一肚子气,没忍住的她全发云礼这了,口不择言的在这种情况下说出了……额,实话……,把云礼惹怒了她以后可不好过,米渔依旧盘算着怎么让他接受她怀孕的事儿。   云礼见她不说话,连句挽回的话都没有,比如说她开玩笑或者是她吃醋了瞎说的他都信,可是她什么都没说,于是他更加气愤,伸手扯过米渔拽着就向电梯走,一路上他强势的控制着米渔,不让她离开分毫。   “回去?我还没吃饭啊!”这时候了还想着吃,在她心里,果然是小小苏大过天。   云礼冷着脸,一句话不说。   最后,他们的终点,是卧室。   米渔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她有想过这种情况的发生,但是却没想到是这么快,她还没吃饭呢。(还记着吃)   “云礼,云礼,你冷静一下,我……”   “米渔,你让我很伤心。”云礼这话绝不是随便说说,他眼中的情绪确实透露着很受伤。   “……对,对不起。”米渔紧张的不行。   “嘘,什么也别说。”可能,他怕她说出更伤人的话。   云礼脱了外套,走过去搂过了米渔,也不管她的僵硬,扯下了她的大衣,“米渔,米渔……你这个讨人厌的女人。”   他亲着她的脸颊,一直重复着轻唤着那句话,将她压到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先来一章,半个小时后更新第二章,今天两更。   我发现怎么写写云礼的戏份就好多了,又不知道从何删起,总觉得删了的话,后面引发的一系列的事的时候感情又不够,我知道大家都盼着小苏出来,都不愿意看云礼,可是,可是,艾玛,我也可是不出来,就是凭感觉写,就觉得得有个铺垫啥的才能说明白。   下一章……嘿嘿,半个小时后,敬请期待。   这一章还没修改,错字病句什么的等下一章发了一起修,先凑合看,么么哒。   正文 39云苏,归来   他的唇从她的脸颊上移到她的红唇上,她却紧抿着瑟瑟发抖,他的手从宽松的衣摆下面伸进去,抚摸着她光洁的肌肤,感受着她的紧绷,他问,“紧张?”   米渔推拒他,“云礼,求你,不要。”   “刚才在会所叫我什么?”   “……阿,阿礼,求求你,我不想。”对于这个妻子应尽的义务和责任,她说不要这句话是心虚的,无力的。   “处女吗?别紧张,我慢点。”云礼本想毫不顾忌的要了她,给她点教训让她长点记性,可是在见到她害怕的全身发抖脸色苍白的情况下,他的心又软的一塌糊涂,不由自主的,语气就温柔了下来。   他在脱她的毛衣,米渔紧闭着眼睛清晰的察觉到,后来他又拉她裤子的裤链,米渔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不行,她不行,想着不就是暴露么,她得拼一把。   “云礼,我不是处女。”她冷下声音,说的清晰。   云礼顿了顿,掰过她的下巴,狠狠的在她嘴唇上啃着,她不反抗也不动,随他发泄,不一会儿,他红着眼睛看着她,“以前有过几个男人?嗯?”   “一个。”她诚实的回答。   “几次?”   “很多次。”   他不说话,只是抓着她手臂的手更加使力,可是真正让他暴怒的还在后面。   “我不能和你上床。”此刻她已经不发抖不紧绷了,似乎是准备豁出去后就释然了。   “怎么?还要为你第一个男人守身么?”云礼掐着她的下巴,“我可以接受你有过男人,所以你现在什么也别和我说,只要好好配合我就行。”   “不行,云礼,我怀孕了,还没到三个月,你这样我很危险。”米渔冷静的自己都诧异,这些话,她是怎么用如此平稳的音调说出来的?   而云礼,可想而知,他得有多愤怒,可是,出乎意料的,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那是中让人内心发毛的平静的看着她。   突然他呵呵笑了几声,坐起身,“米渔,如果你不想和我做就直说,不用编造这种理由,我又不是没碰过女人,还不至于强了你。”   米渔依旧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没骗你,我真的怀孕了,我想给孩子一个爸爸,一个良好的家庭,所以嫁给了你,这还是你给我提的醒,本来我没想到这么好的一个方法……”   米渔话刚说到这,云礼的手就滑上了她的脖子,他说,“你要是再敢说一个字,我就掐死你。”   “你掐死我吧,如果你掐不死,就让我把孩子生下来,你要承认这是你的孩子然后好好的给他当爸爸,让他姓云。”最重要的是,让孩子姓云,成为名正言顺的你们云家的孙子。   米渔她在赌,赌云礼对她有情,赌他舍不得她死。   她的后几个字,是硬挤出来的,因为云礼真的动手了,他的手掌在她纤细的脖子上慢慢用力,他真的毫不手软,米渔只觉得自己肺中的氧气越来越少,她难受的想要呼吸,却无能为力,她去拉扯云礼的手,她痛苦的挣扎,在这种本能的反应下她那缺氧的大脑还能思考,她想,她去找云苏了,带着他们的孩子,就要和他团聚了,可终究是对不起小小苏,没让他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   就在她要失去意识的那一刻,突然脖子一松,大量大量的空气涌入口腔直达肺中,她呼呼的大口大口的喘气,一阵阵迷茫一阵阵恍惚,直到脑袋的胀痛感小时,她才想,这就是死里逃生的感觉么?   “明天去办离婚手续。”云礼冷然的话,恍恍惚惚的飘进了米渔的耳朵。   “不,我说了,你要是不杀我,就得跟我过下去,把我的孩子当你亲生的,让他成为你云家的孙子。”   “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你在跟我说什么笑话?”云礼的说话声不大,也不快,就那么不轻不重的吐出来,米渔以为的歇斯底里都没有,他是那么平静而傲然,还有一种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冷意,他终究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   “我说了,你不掐死我,就得当我孩子的爸爸。”米渔又重复了一遍。   “来,宝贝儿,坐起来,听我说,”云礼的声音温柔,但是他拽起米渔的动作却是粗鲁的,“来,坐好,我跟你说,我们没有签署婚前协议,所以我们离婚,你会分我一半的家产,我的公司也给你一半,你知道那是多少钱么?所以,你看看,你是多么的精明,把我迷的晕头转向的和你去结婚,然后第二天就离了,你既没有失身给我又不用和我打官司,轻轻松松的,比世界上任何一个诈骗集团诈骗的都容易而且数额绝对比他们费尽心机骗取的还巨大,这么合算的买卖你还在坚持什么?拿着钱滚吧行么?”   “我不要你的一分钱,只要你当我孩子的爸爸。”米渔说。   “怎么?觉得自己分我的不核算,还要带着你那杂种一起分?”   “我亲生母亲是钢铁大王钟启立的遗孀,我养母是皇庭御膳连锁店的董事长,你还觉得我是为了你的钱吗?”   云礼没再说话,他只是瞪着米渔,想要把她的脑袋挖开,想要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我?”云礼问。   “因为,你是我唯一觉得我以后有可能会爱上的男人,我不想要一辈子都无爱婚姻。”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说谎会这么顺口。   就是因为你是云苏的哥哥,没有别的原因,可是她不能说,说了很可能就变成了,孩子生下来给他们,一比补偿金给她,然后她可以走了。   云礼似乎不再相信米渔的话,他的表情虽然在一瞬间有所松动,但是他还是依旧面无表情的瞪视着她,米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在他这种眼神下她很忐忑。   “我的自尊,我的骄傲,都不允许我这么做,米渔,我让你完完整整的离开这里你就应该谢天谢地了,怎么还可以这么不要脸的要求我那些?你是觉得我太爱你了么?”   她就是在拿生命下赌,她只是豁出去了,就像云礼说的,她不要脸了。   “如果你不同意,就把我掐死吧,你们家那么神通广大,我相信到时候我的死会和你一丝关系都没有。”   “要死你自己死,我不会脏了我的手。”云礼说。   米渔静静的看着他,良久,她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了下楼下,回头对云礼说,“那我自己来了。”说着,她的半个身子就探了出去,就在她向外迈腿的时候,一阵大力的拖拽让她从窗户上摔了下来,摔到了床上,那时候,她是舒了一口气的,真好,一天之内连着两次大难不死。   “疯子。”云礼骂了一句,瞪了米渔一眼,头也不回的将门重重的甩上离开了。   米渔躺床上,笑了起来,还是赌赢了。   其实,经历过第一次差点死在他手里后,她真的没有勇气再来一次,那种感觉很不好,而且,她还有小小苏,她不能有任何闪失,当然,跳楼的戏码完全是吓唬云礼的。米渔都已经想好了云礼不去救她之后的台词了,她一定会拍拍手走下来,满脸遗憾的说,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算了,我去找别人给孩子当爹。   ******   之后的几天,云礼都不见踪影,他没有再出现在这个公寓中,所以也没有再提起过离婚的事。   这对米渔说,已经够了,对云礼说,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老王几次电话里想要见见她女婿,米渔一直推脱说他去出差了,老王一直在照顾着王子善,没太多时间管她,不然还真不能这么好糊弄。   在三个月的时候,米渔开始嗜酸。   有时候半夜醒来都要吃上一碗山楂或者一个柠檬,这似乎慢慢成了一种习惯。   就在云礼消失半个月后,他却又突然出现了。   这天在半夜,米渔出来找吃的时候,黑漆漆的客厅中伸手不见五指,她走出门刚把灯打开就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人,吓的她差点尖叫出声,云礼就那么看着她,一动不动。   “你……你坐在这里干嘛?”看清是云礼,米渔松了口气。   “你半夜起来干什么?”云礼问。   “我想吃酸柠檬,可是家里没有了,所以我穿衣服去买。”米渔手里拿着大衣边说边走到了玄关处穿鞋子。   云礼看了眼她那依旧不显眼的肚子,“现在一点了。”   “就算是三点,我也得去。”不吃她这一宿都睡不好。   “我去。”云礼没好气的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两个小时后,云礼依旧没回来。   最后,米渔等来的不是酸柠檬,而是蒋风的电话,他说,云礼在酒吧和人打架,被酒瓶子砸了脑袋,现在在医院。   似乎这几个月,米渔和医院特别有缘,为了自己,为了王子善,为了云礼,她不停的去。   医院的走廊上,都是云礼的那圈子里的朋友,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   “嫂子,来了。”候旭颠颠跑过去迎接她,然后又和她大概的说了下事情的经过。   故事就是从云礼找柠檬开始,因为这个时间超市都关门了,云礼找不到有卖柠檬的地方就想到酒吧里肯定有柠檬下酒,于是他随便找了个近点的酒吧进去就拍了一沓子钱向酒保要柠檬,那边正有几个喝多的,看到云礼嚣张的样子十分看不惯,于是双方几句话不合,打了起来,云礼单枪匹马当然打不过他们,幸好酒吧里有人认识这位云大爷,上去帮了忙才没至于被打个半死,后来,候旭和蒋风带了一帮人给那伙人端了,再后来他们才想起来通知米渔。   米渔是紧张的,是内疚的,说起来,他是为了她。   “进去看看吧,他在屋里睡着。”蒋风说。   米渔点头,轻轻的推开了病房的门。   云礼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胳膊上也有一处鲜明的伤口,那处没有缠绷带,只用药水擦了一下,虽然不严重,但看起来也挺吓人。   云礼听到开门声,睁开眼睛,见是米渔,他咧嘴一笑,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桌子。   米渔循着看去,一个被捏的变形的柠檬歪歪扭扭的放在那里,那一刻,她蹲地上就开始哭,哭得像是死了老公(确实死了‘老公’啊),那决堤的眼泪收也收不住。   “米渔,我让你生孩子,我给你孩子当爸爸,我们不生气了,我们好好的好么?”云礼的声音较平时低沉轻柔了许多。   这话说完,米渔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对不起,云礼,对不起。”米渔觉得,她真是自私的厉害。   云礼没说话,看着蹲地上失声痛哭的米渔,只觉得这女人的心是石头。   “阿礼,除了爱情,我什么都能给你。”米渔泪流满面。   云礼闭上眼睛,不知道是因为头上的伤口疼痛还是心里疼痛,总之,他的表情,很难受。   后来,米渔被云礼的圈子里的人赞为最好人~妻,一个头上的小伤口都能让她哭个昏天暗地,这样的老婆真是羡煞众人。   可其中缘由,只有当事人知道。   云礼在第二天就出院了。   他搬回到公寓,住在客厅。   米渔解决了云礼这一大难题,开始了幸福的待产期,她第一期盼的是王子善两个月后绷带拆开的时候,第二就是小小苏的到来。   而和云礼的相敬如宾让她觉得舒服自在,云礼将她照顾的很好,老王抽空来看了一次他们,云礼的表现,简直让她赞不绝口,完全忘了说要替米渔报仇的事。   老王见到云礼后,就说当初生气一定是米渔的错,总之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云礼也带米渔回了家,他和米渔偷偷领证的事儿让云爸发了很大的火,但云妈知道米渔怀孕后终于有了失去云苏后的第一个笑容,在她的劝导下,云爸只把云礼骂了一顿,对米渔倒是客气,尤其是在听说她是米元森的女儿后,更是满意的不行。   自那之后,米渔就搬到了云家去住了,云妈妈一日三餐的照顾着,似乎每天就盼着小孙儿的出生,米渔见云苏的母亲这样的高兴,第一次收起对云礼的歉意,觉得自己做对了。   在怀孕第四个月的时候,米渔的肚子终于有些凸显。   “三个月是个坎,过去就好了,今天让阿礼陪你去孕检。”当初,云礼少说了一个月,就怕他爸揍他说他搞大人肚子才结婚,他和米渔商量着,对家里说的是结婚后才发现的怀孕,这样才让他们的婚姻看起来没这么儿戏。   “嗯,没事的,妈你不用担心我。”米渔放下筷子,看向云礼,“你今天公司不忙就陪我去吧。”   “不忙。”   云妈妈看着两人的样子,很是欣慰,大儿子结婚了,和妻子很相爱。   其实,在前一天晚上,他们还有过这样的对话,“云礼,你真的是个好人,我们就这样,好好过一辈子。”像朋友像亲人一样,她在心里加了一句。   “除了爱情什么都能给是么?”云礼因为这句话很受伤。   “……嗯。”   “米渔,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爱上我。”   云妈妈要知道他们有过这样的对话,不知道还会不会欣慰。   早饭还没吃完,云爸接到了一个电话,那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让他脸色骤变,电话咔嚓掉到了地上,这个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的人,有这样的反应那绝对就不是一般事了,他愣愣的看了看餐桌上莫名其妙的另三个人,翕动了嘴唇半天,竟然什么也没说,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老云,你怎么了这是?出了什么事?”云妈妈追出去。   “老佟,被车,送我去军区。”云爸喊着就跑了出去,还不忘回头和云妈妈说,“好事,天大的事,我先去确认一下。”   “你爸这是怎么了?从没见他这么激动过。”云妈妈一边嘟囔着一边坐回到餐桌旁。   “他工作上的事儿,妈你不用管他。”云礼不以为然,“媳妇儿,吃好没,咱们走吧。”   米渔点点头,穿上大衣,跟着云礼上了车,开往医院。   她不知道,在孕检回来,等待她的将是什么。   因为提前预约,又因为门子过硬,总之,米渔的孕检,十分顺利又快速。   出了医院,两人又去了婴儿商店买了一些小孩的东西,因为知道了是男孩,所以云礼又挑了一些小汽车和男孩的衣服,这么一折腾下来两人回家的时候,已经接近了晌午。   “我先去送一趟,你把这些装好,我一会儿回来接你。”云礼吩咐完米渔,拿了两兜子东西从车库出去。   可是,米渔装好其他零碎的东西后,等了半天也没见云礼再回来。   幸好她还不是什么都不能干,肚子不大,她依旧灵巧,于是索性不再等他,她拿着东西往回走。   房门大敞着,这种天气下敞着门实在说不过去,米渔疑惑的快走两步,在接近门口处听屋里有着说话声,感觉似乎有很多人,声音多是开心的兴奋的,就数云礼的声音最大,“哎呀,我忘了我媳妇儿了,苏苏,我先去接你嫂子,马上过来。”   苏苏?   “苏苏,你嫂子都怀孕三个月了,你还没见过她吧,妈妈很喜欢。”这是云妈妈的声音。   “妈妈喜欢的话,嫂子一定是很好的人。”这是……云苏的声音?这就是云苏的声音,那个每每飘荡在她午夜梦回时候的声音!   米渔手里的东西噼里啪啦的全掉在了地上。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她就像被点了穴道或者被雷劈中,她觉得自己呼吸都停了。   总之,她觉得这一切都是个梦,和那天意外发生时一样,特别像梦,怎么会有人叫苏苏,怎么会有人和他说话声一样好听?怎么会……他怎么会,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回来了,我靠,真不容易。   二更完毕!   我太能墨迹了,我知道你们要这么批评我。   我太坏了,竟然卡在了这种地方。   可是你们看,我为了让云苏出来,这章写了多少字?   所以啊,你们要表扬我的,不要骂我,好吧,我知道你们一定会骂……   明天不更了,要去参加一个亲戚的升学宴。所以今天才更了两章。。。   高潮来了,二云抢鱼?叔嫂禁忌神马的当当当当,上演!   我觉得我爱上云礼了怎么办   正文 40致命,协议   她无法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当时,她看着云苏胸口中枪倒下来的,当时,他看着那些穷凶极恶的人将云苏拖走的,可是,云苏,死而复生了。   她的云苏回来了,米渔的云苏回来了,她脑子中只有这句话在不停的回旋,上帝终究是仁慈的!   她应该狂喜,应该欢呼,应该庆祝,应该抱紧他再也不离开,可是,现在,她该用什么身份来面对他?   米渔那时刻要准备冲进房子的脚步,停住了!   现在有两条路摆在米渔面前。   转身离开或者进屋。   离开只是逃避一时,进屋就要说出实情,云苏相信或者云礼是否原谅都是未知的,而且还有个心脏不好的云妈妈在。   就在犹豫的这个时间,云礼已经走了出来,“媳妇儿,想什么呢这是?电话响了怎么不接?”   米渔几乎是机械的掏出手机按下通话键的。   “徒孙女,你家那母老虎和一帮人打起来了,她真的太凶残了,给那些人挠的要死,现在还在医院打着呢,你快来拉架。”电话那边是陈玄思的声音。   米渔用那个十分不灵光的脑袋反应了一下,随即转身就跑。   “你干嘛去?”云礼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忙快跑两步拽住她。   “我妈和人打起来了。”   “我送你去,在哪?”   “医院。”   于是,云礼带着米渔飞车离去,在车上他抽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妈,我丈母娘那边有点急事,我先送米渔过去,你跟苏苏说一声,晚点让他见嫂子……嗯,你们吃吧,不用等我们。”   “怎么回事?”云礼挂了电话,见米渔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米渔摇头,魂不守舍的,一会儿让云礼开快点,一会儿又突然笑出声来,一会儿沉思,一会儿看着云礼一个劲的说,‘真好,真好,谢天谢地!’   云礼莫名其妙的看着米渔,心想,那一定不是米渔亲妈。(本来就不是好么?)   “你妈跟人打架了你还谢天谢地?”云礼一边看路,一边观察米渔的神色,觉得她甚是诡异。   “不是,我不是在说那个,我很高兴却又很紧张。”米渔脸上的表情,嗯,很复杂。   “媳妇儿,要不我先带你去看看医生?是不是怀孕综合症啊一类的,搞的你都胡言乱语了。”   ……   米渔本以为老王那暴脾气又乱发作,想着不定是怎么得罪了别人,所以发生了一些口角,到了那她才发现,这次,出大事了。   前段时间老王急火攻心为王子善找眼角膜的时候,被人设了陷阱。   她曾签订了一份股权转让书,是关于正在市中心建设中的满汉宫的股份。   那是老王用了三年时间筹备起来的饭庄,她那时候就信誓旦旦的说要打造全国最豪华的的饭店,当时还请了法国一个国际级设计师花费一年时间来设计,并且投资高达九位数,可是现在,就要拱手让人了。   而且,证据确凿,白纸黑字,还有王翠英的大印。   可是,她自己什么时候签订的都不知道,老王说,当时她为了阿善只签署了一份转让满汉宫百分之五股份的协议书,那时候十万火急,想来那百分之五也就无所谓了,可是现在,百分之五变成了百分之五十,那样的话,持股最多的变成了他们,除去那五十,老王手里的股份只够她在满汉宫当一个小股东的份儿,也就是说,她的心血,全完蛋了。   而且,失去这些股份后,她可能要转让皇庭御膳的股份来填补满汉宫的建造投资,这对拼搏半生的老王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米渔见到老王的时候,她正坐地上哭,像是个泼妇,一点没有企业家的样,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王子善站在门口,眼睛上还蒙着纱布,一动不动,无助又慌乱。   上前劝阻老王的医生护士,都被老王挥到了一边,保安也无法上前。   最后还是米渔和云礼将她驾到子善的病房中才算结束。   可见老王还是给云礼一些面子的。   “他们是黑社会啊,我当时真是糊涂,怎么会让他们帮忙。”老王痛心疾首。   一辈子精明的王翠英,因为儿子的事儿被人算计死了!   她以为黑社会的人,搞个眼角膜轻而易举,可是她却没考虑,他们也会不择手段对付她这条大鱼,或许当时想到了,只是为了救阿善,什么都无所谓了吧。   “我以为只是给股份,那就给吧,把什么都给他们都行,可是……”   “可是,他们要用来洗钱?”云礼接着说。   老王犹豫了一下,点了头。   这事儿,非同小可。   “他们之前去家里找我一次了,这又来医院闹,这次,真的完了。”老王说着说着额头就冒了许多汗粒出来,她捂着心脏疼痛难忍的倒在了沙发上。   “妈,你怎么了?”米渔再也经不起吓了。   “心脏……绞痛。”老王费力的说出这句话。   幸好,他们是在医院。   医生说,这是气急导致心跳加快,出现心慌、胸闷的异常表现,随即诱发了心肌梗塞。   “不能……不能给他们。”这是老王在昏睡过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米渔捂着脸蹲了下去,她快要透不过气了,明明前一刻还觉得上帝是仁慈的,可是,他立刻又这样对待老王,这个除了脾气暴躁点没别的毛病的善良女人不应该经受这些。   “米渔,事情不是没有转寰的余地。”云礼居高临下的看着无助的米渔,说道。   米渔立刻抬头看向云礼,“你有办法?”   “你先跟我去公司一趟。”   ******   云礼的公司在他公寓附近的国贸大厦中,那是燕潭黄金商圈的最中心,他带着米渔一路上到顶楼,那里是他的办公室。   而他公司的员工,全部在工作,看到他们也只是点头打声招呼,绝没有交头接耳或者说是浑水摸鱼的。   米渔觉得,这是一个严肃又认真的地方。   云礼的办公室豪华程度就不多表了,现在主要说,云礼拿给米渔看的那个协议书。   “这是什么?婚后协议书么?”米渔看了下封皮,搞不懂云礼的意思。   “没签婚前协议书就差点让我吃了个大亏,所以补上。”   云礼的话让米渔一阵心虚。   “签了吧,签完我就去救你家那饭馆。”云礼说。   协议书上只有一条条款,那就是女方五年内不得提出离婚,米渔呆呆的看着那条款,只觉得,去他妈的上帝仁慈!   “犹豫什么?”   “为什么要签这个?”   “因为我不相信你。”云礼诚实的回答。   我确实不可信,米渔心想,可是,他们的婚姻本来就很草率,是因为她的急于求成,是因为她的考虑不周,是因为她自私自利,而且云苏回来了,所以他们不应该再继续下去了,“阿礼,我有话要说和你说,其实……”   “其实你有苦衷?其实你有难言之隐?”   米渔点头。   云礼嗤笑,“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让我可怜你么?现在是你为了自己一再的利用我,你可曾考虑过我,一次、一丝、一毫都行,有么?没有理由能让我原谅你这样做,也没有理由让我放过你。”   云礼的脸色越来越差,“本来这个我早就拟好了,但是我选择相信你,你说要好好和我过下半辈子,可是现在呢,米渔,你告诉我你在犹豫什么?你之前说的是放屁吗?”   她说谢谢他,说要好好和她在一起,她说的是那么真诚又动人,可是,在这个五年的协议书上,她就犹豫成了这个样子,说好的一辈子呢?   云礼真是恨极了她。   米渔脸色惨白惨白,要是,要是她不知道云苏回来,当然会毫不犹豫的签订这份协议,可是,她知道云苏没死,她知道云苏回来找她了,她怎么能签订这东西。   可是,云礼说,没有理由能让他放过她。   而云苏,不知道会如何对待已成为他大嫂的她。   不顾自己最亲的哥哥的感受不顾云家的名声不顾家人的谴责和她在一起还是……还是成全她和云礼?   米渔再次陷入了无法作出决定的境地,她有太多的不确定和犹豫不决。   她不知道哪条路是对的。   她现在唯一知道的是,云礼可以救王翠英。   “瞧瞧,这是个多么让人伤心的女人,米渔,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想着带着你那孩子回到它亲生父亲身边?所以你不想签?”云礼脸色阴沉的可怕,“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我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那是不是黑的!”   “云礼……我不是,我其实……”她要是说出口,云礼会怎么样?   会报复她无情的利用将王翠英打击到底还是成全她和云苏?   她一直对云礼的人品有所保留。   “我说了不要和我说你的任何苦衷,不管是什么样的苦衷,我都是无辜的,你这样利用我,觉得我还会可怜你吗?”说翻脸就翻脸,似乎前几天的相安无事都只是幻象。   米渔是因为云苏的回来而犹豫,云礼是因为米渔的犹豫而寒心。   “其实,这只是个测验,我本就没想让你签,我想你要是签了,我会立刻撕掉,不管你肚子里孩子是谁的就这样和你过下去,可是你现在却这样难以下笔,你是不是想着以后要离开我?难道这五年你都坚持不下去么?”云礼不仅是失望的,还是伤心的。   “签吧,我就要用这个条件把你绑在我身边五年,我们结果如何,五年后再说,哦,忘了说了,违约了我随时会收拾你家那饭馆。”云礼一直是强势的,对于自己要得到的东西不择手段的。   米渔觉得她的脑袋要爆炸了。   她真的承受不了这么多。   他们每个人都逼她。   “除了我,没有人能解决你家那棘手的问题,你要知道,钱不是万能的,有的时候,还要靠权势,权势和金钱才是无所不能的,而这两样,我都有。”云礼自负的笑着。   那些天的温和都是假象,这才是真正的云礼。   强势,腹黑,不容反驳,不择手段。   这样的他,会成全她,才怪。   “我曾经差点被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是老王为我上诉,重新审判后以意外死亡将我无罪释放,我的命是老王救的,所以我为了她,什么都能做。”米渔平静下来,她说完这段话,在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是,终究,对不起云苏了。   米渔回到了医院,老王已经清醒了很多,她手下的一些人进进出出跟着忙叨着将老王打点的很好,米渔不确定云礼会怎么解决这件事,所以她没敢和老王说,陪了她许久米渔才回公寓。   云礼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他进到客厅就捏着太阳穴倒在沙发上,似乎是累极了。   米渔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怎么样?”   云礼看着米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疲惫一笑,“好了,告诉你妈妈,没事了。”   “谢谢。”米渔道谢。   “你确实要谢谢我,我动了很多能动不能动的关系,”云礼坐直身子喝了口水,“要是以后出什么事了,就是从这上面让人抓住把柄的,所以啊,米渔,我也才发现,为了你我什么事都敢干啊。”   米渔没说话,只是看着云礼,有些感动,有些心酸。   或许,这就是老天的最终安排,她快要认命了。   门铃声打断了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云礼将杯子放到桌子上,“我去开。”   米渔以为是物业、保安或者云礼的哪个朋友,可是,当云礼打开门喊了一声苏苏后,她整个人都僵住无法动弹了。   “你胳膊不方便就不要乱跑。”云礼的声音响起,随即是关门声,米渔背对着门,不知道如何是好。   “又不是腿受伤。”云苏的声音。   米渔有点想哭,多么想念的声音,他还活着,这个声音还能听到,多好,多好!   “媳妇儿,过来见见我弟。”云礼的声音再次响起,“苏苏,这是你嫂子,米渔。”   米渔背对着云苏,僵硬着脊背,她无法想象他是一种什么表情,她竟然不敢转过去。   “怎么了?是不舒服么?不能动了?”云礼走过去,扶起米渔,“肚子疼?”   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米渔还是回过了头。   云礼搂着她的肩膀,笑着和云苏说,“怀孕了,刚刚可能不舒服。”   米渔看向了云苏。   他还是那样英挺,只是瘦了些,头发长了些,左胳膊绑着绷带吊在胸前应该是受了伤,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依旧难掩帅气迷人的模样。   鼓起勇气,她看向他的眼睛。   那时候,米渔的心脏,似乎要跳出胸腔内。   云苏是面无表情的,眼神幽黑而深邃,他死盯着米渔,像是要看进她的内心看进她的灵魂,他什么也没说,或者什么表情也没做,可即使是这样也依旧让人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的冰冷,米渔颤抖着嘴唇挤出两个字,“你好。”   云苏比她镇定多了,他的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都是顶尖的,他最擅长的就是掩藏情绪。   可是,现在不是面对敌人。   “你好?”云苏看着米渔,想从她那知道,他离开的四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是米渔,云礼的妻子。”米渔忽略他那句略带疑问的‘你好’,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在滴血。   在去医院的车上,她本来打算回来后和云礼摊牌的。   可就偏偏这个时候,老王出事了。   云礼的妻子,云苏咀嚼着这句话,眼神一片清冷,他看着米渔,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来让他猜想,这他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跟你说过的,我弟弟是个军人,现在他平安回来了。”云礼是高兴的,是兴奋的,他就说,他始终不信云苏出事了,他就说,他弟弟很厉害的。   “真好,平安回来了,真好。”米渔低下头小声说着,是真的好,只要他活着,她的云苏活着,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后来,他们三个去了餐厅吃晚饭。   云苏走在前面,一路无话。   云礼和米渔走在后面。   云苏的表现,出乎米渔的意料,她以为他会很震惊,她以为他会发怒,可是,他平静的让云礼丝毫看不出破绽,米渔无法探知这个人在想些什么。   她再次确定,这个男人,真的有颗强大的无法窥视的内心。   云苏吃饭的时候从来不会说话,云礼也是这样,米渔低着头始终没有抬起来,这顿饭吃的,诡异又难以下咽。   “我去趟洗手间。”米渔放下刀叉,擦了擦嘴,起身离开。   云苏将最后一块肉吃掉,优雅的端起酒杯向云礼示意了一下,“阿礼,你和嫂子认识多久了?”   “快一年了吧,这丫头,我第一次看到就喜欢。”   “妈说,她怀孕了?”   “嗯,……三个月。”云礼喝了口酒。   他离开四个月,米渔怀孕三个月。   咔擦,云苏手里的酒杯突然碎掉,红酒溅到了云苏的身上,他甩了甩手上的液体,随意道,“什么质量?”   “手没事吧?”   云苏笑,“没事。”   服务生赶过来一边擦着一边道歉。   “红酒温度过低了,你们的杯子高温杀菌了?”先占得先机,把责任推到餐厅身上,让云礼下意识的觉得,这是餐厅的失误。   “是,是,我们不小心,这位先生……”经理其实也不知道有没有高温杀菌,但见他们的穿着和言谈就会先想到息事宁人,于是这责任就揽了过去,接着发挥专长说一堆道歉的话,云苏见目的达到,只摆了摆手让经理离开,随即对云礼道,“我去冲洗一下。”   米渔从洗手间出来,心不在焉的往外走的时候,突然一阵大力的拉扯,她又被人带回了女洗手间,门咣的关上,在她反应过来想要尖叫的时候,一阵熟悉的味道袭来,她收住声音抬头看去,将她半搂半抱在怀里的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云苏。   正文 41来日,方长   洗手间很宽敞,里面的装潢精细又豪华,头顶的水晶灯熠熠生辉,暖色灯光倾泻一室,但再柔和的光亮也依旧掩盖不了米渔的忐忑和云苏浑身散发出的寒意。   “小鱼儿……”他抓着她的手臂,将两人拉的极近,他眼中有着狂风暴雨欲来的怒色。   云苏好多年没这样愤怒过了,他一直很会控制情绪,因为愤怒会失去理智,更是七宗原罪之一。   《神曲·地狱篇》中提到,暴怒,戒之在怒-黑烟罚之。   “你是不是我的小鱼儿?”云苏用没受伤的右手抓着米渔的胳膊,他很用力,似乎他都没意识到他有多用力,米渔丝毫动弹不得,只觉得胳膊要断掉了。   “云苏……”米渔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要从何说起。   “小鱼儿,你和云礼在和我开玩笑吧。”云苏突然说。   米渔摇头,她要怎么说才能求得云苏原谅,她要怎么做才能不惹云礼生气。   “那你告诉我,你是我哪门子的狗屁嫂子。”云苏一甩手,米渔踉跄了一下扶住了一边的大理石台。   他是真的愤怒了,不管什么时候都冷静到极点的云苏,竟然说了脏话。   那一纸婚约,那五年的契约,云礼的无辜,她的自私,这些因素终究让米渔和云苏的距离越来越远。   “我以为你……”米渔顿住,无法说出那个字。   “死了是么?所以你就立刻投入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此刻,云礼只想掐死这个女人,“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云礼说,她的心是黑的,云苏说,她是没心没肺的。   其实,她的心是苦的。   上辈子,不知道是她欠了这兄弟俩的,还是这兄弟俩欠她的。   可是,她心里又是知足的,云苏活着回来了,这比任何事都重要,别说和云礼在一起五年,就是五十年,只要云苏能回来,一切都无所谓。   “跟我说,你是有苦衷的,告诉我,你嫁给阿礼是逼不得已的。”云苏不放弃,他再次抓住了米渔,想要从她那探听到更多。   “云苏,我们……我们就这样吧。”米渔闭上眼睛,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她根本不敢去看云苏。   “就这样?”耳边响起云苏冷然的讥诮的声音,“想安心的当我的嫂子?小鱼儿,我脱你衣服的时候,你就注定是我的女人,谁都不能抢,包括我哥哥。”   “云苏,我已经嫁给云礼了。”我签了那个五年条约,老王的身家性命都握在云礼的手中,她不知道怎么解释才是对三个人都好的方式,是让他们兄弟反目还是她彻底对云苏放手,和云礼过下去。   “小鱼儿,你为什么不等等我?”擅长掩藏情绪的云苏,眼中也闪现出心痛的神色。   他的这句话说出来,已经是示弱了。   “……对不起,云苏。”   “我有两个月的假期,嫂嫂,咱们会好好相处的。”在她说出对不起的那一刻,云苏突然松开她,他所有的情绪都收拾了个一干二净,恢复到那冷然傲慢的样子,随手理了理衣角,抬脚就要走出去。   “云苏,你要怎么做?和云礼摊牌吗?”她在期待什么?期待他有所作为还是无所作为?   “你不值得,不值得让我和阿礼处到那种对立面上。”云苏摇头,看向米渔的目光是失望的。   “那你要放弃我么?”她到底期盼他怎么做,理智告诉她,要和云苏划清界限了,可她又想要靠近他,想要与他牵扯不清。   云苏笑着摇头,“不是你先放弃我的吗?嫂嫂?”   “不要这么叫我!”米渔握紧了拳头,恨恨的说。   “那你想我怎么样?”云苏对她怒目而视,他伸手掐住米渔的脖子,“你到底想我怎么样?米渔,我现在真的很想杀了你!”   云家的人都爱掐人脖子,米渔又找到了一个他们的共同点,没被云礼掐死就要被云苏掐死么?果然是她上辈子欠这兄弟俩的。   “我稍一用力,你就一命呜呼了,哦,不对,应该是一尸两命。”云苏说话的热气,一波一波喷洒在米渔的脖子上,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离开了四个月,你怀了三个月的孩子,米渔,你说,就凭这点,我要不要杀了你?”   米渔知道,他不会杀了她,所以她不会恐惧,但还有比恐惧更难受的情绪,那就是心痛,老王说的心脏绞痛,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在床上,我哥哥和我,谁比较厉害?嗯?你比较满意哪个?”   那个她熟悉的云苏,不在了。   那个一身正气的军人,那个保家卫国的战士,那个温文儒雅的男人,此刻,竟然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云苏?”米渔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他说的。   “你知道我现在需要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把你掐死吗?你知道我现在多想冲出去把云礼揍一顿么?你知道我多恨你们么?”云苏咬牙切齿的连着三个问句已经显示他处在了暴怒的边缘。   “还爱我吗?”突然他问起了以前在一起时都没问过的话。   “……爱。”谈话谈到这个程度,她还有什么顾忌的呢。   云苏嘴角一勾,邪邪一笑,“嫁给了哥哥却爱着小叔?哪有这种女人,真是……”   下贱?   米渔觉得他停住没说出来的话,一定是这两个字。   “既然这样,那咱们来日方长。”   他的来日方长说的意味深长,米渔理解不了他来日方长中包括了多少的含义,她看着他头也不回的大摇大摆离开了女洗手间,再次对三个人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米渔觉得,她完全不认识这样的云苏,他内心深处的黑暗面毫无顾忌的展现在她眼前。   突然,洗手间里侧响起了冲水的声音,随即出来一个满脸无辜的姑娘,那女孩挠挠头,有些尴尬,洗了下手后瞄了米渔两眼就冲出去了,在米渔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姑娘又跑了回来,在门口露出了一个小脑袋对米渔说道,“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这位小姐,请你帮忙去洗手间看一下,有没有一个穿着浅灰色毛衣扎着马尾的女孩在里面。”云礼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想来是自己长时间不回去惹得他担心了。   “那女孩是你什么人?”是刚刚那女孩的声音。   “……我老婆。”   “……哦啊啊,嗯,我,我还有事。”想来女孩是看到了他们谈话中的另一个主角激动了,语无伦次的就跑开了。   米渔那充满阴霾的内心终于因为这个小插曲而稍微舒坦了一点,想来云礼那花花公子风流倜傥的调子一定是又给姑娘们乱放电了。   “阿礼。”米渔走了出去。   “怎么这么久,不舒服?”   “没有,和朋友讲电话忘了时间。”   后来,两人相携着回到座位,那时候云苏已经坐在了那里,看到他们走过去还微微一笑,表情动作拿捏的十分到位,“阿礼你太宝贝嫂子了,去个洗手间也要去接。”   米渔不知道他是如何这么自然的说出这句话的,明明前一刻在洗手间还要掐死她,真是不去当演员白瞎了。   “这要不是看她是一孕妇,我才懒得管呢。”云礼坐回到座位,米渔跟着坐下,一声不吭。   “你那次去传染病研究院找我说要结婚,就是和嫂子么?”   “嗯哼,那段时间这妞儿正和我玩失踪,后来可让我逮到了,丫的再敢乱跑腿打折。”   云礼说的轻松又甜蜜,米渔听的云里雾里,云苏表情虽没变,但看向米渔时那幽深的眼眸还是很让人胆颤心惊。   云苏似乎在说,你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做到一边和云礼谈婚论嫁一边又和我打情骂俏的!   “回去吧,我得把衣服换下来。”云苏低头看了看那被红酒泼溅的衬衫,对他们说道。   后来,云礼取了车过来,云苏绅士的为米渔打开了后门,成功阻拦急于坐副驾驶的米渔,“孕妇还是坐后面吧。”   然后,云苏也坐到了后面。   这不合理,他应该坐到副驾驶的,米渔心中哀嚎。   “苏苏,我今天去忙丈母娘的事了,都没抽出空和你聊一下。”云礼开着车,从后视镜看向云苏。   “来日方长。”   米渔愣了愣,他又说了那句话,他绝对是故意的。   “今天吧,我去和你挤一个床。”云礼冲云苏眨了眨眼。   “和我睡?”云苏确认道。   “嗯,洗干净了躺床上等着哥哥。”云礼不要脸的说。   云苏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米渔,没有说话。   随即几个人都沉默下来,云礼专心开车,云苏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米渔靠在车玻璃上像是要睡觉。   突然,她放在腿边的手被人碰了一下,她心下一惊,刚要移开的手突然被人紧紧的握住,她不敢大力甩开他,只敢指头用力向外抽,但于事无补。   她转头看向那个人,谁知那人还是之前那个姿势,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的看着窗外,但在黑暗的车厢中的后座,他却将她的手攥得紧紧的。   米渔的睡意瞬间消失殆尽,她满心的忐忑,就那样被他将自己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一路不放,而云礼,她名义的上丈夫,就在他们前面。   车子刚一停稳到院子中,云苏就若无其事的松开了她,下车的时候,他状似无意的一低头,“刺激吗?”   米渔不回答,若无其事谁不会呀,她假装没听到。   “这才是刚开始,嫂嫂。”低沉的,轻微的一句话,让米渔的脚步突然停滞。   他想怎么样!   正文 42情不,自禁   云妈妈和云爸爸坐在客厅看着电视聊着天,看到他们三个进门,云妈妈立刻站起来,直接忽视了云礼和米渔,拉着云苏就坐到沙发上,冷不冷饿不饿的问个没完。   “这是你陈叔叔送来的瓜,挺甜的,苏苏你尝尝。”云妈妈递给云苏一块新金阑黄瓤瓜。   “妈妈,我们已经吃完饭了。”云苏接过来放到果盘里,“留着您看电视的时候吃。”   “她哪有时间看电视,她张罗了一晚上这个了。”云爸爸努努嘴,让云苏看茶几上摆的各式各样的女孩照片。   云苏其实早就看到了,他轻笑一下,“妈,我才回来第一天,您放过我吧。”   “你能在家待几天,受伤了才给两个月养病期,我是这么打算的,现在就找个女孩约会,一个月够了,然后结婚,剩下一个月你们安心造人,到时候怀孕了我看你还舍得不回家么,我已经让你爸爸帮你张罗了,尽快给你调出来,不要在那个什么特种队了。”云妈妈为云苏做着打算。   云礼和米渔坐到沙发的另一边,云礼幸灾乐祸的看着云苏被云妈妈逼婚,米渔则心事重重,低头看着桌子上各色漂亮女孩的照片,不知道在想什么。   “调出来的事以后再说。”云苏靠在沙发上,一只手臂搭在云妈妈身后,随意的说道。   云妈妈眼睛一亮,调出来的事以后再说,那约女孩的事现在可以说?   “那你先看看这些姑娘,哪个入得了眼,妈妈这就帮你约。”云妈妈捧起那堆照片放到云苏身上。   云苏挑挑眉梢,竟然真的伸手去翻。   这可惊住了云礼和云父,以前云苏从来都是婉拒云妈妈的这种安排的,这次怎么这么听话?   “苏苏终于到了想要女人的年纪了,这青春期比别人晚了十年呦。”云礼调侃道。   云苏慢悠悠的翻了几张相片,听到云礼的话,头也不抬的像是说今天外面晴转多云一样随意道,“我十几岁的时候喜欢过女孩,可不是现在才想要女人。”   云礼一愣,“啊,那你怎么没告诉我?那时候可有很多姑娘喜欢你,让我猜猜是哪个?”   “我刚到部队的时候的事。”   “女兵?像咱妈这种文艺兵?”云礼对清心寡欲的云苏的感情世界十分好奇。   “不是。”   “那那个姑娘呢?”云妈妈比较关心这个。   “嫁人了。”   咣当一声,一直努力减少存在感的米渔将茶杯打翻。   “烫到没?”   “怎么这么不小心”   云礼和云妈妈一同出声,所幸水不多也不烫,米渔为自己的鲁莽道了歉,解释道,“手滑了。”   云苏看着她,带着一丝笑,却是没达眼底的笑意。   “看好没?喜欢哪一个?”云妈妈又把注意力放到云苏身上。   云苏将手里的姑娘们扔到桌子上,“我看都不错。”   其实他一个也没记住。   “不如让嫂子帮我挑挑。”他加了一句。   米渔瞬间睁大了眼睛看向云苏,云苏一派自然的坐着,似笑非笑的回视。   “对,女孩了解女孩,让米渔瞧瞧。”云妈妈立刻递给米渔。   米渔没说话,只伸手接了过来。   云礼搂住米渔肩膀拉近和她的距离,跟着他脑袋凑过去,和她一起看起来。   俩人亲密的模样让对面的云苏僵硬了嘴角的线条,他看着云礼搭在米渔肩膀上的那只手,眼中冷意乍现。   “这姑娘长得真他妈的别扭。”云礼突然说。   “长得太尖酸了。”米渔立刻翻页。   尖酸?她真会形容。   “这个跟个木头似的呢。”   “眼神空洞,一看就没思想。”米渔跟着再否决。   有没有思想是看出来的?   “这个脸上的粉能蒸一锅馒头了。”云礼对女人,是极挑剔的。   “卸了妆立刻变大妈。”米渔点头赞同。   “这脸平的,戴上3D眼镜看她都立体不起来。”云礼满脸嫌弃。   “整容也拯救不了她。”米渔继续帮腔。   “不如约明星吧,我让人给联系一下,女神级还是小花旦?”云礼索性不看了,他妈妈的眼光有待提高。   “瞎搞。”云父视线从报纸上移开,说了俩字后继续扭头看报。   云礼和云妈妈交换了一个眼神,不敢再提女明星的事,“妈你那文工团的姑娘们都拿来。”   “这些就是啊,瞧瞧一个个如花似玉的模样。”云妈妈拿着照片夸奖道。   “就这几个歪瓜裂枣还如花似玉,那我媳妇儿就天仙儿了。”云礼翘起二郎腿,嘚瑟道。   几十张照片翻下来,哪个都没入得了云礼和米渔的眼,米渔把照片放到桌子上,“妈,还有么?”   云妈妈摇摇头,“你们一个都没看好?”   “都一般。”俩人一起说。   云礼笑,揉了揉米渔的头发,“咱俩是诚心不让我弟找到媳妇么?”   他随意的一句玩笑话,让米渔僵住,让云苏的笑意更浓。   云礼是真的挑剔,这男人看女的眼光就是毒,可米渔挑剔的其中深意,可能只有云苏看得最明白。   “这俩孩子,比我们云苏还挑。”云妈妈看向云苏,“苏苏,跟妈妈说你喜欢什么类型,我让我们部门的人都帮你留意着。”   云苏站起身,看了米渔一眼,“嫂子那样的就行。”   “啧啧啧,你嫂子就一个,你哥我先下手为强了。”云礼以为云苏在讽刺他和米渔眼光高嘴巴毒,跟着开起玩笑。   先下手为强么?云苏扯嘴一笑,明明是他先下手的。   “我去洗个澡换个衣服。”他没再说什么,转身上楼。   米渔在云妈妈的监督下吃了块瓜也上楼了。   云父和云礼去了书房下棋。   回到房间,米渔换了家居服想着去找本书看,刚走到门口卧室门就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她和开门进来的那个人正打了个照面。   云苏关上门,随手上了锁,接着走近米渔,随即伸手抓住她一转身将她压到门边的墙上,“米渔,你这样会让我误会。”   “我怎么样了?”米渔仰着头看着他。   云苏扯嘴一笑,“我看那些姑娘个个不错。”   “我是看不出哪里好。”米渔扭头,看向一边,“你觉得好那就挨个去约啊。”   云苏盯着米渔良久,突然就笑起来,他松开她,“好啊。”   说完就要往外走。   米渔见他去开门,皱了眉头,也不管什么了,快走了两步,突然从他身后抱住了他。   云苏立刻顿住,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站着,沉默半晌后云苏一只手抓着她从后面伸过来的胳膊,转过身,之前眼中的戏谑和漫不经心已不见踪影,他看着米渔,黑眸似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水,“真想背着我哥和我偷情?米渔你别后悔!”   米渔没说话,又向前窜了一小步,再次抱住他,这次是从前面,她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只觉得安心,只觉得这几个月第一次这样舒坦这样放松。   她早就想这样做了。   云苏一动不动,就那样让米渔抱着,感受着胸膛传来她呼吸的热量,他终于还是伸手搂住她,收紧胳膊,再收紧,紧紧的抱在怀里。   他从来不是没原则的人,他有做人的底线,他有无法接受不能接受的事情,可是面对她,似乎什么原则、道德、底线,统统抛之脑后,即使恨她,即使面对她的背叛,面对她的身份,都依旧阻拦不了想要拥抱她、喜欢她的那颗心。   “如果到时候我哥要杀了我们……”云苏摸着米渔的头发。   “怎么样?”米渔抬头看他。   “咱们就不还手了。”云苏说完,低头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绝对和温柔丝毫不贴边。   因为想念,因为好久不见,因为恨她,因为道德束缚,总之,这个禁忌之吻,让他们都很疯狂。   他单手捧着她的脸,用力的啃咬,吸吮,带着怒意,带着深爱。   米渔仰头接受着,这一刻,她早就将对云礼的歉意和愧疚忘到了十万八千里。   两人用力纠缠着,一直到他将她压倒在床上。   “小心,我肚子。”米渔伸手捂住肚子,怕被他压到。   云苏脸色一沉,挺起上身,抓起她放在肚子上的胳膊后再次用力的吻下去。   粗喘的呼吸声和衣料的摩擦声在安静的卧室中被扩大,直到米渔侧过头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云苏才停下那要吃人的亲吻,他贴在她的耳边,轻问,“要是毁坏别人的东西,是不是要赔偿?”   米渔没回答,只扭头看他。   他侧躺过去,手摸到她微凸的小腹,“你说,我把你的孩子弄掉,再赔你一个好不好?”   米渔被吓到,伸手去抓他的那只手,“云苏?”   突然卧室门传来动静,门把手连着被人下压两下,“媳妇儿,怎么锁门了?”   米渔立刻看向云苏,眼中有着急色,云苏不以为意的一笑,回看米渔,依旧那样一派坦然的躺在床上。   米渔轻轻的咳了一下,随即说道,“我在换衣服。”   “谁还看你不成。”云礼嘟囔了一声。   云苏看米渔着急的样子,收起之前一直带着的笑意,起身,走向洗手间。   米渔跟着起身,去开门。   “老头来了兴致,非要和我玩钱,我才输了一盘就逼我上来拿银子,我妈没给他零花钱么。”云礼边说边走进去,拉开立柜的抽屉拿了钱夹,又出去了。   在关门的那刻,云礼突然看着米渔问道,“你嘴怎么了?”   米渔特别镇定的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一包零食,“那牛肉粒特别辣。”   “少吃点那东西。”云礼叮嘱了一句,趁米渔不注意在她嘴上亲了一口,转身下楼了。   云礼关上门离开,云苏立刻从洗手间出来,他看了眼米渔,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用力的擦着她的嘴唇,一下一下又一下,直到米渔吃痛的瑟缩,他才放手,拽过她狠狠的亲了一口后,越过她朝门走去。   “要走?”   “难道还要接着做下去?”云苏回头看她,眼中的讽刺不知道是对米渔还是对自己,“我云苏竟然沦落到和人这么偷偷摸摸的地步?真是疯了。”   开门,关门,一室空寂。   这晚上,云苏再没来,云礼也没回来。   米渔怀孕后一直是嗜睡的,凌晨醒来吃了些云妈妈留的东西后又睡了过去,直到中午起床,那时候家里已经没人了,只有帮佣的阿姨在楼下收拾卫生。   云父每天很早就离开,云妈妈也经常不在家,云礼通常都会去公司,下午才会回来,米渔早就习惯这家人的生活状态了。   “阿姨,家里人都走了?”米渔她冲了澡后穿着薄薄的睡袍走到厨房,看到在擦流理台的阿姨,在食品筐里拿了个面包后随口问了句。   “吃过早饭都出去了。”   “云苏呢?”   “和阿礼一起走的。”   因为家里没人她随意了很多,懒懒的侧靠在沙发上啃着面包看着电视,将鞋子脱在一边光脚踩在茶几下的厚地毯上,惬意又舒坦。   正看得起劲的时候,突然大门被打开,云苏穿着一款十分显身条的大衣走了进来,米渔撇了下嘴,心想,穿这么骚包出去,不知道又勾引了多少姑娘回顾。   云苏看了米渔一眼,低头换了鞋子,似乎感受到了家里的热意,脱了大衣搭在臂弯后径直走向楼梯口,在经过米渔的时候,还刻意停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的家教呢?在沙发上边吃东西边看电视?还穿的这么……清凉?”   因为屋里暖风开的太大,米渔洗完澡又有些热,所以没有换厚衣服,她没想家里会有人回来好么。   “我愿意。”米渔瞪他一眼。   “你没穿胸衣,我这个角度看得一清二楚。”他突然又说。   米渔一惊,伸手捂住领口,随即坐直身子看向阿姨的方向,没有看到人,只若有若无的水声传来,想来还是在厨房忙叨,她松了口气,然后懊恼的看了眼云苏,“能别盯着我的胸么?”   “衣服这么透,捂住领口有什么用。”云苏看着衣服上明显凸起的两点突然俯身,撑住沙发的椅背,在她耳边问道,“你这是在勾引我?”   米渔慌乱的站起来,连鞋子也没穿,扶着楼梯扶手又小心又着急的蹬蹬蹬快步走上了楼。   云苏目送她消失在二楼的楼梯口,因为处在低处,从起先只看到小巧晶莹的脚丫到纤细的足踝、小腿直至细嫩大腿,春光无限的瞬间,云苏眯了眯眼,抬脚走上楼。   一下午,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出来过。   只隔着两个房间的距离,却像隔着千山万水。   直到晚饭的时候,米渔才下楼,那时候家里只剩她和云妈妈。   “阿礼在公司忙晚点会回来,苏苏是被他几个发小叫走了,你爸更忙,咱俩吃吧,不管他们。”云妈妈是这样对米渔解释家里为什么这么冷清的。   吃过晚饭云妈妈看外面不算太冷,喊着米渔出门溜溜,两人也没想走远,相携着去花园散步,可刚出门还没走出多远,就被外面回来的云礼拦住,“媳妇儿,上车,几个朋友聚聚,非让我来叫你。”   米渔一想起那几个女的就头疼,“我不去了,家里就妈妈自己,我在家陪她。”   “你们年轻人多出去玩玩,你爸也快回来了,不用管我。”米渔真恨云妈妈的‘善解人意’啊。   “你的那俩朋友也在,上来吧。”云礼打开了车门。   米渔犹豫了一下,和云妈妈道别上了云礼的车。   想来那俩朋友是周清和楚楚了,她结婚又怀孕的事还没和她们说,不知道两人见到她会不会把她打死。   正文 43高端,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有人说,她们的男神苏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了?有人说男神的形象轰然崩塌了。   于是,你们懂的,这一章,是用来装逼的。   全章用来挽回男神苏的男神形象,让他高大高大,高端高端起来。   作者无良的搞了几个花痴女来捧哏一下哈哈哈。   所以,装逼完花痴女们的利用价值也没了,不用太想她们。   米渔和云苏虽然没有大进展,但是云苏已经发觉不对了,所以真相神马的指日可待。   留言送积分,25字哦。晚安大家。   错字什么明天修改。   hrsize="1"/云礼穿着西装,戴了一副银丝框架的眼镜,一派社会精英的模样,而且还开了个保守的黑色奥迪,这样的云礼,米渔很少见。   在她印象中,他总是嚣张跋扈的,开着跑车四处招摇。   “人模人样哦。”米渔瞥了他几眼。   “帅么?”云礼笑。   “还行。”   “装吧你就,”云礼笑的自负,“我公司那些女同胞们每次看到我都要晕倒。”   “得了吧你,我上次去,都没人看你。”   “那是她们不敢看,怕晕倒。”   说着话两人很快就到了地方,那是一个名为‘Colage’的高级餐厅,“来过这里吃饭么?”   米渔摇头,她平时比较随性,可没他们这么讲究。   “贵的要死不说,我是没吃出来哪里好。”云礼将车钥匙扔给服务生,伸手搂住米渔的腰向里走去。   看来这个闻名四海的餐厅很不合云礼的口味。   “是周清和楚楚么?”越接近云礼说的私人包房米渔越忐忑。   “对,就是那个主持人和那个打球的。”云礼这样称呼她们。   “要是我被她们打的话,你帮我挡挡。”米渔小声说。   “我干嘛帮你挡?”云礼故意的,他是在引诱她,引诱她说因为你是我老公或者我是你老婆一类的话,但米渔,总是让他失望的不是么。   “因为我们是死党嘛。”   所以你帮我挡。   “你怎么不被她们打死!”云礼掐着她腰侧的肉,恨道。   ……   “我操,真他妈的是你?刚蒋风说云礼的老婆是米渔,我还以为同名了呢。”刚进门米渔就被扑过来的楚楚吓了一跳。   “你行啊你,这么大的事竟然都没告诉我们,又不是老公丑的见不得人了。”周清掐着她的脸蛋,使劲扯,使劲扯。   米渔可怜巴巴的看向云礼,求救信号明显,谁知他竟然爱答不理的转身坐到蒋风那边去了。   “米渔,你怎么胖了?小肚腩都鼓出来了?云礼,你喂她吃什么了?”白痴楚楚完全没有怀孕的概念。   “精子。”不知道哪个角落哪个没节操的人回答了楚楚的话。   然后是一阵爆笑。   云礼没有说话,只面无表情的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楚楚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还是周清尖叫一声,捂住米渔的肚子,“我要当妈妈了?”   米渔那个汗啊,跟你有几毛钱关系?   “我是指,干妈!”   “是啊是啊,老干妈。”楚楚将周清挤到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米渔的肚子,“你果真是干什么都迅速啊。”   后来随她们入座后,米渔才看清这个包房。   房间很大,而且装修豪华,以红色为主调带了种异域风情,精致的创意的墙壁、顶棚、灯光和座椅都让人眼前一亮,而且还有个吧台。   专门的调酒师为这个房间的人服务,一个靓丽的服务生站在吧台一侧,面带礼貌的笑容。   屋里人不少,十几位男士和七八位女士。   有两个是她以前在会所见过的,剩下的有的是楚楚的队友,有的是周清电视台的朋友。   两人热情的拉着米渔像她们介绍了一番。   “我们来吃饭的,碰到候旭他们后就拼桌了。”楚楚说道,“幸好搭伙了,不然还不知道米小渔你瞒着我们这么大的事。”   米渔心虚的低下了头。   “刚才进来的那位先生是你老公?”周清电视台的一个同事问米渔。   米渔微微点了下头。   “怎么?对人家有意思?不好意啊,名草有主啦。”周清开玩笑道。   那个女主播摇摇头,“近两年火起来的社会精英,网票第一的钻石王老五,我采访过他,没想到已经结婚了。”   说着,她打量了一下米渔,好像在探究她配不配的上那个网票第一的王老五。   “那男人确实很正啊。”楚楚体育界的朋友都是直言快语的。   “Lotos的眼镜,镜腿上镶满了钻,真奢侈。”那女主播啧啧的感叹道。   “   ioni的定制西服,和衣服同色系的深蓝色系带皮鞋,米小姐,你老公品味真迷人。”另一个女人说。   米渔想,她是想说云礼迷人么?因为碍于她在场,所以在中间加了个‘品味’?   于是,有人开始注意米渔了,休闲的毛衣,休闲的裤子,阿迪的鞋子,虽然看起来清爽又舒服,但和云礼的精致比起来,米渔就显得太随便了。   “啊……米渔!!!”突然,楚楚一声尖叫。   “啊?”米渔吓了一跳。   “你……你……你,你是云苏的嫂子!”这姑娘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兴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米渔低头喝着果汁,不说话。   “你见过他么,听说他没事,听说他回来了,听说他在休假。”周清全是听说的,想来一定都是听她父亲说的。   “嗯,是啊。”米渔闷闷的回答道。   “就你天天念叨的那个兵哥哥?”女主播甚是奇怪,为什么有这样的云礼她们不喜欢,却要喜欢一个穷当兵的弟弟。   “嗯,嗯。”周清和楚楚立刻星星眼。   “有这种优质男人你们不喜欢,非去喜欢泥坑里翻滚的土的掉渣的大兵,神经。”女主播实在是对周清恨铁不成钢。   “可不就是么。”突然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几位女士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这个圈子多了好多个男士,来的悄无声息。   “总听人说云小少多妖孽,我是想不出来风吹日晒的大兵能好看到哪去。”有个人说。   “小点声,云礼听到你说他宝贝弟弟还不得过来踢你。”   “我又没说别的,就说他们一天竟夸张,当兵的文化程度不高,粗人一个,糙汉子。”那人客观的说出他对军人的印象。   操汉子?米渔疑惑的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心想,自己是汉子么?   “咳咳,云苏……不操汉子。”米渔一本正经的解释说。   安静了一下,然后,大家都笑了,笑的前仰后合,笑的不可抑制。   “笑什么呢这是?”云礼走过来,看着一脸无辜的米渔和笑个不停的众人,奇怪了。   “你媳妇儿,真是个人才。”有人夸奖道。   米渔哭,她是犯错误了么?说错话了?“我中文不好……”   她很无辜好么?   在所有人刚镇定下来后,这时候,大门被打开了。   候旭先笑哈哈的跑了进来,“你们猜我带谁来了?”   “你新搞来的女人?”蒋风问。   “当然不是,哈哈哈,”候旭还没笑完,门口又走进来一个人。   于是,一室光辉,人们瞬间安静了。   那个有着妖孽一样丹凤眼的男人,清清淡淡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脸蛋极吸引人,气质十分出众,更有一种别人忽视不了的气势,可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走了进来,但所有人的目光,却都被他吸引,半天让人移不开眼。   就连米渔,算是和他最亲密的人,有过‘实质性’的接触的人,也惊艳了一下,就像第一次见到他时带给心里的那种震撼。   “我不能呼吸了。”女主播柔柔弱弱的声音打破了安静。   周清小声的啜泣在米渔耳边响起,她不可置信的看过去,只觉得周清太夸张了。   “八年了,你知道么,他更帅了,都给我帅哭了。”周清拉着米渔小声的说。   那边云苏已经和候旭走了进来,云礼也迎了过去,有几个人是认识云苏的,不认识的也都过去握了手认识一下,包括刚刚说军人都是糙汉子的那人。   “为什么网投钻石王老五这个人没得第一?”有个姑娘问那女主播。   “这是哪个明星么?新出道的我怎么没见过。”女主播问。   “这就是你们刚才说的大兵。”米渔没好气的说道。   云苏一进来就先面无表情的撇了她一眼,好像她又做错事得罪了他一样。   “哦,我收回刚才说他土的掉渣那句话,就这身条,那长腿,穿破布都是时尚。”女主播毫无原则的夸奖道。   “他是双硕士学位。”米渔记得是什么心理和什么通讯,对他们那种学科,她是完全没概念的。   “我收回没学问那句话。”女主播继续说。   云苏和云礼完全不一样的风格来的,他穿了件阿迪的复古休闲开衫,和米渔倒是挺像,随意中又带着讲究。   “先生要喝点什么?”那个女服务生都不甘寂寞的跑去服务了。   云苏看了眼吧台,“请给我一杯很Dry的VodkaMartini,15:1。”   专业的酒客都会这样来喝,他点的酒让吧台的调酒师眼前一亮,那人知道行家来了,有些学问,百度永远不会告诉你,所以说,装逼也是要有资本的,而不是动动手指就让你看着高端起来。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军人。”那女主播还耿耿于怀他的身份,“米小姐你确定你家小叔子是玩枪玩格斗的好手?他在部队会不会很吃亏?”   虽然他看起来瘦,可是身上真的有肌肉,而且云苏赢在速度,从不比力气,虽然他现在慵懒的模样倍儿迷人,但真要让他动手,会死人的。   楚楚半天没说话,一直在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然后她满脸期冀的看向米渔,“米渔,云苏是不是没有女朋友?”   米渔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随即立刻加了一句,“他有喜欢的人。”   “什么?是谁?”周清像是不能接受一样。   然后,就在这句话的尾音刚结束,这一圈子的人都溜号了,他们的视线一同转向了米渔的身后……   米渔意识到什么,刚一回头,就看到云苏停在她身后,看着他低头凑来的侧脸,米渔的心像是漏掉了一拍。   “我给你打电话了。”他说。   “哦,我手机放家里没拿。”辐射啊,她要为小小苏着想。   云苏点头,看了眼米渔喝的果汁和她们桌子上其他乱起八糟的酒杯混在一起,“别喝错了酒。”   米渔呆呆的哦了一声。   然后云苏就把手里的柠檬放在了米渔的肩头,柠檬顺着她的肩膀滑了下来,让她我在了手里,“刚路过水果店买的,知道你爱吃。”   说完,云苏转身走了。   “妈的,离近看更帅。”一个姑娘忍不住的爆粗。   “为什么当兵的皮肤却这么好?”   “他眼睛好迷人。”   “停!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云苏和他嫂子之间气氛很暧昧么?”女主播打断她们。   大家沉静了一下后,全都使劲点头道,“你这么说的话,真有。”   “又打电话又叮嘱别喝酒又买柠檬,到底谁是老公啊!”   “他……比较心细……”米渔艰难辩解。   “云苏才回来几天,你们这么熟?我一直以为他是很慢热的人啊,果然是一家人就不一样哦。”周清说道。   这时候厨师长带着一堆人推车进来上菜才打断了这个让米渔尴尬的话题,这家餐厅的优势,立刻体现在了饭菜上。   “这里的菜都是他们自己种的,在燕潭60公里外的一个乡村农场,而且是从阿根廷运来的种子,尝尝,绝对的让你毕生难忘。”女主播发挥口才长项,为米渔盛了些奶油土豆泥。   “这种餐厅,为别人夹菜……不好吧?”楚楚又心直口快了。   女主播面露尴尬,“我这不是看她孕妇不方便么。”   你看人家老公厉害想巴结她吧,楚楚心里嘀咕着,因为周清在下面掐着她的腿所以才没敢说出来。   一顿饭下来,男人的话题基本上都围绕着云苏来的,从体能训练聊到了轻兵器,还顺带调侃了云礼。   “你哥追个女人可第一次这么费劲,你嫂子刚开始根本不理他,不对,其实后来我也没见过她理他啊,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结婚了。”候旭喝的有点高,也不怕云礼那警告的眼神,使劲扒他糗事。   因为候旭的话,云苏不再漫不经心,他坐直身子,“突然结婚?”   “估计是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不娶不行。”蒋风跟着拆台。   云礼哼了一声,踢了蒋风一脚,“喝你的酒吧。”   云苏看了这三人半晌,又把视线移到米渔那边,米渔低着头喝着果汁,一副别提有多乖巧的模样,跟着云苏眼神幽深了许多。   那边女人们的话题也是围绕着云苏,从他的鞋子到他的手表。   “你们知道欧在阿波罗最后一次登月成功后欧米伽推出了一款40周年限量版手表么?”女主播果然是见多识广。   这个问题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全球限量1972枚,纯银表盘上刻的是阿波罗的徽章,而且那浮雕完全是手工打造的,背面还刻着限量编号……”   “所以呢?”有人打断她为欧米伽做广告的大段台词。   “我就想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云苏手上戴的就是其中一个。”   “你别说了行么,我已经爱上他了,你再说我就要去表白了。”有个姑娘受不了了。   于是,她被楚楚和周清联手揍了。   一顿饭吃下来,米渔没说几句话,就无奈的听着她们在那犯花痴,一会云礼一会云苏,直说这老云家什么基因,生出俩祸害。   后来准备离开的时候,她们又开始猜测两人都开了什么车。   云礼的着装配上他的奥迪倒是没让姑娘们失望,但云苏,似乎让人意料之外了。   因为,泊车的工作人员,给云苏送来的,是一辆自行车。   “你胳膊有伤骑什么车子。”云礼不高兴了。   “他都骑了一下午了,让我跟着他去了环湖公园,这家伙的怪癖还没改。”   喜欢骑车兜风是怪癖?   “这自行车是奥迪的?”有人问。   “奥迪还出自行车?”   “这可是自行车家族的F1,性能卓越。”   “太有腔调了。”   有人说,骑自行车浪不浪漫,要看骑车的人有没有钱。   所以,云苏骑自行车出门,就是腔调,换一个人,肯定立刻被骂□丝。   米渔算是看透了。   正文 44初露,端倪   其余的一些人有的开车,有的打车,三三两两的渐渐散去,候旭开了一辆白色的骚包车,还带走了一姑娘,他将车子转了个弯,停在云苏面前。   “云苏,你那车子能载姑娘去打炮吗?”侯旭摇下车窗,满脸笑意。   他的自行车是没有座椅的……   云苏正低头整理车把,听到侯旭的声音,瞟了他一眼,将自行车拎起来扔到了云礼车子的后备箱,“你让你爸给你买车就是为了约炮?”   “这确实是主要原因啦。”侯旭笑道,“你好不容易有个假期,多和姑娘接触接触不行么,干嘛那么无聊的骑单车去环湖,不是哥们不提醒你,那玩意老不用都不好使了。”   云苏再次瞟了候旭一眼,顺带着看了眼周清和楚楚中间的米渔,嘴角邪邪的一勾,“不好使?”   这话像是和候旭在说,但米渔明显感觉到他瞟她的那一眼中意思很明显,他在问她!!   云礼走过去踢了一脚候旭的车子,“滚你娘的,你才不好使,赶紧带你□滚。”   云苏放好车子,扣好后备箱,“谁说总不用?”   米渔心跳开始加速。   侯旭手扶着方向盘,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云苏,“苏苏,你不会是在部队有了男友了吧?”   在他看来,对和女人约炮没兴趣的男人,不是性无能就是gay。   这话一出,周清脚上那十几厘米的高跟鞋狠狠的崴了一下,楚楚惊恐的啊啊啊了好几声,米渔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刚因为云苏的话突来的紧张感瞬间消失了。   “滚成么,马不停蹄的。”云礼又踹了他一脚。   候旭嘻嘻哈哈的驾车离去,云苏看他没心没肺开心的样子,轻笑了一下,然后楚楚就晕倒了周清肩膀上。   楚楚脑袋在周清肩膀上蹭啊蹭,蹭了半天幽幽的说了句,“我要不要再去表白呢。”   “你要是觉得他今天晚上看了你三眼以上,那你就去。”周清冷冷清清的说道。   然后楚楚就郁闷了,死穴,她多么希望云苏能注意到她,可是,一次都没有……   “走啦媳妇儿,和你朋友道别吧。”云礼走到米渔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肩膀。   “今天不回去了好么?我们好久不见了可不能吃顿饭就离别,”周清拽住欲走的米渔,转头又对云礼说道,“今晚上在我家打麻将,让她凑一手。”   “你会打麻将?”云礼问米渔。   楚楚掐着米渔的胳膊,使劲掐使劲掐,米渔无奈的点头,“是……啊,你们回去吧,我明天再回去。”   云苏一直站在一边看着米渔,目不转睛,米渔有些不自在,想着躲到周清那里也挺好。   “那啥,给点钱呗。”米渔突然想起自己兜里空空如也,她看着面前这俩男人,也不知道这话跟谁说的。   云礼一耸肩,“刷卡行么?”   “领走吧领走吧,我们不带她了。”周清立刻嫌弃道,谁家打麻将刷卡?你在逗我吗?   云礼刚想说那没办法了,谁知一边的云苏突然掏出钱夹,将里面一沓子的百元大钞拿了出来放到米渔手里。   “太多了。”米渔嘟囔道。   “拿着吧,别不够输了。”云苏道。   这个……   还没玩呢……   就先想着别不够输了……   这合适么……   于是,米渔就被周清和楚楚拐走了。   “给钱的动作真他妈的帅啊,你们别拦我,我要再去表白一次。”楚楚看着和云礼一起离开的云苏,按耐不住小鹿乱撞的心。   “米渔同学,你今天晚上给我们从实招来,你他妈的到底怎么的就闪婚了。”看着云礼的车子启动,周清就装不下去了,怒视着米渔,耿耿于怀她的隐瞒。   米渔觉得自己太失策了,怎么能相信她们留下她真的只是因为打麻将呢。   车子上,云苏坐在副驾驶,随意的播着电台,“他们说,你追嫂子很费劲?”   云礼扭头看了眼云苏,“怎么,想追女孩了?”   “所以你要给我讲讲经验。”云苏笑。   “对付别的姑娘用经验可以,米渔那丫头,可折磨死我了。”云礼一提起那段日子就头疼。   云苏继续套话,“不还是嫁给你了。”   “她就是个油盐不进,冥顽不灵的一木头,要不是我不要脸的坑蒙拐骗威逼利诱不定便宜哪个小白脸了。”在云礼看来,米渔的目的就是给她肚子里那个让他恨的咬牙切齿的小野种找爹,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被她看上是幸还是不幸;想到她是为了孩子嫁给他他就想掐死她,但想到要是她要是嫁给别人他更想掐死她!   不过这种事他不准备告诉别人,丢不起那人,他云大少爷怎么能为别人养孩子,这绿帽子戴的,还心甘情愿,真是魔怔了。   云苏咀嚼着云礼形容米渔油盐不进,冥顽不灵的这俩成语,再回味了一下他说自己坑蒙拐骗威逼利诱,越发的认为这里面有他所不知道的事。   “你威逼利诱?”   “我原以为是我威逼利诱她,后来才发现……算了,这哑巴亏吃的,别看她平时一副纯良的模样,这女的有时候是真狠。”云礼欲言又止。   云苏没有再问,而是从后视镜看了眼早已经看不到的那个女人。   米渔和楚楚还有那个英文名叫cindy的女主播一起去了周清家,而且周清真的支起了麻将桌。   “来来来,正好四个人,别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楚楚欢欣鼓舞的坐了东家。   米渔也不说话,乖乖的跟着落座,心想只要不逼她说结婚怀孕的事怎么都成。   而云家那边,云礼依旧是被云父缠着下棋,云苏陪着云妈妈坐在客厅看电视,分工十分明确。   “米渔的朋友是些什么人?靠谱么?”云妈妈不放心米渔。   “没关系的。”云苏说。   “这就好。”云妈妈看着电视,接着说道,“你哥哥孩子都要有了,苏苏,你让妈妈省省心,赶紧找个媳妇儿给妈妈生个孙子吧,虽然说妈妈一直当阿礼是亲生儿子,但……说来说去,只有你是妈妈的亲生的。”   “嗯。”娶妻生子么?米渔都已经嫁人了,他要娶谁去,他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和哥哥撕破脸皮抢?不抢的话又这么不明不白的一辈子?   “别敷衍妈妈,别以为我不知道,当时给你看的那些照片你用心了么?跟妈妈说实话,是不是真喜欢你嫂子那类型的?”   云苏没说话。   “还是……你喜欢你嫂子?”云妈妈看着云苏,问的小心。   云苏立刻抬眼看她,有些惊讶,他以为他隐藏的很好。   云妈妈一看云苏这个反应,心下一凉,这就□不离十了,“真说中了?”   “谁和你说什么了?”   “谁也没和我说什么,我自己看出来的,你是我养大的,你什么样我不知道啊,”云妈妈指了指下午米渔坐着的那个沙发上她脱下的一个外套,“你回来后可是一直瞟那件衣服。”   他这么明显?云苏皱眉,他竟然毫无所觉。   云妈妈还想再批评批评云苏,可是一阵唧唧歪歪的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她,云苏起身找了一下,在单人沙发的垫子下面发现了米渔的手机,电话是老王打来的,云苏看了眼云妈妈,云妈妈示意他接起来,“是米渔的妈妈,估计有什么事。”   “喂,乖女儿,阿善要拆绷带了,你快来。”老王特有的洪亮的大嗓门从电话里传来。   “你好,我是云苏。”云苏很镇定的回答。   “云苏是谁?”老王一愣。   “……云礼的弟弟。”他十分不想这么介绍,对米渔的养母,她很亲的人,只有说云礼才知道云苏是谁,这种感觉很不好。   他想说的是米渔的男人,而不是云礼的弟弟。   “哦哦,原来是小叔子啊,诶?啊?你不是……我听说……啊,那啥……”老王应该是听说云礼的弟弟出事故了。   “误会,我没有事。”云苏知道她想说什么。   “那真不错,这就叫好人有好报,你哥哥的妈妈给我们阿善捐眼角膜,所以你们一家人都是善良的人……”老王还在那边夸赞他们家,可是云苏,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在一些事上,他是有敏锐的洞察力的,云礼说他威逼利诱、坑蒙拐骗、老王说云礼的妈妈捐眼角膜给米渔的哥哥,候旭他们说云礼和米渔结婚的很突然,这一切,是不是都有所联系?   “小叔子,你能不能帮我叫下米渔?”老王一定是夸词穷了,想起了正事。   “阿姨,她去朋友家了。”   “什么时候回来?去谁家了?”   “我不太清楚。”   “好吧,这死丫头,怀着孕还到处乱跑,他哥哥拆开绷带见不到她可不赖我。”说着老王就挂断了电话。   云苏拿着电话站了一会儿,云妈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这是干嘛呢?”   “妈,我出去一下。”   他没再犹豫,拿了车钥匙穿了大衣就跑出了门。   这次,他开了一辆性能优越的凯迪拉克出的门。   “帮我查下周清家的住址。”云苏在车上打了个电话,“对,燕潭的那个主持人,嗯,尽快。”   于是,在周清家就发生了这样的一幕。   四个姑娘们玩的正嗨,除了米渔,其余三家全部赢钱,米渔嘟着嘴,心里直骂云苏,都怪他说的,还没玩呢,就咒她输,果然,输惨了!   就这么骂着骂着,门铃就响了。   “谁啊?没空。”周清正赢的高兴,当然不希望有人来打扰。   可是门铃持续的响着,就是不放弃。   “妈的,送快递的还是查水表的?老娘今天没在家。”周清怒吼。   门铃不响了,改敲门了。   “你去开一下能死啊?”cindy被这响动弄的心烦意乱。   “我碰,谁都别动,我碰,我回来就碰。”周清一边喊着碰一边披头散发光着脚丫子去开门,女赌鬼的形象绝对好不到哪去。   然后她怒气冲冲的开了门,也不看人就吼道,“我都说了老娘不在……家……”   后一个字几乎是没说出声的,这样安静了一秒钟后,其余三人就听到她的尖叫声,随即一声关门声震耳欲聋,“我滴个神啊,我一定是花眼了,我刚才说脏话了吗?没有没有没有,啊,我竟然没化妆,我还穿成这样?老天你在玩我吗?”   其余三个人就像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看着在门边上犯神经的周清,不知道门外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竟然把平时女王范拿捏的很到位的周清弄成了一个女疯子。   咚咚咚的敲门声又响起来,周清转了好几圈,嘴里念念有词,最后竟然一狠心打开了门,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到沙发上,抱着抱枕挡住了见不得人的自己。   其余三个人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大敞的门外就走进一个人来。   那人换去了下午骑车时的休闲装,穿了一款深蓝色的大衣,配上黑色的长裤显得他又高又瘦、气质卓越,屋里的三个女人都呆愣愣的看着他走进来,像是置身到了杂志中、时尚剧中,而且正向她们走来的就是杂志模特、影视剧主演或者哪里来的王子。   “云苏?”米渔愣愣的叫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   云苏居高临下的看着米渔,因为外面天气的冰冷浑身带着寒气。   “你怎么来了?”米渔又问了一句。   “跟我走。”云苏看了她半晌,突然伸手去拉她。   米渔一下子抓住了椅子,“啊?去哪?”   他的眼神,还挺让她不安。   “我有话要问你。”他回头看着那个抱着椅子不撒手的女人。   米渔真的很不安,她现在不敢和云礼在一起,更不敢和云苏过多接触,她觉得跟谁多说话都对不起另一个,她是真的很矛盾很难过,一个是正牌老公,一个是昔日情人,算不上的新欢和余情未了的旧爱,这是怎样的一种凌乱啊。   “你再不走我就抱你了。”云苏威胁。   “你……我朋友在这,你这样很不礼貌。”米渔想以理服人。   云苏根本没理她的话,低□子,真的伸手将米渔抱了起来,是那样的娴熟自然,似乎做过很多次一样。   就那样,云苏抱着米渔在三个惊恐的目光中,走出了周清家。   正文 45浮出,水面   同样惊恐的还有米渔,她轻呼一声抓住了云苏的肩膀,恐怕自己掉下去。   云苏抱着她出了门,停在电梯门口后低头看了米渔一眼,“你最好乖乖的,别让我动手。”   赤~裸裸的威胁,米渔疲软了。   就她的抵抗力,云苏动起手来,给她九条命都不够用。   “哦。”某人委屈的哦了一声后,云苏见她傻乖傻乖的样,松手放开了她,随即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后去按电梯。   米渔反应的很快,脚一沾地就拔腿就往回跑,原计划是一溜烟的冲进周清的家,毕竟这距离不算远,但,失策就失策在,她忘了屋里有三只花痴!   三只花痴!!   她们三个挤在门口干什么?大眼瞪小眼的露着大脑袋将不算宽敞的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米渔气的不行,“你们不要挡我路!”   三个人,没一个动的,依旧挤在那里,好像还没有弄懂,这到底怎么回事。   米渔没办法了,泄气的停在了三个女人面前,恨得直想打她们。   而云苏,没有追过来,而是停在五步之外的电梯门口,侧着身子冷冷的看着她。   米渔哼唧了一声,低着头转身乖乖的走回到云苏身边。   刚走过去电梯叮的一声就开了门,云苏瞪她一眼,伸手牵起她,走进了电梯。   这次米渔没有反抗,只是一直在心里骂,猪一样的队友,都是猪,一群猪!顺便再偷瞄了一下旁边那个男人,只见他冷着一张脸看着电梯门,漠然对待她的窥视,只是他鼻尖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   这么冷的天儿他出汗了?   米渔看了眼他那不算厚的大衣,穿的不算多,为什么会出汗?难道是被她气的?   电梯叮的一声提醒到了一楼,云苏强势的牵着她走了出去,米渔小跑着跟上,出了大厦,冷风立刻袭来,米渔打了个哆嗦后抬头去看云苏,他鼻尖上的细汗竟然还有,他不是热,他是不舒服,米同学终于有了这种觉悟。   “云苏,你怎么了?”米渔问。   云苏没理她,走到车边,打开副驾驶让米渔坐进去。   米渔不进去,关上车门,扭身伸手扯住他的胳膊,“你好像不舒服?”   云苏下意识的躲开了米渔要触碰他的那只手,米渔一愣,这才突然想起来,他的胳膊受伤了。   “疼么?”她握住云苏那只没受伤的手晃了晃,满眼心疼语气却突然又差到极点,手拍着他的胸膛,“胳膊有伤还抱我!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云苏看着要哭的米渔,伸手将她的手按到自己胸前,“小鱼儿……”   低低的叫了一声后,他又突然伸手扯过她,将她搂在怀中,“小鱼儿,我很想你。”   似乎,这一刻,他们才真的重聚。   米渔将脸埋在他怀中,此刻,不想管其他,只想拥抱他。   接下来的事,似乎水到渠成,他的手抚摸上她的脸,她抬起头,他低下头,两唇相接,舌尖嬉戏,似想念,似缠绵。   楼上从门口转移到阳台的三个女人,已经石化。   “这么劲爆?他们不是叔嫂关系吗?”似乎只有cindy的理智还在。   楚楚震惊的三魂丢了七魄,周清震惊的七魄没了三魂,总之,这俩人,像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他们喜欢了很多年的男人有了女人。   而那个女人是他的嫂子。   他的嫂子又是她们的好朋友。   这个世界在二货她们开玩笑。   楼下站在车边的那两人忘情相拥、相吻,似乎不在乎会不会被人看到,似乎他们这样没有任何不妥,似乎,他们眼中这个世界只有对方存在。   “不可能。”终于,周清震惊过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我的云苏,不会这样的。”   不知道是她觉得云苏不会喜欢别的女人还是觉得云苏不会做和自己嫂子乱~伦的事,总之,她就是不相信云苏会这样。   “啊,楚楚你要干什么?”cindy突然发现楚楚拽着窗边向上爬。   “我要阻止他们,他们这样是不对的,放开他!”楚楚一边喊着一边向上爬。   cindy简直疯了,她使出吃奶的劲将楚楚拽了下来,楚楚失重后一屁股坐到地上,摔的呲牙咧嘴。   “放开谁?叫云苏放开米渔还是叫米渔放开云苏。”cindy气问。   “都放开。”楚楚说。   “你看他俩抱的有多紧,你能分开谁?人家云礼还没说什么呢,你看你俩这小粉丝就急成这样了,跟你们有毛关系。”cindy的话让两个发疯的女人淡定了。   是啊,正牌老公似乎比她们惨,嚓,平衡了!   俩人拍拍屁股走人,眼不见心不烦。   楼下已经分开的两人完全不知道楼上的混乱,云苏把米渔弄上车,锁上了门以防止关键时刻她逃跑。   “跟我说说,怎么嫁给云礼的?”云苏开门见山,直中命脉。   米渔低着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慌乱,“就以为你出事了,云礼又在追我,觉得不错就好了。”   云苏看着低着头的她,听着她低低的声音,良久,他嗤的一笑,“不如让我猜猜?是交换条件吧,为了救王子善,云礼让你嫁给他?”   米渔顿了一下,她没想到云苏将这事打听出来了,她抬头看他,见他也盯着她瞧,心虚的又低下了头,“没有,云礼直说我们交往看看,后来是我提出结婚的。”   云苏不说话,只是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人她,他通常都会给人一种被看透的压迫感,所以米渔在他的目光下觉得快要坐不住了,心想,他提前锁门对他来说真是明智的选择。   “你现在注定要背叛一个人,所以,我被选中了是吗?”云苏问。   这话说的,米渔心里一酸,鼻头一酸,可怜巴巴的抬头看向云苏,“云苏,这是时间问题。”   因为错过了那个时间,所以要错过彼此么?   “什么问题都没有,只是你不相信我罢了。”云苏扭头发动车子。   米渔心里一震,不相信他吗?   如果一切都告诉他,后果会如何?   云苏对家里人的摊牌?云礼的愤怒对他们的怨恨再加上那五年契约的死不放手?   米渔心动了,第一次认真考虑告诉云苏实情,就算最后让他们兄弟反目,也是云苏应该知道的实情,他该知道她是多爱他,他更该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   “你妈妈打电话来说你哥哥要拆绷带了,让你过去。”云苏的话打断了米渔的思考,他将车子驶向医院的方向。   “今天?不是说后天的么。”   后来,云苏陪米渔去了王子善的病房。   在门口,米渔听到王子善和老王的对话。   “妈妈老了。”老王说。   “妈妈没老。”王子善安慰。   “离你最后一次见到妈妈这都几年了?怎么会没老。”老王的说话声带着笑意。   “真的还是很漂亮。”王子善继续安慰。   这眼睛真的治好了?米渔腹诽,老王那泼妇长相,能用漂亮来形容?   她就站在门口听着,一直也没推门进去。   云苏站在一边,居高临下看着犹豫的米渔,“不敢?”   他总是能一眼看穿别人。   米渔没说话,又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推开门,她紧张的一笑,“确实有些怕,可是我又不知道怕什么。”   云苏没有再和她说什么,而是用行动来表示,他伸手,推开了她面前的门,让她无所遁形的暴露了,他看着她,似乎在说,勇敢点,走进去。   米渔发现自己暴露在屋里两人的面前后,突然就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紧张了,她小声的轻咳一声,抬脚走了进去。   病床上,王子上坐在那里,一双清亮澄澈的眼睛正看着她,带着笑意,带着温暖,带着欢喜,总之,充满了感情。   这种眼神,尽收随米渔身后进来的云苏眼底。   “哥。”米渔轻叫一声。   “米渔,你长大了。”王子善笑,“也漂亮了。”   米渔也笑,走到床边,拉住他的手,“在你眼里谁都漂亮,我在门口可听到了,你还夸老王漂亮呢,我一会得找医生去,这眼睛怎么给你治的。”   “反了你了,别以为你是孕妇我不敢打你。”老王叫嚣着,然后扭头对云苏说,“这死丫头,三天不打……你是谁?电影明星?来给影迷圆梦来了?摄影师呢?”   “阿姨你好,我是云苏。”云苏对于老王这种脱线的中年妇女很有一套,他嘴角噙笑,微微弯身,礼貌谦逊又以示尊重,他友好直视老王眼睛,轻握她的手后再用他那磁性的声音征服她的听觉,总之十分没有抵抗力的老王,轻易被云苏几个动作就迷得晕头转向。   “原来是小叔子啊,哎呦啧啧啧,你们姓云的都是什么基因,一个比一个俊俏。”老王不吝惜夸赞。   “你家王子也不错啊。”米渔鄙视用美男计的某人。   “那是我基因好。”臭不要脸的王翠英。   “云先生,你好,谢谢你上次的相救。”王子善听出了云苏的声音,他说完看向米渔,又看了眼云苏,没有再说话。   其实,王子善知道很多事情。   “你们小年轻聊着,我回家给阿善煲汤。”老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人,说完这句话就风一样消失在了病房中。   “本来是后天拆绷带的,但我等不及了,而且很不舒服,就叫来医生拆了,医生说多一天少一天没有大碍。”王子善对米渔解释自己为什么突然改了时候。   “就是眼睛还有点红肿。”米渔仔细看着他,习惯了和王子善的亲密,她竟然没发觉她凑近他的那个姿势对于年轻男女来说是很不妥的。   不远处沙发上的云苏,眼神微眯,皱了下眉头。   背对他的米渔没看到,但敏感心细的王子善倒是看得清晰,这眼睛真没白治。   自从他们进来,他就察觉到两人的气氛不对,说不上的感觉,就觉得是很熟悉却又陌生的。   “米渔,哥哥知道你喜欢的是云中校。”王子善的话,露骨又直白。   这让米渔一愣,让云苏转眼看向他。   “我知道你是为了眼角膜才嫁给云礼的,是我亏欠你。”王子善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说开这些事,总之,他是想帮他们说明白。   “哥,不是这样的。”米渔解释,她不是狡辩,确实不是这样的。   “米渔,你还跟我装,你给我出来。”云中校拿出了他教官的派头,他语气生硬又严厉,他吼完之后就转身出了门。   米渔避无可避,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于是,这姑娘,忐忑的开门出去了。   她刚一走出去,等在门口的云苏就拽着她走向了楼梯间。   楼梯间安静又没人打扰,云苏关上门,依旧是一阵见血的问道,“你不和我说这些,就因为你怀了他的孩子是吗?你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她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要不是这个原因,她绝不会嫁给云礼,米渔愣愣的想着。   云苏很暴躁,因为他觉得很棘手,米渔嫁给了他哥哥,还怀了他哥的孩子,他到底该怎么做,放手是绝不甘心,难道他要去抢,抢来让孩子叫他亲爹为伯父?他家这一关就过不去,他自己心里这一关更过不去。   云中校十分生气,他不知道这火气发向谁,看着眼前可怜兮兮的姑娘,不知道该骂她笨还是拥抱她给她安慰。   云苏从没为一件事这样为难过,这是个难解的题,比他以往碰到的任何问题都难解。   他失去了淡定,失去了冷静,怒气发向了楼梯间的大门,他愤恨的狠狠踹了一脚,却没想吓到了外面刚路过的一个医生。   “哦我的天啊,这位先生你怎么了?”是个戴着一副圆眼镜的女医生,她扶了扶眼镜走近他。   “很抱歉吓到你了。”云苏道歉,就算道歉,某人也是冷冷淡淡面无表情的。   “这不是米渔么?”那医生似乎认识米渔。   “你好李医生。”米渔也刚从云苏那暴躁的一脚中恢复过来。   “你不是刚产检完,来医院……哦,对,看哥哥。”那医生似乎很了解。   米渔点头。   “哦,你这肚子,已经凸显了些了。”李医生看向米渔的肚子,因为她没有系大衣的扣子,所以那医生看得清晰,“虽说前三个月很重要,但四个月也要当心,怀孕可不是小事……”   她之后再说什么,云苏已经没注意了,因为他只听到了,她说,米渔怀孕四、个、月!   四、个、月!   这个该死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不管我有没有事,不管我几点开始写文,我总是这个时间才能搞完,每次都是差十分钟十二点。   就像我每天上班一样,不管几点起床,都赶不上7点40的那辆公交车!   这到底为森么!!!!!   你们猜下一章云苏会怎么做?找云礼摊牌么?   哈哈哈哈,要不我先安排章肉肉?   嗯,这个可以有。   先看着,稍后改错字。   正文 46共赴,云雨   因为时间比较晚了,高级病房这边没有什么闲杂人等,只有几个医生护士,他们还不经常出来,所以走廊里一片安静。   楼梯间里,那个医生还想和米渔叙叙旧问问她王子善的事,可另一边的云苏,早已经没耐心等她问东问西了,也没和那医生说什么,拽着米渔就走出了楼梯间上了电梯。   留下一头雾水的医生。   “去哪?”米渔突然有种释然的感觉。   似乎她困扰她很久的问题有了方向,可能这也是她心里一直向往的解决办法。   但因为不是她亲手促成的,就有了一种这都是天意的心理暗示,所以对云礼的愧疚与自我厌弃就少了很多。   “别说话。”云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轻轻的告诉她,嘘,什么也别说,他需要安静一下。   地下停车场中,云苏坐在驾驶座,手里把玩着钥匙,米渔坐在副驾驶,不时的偷瞄他,也不敢说话。   “小鱼儿……”安静昏暗的地下停车场中,云苏的声音显得低沉又暧昧。   米渔诶了一声,每次听到他这样称呼她,她都会觉得心脏的一角在塌陷。   云苏没有再说话,而是轻轻的搂过她,抚摸着她的头发,脸颊互相轻触,“准备嫁给阿礼的时候,有没有哭?”   从电梯到车上这一路,他似乎想明白了所有的事儿。   没有问为什么,没有生气她的自作主张,没有因为她的隐瞒而大发雷霆,云苏首先想到的是,当时,她嫁给阿礼的时候,是不是伤心的哭了。   那时候哭没哭米渔已经不想再去回忆了,只是现在,真的很想哭。   不管她是不是自私自利,不管她是不是已嫁做人妇,不管她是不是欺骗隐瞒,重要的是,那个爱她的人,一直都不变。   伸手搂住他,只摇了摇头,“云哥哥,你回来真好。”   因为这个称呼,云苏心下一紧,手上更用力的拥抱着她。   心的距离,在云苏回来后,第一次为零。   云苏一手轻抚她的发梢,一手下滑,停在了她微凸的小腹上,“亲口告诉我,他是我的儿子。”   米渔点头,因为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下压的力量集中在颈窝,那种重重的触感似乎直接碰触到了内心,一下一下的敲击下,让他那颗习惯了刚强的心一片柔软。   “为什么不告诉我却要推开我?不要和我说你和阿礼日久生情了。”云苏虽然猜到米渔为了小小苏而嫁给云礼,但他不明白米渔为什么一直逃避他。   米渔将脸埋在他的胸前不敢去看他,她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实在是很不在状态,每天都是一种茫然而忧郁的心境,似乎得了严重的怀孕综合症,逃避问题而且优柔寡断,她陷入了一种严重的心理自责与自卑中。   伤害云礼的自责,面对云苏的自卑。   “云礼很无辜,一切都是我的错,云礼在知道我怀了不知道谁的孩子后还愿意对我好,我很感动,有想过和他好好在一起,后来他救了我养母,我和他签了五年不离婚的契约,这都是我欠他的,云苏,我成了你嫂子,我对云礼充满了歉意和内疚,我更怕惹怒他报复老王,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就慌了,我不敢面对你,我的这种身份好像在时刻提醒我背叛了你,我怕你嫌弃我,我又怕你不要我,我就想啊,认命吧,欠了云礼的就还他,五年的时间,他估计也会对我厌烦了,可是啊,我又想你,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看到你后又背叛了我名义上的丈夫,所以这段时间我的生活中充满了焦躁、茫然和痛苦,我无法正确思考和判断,我只想着逃避,但你要知道我逃避你不代表我不爱你。”   不知道这些话米渔在心里想了多久才这样毫无顾忌的和云苏说出来。   她的声音一直是蠕蠕的娇娇的,这样轻轻的在昏暗的车厢内对云苏说,我逃避你只是因为我内心的慌乱,而不是不爱你。   云苏连日来的阴雨心情因为这句话似乎出奇般的拨云见日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好哄,前几天可真的是气煞他了,可是现在,你瞧瞧,只因为几句话,他竟然开始觉得之前和她生气都是他的过错了。   这种情况下,如此心动的时刻,云苏没把米渔压车里办了都是他正人君子。   家是不能回的,于是,像所有偷~情~男女一样,酒店是唯一的选择。   云苏将车子停在就近的一个酒店门口,就那样搂着米渔别提多大方的去开了房间,米渔低着头,乖的不得了。   “小鱼儿,别再自责,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云苏拉着米渔坐在沙发上,似乎觉得这种面对面的距离还是有些远,他又拽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因为我的疏忽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我很抱歉让你这样难过。”   米渔以为云苏会批评她,批评她差点让他成了亲生儿子的叔叔,这种事,谁知道都会大发雷霆的。   可是云苏,却自我检讨。   “因为我的不负责,我情不自禁,我异想天开的觉得会立刻娶你,可是你瞧瞧,总有我们控制不了的事情发生,我让你怀了孕自己却失踪了,小鱼儿,你在我面前不能自卑也不可以自卑,你要气势汹汹的来骂我来打我,你应该说,你真不是个男人,竟然让自己的女人陷入了这种境地。”   “啪。”清脆的一声响声在空旷的客厅响起。   云苏愣了一下,只见坐在他身上的米渔将手从他的手背上移开,她仰着脸娇嗔,“你真不是个东西,竟然带自己嫂子出来开房。”   随即两人都笑了,他的小鱼儿回来了,他们之间那种让人无力又无奈的隔阂也消失掉了,云苏说,“不管是不是嫂子,反正你一直是我的女人。”   “云哥哥,我都这样了你都不怪我,不带这么惯我的。”米渔捧着他的脸,揉啊揉啊。   “那先打一顿如何?”云苏笑,突然手上用力一抬,她就被他放到了宽大柔软的沙发上。   云苏蹲在沙发边上,看着咯咯笑着的米渔,将她的毛衣掀开,在见到凸起的小腹那一刻,眼神突然炙热,他小心翼翼的抚摸上那紧绷细滑的肌肤,感受着那里神奇的生命,“四个月了才这么大一点?”   “家里有拍的片子,回家让你看看他。”米渔说。   云苏点头,“你说我现在做点什么,以后他出来会不会知道?”   “啊?”米渔跟不上节奏了。   “来,试试。”说着,他就小心翼翼的拉起米渔。   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某个色急的男人轻松的将她的宽松的毛衣脱掉,然后是裤子。   “云苏……”米渔按着裤子拉链,轻轻的唤。   云苏将她手拿起来,亲吻道,“我一定会很轻很轻的,如果宝宝在睡觉,我保证都不会吵醒他。”   米渔的心,因为他说话的语气和措辞,瞬间软的一塌糊涂。   这个强大的男人如此孩子气的渴求着她,还有什么比这还要让她心动的。   于是,裤子顺利的被扒了下来。   云苏早已脱了大衣,随后的衬衫也让他粗鲁的扯开扔到一边,米渔抱着他的脖颈稳住自己,而云苏,低着头解开了腰带。   “就在这?”米渔有些害羞。   “就这样。”不仅在这,还要这个姿势。   说着,云苏的另一只手不老实的伸到了某人的敏感处,摸得一手滑腻后他含笑的抬眼看她,她害羞的没法,想要伸手捂脸,但又怕松手后自己坐不稳仰过去,于是就这样在他的目光中脸红着。   就在这害羞的期间,云苏已经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比如解开腰带,比如拉开裤链,比如拿出某物。   米渔不自觉的竟然吞咽了一下口水,咕咚一声,让云苏一顿,抬头看她时,满脸笑意。   这次真是羞死了,米渔赶紧扭头看向一边,假装镇定。   云苏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扶着自己,凑上前亲了亲她的胸~乳,下面搂着腰的手将她向上抬起,握着自己某处对准后稍微进去一点,然后他突然手下一松,米渔失力的重重一坐,几乎是立刻,房间里响起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声,米渔眯着眼睛皱着眉头不知道是难受还是舒服,她惊呼过后又喘了两下,越发的抱紧了云苏擎着自己的□不敢再坐下去,“你……”无耻还是下流?总之她就只会说这两个词。   她不坐下去云苏不会动么,总之这个男人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与速度。   他的臀部与胯部,同样是力量与速度的代表。   云苏扶着米渔的腰,手向下按,自己也向上凑,就这样,完全他来主导的一场云雨在这个酒店的某个房间火热上演。   根本没使劲的女人在不消一会就累的不行了,坐都坐不住,直往身下云苏身上靠,而那个上上下下动手动腰动胯的男人,还精力充沛着,虽然额头脖子胸前都热出了汗,可他显得还是很有力量的样子。   米渔本来难耐的叫声慢慢变成了哼唧,在某次他过于用力的时候才会提高几度。   “鱼儿,坐起来。”云苏粗喘的声音伴随着她哼哼唧唧,在这个房间里回旋着又传入他们的耳中,像是增加了兴奋元素一样,让两人都不想停下来。   米渔撑着他的胸膛坐起了些,云苏立刻加速,“看着我们。”   要求真多。   米渔这时候的理智已经让他撞飞,下意识的跟随者他的命令行动,她真的低头去看。   茂密的黑森林下面,是在自己身体里进进出出的某物,因为自己凸起的肚子的遮挡,没至于让她全部看到,不然她一定害羞的两天不敢正眼看云苏。   “你……你还没好么?”她已经两次了难道他不知道么。   “你亲亲我,亲亲我就好了。”他耳语般的话搔痒着她的耳垂。   米渔听话的扭头去亲云苏,含住他的耳朵,□着轻咬着,云苏的动作不由得加快,惹的米渔惊呼起来,从而也松开了耳朵,随即她移到他的唇上,因为下面的激烈,所以上面的亲吻也显得不那么含蓄,口水吞咽的声音丝毫没被下面‘啪啪啪’的声音盖去。   米渔再向下,越过锁骨,在他的樱桃处停留,学着他的样子,伸出舌尖,轻舔着旋转着吸吮着,总之无所不用其极,他似乎这里也很敏感,或者是米渔手下扶着他的腰部处敏感,总之,明显的他粗喘的声音越来越大,下面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不知何时移到她臀部的双手突然一用力,无声的喷涌在她的体内源源不断,热烫的感觉让她也没忍住的泄~身。   正文 47摊牌,不成   虽然这个房间的客厅不小,但经过他们这么一折腾,室内的某种味道还是若有若无的传入两人的口鼻之中。   云苏半躺在沙发上,米渔趴在他的胸前,房间里的味道充斥着两人周围,米渔有些害羞,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云苏一下一下抚摸着她汗湿的长发,“有没有不舒服?”   他声音有种慵懒迷人的调子,听在人耳朵中传达到心里似乎也跟着他一起懒懒的了,很舒服的感觉。   “还好。”小的像是小猫似的喵呜声。   除了第一下有些失控外,后面他每次的进入都很精准的停在安全地带,虽然速度快,但掌控力和力道拿捏的简直是分毫不差,没有太深入却足够快速,这种时候,某人真的完全体现出了特种兵超强的素质。   似乎是不能甩开膀子大干致使某人比以前累了很多,他懒懒散散的一脸餍足的表情躺在沙发上,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米渔。   “云哥哥……”   “嗯?”某人眼睛都没睁一下。   “能不能拿出来?”喵呜声变成了蚊子叫。   可某人逆天的听力还是听到了,他胸腔震动起来,笑的畅快。   这是这些天来,云苏第一次这么开心,“小鱼儿,你可要乖乖的,别再办傻事了。”   说着,他坐起身,将两人分开,抽了茶几上的纸巾将某些液体清理干净以至于不会弄到沙发上和地毯上。   然后抱着她起身去了浴室。   嗜睡的女人在清晨的时候被云苏叫醒过一次,迷迷糊糊中只记得他说起床回家,不过她困的厉害,根本没理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再次醒来已经是十一点半,她神奇的生物钟准时的叫醒了她。   其实云妈妈和医生多次叮嘱她早上六点到八点之间起床是最好的时间,但是她经过几次努力后还是失败了,忒困。   “你这作息时间倒是便捷,早饭和午饭可以一起吃了。”   米渔还在揉眼睛半清醒半迷茫之际,云苏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了。   “我已经吃了早饭、去了楼上的游泳池游了泳、和一个大叔聊了会天外加半本书。”   他真是高效率。   “几点了?”照他说的这么多事,怎么也得到下午了吧,她可以早中晚饭一起吃。   “十一点半,妈妈已经打了两个电话问我在哪了。”云苏走进去,扶起睡眼惺忪的米渔,拿着衣服帮着她套,像是照顾小孩子一样。   “你怎么说的?”因为刚清醒,她说话还带点鼻音。   “我说和姑娘在酒店。”   “啊?你真这么说?”米渔吓了一跳。   “当然骗你的。”   看来云苏的心情十分不错。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穿好衣服后,云苏又摸向了她的肚子。   米渔摇头,“和平时一样,看来你没有吵醒小小苏。”   “小小苏?”听到这个可爱的名字,云苏脸上的笑意更浓。   ******   后来两人离开酒店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因为在这期间,这个孕妇像是几天没吃饭似的吃了很多的黄油面包和水果。   米渔还是比较害羞的,退房间的时候,她一直将脸缩到自己的大衣里面,只露俩眼睛,倒是云苏大方了许多,一点没有和嫂子偷情的自觉,更像是天经地义带女朋友出来一样。   云苏搂着她向停车场走去,看她缩头缩脑的样子也觉得好笑,“那个前台服务生一直看你,我估计她以为你是哪个明星才这样不敢露脸。”   “这种事很害羞好么?”米渔小脸依旧缩在大衣里面。   “哈,被我逮到啦哈哈哈哈哈。”突然一阵大笑声从前方不远处传来,笑的要多傻有多傻。   两人抬头去看,只见侯旭和昨天他带走的那个姑娘俩人蹲在云苏的车旁边,嘻嘻哈哈的看着他们,这姿势,简直一点气质都没有,也不知道那女孩是怎么被候旭洗脑了,竟然跟他一起这么二逼的在这蹲着。   “我一过来就觉得这车眼熟,一看牌号,艹,这不你家的么,我还以为云礼背着嫂子出来偷吃呢,没想到是你啊哈哈哈哈哈,小苏苏,是不是憋得慌了?”侯旭像是发现了惊天秘闻一样高兴又兴奋,他两步一颠的跑到云苏身边,拍着他的肩膀,“搞到中午了才出来,和我一样早上又来了一场?”   “你能不能别什么事都往外说?”侯旭的那女人受不了的抗议道。   “去,去,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侯旭兴奋着,嘴里一直念念有词,但是他没发现,云苏一直没说话,就那样任他胡说八道,而他怀里的米渔,僵硬着低着头,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不安的转动着。   “苏苏,跟哥哥说说,这姑娘哪来的?”侯旭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米渔身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米渔,终于发觉了不对劲。   这双勾人的眼睛,这嫩的皮肤,这熟悉的穿着,怎么看怎么像云礼他媳妇啊。   米渔深呼吸了两下,做好了一个和善的笑脸抬头看向候旭,“侯先生,好巧。”   好巧?米渔心想自己这真是不要脸了,都被人捉奸了,她还能笑着打招呼说好巧,巧他个八辈祖宗啊我靠!   “嫂……嫂子?”侯旭整个愣掉了,再看了眼搂着她的云苏,自言自语了一声,“这可玩大了……”   “我滴个妈呀,这不是云礼他媳妇儿吗?”旁边的那个女人好像也刚反应过来。   “喊什么喊,恐怕别人不知道啊。”候旭当时就怒了,回身拽着那女的就塞到了停在他们旁边的那辆车上,“给老子老实点,今天的事敢多说一个字我卸了你舌头。”   那女人似乎真的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一脸惶恐的点了点头,连话都不敢说了。   随即侯旭咣的一声将车门关上,又走回云苏和米渔面前,他眉头紧皱,脸上的表情绝对称不上是愉快,“你玩什么呢?疯了吧?这么多女人你不搞,偏去搞自己嫂子?”   “侯旭,我以后和你说。”外面太冷了,云苏怕米渔冻到,急着回家的他们绝没有闲心在这和侯旭说故事。   “别他妈的和我说你们这烂事,次凹,老子傻逼呵呵的在那蹲了半个点就碰到这么个事,碍眼,真碍眼。”侯旭似乎觉得很为难,帮着隐瞒和告诉云礼这两种选择总归是要对不起一个朋友,“云苏你娘的要当云礼是亲哥也干不出这种事。”   侯旭气呼呼的说完,又去看米渔,见她满脸无辜还一副纯真样,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你知道当初云礼拿着你们那结婚证跟我们显摆的时候笑的多二么?妈的你这女人有心吗?看着清清纯纯的,实际上办起不要脸的事比店里的女人还称手,嫁给了哥哥还勾引弟弟,我呸,不要个……”   侯旭还没说完,云苏已经一把把他推开,力道不小,侯旭一下撞到身后的那辆车上,车上的女人本来还惊恐呢,被这一下不小的晃动又吓了一跳。   “把你刚刚说的话给我收回去。”云苏生起气来还是很有威慑力的,起码侯旭就被他的气势吓住了,不过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较比云苏的兵,侯旭还是不怕他的,“怎么,为了这么个女人还想打我?”   “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我们的事你别管,开车走人。”云苏退开一步,说完这话搂着米渔就要走。   “操,米渔你他娘的真行!”最后,侯旭还不忘夸奖米渔。   她这是要把云苏和云礼搞的势同水火,反目成仇,势不两立,妈的,云家早晚会因为这个女人鸡犬不宁!   这话是侯旭对车上的那个女人说的,可是云苏的车子就在他们旁边,听不到都难,与其说是说给别人听的,还不如说侯旭就是在说给米渔听。   经过这个小插曲后,两人之间刚好转起来的气氛又尴尬起来了,云苏让米渔不要多想,不要把侯旭的话放心里,但他自己一路都在沉默着,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米渔觉得,侯旭说的是对的,早晚有一天,云苏和云礼会因为她势不两立,云家也会跟着鸡犬不宁。   因为,就说云礼那性子,对于这种事怎么会善罢甘休。   “回去就和云礼摊牌,小鱼儿,我们都要勇敢点,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在一个红灯前停下,云苏说出他的解决办法。   “云礼会怎么样?会不会不认你这个弟弟了?我们……我们背着他……”米渔从昨天到今天的这种甜蜜的心情终于转化成了难以启齿的羞耻心。   “中国自古以来就有代娶,要是兄弟俩哪个出征去了,皇上正好又赐婚,那么家里的那个就会帮哥哥或者弟弟去拜堂,所以说咱们的性质和那个一样,你和阿礼除了那一纸婚约,其实什么都不算。”   两人打算的挺好,可是回到家后才发现,家里根本没有人。   “估计都去上班了,看来闲人只有我们俩。”云苏脱了自己的外套后又伸手帮米渔脱掉。   “我有点害怕。”米渔还是忐忑的,当看到家里没人的那一刻,其实她舒了口气。   “不要害怕,小鱼儿,不管发生什么,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云苏伸手抱住她,好像在用行动表示他们就是一体的。   在下午四点的时候,云苏接到了一个电话,但电话却是找米渔的。   “她说她是周清。”云苏递给米渔。   米渔疑惑的接起来,刚喂了一声,那边就是周清震耳欲聋的吼叫,“米小渔你跟我说你死哪去了,云礼一大早就上我这来要人,我就说你刚走,不知道去哪了,中午他又来这找我一次,你要是和云苏出去也先把家里安排好行么?让我给你擦屁股也和我通个口径啊,你告诉我你这算什么,手机关机人玩失踪我还要帮你圆谎,幸好我机智,不然早就把你和云苏的□告诉你老公了,你他妈的就应该浸猪笼!!!”   周清吼完,米渔摸摸耳朵,干笑两声,“清清呀……”   “滚,别叫这么热乎,不熟。”   “我手机好像没电了才关机的,我现在在家呢。”米渔陪笑道。   “我不管你了,你和我男神小心点就行了,我靠,云礼又来了,你最好给他打个电话,我挂了挂了。”   周清应该是在电视台,因为米渔明显的听到了那边有人喊补妆。   “周清说,云礼四处找我。”米渔将云苏的手机还给他。   云苏没说话,只是摸了摸米渔的脸颊,“一切交给我吧,你什么都不用做。”   四点半,云礼回了家。   “你个瞎包女人,老子找你一天。”云礼逮到米渔就弹了个脑瓜崩。   米渔原本设想的是他会十分生气的质问她所有的行程,可他在见到她的时候,明显是松了口气,而且笑的这么开心是要让她她愈发的内疚死么。   “阿礼,我有话要和你说。”云苏从二楼下来,走到云礼身边。   “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你们俩先跟我走,就等你们了。”云礼拿了一旁架子上两人的大衣塞给他们,转身就走。   他没注意,两人的大衣搭在架子上是那么的和谐又相配。   其实在云礼眼中,弟弟是最亲的弟弟,米渔是他的老婆,他们之所以亲近都是因为他的关系,所以他不会有任何多余的怀疑。   云礼将两人载到了他公寓附近的那个会所。   他也没说要干什么,神秘兮兮的拉着米渔走了进去。   富丽堂皇的大厅,竟然傻兮兮的飘满了彩色气球,这和整个色调都不搭,白色的色调因为多了些粉色元素而更显得梦幻了,米渔刚一进去,就传来一阵欢呼尖叫声,彩带嘭的崩了出来洒了她一身,“嫂子生日快乐。”   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大家都在祝福她。   这些人脸上洋溢着的亲切的笑容让米渔感动,她拒绝不了他们的热情,跟着笑起来。   “阴历生日赶不上了,先把你的阳历生日过了。”云礼小声和米渔耳语。   米渔刚想问什么叫阴历生日赶不上了,人群中就有人开始起哄,“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要不要这么俗套?   云礼笑的也开怀,在他们的起哄下搂着米渔就在嘴唇上啃了一口。   那是昨晚云苏亲了很多遍的红唇,在第二天就又属于了他的哥哥。   看到这一幕,后面的云苏脸色已经变了,他伸脚踢开了一旁的一个大花篮就要走上前去,却被突然闪出来的侯旭拽住。   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骚乱看过来,侯旭赔笑,“不小心,不小心的。”   然后云苏就被他拽到了远离人群的一边,“疯了吧你,这么多人你上去让你哥难堪?别告诉我这几年在部队就学到了这些,暴躁易怒,冲动行事。”   云苏在被侯旭拉住的那一刻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因为亲眼见到自己的女人被别人亲吻,这种冲击下,他引以为豪的理智与自制力全部崩盘。   他从来没这样轻易就丧失理智过,刚刚差点,就差一点,他就要冲过去把米渔抢过来带走。   那样,无疑会是最错误的做法,这会将他们置于最不利的情况中,会将云礼置于最难堪的境地。   正文 48离婚,离开   云苏被侯旭稳住,镇定了下来。   那边被云礼搂着强吻的米渔不淡定了,而云礼明显感觉到了米渔的推拒,他眼睛微眯,满脸的笑意收敛了很多,虽然嘴上放过了米渔,可搂着他的胳膊却收紧了,“行了,遂你们愿亲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说完,云礼搂着米渔向一侧走去。   “媳妇儿,结婚了这么些天了我对你可不错?”云礼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米渔看着却觉得慎得慌。   “如果你不亲我的话。”如果他不亲她的话,她是觉得他人还不错。   “你是我老婆,我他妈的都当和尚不睡你了,连亲都不行?”明显的,云礼在刻意压下火气。   米渔看了眼刚经过的一个十层大蛋糕,心中苦涩,侧了□子让他搂抱自己的胳膊滑了下来,“阿礼,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了,我……”还不起!   终究是要对不起他的,就像周清说的,她应该被浸猪笼。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爱情是从歉疚开始。”云礼伸手再次搂过她。   他携着她走出了人群,到了楼梯口无人之处,米渔闪身挣脱,回避的意思很明显,“不是爱情从告白开始么?是个偶像剧吧,安徽台演的……”   “能给我正经点不,别转移话题。”云礼生气她刻意的挣脱,语气恶劣了很多。   米渔默了,低头思考了一下,“阿礼,我真的很谢谢你。”   “闭嘴,你一说谢谢准没好事。”云礼立刻打断他。   “阿礼,我是个连我自己都觉得讨厌的女人,我这么欺骗你你应该讨厌我的。”   “我都烦死你了。”可嘴上说着烦,其实心里就是喜欢。   “阿礼,我们不应该再这样下去了,你应该配得上更好的,我们的婚姻就是个乌龙,都是我的错,我神经搭错线了,所以……我们离婚吧,其实,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米渔低着头,不敢去看云礼,她觉得她百年后一定会下地狱受到最严重的惩罚,火烤、大锅煮或者肢解一类的惩罚。   而云礼,基本上在她说到他们的婚姻就是个笑话的那刻就怒了,在听到她说离婚的时候就已经暴怒了,不等她说完就抓起了她的胳膊,恨到想要将她的骨头掐碎,“你还想我怎么样?替你养儿子,嘘寒问暖又给你过生日,妈的到现在都不碰你,你还要和我离婚?”   “阿礼,我当初嫁给你是因为……”   “别再说当初的事了,你不要时刻提醒我我只是你为你儿子随便找的一个爹!”云礼气的红了眼睛,随着情绪的失控,他手狠狠一甩将米渔拽翻,她没防备的正好和后面一个刚经过的餐车撞到了一起,噼里啪啦的餐车上的东西和米渔乱成一团。   刚找过来的云苏正看到这一幕,而看到云礼暴力的不止云苏,还有亲自被云礼邀请来的王翠英。   云苏的速度是最快的,他冲过去就抱住米渔,见她脸色惨白,他心都揪了起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米渔摇头,“肚子有一点点疼。”   云礼还站在一边,他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力气会这么大。   “媳、媳妇儿……”云礼反应过来后走过去就要去扶米渔,却被一边冲过来的疯婆娘抓住。   “我X你妈了个X,当着老娘的面你就打我女儿?云礼你他妈X的还是不是男人?你不要个X脸……(请自行脑补‘X’代表的字)”老王一直是个泼妇,完全上不了台面的泼妇,带到哪丢人到哪的泼妇,生意做的再大也改变不了她素质的低下,可是,王子善和米渔就是觉得这个女人很可爱,可爱是因为,她全身心的爱着他们俩。   “米渔,米渔,有没有感觉有血流出来啊,你妈的你穿这么多我看不出来啊。”她骂完云礼其实还想上手挠呢,但实在放心不下米渔,又去关心她。   米渔摇头,“不是很疼,妈妈你不要骂阿礼,她不小心的。”   “那你脸怎么这么白啊?”老王说话的声调都变了。   “摔倒时吓的,以为孩子没了。”   “别说话了,抱着我,我们去医院。”云苏看她还能正常说话这才放松绷紧的心弦。   米渔听话的搂住云苏的脖子,云苏小心的抱起她,穿过周围的人群,出了会所。   看热闹的人也知趣的散去,他们不知道前一刻还抱着亲吻看起来很恩爱的夫妻,怎么一转眼就这样了,再看一直不在状态的云礼,似乎他也在疑惑,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侯旭走到了云礼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就发这么大的火?”   其实他想问的是,难道你发现你媳妇儿偷汉子了?   云礼皱着眉头,也不说话,侯旭等了半天,又踢了他一脚,“傻了,看什么呢,你媳妇已经被苏苏送医院了。”   “旭啊,米渔说要和我离婚。”   “离啊!”侯旭双手赞同,那妞不能要。   云礼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侯旭咳了一声,“我是说,大云谁呀,拿得起放得下,咱不能在女人身上丢人,她要离就离。”   云礼没再理她,抬脚就往外走。   “唉唉唉,去哪啊?”   “去医院哄媳妇。”云礼说。   妈的,都要和你离婚了还哄,侯旭那个恨啊,想着随他去吧,但突然想到云苏不是在医院呢么,这要是和米渔俩人一激动起来你侬我侬让云礼看到,不得乱了套了。   “停停停,阿礼,你别去,米渔刚被你揍,现在肯定不想见你,你让她稳定一下。”   “我没揍她,我只是不小心没收住力气。”   “是,你不要小心的,所以咱们去喝酒,醉一场就舒服了。”侯旭心里使劲骂啊,我容易吗我,你们俩兄弟就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   “你说苏苏在医院?”   敢情他都没注意,那俩人当时那个亲密啊,又搂又抱,云苏看米渔摔倒差点没心疼死,小心翼翼的哄着抱走了他都没看到?   其实,当时那么混乱下,知道这事儿的人看着是一种状态,不知道还真不会多想,这不怪云礼看不出。   两人找了个酒吧要了一堆酒,准备来个不醉不归,在开喝之前云礼先拨通了云苏的电话,“苏苏,你嫂子怎么样?”   “没事。”云苏的声音一直是波澜不惊的。   “没事就好。”云礼松了口气。   “在哪,去找你,谈谈吧。”云苏此刻坐在医院的走廊上,他刚被老王那疯婆子赶了出来,那女人说姓云的没一个好东西,让他哪来滚哪去,云苏看米渔睡着了,转身就出去了,不然他真怕老王揍他。   云礼以为云苏是来批评他对女人粗鲁,云苏从小就比他当哥哥的还像哥哥,他说了地址,“侯旭也在,快过来。”   云苏到了的时候,云礼和侯旭已经喝傻了,像两个精神病一样抱在一起傻笑。   云礼说米渔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他很多时候都恨死她了,侯旭说他妈~逼着她娶一个无趣又性无能的女人,他都要疯了。   云礼说米渔的孩子不是他的,他看着她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就觉得自己头顶也跟着一天天的绿起来;侯旭说,他妈介绍的那个女人有一天爬上了他的床让他给做了,但是她像死猪一样让他觉得在奸~尸。   云礼说,他到现在都没碰米渔;侯旭说,他发现了米渔和云苏去酒店开房,然后俩人一起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什么最好笑的笑话。   云苏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伸手将两人拽起来,拍了拍他们,“醒醒。”   “哦苏苏,你来啦,来,喝。”云礼拿起一酒瓶子就塞到云苏怀里。   云苏将酒瓶放下,打电话叫来了蒋风让他把侯旭带走,他付了帐后扶着瘫软如泥的云礼向外走去。   云礼喝的确实有点大了,从酒吧到门口车上,还一直拽着人直喊干了,幸好云苏练过,不然真治不了他。   云苏将云礼扔到后面,启动车子,驶离这里。   “哥。”半天没听到云礼的动静,云苏叫了一声,他很少叫他哥哥的。   云礼躺在后面,眉头皱的紧紧的好像不太舒服,云苏下意识的放慢了车速,“哥,你睡了?”   云苏半天等不来回答,回头去看,见他睡着了,但却显得不太安稳。   “阿礼,其实米渔一直是我的女朋友。”   回答他的是云礼哼哼声。   “阿礼,妈妈从小就让我让着你,她说你妈妈走了,我们不能欺负你,所以他们都说我更像是哥哥,可是阿礼,我让了你那么多次,这一次,就这一次,米渔让给我吧,好不好?”   云礼喝的烂醉,怎么会听到他的话,他吧唧着嘴嘟噜了句什么,云苏也没听清。   第二天一早起来,云苏就没见云礼,问云妈妈,只说去医院了,云妈妈说完就张罗着去煲汤,嘟囔着米渔不小心,怎么摔倒了,幸好没有大事,又说了一会儿云礼不会照顾之类的。   这话还没说完,云礼就回来了,一同来的还有他的两个助手。   “妈,在家呢。”   “米渔没事吧?”   “没事,那啥,妈,我今天要去泰国。”   “啊?今天就走?干嘛去啊?”   “在那边有个投资,先去考察一下,要是签合同了可能还要监工。”云礼示意助手上楼给他收拾东西。   “那得走多久呀?”   “半年多吧。”   半年?正好是米渔生完孩子,云苏看了眼正乖乖听云妈妈叮嘱的云礼,觉得这实在是巧合。   “哥,我有话要和你说。”云苏多次想要和他谈谈。   “苏苏,我九点的飞机马上就走,我知道你要和我说什么,放心了,没事的。”想来是要说他办事冲动结婚了也不收心,这弟弟当的,跟哥似的。   “妈我和爸说完了,我走了啊。”助手速度很快的就下来了,云礼和云妈妈告别,又拍了拍云苏,“好好享受你的假期,赶得不巧,你好不容易回来我还有工作了。”   云妈妈收拾了一些吃的非要云礼拿上,直说那边没有,两人撕扯着走了出去。   云苏隔着窗户看着云礼上了车,也没出去送,就这样,看着云礼离开。   米渔下午出的院,云苏开着车带着云妈妈亲自去接的,老王那脸难看的要死,这还是米渔劝了一上午的结果,照老王的意思,米渔是决计不能回到云家的。   云礼早上去了医院,他向米渔道了歉,幸好那时候老王不在病房,不然云礼又会被骂很惨。   云礼说他要去泰国工作,他让米渔收回要离婚的话,说两人都好好冷静一段时间,说完这么几句话云礼就走了,火急火燎的,米渔想可能他怕老王突然回来挠他。   云苏接了米渔,将她送到房间,“别想太多,阿礼这是怕自己再伤害你,他脾气一直不好。”   米渔伸手抱住云苏,“我真是作孽啊,你不要骂我,我自己都骂死自己了。”   云苏拍着她的背,“不骂你,我就当你那时候突然脑袋被门挤了。”   米渔怒视他。   云苏笑,看了眼手表,“小鱼儿,到你的就寝时间了。”   米渔嗯了两声,转过身又犹豫了一下转回来,“云苏,过两天,我们去泰国找阿礼吧,去和他承认错误,到时候要杀要剐随他便。”   云苏点头,“我自己去就好,到时候要杀要剐我随他便,咱们这事真不能再拖了。”云苏摸着她补的红润的脸颊,“小鱼儿,你要好好养咱儿子然后让他白白胖胖来见我,其他的事不要操心。”   米渔伸手抱住云苏,“那你能不能先去找侯旭解释解释,他骂我诶,你不用骂回来,揍一顿就行。”   云苏笑起来,亲了亲她的脸颊,“这仇一定得报。”   云苏从米渔房间出去后,被楼下坐着脸色阴沉的云妈妈叫住,“苏苏,怎么在你嫂子房间待这么久?”   云苏没立刻回答,只是走下楼坐到了云妈妈身边,“妈,你觉得米渔怎么样?”   “什么米渔不米渔的,要叫嫂子。”云妈妈不满道,“你想让我说怎么样?再好她也是你的嫂子,苏苏,你从小就没让妈妈操过心,这事你可别乱来。”   “妈……”   “什么也不用说了,明天去给我约会,我已经安排好了,上午九点在国贸大厦顶层餐厅,你要为了我身体着想就给我乖乖去。”云妈妈捂着心脏皱着眉头,“这人要是老了,有点什么不顺心这心脏就不舒服,哎呦。”   云苏这个汗啊,他家善良娴熟的妈妈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招,威胁的有声有色啊。   正文 49非诚,勿扰   云礼离开的第二天早上,米渔难得起了个大早。   “妈,三明治是这么夹么?”米渔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帮忙。   云妈妈放下手中的果汁机,接过盘子,“还没有刷蛋液,米渔,你在这我总不安心,去外面坐着吧,我自己能忙过来。”   “没关系,我还没帮您做过饭呢。”   云妈妈笑笑,“成,你就帮我把这个果汁倒了,我去烤三明治。”   “好。”倒果汁比三明治简单多了,“四杯?”   “对,四杯。”   “没看到云苏呢?”   “出去跑步去了,快回来了。”云妈妈看了眼时钟,继续说,“以前你没嫁过来的时候,阿礼也不回家,苏苏更不回来,就我和你爸,冷冷清清的,现在呢苏苏好不容易回来了,阿礼又走了。”   米渔心虚的手一抖导致果汁洒出来一些,她赶紧放下果汁机去拿抹布。   “没事没事,我来收拾。”云妈妈拿起手边的抹布走过去擦掉。   “看来我就会吃。”米渔挠挠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米渔呀,妈妈一直没问你,你是不是和阿礼生气了?”云妈妈放下手里的活,问米渔。   米渔听到云妈妈这么说,有些紧张,有些局促,太突然的问话,她不知如何作答,难道说他们一直都在生气么?   “昨天苏苏问我觉得你如何,我没回答他,其实啊,妈妈觉得你很好,是个好孩子,妈妈知道,你不会做出让妈妈伤心的事的。”   米渔突然鼻头一酸,觉得自己又辜负了一个人。   “在聊什么?”云苏突然出现在门口,他一身休闲装,懒懒散散的靠在门边,眼角含笑的看着厨房里的两个人。   “说一会儿和你相亲的姑娘很不错,米渔也觉得你该找个女朋友了。”云妈妈笑着将果汁递给云苏,“拿出去吧。”   云苏挑眉看向米渔,米渔一脸茫然,外加有些愤愤的表情,竟然准备背着她去相亲?   “嫂子替我着急了?”云苏看向她。   米渔心里哀嚎,在云妈妈慈祥的笑容下她也强挤出来一丝笑,“是、啊!”   云苏点头,“那一会儿相亲,嫂子替我参谋参谋吧。”   “好、啊!”米渔继续挤笑。   “我也想去瞧瞧呢,米渔去的话和我还有个伴。”云妈妈就这么把这事给定了。   八点的时候云妈妈已经开始不停的催促云苏出门了。   “你作为男士,怎么可以迟到呢?哦应该先换个衣服,上次妈妈在卓展给你买的那件衣服就不错,还有还有,那个粉钻的袖扣我去找找……”   云苏放下手中的书,“不换了,现在走吧。”说完看了眼另一边坐着的满脸哀怨的米渔,“我们走吧,嫂子。”   鉴于云妈妈在场,米渔没有直接扑上去咬他。   “我瞧瞧,这个,苏苏,这个车配你的风格,就开这个。”云妈妈指着云礼车库中一辆秀气的白色车子。   云苏还是选了那辆最顺手的凯迪拉克,“妈,你觉得除去了穿着和车子后我相亲就不会成功?”   “怎么可能,就我儿子这长相这气质这聪明的小脑瓜子,看不上你的女人肯定是拉拉。”   米渔从郁闷的情绪中抽出了一点空来夸奖云妈妈,“妈你知道的太多了。”   他们提前半个小时到的餐厅,云苏坐在靠窗的位置,云妈妈拽着米渔坐在他旁边的位置,“咱们是来吃饭的,假装不认识他。”   “哦。”米渔心里都要骂死云苏了。   约的女孩提前来了十分钟,这一点让云妈妈很满意。   那个姑娘个子不高,微胖,很白,可爱型,看着就很花痴。   这是米渔对她的第一印象,因为那姑娘看到云苏的那一刻,眼睛亮出宇宙了已经!   “你好,我是云苏。”云苏连站都没站起来,伸手示意她坐。   “你、你好,我是葛琳。”姑娘以为他要握手,手伸了一半发现人家只是请她坐,于是她尴尬的又缩了回来,但尴尬归尴尬,她是一点不知道掩饰自己的惊艳,眼睛死盯着云苏,一刻舍不得离开。   少见多怪,孤陋寡闻,米渔在心里腹诽!   难道她忘了自己第一次见到云苏的时候有多呆么?   “我还不愿意来呢,我真是疯了。”葛琳察觉到自己刚刚的失态,赶紧低头喝了口水嘟囔了一句。   “葛小姐做什么的?”云苏先出招。   “我啊,刚毕业啦,云先生呢?”   “当兵的。”   “哦,兵哥哥呀,文艺兵?”这么美颜,以后会不会演戏呀,葛琳心里想着。   云苏摇头,“特种兵。”   于是姑娘的眼睛更亮了,“好厉害,可是……特种兵不都是很粗犷或者全身肌肉的么?”   云苏点头,“我可以介绍一位给你。”   米渔想到了威猛先生,可怜的威猛先生被他崇拜的教官卖了。   “不用不用不用,你就可以。”姑娘一激动心里话就说出来了,说完她羞窘的低下了头。   “不好意思葛小姐,你不可以。”   “啊?”姑娘疑惑的抬起头。   云苏打量了一下,“你太胖了。”   微胖,微胖,人家是微胖好么?云苏这是打蛇打七寸呀,一句话击碎了姑娘的心,囧的人家姑娘掩面而去,太伤自尊了。   云妈妈也怒了,“苏苏,你的风度呢?怎么可以这么说姑娘家?”   云苏看了眼表情舒畅的米渔后认真的对云妈妈说,“真的有些胖。”   “哪里胖,我看很可爱,和你嫂子差不多嘛。”   “妈,嫂子那是怀孕了。”   好吧,那算葛小姐确实有点胖好了。   “距离下一个女孩还有二十分钟。”云妈妈看了下时间。   米渔和云苏都惊了。   这到底有多少个?   “怎么都这么看我?苏苏,妈妈就知道你眼光高一般的看不上,所以准备了一票姑娘供君挑选。”   米渔叹了口气,一上午交代出去了,就看孩他爸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吧。   云苏的反应倒不是很激烈,依旧是一副悠闲的样子,偶尔翻翻杂志看看窗外。   米渔见他这样,心里那个气啊,看云妈妈也在看杂志,她小眼神中的冷箭嗖嗖嗖全射了过去,云苏有感应的回头看她,米渔眨眼,似乎在问你这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   云苏面无表情。   米渔再眨眼,你之前冷酷无情果决狠辣的行事作风都被狗吃了吗?   云苏无辜,他对敌人狠辣,对士兵严苛,在特定的环境中果决,难道回到家了还要对家人如此?家人不是敌人不是兵,他们有自己的行事作风和喜恶,他要做到足够的尊重。   米渔蔫了,好吧,你赢了。   第二个姑娘是个御姐,看穿着打扮和走路姿态就知道。   她见到云苏后没有像第一个葛小姐那样外放,可脸上瞬间露出的一丝笑表现出她很满意云苏。   “你介意我两三年不回家而且就算回家也不会和你上床么?”云苏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御姐脸色当场就拉下来了,不过她还是比葛小姐聪明,她懂得反击,“云先生您……性无能?”   云苏摇头,“洁癖。”   于是,第二个女嘉宾顺利告吹。   云妈妈气死了,“你那说的什么话?你怎么可以这么和女士说话?我就说不让你去当兵,你看你那流里流气的样,那痞气都是部队惯出来的。”   米渔心里笑死了,云苏怎么这么可爱,漫不经心的气死一个又一个,但是,哪里流里流气了,这叫腔调,也叫骚气!   “第三个姑娘你给我好好的,不然小心回家我让老云抽你,老云那腰带抽身上有多疼你问问你哥就知道了。”云妈妈竟然如此幼稚的威胁云苏。   第三个姑娘,米渔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面熟。   那女孩好像也认识她,进来后扭头看了她好几眼,搞的云妈妈以为她们俩暴露了。   “你认识她?”云苏也发觉了蹊跷。   那女孩点头又摇头,看到云苏的时候还有些害羞,但听到他说话竟然惊了一下子,愣了半晌,她指了指米渔,“她是谁?”   云苏看了眼在努力回忆的某人,回答,“我嫂子。”   那姑娘啊了一声,似乎恍然大悟,随即奇怪的看了他们几眼,又小心的瞄了瞄云妈妈,最后叽里咕噜说了句什么,拿着包就跑了。   “这个,怎么回事?”云妈妈都懵了,“她最后一句说的什么?”   “祝你们幸福。”云苏翻开杂志,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啊,这不就是上次和云苏云礼出去吃饭的时候在洗手间碰到的女孩,米渔终于想起来了,显然她也认出了他们,呵呵,呵呵呵好巧啊……   米渔吃着零嘴看着大门,猜测进来的女士们哪个是第四位女嘉宾,猜了四五个后她们却都没朝云苏走来,就在她无聊的快要睡着的时候,进来一个让她目瞪口呆的人。   显然,那个人也看到了她,并且抬脚朝她走来。   那是个高挑漂亮的女孩,穿着打扮时尚又考究,她脸上带着很得体的笑,踩着高跟鞋站在米渔面前,“姐,好巧。”   米渔放下手中的燕窝粥,轻笑一下,“钟明月,你来燕潭干什么?”   “哎呦,姐姐,瞧你这话说的,好像不希望我来似的,是林杉啦,他在这边和朋友合开了一公司,我就陪他过来,哦,下次一起吃个饭,他也挺想你的。”   “好啊。”米渔皮笑肉不笑的。   “哦,我的天啊,姐你怀孕了?”钟明月看着米渔毛衣下的肚子。   “米渔,这位是?”云妈妈出声了。   米渔是不想介绍的,如果可以,她一辈子不想见这个女人,“我同母异父的妹妹,钟明月,这是我婆婆。”   “你好阿姨,啊,您不是程老师吗?我妈妈可喜欢您了。”钟明月还是那么会哄人。   于是接下来的两分钟是两人互相的寒暄,云妈妈本来是个热情的人,见是米渔的妹妹,立刻邀请她一起吃饭。   “苏苏,过来认识一下米渔的妹妹。”云妈妈没忘了云苏。   一旁看杂志根本没理这三个叽叽喳喳的女人的云苏抬眼看了下钟明月,“你好。”   也没等她回答,低头继续看书,冷冷淡淡的对人爱答不理的模样,像极了米渔刚认识他的时候的样子。   见他如此反应,米渔心里的小恶魔在暗爽。   “程老师,这位是?”   “我小儿子,米渔的老公是我大儿子。”云妈妈解释了一下‘复杂’的人物关系。   然后,米渔清楚的看到了钟明月眼神中的火热与明亮,比第一个女嘉宾的眼神还要刺眼,虽然第一位女嘉宾毫不掩饰,但是她的欲望很单纯,可是你瞧钟明月,笑的那么讨厌,还有那势在必得的神情是闹哪样?   于是,钟明月开始夸云妈妈漂亮儿子也好看气质好又迷人,总之说的让人深信不疑,米渔就佩服钟明月这一点,那夸人的功夫练到家了。   “我们是陪苏苏来相亲的,一会儿女孩来了明月也帮着瞧瞧。”   “云先生这种条件还用得着相亲?”   “还不是我逼着来的,不追姑娘我就忍了,可是送上门的也不要,这真是要急死我,大儿子家孩子都要生了,小儿子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怎么成。”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的时候,第四个姑娘就来了。   这个貌似比前几个都好,自然不做作,看着也很有思想的样子,见到云苏后也没多明显的惊艳。   “我来之前打听了你一下,我觉得很满意,我想和你交往下去,这是我的资料,你看一下,如果满意我们互相留个电话吧。”目的明确,雷厉风行。   云苏没有接那姑娘递过来的资料,只是靠在椅背上看着她,“我哪里让你满意?”   “长相和家世。”姑娘也诚实,“我相信这二十几年说你长的好的不止一个两个,我就不多说了,你的家世整个燕潭也找不出几个,听说你还是信尚的第二大股东……”   “那你觉得你配得上我吗?”云苏打断她。   那姑娘傲娇一笑,“当然。”   “程老师,这样的女孩您觉得好吗?”钟明月问道。   云妈妈眉头微皱,没说话。   显然,她不满意。   钟明月多会察言观色啊,她见云妈妈这种表情,立刻大声说道,“现在的女孩都怎么了,结婚都不谈感情了么?只要有钱有权就巴不得的推销自己?”   她的话立刻引起了那个姑娘的注意,那姑娘不高兴了,“你是谁,你这样很没礼貌,我喜欢钱怎么了?你敢说你不喜欢?”   “哼,庸俗。”钟明月逞强的性子还没改。   “我倒是觉得这个姑娘很直爽,这社会好像哪个姑娘嫁的好一点就被怀疑是为了钱,其实,女孩们大多爱有钱有权的男人是因为男人有钱有权而产生的自信、宽大、精力充沛和乐观进取,他们身上的这些闪光点才是最迷人的,虽说和钱没直接关系,但也脱不了关系。”   虽然米渔说的有些抽象,但聪明人都会理解,云妈妈点头赞同,钟明月撅嘴不语,云苏饶有兴趣,那姑娘感激一笑。   “程老师,我还有事先走了,过两天去拜访您顺便再看看我姐。”钟明月被米渔占了上风,识相的先撤退了。   但您瞧她说的话,顺便再看看米渔,米渔翻了个白眼,谢谢你的顺便啊!   云妈妈礼貌的和她说再见还欢迎她做客,米渔眼皮都懒得抬起来看她一眼。   “云先生,留个电话吧,我希望我们尽快确定关系,半年内结婚。”那边那女孩的声音传来。   靠,刚帮了她说了两句话,她就蹬鼻子上脸了?米渔气,瞪了眼还一副不关他事的云苏,站起来走到他们桌旁,“小姐,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打没打听到,他的孩子还有六个月就要出生了?”   “啊?”那姑娘惊讶的看向云苏,好像在求证。   云苏放下手中的杯子,点了点头,“是个男孩。”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写到和云妈妈坦白呢,但是字数实在太多了我也太困了。   基本来云苏答应相亲就是想让云妈妈明白,除了米渔他别的姑娘都看不上……   而米渔,虽然说相信云苏,到那看到他海选姑娘还是觉得危机的。   于是坦白什么的,势在必行啦。   我稍后修改。明天继续更。   正文 50夜色,偷欢   “结婚了你来相什么亲?”那女孩恼羞成怒。   “不是有个词叫未婚先孕或者是奉子成婚?”米渔坐到云苏旁边,还故意托着肚子。(四个月大你托什么?)   “啊,你……你们……”   第四个女嘉宾拂袖而去,没泼他们咖啡都算人家有风度。   “米渔,你也跟着瞎捣乱。”云妈妈眼睛在云苏和米渔之间来回转动,若有所思。   “妈,我们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云苏收起漫不经心的样子。   “开什么玩笑你们俩。”   云苏站起身走过去坐在云妈妈身旁,“妈,米渔怀的是我的孩子,四个多月了。”   “你的?”云妈妈要讶异死了,她本意是阻止俩人之间那暧昧情,那不~伦恋,可是没想到,他们去早就勾搭上了?   四个月前,那时候云苏刚失踪,他们怎么会认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是云苏和米渔联手先浅显易懂的描述后深入的剖析最后是米渔的认罪。   咳咳,认错。   总之,云妈妈从头到尾不置一词,最后他们说完,只说了句胡闹,拿包走人了。   “完了,我不敢回家了。”米渔扒在云苏身上,抑郁了。   “没事儿,妈妈很好哄,她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云苏安慰。   “和面对你妈妈比起来我更想面对老王,我回家避两天。”米渔打算着。   “我的假期很短。”云苏这是变相的拒绝。   “那你找个地方金屋藏鱼也行。”   “好啊。”云苏觉得这办法好,只有他们俩的地方,他确实有。   “开玩笑的。”米渔闷闷的趴在桌子上,虽然和云苏瞎贫,其实心里很不好受。   “妈妈喜欢吃清淡的素菜,喜欢喝莲子粥,喜欢吃茶蛋。”   “哦……”米渔愁眉苦脸的哦了一声后,知道自己将要有场硬仗要打了。   他们回到家发现家里根本没人,云苏给云妈妈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她去了军区,于是,一下午,厨房成了米渔的天下。   晚上云妈妈和云父一起回来的,看到米渔做好了饭菜,云父说了句辛苦了,还是以前那种不苟言笑的样子,他们倒是看不出云妈妈是不是已经和他说了什么。   龙眼虾仁没进味儿,干烧冬笋太咸了,柿子草菇太淡了,三丝芹菜味素太多了……米渔要哭了。   云妈妈夹给云苏的虾仁,他只吃了两口,“苏苏你不是爱吃这个么?”云妈妈问。   说实在的,这龙眼虾仁真的很不好吃,云苏知道他妈是故意的,他将虾仁夹到米渔碗里,“嫂子你吃,我现在爱吃鱼了。”   低头喝汤的米渔刚想抬头,听到她的话后立刻又低下了头,囫囵的吞了那虾仁,云妈妈看了眼云父,狠狠的瞪了眼云苏,没再说话。   云父最先吃完,平时可以吃两小碗米饭这次只吃了一小碗,云妈妈和云苏倒还是之前的食量。   饭后云父去书房,云妈妈要收拾碗筷却被米渔拦住,她犹豫了一下,没好意思叫妈,只说我来吧。   云妈妈也没客气,转身就上楼了。   后来的几天,米渔经常跑回家去学厨,惹得老王很不满。   “他们家没个厨师么?让你一大肚子跑来跑去的像话吗?在家连内裤都没洗过到他家却要给他们做饭?”   “谁说我没洗过内裤,我还帮哥哥洗过呢。”米渔反驳。   “咳咳咳……”一边喝水的王子善被呛的一直咳。   老王家里的两位御用厨师轮番给米渔上课,一个主攻西餐,一个主攻中餐,米渔学了个皮毛后立刻回家实验,最近老云的饭量有所回升,米渔觉得自己肯定进步了。   “阿姨,我来接米渔。”云苏手拿着车钥匙走进老王的庄园。   “苏苏来啦,快坐,我让管家给你拿水果。”老王对云苏的印象好得不得了,除了米渔摔倒那次殃及池鱼凶了他。   “老王你别忙叨了,我们不待了。”米渔拿着记着菜谱的小本本拉着云苏就走。   老王看着云苏扶着米渔下台阶又小心护着她上了车的样子,嘀咕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苏苏是我女婿呢,云礼这臭小子扔了大肚子的媳妇跑出国外了,看回来我不呼死他。”   “你女儿对不起人家,回来还不知道谁呼谁呢。”王子善接话道。   “你知道什么?快跟老娘速速道来。”   “都是我自己猜的,你自己猜去啊。”   老王觉得,自从王子善眼睛好了后,他就开始走上犯贱的道路。   晚餐的时候,老云恢复了两碗的饭量,米渔终于放了心,还有些小得意,可是云妈妈依旧对她不冷不热。   “小鱼儿,太辛苦了,咱们别做了,妈妈这气啊,快好了。”都吃过晚饭了米渔还在厨房忙,云苏实在看不下去,搂着她哄着回房间。   “咳咳,你俩注意点。”云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米渔吓了一跳,将云苏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打掉,赶紧拿了旁边一个食盒,“妈,尝尝这个茶蛋,我昨天和满汉楼的师傅学的,熬了很久又泡了一宿,一定很好吃。”   云妈妈看米渔小心的样子,还是心软了,伸手拿了一个,张嘴还没吃,就听到老云叫她,“程同志,我的普洱茶怎么少了一多半?”   米渔下意识的闪到了云苏的身后,云苏看了眼那茶蛋似乎明白了什么……   云妈妈手里的那颗蛋,突然变得沉甸甸的。   “程同志,你在哪,今天家里来客人了吗?这是喝茶啊还是吃茶!”老云的声调都变了,可见心疼到什么地步。   “他那盒普洱茶是专门去云南西双版纳挑来的,50克八千元。”云苏小声对身后的米渔说。   米渔心想还好还好,不是老米以前喝的大红袍,还不算太贵。   “美金。”云苏又加了俩字,这败家媳妇儿。   米渔整个人都缩在云苏身后了……   云妈妈默默的吃了那个蛋,“还有几个?赶紧毁尸灭迹。”   于是,因为这个蛋,米渔和云妈妈的关系正式开始回温。   “米渔啊,妈妈一直认为你是好孩子,可是你瞧瞧,你办的那叫什么事?”这天晚上,米渔和云妈妈在后花园散步,云妈妈第一次开口说起这件事。   “当时我的智商去捉鸡了。”米渔见云妈妈瞪她,不敢再贫,委委屈屈道,“之前的事妈妈你都知道了,后来云苏回来我不敢说是对云礼太愧疚了,我就想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们又是这样的家庭,我怎么敢和哥哥离婚后又嫁给弟弟,我怎么还能再伤害云礼一次,他对我是那么宽容,可是,我又喜欢云苏,我是那么喜欢他,根本无法想象我的孩子生出来后要叫亲生父亲为叔叔,所以在说与不说中我痛苦不堪,我这样其实是一边耽误了云礼一边又伤害了云苏,妈妈,您看,您就这两个儿子,我却这样欺负他们,您竟然这么快就原谅我了。”   云妈妈拍了拍米渔的手,“你这孩子,为了我抱孙子为了云苏留下根才委屈自己嫁给云礼,妈妈怎么狠心不原谅你,不过确实是欺负了我儿子,这些天的惩罚也够了,我替他们报仇了。”   米渔眼圈微红,伸手抱住云妈妈,“对不起妈妈,我本来不想让您烦恼的,我以为会这样瞒天过海,我以为这样云家就不会被我弄的没脸见人,可是现在,还是没办法,我必须和云礼离婚,我不能再给他希望也不能再欺骗他,而且我抗拒不了云苏,我喜欢他呀妈妈。”   “别哭,孩子,妈妈懂,你怀了云苏的孩子他有权知道,他是孩子唯一的父亲,你做的对。”云妈妈拍着米渔,“苏苏前两天传真到他们部队一份出国申请,批下来后妈妈陪他一起去找阿礼,我们母子俩一起求得他的原谅和理解。”   米渔终于释然,那种悬着的心突然放松下来的感觉让她想大哭一场。   多少天的纠结与痛苦,多少个日日夜夜的辗转反侧,在这一刻才得以纾解。   “我还没和你爸说,估计会给老云气个够呛,不过我会帮着你们的,别太担心他,主要是云礼,这孩子脾气不好,发起火来下手没轻没重,你和苏苏想想怎么说才不能让他做出过激的事。”   “嗯,谢谢妈妈。”   是夜,米渔洗完澡擦着头发走出来,在泛黄的灯光下,她看到了躺在床上似笑非笑的人。   “你怎么来了?”米渔光着上身,只穿了内裤,看到云苏,她吓了一跳,赶紧用擦头发的毛巾挡住了前胸。   云苏被她的样子逗笑,“想你就来了。”   “哎呦,好直白。”她故意风骚的笑了笑,一瘸一拐的向床边走。   “脚怎么了?”云苏坐起身。   “刚刚发卡掉了咯了一下。”她躺到床上,钻进被窝中后再抽掉身上的毛巾扔到云苏身上。   云苏将毛巾放到一边,立刻起身去看她的脚,发现脚掌处有一块出了血,“我去拿药。”   “顺便帮我倒杯水。”某人躺在床上很女王的指示。   “你只是破了块皮,不要假装骨折。”   “只是破皮那你拿什么药啊。”说她大惊小怪,他还不是一样。   不一会云苏就回来了,倒了杯果汁,米渔笑的像只猫,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云苏站在床边,看着她的样子,很满足。   “云哥哥,药。”米渔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   云苏看她,问道,“要?”   米渔点头,“嗯。”   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竟然拿主动求欢?云苏伸手开始解衬衫扣子,然后解腰带。   “哎哎哎?不就破一点皮么?要男女双修来治?”   当两人发现乌龙之后,云苏已经脱光了,停是停不下来的,“鱼儿,肚子比上次大了,还可以吗?”   云苏鼻尖已然冒汗。   “我不知道,我也没经验呀。”米渔坐在他大腿上,看到了一柱擎天,只觉得脸颊冒火。   “我用手帮你。”云苏将米渔小心的放到床上,脱去她的内裤。   米渔捂住脸,“那你怎么办?也让我用手帮你?”   “不,你用嘴。”云苏笑的邪气。   米渔啊一声,“你流氓,你变态,你无耻,你下流,凭什么你用手我用……额……”   “那都用嘴?”   接下来,某人再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只有断断续续的男人说话声音能听清,女人的简直无法连城句子。   男人低沉的低哄着,小点声,妈妈在隔壁……鱼儿,爸爸耳力很好,嘘,不然你咬我吧……   云妈妈心事重重了好几天,就担心云礼会生气,可是,当云苏出国申请被否定后,她才知道自己担心的太早了。   云苏的假期由两个月变成了一月个,在他陪米渔产检完没两天被部队紧急召回,那天米渔正好回了老王家,回来后云苏就已经走了。   没留下只字片语,连云妈妈都没见到他,只有云父知道,他说,很急的任务,需要他。   米渔想问什么时候回来又不敢,云妈妈看出她的意思,示意她稍安勿躁,“不是说有两个月假期呢么?怎么刚一个月就把我的苏苏叫走了?什么时候还能回来?”   “出任务这种事哪能说的准。”云父摇头,“我知道你要念叨什么,我安排了,这次任务结束就让他回来。”   云苏是在吃过午饭后被人接走的,连个电话都没有,直接来了辆车,拿了几件衣服前后没到两分钟就离开了。   “云南边境出现了一批毒贩,手里的军火比我们这一队库里的军火都多,这次咱们要动真格的,没你不行。”领导见到他,连寒暄都免了,直入主题,“休了一个月怎么样?胳膊好了?”   “小伤。”云苏说。   “医生等着了,进去吧。”   身体各项机能检查后就是心理测试,心理医生费了极大的力气将他彻底催眠,云苏每次出任务之前都会有这项检查,医生发现,每次回来他就强大一分,他在想,什么时候,这个男人强大到,他无法成功催眠他。   半个小时后,心理医生凝重的离开了房间。   “这次状态不好。”   某个两杠四星的中年人眉头一皱,“怎么?”   “我问他能全身心的投入到任务中么,他内心深处是挣扎的,他说他要回去找鱼。”   “什么鱼?”   “他说她穿着蓝色长裙站在家门前等他。”   “又来了,那蓝裙子。”显然几个领导知道云苏的过去。   “没事,让他带队,他不会出问题。”另一个人说。   “这状态能带队?”两杠四星急道。   “可能是最后一次了,上面口头说了一下,希望咱们的战神去刑警队。”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主要说,以后隔日更。   因为这周榜单字数不需要很多,我也有些累,哎,都睡不好,所以让我隔日更一个礼拜吧,爱你们。   理解理解我啦。   再说一下下,隔日更隔日更,隔日更啦隔日更。   基本上后面无虐了吧,只有云礼回来虐虐云礼。   正文 51柠檬,问世   海棠花开的季节,米渔在医院生下了重达7.2磅的男婴。   那时候,云礼没有回来,只电话关心了一下,而云苏,连电话都没有。   云妈妈说米渔怀孕时爱吃柠檬,就给男孩取了小名叫小柠檬,她说,大名等云苏回来取。   “妈,都五个月了,云苏为什么还没回来?”米渔已经吓怕了。   “估计去哪个山里带兵去了,所以电话也打不通,不用担心,我们家苏苏啊大难不死,他有九条命。”云妈妈嘴上说的轻松,其实心里也担心的要命。   是啊,上次那种情况他都没事呢。   上次,那真是和死神擦肩而过。   米渔后来有问过他,他说那时候他也以为自己完蛋了,可是就差那么一点,子弹再偏个一毫米两毫米就真的完蛋了。   高斌那些人要用他来制毒,他的手法和毒品知识无人可及,起码高斌手下就没有能制出纯度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毒品的人,所以云苏是他们的第一选择也是唯一选择。后来云苏是经过几天几夜的多次抢救才活下来的,最后,在几个月的心理战下内外联手将高斌等人一举抓获,他没有过多的描述当时的情况,但米渔完全能想象得到他要在那些穷凶极恶的人之中生存下来是多么的不容易。   而这次的离开,不知道又要多久。   被两个女人念叨的某人,现在正坐在一辆迷彩吉普车副驾驶,穿着作战服舒服的躺在座椅上,脚上的黑色军靴架在车窗外随着车子的走动一颤一颤的,脸上挂了个大大的墨镜,盖住了多半个俊脸,他双手环胸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   车子后面,跟着几十号看不清脸的士兵,他们一个个的跑的东倒西歪,脸上身上全是泥,头发都看不清原来的色了,一边追着车子跑却还一边骂娘,这些年轻的士兵脸上狰狞的表情和车里悠闲坐着的某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车速降下来。”睡着的某人突然说。   “好嘞,早就应该降了,这帮崽子快没体力了。”开车的是威猛,他可没有云苏那么狠心。   毛线毛团在后面坐着,一人露一个脑袋在外面,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占据了左边车窗和右边车窗,看的后面的兵们直凌乱。   “加油,加油,最前面的士兵,我看好你哦。”毛团唱白脸。   “我他妈的艹了,就那小圆脸,你还跟着跑什么,就你那半残不残的俩蹄子倒腾啥啊,妞儿都比你跑得快。”毛线唱黑脸。   威猛将车速降了下来,后面的兵们自发的也降了速度,他们心里欢喜的想着,教官这是良心发现要放过他们了?   “上三档。”云苏再次下令。   威猛听话的挂档,车子嗖的出去了,“这才减速了一百米,不多让他们歇歇?”   “快到头了。”   后面一片鬼哭狼嚎的加速,云苏被他们问候了祖宗十八代。   等士兵们到终点时,云苏正坐在吉普车的前盖上抬着手腕看着手表,长腿也悠闲的搭在上面,他放下胳膊脸上露出嘲讽,“怎么一届不如一届,这帮草包谁选来的?后二十名,哪来滚哪去。”   云苏转身上了副驾,“看到那个峭壁没?有绳子,你们慢慢爬,我上面等着。”说完还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向前冲。   一片骂娘声响起……   突然,那个之前被毛线骂残疾的圆脸小哥一下子冲到云苏车子前面,“我们跑了这么远根本没力气了,怎么还可能上去?谁给你的权利这么整我们?”   威猛嗤的一笑,毛线毛团一脸看笑话的样,云苏靠在椅背上,因为鼻梁上驾着大墨镜,也不知道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总之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圆脸小哥愤愤的说完,等了半晌他也没动静,甚至是一动不动,那圆脸小哥气的不行,一脚踩在车前盖上,“谁、给、你、的、权、利,你这是要玩死我们?”   云苏这才幽幽开口,“不愿意让我玩就滚。”   声音不大,和他懒洋洋的样子特别搭,似乎也没生气,就是那么满不在乎的声音,气的那圆脸小哥呼哧呼哧粗喘好几声,“你给我下来,我没见过教官这么训练人的,自己坐车里睡觉,让我们累得像狗一样。”   “开车。”云苏对威猛说。   “教官,他还在前面呢。”威猛一愣。   “开。”   命令不可违,威猛咽了口吐沫,挂档,油门,车子冲了过去,那圆脸小哥反应还算快,一个闪身滚向了一边,气得他拿起石子就砸车,车子停都没停的开始向山上爬,他突然有一种只有自己愤怒而别人根本对他不屑一顾的凄凉感觉。   你的生气你的愤怒和你的不满,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在他眼里你只是个只会叫嚣的跳梁小丑,这让人很无力。   车子沿着山路蹒跚向上,下面的士兵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最终不知道谁说了一句,爬吧,剩下的三十多号人拔腿就向山脚跑,那圆脸小哥也不甘示弱,恨恨的瞪了眼那车子,加速跑起来。   山不太高,可是等他们上去也已经是十五分钟后了,云苏这次是靠在车门上等着,一身作战服,帅气的军靴和墨镜,懒散的状态,让狼狈爬上山顶的战士看到,心里直想过去给他几拳打飞他那股欠揍的调调,他们都累成傻逼了他还在那耍酷。   云苏双手插在裤袋,几步走到峭壁边上,“下面的,别爬了,顺绳子溜下去吧,上来还不够丢人的呢,走快点兴许能撵上刚刚那二十人。”   下面还在爬的有十几号人,听到他这么说,立刻泄了力气,心想,他们是这一关淘汰的也不算太丢人,于是在云苏说完,大多数人都滑了下去,只有三四个,依旧不放弃的吭哧吭哧往上爬。   云苏也没理,回头踢了踢躺地上装死的人,“都起来,站队。”   队排好了,那三四个人也上来了,他们以为自己被淘汰了,站在一边面面相觑,看了看云苏,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看什么看,没看到站队了吗?不想站就滚。”云苏嘴里叼了颗没点燃的烟。   他烟瘾不大,以前训练太累后有时候会抽两颗放松放松,今天抽,是心里有事。   那几个人明白过来后裂嘴一笑,赶紧进队,幸好,幸好没下去。   “教官,现在是训练,不能抽烟。”突然有人说话。   “跟谁说话呢?”威猛吼了一嗓子。   “跟云教官说话呢。”队里传来声音。   “谁他妈的教的你跟长官说话不打报告?”威猛嗓音更大了。   “报告教官,训练课不能抽烟。”那人又说了一遍。   云苏示意威猛给他点燃,吸了两口,“不服来揍我,我只听打得过我的人话。”   话音刚落,那小圆脸就冲了出来,先是一个扫堂腿,然后是快如疾风的一拳,都轻松被云苏躲过,那人倒是灵巧,速度很快,但云苏对付他似乎很轻松,几次闪躲过后,云苏一脚踹向他飞过来的腿上,将他踹的单膝跪地,云苏将手里的烟弹到他身上,鄙视道,“练几年再来找我。”   小圆脸气呼呼的捡起烟头抽了两口后再狠狠的将烟头摔到地上,随即快速站到队伍中。   “跟着车,下山。”云苏说的轻松自在。   山南边有一条宽大的河流,云苏让威猛将车子停在河边,等了一会士兵们也陆续到达,云苏指了指河流,“到河对岸,再游回来,这次后十名滚蛋,去吧。”也没有三二一倒数的正式的命令,直接一声去吧,随意的他们反应不过来。   “那么宽的河来回?”   “我们已经没力气了!”   “可以不游,来得及的话,还能追上刚走的那三十人。”云苏说。   一片骂娘声再次响彻云霄,云苏他们也早已经习惯,每年选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可是这次,一声‘生儿子没□’的骂声还是让云苏皱了眉头,他猛地关上刚打开的车门,那声音吓了众人一跳,云苏走到队伍面前,摘了墨镜,“刚刚谁说我生孩子没□?”声音冷了几分,眼神更是很具有侵略性。   “我。”有人举手,大方承认。   云苏抬起脚就踹他身上,那人猛地后退一步,还没站稳又是一脚,第三脚的时候他轱辘一圈直接掉进河里,吓的他嗷嗷叫了两声喝到了水,由于惊吓在河里毫无章法的乱扑腾起来。   “我女人这两天生孩子我连个电话都不能打在这跟你们耗,你他妈的还咒我。”云苏俊脸上的线条冷硬了几分,看来真的气了。   “来回两圈,后十五名给我滚。”条件苛刻了,云苏戴上墨镜转身上了车。   然后就是噼哩咕噜跳水的声音,出奇的第一次没有因为训练的严苛而有人骂人。   “教官……你、你结婚了?”毛团小心翼翼的问,在他印象中,云苏虽然训练狠,但他从不说脏话。   “没有。”   “那你说生孩子……”毛线和毛团对视一眼,接着问。   “嗯。”明显不不想多谈。   威猛没有问题要问,但是他嘀嘀咕咕的坐在一边掰手指,不知道在算些什么。   “小猛,你干嘛呢?”毛线问。   “嘘,我在算教官的女人什么时候怀的孩子。”威猛说完继续数。   毛线毛团已经一脸黑线了。   燕潭市区,医院病房中,米渔搂着小柠檬睡的正香,轻微的推门声没有吵醒她,走进来的人也故意放轻了脚步。   他站在病床前,看着搂着孩子熟睡的女人,犹豫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又拽了拽被子看了眼小柠檬,多么美好和谐的一对母子,她们脸对脸睡的安详,站在床边的男人也看的入迷。   如果,如果这真是他的儿子该多好,如果,她不想以前的那个男人,该多好。   “啊,阿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进门的云妈妈轻声惊呼道。   云礼回头比了个嘘的手势,跟着云妈妈走了出去。   “刚回来,生孩子没赶上但总要回来看看才放心,我马上要走,那边还有些收尾工作。”云礼西装革履,似乎还有些疲惫,看来是真的忙,“妈,帮我照顾着点他们,我很快就回来。”这次,再也不惹她生气了。   云妈妈鼻头一酸,只点了点头。   云礼都没让米渔见他一面就走了。   正文 52高潮,渐近   幽深潮湿的密林中,三辆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吉普车从小路里冲了出来,第一辆车开的极快,后面的两辆跟的也很紧,几辆车出了森林直冲向了盘山公路,陡峭狭窄的公路一路向下,过了几个岗哨终于到了某部队大门前,经过盘查三辆车陆续进入了这个隐秘的军区。   “给我剩几个人呀?”云苏刚从车子上下来,就被一个中年军官拦住。   “六个。”云苏回答。   “呦,不错呀,比去年多了一个呢。”   “总要把我这个空缺补上吧。”云苏说。   那军官脸立刻就臭了,“云苏,必须走吗?”   “嗯。”云苏微点了下头,虽没说我必须走,也没说我一定走,但这一个嗯字已代表了他下定了决心。   随即后面两辆车子上下来了几个人,其中就有那六个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兵。   “欢迎加入飞狐大队,威猛,带他们去溜溜吧。”中年军官笑的和蔼,比黑脸的云苏强多了。   “报告,我们可不可以去睡觉。”六个人中依旧有那个小圆脸,他的问题一如既往的多。   “随便,今天一天随你们便,明天……”中年军官虽然依旧笑的和蔼,但就是让人觉得比不笑的云苏还慎人。   “云苏,你的调转申请已经批下来了,明天去燕潭特警总队。”中年军官不再理那些人,转头跟云苏说话。   云苏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谁也看不出他是想还是不想,他只是点头,向那中年军官敬了个军礼。   “不要!”毛线毛团瞬间反应过来,两人冲过去一人一个胳膊抱住云苏,毛团眼圈都红了,“教官你不能走,我不许你走。”   威猛愣了半晌转过头悄悄擦眼泪去了,而说去睡觉的那六个人也不走了,呆呆的看着云苏。   这个将他们差点整死的可恶的男人,为什么听说他要走却觉得可惜呢,却有些舍不得呢,因为他不再是他们的教官而觉得遗憾呢,果然是犯贱啊他们。   “你不能走,我还没报仇呢。”小圆脸气呼呼的第一个抗议。   “随时恭候,燕潭等着你来。”云苏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笑,明朗帅气的笑脸搞的小圆脸愣神半晌,作为一个男人,看另一个男人看傻眼了这事说出去丢人得丢好几条街,小圆脸心里使劲鄙视了自己一番。   “你俩臭牛皮糖给老子起开。”云苏甩开毛线毛团,虽然嘴上凶巴巴的,其实这是为了掩饰心里的小波动。   毛线毛团被甩开,俩人抱在一起哀嚎。   “袁队,手机呢?”云苏没再理那三个丢人的家伙,随他们哭,他伸手一点也不客气的去袁队身上翻找着手机,袁队被他弄的直躲,“我给你拿,你别乱摸,老子痒痒。”   云苏自己从他上衣口袋里翻出了一个黑色的老版手机,熟练的按了一串号码,很快那边传来一声蠕蠕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懒懒的,似乎在睡觉,听的人心里痒痒,“喂?”   “媳妇儿……”云苏的笑容越发的大了,而且脸上温柔的神色让哭泣的毛线毛团都止住了抽搐,云苏转身走开,背对着他们越走越远。   米渔本来是在睡觉,可是听到这声媳妇儿,突然就清醒了,虽然云礼也经常这样叫她,可是,不一样,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云苏低沉的温柔的还带着一点宠溺尾音的一声媳妇儿,让她异常着迷。   “云苏……”除了叫这个名字,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   “是我……鱼儿,我们的孩子生了么?”云苏最后一句话问的小心,从没觉得对什么事这样不安又期待过,当然除了孩儿他娘。   “恩,马上满月了,妈妈说叫小柠檬,等你回来取大名,”米渔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云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多好听的称呼,尤其是她柔柔的喊出来,麻的云苏心都在震颤,“很快,回去后再也不离开你。”   “哦我的心脏,我刚刚听到了什么?”毛团的诧异的夸张的声音在云苏身后响起。   “你听到了教官说,回去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毛线更夸张,表情做作又恶心。   云苏回头踢了两人一脚,“小鱼儿,我再打给你,好好休息。”   “这么急着调走,原来是处朋友了?”袁队看着云苏,笑的暧昧。   云苏轻笑,说话的语气不自觉的温柔了些许,“上次出事吓坏她了,不想再让她担心。”   袁队见云苏这样,也是觉得诧异的,在他眼里,云苏一直是冷静的客观的而且是极难动感情的,这种男人对自己要求高,对别人要求更高,一般人入不了眼,“姑娘很好?喜欢成这样?”   “没觉得哪里不好。”云苏还真认真想了一下,“也没觉得哪里好。”   就是喜欢,很喜欢。   看他那样就知道陷的够深,“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孩,为了她还看了心理医生。”   云苏作为机密部队的机密人物,档案资料也极其保密,知道的没几个人,所以具体的他不知道,只记得那时候他接受过很久的心理治疗,为了一个女孩。   说到这事,云苏也觉得神奇,他不信天也不信命,可是再遇见米渔,真的要感叹一句老天眷顾,“就是她。”   袁队愣了一下随即大笑,拍了拍云苏,“这都多少年了?你小子,还是个情种,够痴情的啊。”   是啊,很多年了,他喜欢她,真的很多年了。   “他刚刚说小鱼儿?”毛团和毛线嘀咕。   “难道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鱼?”毛线疑惑。   “也可能是他休假的时候认识的新的鱼?”毛团说。   “你没听教官说,上次他出事给他女人吓坏了呢,所以说休假之前就有了。”毛线更严谨。   “啊,教官,我算出来了,你女人怀孕的大概时间是我们正在传染病防御中心的时候,那你女人怎么怀孕的呢?”威猛终于算明白了,但是他又想不明白了。   “啊,小猛啊,你这个傻子啊。”毛团扯住他,哈哈笑,心想这不就对了。   “我知道了,就是我们以为的那只鱼!”毛线拍板定案,传染病中心那次米渔也在。   于是三个人全部扑到云苏身上,“教官,孩子都有了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教官啊我可是一直偷偷把米渔当做我的女神呢!”   “教官啊米小姐是男孩女孩啊,男孩的话我可以交给他格斗啊!”   曾经出生入死过的感情,无可替代,云苏以为自己会在飞狐多待几年,可是现在,有了更重要的人,不得不走。   身上缠人的三个狗皮膏药又哭又笑的,这样滑稽又可笑的样子决计是以前的他不能容忍的,可是此刻,竟然让他觉得异常满足。   ————————————————云哥哥割割—————————————————   云家行事向来低调,米渔在医院生孩子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满月酒,却低调不起来,本来米渔是不想办的,她觉得这事越少人知道后面越好办,而云妈妈也是这样认为,可老王不乐意了,她说这婚礼不办她就忍了,满月酒也不张罗这不是看不上她家女儿么,“我在满汉楼摆个一百桌,米渔,到时候你抱着小柠檬来就行,云礼来不来我也不指望了,他敢来我也给他踢出去,没见过这么当爹的,跟儿子不是他亲生的一样。”   老王嘟嘟囔囔的骂了一通,听到最后米渔无比汗颜,王子善叹了口气,“我妈终于真相了。”   满月酒这天,是燕潭这一年最热的一天,小柠檬早早的被老王抱走,米渔刚出月子,浑身清爽觉得心情很好,周清和楚楚约着米渔去会馆又做头发又spa,惬意又享受。   “米渔,你不错嘛,皮肤依旧嫩嫩的,都没起斑,我妈生完我肚子上都有了斑点。”楚楚看着披着浴巾走过来的米渔,夸赞道。   “身材恢复的真不错,怎么看也不像生过孩子的。”周清哼了一声,“你不会打算和云礼这么过下去吧?那云苏呢,继续和你偷偷摸摸?”   说起这事,米渔眼神一暗,“云礼回来,我就和他说。”   “得,你可别,还是等云苏吧,你俩一起说可能还给你留有个全尸。”周清觉得云礼那暴脾气,发起火来一定很吓人。   “我就不知道这云苏有什么好,听说他这人特别严于律己,上高中那会儿他就每天六点起床,先跑一千米然后吃早饭,中午十二点午饭后去图书馆,放学后要游泳一个小时才回家,多少年没变过,而且啊吃的东西也单调,咖啡不喝泡面不吃烤肉看都不看,以前同学聚会说去大排档,他立刻拒绝,这种刻板又无趣的人也只有你受得了!”楚楚躺在床上,推拿人员正给她捏背,而且她脸上还敷着面膜,就算这样也没堵住她巴拉巴拉停不下的小嘴。   米渔一时觉得自己似乎是幻听了,瞧瞧,当年爱云苏爱的死去活来的某人,现在倒是数落起了他的不是来了。   “你怎么知道?”米渔问。   楚楚噎了,她以前花了大量时间和金钱用在打听云苏的作息时间上了这话能说么?能说么?他连儿子都有了,她再说那些傻事多丢人,楚楚哼了一声,“因为我们是校友,也可以算青梅竹马。”   米渔心里发笑,“云苏早上起得早是他自控力好,跑步游泳是坚持运动,读书是良好习惯,你说这些是变相的夸他么?而且泡面和烤肉那东西能吃么?咖啡也对人体有害,咖啡因可以和人类体内的游离钙结合并随尿排出,游离钙减少一定会引起结合钙的分解,很容易导致骨质疏松,还有泡面,那是人吃的东西么,我敢保证,每袋方便面都有有毒的醛类过氧化物,还要我和你说说烤肉里面含什么吗?”   “不用了,大科学家。”楚楚哼了一声,知道说不过她,“你俩真是天生一对。”   “干嘛这么说我的云苏,即使他有了女友有了儿子,你也不能诋毁他。”周清反驳楚楚,“我们云苏超级绅士的。”   绅士么米渔想到他对敌人对攻击性很强的野外生物的样子,随口回道,“那是你没看到他粗鲁的时候。”   说完这话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见周清楚楚也一脸奇怪的看着她,赶紧解释,“我是指他开枪啊打架啊什么的时候……”   “是呀是呀,我也没说上床的时候。”周清撇嘴。   米渔这个无语啊,她交的这都是什么朋友,“我觉得楚楚真是个不错的朋友。”   周清瞪她,这就忘了楚楚刚刚怎么吐槽云苏了?“所以呢?”   “是时候和你脱离关系了。”   “楚楚啊,我也觉得云苏死板又无趣!”好无立场和原则的周主播!   被别人大谈特谈上床粗鲁还是绅士的云苏,此刻正坐在吉普里被威猛和毛线毛团送出军区,要不是训练基地出入严格,云苏手下的兵能全部出动来十八里相送。   刚走到大路,云苏就让威猛停车,“教官,不是说给你送到特警总队么。”   “哇哇哇,那个黄色的车子,太酷了,现在外面这种车随处可见么?”毛线发现路边停了辆扎眼的跑车。   云苏拿起箱子走下车,那黄色跑车中的人看到他立刻都走了下来,是云礼,蒋风和候旭。   “阿礼,你们怎么来了?”云苏将箱子递给蒋风,蒋风颠颠的抬着扔到了后备箱。   “我也刚从泰国回来,打听到你今天回燕潭。”云礼回答。   “消息真灵通。”云苏笑,“以后可要经常见面了,你们多多关照。”   可见云苏心情有多好,平时多么沉默寡言的人,竟然会这样开玩笑。   “好说好说。”云礼也笑,还像模像样的回答。   “苏苏,这身军装真帅!”候旭没见过世面的一样,一直摸着云苏的肩章。   云礼踢他一脚,“别在苏苏的战友面前丢人。”   “教官的哥哥好!”云苏的兵就是拿的出手,这齐刷刷的响彻云霄的问好,气势上就不同常人。   “同志们好!”云礼立刻回道。   这倒是让毛线毛团他们愣住了,难道接下来要说教官的哥哥辛苦了?   和毛线毛团他们道别后,云礼开了车门,做出请的姿势,“云中校,赏脸喝下你侄子满月酒?”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太困了,而且还卡文了,所以我食言了没更,等待我的同志们,辛!苦!了!求!原!谅!   今天也好困,这个礼拜都好困,所以赶紧更了睡觉。   高潮渐起啦,喝满月酒了。   敬请期待下一章,爱你们么么哒。   正文 53满月,盛宴   参加侄子的满月酒?   云苏眼睛微米,顿了半晌,云礼见他没动,笑道,“有急事?真不赏脸啊。”   云苏松开攥着的拳头,低头浅笑,“怎么可能错过。”   怎么可能错过自己儿子的满月酒!   “蒋风,你去,去,你坐前面,我和苏苏坐后面聊天。”侯旭让蒋风坐副驾驶,自己拽着云苏坐到了后面。   云礼和蒋风奇怪的看了侯旭一眼,“他犯什么病了?”   几人陆续上车后,车头调转,驶回市区。   “咱爸出国考察了,我以为这满月酒也就不办了,可谁知丈母娘又张罗起来了,妈碍于身份也不能过去,所以全是丈母娘那边的人,咱这边不去人太说不过去了,所以叫着你们几个去表示表示。”   说起这满月酒云礼就头疼,最近国家严打公费吃喝奢侈浪费,照云父的意思是,满月酒就是收礼,这事说大不大却也说小不小,必须低调行事,最好就是不办,可老王不乐意,说她外孙满月酒他们不办她必须得办,谁都不说是老云家的孙子别人也打听不到,而且大摆的这场酒席是以老王外孙满月的名义,这样的话,云家也就同意了。   让云礼头疼的是老王,他那边忙的要死,老王却在电话中威胁他说满月酒当爹的不来以后就不是她女婿,还说让小柠檬认王子善当爹,要不是看在她是米渔的妈的份上,云礼真想摔她电话,不过最后还是无奈的只能扔下几百号人停工一天急忙赶回来,有个这么闹心的丈母娘,云礼表示,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这满月酒,你去合适吗?”坐在后座的侯旭十分担心,来的时候他就说云苏一定忙的没时间参加小柠檬满月酒,云礼就不听,说自己父母不去,他和云苏总不好不去。   侯旭只能干着急的跟着来接云苏了。   “怎么不合适?”云苏看向侯旭。   侯旭小声嘀咕,“看到云礼和米渔儿子都生了,你还要道贺,你确定你能挺住不闹场?”   “谁说小柠檬是云礼和米渔生的?”云苏说的漫不经心,候旭却听的惊心动魄,待反应了一下后他突然惊恐的叫了起来,“卧槽,苏苏你不是吧?苏苏你一定在逗我!苏苏我承受不了啊,苏苏这太惊悚了!”   “怎么了这是?”云礼从后视镜看了眼要不是有车顶棚就会跳出车外的侯旭,觉得他今天一直都奇奇怪怪的。   “云苏掐我……”侯旭欲哭无泪的随口解释。   蒋风奇怪的看着他们,觉得两人甚是诡异,云苏掐他?是云苏疯了还是侯旭疯了!   车厢内再次恢复平静,云礼和云苏聊了会儿工作的事,侯旭也镇定了不少,找到机会再次趴在云苏耳边说,“小柠檬是你儿子?”   云苏点头。   “我对事物的认知能力有限,理解不了你们混乱关系,妈,我想回火星。”侯旭再次处于癫狂的状态中。   前面的两人不再理后面一惊一乍的侯旭开始谈论起足球,而云苏,看了眼凌乱中的侯旭,说道,“米渔是我的女朋友,从开始到现在,所以,你认为的嫁给哥哥勾引弟弟都是你的主观臆断。”   侯旭点头,对此说法甚是认同,“那就是勾引完弟弟嫁给哥哥。”   云苏叹气,伸手打了一下侯旭的头,“哥,你长脑袋只是为了显得个儿高么?”   “刚才苏苏可能真的掐猴子了,你看他还打他了……”前面的蒋风小声和云礼说。   “一定是猴子太二,惹我弟了。”云礼定夺。   云礼的车子开得极快,到满汉楼的时候,客人才只来了星星点点的几位。   “丈母娘,您说的一百桌呢?不会就这几个人吧,吃完一桌去吃下一桌,吃够一百桌?”云礼调侃老王。   “你还知道回来嗯?我没揍你那是看在小柠檬的面子上,当爹的还没当叔叔的负责呢,苏苏回来啦,呦,这帅的,两杠两星?大官啊!”老王星星眼的看着云苏,比对待云礼热情多了。   云礼撇嘴,“我媳妇儿呢?”   “她没来。”老王回答。   其实云苏一进来也四处找米渔身影,没见到她的踪迹以为躲在哪个犄角旮旯休息。   “当妈的不来办什么满月酒。”蒋风对这一家人很是佩服,敢情都是王富婆自己一头热呢。   “把儿子扔过来跟我说就借我一天,晚上完好无损的还回去,”老王提到这事就生气,她张罗着办满月酒那还不是为了她,摆这么大的排场也是做给云家看的,让他们知道知道自己的实力和人脉,云家那边避嫌一个人不来,米渔倒好,也跟着不来,这一百桌来了之后,就她自己抱个孩子,不知道的以为她第二春又生了一胎,想到这老王就生气,拿起电话再次拨了过去,“我告诉你米渔,你今天要是不来,老娘我见到你分分钟呼烂你的脸!”   “怕你啊,小爷我说不去就不去,不服来呼。”米渔和老王的相处方式似乎一直都是这么暴力……以及歇斯底里,所以,米渔那一嗓子,不仅吓到了周清楚楚,还让这边的几个男人都惊掉了,包括云苏。   这是那个他们认识的米渔?老王没打错电话?   “你个死玩意,云礼都来了你还不过来?”老王放软了语气,哄她。   那边立刻没了声音,半晌,某人吱唔道,“我都说不去了。”随即,某只缩头乌龟挂掉了电话。   老王跟着挂了电话,随口骂了一句什么,然后接着说,“估计有什么事,我们不管她,来,云礼,来客人了,跟我去门口接客。”   去门口接客?老王你确定你用词恰当?   云礼在蒋风和候旭幸灾乐祸的表情下被老王拽走,欲哭无泪的去接客了。   云苏四周看了看,“小柠檬在哪里?”   “是哦,我们都还没见过小柠檬呢。”蒋风嘀咕着跟着四处瞧起来,而候旭,撇嘴,心道,人家找儿子,你跟着起什么哄。   后来几人问了一个服务生才知道小柠檬在二楼休息室,和王子善在一起。   云苏几人进去的时候,小柠檬正蠕动着小嘴在睡觉,王子善坐在摇篮旁边一手拿着书一手晃着摇篮,阳光从一侧窗子照射进来洒落地板上,整个室内明亮又温馨。   王子善听到开门声,扭头见云苏进来有些惊讶,“云中校?”   “叫我云苏就好。”云苏放轻脚步小心走到小摇篮旁边。   “他睡了一阵子了。”王子善放下书,停下左右摇晃的摇篮,“你可以抱起他。”   云苏就连看着小柠檬都是小心翼翼的,他屏着呼吸蹲到摇篮旁边细细的打量着小小孩儿,脸上温柔的神情只有看到米渔的时候才能出现,“可以抱?”   王子善笑着点头。   云苏伸手比划了半晌,终于有些笨拙的慢慢将小柠檬抱了出来,如此慌乱,全然不似他。   “他太小了。”像是没有重量,云苏将他搂在臂弯里,看着睡的香的小人,心软的一塌糊涂。   “这小子,长得像云礼。”蒋风打量了一下小柠檬,语出惊人。   其实,云苏和云礼长得是有些像的,尤其是眉眼和鼻梁都是极出色的,虽然小柠檬还没长开,但仔细看已经有了云苏的神韵,所以,让不知道的蒋风误以为像的是云礼。   侯旭拽了拽蒋风不让他说话,云苏抱着小柠檬摸摸小脸又摸摸小手,喜欢的爱不释手,不知道是没听到蒋风说话还是不想理。   “像你。”王子善站在旁边,看了看云苏,笑着说。   云苏也笑,“嗯。”   看了他一会后云苏将小柠檬放到摇篮中走出房间去打电话,还是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小鱼儿?”   “嗯?嗯……云苏?”那边的人似乎在睡梦中被他吵醒的。   “嗯,我在满汉楼。”   “嗯?嗯……啊……”某鱼还没完全清醒,这是睡的有多香,“云苏?你在满汉楼?燕潭的?”   终于醒了。   “你在哪,我去找你。”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她。   “我找你,周清楚楚,起来,快走。”只听米渔那边一阵混乱,半晌后她的声音再次出现,和之前火急火燎的声音比起来,镇定了许多,“云哥哥,一会儿见……”   云苏嘴角上扬,浅笑溢出。   “你神经病么?你说你是不是神经病?我刚抹上精油你就叫我出来,老娘现在就是一个行走中的精油瓶,妈的,去哪啊?”周清一手拿着纸巾,一手擦着胳膊上的精油,一边骂米渔。   “去满汉楼。”米渔说。   “你不说不去参加你儿子满月酒么?”楚楚顶着一头湿发跟着上车。   “云苏回来了,所以我们赶快去。”   接下来,没人再说话,周清和楚楚绝对没对云苏死心,不然听说云苏在后周清把油门踩到底为哪般?在一边喊快点快点的楚楚又为哪般?   米渔无语了。   云苏几人看完小柠檬回到楼下时看到云礼正被另一个中年女人拽住,而老王在一旁气的吹胡子瞪眼。   “阿礼啊,我们家米渔交给你我也放心了,我这个当妈的也没尽到做妈妈的职责一直觉得对她愧疚,以后啊,你一定好好对待她,这样我百年后也可以瞑目了。”那个中年女人很有气质,打扮的也一副富太太样,比老王秀美,比老王会说,但也比老王做作,比老王浮夸。   她像是和云礼很熟的样子,云礼站在一边,只是礼貌的笑。   富太太旁边有个年轻女孩,云苏记得她是米渔的妹妹,而另一边那个看起来很周正的年轻男人,就是米渔曾经提到过一次的林杉?   “钟夫人,您放心。”云礼对她惜字如金,虽不知道米渔和这亲妈是怎么回事,但直觉上,不太喜欢这个女人。   “阿礼啊,这次我来燕潭一是听说米渔生了孩子想来看看,二是想让你帮帮忙,我女婿在这边和几个朋友开了个公司,这资金呐有些紧,听说你是开金融公司的,想着看看你……”   “米渔他爸这辈子没做过什么错事,唯一错的就是娶了你,他的眼光从小就差。”老王突然出声。   钟夫人因为老王的打断脸上出现了恼色,不过她立刻掩盖过去,“王姐,您瞧您说的,都是多少年的事儿了,现在大家儿女都这么大了,就别翻旧账了。”   “这里不欢迎你们,滚出去。”老王完全不为所动,管她说的天花乱坠,该骂就骂,但还是碍于宾客在场,她的大嗓门没有用武之地,“趁我们家阿善出来之前,把你这个疯子女儿带走,一起滚。”   钟夫人和钟明月脸皮也忒厚,当主人的都撵人了,她们还陪笑着说老王的脾气还没改,老王也不买账,双方正尴尬呢,云苏适时的出现,“云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钟明月在云苏下楼的一瞬间就发现了他,见他走过来早就准备好了得体的笑容,只待他走近。   “这位军官是?”钟夫人打量了一下云苏,问道。   “我弟弟。”云礼介绍,“她是米渔的母亲,这位是米渔的姐姐,哦,妹妹,钟……”   “明月。”钟明月笑着提醒。   “那位是钟小姐的未婚夫。”云礼也没状态,估计就没把他们当回事儿,连名字都没记住,虽说他这个丈夫当的不合格,但媳妇儿和谁亲他还是知道的。   “小云先生你好,我叫林杉。”林杉走近,手伸到云苏面前。   云苏只轻微的点了下头,连话都懒得说,更别提伸出手和他们相握了,倨傲又傲慢。   米渔那边,周清的车速有增无减,米渔都说几次了安全为重,不用着急,可周清笑嘻嘻的打趣,“我这车技你放心好了。”   “上桥,桥上车少。”楚楚指挥。   可是,车少不代表没有危险,周清的车刚开上桥就听嘭的一声,胎炸了,立刻周清慌了,急刹车后车子失控撞上了桥,副驾驶的楚楚直接飞出去掉到了河里,而周清系着安全带,脑袋磕在方向盘,米渔坐在后座,撞了周清的座椅,额头上立刻起了个大包,她觉得自己头上没事,想站起来去看看周清,却刚起身就发晕起来,再动一下立即天旋地转,于是米渔也不再挣扎起身,躺在座椅上伸手去包里摸手机。   满汉楼里,钟明月一声一个姐夫的叫着云礼,嘴甜的要命,叫完云礼就巴结云苏,满脸崇拜的看着她见的第一个如此年轻的中校,老王让她恶心的正要拿扫把撵人的时候,云苏手机响了。   “云苏……我,我出车祸了。”米渔微弱的有气无力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到云苏耳朵里,饶是经历过多少次生生死死的云苏,脑子也嗡的一下就要拿不住电话。   老王见云苏脸色突变,放下扫把看向他,直觉出事了。   “小鱼儿?你怎么了?你在哪?你说话。”云苏失去了原有的稳重,失去了该有的理智,他原本低沉的嗓音也提高了好几个声调,就连声音,都微微在颤抖。   那边再没有声音,只余令人绝望的嘟嘟嘟的响声不停的传来。   云苏没有犹豫,随即按了一个号码,“马上帮我查一下燕潭哪里有车祸,马上。”   “哥,车钥匙。”云苏伸手要了云礼的车钥匙就向外走。   “苏苏,你脸色很差,开车可以吗,还有,谁出车祸了?”云礼拽住云苏,云苏的脸色何止是差,简直是惨白。   “米渔……米渔出车祸了。”云苏深呼吸了两下后,对云礼说。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大概,也许,嗯,可能是不更啦。   我又无耻的停在了这种地方额。。   没别的要求,只求轻拍!留口气写接下来的文。么么哒。   哦对啦,帮我给小柠檬取个大名啊,云X,云XX……发挥群众的智慧,取起来!!!   正文 54真相,逼近   “谁?”云礼怎么也不会料到,出车祸的是米渔,在他看来,米渔要是出车祸,不打电话给他也要打电话给老王,怎么也不会打给社交障碍的云苏。   “米渔。”云苏重复了一遍。   “在哪里,啊,我的小祖宗,在哪啊?严重吗?老天爷保佑!”老王立刻乱了,“司机啊,司机哪去了,快备车。”   “我来吧。”云礼拿过云苏手里的车钥匙,与他一起跑去停车场。   云礼看起来似乎比云苏镇定很多,但就在发动车子的时候,他手里握着车钥匙却怎么也插不进去,“阿礼,我来。”追出来的侯旭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云礼没在犹豫,和蒋风坐到了后面。   “将军桥。”云苏挂掉手中的电话扭头对侯旭说。   “就过一条街,近着呢,你们别急,给我两分钟。”候旭一边安慰他们一边发动车子,箭一样冲出去。   桥上围观的人特别多,根本无法通车,侯旭将车子停在桥下,云苏最先跑上去,穿过人群就看到了周清那辆红色奥迪,桥栏杆已经被撞弯曲,索性车子没翻,只是前盖顶了起来。   车子四周围了一圈人,但却都没人靠近,云苏刚一走近就有人出声阻止,“这位先生,警察和救护车快来了,那车前面都冒烟了,您还是别过去了。”   而云苏,像是没听到一样,快速冲到车跟前。   米渔在后座,仰着脖子靠在座椅上,云苏拉了几下车门都没打开,急急的拍着车窗喊她名字,她却没有丝毫反应。云礼几人也跟上停在车边,发现每个车门都是锁住的,只有挡风玻璃碎裂后留下的一个洞,侯旭摸了摸还冒烟的车头,决定爬上去从挡风玻璃进去,正在他摩拳擦掌准备行动的时候,云苏突然对着车门狠狠踹了一脚,整个车子在他大力的冲撞下都晃了几晃,第一脚下去车门直接出现一个大坑,接着,又是一下,要不是桥栏杆当着,整个车都会被他踹的大幅度摆尾,第二脚之后车门整个就凹了进去,云苏伸手一拽,整个车门就掉了下来。   云礼从来不知道原来奥迪这么不禁踹?又或者是,云苏太厉害。   虽然云苏脸上是面无表情的,像是很镇定,可是额头上的汗和他整个人的气势给人一种他现在焦躁又疯狂的感觉,人群因为云苏这两脚爆发了激烈的讨论,甚至有人大喊牛逼,更多的人是惊呼,云苏不知道,他此刻的动作有多帅。   就连侯旭蒋风都有些目瞪口呆,他们从不知道那个漂亮的沉默寡言的小弟如今已经如此……强悍。   “人果然不可貌相。”蒋风嘟囔,“以后谁再说我们苏苏面如傅粉我一定让苏苏踹他一脚试试。”   “小鱼儿?米渔?”云苏钻进车子叫了几声,米渔似沉睡,无半点动静,云苏粗略查看了一下,发现她除了额头上鼓起了一个大包,其他地方都完好无损,擦伤骨折什么的都没有,这让他重重的舒了口气。   “怎么样?”云礼从另一边的车窗望进来。   “应该没多大的事。”云苏说着弯腰将米渔抱出车外。   侯旭和蒋风将驾驶座的门打开,解开周清的安全带,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出,而这时候,救护车也来了。   *****   医院中,一个长相富态穿着喜庆的中年妇女和一个阳光帅气的高个男孩急急忙忙冲进电梯,因为他们的进入,拥挤的电梯更加毫无缝隙,“不好意思啊,再挤挤,再挤挤。”   “等哈呀趟啦,内呢么匪,和我哋挤乜野。(等下一趟啦,你这么肥,和我们挤什么)”一个操着一口粤语的小个子男人不满道。   “你讲乜野矮冬瓜,你别估话你讲粤语老娘就听唔晓咗,你囡囡当堂就死咗你嚟见佢收屘一面你会唔好等啊?”(你说什么矮冬瓜,你别以为你说广东话老娘就听不懂了,你女儿马上就死了你来见她最后一面你会不会等啊!)这个中年妇女就是无所不能无人不敢骂的神奇的王翠英,可怜的小伙,惹了母老虎。   那小个子没想到她能听懂,还能流利的骂回来,瞬间惊掉,半晌才想起反驳,“你讲乜野死肥婆?”   老王更不是好惹的,这么挤的空间,她还能挥着拳头对他吼,“喺老娘嘅地盘你还敢白霍,信唔信老娘打嘅你立刻睇急诊?(老娘的地盘你还敢嚣张,信不信老娘打得你立刻看急诊?)”   那人脸憋的通红,半晌,终没在说话,王子善看的很欢乐,偷偷向老王竖起了大拇指,而全电梯的人似乎都看的很欢乐,因为电梯停了三次,没有一个人下电梯!!!   云苏和云礼几人刚跟米渔进病房,老王这边也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我嘅妈呀,我囡囡被撞成猪头咗。(我的妈呀,我女儿被撞成猪头了。)”   屋里的人都惊讶的看向老王,香港人?   云苏云礼两人也都面面相觑,这是唱的哪一出?老王也被撞到脑袋了?   “咳,妈,你已经回内地了。”王子善拳头放嘴边轻咳一声提醒道。   “咳咳,我说,我们家米渔这如花似玉的小脑袋上长那个大红包太碍眼了。”老王说。   在车上医生已经对米渔进行的了简单的处理,头上抹了药,也扎了消炎针,可是她却一直没醒。   “妈,你是不是应该先关心下米渔伤的如何?”王子善说。   “就那小包包还用挂急诊?回家煮个鸡蛋滚滚就好了!”老王说。   “果然不是亲妈。”王子善冲岸边努努嘴,“你瞧人家,养母,你败了。”   钟夫人不知道何时跟来的,看到米渔就扑上去,“哦我的乖女儿,你这是怎么了?妈妈这么远来看望你可不希望看到受伤的你?医生,她没事么?”   “是啊,医生,车祸这事可大可小,我姐到现在还没醒是怎么回事?您可要仔细点。”钟明月在一旁帮腔,好一个母慈子孝的动人场面。   “阿善我们出去,被他们恶心死了。”老王说着就拖着王子善走出去,王子善也不说什么,乖乖的跟着出去。   “家属不要围在这,耽误治疗。”医生发话。   医生说要进行个全面检查,云礼貌似很着急,“检查检查,怎么检查都行。”说着,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先生请关机。”护士立刻说。   云礼没回答,只是皱着眉头拿着电话走了出去。   云苏看着还在昏睡的米渔,只觉得她真是一会儿也不消停,总是出状况,心疼之余又想好好教训一下,让她乖点。   屋里的人陆续都走了出去,“云先生,我们出去等吧。”钟明月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柔柔的说。   云苏眼睛一直留在米渔脸上,看都没看钟明月一眼,“你出去吧。”钟明月没再说话,抬脚走出去。   “林杉你来干嘛?”随即外面传来钟明月不满的声音。   “我来看看。”   “你看她干嘛,你是不是对她还余情未了?”明明前一刻还柔柔的和云苏说话的女人下一秒就发出了刻薄尖锐的嗓音。   云苏皱了皱眉头,回身将门关上,然后他一直站在门口看着紧闭双眼的米渔,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悲观主义者,但是,无法抑制的脑中就会蹦出这样可怕的想法,若她,就这样永远的闭着眼睛,他该怎么办,小柠檬怎么办,一边说不可能这只是小伤一边又不停的这样想,知道心脏一阵阵抽紧才转过头不再看她。   这时候云礼打完电话走了回来,从门上的玻璃窗看向屋里站着的云苏,他那本就紧皱的眉头皱的愈发的紧了。   云苏如此,莫非是动心?   “苏苏,出来一下。”云礼打开门,叫了云苏。   云苏转身跟他出了门。   门口的长椅上坐着老王和王子善,墙边站着钟夫人,而走廊尽头是钟明月林杉,两人不知道在吵什么,听不太清,但可以看清钟明月很激动。   侯旭和蒋风这时候也走了过来,“周清没事,额头缝了四针,她父母已经来了,米渔呢?”   云礼摇头,“还没醒。”说着他看向云苏,沉默了一下问道,“苏苏,米渔车祸的时候,为什么会打给你?”   云苏一双很容易让人沉醉的丹凤眼极迷人,尤其是专注看人的时候,可是没有人有空来欣赏美色,云礼问出的话,是好多人的一问。   云苏没说话,只是看着云礼,似乎在说,就是你想的那样,要我说出来么?当着别人的面?云礼是了解云苏的,他脸上的表情随着云苏的沉默慢慢变得惊讶?愤怒?失望?总之,极其复杂。   “云苏,她是你的嫂子。”云礼猛地凑上前一部,眼睛都红了,额上青筋立现。   侯旭反应极快,他见事情不妙,立刻将云礼拉开,“阿礼,你冷静点。”   “阿礼,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蒋风也去拉人。   “好,我冷静,苏苏,你跟我说,是我误会了,米渔只是随便打了个电话赶巧打到你这,你叫她小鱼儿也是因为好玩或者什么,你这么着急她担心她只是因为她是你嫂子,你是把她当亲人的,你告诉我,其实事实是这样的对么?”   云苏没有点头,没有笑着说,阿礼你想到哪去了,她是我嫂子啊,这是云礼急切迫切想要听到的回答,可是云苏没有,他那样坚定那样勇敢的看着他,说,“阿礼,对不起。”   云苏说完这句话,云礼突然就笑了,“好,我的好弟弟,我只是离开了一段时间,可是,瞧瞧,这是不是叫家贼难防?”   他没有大发雷霆,没有和云苏打一架,只是突然失力了,怒极反笑,侯旭本来都准备好拉架了,可是云礼突然这样,比他动手打云苏还让他们担心。   “哥,我们谈谈。”   “你闭嘴,我要听米渔说。”云礼看向云苏的眼神,是侯旭蒋风从没见过的,是那样冷漠及陌生,“是你的一厢情愿还是你们情投意合,让她醒来一一告诉我!”   “boss,终于找到你了,泰国,泰国那边出事了。”一个西装革履斜挎包的年轻平头男人冲进了医院。   “我知道。”云礼平静的说。   “我给您订了今天晚上九点的机票,boss,您得赶紧走了。”那人说。   “谁说我要走了,谁他妈的爱走谁走,滚。”云礼突然发火。   那人应该从没见过云礼发这么大火,他那么一个大老爷们被云礼这么一吼吓的整整后退了两步,“可,可是,死人了呀,您不去……”   “全死了关我什么事!”云礼已经处在暴怒边缘。   “阿礼……”云苏刚说话,云礼立刻打断他,“你闭嘴,从现在起,一个字儿也别和我说。”   云苏眼神一凛,速度快到让一只准备拉架的侯旭完全反应不来,一眨眼间云礼已经被云苏按到墙上,他右手横在他胸前制住云礼,云礼毫无反抗能力,“云礼,这不像你,你应该冷静些。”   “亲弟弟看上他嫂子了都,我上哪冷静去。”云礼咬牙切齿的看着云苏。   他的脾气依旧是这样,平时看着精明看着什么事都了然于胸,但遇到不能承受的事后就会失去理智,当年知道自己不是云妈妈亲生是这样,现在发现云苏和米渔有私情是这样。   “私人情绪不要和工作混为一谈,公司是你一手组建起来的,死人不是小事,必须慎重及时处理,云礼,作为一个管理者,要对公司对所有员工负责。”云苏按住云礼,一字一句清晰的对他说。   云礼沉默了,过了良久后他理了理被云苏弄乱的衣服,“云苏,我很快回来,到时候你是要米渔还是要哥哥,给我一个答案,而且,你们最好还处在心理背叛阶段。”   “走吧。”云礼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云礼,比当年鲁莽开车出去差点死掉的他成熟了许多,即使面对背叛也会高姿态。   云苏没再说话,目送云礼离开,想着等云礼回来,云家注定一场天翻地覆。   “什么心理背叛,可怜的阿礼,苏苏已经和米渔生了一个儿子了,早就生理背叛了你了。”侯旭看着云礼的背影,撇撇嘴说。   然后就是蒋风直呼坑爹的叫喊声。   “真是一场好戏啊。”老王一直目瞪口呆的坐在椅子上,饶是她自豪的三寸不烂之舌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了,“阿善,你早就知道?”   王子善只是点头,该来的终究来了。   “妈的,这丫头是作死啊,等她醒来你看我不抽死她。”老王从震惊中缓过神后立刻开骂。   钟夫人一直站在门边看戏,从头至尾一句话没说,她似乎在评估谁赢的面大,她能在谁那里得到更多的好处,而钟明月,冷哼,“她可真厉害,哥哥弟弟都让她玩弄鼓掌之间,真是到哪里都不忘勾引男人。”说完,还瞪了眼林杉。   “妈妈,我不想见到她。”王子善低着头轻声说。   老王立刻知道他说的谁,她猛地站起来,吓的钟明月下意识的躲在了林杉身后,“滚,你们三个都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这次,钟夫人没再厚颜无耻的留下来,而是沉默的带着钟明月和林杉离开。   他们离开后,走廊里这种沉闷尴尬的气氛依旧没减,这时,一个湿哒哒的凌乱的女人突然出现,“我擦,你们都站门口干什么?喂喂喂,这都什么表情?周清和米渔呢?如何了?”   侯旭和蒋风经过五分钟的辨认才认出这个浑身湿透的女人是楚楚。   “外面下雨了?”蒋风问。   “没有,”楚楚摆手,“当时你们不知道有多惊险,我正准备回头和米渔说话呢,一阵强大的惯性我就顺窗户飞出去了,在河上划了一条优美的弧线,然后就掉河里了,听说水花压的还不错,我当时以为我死定了,可是呢掉下去我发现我还能动,然后我就游到了岸上,回到发现车里早就没人了,围观的说都送医院了,我这又跑来医院找你们。”   楚楚巴拉巴拉讲了一堆,听的几人终于弄懂,敢情当时车上是三个人,楚楚竟然飞到了河里,还自己游回来了?   这个故事太神奇了。   “我后悔了。”楚楚突然一掌拍到门上,“当年我就不应该选网球,我就是个跳水的好苗子啊,要是练跳水的话,现在一定拿了很多金牌了。”   楚楚脱线的思维再次让人目瞪口呆,这与他们知道云苏和米渔有私情是一样的效果。   最先笑出来的是王子善,他亮晶晶的眼睛望向湿漉漉的楚楚,觉得如此狼狈的姑娘很可爱。   “病人醒了。”王子善的笑声还没收起来,大门打开,医生走出来说道。   靠在门边墙上的云苏最先反应过来走进去,老王随后跟去。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更新这么晚,因为打了五千字了竟然。   一口气发出来,一遍没看一遍没修改。   我回头改错字。先看起来。   正文 55金屋,藏鱼   “哦我的乖女儿,你这是怎么了?妈妈这么远来看望你可不希望看到受伤的你?医生,她没事么?车祸这事可大可笑,你可要仔细点检查。”老王一进门就越过云苏,哭着喊着扑到了米渔身上,嘴里还念念有词。   “妈,盗用别人台词可耻。”王子善说。   “老王你没事吧?”米渔皱眉,说话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你要恶心死谁?”   老王站起身,对王子善说,“我就说嘛,这种真不适合我,你看她嫌弃的样儿。”   “小鱼儿……”云苏见米渔都没注意到他,有些吃味。   米渔看向老王身边那个个子高高挺立帅气的云苏,一身军装飒爽英姿,她疑惑,“你是?”   云苏刚走过去想握住她放床侧的手,听到她的问话,手立刻顿在空中,脸上的表情也僵住。   “我靠,失忆?”老王也呆掉了。   “我是谁?”楚楚冲出来。   米渔摇头。   楚楚哀嚎,“你个死没良心的,你连我都忘了?”   “楚楚?”她应该是听出了声音,“你这什么鬼样子。”   “幸好幸好。”楚楚拍着心脏,舒了口气,可她见云苏脸上风雨欲来的表情,觉得不可以再炫耀了。   难道除了云苏,她全认识?   “米渔,你不认得我?”云苏终究落下那只手,握住她,嗓音有些发紧。   米渔疑惑的看着他,想要抽回手却被攥的紧,“不认识……”   “我是云苏,你确定不认识?”云苏手下再用力。   米渔吃痛的再次向外抽手,依旧失败,“你好,云先生,能不能放开我?”她满脸委屈的看向老王,好像在说这人谁呀为什么抓着我不放。   “云先生?”云苏眉头一挑,这个表情是他不爽的前奏。   米渔扭头去看王子善,“哥哥,这个人抓的我很疼。”   王子善抽了抽嘴角,心想,我可不敢惹云苏,米渔你这是在黑我,望天,没听到,没听到……   “米渔,你确定你不认识他?”老王觉得很神奇。   “不认识他怎么了,你们都奇奇怪怪的。”米渔有些急了。   “医生,医生,”云苏松开米渔,站直了冲门外喊道,立刻有医生进来,云苏指着米渔,“她不认识我!”   云苏的音调都变了,脸上的表情要多不爽有多不爽,似乎米渔不认识他是很严重的事,医生疑惑的走过去,翻了翻米渔眼皮,又摸了摸她的头,“哪里有不舒服么?”   “就额头有点疼。”米渔坐起身,靠在枕头上。   “别地方也没有碰到,不可能啊。”医生喃喃自语,“别人都认识吗?”   “都认识。”老王点头,伸手指了指云苏,“除了他。”   医生看了看云苏,“你确定你们之前认识?”   云苏冷着一张脸,狠狠的吐出两个字,“确定。”   “不能啊,难道是选择性失忆?脑袋中有血块?可她明明是轻伤……”医生再次去检查米渔的头,按来按去,“姑娘,你之前认识他吗?”   米渔看看云苏,摇摇头。   “失忆这种事我就没碰到过,就别说选择性失忆了,这又不是写小说,这位军官先生,你确定……”医生话还没说完,云苏立刻打断,“我他妈的确定,我们俩儿子都生了,你说我们之前认不认识。”   云苏彻底火了,中气十足的吼声震慑住了喋喋不休的医生。   “噗……” 这笑声来自床上的米渔。   一屋子人循声看去,只见米渔满脸笑意的看着云苏。   云苏猛地跨前一步,“米渔,你记得我对不对。”   米渔很少见云苏这样紧张,她看的既高兴又有些不忍,“云哥哥……”   这声娇羞的柔柔的一声云哥哥叫出来,云苏心里那大石头瞬间放下了,他突然躬身,双手捧着她的脸低头就是狠狠一吻,也不管屋里有没有别人。   “真男人。”楚楚忍不住赞叹。   “咳,那啥,米渔是吧,就额头磕的有点红肿,回去买个云南白药喷一喷就好。”医生低头看病症单,说完看了看云苏和米渔,赶紧溜了。   “那啥,我们去看看周清吧。”侯旭、蒋风和楚楚也溜了。   “妈,小柠檬还在饭店,咱们去找他吧。”王子善也准备开溜。   老王脸色不怎么好,她看了会儿米渔,又瞪了眼云苏,“米渔,你有空和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是不相信你会是这种孩子。”   “妈,这中间有很多误会。”提起这事米渔就头疼,谁能挽回曾经脑残的她做出的脑残的事。   “小柠檬是云苏的?”老王说。   “嗯。”米渔承认。   “要死了这是。”老王骂骂咧咧的和王子善离开了。   于是,屋里只剩下云苏和米渔。   云苏看了看米渔头上的包,再次确定没有大碍后,他伸手掐住了米渔的脸蛋,“耍我?”   “疼,你扔下我走半年,让我耍一下怎么了。”米渔伸手搂住云苏的腰,脑袋埋在他胸前,“可真帅。”   见他穿军装的次数,真不多,其实,见他的次数就不多。   “胖了。”云苏摸着她的腰。   “老王说现在正好,以前太瘦了。”   “可以再胖点。”   “你早回来半个月会看到更胖的我。”   “胸也大了……”   ******   米渔当天就出院了,小别胜新婚的两人恬不知耻的准备二人世界。   “也就是说,云礼让我和他说?”车上,米渔听说云礼知道了他们的事,觉得很忐忑。   “嗯,哥比以前成熟多了,这要以前……”云苏顿了一下,米渔问以前怎么样,他笑笑,接着说,“和我厮杀?”   想到这,云苏觉得一阵心酸,要是真打一架的话还好,可是云礼,不和他打。   “这叫什么事啊。”米渔嘟囔着。   “这怪谁啊。”云苏瞪她一眼,头痛。   “怪谁啊?”米渔提高音量。   “我。”好男不和女斗。   目的地是远郊的翠湖边的一栋别墅,房子坐落在青山绿树环绕间,从公路右转小路后行驶五分钟就会看到那座现代化十足的玻璃建筑,米渔从车上下来就阵阵惊呼,“我爱这里。”   云苏被她兴奋的表情感染,“就知道你喜欢。”   搞生物的都喜欢贴近自然,毛线没骗他。   “这房子让我想起《暮光之城》里爱德华的家。”米渔在门口绕了几圈,“可惜你不会背着我上树,不然一定很浪漫。”   “可以试试。”云苏动了动肩膀,做起准备。   “哈,我开玩笑的,先参观房子吧。”米渔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她可不想再摔一次了。   云苏伸手抱起米渔走进房子,“欢迎来到你的新家。”   “我知道你会先带我去看新床的。”米渔搂着他的脖子,还故意对他脖子吹着热气。   云苏笑,“今天你受伤了,我忍着,明天一起讨回来。”   住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林中别墅其实很不方便,去趟超市开车的话来回都要半个小时,可是实在太美了又让人舍不得离开。   别墅楼顶有游泳池,房后有花园,院子有网球场,他们除了爱爱其实有很多事要做。   第二天的时候,米渔额头的包小了很多,也不红了,果然是小伤,“你妈妈说煮个鸡蛋滚滚就行,都用不着去医院。”云苏给她抹药的时候说。   “老王是后妈。”米渔哼了一声,“那你给我滚?”   云苏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真要我滚?”   “嗯。”   “那咱们一起滚。”云苏抱起她就走。   “去哪?”米渔惊讶,不是要煮鸡蛋滚滚么。   “卧室,滚床单。”   卧室在二楼,有两面墙整个都是玻璃的,中午的阳光又灿烂,透过树叶星星点点落在大床上,云苏小心的将米渔放上后,那斑驳光圈又全都打在她身上,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脱光她的衣服,想要看看这些光圈映在她白嫩皮肤上的样子。   “胸,大了很多。”云苏眼光火热,有一个光圈正好落在粉嫩的樱桃上,看的他心痒难耐。   米渔搂着他的脖子慢慢起身,悄悄在他耳边说,“D啦。”   云苏顺势亲吻她,“感谢小柠檬。”   就那样两人裸裎相对的坐着,云苏一手摸着她的胸部,一手慢慢向下,米渔有些害羞,手不知道向哪放。   “你可以摸摸我。”云苏说。   她偷偷瞄了一眼,害羞的摇头。   云苏没再说话,腾出来一只手拉着米渔到自己胯间,“要我教你怎么摸么?”   米渔继续摇头,脸颊红红的很是诱人。   “我……看过,嗯,那种片子。”米渔小声说。   云苏低头亲她,“那他们怎么做的?”   米渔仰着脖子,被他含吻的有些痒,“我……忘了……”   云苏手下动作越来越快,米渔粗喘的也越来越大声,“乖鱼儿,你快点。”   米渔一手掐着他的肩膀,一手加快了速度。   太阳越升越高,日光点点落在米渔身上,让肌肤显得粉嫩又细白,云苏亲吻着她,嘴到哪亲哪,慢慢将他压在床上,分开她的腿,就势进入,他一直都很厉害。   宁静安逸的林中别墅中,光亮凉爽的卧室里,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光裸交~合的年轻男女让这个火热的初夏午后更加火热。   修长身线紧致肌肉的男人在白皙丰满的女人身上奋力进出,男人性感的粗喘,女人娇俏的叫着,偶尔他会趴在她耳边说些什么话,然后他笑的更加邪魅,女人脸就会更红,男人似乎有无穷的体力,似乎技巧也不错,女人修长白皙的腿一会放他身上一会落下来,有时候还难耐的在床上乱蹭,□无边,叫声又撩人心弦。   这钞男女大战’一直持续到黄昏,两人在床上纠缠了一下午,玩玩儿停停的,累极了睡会儿,醒来的时候会发现,那个睡着前在吻自己的人又吻上了自己。   于是晚饭也没吃,米渔就在这样睡着了。   朦胧间记得他叫过她,可是实在是不想动弹也就没理,这一觉,直到早上才醒,还是被一个陌生人叫醒的。   “米小姐,云先生说八点让我叫你吃饭。”一个长相和蔼可亲的阿姨端着牛奶和面包走进了卧室。   米渔惊叫一声,用毯子捂住光裸的身子,“啊……阿姨,您是?”   “我是云先生请来的钟点工,收拾完屋子我就走,你不要害怕。”那阿姨看她惊恐的样子赶紧安抚。   “云苏呢?”   “云先生开车出去了,说去超市买东西。”   米渔让这位亲切的钟点工阿姨将餐食拿到楼下,她说先洗个澡再去吃。   身上都是云苏的痕迹,米渔简单的冲洗了一下,觉得次数多了脸皮也厚了,所以不再害羞,穿了件凉爽的薄纱睡衣就准备下楼吃饭,可是,那时候却找不到阿姨了。   米渔光着脚从楼上下来,听到客厅的电视响着,却看不到那钟点工阿姨,“阿姨?”   电视声音不大,米渔朦胧中听着像是报道什么某个重刑犯在押运过程中在第七号公路被劫了囚车。   第七号?那不就是离这不远的那条路么。   米渔下了楼梯,拐了个弯准备仔细看看看电视,却没想,看到的却是沙发下的地摊上被五花大绑的钟点工阿姨。   餐厅中,正走出四个人。   三个男人一个女人,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是一手拿枪,一手拿着面包,还有一个男人穿着囚服。   米渔脑袋嗡的一下,转身就要跑,却听一个女人怒呵,“站住,再跑打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进展有点慢么?   慢慢来嘛。这个事件发生了,他们俩基本曝光了。   送盘小肉尝尝。   安慰一下某个在济州岛和老公蜜月却大姨妈的女人。   太悲催了哈哈哈,我没在笑真的哈哈哈哈哈。   稍后修改,看先。   正文 56隐形,富豪   米渔顿住,不敢再跑。   “转过来?”那个声音再次说道。   米渔心里直骂娘,她果真会吸引各种灾难,刚车祸就遇到了逃犯,这是怎么一种概率。   “快点。”那女人呵斥。   米渔慢慢转过身,满脸无辜的合了合睡袍的衣襟。   “妈的,那大妈骗我们,说什么主人都出门了。”一个黄毛寸的男人气愤道。   “我都说去检查一下房子你不去,要是我们出来的晚点让这女人报了警咱们全……”另一个黑脸黑瘦的男人骂黄毛寸,还没说完被那个穿囚服的男人打断,“都别吵了!”   立刻,怒斥的黑脸男人和准备反驳的黄毛寸都噤了声,想来这逃犯是他们的老大,那个刚收起枪的荷叶头女人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番米渔,见她弱柳扶风的样子嗤的一笑,“别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男人,这不仅不会救了你,更可能让你陷入更绝望的境地。”   米渔微愣,明白了那女人的意思,她不敢再和那三个男人有眼神接触,低着头想该怎么办。   “洪哥,这女人怎么办?”黄毛寸在米渔转过来的一刹那眼睛一闪,米渔本就娇媚却又穿了一件较性感的睡裙,这明显勾引人来了。   “小妹妹,你好好配合我们的话,我们就不会伤害你。”洪哥走上前,低头对米渔说。   米渔立刻点头。   “这房子中,除了你和她还有别人吗?”洪哥说着看了眼地上的阿姨。   米渔摇头。   “可别撒谎,一会儿我们要搜出来的话你可要受点苦头了。”洪哥威胁道。   “这房子中只有我和阿姨。”米渔肯定的说,可是她话音刚落,那黄毛寸突然冲了过来,扯开米渔睡袍外襟,他指了指她锁骨处的吻痕,“别跟老子说这是那扫地大妈搞的!洪哥,有男人!”   “他今天早晨就离开了,”米渔立刻说,“你们看院子里都没有车子。”   他们觉得她说的似乎在理,不过洪哥还是让那两个男人楼上楼下看了一遍。   “你这遮阳板怎么放下来?”洪哥搂着那个荷叶头的女人坐在沙发上,研究着怎么让外面的人不能透过玻璃看到他们。   米渔乖乖的找来遥控器将遮阳板降下来,“只这一边降就好,阳光照射不到的不用。”那洪哥指挥道。   看来这人做事极小心,他怕整个房子玻璃全挡上会让人起疑,只让米渔遮太阳直射的这一边,这样正好还挡住了客厅沙发处,米渔本想将遮阳板全放下来,想着这样云苏回来一定会发现蹊跷,现在倒好,他一定会以为她怕晒,因为之前她就那么抱怨过。   “给那个大妈松绑吧,你俩最好乖乖的,我们在这里躲一会儿就走。”洪哥说完,半眯着眼睛靠在了沙发上,那荷叶头的女人哼了一声,起身去帮阿姨解绳子,米渔依旧站在原地,乖乖的,不说话也不动。   洪哥似乎对她的表现很满意,半睁眼睛看了她一眼,“真乖。”   电视上还在报道在第七号公路囚车被劫事件,洪哥全名洪科,是一个月前燕潭珠宝展上抢劫犯的头目,当时他们逃离的时候因为车子失控冲进了一家咖啡馆,洪科因为被车门卡住而没有逃跑,其他三名犯人全部逃脱,特警抓住他的时候,他的车里洒满了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   洪科似乎对新闻报道自己的‘光荣事迹’很感兴趣,竟然在新闻评价他危险恐怖的时候没有勒令米渔关掉电视。   米渔发觉他脸色有些发白,靠在沙发上也显得很无力,“洪哥,你没事吧?”那女人帮阿姨松绑后坐到洪哥身边,满脸担忧,米渔这才注意到,他小腹处,正向外流血,怪不得他们不向树林中跑去而来到这栋别墅,原来是洪科受伤不能跑。   “有没有医药箱?”荷叶头女人问米渔。   米渔点头,“在储藏间。”   “你去拿。”   米渔心中一喜,刚要转身走却被拦住,“瞧瞧,我们发现了什么?”拦住他的是黄毛寸。   黄毛手里一手拿了个医药箱,一手拿了个手表。   “百达翡丽的?”显然那女人很识货,果然是珠宝大盗,业务很熟练。   “这比我们抢的珠宝值钱。”黄毛寸将手里的医药箱扔茶几上后立刻去研究另一只手里的手表,那是云苏昨晚上睡前脱在床头柜上的。   那女人打开医药箱开始给洪哥处理伤口,米渔看了几眼,猜想应该是子弹灼伤,不算太深,但在腹部长长一条看起来很是狰狞。   这时候那黑脸男人也走了过来,而且很滑稽的一手拎了一只高跟鞋,“洪嫂,瞧我拿的什么?”   洪嫂抬头看去,在接触到那双鞋的一瞬间她眼睛突然锃亮,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OMG,我一定眼花了,这不可能!”   说着,她放下手中的棉球跑了过去。   那人手里的鞋子是云苏前天带米渔来后送给她的,还是云苏托国外的朋友费很大劲弄来的。   这款鞋子设计师那累赘的名字就不说了,单说这鞋子上的宝石,共642颗,看一眼都觉得奢侈,熠熠生辉简直晃的人眼晕,而且市面报价绝对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云苏跟米渔说东西都可以讲价,他买的很便宜,就算他说可以讲价但再便宜也不可能2毛一斤的白菜价买来,米渔当时是惊讶的,在他看来,云苏虽然有钱但没想到是这么有钱,当知道他可以轻松买得起这么贵的鞋子的那刻,米渔就觉得云苏和老王的身家是同一水平线上的,云苏的解释是,云礼很会挣钱,当他把从小到大的压岁钱给云礼投资的时候,他得到的回报是翻了几十翻的。   当然,米渔想,他当年的压岁钱也不会少哪去。   “洪嫂,我记得你一直对这个鞋子流口水,怎么样,试试?”黑脸男人将鞋子递给洪嫂。   洪嫂小心翼翼的接过鞋子,“我记得这鞋被一个克罗地亚人买走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你在哪找到的?”   “就衣帽间的鞋柜上。”黑脸男人说。   “这一定是A货。”洪嫂拿着鞋子细瞧,可是越看越觉得吸引人,A货也A的太好了,她虽然觉得是假的但依旧舍不得放手。   “这表是真的。”黄毛寸将手中的放大镜塞进衣兜,一脸兴奋,“87年产!”   这话说完,连闭目养神的洪哥都坐了起来。   “你这鞋子是真的假的?”洪嫂见那百达翡丽是真的,立刻满脸期冀的冲到米渔面前。   米渔身边的阿姨吓了一跳,忙向米渔身后躲了躲,米渔告诫自己镇定,她将云苏套在她手上的鸽子蛋藏身后,然后看向洪嫂,镇定的摇了摇头,“假的。”   “你们觉得这手链扔茶几上合适么?”这时候,洪哥将茶几底座上的一条豹子镶钻手链拿出来放在手里把玩,洪嫂还没激动,小黄毛先惊呼一声,再次掏出放大镜开始研究起来。   “你觉得要是真的,她能这么随便一扔?我要有这些东西,一定用全世界最安全的保险箱来存放!”洪嫂有些不敢相信这些难得的价值连城的珠宝会让这女人这么对待。   米渔无辜,那手链是云苏在她睡觉的时候偷偷戴她手腕上的,她醒来觉得有些沉就随手摘了扔到茶几下面,她没想到这无心的动作会让这些江洋大盗对他家东西产生如此怀疑,云苏很有原则的,他怎么会买什么A货。   “欢迎来到皇宫!”那黄毛寸放下手中的放大镜突然大张开双臂大喊一声。   “真货?”洪哥凑上前急急的问。   “以我十几年经验担保,这就是1991年高价拍卖后消失于众人眼前的那款卡地亚钻石豹形手镯!”黄毛寸还举着三根手指,像是发誓。   一阵沉默后,四个人突然大笑起来,洪嫂急急的要试戴,黄毛寸和黑脸男人击掌,“这简直是中国赫氏堡,我再去楼上看一下,刚看到了几幅画,以为是仿品。”   说着小黄毛兴奋的跑上了楼。   “我找了它多少年了可是你现在却像垃圾一样把它随意的乱扔?”洪嫂阴阳怪气的对米渔说。   米渔没有说话,而是看她戴上自己的手链又准备去穿那双鞋子感觉很不爽。   “喂,你看我干什么?”洪嫂的脚比米渔大,那双鞋子她穿不下去就硬塞,看的米渔直心疼,洪嫂发现米渔幽怨的眼神,有些气愤。   “这是我的鞋子。”米渔说。   “no,no,no,这是我的了。”洪嫂十分不要脸, “你这里的东西都是我的了。”   果然是一伙强盗。   他们高兴了,米渔要哭了,她竟然不知道云苏给她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么值钱。   “我们去抢什么珠宝展,来他家随便拿两件东西就够了!”黑脸男人说。   可是,谁又能想到在这个远离市区隐秘在树林中玻璃别墅竟然如此有货。   “你是谁?”如此财力,洪哥开始怀疑米渔的身份了。   米渔有问必答,“一个普通的研究生。”   “家里干嘛的?”   “开饭馆的。”米渔说。   “看样可能是哪个富商或大官包养的。”黑脸男人说,“扔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车都不留,这个金屋藏娇太绝了。”   米渔额头在滴汗,太能编造了。   就这时候,门铃突然响起来了,屋里所有人都噤声,洪哥将阿姨拽了过来用枪抵在了她的额头上,“怎么说你知道?出一点差错你们全死。”   将门口视频通话打开,见门外是警察,米渔差点没哭了,但多次置身危险的经验下让她看起来极其镇定,“你好,请问有什么事么?”   大门外的一个便衣出示了证件后说,“小姐,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没有,我刚刚起床,家里就我和一个钟点工阿姨。”说着米渔还打了个哈欠。   “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我们进去看看。”那警察说。   米渔眉头一皱,“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警察,而且这里离市区比较远,我要为我自己的安全考虑。”   那警察也知道自己没有搜查证,不好再说什么,又说了几句注意安全不要外出一类的就带着身后的几个拿枪的特警离开了。   “做得很好。”洪科夸赞着将手枪放下,那位阿姨已经吓到腿软。   “先生,你流血了。”米渔看到他腹部血越来越多。   “你快坐下,我给你擦一擦。”洪嫂急道。   “如果,你们相信我,我可以帮忙,我是学医的。”米渔说的诚恳。   他们互相眼神示意了一番,最后决定相信她,“你来吧。”   米渔低头慢慢走过去打开医药箱,她每用一副药就和洪嫂解释一下作用,也就三两分钟,米渔就将伤口清理干净,上了药后包扎好。   “小姑娘,来,说说你的金主是谁?”洪嫂对此很好奇,在她看来,如此手笔的人,定是某个社会名人。   米渔汗颜,不知如何作答,想了想说,“其实,社会上有很多隐形富豪。”   “是的,是真的。”在地上研究框画的黄毛寸再次激动了。   “洪哥,我觉得事情不妙。”洪科的衣服被血浸湿,黑脸男人说去给他找衣服,可是他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拿的却是一套军装。   “这是谁的?还是个中校?”洪科伸手接过衣服查看。   话刚问完院子里的铁门就无声的打开了,随即云苏的车子开了进来,几个人立刻站起身手摸向枪,“是谁?”   “我男朋友。”米渔想的是怎么阻止云苏进来。   因为太阳毒辣,云苏没有把车子停在院子里,而是拐了个弯停在车库前,他喊道,“小鱼儿,把车库的门帮我打开。”   米渔看了眼洪科,洪科点头,她走到门口点了车库门的按钮。   “他就是那个中校?”洪科问。   米渔点头。   “收拾,我们暂避一下。”几个人特别利落,将他们来过的痕迹立刻清理干净,洪嫂捂着阿姨的嘴藏在了拐角,洪科带着米渔躲在了楼梯后,“千万不要开枪,武力偷袭最好,实在不行我再拿这个女人威胁他。”洪科这么吩咐。   云苏拎着两袋子东西从车库出来走进房子,当他看到遮阳板的时候还笑了一下,“怕晒躲到书房好了,小鱼儿,我买了你爱吃的鱿鱼干。”   客厅静悄悄的,没有米渔也没有阿姨,云苏眉头一皱停住脚步,悄然间深呼吸了一下,随即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到茶几上,看了眼地毯,若无其事的转身,“你这个懒猫,是不是还在睡懒觉?”   云苏像是要上楼,他慢慢走到楼梯口,刚一抬脚还没迈上去却突然一转方向,低头后撤脚下生风狠狠的踹在了后面袭来的那人肩膀上,那是个女人,她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云苏脚刚一落地另一边凌厉的一把匕首就刺来,他抬脚去挡,叮的一声响后震开那人,那人后退几步,云苏伸手抽出腿上的匕首一个地翻再狠狠一划,那人还没站稳手上就又一吃痛,手中的匕首叮的掉落在地,男人的虎口也跟着鲜血直流,第三个人见识到了云苏的厉害选择不去硬碰硬,那人是黄毛寸,他拿着枪对云苏说,“举起手来,再动我就开枪。”黄毛寸从一侧拐角闪了出来,他没有和云苏动武,而是用枪抵住了他的后脑。   云苏没有回头,而是慢慢的举起手,黄毛以为势在必得,刚要对楼梯后的洪科表示胜利,却不想云苏那举起来的手突然改了方向,黄毛寸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枪就被云苏从前面握住,黄毛寸一急就要开枪,却怎么都按不下去,前面那个速度极快的男人似乎很熟悉他的枪,知道卡住哪里他开不了火,黄毛寸想要抽回手枪却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云苏在前面握住,再一个翻转,黄毛寸随着云苏的转身他也被掀翻在地,云苏制住黄毛寸,手下毫不留情面的拉掉他的胳膊。   “我脱臼了,好疼,啊,好疼。”黄毛寸大叫起来。   “住手,再动我杀了她。”这时候,躲在楼梯后的洪科再也站不住了,他压着米渔走出,手上的枪抵在米渔后脑。   作者有话要说:纯装逼的一章。   这章完全体现出作者的拜金。   哎,没被教育好。   明天继续更。   苏苏大显神威。   正文 57真相,大白   云苏听到背后那个威胁的声音,慢慢的转过了身,米渔被洪科挟持着,他用一把54式手枪指着她的头,似乎是习惯了,米渔并没显得多紧张,她只是用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看着云苏,好像在说,又来了,哎,我又被人指着头用来威胁你了。   “把匕首都放下,踢过来。”洪科躲在米渔身后,显然是感觉到了云苏强大的威胁力。   云苏看着他,慢慢躬身将匕首放到地上然后伸脚一踢,匕首划了长长一条直线后停在了洪科和米渔脚下。   这时候后面三个人也都站起来跑到了洪科那边,他们一个人捂着肩膀、一个人捂着胳膊、一个人捂着手,十分狼狈。   “洪哥,我们太轻敌了。”黑脸男人的虎口处还在不停的流血,可见云苏割的有多深。   洪科的脸色也十分难看,不知道是因为之前流血过多还是因为云苏几招就撂倒了他们多半人而感到恐惧。   云苏冷着脸看着他们,一双幽深漆黑的眼睛透着一股子精明与无畏,让人猜不透他在打算着什么,也就越发的觉得不安。   “把他杀了。”洪科小声和黑脸男人说,“他现在没有武器还受牵制。”   黑脸男人显然有些犹豫,这个长的像个花包实则战斗力满级的男人真的挺恐怖,瞧瞧他穿的什么,没有弹性的工装裤,就这样的束缚下他也能施展开,几下子将他们三个战斗力一直不弱的人给撂倒,过去后不知道谁杀谁呢。   “快点。”洪科催促。   他们之间的耳语米渔听得清晰,见他们起了杀意,她一阵惊慌,“我给你下了药,你们要是伤害他,你也活不了。”   米渔突然的开口让几个人都面面相觑,见她是和洪科说话,洪嫂立刻问,“你有没有不舒服?”   洪科摇头,“她在骗人。”   “说说你怎么下的?”洪嫂问米渔。   “刚才用的药其中两种不能用在一起,不然他的伤口会疼痛难忍,然后慢慢发炎肿胀直至腐烂。”米渔的脑袋还在人家的枪口下,但说这种威胁的话都毫不含糊。   她话音一落,洪嫂脸色就变了,骂着伸手就要打米渔,在还没落下的那一刻,洪科突然闷哼一声,眉头紧皱眼睛充血的弯下了腰,米渔反应也快,伸手就去抢他的枪,可就在这种剧痛下,洪科还攥的紧紧的,千钧一发之间,也不知道是谁扣动了扳机,咣的一声,枪响了!   所幸没有波及到云苏,子弹射穿了一个花瓶,花瓶碎片崩的到处都是,云苏在米渔抢枪那刻就已经冲上前要动手,但始终是离的太远,黑脸男人速度很快,他捡起了地上的匕首比到米渔的脖子上,对瞬间就近在咫尺的云苏呵道,“退回去。”   而洪科忍着剧痛一直没松开手中的枪,洪科脸色变得更白了,他用枪座敲了一下米渔的头,“贱人!”   米渔吃痛闷哼一声,因为后面有枪脖子上又有匕首,她丝毫没敢动,虽然很想去揉揉脑袋。   云苏见米渔被打,眼中杀意突然迸现,惊的洪科立刻拿枪指着他,“你想干什么?”   云苏也不动,只微眯眼睛盯着他,这让洪科都有些发憷,只觉得拿着枪对着他才能感觉到有一丝安全感,“你,继续后退。”   显然,云苏真的给他们吓到了。   “我们得赶紧走了,刚才枪响一定会引来警察。”黄毛寸一手托着胳膊,满头是汗对洪科说。   “给我解药。”洪科用枪指着云苏,反而威胁起米渔,“不然我立刻开枪。”   “他车库里不是有车么,我们冲出去找医生,别在这浪费时间了。”黑脸男人急道。   “全杀了。”黄毛寸建议。   就在洪科犹豫的瞬间,门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门铃声就像是催魂咒一样让这些人立刻精神紧张的无以复加,黄毛寸拿出子弹,用腿夹着手枪,一手上子弹,“老子和他们拼了。”   洪科让他镇定,“应该不是警察,警察再来的话不会再按门铃了,你去看看,小心点说话。”说着,洪科用枪指着云苏,示意他过去,黑脸男人手里的刀子又向米渔脖子上压了一压以示威胁。   云苏看他们一眼,无声的扭头走到门口,打开视讯。   “对不起先生,因为我女儿生病了所以我来晚了。”门外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三十多岁的男人。   “没关系,我的兔子已经好了。”云苏接话。   那人立刻说,“它们到底什么毛病?”   “应该是被笼子上的铁丝刮到了,四只都受了伤,早上我见你迟迟不来,就给上了药,麻烦你跑一趟了,请回吧。”云苏说完也不等那人说什么就关了视讯。   “那人是谁?”洪科立刻问。   “兽医,我后院养了几只兔子,以前他来给打过疫苗,这次它们受了点外伤,我就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云苏解释。   几个人互换了眼神,似乎都没察觉不妥,洪科忍着疼,命令云苏,“你去把车子开出来,送我们出去。”   云苏深深的看了一眼他们,“你们愿意逃哪去就逃哪去,车子送你们也行,只要你们别伤害她,车钥匙在这,你们走吧,我不会报警。”这是云苏开口和他们说的第一段话,他将车钥匙扔到了茶几上。   洪嫂让洪科靠在黄毛寸身上,她伸手去拿车钥匙,“快走,我们别等了。”   接着,洪嫂和黄毛寸架着洪科向外走,黑脸男人将刀子架在米渔脖子上用米渔挡住自己慢慢后退,“你站在那里不要动,你要动一下我就在她脸上划一刀。”   “你敢。”云苏有失冷静。   “不信试试?”那人只从米渔身后露了一只眼睛在外面。   “我不动。”云苏摊开掌心举了一下,像是安抚他。   黑脸男人显然忌惮云苏,一直躲在米渔身后,走的十分缓慢。   “我靠,车库门打开!”黄毛寸从外面喊道。   “等会。”黑脸男人继续向外退,直至走出房子大门,“开车库门,你可以动了。”   “开那个迈巴赫。”他们几个走进车库,黄毛寸似乎对云苏的另一辆车子感兴趣。   “那个军人呢?”洪科见黑脸男人压着米渔进来。   “在房子里。”   “你为什么不一枪崩了他?”黄毛寸气急。   “不对,不对,我们快走,刚才那个兽医有问题,大老远的来看诊,来回车费都不要就走了?”洪科突然意识到不对,他也越来越虚弱,让几人扶他坐进副驾驶,“洪嫂你来开车吧,你伤的轻。”   “把这女的杀了,敢和老子玩阴的。”洪哥靠在椅子上吩咐。   “你不能杀我,你身上那毒只有我能解。”米渔赶紧说。   “姑娘,你武侠片看多了吧?”黄毛寸突然笑起来,“走错剧组了您内。”   米渔哀嚎,她说的是真的啊,要是医生不知道她用了哪两种成份的药物导致,是很难对症下药的,虽然她说的比较江湖,但真的不是夸张。   “还不动手。”洪哥似乎也不信米渔。   黑脸男人手下的刀锋一转,还没用力,只听嗖的一声,一阵劲风擦过耳际,再一转眼,一支黑色刀柄的匕首正□黑脸男人的手腕中,那是如何的精准与自信在确保不会伤到米渔的情况下才敢飞出这一刀?   黑脸男人的哀嚎声响彻小车库,米渔趁他松手拔腿就跑,小门是连着别墅的,从那里出去就是储藏室,而云苏,正站在小门门前,米渔跑过去他立刻将她推到身后,而其他人在车里没法及时抓住她,没了米渔这个保障,制住云苏似乎有些困难。   黄毛寸拿出枪来想要射击云苏,洪科喊着让洪嫂开车,他们也不管哀嚎的黑脸男人,就那样冲了出去。   黄毛寸因为车子晃动而射偏,云苏在地上翻滚躲过子弹的同时还从黑脸男人的手腕上抽出了匕首,几乎是立刻,匕首飞了出去,而车子的再一次颠簸救了黄毛寸一命,因为云苏飞出的刀子贴着黄毛寸的脸颊过去,他的脸上立刻出现一条长长的血口子并且开始冉冉流血,他骂了一句,喊着让洪嫂加速,也不想着杀掉云苏了,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可当他正想钻进车的时候,一条铁链飞了过来,因为惯性哗啦啦的在他脖子上绕了几圈,接着又是大力一拽,他一个手拿枪一个手脱臼,没办法反击,就那样被云苏从车窗中拽了出来摔到死伤。   云苏上前用脚狠踩上他的手后将手枪没收,随即铁链再一转将他绑到了旁边的窗户护栏上。   就在洪嫂开车冲出车库门后,眼前豁然开朗的一瞬间才发现,院子里已经进来了三辆有特警标志的黑色车子,而穿着黑衣服防弹服的特警们全部拿着枪对准着车库,洪嫂一个急刹车才不至于和面前的车子相撞。   “车里的人,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大喇叭筒还没喊完,立刻枪声响起来,也不知道谁开的第一枪,射到了特警的防护盾牌上,接着,只有发生在电视上的枪战场景出现了,而且,云苏家的玻璃墙无一幸免,玻璃碎了满地,三秒钟的集中射击过后,大喇叭筒再次传来声音,“停!嫌疑人没有在射击。”   车子里的人抱头蹲在座椅下面,听到外面劝降的声音,哭着回头说,“洪哥,我们投降吧。”   洪哥有气无力的骂了一句什么,其实他腹部疼的已经无法动弹了。   最后,千疮百孔的车子上下来了一个女人,警察又抬下了一个男人,“还有两人呢?”   一个像是头的人问洪嫂,“在,在车库。”洪嫂说。   他话音一落,车库中就走出两个人来,一个是阴沉着脸的云苏,显然他因为这场意外很不高兴,他的怀里是穿着睡袍披散着头发的米渔,显然她被刚刚的枪声吓到了,眼神中有一丝惶恐。   “这位先生,不知道怎么称呼?谢谢你的配合,要不是你的机智,我们还不知道他们藏到了这里。”说话的是那个之前假装兽医的警察,“别告诉我你真的约了医生来给你的兔子看病?”   云苏摇头,“我没有兔子。”   那警察立刻竖起了大拇指,“我就是来碰运气,其实我都不知道我假装的是什么,刚说完话他立刻就接上了,当时他自然的样子我真以为他将我误认成别人了,直到他说家里的四只兔子受了伤我确定他确实在暗示我。”   “队长,车库中有两名嫌犯,一名手腕被戳穿需要救治,一名手臂脱臼被铁链绑在栏杆上。”一个警察跑出来对那假装兽医的人说道,看来还是个队长。   那队长和他身边的貌似更大的官的男人都惊讶的看向云苏和米渔,“能告诉我们你们怎么做到的么?除了那个女人,三个狡猾凶残的嫌犯怎么被你们搞成了这幅样子?”   怎么看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年轻男女都不像是能做到这种事的人。   “李大队,我是云苏。”云苏上前,敬了个军礼。   被称作大队的中年大檐帽男人突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哈哈大笑,伸出手来和云苏一握,“名不虚传,名不虚传,你之前说下周一报道,我还盼着呢,没想到在这碰到了,小伙子们,来见见你们的新教官。”   附近那些装备精良的特警们面面相觑,教官么?这个绣花枕头一样的男人?似乎比他们还年轻。   “冷着干什么,叫人啊。”那队长先反应过来,突然呵斥一声。   “教官好!”于是,齐刷刷的一声问好。   “我说普通人不可能自个就解决这几个奸诈的狐狸,云苏啊,我得感谢组织厚爱,舍得把你放出来给我们!”李大队拍了拍他,像极欣赏这个小伙子一样,“还没来呢就给我露了这么一手,那洪科可不好解决啊。”   “洪科不是我做的,是她。”云苏一笑,将米渔推上前,米渔呆愣愣的,待反应过来见大家都看她,羞羞一笑,“我哪能解决他啊,也就用了些小手段。”   “这位?”   “我女友,学医的,平时喜欢弄那些瓶瓶罐罐,这次也不知道给洪科上了什么药,将他搞成了那副样子。”云苏眼中带着笑意,他揉了揉米渔头发,和之前与洪科他们对峙是冷然沉默的态度相比,简直像两个人。   “哎等会儿,”米渔叫住指挥着人担架抬走洪科的那个小护士,将自己用的那两种药告诉了她,叮嘱一定要告诉医生,那小护士重复了一遍走了。   “我这能赔偿吧?”云苏看了眼一片狼藉的院子,还是觉得心疼的,玻璃都碎了,迈巴赫也成了马蜂窝。   显然李大队也看到了,他更头疼,“这得陪多少钱啊,你知道,我们资金紧张……”   跟着车子回到了市区,云苏和米渔录好笔录准备回家,谁知刚出了刑警队的大门就发现外面全是记者,他们的消息倒是灵通,云苏将米渔护在怀里在警察的帮助下急急的上了车子,没有抬头也没有说任何话,全城不爽的皱紧了眉头,直至车子甩开了那些尾随的举着摄像机相机和录音笔的男男女女,徒留下乱七八糟的人群和播报的女记者,“观众朋友,我们看到了,智勇擒贼的那位中校已经从警局出来了,据说这次是他带女朋友到别墅度假,而那几个抢匪偏不巧跑到了他们的房子中……”   这天,他们回到家已经下午四五点钟了,本以为大院不会有人,可没想到,云苏和米渔牵着手进屋的时候,竟然看到云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回来了?”云礼见两人出现,放下手中的遥控器,竟然还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阿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云苏走进来问道。   “今天中午,要不是今天回来,还不知道你们的这场好戏呢。”云礼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嘲讽与鄙夷,可能还有失望与仇恨,总之米渔看一眼立刻低下了头。   “阿礼,米渔是我的人,一直是。”云苏直入主题。   “你他妈的放屁,他是我媳妇儿,一直是,苏苏,哥哥待你如何,你怎么会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云礼突然发怒,他狠狠的扔掉手中的杯子,冲了过来,拽着云苏衣服的领子吼道。   “阿礼,你冷静点听我说,”云苏掰开他的手,他的镇定和云礼的怒气形成鲜明对比,“你总是这么想当然的不听人说话,我好几次要和你说……”   “说什么?说你趁老子不在勾引我媳妇儿?说你趁老子不在搞我女人?”云礼口不择言,“妈的,电视上都报了,你们这点不要脸的丢人的事还要搞的全天下皆知?”   云礼真的是气到了,不然他不会说出这么伤人伤己的话。   而这话说出来,米渔突然忍都忍不住的开始哭,是那种撕心裂肺痛哭失声的哭。   云苏脸色更是难看,“阿礼,你喝酒了?”   “这和我喝不喝酒没有关系,云苏,米渔,你们俩好样的,我他妈的做梦也没想到,最后被判我最狠的是我最爱的!”云礼身上有酒味,但他似乎并没有醉。   米渔开始痛恨自己,直到和云礼摊牌的这一刻,她才知道,她做的事其实可以以死来向着兄弟俩谢罪了。   “你醒醒酒我们再谈。”云苏转身去茶几上拿水,云礼伸手去拉他,粗鲁的动作让云苏眉头皱起来,“跟哥哥说说,嫂子好上么?是不是在床上特别骚气啊?”   云礼这话刚说完云苏就动怒了,他狠狠的推了云礼一把,“云礼!你在说什么!收回你说的话!”云苏很少生这么大的气,他将云礼按到楼梯扶手上,“云礼,收回你说的话!”   “呵,云苏,要和我动手吗?”云礼笑的极难看。   云苏突然放开他,回头拉起哭的泪眼婆娑的米渔,“别哭,小鱼儿,阿礼喝多了瞎说的。”   “放开她。”云礼突然喊道。   云苏回头看他,见他一脸怒气,云苏顿了一下,“哥,什么都能让,米渔不行。”   云礼突然怒了,跑上前来突然挥手一拳打在了云苏的脸颊上,在米渔看来,他完全可以躲得过去,而且轻而易举,但是他乖乖的承受了这一拳,“什么叫让,她本来就是我的,你这是在抢,云苏,全天下的女人,谁都可以,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云礼喊着,又是一拳,云苏的脸被打偏到一边,米渔惊呼着去拦云礼,却被云苏推开到一边,“小鱼儿你不要过来。”   “不要在我面前秀恩爱。”云礼喊着又一拳,直击云苏腹部,云苏吃痛微弯下腰,云礼拽起他,“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哥哥折她手里还不够你接着步我后尘,这个女人没有心你不知道么?”   这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云妈妈抱着小柠檬走进来,看到屋里这三个人的架势吓了一跳,立刻急急的向屋里走,“阿礼苏苏你们在干什么?哦我的天啊,苏苏你的脸,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云妈妈怒斥。   “哦,我忘了和你说了,苏苏,还有妈,我不应该瞒你们,小柠檬,不是我的儿子,”云礼说完,恨恨的看了眼米渔,“你们不要问我是谁的,我他妈的都不知道是谁的,我就这么怂,这么没种,给人当后爹都愿意,云苏,你他妈的更怂,这么骄傲的你去当人家的小三,你更没种,我接一二手货你接三手,还傻逼兮兮的当个宝!”   云礼说完这话,云妈妈没有说话,云苏也没有说话,米渔也不再抽泣,她眼睛放空的看着屋里混乱的局面,似乎已经自动封闭了自己。   这诡异的气氛终于让云礼察觉到不对,“怎么都不说话?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云苏看了眼云妈妈,伸手牵过一侧的米渔,“阿礼,我应该早和你说的,小柠檬……是我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我会更新这么晚?   因为我这章更了六千多字啊。。   我为什么更新这么多字啊?   我是怕你们骂我墨迹啊,所以终于和云礼摊牌了。   (小天使:因为榜单字数要求今天必须六千这事告诉她们吗?小恶魔:不告诉……嘘……)   我不修改了,明天修,看着先。   碎觉,好困。   正文 58一团,乱麻   在后来的很长时间米渔都忘不了云礼当时的眼神,那眼神,割的心生生的疼。   他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在云苏和米渔之间巡视,一直自认为很够用的脑子突然就想不明白了,怎么都觉得这事儿不可能,“小柠檬怎么会是云苏的?你们之前不认识啊!”   “阿礼,我们认识,她是怀着我的孩子嫁给你的。”云苏说。   “等会儿,”云礼打断他,“米渔,当时你知道我是云苏的哥哥?”   米渔泪眼婆娑,她看了眼云苏,见他眼含鼓励,终勇敢面对云礼,轻轻走过去站在他面前,“阿礼,对不起,我一直都知道……”   “那你是为什么?”云礼抓着她的胳膊拽到自己眼前,眼中怒意尽显,“你到底想干什么?”   饶是平时聪明的云礼,在如此怒意之下也想不明白这浅显易懂的事情了。   “我想让小柠檬认祖归宗,可是我又想给他一个完整的家,有我这个妈妈,有个爸爸……”米渔被云礼抓的很疼,但是她没有挣脱。   “因为我是云苏的哥哥,所以才选择嫁给我?”云礼似乎明白了什么。   米渔点头,“阿礼,如果,如果你想打我……”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云礼那听起来绝对比哭还让人难受的笑声打断,“我还以为,你会嫁给我是因为你有一点喜欢我,原来只是因为我的身份,怪不得你一直说让你儿子姓云就行,你好样的米渔,你从和我领证的那一天开始就把我当成个傻子,现在又把我的自尊踩在脚下,不对,在你面前我早就什么都没有了,你这个讨债的,我上辈子是怎么你了,这辈子让我这样还?”   看着云礼那慢慢呈现出雾气的眼睛,云苏心中一阵难受,“哥,你别这样。”   可是云礼根本不理他,他一直用那种仇恨的眼光看着米渔,“猜我现在想干什么?”   “掐死我。”米渔的泪珠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滚落。   云礼真的将手伸到米渔的脖子上,“哥,不怪米渔!”“阿礼,不要冲动!”   云苏和云妈妈同时紧张的出声阻止。   云礼这才意识到云妈妈和小柠檬还在旁边,“他们说……小柠檬长的像我,我以为是寒暄,其实,是真的像吧,你们这干的是什么事啊,我以为你们都是很在乎的我的,可是现在看来,都是我以为,我以为,我其实没那么重要。”   云礼轻声的似自言自语,但他全程都红着眼睛瞪着米渔,眼中带着一种恨,一种疼,一种难以形容的受伤。   “妈,你早就知道?”云礼又问。   云妈妈为难的点点头,“阿礼,是米渔糊涂,但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当时没有考虑周全……”   “妈,你还为她说话?她都这样对我了你还为她说话?什么叫没考虑周全,她根本没考虑我!”云礼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收紧手掌,像是真的要把米渔细白的脖子掐断一样,“从头到尾,她都在利用我,我也是有心的啊,也会疼的啊……”   这话说完,米渔的眼泪掉的越发的快速,而且脸颊开始泛红。   “哥,你松手,米渔喘不过气了。”云苏去拉云礼的胳膊。   云礼狠狠的甩开云苏拉扯的胳膊,这样他也就松开的米渔,失去了云礼拖拽的力量,米渔突然失力的坐到了地毯上,云苏忙去扶她。   “阿礼,你需要冷静一下。”小柠檬似乎意识到这里的混乱,张嘴开始哭起来,云妈妈抱着小柠檬边哄边去云礼说。   “妈,我就问您一个问题,如果,换做我是您的亲生儿子,今天你会怎样说?”云礼看着云妈妈,问出了这样的话。   云妈妈突然噎住,她不知如何作答,云礼见她脸上犹豫歉疚的表情,点了点头,“懂了。”   “云苏,跟我说,你回来后,有没有和米渔上床?”云礼的怒气收了起来,似乎已经归于平静,问出的话也如此平静自然,可越是这样就越让人不放心。   他的问题让云苏和米渔都一愣,云苏静默了一下,“有。”   云礼二话没说上去又是一拳打在他脸上,“你上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她是你嫂子难道你都没有心理障碍吗?我以为,在我们有夫妻关系的时候你们对我会有起码的尊重!”   “哥,这一切都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你和米渔除了结婚证书其实什么都没有,这你比我清楚,你们的婚姻是一个误会,是为了小柠檬的一个妥协,无关乎亲情爱情友情的米渔的一个选择,没有婚礼,没有证婚人,甚至连肉体关系都没有,只有那个签了字的纸。”云苏扶着米渔坐到沙发上,站起身又走到云礼面前,说了这样一段话。   “那是一张具有法律意义的纸,受法律保护的一张纸,是告诉你米渔是你嫂子的一张纸。”云礼攥紧了拳头,好像在努力控制自己不会再次用拳头招呼云苏的脸。   “不,她从来不是我嫂子,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那张纸,只是个误会,哥,在你们签字前,有你的胁迫,有米渔的利用,这样不单纯开始的婚姻本来就是儿戏。”云苏也急了。   “你总是这么会说,可是不管怎么样这都改变不了你们背叛我的事实,你们一家人,好好过。”云礼咬牙切齿的说完,狠狠的推开面前的云苏,向门外走去。   “哥,没有背叛,也没有不尊重,我们迟迟犹豫不决只是在找最好的方式和时机。”云苏对着他的背影说。   “谢谢你们找的最好的方式和时机,谢谢你们全天下人都知道了之后我才像个白痴一样知道。”云礼没回头,说完继续向外走。   “阿礼,你去哪里?”云妈妈忙问。   “妈,当年我知道你不是我亲妈的时候,你跟我说,你一直把我当亲生儿子,和云苏没有不一样,其实,还是不一样的吧。”这是云礼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后云妈妈和小柠檬一起哭了起来。   那之后的一周,云礼都没有回家,电话不通公司也找不到人,云父也终于察觉到不对,当云妈妈和他说了所有的事情后,云苏第一次遭到了云父动用家法。   那天夜里,云苏在书房跪了一夜,期间发生了什么米渔不知道,只知道云妈妈在门口徘徊很久也不敢进去,米渔去问她她也只是哭着摇头让她赶紧回房间,米渔其实一直都有些怕云父的,过于深沉又不苟言笑,可是那天她不知哪来的勇气,敲门进入书房看到云父就说这是她的错,可是云父看了她一眼,只说让她出去,米渔倔强劲出来,“和云苏一点关系都没有,这都是我的错。”   “作为一个男人,让事态发展成今天这样就是他的错,你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云父本来就严肃的脸配上他低了几度的训斥更加吓人,米渔看了几眼书架后面若隐若现跪着的云苏后开门走了出去。   第二天云父离开后云妈妈和米渔第一时间冲进书房,那时候云苏还在原来的位置跪着,当米渔看清云苏光裸着上身的背上全是鞭痕的那刻,抱着他哭的不可抑制,云苏的心情倒是不错,伸手搂着她坐到了地上,“你的鼻涕都滴我肩膀上了。”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米渔哭的直抽泣。   “也不疼,哭的跟个白痴一样。”云苏拍着她后背反而安慰她。   “怎么会不疼。”   “这点伤和我在部队时候受的伤没得比。”忍着后背火辣辣的疼痛感,云苏尽量保持脸上轻松的笑意。   “不管以前受过多少伤,这鞭伤也不会不疼,来,米渔,帮他把药上了。”云妈妈将医药箱送了进来,眼圈也是泛红的,似乎不敢看,她假装很忙的扔了医药箱就走了出去,“折腾吧,折腾,你们三个小崽子,一点都不消停,老云这是想睡沙发了,竟然下这么狠的手……”   “爸说让我将云礼找回来。”   “他成心躲我们,一个礼拜了都没信儿,还要去哪找呢。”米渔小心的用棉签粘着药水擦拭他的伤口,“还要继续请假么?”   “不了,今天去特警队,他们那边可能会有法子。”本以为他只是不想回家面对他们,可是当他去他的公寓问起经常一起玩的朋友都找不到他人的时候,云苏才意识到云礼这是要离家出走。   “伤成这样怎么上班?”   “你亲亲我立马就好了。”   ……   燕潭特警队员都是一码色的年轻小伙,身体条件反应速度都是一流,当云苏正式被任命为他们教官的时候,一些人是不服的。   “这就是你说的自己一个人解决珠宝大盗的那个新教官?”没见过云苏的人真的很难相信他很有实力。   “是,当时我们去的时候,洪科已经掉了半条命了,还有个手掌都被穿了,他一点事没有的走出来,那裤子都工工整整的,和那几个人的狼狈比起来简直太悠闲了。”一个参与到当时那场搜捕的警员说道。   “切,你就夸张吧,就那么个绣花枕头?”另一个看着远处跟着头头过来的那个瘦高的男人,觉得气势上是不错,但身手真能有资格当他们教官?之、梦。囵^坛   “新教官,有些人见过有些没见过,你们自己交流一下,我这个老头就先撤了。”领导将云苏带到五组队员面前,笑呵呵的走了。   “我叫云苏,你们的新教官,从第一个依次报名字。”云苏言简意赅。   一圈下来,三四十号人的名字杂七杂八的全说完了,有人嘀咕道,“你能全记住还怎么着,真事似的让我们报名字。”   “李想,我的耳力很好。”云苏突然说。   刚还小声嘟囔的人立刻站直了身体,“对不起教官。”   “二十圈。”   “啊?”李想显然没反应过来,他都道歉了呀。   “三十圈。”云苏继续加。   “是。”吃一堑长一智,不敢再说什么,左转弯李想去跑圈了。   “不管你们以前的教官怎么训练你们,我都有我的方式,而且只会更严格。”   于是,这样一天下来,队员们怨声载道,他们从来没觉得上班竟然会是这么累的一件事,那个长得像绣花枕头的男人训练起人来可真不手软。   “他倒是好,说两句话指挥指挥我们就完事了,我们累得跟个狗似的。”有队员在更衣室吐槽。   “听说是个中校,应该有两把刷子。”   “得了吧,赶明跟他过过,保准他立刻败掉。”   “别赶明啊,就一会儿吧,正好都下班的点儿,大家就当友谊赛。”有人起哄。   于是,这场友谊赛,就在停车场门口进行了。   云苏换了衣服驾车准备回家的时候就被这七八个小子们堵在了停车场门口,说什么也不让他走,非要比划比划,云苏不想理,后背的伤还隐隐作痛,米渔又电话来催说要下雨了让他早点回家,“今天有事,改天。”   “别呀教官,就一会儿,五分钟的事儿,哪个新来的教官都会先露一手的,您今天都没给我比划一下开开眼。”有人凑上前脑袋搁在云苏摇下的车窗上,也不嫌咯得慌。   “说了改天。”云苏眉头一挑,看着几个跃跃欲试的队员,再次重复。   “我们这么心心念念的想要和您过过,教官,不会这么扫兴吧。”   “这是命令,让开。”本来几天上班米渔就很不愿意,觉得他身上的伤不适合在训练场待,这要是不及时回去,她不知道又要怎么说呢。   “教官,都下班啦,下班后我们就是朋友没有上下级之分,您快下来玩会儿吧。”   云苏眉头皱起来,这帮队员这么无赖?这要是以前他的兵,他说一句不,他们立刻散的远远的,这帮崽子果真欠教育。   这样想着,云苏解开安全带走下了车。   其他队员见他白衬衫米黄色工装裤和系带皮鞋,怎么看都是一副职场精英的打扮,这能打架么?   云苏与他们走到了宽广的场地,那几个人围着他站了一圈,他一边挽袖子一边道,“来吧。”   “谁先?”有人问。   “一起吧,我着急。”云苏说的随意,可是这听到别人耳中,就是莫大的讽刺了。   “那就一起,教官,这要是受伤了可不赖我们,我们这是切磋,不是打架。”队员中有人还是很小心的。   “废话这么多,还来不来。”云苏道。   话音一落,天上一声大雷,雨点稀里哗啦的也落了下来,而那一圈人也都冲了上去。   云苏先解决了最快的那个,快很准的一拳打到他的脸上,后脚猛地一踹解决了身后的人,同时伸手再接住旁边人的一拳后即刻扭身将他甩开顺便再用那人干倒一个,再抬脚直接踢到一个队员的小腹,手肘也是他善于利用的部位,那一下深切的问候了一个队员的胸部,云苏惯用腿,最后几下闪躲后皮鞋的尖头真的让他们记忆犹新。   没一会儿,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要死不活的队员。   “衣服都湿了。”雨下的大了起来,云苏索性就那么走进车里,心想这帮崽子也真会找时间。   云苏的车子从躺着的队员身边开过去,吓的最近的那个嗷一嗓子发挥特长滚向另一侧,抬头想骂的时候只见远去的车窗中伸出一只手,摆了两下很臭屁的像和他们拜拜,气的那人拍着地“有车了不起啊。”   “他确实了不起啊……”声音从雨幕中传来,也不知道是躺在何方位的队员说的,“这么几分钟就把我们全撂倒,他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太他妈的丢人了,今天的事儿,谁也别说啊。”   第二天,云苏没来上班,领导说,发烧了。   “发烧?”有队员笑起来了,“这才一天班就发烧了,我们没怎么他啊!”   “昨天下班的时候淋了雨,所以发烧了,今天你们自己训练。”   领导说完这话,队员中一阵笑声,“这是什么身体啊,纸糊的啊,领导,你确定他能训练好我们?”   其余几个被打的人都三缄其口,不说话,不表态。   “那是他前天晚上刚被他爸打,身上有伤再一淋雨不发烧才怪,这明明有车怎么就淋雨了……”领导嘟囔着很是纳闷。   “被爸爸打?几岁啊哈哈哈,打屁股是么?”   “看看,看看你们这样,那嘴,这还像不像个特警,一个个站没有站样,集合集合,别以为教官没来就没训练了,等云苏好了,得让他好好收拾你们,还有,什么打屁股,你们回家试试被抽四五十鞭子的滋味!”领导嘟囔着离开了。   而昨天被打的那几个更加无地自容了,人家揍自己的时候,还带着伤啊,带着伤还那么轻松的把自己撂倒了,这还让不让人活啦……   医院中,米渔坐在病床边削平果,心里想着周清和侯旭打来的电话,周清说,她看到云礼了,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两人特别亲密,米渔想,要是他有女人了这是好事,可是,下午侯旭也来了个电话,问她,为什么云礼会和她同母异父的妹妹扯在一起。   “云哥哥,听说云礼今天和钟明月在一起。”米渔将一块苹果送到云苏嘴中。   “他们?”云苏也有些意外。   “我最了解钟明月了,她跟谁在一起都是有目的性的,阿礼不会看不出吧。”钟明月是什么样,米渔最清楚,她有些担心云礼。   “最有目的性的是你!”突然云礼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米渔回头看去,见云礼出现在了病房门口,而手臂里挎着花枝招展的钟明月。   “姐,你怎么这样说我啊,我是真心喜欢阿礼的。”钟明月随着云礼进来,脸上带着笑。   “又没说错。”米渔嘴上接钟明月的话,心里却是震惊的,这是干嘛,我和你弟弟好所以你去搞我妹妹?   正文 59前尘,往事   云礼饶过米渔,走到云苏床边,看了一下滴答滴答的吊瓶,“怎么生病了?我记得你的身体从小就很好。”   “被云大大打完又淋了雨!”云苏从来不叫云父为大大,这都是云礼私下里的称呼。   “为什么打你?”云礼问。   “欺负了哥哥当然要挨打。”云苏看着云礼,示好的意味十分明显。   “少来,我走了,没打死你可惜了。”云礼说着准备就抬脚离开。   “阿礼!”米渔突然叫住他。   “想说什么?离婚?”云礼从头到尾都没看米渔一眼,她主动叫住他他才扭头斜视了一下这个让他恨极的女人,“我不,别忘了你签字的协议书。”   “钟明月有未婚夫。”米渔说了另一件事。   “你他妈的怀着别人的孩子我都娶你呢,她有未婚夫又能怎样!”云礼嗤笑一声,语气中的讽刺不知道是说给米渔还是说给自己的。   米渔见他还在气头上,想说软话又在钟明月面前拉不下脸,气的瞪他一眼,“我不和你说。”   “干嘛?米渔你不是吧,管太多了吧。”钟明月见米渔看她,奇怪道,“你别真把自个当姐姐吧?”   “钟明月,林杉呢?”米渔问。   “分啦,”钟明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怎么,要为他打抱不平还是想旧情复燃?”   米渔真想过去呼她那张烂嘴。   “米渔,你的旧情人可真多。”云礼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看了眼病床上的云苏,云苏微眯双眼躺在床上,完全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呦,瞧瞧,这又来一个米渔的小情人!”钟明月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响起。   王子善拎着果篮站在门口,听到钟明月的话顿了顿,瞟了她一眼后抬脚走进病房,“身体如何?”   “好多了。”云苏说。   “王子善,你眼睛好了?”钟明月走近了些。   听到这话,王子善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阴云密布后他扯出一丝笑,“托福!”   “你还有脸说,滚出去,滚滚滚滚。”米渔突然火了,这火气在云苏和云礼看来,发的莫名其妙。   “干什么啊,说还不让说了,你就为你那些情人打抱不平吧,骚狐狸!”   “钟明月,别给你脸不要脸,别你看着林杉好就觉得别人都喜欢,而且我一直把王子善当我哥哥,你要再往我身上乱安男人你看我不扇你。”米渔毫不手软将钟明月推出病房,“别在这丢人现眼,赶紧滚。”   “谁信你和他们没关系,当年为了这个王子善你都要把亲妹妹送进大牢呢,不是你男人谁信啊。”钟明月撑住门,冲米渔喊起来。   “你不弄瞎他眼睛我干嘛送你坐牢!”米渔也急了,“钟明月,我再和你说一遍,打哪来的滚哪去,别来这糟践我们家人,你以为你跟云礼在一起为的啥谁看不出来么,你妈投资失败了吧,遗产要让你们挥霍光了?我告诉你钟明月,识相的离云礼远点,不然我让老王分分钟的去挠死你,别忘了这是她的地盘。”   “你妈的才投资失败了,你这个泼妇,你这个神经病,你都要和云礼离婚了你还占着他,好意思说你们家人么?人当你是他家人么,你出轨可以,人家找女人就不行了,你这什么狗屁逻辑!”钟明月气的脸通红,指着米渔的脸就开骂。   “离不离婚也是我们家人,他找这世界上哪个女人都行就你不行!”米渔说完咣当一声把门重重的关上。   一扭身发现屋里三个人都在看她。   “妹儿,嘴皮子越来越溜了。”王子善笑着说。   “这得感谢你妈。”米渔回答。   这话说是没错,但怎么听着有点不舒服呢,王子善思考着。   云苏轻勾嘴角,闭上眼睛继续养神。   “啧啧啧,这是何必呢?姐妹俩弄的跟仇人一样。”云礼笑,“我找什么女人,你还真管不着。”   “阿礼,我了解钟明月……”   “我都说了你管不着!”云礼继续笑,“你不想我们一起,我就偏偏和她在一起。”   “神经病!”米渔气愤了。   云礼没再理她,开门走出去。   钟明月见他出去,连忙将手挎进他的臂弯,“米渔真是疯了,比以前还疯!”   “她本来就是个疯子。”云礼说。   “你以前瞎了眼么竟然娶她。”钟明月继续说。   这话说完,云礼立刻停住了脚步,他扭头看她,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钟明月,想要好好跟着我就管好你这张嘴,若不是看你还起点作用你以为我会跟你在这耗时间。”   “你利用我?”   “我以为你知道。”云礼一挑眉,觉得她不应该如此惊讶。   随即,钟明月气到直跺脚,都走了很远了她高跟鞋的声音还在医院的走廊里回响着……   这天晚上回到家,云妈妈与云父都在家,难得云父回来的早,抱着小柠檬在客厅逗趣,只有在小柠檬面前,他才少见的能露出点笑容。   见他们回去,云父将小柠檬放到云妈妈怀里,也收起了刚刚温和的表情,他没有问云苏的如何,只是看了他两眼,然后目光移到米渔身上。   米渔心里直打颤,这是要干嘛?今天该她了?   “米渔,跟我来书房。”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米渔战战兢兢的看了眼云苏,云苏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竟然笑起来,“爸不会打你的,去吧。”   “放心,我把他的鞭子藏起来了。”云妈妈也说。   这是让人放心的话吗?米渔无语的看了眼云妈妈,在云苏鼓励的眼神下,冲云父说道,“好。”   云父瞪了云苏和云妈妈两人一眼,转身走了。   小柠檬窝在云妈妈怀里吐着口水泡,看到米渔走过去竟然咧嘴笑了,云苏见他笑,立刻走过去抱起来,小柠檬用手去抓自己流的口水,然后全抹在了云苏的脸上,云苏张嘴咬住了小柠檬的小爪子咕哝的说了句,“坏家伙。”   米渔流连的看了眼那玩的很好的父子俩,心里直骂,自己都要赴刑场了,他们还有心笑。   “别害怕,坐吧。”云父进屋坐到书桌后面的椅子上,随即示意米渔坐到门口的沙发上。   米渔乖乖的坐下,心想自己害怕表现的很明显吗?   “跟我说说你们三个人的事儿吧,从头到尾。”云父十指紧扣放在桌子上,一副听故事的姿态。   米渔咽了咽吐沫,这是要评判一下么?她稳了心神,从去亚马逊开始说起。   用了半个小时,她说完了这个又纠结又坑爹的故事,该详细的时候详细,该简要的她都一笔带过,自认为讲的还不错的米渔看着沉思的云父,也不敢说话,就这样静默的等着他发话。   “糊涂。”这是云父沉思良久得出的结论。   米渔冷汗直冒,心里想着云妈妈那鞭子藏没藏好。   “为什么云礼还不回来?”云父突然问了这样一句话。   “他……不想面对我吧。”米渔犹豫道。   “为什么不试着去挽回?”云父继续问,“云礼这性子比较偏激,做事也容易不计后果,你们不应该拖着这事。”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云礼根本不听我说话,而且我觉得说什么都很无力,特别像是在为自己犯下的愚蠢的错误在辩解。”   “当初,云礼要和你离婚的时候,你怎么做的?”云父手指敲着桌面,一下一下又一下,“那时候你不顾一切,只有一个目的,坚强又决绝,可是现在呢,你认定自己犯了大错而心虚,你不敢表现太多的情绪来挽回云礼,你怕你们这个敏感身份再稍微亲密点会让人误会,你在乎的人太多,你顾虑太多,所以你处理云礼这件事上畏畏缩缩。”   米渔没有再接话,云父的一番话让她突然清明起来,是啊,她一直在向云礼承认错误,却不敢多做些什么来挽回他,她犯了一次错就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在这件事情上显得被动而逃避,不应该是这样的,“爸,谢谢你。”   “敢叫爸了?好几天了都不敢叫我。”云父突然笑了。   米渔有些脸红,“其实我胆儿挺大的,就是这次做的事太让自己不安了……”   “嗯,你是个好姑娘,我看得出来。”云父依旧笑着,似是安慰她鼓励她,好像在用行动说,有些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么困难,她以为他很严肃吓人,可是瞧瞧,他还是挺和蔼的,“大学的时候,我和你父亲是校友。”   “啊?”米渔一愣,还有这层关系。   “那时候,王翠英总来找他,从乡下带来大包小包的特产给你父亲送来,每次都让人笑话。”云父脸上笑意更浓,“大家都以为她是你父亲的女朋友,私下里都说,米元森这么个大才子怎么就看上了那么个没文化的土妞,后来我们才知道,王翠英是你父亲从小学时代就开始资助的贫困学生,那时候你祖父家的条件貌似不错,但后来王翠英还是辍学了,她说她不是学习的料,就来到我们学校附近的一个餐馆打工,挣了钱就给你父亲买这买那,我觉得你父亲也是很喜欢这个爽朗的乡下姑娘的,可是再后来,我就看到王翠英大着肚子来找你父亲同宿舍的一个同学,最后,那位同学没毕业就娶了王翠英,没多久,那个同学在一次事故中丧生,王翠英带着他的儿子就离开了,后来好多年我都没见过她,直到前几年在一次优秀企业表彰会上看到满汉楼的老板我才想起来,这是王翠英。”   云父似乎是听到米渔的故事有所触动,“你父亲一定是喜欢过她的,王翠英走后,他四处打听,找了很久,所以啊,你瞧瞧,我们那个时代也不算落后,也有感人的爱情的。”   米渔不知道怎么的,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父亲和老王当年的故事竟然觉得眼睛酸涩,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就是觉得可惜,若是米老头当初没有和老王错过,那他一定过得很幸福,起码不会在她两岁就又当爹又当妈,走南闯北还要照看着她。   “所以当我知道你父亲是米元森,你养母是王翠英的时候,觉得很欣慰,你也是他们感情的一种延续,一个连接。”云父眼中一直带着笑意。   “爸,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米渔抹了把泪,“我会努力求得云礼的原谅的,让你们一家人好好的,不要因为我而变得四分五裂。”   云父摆了摆手说,“我当年很是钦佩你父亲,你和我们家也是有缘,不管是和云礼还是云苏,都是我的儿媳妇儿,所以,以后说话注意点,是咱们一家人。”   米渔觉得自己不能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她会控制不住自己抱着云父哭会儿的,“爸,我先回去了。”   米渔冲回房间的时候,云苏正幼稚和小柠檬讲故事,小柠檬都已经流着口水睡着了,云苏还讲讲的劲劲的。   “他都睡了。”米渔弯腰将小柠檬抱起来。   “我还没讲完,刚到□。”云苏说。   “留着明天说。”米渔弯腰将柠檬放到婴儿床里,转身躺进云苏的被窝。   “云哥哥。”她向他怀里蹭了蹭。   “嗯?”云苏低头看她,见她眼角有泪水,“爸不会真打你了吧?”   “没有,爸爸和我说了好多,我是太感动了。”米渔伸手抹掉眼泪,“明天我去找云礼。”   “你去?”   “嗯,我一定要求得他的原谅,让他回家来。”   “阿礼软硬不吃,以前可能还给我点面子,现在,阿礼见到我就想揍我,我是想不出法子。”   “那就去死磕,到时候你别吃醋就好,也别说我脚踩两只船。”   “吃醋倒是不能,脚踩两只船这事……你不是一直在干?”   ******   “猴子,你今天要是不告诉我云礼在哪,我真就不走了!”米渔坐在侯旭家大客厅的沙发上晃了晃,觉得自己后背有些咯,伸手摸了半天,在沙发缝里掏出来一个丝质内裤,“啊,这什么东西好恶心。”   “什么恶不恶心的,你不穿啊。”侯旭穿好衣服出来,哄着怀里的女人走到门口,“小甜心哦,乖啊,哥哥处理完这女的再找你哦。”   “她是谁啊,是不是你另一个女人啊?”那女人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光打量米渔。   “可别乱说,我兄弟的老婆,哎不对,是我一小兄弟的女朋友,我擦,这他妈乱的,先走先走,打给你。”侯旭说着将那女人送出去了。   “姑奶奶,我真不知道云礼在哪。”刚关上门侯旭就一副狗腿子样,“你可以去问蒋风,我把他地址给你。”   “就问你,你一定知道。”米渔又翻出来了一个胸罩,直接扔到了猴子脸上。   “我不知道!”   “你打给他,现在,立刻。”米渔无赖起来。   “行行行,”猴子是熬不起她,“阿礼,米渔问你在哪。”   “哦,嗯。”很快猴子挂了电话。   “他去参加了一个游艇拍卖会,说明天出海,你现在买票还来得及。”侯旭话还没说完,米渔就风一样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打着字就睡着了。   太困了。   明天继续上班。   老子要哭了。   不出意外会后天更。   他们要上船了,其实在船上可以有很多故事发生,比如泰坦尼克号,城市猎人,恐怖游轮,海神号……想多了,我这没那么高端哈哈哈。   敬请期待。   正文 60游轮,艳遇   这天,满汉楼的生意像外面的天气一样热火朝天,但是大boss的办公室里面就冰冻三尺了,连平时最得宠的帅哥大堂经理汇报工作都战战兢兢不敢进去。   “王翠英,你说你给不给吧!”米渔一巴掌拍在了王翠英那磅礴大气的办公桌上。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不给,不知道给哪个小白脸送去呢。”老王瞥她一眼,示意大堂经理过去。   “我都说了去参加一拍卖会嘛,你家里那些花瓶啊字画啊什么的也该换换了吧,一点也没品位。”米渔对老王家里的破烂很是欣赏不来,觉得她花大价钱买的都是烂货。   大堂经理将一本文件放到老王桌子上,听到米渔的话星星眼的看向老王,“老板,您要是不要了我可以帮着去扔。”   “把你扔出去行吗?”老王眼睛一瞪。   那大堂经理撇撇嘴溜出去了,可能老王就是有种亲和力,谁都敢和她皮。   “哪里拍卖呀,我怎么没听说?官不官方?你别被人骗了。”老王平时做事还是挺谨慎的。   “在游轮上,我想去见识见识嘛,据说有玉器啊翡翠,你不喜欢水晶么,我给你挑个好的。”米渔哄着老王,其实她不想买什么,但是上游轮的先决条件是——资产必须七位数以上或者她的男伴有七位数以上!。   云苏的身份不可能跟她出海,来回十天半个月的他也没时间,而云礼,米渔想,他一定带着钟明月。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不向你那风光的婆家要钱跑我这孤儿寡母家来要什么!”老王摸着自己那玉扳指,还真想换一个戴戴。   “你说我去向云苏要?”米渔嘀咕着,他之前都给她买了那么多东西了,去张口要钱真的好么,他要是让她欠债肉偿,那么多钱她岂不是要被他……   “云礼不有钱么,到时候帮我看看有没有象牙的东西。”老王的话打断了米渔的思考。   “象牙?老王你再说一遍!”米渔突然怒目圆睁。   “怎么怎么,要打架啊,象牙怎了啊,我稀罕怎么了,我买或是不买它都在那里,我不买也有别人买,我不买那牙也已经从大象身上割下来了!瞪瞪瞪,你跟我瞪什么眼睛!”老王越说音量越高,而且眼睛也越瞪越大。   “就有你这种人的这种想法才导致犯罪分子猖獗,你这就是助纣为虐,你这就是间接的伤害了大象,你没文化,你素质低,你不可理喻。”作为一个搞生物的学者,米渔的环境保护意识十分强,“你想象着偷猎者为了那一点象牙猎杀一头大象,这样你还能安心的拥有象牙艺术品吗?”   老王被米渔骂的有点心虚,不过她依旧逞强,怎么说都是一家之主,“行行,那我不买象牙了,但也不至于你说的我没文化素质低啊,你这是和长辈说话的语气吗?”   “你本来就没文化,还骗我说高中毕业,我听说你初中毕业就不念了。”   “你听谁说的,谁造谣啊,谁啊?”老王老脸一红,心想,我这不是看你一直念书学问越来越高怕你瞧不起么。   说到这,米渔想起了云父和她说的老王的事儿,她偷瞄了老王一眼,搂着她晃了晃,“跟我说说,老王,是不是当年爱米老头爱的死去活来的?”   老王一愣,脸上立刻浮现出不常见的红晕,她拍了米渔一把,“乱说。”   破天荒的,没有遭到她的破口大骂。   “给我转钱啊,转我中行那个卡里。”米渔见她心思飘了,赶紧说。   也不知道是被米渔凶的还是突然想起了米元森,老王有点沉静,米渔让她转钱,她也乖乖的打电话转了。   当米渔兴冲冲的拿着卡去拍卖会主办方那报名的时候,却被告知,人数已经够了,他们礼貌的对她说,小姐,请回吧。   米渔从没参加过这种边走边卖又有的买有的玩的活动,本来想着利用这段时间死缠烂打的也要把云礼哄回家,顺便再给亲朋好友置办点礼物来为自己脑残行为挽回点面子,现在看来,白张罗了。   “那位小姐,扎马尾的小姑娘。”突然那个刚刚还在工作人员请示他的时候严词拒绝她的经理一跑一颠的叫住了米渔,他脸上堆满笑容,油腻的的表情让米渔皱了皱眉头,“刚刚云先生来电话,他说他之前给您订了张票,米小姐,不好意思,船票您拿好。”   那人将票给了米渔,米渔伸手接过来,“哪个云先生?”   “燕潭还有哪个云先生,当然是信尚总裁云礼先生了。”那经理奇怪的看了眼米渔。   云礼这到底什么意思?米渔对他的行为感到十分费解,不见她又让她上船,都说女人的心思别猜,可是男人的心思照样也猜不出来啊!   游轮定在晚上六点起航,米渔回家收拾了些东西,将小柠檬安顿好才出发。   出租车上,米渔打电话和云苏道别。   为此,云苏表达了不满。   云苏听她说完她说走就走的旅行,没有夸她潇洒,首先问的是,“你自己?”   “嗯,时间紧迫,只弄到一张票。”   “别去了。”云苏说。   “要去,钱都要来了,想要什么呀云哥哥,我买给你。”米渔的语调是飞扬的,心情是愉快的。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她很久没这么开心了,也许,旅行一番也不错,云苏本想阻止的话,又全咽回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这是云苏的第二个问题。   “听说游轮载我们到文莱后我们从文莱再搭飞机回来,大概一个礼拜吧。”米渔知无不言。   “来见我一面再走。”云苏又下命令,“你在哪?”   “六点开船了,我来不及了,一周就回来啦。”   放米渔和云礼在船上一周,说不担心简直是开玩笑,米渔看不到云苏那边的样子,训练的队员经过他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那种不爽的气息。   “做事多动脑子,别一根筋,别想着只要达到你的目的就什么都不顾了,”她还真有这个毛病,有时候一根筋起来能气死人,“云礼不理人就算了,你也别去惹他,等回来我去找他,不许……”   等了半天他也把这个不许说完,不许什么?米渔看了看电话,没挂断呀,“喂?”   “不许让他亲你,不许让他碰你,米渔,你最好老实点!”云苏这话说的,威胁意味十分明显,这几个字几乎是挤出来的。   “我什么时候不老实了?”米渔有些委屈,好像她多水性杨花一样。   “当我面还亲呢,你说你哪老实了,米渔,我没和你开玩笑,你们俩要是在船上发生了什么,我会把你们全杀了的。”云苏听她语气像是不在乎,再次加把劲的威胁。   意识到云苏没开玩笑,米渔转转眼珠道,“云苏,你不相信我?”   “我不相信阿礼。”   “你就是不相信我!”   米渔恨恨的说完这话,云苏那边又没了声音,她等了良久,以为他是默认了,立刻气血上涌,“喂!”   “小鱼儿,毕竟,你们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的夫妻,说不在乎,其实,我有点介意的,”云苏低沉的缓慢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顿了顿,他接着说,“与其说介意,不如说是害怕,我怕你们日久生情,我怕你因为愧疚而拒绝不了……”   “云哥哥,我爱你。”米渔打断他。   云苏拿着手机的手一抖,良久,两人都没说话,虽然只有六个字,但是电话这边的云苏还是能感受到米渔这六个字的分量,能感受到她说这话时候的表情,“乖,船上小心点儿。”   “嗯。”   两人就这样一起默默的挂了电话,多余的话完全不用说,就算相隔百里,他们的心似乎也能感受到彼此,只需几句话几个字,就能互相安抚那颗不安的心。   “全体队员,休息!”突然,云苏下命令道。   队员们似乎以为自己幻听了,那个铁面无私冷面冷情的教官竟然这么人性了?这不会有诈吧?   “说了休息,都愣着干嘛?”云苏将手机放兜里,转身坐到一边的椅子上,“自由活动,这是命令。”   队员们这才相信这是真的,可是更不可信的还在后面,“除了值班的那一队,其余的今天下班都跟我走。”   面面相觑的众人又在猜测,这又是干嘛?不会有诈吧?   “喝酒。”云苏眼中盛满笑意,这是他第一次对他们露出类似于笑的这个表情。   欢呼声响彻云霄,当然,不包括值班的那一队。   米渔赶到码头的时候船都已经要收梯子了,她拎着小箱子蹬蹬蹬的跑了上去。   在甲板上,除了一些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进进出出外,还有云礼和钟明月站在甲板扶手后看着她。   米渔看到钟明月得意的笑就觉得幼稚,显然云礼是用她来气自己的,钟明月不会不知道,但在知道的情况下还这样笑那就是奇葩了,米渔一直觉得这个妹妹属于非正常人类范围。   她正想着走过去打招呼,可谁知道云礼根本没想理她,高傲的看了她一眼,搂着钟明月的腰转身就走了。   米渔看着钟明月那一身漂亮的黑色长裙,再看了看自己的白T恤热短裤和球鞋,瞬间觉得失策,没有个军事她果真上不了台面!   这种场合,怎么可能穿球鞋嘛,米渔用手掌敲了敲脑袋,随即就感觉一阵晕,是啊是啊,她光想着云礼和拍卖会了,她忘了自己是晕船的!   手里的箱子咣当的掉了下去,米渔为了不让自己倒下去立刻蹲在了地上,缓了半天那突如其来的恶心感才消失一点点。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一个磁性的好听的声音传来。   米渔头埋在手掌中,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她是很想抬头看看是个什么人的,但是实在是难受,她只是摇了摇头。   “你好像很不舒服。”那人又问。   “我恶心。”米渔说。   “恶心?想吐吗?”   米渔点头,难道是遇到医生了?她慢慢的将脸从手掌中抬起,然后,就看到一个半弯着腰的一身休闲装的年轻男人,他脸上有着关切的表情,因为背对着夕阳,他整个身后洒满了余晖,这使他整个人看起来熠熠生辉。   米渔想,要不是看习惯了云苏,她一定会像别的女人一样花痴这男人半天而移不开眼。   米渔没有对他的样貌过于关注,只是看了一眼就扭过头说了句,“想吐!”   那男人笑,“你是第一个看了我一眼就想吐的女人。”   米渔失笑,“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想吐了。”   那人点头,像真事儿似的想了想,突然说,“你可能是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怀孕了?哈哈哈哈,我一定是在搞笑。   出来了一个新的角色。   还是个帅哥哥哦。   看文愉快。   有什么要问的留言问哦,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正文 61梦幻,远航   他这话说完,米渔微愣,这人倒是直白,她没闲工夫来探究这个说话奇怪的男人,而是真的伸出手指来算起了日子。   “我瞎说的,可别信我这蒙古大夫的话,”那人见米渔一脸严肃的样子,哑然失笑,“这只是个玩笑,亲爱的小姐。”   米渔放下手指,也觉得日子不对,她回头看了眼离自己不算近的栏杆,目测到是她伸手够不到的距离,再次回头看向那人,“先生,能扶我起来么?”   那人立刻伸手去扶她,“我以为你还想再蹲会儿,或者你的男伴就在附近,我可不想旅行刚开始就先挨顿揍。”   这人的话很多,而且说的不紧不慢,说话方式很奇怪,不像是正宗的中国人,有种怪异的外国人的幽默感,虽然他的中文发音不错,但米渔猜测,他一定在国外待过很多年,或者是个ABC。   “我是自己来的。”米渔在他的搀扶下慢慢的向船舱走去。   那人明显的惊讶了一下,“这个活动不是只卖情侣套票的么?”   听他这样说米渔这才注意到,附近的一些人都是一对儿一对儿的,年轻的男女,或者是年老的男人和年轻的女孩,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米渔打开手心里被自己攥出了褶皱的船票,“不是套票呀,就是单程到文莱的船票。”   那人笑的意味深长的看着米渔,“真巧,我也是单人的。”   米渔假装听不懂他的暗示,“你不说活动只卖情侣套票么?”   “唔,或许,他们单卖了两张,让我们自动配对?”那人认真思考着,说的像是真事儿一样。   米渔不想再和这个在谈话间就将她调戏了的男人说话了,伸手要去接自己的行李离开,却被那人躲过去,他甚是绅士,“只是个小玩笑,你身体不舒服,很荣幸我可以送你回去。”   如此礼貌也不好拒绝,米渔点点头道了谢,两人再次起步。   一路上他们碰到的人都是一对儿一对儿,米渔终于还是好奇的问出口,“你为什么也是单人的?”   “我和主办方有点儿关系,你呢?”   “我不知道。”米渔诚实回答。   那人无奈一笑,“上了贼船的小兔子,真是可怜,这该怎么办呢?”   “贼船?”米渔一脸茫然。   “可不是么,你看那边走过来的服务员,还有刚刚穿船员服的男人,还有那个搂着娇小女孩的大个子,其实都是劫匪,到了公海,他们就要劫船了。”那人指给米渔看。   米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见他依旧温和的笑着,说的不温不火,她也跟着笑了,“你的幽默感和我不在一个频道上。”   那人耸耸肩,“来,让我瞧瞧这位无知的小姐住哪个房间。”他一手扶着米渔一手拎着米渔的箱子,刚才说的那个服务生这时候也走近了他们,他立刻将行李箱递给服务生,接着伸手拿过米渔那类似邀请函的精致船票。   “米小姐,你是特等舱,请跟我来。”旁边拎着箱子的服务生很会察言观色。   那人也看到了邀请卡上的名字,他似乎很爱笑,而且好看的笑容配上他奇怪的幽默感后确实还真有了些好笑的成分,“米渔?看来你更适合在水里游而不是坐船。”   米渔晃了晃发晕的脑袋,没有再接话。   到房门口后,那人绅士的将米渔的行李箱从服务生手里接过来后随即放到了她进门的墙边,“很高兴认识你米小姐,我叫孟凡。”他礼貌的停在门口,没有进去。   “谢谢您的帮孟先生。”米渔虽然觉得好了很多,但不舒服感却一直在,她手搭在门把手上,“希望下次再见。”   说着,她就要关上门。   “我觉得,你应该邀请我进去坐坐。”孟凡将手搭在门框上,而且显然他一直等着米渔说这话呢,可米渔却没这么与他客套说请他进去坐坐,而是直接再见,这不在他的计划中。   米渔明显感觉到了这个说话西方化的男人对她的好感,他那深情的注视用在别的女人那或许会百试不爽,但米渔,可以说被云苏训练的已经对美男免疫了,“孟先生,我不太舒服想睡一下。”   孟凡眼中的笑意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消失,反而越发浓郁,也许,他的长相与他的身家让他从未尝过被女人拒绝的滋味。   “我就住在你的对面,我们还会再见的。”孟凡说完这话,站直身体,礼貌的等待米渔将门关上。   米渔点头再次说了再见,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却见到了搂着钟明月走过来的云礼。   他们两人脸上都带了敌意,云礼是对孟凡的,钟明月却是针对米渔,而且她的表情尤为刺眼,“你可真能耐。”钟明月看了眼笑容可掬的孟凡后,立刻这样对米渔说。   云礼不太友好的眼神在孟凡身上转了几转,甚至仔细的将他从头打量到脚。   “哦,你好这位先生,请问我有什么问题吗?”孟凡明显的感受到了云礼的目光,他甚感奇怪。   云礼笑的轻蔑又不可一世,他停在两人面前,挤出四个字,“离她远点。”说完这话,他又瞪了眼米渔,搂着钟明月越过他们,拿着门卡打开了米渔旁边的那扇门。   就在他刚想进去的时候,却听一直绅士的孟凡再次开口,“恕我冒昧先生,您刚才是在威胁我吗?”   云礼回头,似乎觉得他问了傻话,他嘴角挂着不太友好的笑容,“不是威胁你,我是在警告你!”   “恕难从命。”孟凡收起了他一贯的彬彬有礼,眼中露出的桀骜不驯堪比云礼,似乎也是个难缠的角色。   云礼再次停住重新评估了一下孟凡,突然那不友善的笑瞬间变得和善又热情,“出来玩嘛,别这么严肃,我是信尚的云礼,这位先生您怎么称呼?”   “原来是云先生,我是孟凡。”孟凡脸上的表情也立刻热络起来。   米渔见他们从风雨欲来的气氛中突然走向了热情洋溢的吹捧中,感叹这都是些人精,估计云苏就做不来这种事,明明前一刻还互相敌视的,她猜云苏一定会面无表情到底,管你是不是什么云先生孟先生的,想来他那性子,也不知道那些年怎么当的卧底。   “原来是主办方,神秘的孟凡先生,久仰大名。”云礼露出恍然的表情,再次与他握手。   米渔实在站不住了,见两个生意人没完的客套着,心下烦躁起来,想来打断他们的谈话也是不礼貌,不如直接关门进屋。   咣当的关门声让还在寒暄的两人愣了愣。   孟凡再次失笑,他摇着头,“这米小姐,有点意思。”   云礼没再说话,而是直直的看着还在笑着的孟凡,“孟先生,这次是忠告,离那个女人远点。”   “哦?难道云先生在她身上吃了亏?”孟凡眉头一挑,显然有了兴趣。   云礼没再说话,这时候钟明月终于逮到了机会上前,她伸手与孟凡一握,然后矫揉造作的笑着说道,“阿礼说的没错,有些女人啊,看着无害,吃了亏才会发现原来以为的良药其实是毒药。”   孟凡看了看钟明月没有理她,似乎不能完全理解她的比喻,反而转过身去与云礼说话,“云先生生意做的好,看女人的眼光倒是不怎么样。”   云礼也不生气,假装听不懂孟凡话中的讽刺,只笑着,“相信我,我和孟先生看女人的眼光一样好。”说着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即走进了房间。   钟明月再傻也听出了孟凡的意思,她恨恨的瞪了眼米渔紧闭的房门,想来又把今天受到的羞辱算到了她的头上。   而孟凡,回味了一下云礼的话,也看了眼米渔的房门,随即收起脸上的笑容,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米渔晚饭也没有吃回房不久就睡了,期间服务生给她送了活动安排表,还亲切的通知她晚上九点有宴会并奉上了晕船药,他说这是孟先生交待的。   米渔吃了药后接着又睡了,也没参加什么宴会,估计钟明月一定穿的花枝招展的带着云礼到处张扬,想想她就觉得够了。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九点,在摇摇晃晃中醒来后她打电话让服务生送了早餐,随便的解决后她看了活动安排这才发觉第一场拍卖会已经要开始了。   拍卖会在宴会厅举行,游轮很大,宽广的宴会厅装饰的金碧辉煌,米渔到的时候已经没了座位,似乎座位编排也是切合着这次的主题,全部是两两错开,一男一女的组合很是搭配,不过女士们漂亮的礼服倒是让米渔犹豫了一下,球鞋啊球鞋,跑得快没错,但在光鲜亮丽的美女中确实有点上不了台面。   就在她举棋不定的时候,第一排的孟凡突然站了起来,他穿过层层座位走到了米渔身边,“只有我旁边有位子了,这位……休闲的小姐赏个光?”   米渔将手放到他臂弯中,在众人面前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荣幸之至。”   待两人坐好,拍卖正式开始,而这时候米渔才发现过道另一侧的云礼和钟明月,云礼斜视着她,高傲的表情很是欠揍,钟明月依旧是那个让人不待见的脸。   前几个东西都是些小瓶小罐,他们几个全都没有举牌,直到第四件拍卖品出来的时候,米渔眼前一亮。   那是一套海蓝色的晚礼服,上面缀满了水晶,美的让本就富丽堂皇的大宴会厅更加熠熠生辉,在座的女士无不为之倾慕,纷纷摇晃着身旁男人的胳膊表达了自己想要的欲望。   “想要吗?”孟凡问米渔的时候,她的眼光正被那款白蓝相间的同系列高跟鞋吸引。   “我想我能买得起,只要你别和我抢。”   “虽然我是主办方,但是我也是买家,我不会恶意抬高价钱,我只拍我看中的东西。”孟凡说着,扭头看向那个礼服,“这衣服真美。”   台上主持人介绍着那款衣服,无非是谁谁谁的封山之作,谁谁谁一针一线缝好的本世纪最满意作品,吹嘘一番后起到的效果当然不赖,那些女人更加疯狂了,也不管自己能不能穿得上。   拍卖开始了,显然这个拍卖品带来了今晚上的第一个□,之前抢的还很疯狂,到了三十万以上就剩下了不到十人,到四十万的时候,五个人,到五十万的时候,就剩下了三人,这三人分别是,云礼、孟凡和米渔。   到七十万的时候,米渔放弃了,她怕一裙子花去老王七十万会被她打死,于是,最后就剩下了孟凡和云礼。   云礼显然不想让他,而孟凡明显也对这衣服势在必得,于是两人拍到一百万也在众人意料之中。   “喂,值么?”米渔当然是向着云礼的,她很想说服孟凡不要再和他拼了,让他少花一点是一点。   “那上面的水晶,很值钱。”孟凡悄声说。   “那也不至于这么多钱,别拍了,不值。”米渔说。   孟凡看她,探究的眼神让米渔有些心虚。   就在他们说话的这功夫,那边已经一百万两锤了,而孟凡,显然准备放弃,“既然你觉得不值,那就不拍了。”   说完这话,第三锤落下,衣服归了云礼。   米渔看向另一边的云礼,见他还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似乎拍出去的一百万不是钱一样,而钟明月,因为兴奋,脸上的红晕久久不下,附近的一些女人也都向她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这场拍卖会的东西都不是顶级的,□也就在那件衣服上,后面的几件也都不了了之,米渔是有点失望的,因为她还真没看到看得上眼的东西,想来还有好几天,估计好东西在后面也就释然了。   拍卖结束,她空手而归,还没走出宴会厅,云礼突然将刚到手的那件礼服扔到了米渔的身上,“拿着,瞧你穿的什么样子。”   米渔下意识的伸手接过去,甚至有一颗水晶刮在了她的衣服扣子上,她拽了几下没拽下来,看的旁边走过去的女士们胆战心惊,最终还是在一旁孟凡的帮助下拿了下来,孟凡笑着说,“最后我们三个抢的最凶,却没想到,都是买给这一个人,白花了多少冤枉钱。”   钟明月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看着米渔。   米渔也不客气的收了衣服,“鞋呢?”   云礼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对一旁的工作人员说,“那鞋也给她。”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对你那么凶,却觉得他又对你那么好。”孟凡脸上挂满了对他们关系探究的神色,米渔第一次发觉他说话有口音,他说那么的时候音调上扬,有些滑稽。   “男人还是不要太八卦。”米渔说。   “你接受的也理所当然。”孟凡转着眼珠,“关系一定不一般,可是你看到他身边的女伴却又只有无奈的情绪,不是情侣,哦,你们让我很好奇。”   “今天还有舞会吗?我想我会穿着它出来秀一秀。”米渔适时的转移话题。   “当然,每晚都有。”   这天晚上,米渔随意的挽起了长发,略施淡妆,穿了那件让所有女人都星星眼的礼服出现在了宴会现场,理所当然的,吸引了众多男士的目光。   “美丽的小姐,可否请你跳一支舞?”孟凡最先走了过来,他弯腰邀请米渔,米渔低头看着他的鞋子,想了想,将手放进了他的手中。   孟凡拉着她走向舞池,“看我鞋子干什么?”   他的观察力真好,低着头都能发觉她在看他的鞋子,米渔心里夸赞着嘴上却说,“我在想,希望不是什么限量版的好鞋子,不然踩坏了我赔不起的。”   “竞拍时候的霸气哪里去了。”孟凡笑。   “也就跟着瞎起哄。”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楼梯上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看着翩翩起舞的两人,眼睛半闭,看不出在想什么,但却能感觉到,他心情十分不好。   “云先生,您要的酒。”服务生端着托盘走上楼梯,对那年轻人说。   云礼低头将那杯红酒拿起来,一口喝干,然后杯子再次放进托盘,服务生似乎没见过人这么喝酒,恍然了一下,端着盘子下楼梯了。   “为什么会弄什么情侣套票?”米渔问孟凡。   “年轻人喜欢带女友出来玩儿,出手一定不凡,年老的会以出差的借口带情人出来,到时候绑架他们……”孟凡没有说下去,他冲米渔眨眨眼,见她一脸茫然,只能明说,“他们为了保全面子,也只能给我们封口费了。”   米渔见他说的说的像真事儿一样,“你再说我就信了。”   “信了又何妨。”   “孟先生,云礼有没有看着我们?”米渔突然问。   孟凡了眼楼梯上喝着酒的云礼,点了点头,“为什么注意他?”   “对不起孟先生,我利用了你,我只是想让他来找我,我有很多话要说,可是他不给我机会。”米渔选择坦诚。   孟凡眼神突然幽深,刚想说话,“孟先生,我们看到海上有人放信号弹求救。”那个帮米渔抬行李的服务生出现在了舞池中央,趴在孟凡耳边悄声说。   孟凡见米渔似乎听到了,他拍了拍那人肩膀,“当然派人去营救了。”然后他看向米渔,“有没有兴趣去甲板上瞧瞧?”   “好啊。”   于是,不仅米渔,云礼也放下了杯子跟着出去了。   甲板上有不少看海的情侣,当营救队带上来一个穿着沙滩裤的年轻男人时,很多人都表示出了兴趣,因为在这样一望无际的海上,小帆上飘荡的人一定遇到了惊险的故事,电影上都是这么演的。   似乎有人对那个被营救上来的人说了什么,那人直直的走向了孟凡。   当那人越走越近的时候,米渔就越来越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在夜空下,那个身姿,那个气势,那个越来越清晰的俊逸脸庞,不是云苏又是谁呢。   云苏走过来的时候连一眼都没瞧向米渔,米渔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已经停在了孟凡面前,不卑不亢,“孟先生,谢谢你。”   “不用谢,请问先生你遇到了什么事?”孟凡问。   米渔见云苏没看到自己,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一步,还没说话,云苏突然扭头看向她,用一种极其陌生的眼光及语气说道,“孟先生女朋友很漂亮。”   这下米渔彻底懵了。   “我叫王子善,是满汉楼董事长的儿子,前天开船出海却被聘来的船员抢了船,他们将我扔到了救生船里,飘来飘去幸好遇到了你们。”云苏说着,再次感谢了孟凡。   “满汉楼?”显然孟凡不知道。   一旁的那个服务员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米渔只听到几个词,什么连锁,什么上亿,猜测应该是介绍满汉楼,可是她不明白,云苏这是搞的哪一出?   “王先生,欢迎来到梦幻号。”孟凡似乎对云苏的身份极其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勤劳的作者,一更就将近六千,表扬自己。   你们的云哥哥上船了,接下来又是开挂人生,打怪升级。   我保证孟老大是最后一个boss了。   马上圆满了。   可是小柠檬的大名还没有呢哎。   看着先,错别字稍后修改。   正文 62贼船,赌局   甲板上的灯光很亮,云苏那过于俊俏的脸无疑吸引了众多目光,再加上他即使落难也不见丝毫狼狈的气度,显然,众女士们对这位突然的来客很是有兴趣。   米渔不敢再说话,云苏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这点觉悟她还是有的。   可是……   “苏苏?”刚走上甲板的云礼看到那个个子高高鹤立鸡群的云苏的那刻,是意外的。   云苏丝毫没见慌张,见到云礼的那瞬间竟然还表现出了意外惊喜的神色,“阿礼?你怎么在这?”他歉意的向孟凡致意后走向云礼,而且云苏没有刻意的去解释为什么云礼会称呼他为苏苏,他几步走到云礼面前,“阿礼,你弟弟介绍的船员可真是坑苦我了,我只是多提了一些意见他们就联手抢走了我的船,幸好还算有人性给了我一个救生艇,回去找到他们我一定扭掉他们的脑袋,出海之前我竟然还在我妈的满汉楼大摆筵席请他们,真是喂狗了。”   云礼见背对孟凡的云苏对他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而且是他平时说话量的好几倍,这让他听得云里雾里,但从小到大的默契养成使得云礼立刻接话道,“哦我的天哪,你竟然遇到了这么离奇的事,回去问问我弟弟,一定找出那些人,真是巧让我们碰到了你,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   “你这是要旅行?”云苏一副无知的样子。   “哦,一个拍卖会,进来一起参加?”   “好啊。”   米渔听着这兄弟俩如此说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别人似乎没觉得任何不妥,她心里嘀咕着他们这是串通好的么,这让她很是迷惑呀,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   “稍等。”孟凡一直观察着云苏云礼两人,见他们要离去忙出声阻止,他三两步走上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先生应该不叫苏苏吧……”   “他吗?”云礼一脸茫然,“大名王子善,小名苏苏,燕潭王富婆的独子嘛!”   云礼绝对是个演技派,云苏也没搭腔,只是表情言语中都表现出了意外后遇到老熟人的兴奋之情,云礼解释完立刻和云苏说,“怎么样,死里逃生的感觉很棒吧?”就这样随意的聊着,两人一起走进了船舱。   孟凡似乎对云苏很好奇,他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后才看向一边的米渔,“云先生和王先生很熟?”   米渔恍然的点点头,“燕潭的一些公子哥,平时总喜欢一起玩。”   “既然这样,那位王先生怎么会不认识你?”孟凡觉得,既然米渔和云礼关系非同寻常,那云礼的好友也一定是认识米渔的。   “我们不太熟,只能说我认识他,他不记得我了。”米渔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但心里却夸赞自己,看来她也是个演技派,突然从天而降的云苏,事先没有和他们通任何口径,直接让他们现场发挥的帮他圆谎,果然人活在世上还是要机智些的。   那边和云礼相携离开的云苏,脸上一直挂着笑容,这和平时的他完全是两个极端,而云礼,一离开甲板就收起了笑脸,“怎么回事,云苏,你怎么来了?”   云苏瞥了眼刚经过的一个服务生,拍了拍云礼的胳膊,“回去请你喝酒,你一定帮我收拾那帮人。”他依旧说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云礼转了转眼珠,没再问别的,只说着好,然后两人走到了阴影处,云苏立刻凑近他,“上面接到线报,说这艘船里有一帮劫匪准备劫船,我们不确定情报真假,毕竟这里面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直接拦截船怕无法交代,所以我先上来看看。”   “劫匪?这太扯了吧。”云礼紧盯着云苏,想要再得到更多的消息,“你干什么说自己是王子善?”   “没见这上面都是些富人么?不说有钱人还真怕他们不救我,哥,附近有几个人一直看我们,你笑笑。”   云礼那特有的玩世不恭的笑容再次出现,表面上看两人胡侃着好笑的事儿,但他嘴角翕动,说的却是严肃的事儿,“知道谁是劫匪吗?”   “不知道,线报说,他们有枪,十几号人,而且船上安装了炸弹。”   听到这,云礼那笑容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他几度要变脸但都忍住,哈哈哈笑了两声,低声说道,“妈的,这也太张狂了,你要怎么找?”   “你带着米渔找机会上救生艇离开这里,不用管我,我自会联系我的人。”云苏脸上也带着笑,若是不近听两人谈话的内容一定以为他们在说些没正经的话。   自从见了云苏后,米渔就一直心不在焉,想着要找到他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可是走遍了游轮上下,她竟然都没见到云苏的身影,像是他从来没来过一样,这个人凭空消失了,反倒是孟凡,米渔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自己身上安装了追踪器,她走到哪都能碰到他。   “你到底在找什么米小姐?”孟凡拿着酒杯,从宴会厅的侧门走进来。   米渔微愣,心想自己找什么找的很明显吗。   “别惊讶,我是主办方,这里都是我的人你忘了。”孟凡渐渐露出他桀骜的一面,那彬彬有礼的样子正与他渐行渐远。   “找钟明月那小贱人呢。”米渔说完还四处看了看,见宴会厅的人越来越多,似乎大家都没有要去睡觉的意思,“这么晚了怎么没人离开?”   孟凡见人差不多了,他神秘的冲米渔一笑,走到了白色幕布前的麦克风处,“终于,我们的重头戏来了。”孟凡笑着宣布着,“各位亲爱的男士女士,别告诉我你们是来参加拍卖会的。”   “当然不是。”米渔身边很多人在附和。   “告诉我,你们的现金都带够了吗?”孟凡又问。   “当然了。”很多男人脸上已经露出了跃跃欲试的兴奋。“那就开始吧!”孟凡说着就将身后的白色幕布哗下拉拽了下来,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俨然是一个设备齐全的小型赌场,除了那个赌神电影中经常出现的决战赌台,附近还有不少台的老虎机,和拉斯维加斯大小赌场中一样的老虎机。   米渔环顾四周,见形形□的男女都沉浸在这种兴奋中,顿觉这里果然是不会有人来抓赌的好地方。   “鱼儿,跟我来。”突然,云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边。   米渔见到云苏,立刻眼睛都亮了起来,她想要问很多问题,还没开口就被云苏打断,“先跟我走再问。”   果然是学心理的,米渔乖乖的让他牵着向外走去,却不想孟凡眼尖,立刻看到了他们并透过麦克风喊道,“王先生,满汉楼的王先生,我们两个打个头阵,来梭哈?”   云苏顿住,然后慢慢回身一笑,松开米渔,“孟先生,可惜我没有现金,等去了燕潭,一定好好和孟先生玩一场的。”   “拿五十万筹码给王先生,记我账上。”孟凡没有因为云苏的说辞而放过他,他这样吩咐身边的工作人员后再次看向云苏,手一伸,一副邀请的样子。   云苏静静的看着他,良久,他低声一笑,“孟先生如此大方,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说话的语调平稳,一如他沉静的眼神。   米渔再次回到赌台外围,看着换了一身西装的云苏坐到了赌桌上。   开局的时候一共有四个人,每个人面前堆了一座小山的筹码,玩了几局后就只剩了云苏与孟凡,两人面前的筹码几乎差不多,云苏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米渔,心下有些急起来,且不说得到的消息准确与否,此地确实不该久留。   “今天累了,孟先生,我们最后一把吧,全梭。”云苏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那模样煞是迷人,他说着这话长臂一伸桌前的筹码就全部推了出去。   孟凡丝毫没有惊讶,跟着将自己的筹码也推了出去,“我就喜欢王先生这样爽快的人,跟。”   于是,周围玩老虎机的人也都被吸引了过来,顿时,人群聚集起来一同观看气今晚上这最后一场大战。   发牌的人不紧不慢,明显人群中很多人都比发牌的着急,而坐着的两个出色的年轻人也同样不急不慢,云苏根本没去碰牌,而是半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也没看牌,这样的他,自信,傲慢,而且盛气凌人,即使他没说多余的话或做多余的动作,但云苏,正给人这样的感觉。   总觉得气势上,孟凡就败了。   每每发一张牌,孟凡都要拿起来看一看,而云苏,似乎根本不在乎牌是什么,也不理会众人急切的目光,就那样半闭着眼睛等着一张一张叠加起来的牌摆在他面前。   “似乎我的牌不错。”孟凡将牌全翻过来,立刻人群中有人惊呼,“铁支,孟先生的是铁支。”   “什么是铁支呀?”有不明白的女士问身边的男人。   “只有同花顺才能赢铁支。”   云苏坐直身子,也没看孟凡的牌,将自己的牌翻了过来,顿时,人群中又是一阵惊呼,说绝了的有,说可惜的有,云苏笑着,“孟先生好手气。”   “承让。”显然孟凡心情十分好。   云苏没再说什么,而是手插在兜里慢慢从人群中走出去。   桌子上,留下了云苏的牌,A、K、Q、J、10,是顺子,却不是同花顺,那张A是红桃,其余四个是黑桃。   米渔跟着云苏走出宴会厅,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云苏突然回身拽着米渔就走,“听我说,这里不安全,你去找阿礼,坐救生艇离开。”   “怎么不安全?那你呢?会发生什么事?”米渔小跑着跟着他七拐八拐的走向特等舱。   “以后和你解释,”云苏说着,将手里团成一个团的扑克牌扔进路过的垃圾桶,米渔回头去看,恍惚中觉得那是张黑桃A,“你是同花顺?”   “嗯。”云苏应了一声。   “天哪,你换了牌,那么多钱呀。”米渔哼唧着,“这样我们就可以还给云礼这套礼服钱了。”   云苏放满了脚步,回头看她,眼中有着晚来的惊艳,“很美。”   “你才看到么?”米渔撅嘴。   “我一上甲板就看到了,差点移不开眼。”云苏绝不是花言巧语的人,米渔相信他说,立刻抿着嘴笑起来。   “阿礼买的?多少钱?”   “一百万……”米渔瞄了他一眼,低头说。   云苏默了一下,半晌才嘟囔道,“这败家媳妇儿……”   “不用还。”云礼突然打开了他的房门,他冷冷的看了眼门口的米渔和云苏,脸上的神情十分生硬,“当我买来扔了。”   “好意思么,和弟弟好竟然还收哥哥衣服,还一副理所当然的嘴脸。”钟明月出现在云礼身后。   “不收就便宜你了,我会还给云礼钱,你会么?”米渔在斗嘴上,从来都不服输,尤其面对钟明月,“别看到什么都想要,丢人!”   “你就是这么不要脸,米渔,你怎么会这么不要脸,什么东西都是你的,就连这破裙子你都跟我抢,当年你来我家,抢走我的林杉哥,又害死我的爸爸,我所有拥有的你都想毁了是不是?你这个扫把星。”钟明月突然歇斯底里起来,估计是因为压抑太久。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同花顺,这么牛逼的牌绝对开挂了,每次看香港赌神什么的时候,就觉得里面的人都开挂了,在不出老千的情况下各种顺子同花葫芦的,所以他们行我们苏苏也行嗯嗯嗯。   至于换牌,就是翻开的那一瞬间换的,当然,要牛逼就要牛逼到底。   为了不出风头不惹事端,钱财乃身外之物啊嗯呐……谁给我点身外之物呗哈哈哈。   还有,钟明月真耽误事。   明天不更么么哒。   正文 63海上,生变   因为大家都在宴会厅,所以客舱这边极安静,尤其是这样窄小密闭的走廊,钟明月的话,清晰的一字不漏的灌入每个人的耳朵中。   “你爸爸的死,和我无关!”米渔冷下脸,一字一句的说。   “是你推他下楼的,是你这个扫把星见不得我好,你自己没爸爸也不想我有,你是扫把星,你克死你爸爸,又来害……”   “啪!”一声响亮的清脆的掌掴声响起,米渔狠狠的打了钟明月一个耳光,“你爸想对我不轨,自己没站稳掉下去是他活该!法官判我无罪!”   “你凭什么打我?你又打我,米渔你这个贱人,你这个骚货,那是王翠英拿钱收买了法官,杀人犯,你们两个大傻子,为一个杀人犯争的头破血流,神经病……”钟明月歇斯底里起来,边喊边冲过去要打米渔,这种时候没有人比云苏反应的快,他伸手挡了一下,将钟明月挡开,云礼顺势扯住她,“发什么疯?”   “我发疯,我发疯?我挨打了难道要默默忍受,米渔你滚出来,打了人就躲起来?你凭什么又打我,你是我谁啊你又打我!”钟明月像个疯子一样乱吼。   米渔走上前,冷冷的盯着她,“第一次打你是因为你开车撞了王子善,为了他的眼睛,别说打你,我都想杀了你,这次打你是打你这张臭嘴,让你记住,你怎么说我我不和你计较,但是扯上我们家米老头,我下次撕烂你的嘴。”   “你撕啊,你这个泼妇,我妈怎么会生你这种女儿,丢人!”   “闭嘴。”云苏打断她,完全听不下去。   “你不觉得你更丢人吗?”云礼也忍不住的发表意见。   “米渔,有时候我特别佩服你,”钟明月完全不理会他们,依旧将矛头指向米渔,她不怀好意的一笑,“你怎么这么会勾引男人?当年林杉是,或许我爸也是,现在是云礼和云苏,好姐姐,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发骚犯贱的?”   “钟明月,你现在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就应该谢天谢地了,当年你故意撞王子善那一下,足以判你个十年以上。”米渔上前一步,“是王翠英饶你一命。”   “我是要撞你,杀不了你算你命大!”钟明月喊。   “原来是亲姐妹,倒是长得不太像。”孟凡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想必听去了不少,他的出现让云苏皱了皱眉头眉头。   “对了,还有这一位,云礼,你的好老婆真能耐啊,刚上船就又勾引了一个。”钟明月看到走过来的孟凡,冷嘲热讽。   “钟明月,你信不信我把你扔海里喂鲨鱼?”云礼双手环胸,绝不像是开玩笑。   孟凡很惊讶,他如何也没想到米渔和云礼竟然是这种关系,稍纵即逝的惊讶过后随即是玩味一笑,“这倒是好看了,你到底是和谁好呢?”   他那突然如鹰一样的眼睛,在云苏和云礼身上来回转了一圈,“王先生的房间好像在上一层?”   “送女士回房间,”云苏一笑,“我回去了。”   走的时候,他看了云礼一眼,那一眼里面暗含的信息,或许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明白。   云礼没说话,转身走进了房间,大力关上的门让站在门口的钟明月一激灵,她愤愤的踩着高跟鞋去砸云礼的门,却根本没人理会,米渔瞟她一眼,转身开门。   “米小姐,晚安。”孟凡突然说。   米渔回头,“晚安。”   “哦,忘了说了,听说这个船上有点儿不安全,我让保镖站门口守着,米小姐晚上最好不要外出了。”孟凡说。   米渔心想,这船看来真不安全,怎么大家都这么说,“好。”   “钟小姐,普通舱那边还有……”孟凡还没说完话,钟明月立即打断,“谢谢,不去。”   孟凡耸耸肩,关上了房门。   一夜的相安无事后,变故发生在凌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米渔听到极小的敲门声,她早晨睡眠比较浅,所以听得还算真切,披着衣服走到门边,小声问道,“谁”   “我。”是云苏的声音。   米渔立刻开了门,门口站着的,不只云苏自己,还有云礼。   这种阵势,让米渔摸不着头脑。   “换个衣服,拿东西跟我走。”云礼进屋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啊?”米渔关门的时候看到门外的那两个彪形大汉,他们斜靠着墙面低着头,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被弄晕了。   云苏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几个东西放到了桌子上,“我找到了三个。”   炸弹,那是被云苏拆下来的炸弹。   “线报没有错,你们快走,也别管方向了,会有船只救你们的。”云苏拿起米渔的衣服就塞她怀里,“去洗手间换。”   米渔一头雾水的被推入洗手间,云苏拿出一旁柜子里的几瓶水和一些糕点全部装入米渔的包里,“苏苏,跟我们一起走。”   “船上这么多人,我必须留下,”云苏将包递给云礼,“哥,照顾好米渔。”   三个人在太阳还没出现在天际之际,悄无声息的上到了甲板,云苏带他们上了一个小的救生艇,安顿好两人,云苏正要出去,米渔伸手拽住他,“别走……”   此刻的米渔一脸茫然和不安。   “你们先走,我随后跟上。”云苏说着,突然伸手搂住米渔亲了两口,“乖乖跟阿礼走,回家等我。”   云礼扭开头,不去看亲密的两人,他,始终还是耿耿于怀。   “云苏,还有钟明月……”始终是血浓于水的亲妹妹,米渔没说完的话,云苏完全理解。   “嗯,都会没事的。”云苏说着就上到了甲板去拉滑轮准备放救生艇,可就在这时候,他手一顿,刚要有反应的时候他们周围就冲出了一队人来,个个手里冲锋枪,见船里两人和甲板上的那一人全部不动了,那队人的中间开了一条路,那个一直绅士礼貌的孟凡走了出来。   “我们的旅途还没到终点,中途离场可不礼貌。”孟凡笑嘻嘻的走过来,“王先生,你上船来就是为了带走我的乘客?哦,对了,还是应该叫你云先生?”   云苏抬眼看他,对他能认出他感到意外。   “惊讶吗?”孟凡回身,接过后面递过来的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是两张照片,左边是赌场的云苏,右边是穿着作战服的云苏,“高斌曾经对你下过追杀令,查你并不难,于是,你的女朋友,你的哥哥就都暴露了,哦,对了,还有你的儿子,要不要我派人问候他一下?”   “不要!”米渔在下面的救生艇上大叫一声。   “他在危言耸听,他们还不敢去惹我们家。”云礼冷笑。   “信尚的云礼,我早想认识认识你了,钱这么多拿出来点给兄弟们花花?”孟凡走近救生艇,居高临下的看着云礼。   “只怕你要不起!”云礼冷哼,“如此明目张胆的打劫,简直胆大包天!”   “当然了,不然我怎么会有今天的成就,你们这帮只会花钱的公子哥,就应该遇到点‘挫折’”,孟凡说挫折的时候,咬字很重,翘舌生硬,让人听着极其不舒服,“还有那些老头子,带着几百万几百万的现金来赌,到明天,他们的钱全是我的,这个船上的东西都全是我的!包括你,米渔。”   “孟凡,果真是你。”云苏刚想动一下,立刻被三个人用枪顶住,“不要动。”   云苏没再动,而是看着孟凡说,“钱全归你,所有的你想要都拿走,只要把船上的人全放了。”   “你说的不算。”   “我说话算话。”   “那多没意思,我要和他们赌,谁输了,钱归我命也归我,谁赢了我,那就一直玩,直到输给我!”孟凡摸了摸手上的戒指,“你说好玩吗?”   云苏瞪着他,一句话没说。   “哦,对了,云中校,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让着我?”孟凡拿出那张原本应该待在垃圾桶里的黑桃A。   “算我花几百万买他们的命。”云苏说,“放他们离开。”   孟凡啧啧啧的摇着头,“那些钱啊,只够买一个人的,你说,我放谁走呢?”   又是一个两难的选择题,云苏眼神越发的幽暗,他盯着孟凡不说话的样子实在有些强势的让人恐惧,“你还要多少,我让人立刻打给你。”   “不要了,里面那些个狗东西带来的已经够了!”孟凡一笑,看了下手表,“中校先生真是大方,就要没时间了,快选个人吧。”   云礼见云苏被他逼迫着做选择,伸手扯住绳子就要上去,“放米渔吧,我上来。”   可是爬了没两步,就被举着枪的人又逼了下去。   “让他选呢云先生。”孟凡说,“上来的人可就要死翘翘了,云先生还是别逞能的好。”   云苏看向米渔,上次是她选,这次是他选,他们从来不放弃彼此,两人眼中蹦出的火苗似乎连这片汪洋都浇熄不了,他冲她一笑,转身对孟凡说,“放了云礼。”   这话,愣了云礼也惊了孟凡。   米渔笑了,怎么会不懂他,就像那次被白墨抓住一样,他们可以一起,同生共死。   “苏苏……”云礼是震惊的,在云苏和米渔做出那种事后,他就对他们失望之极了,他觉得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分量,少的可怜。   “不行不行,你知道我舍不得杀米渔,算了,米渔你选,云礼和云苏,放一个杀一个。”孟凡神经质的改来改去。   米渔冷着脸,不说话。   “孟哥,下面有鲨鱼。”不知道是谁,眼睛很尖,他看到了两条鲨鱼游了过来立刻和孟凡说,似乎知道他恶劣的程度。   “快快,选一个下去喂鲨鱼。”孟凡很高兴,可能觉得这种戏码有意思极了,“不然我将他们全扔下去。”   他急急的叫着,恐怕鲨鱼游远了。   “我下去。”米渔没再犹豫,她这辈子很少有这么果决的时候,没在他们有任何反应的时候,她猝不及防的,转身跳进了大海。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重复章节,买了也没关系,之后我会补上另一章,字数只多不少。   正文 64奇迹,漂流   又湿又热的天气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本应该凉爽的早晨,不知道怎么突然闷热起来,一场大雨迫在眉睫。   在这样淡蓝色的晨雾深蓝色的大海中,米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鱼儿……”“米渔!”云苏和云礼的两声惊呼此起彼伏,显然孟凡也没想到米渔会这么做,愣了一愣,冲到围栏处向下看,云苏也被惊到,想要冲过去却被拿着枪的那几人拦住,云苏这种时候也不管不顾了,手上撂倒一个人腿下踢飞一个,也不知道哪个人反应迅速,立刻一声枪响让附近的人从刚刚的震惊中恢复过来,而那个子弹没有打到云苏,却奇巧的射在了云礼救生艇的绳子上,救生艇过于沉重,晃了几晃,绳子终于断掉,滑轮磨出火星的极速转起来,云礼心知不妙,伸手立刻去抓另一边的绳子,却不想完全来不及了,船身突的倾斜下去,云礼毫无反抗能力的跟着消失在大海中。   令人措手不及的大雨下起来,仿佛天空裂开了缝一般的雨水排山倒海而来,这时候云苏已经红了眼,手下动作毫不含糊,扭身抢了一个人的枪,砰砰几声将那些人打的四散开给他让出了路,甲板上有个气垫,不大,云苏闪躲了几个人后拾起气垫,一手扔向大海一手开枪,孟凡见有变,立刻让人护送着躲进了船舱,云苏也没空理他,扔下气垫后随即从另一边跳到了下一层,云苏处于劣势,他本想看看米渔和云礼如何,却没想刚一靠近栏杆就被上面射来的子弹逼了回去,索性他不再出去,在大雨中的三层甲板消失了。   海上也掀起了滔天巨浪,一波又一波,别说人了,就是有船也早已经被浪推远了……   “枪声估计会吵醒很多人,别等了,都逮到宴会厅,分出一队去找云苏,这个人很棘手,能杀就杀,活捉更好。”孟凡站在船舱口处吩咐着。   掉进海里的米渔本来还可以游两下,不想突然几个大浪接踵而至,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被带向远方,值得庆幸的是,那两条鲨鱼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她见自己离船越来越远,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一种悲凉的孤独感油然而生,跳下那一刻的勇敢过劲儿后其实还是会感到很害怕的。   在磅礴大雨与大海的作用力下,米渔根本没有足够的力气来控制自己的方向,所以当她看到不远处的那个黑色气垫的时候,根本无法靠近。   七点飘飘荡荡的就要远去,米渔就像看着自己的生命在消失一样。   大雨下的越来越大,雨点打的人睁不开眼睛,她闭上眼睛甩了甩头发,再睁开时竟然已经看不见气垫了,突然一个大浪再次翻滚而来,她被掀翻的更远,可是就在这股浪过去后,被打过来的还有气垫,气垫旁边,是从水下突然钻出来的云礼,他一手扶着气垫,一手划着向米渔慢慢靠近。   “妞儿,你像是只被遗弃的小狗。”云礼的声音从雨幕中传来,一如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下午,她走在小雨的街上与他偶遇,那次,他也是这样说的。   “你怎么下来了?孟凡说话不算话?”米渔在一瞬间的激动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气愤,“我都跳下来了她还想怎么样?”   “不是他,是我自己掉下来的。”说着云礼已经游到了米渔身边,米渔伸手抓住气垫,但表情绝对称得上呆,似乎是很感动,云礼见她表情有变,在她刚咧嘴之际,他立刻恶劣起来,“想什么呢?不是跟着你跳下来的,是救生艇绳子断了我掉下来的,以为跟着你殉情啊,想多了吧姑娘!”   云礼说的没错,不管是谁,在生死面前都会怯步,所以当米渔奋不顾身跳下去的时候,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那样一个弱女子,做错事会哭,害怕了会躲在男人身后,有时候对于不想面对的事还会逃避,就这样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为了云苏,为了他,毅然舍弃自己,当时有想过去跟着下去救她,可是在她被大海吞没的一瞬间他的理智也回来了,他犹豫了,他放弃了这个念头,在这片汪洋中,人类是如此渺小无力,下去,无疑是一同送死而已。   “云苏怎么样?”米渔的嘴唇已经发白却还在关心别人。   “姑娘,我也就比你晚下来半分钟,当时一片混乱。”云礼没有太消极,说话还是以前的调调,这也会让米渔松下神经。   气垫不宽,但两人若是直直的挨在一起趴上面还算正好。   “下面,就是我们拼人品的时候了。”云礼仰躺着,闭着眼睛张嘴接着雨水,“快喝点淡水,如果我们一直不被发现不是被晒死就是被渴死。”   “那边,那边有东西。”米渔用手划着水,幸好这段时间没有巨浪袭来,云礼转过身也帮着划,那是个黑色的防水小包裹,应该是救生艇上随云礼掉下来的,他们拿到包的时候感叹着天无绝人之路,那里面有六个信号弹,想来是云苏给他们装的,其中两个橙黄色烟雾信号是白天可以用的,火箭信号两个,晚上用的手持红光火焰信号两个。   “苏苏说会有救援队来,我们拿着信号弹一定会没事的。”云礼这样宽慰着米渔。   米渔不是无知的少女,她知道在海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你觉得,我们留在船上安全还是在这里安全?”   “如果是救生艇,我们会很安全,但这破垫子,真不好说。”云礼再次仰躺着,“你说我们这是不是现实版的泰坦尼克号?幸好你不胖,能让给我一半的气垫。”   “我们应该是现实版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米渔说,“我们没有食物和水,老虎先生,到时候你会吃了我吗?”   云礼听她问的认真,不像开玩笑,突然就笑起来,“还记得我一朋友问你,你可以为我死吗?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当然不能。”米渔还能记起当是自己倔强的骄傲的样子。   “可是现在呢?”云礼转头看她。   “哎,我食言了。”   “所以,米渔啊,你成功的收买了我。”云礼低低的笑着,“我曾经想过,永远不会原谅你们,可是,瞧瞧,你们就这样,这么会收买人心,竟会做些让人感动的事然后让我气不起来。”   “也就是说在临死之际,你原谅我了?”   云礼没说话,只是凝视着米渔,雨滴从他的睫毛上低落下去,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湿湿的,有些动人,“如果,没有苏苏,你会不会选择我?”   米渔微愣,还没回答,云礼先自嘲的笑了,“这什么傻问题,换个吧,就说你有没有一瞬间喜欢过我,一下也可以。”   “我要说没有你会吃了我吗?”米渔想了想,问的认真。   “你为什么耿耿于怀这个?”云礼有些恼,他想要听到的答案不是这个。   “因为人长时间不进食的话就会产生幻觉,那时候理智也会失去,只有求生的本能,我想过很多种死法,可是就没想过被人吃掉。”似乎,他们考虑的事没有在同一个频率上,这让云礼很无力,“我不会吃了你,我和你一起饿死。”   “曾经有个母亲开车带着儿子去野外,车子出了车祸摔下了山坡,那位母亲在事故中死去,她的六七岁的儿子被卡在副驾驶无法动弹,就这样在那个荒凉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野外,小男孩被困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一天他被人发现,警察来救出小男孩的时候,他们发现男孩母亲靠近男孩那一侧的胳膊上,几乎没了肉。”在这样飘荡的海上,米渔幽幽的讲起了故事,雨势渐渐小了,她的声音不大却比之前清晰的很多,这个听起来耸人听闻的故事一字不落的让云礼听了去。   “我们有信号弹,我们不会沦落到互相吃的地步,就算到那时候,我也不会吃了你,所以,回答我的问题。”云礼觉得他们的对话简直到了一种诡异的地步。   “有吧,我要跳楼你拉我下来的时候,为了我找柠檬被人打进医院的时候,怒气冲冲想要掐死我的时候,刚刚游向我的时候,都觉得是喜欢的。”米渔幽幽着说着。   这话说完,云礼半晌没接话。   “也就是喜欢,单纯的喜欢,没有别的。”他像是自言自语,“我懂,因为内疚,因为歉意,因为感动,这种喜欢,只是特定时间的一种突然的情感,够了,米渔,这就够了。”   “阿……阿礼……”米渔突然叫道,“有白色的细浪花,是不是有岛屿或者我们到了陆地?”   云礼听完立刻坐了起来,他稳住自己看向远处,渐渐,一个小岛露出了头,“有个岛,那边,那边。”   岛十分的小,绕一圈用不上十分钟,但足够了,足够他们支撑几天。   “会不会遇到星期五?”米渔跟着云礼环岛检查的时候,突然问。   云礼轻轻的敲了她的脑袋,“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在想,云苏怎么样了。”米渔找了个石头坐下去,“他们枪那么多,如果云苏出了事,这次一定不逼着你娶我。”   “我们还没离婚。”云礼说。   “这次我会逼你照顾好小柠檬。”米渔接着说,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喂喂,你怎么这么悲观了?不相信苏苏?”云礼蹲在她身边。   米渔释然的一笑,“不是悲观,就是先安排一下。”   云礼仔细看她,摇了摇头,“你这是安排后事呢?要殉情?”   “应该不会,我们不会这么惨的!”米渔突然又说,“我都没力气了,在别人看来的简单的幸福,我和云苏怎么就这么难?丛林到被绑架,后来他又差点被毒贩杀死,现在又在海上分离,若是他能好好回来,我们就在家窝着,哪也不去了。”   “如果他能好好回去,我们也能好好回去,咱们就去离婚,特别和谐的开心的去。”云礼收起了恨意,没有了戾气,在大是大非大难之前,他勇于担当起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他是那样平和温暖,他是那样充满希望,似乎,此刻他们正在度假。   “谢谢你,阿礼,能原谅这样恶劣的我。”米渔伸手搂住他,给他的第一个真心实意的拥抱。   “接下来这段无聊的时间,讲故事吧,来说说我是如何成为了小三。”云礼一直呈现一种极其不符合他性格的乐观状态。   云礼和米渔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七天了,那是一个雨后的早晨,有些凉,他们的信号弹也早已尽用完,两人抱在一起取暖,似乎都在睡着,身边是用木头堆起来燃烧后留下的大大黑黑的sos的图形,船只靠近的时候,两人也都没有惊醒,云苏跟着来搜查,见如此动静那抱成一团的人都没反应,当时心下一凉,冲过去抱起米渔的发现还有呼吸的时候,他突然有些鼻酸,终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怀抱。   而云礼,迷蒙着睁开眼睛,见到他,还能冲他灿烂一笑。   正文 65尘埃,落定   “你怎么不来抱我呢?果然是兄弟没有女人重要。”云礼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小,听着有些虚弱,看起来极其疲惫,可是他却笑着,眼中溢满了笑意。   “你躺着别动,我送完米渔就来抱你。”云苏说完,抬了抬怀里的米渔,“就像这样抱。”   “歇着吧,老子自己能走。”云礼被两个人搀扶起来,见云苏要公主抱他顿觉好笑。   回船上没多久米渔就醒来了,那时候,她左手上正扎着葡萄糖,而床靠外一侧,云苏正侧着身对着她睡着。   她用了两分钟的时间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得救了,这不是梦也不是幻想,云苏就在她身边,睡的安详惬意。   只是他眼睛下面的淤青色有些碍眼,想来这些天他一定也没睡好。   本以为离开特种队会过上正常些的生活,可是现在看来,依旧是游走在危险边缘,米渔想去摸摸他,刚一有想动的念头,云苏就有感应似的立刻睁开了眼睛,他见米渔醒了,眼中一亮,“醒了?”声音沙哑低沉。   “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不好呢?是不是一直没睡?”米渔张嘴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没见得好哪去。   “没找到你们的时候倒是没觉得怎么样,将你们带回来我才发现,真的太累了,小鱼儿,再也别乱跑了。”云苏说着,伸手搂住她轻轻向怀里带,直到感受到她的温暖才舒了口气,细细的亲着额头、耳垂和脖颈。   “我好几天没洗澡了。”因为瘙痒,她缩了缩,竟会说煞风景的话。   “我里里外外的帮你擦过了。”云苏笑。   “里里外外?”某鱼找到了重点。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说着云苏堵住了她的嘴。   无声的亲吻诉说着失而复得的欢喜与想念,可就有不识相的人前来打扰。   “就你们俩这身体状况,真不适合干这事儿。”云礼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的嘴唇已经恢复了血色,虽然脸色看起来苍白些,但是那脸上的痞笑说明,他身体完全没有问题。   云苏松开米渔,米渔也不看云礼,顺势将脸埋在云苏怀中。   “我们没准备要干什么,哥。”云苏那声哥叫的转了几转。   “你现在抱着的可是我媳妇儿,苏苏,你们这不合法啊,我可以去你们大队告你去。”云礼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   “去吧去吧,最好给他开除。”米渔一听这话来了精神。   云礼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这反应,“你这么盼不得我弟好啊!”   “就他这玩命的工作,不要了不要了。”米渔第一次表现出对云苏工作的不满。   “没工作了我可养不起你了。”说着,云苏坐起身从床上下来。   “没事儿,我养你,包养小白脸的钱还是有的。”米渔小手一挥,很是慷慨大方。   “我养的起,米渔,要不要考虑不要离婚了?”云礼还没说完就被云苏推了出去,“阿礼你身体虚弱快回去休息。”   云礼被推出去后还没说话这门就被云苏关上了,云礼摸了摸鼻子,心想自己这是吓到云苏了,低低一笑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燕潭的时候,米渔和云礼身体也都已经恢复,那天艳阳高照,天气还是有些热,老王和云妈妈抱着小柠檬在码头接他们,老王还骚包的带了四个保镖,两个用来打伞,弄的像是社团黑社会一样。   小柠檬咬着奶嘴,有些不耐烦,估计心里在想,奶奶和姥姥真无聊,这大热天的带他来看海,可就在大船靠岸后,米渔、云苏和云礼从船上下来那刻,小柠檬兴奋了,蹬着小腿挥着胳膊呜呜乱叫。   米渔见到小柠檬后撒腿就跑,小柠檬见米渔过来愈发的兴奋,奶嘴掉了都没哭,伸着胳膊让抱,老王见米渔抱着小柠檬又亲又哄的,“这果然是亲妈,扔了多久都不记仇,见到还给她抱。”   “没事就好,以后可别乱跑了。”云妈妈依旧走温柔路线。   “你脑袋零件是不是没长全?那是贼船啊也不问明白欢天喜地的就往上跑,没死算你命大。”老王伸着她那红指甲戳着米渔的脑袋,恨的不行。   “王女士,本来就傻,别戳了,越戳越傻。”和云苏一起走过来的云礼笑着说。   云礼一说话气氛立刻有些尴尬,老王手指还在半空,想了想,不尴不尬的赶紧拿了下来,小心的看了眼云礼和云苏,云妈妈看到云礼有些动容,“阿礼,回来啦?”   云礼见云妈妈问的小心翼翼,心里一阵懊丧,“妈,前段时间太混蛋了,您别往心里去。”说着他走过去,接过后面人手里的伞给云妈妈打上,补充道,“那是气话。”   云妈妈听完,更加动容,眼圈都泛红了,“阿礼,妈妈真的是一视同仁的。”   “没有,妈,你从来没有一视同仁,”云礼摇着头,“你一直偏向,一直偏向我的,我从来都没仔细想过,但是这次在岛上,我有大把大把空闲的时间去思考和回忆,我记得小时候我喜欢什么玩具,您都会给我买,苏苏也喜欢的话,也要我玩完才给他,我挨爸打您会去哄着我搂着我睡,吃饭都是先夹菜给我,所有所有的小细节,我都记得……”   云妈妈泪眼婆娑的看着云礼,抓着他的手,转身问云苏,“这是阿礼吗?你别救错了!”   “原来你小时候这么委屈啊?”米渔小声对走过来的云苏说,云苏像模像样的点着头,看着异常和谐的云妈妈和云礼,轻声说,“可不是么,所以妈不疼就要老婆来疼了。”   “好。”米渔丝毫没有犹豫的,坚定的说了声好。   小柠檬伸手扯着云苏的制服,一边扯一边流口水,云苏笑着接过去抱住他,“小子,叫爸爸。”   小柠檬也不理他,继续扯,扯着扯着,突然就去咬云苏的下巴,弄的云苏一脸口水,惹得米渔笑个不停。   “喂,跟我说说,你们怎么解决的云礼,这家伙出趟海回来怎么完全不像他了?”老王凑过来小声问道。   米渔与云苏相视一笑,米渔转转眼珠,“云苏说,你要是不原谅我们,我们就不救你走了!”   “艹,老娘不信。”老王眼睛一瞪,决定问云苏。   云苏见丈母娘的目光看向自己,想了想说,“一个经历了生死的人,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更何况,这个人发现,他耿耿于怀的两个人其实视他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这么心灵鸡汤的话,老王这个大老粗原本不应该懂,可是老王也是个经历过风雨的人,关键时刻绝对不会掉链子,她想都没想就笑了,看着米渔和云苏,“真有你们的。”   当天晚上,两家人在老王家饭店聚餐,热热闹闹的为三人接风洗尘,就连平时的大忙人云父都破天荒的出席了。   “阿礼既然想明白了,你和米渔的事也就不能再拖了,明天就着手去办。”云父喝了口茶,幽幽的发话。   米渔有些心虚的答应着。   “这个事情难说谁对谁错,起因是云苏的不负责任,还有阿礼,别像个受害者一样,你别忘了是你威胁米渔在先,其次就是米渔,这孩子的想法是好的,她为了给我们送孙子才办了这糊涂事儿,”云父说着看了眼云妈妈,“她要是自己把柠檬养大不和我们说,我们也就永远不知道,所以啊,咱们也不应该怪她。”   云妈妈点头,“当然。”   “这事就告一段落,以后也别提了,云苏和米渔你们再等段时间,领证的事也不急于一时,别让有心人抓住了把柄。”云父将所有的事情都摆在了台面上说。   “米渔和阿礼没有大办,没多少人知道,我们接着领证……”云苏话还没说完,就被云父打断,“急什么急,儿子都给你生了还怕跑了?”   云苏轻笑,“爸你故意整我吗?”   云父一脸严肃,“我哪有闲工夫。”   云礼先扑哧笑出了声,他低声对云苏说,“老头儿就是故意的。”   “你们这是在聚餐?”突然,一个不属于这个房间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循声看去,见钟明月和她妈妈不请自来的站在包房门口,这笑着与他们打招呼。   米渔见到她妈,有些愣神,一直知道她来了燕潭,但这段日子太混乱,也没找到机会见面,“妈。”   “哎,米渔,想妈妈了吗?咱们好多年没见了吧。”钟太太像是多热络一样,拽着钟明月就走了进来,还吩咐着一边的服务生加椅子。   “这是我们的家庭聚会。”米渔见钟太太一屁股坐到了自己身边,皱起了眉毛,忍不住出声提醒。   “你这孩子,我不是你妈吗?”钟太太的脸皮,也不知道怎么就练的这么厚了。   “这位钟太太,说实在的,我这里真不欢迎你。”老王鉴于云父在场,没有破口大骂。   “翠英啊,还记仇呢,当年那事……”老王直接打断她,“别叫这么亲切,你敢说当年我迷迷糊糊的怀了王子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钟太太脸色变了一变,老王接着说,“既然你使手段抢走了老米,为什么不对他好点?米渔没三岁你就扔下她跟了个有钱人,你这种女人,我这小店儿请不起。”   “你说什么呢,我妈才不是这样的人,你别乱嚼舌头。”钟明月毕竟年轻气盛。   “出去出去,别在我亲家面前丢人。”老王站起来要去推钟家母女。   “说起亲家,这个应该是我的亲家才对,米渔可不是你生的。”钟太太站起身,手伸到云父面前,“亲家,真是不好意思,现在才来和你们见面,云先生应该记得我,当年我们是校友呢。”   这个女儿当年不要,有了个厉害的亲家倒是来挣了,如此不要脸,老王真是感到阵阵无力!   “不记得。”云父拿出了他的威严看了眼钟太太,无形的压迫感让她尴尬的放下手,“我来主要是这么个事,我们家女婿呀要开个公司,这个资金啊有点困难,阿礼不是做金融的嘛,我想说,看看阿礼能不能帮个忙,看在米渔的面上,这种关系也应该伸手帮一把。”   “没听米渔说还有个妈呀。”云礼懒懒的说道。   “这不是一直没在她身边嘛,我是她的亲生母亲。”钟太太赔笑。   “亲妈还没个养母对她好,这妈当的真悲哀。”云礼嗤笑。   “阿礼,你瞧你,怎么这么说,那就算没有米渔,你和我们家明月的关系……”   “哎,这位太太,我和你们家明月可真没关系,我可没碰她一根手指头。”云礼这才正经了点。   “云礼,说话要凭良心。”钟明月眼圈一红,“在船上你们都逃走了,那人那么危险你们没人叫我,你们就这么想我死啊?”   “可不是么,幸好我们家明月命大,这也应该补偿一下的……”钟太太搭腔道。   “那帮人撕烂你衣服的时候我可是过去救了你,这么说,你们是不是还要给我点劳务费?”一直没说话的云苏看向钟明月,他声音不大,却清晰的字字入耳,眼神深邃又锐利,看人的时候同样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你是警察,这是你的义务!”钟明月恬不知耻的嘟囔道。   “保安!保安!把这两个神经病扔出去!”老王受不了了。   “米渔,当年你和林杉关系那么好,你能不帮帮他吗?”钟妈妈见老王撵人了,立刻又把林杉抬出来。   “当年钟明月说我杀了她爸,我被警察带走的时候,记得的仅仅是你们冷漠的眼神。”米渔冷冷的说。   这话说完,保安也进来了,钟太太和钟明月冷哼着站起来,又说了一些她不孝的混话后踩着高跟鞋昂首阔步的走了出去。   “对不起,扰了大家吃饭的性质,我妈她……”米渔真心觉得丢人,更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钟太太。   “不关你的事。”云苏将小柠檬放到米渔腿上,“乖儿子,亲亲你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单位聚会,没有来得及更,现在补上,终于有了一点温馨甜文的势头了是么。   果然还是温馨起来写的舒服,纠结的时候我写的也纠结。   正文 66前妻,你好   老王家的饭店之所以能开这么多分店还是有些料的,菜品一上这一桌绝对高档次,老王满脸自豪,“我不是吹,就这菜,只有我们家做的最好,哪都找不到。”   “确实不错。”云妈妈与一身江湖气息的老王很投缘。   “以后想吃什么,打电话来我直接让人给你们送去。”老王给云妈妈夹菜,“不管怎么说,咱们这就算一家人了,你们不怪米渔糊涂我很感激,我王翠英也不图你们家什么,就指望你们对我家米渔好就行。”   说着老王就开始眼圈泛红,几度哽咽,米渔见她这样,也拼命眨着眼睛,“妈你煽什么情啊!”   “云礼你妈妈给我们家子善眼角膜这恩情我记一辈子,子善是子善,和米渔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是因为这个觉得米渔欠你的,老娘挖了子善的眼睛还给你。”老王没有喝多,说话却像喝醉了。   一直默默的王子善听到老王这话,觉得眼睛疼。   “这话说的,王富婆,为什么好话都让你说的这么难听?”云礼摸了摸耳朵,脸上带着笑意。   “长辈说话你就听着。”云父发话。   “我们米渔命苦,从小就没妈,跟着他爸走南闯北的没想后来还没了爸,被老钟家的欺负差点……幸好还有我,不然……”老王应该是被钟家母女刺激的到了,对于自己不是米渔的亲生母亲这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   “老王你干嘛呀,说这干嘛呀。”米渔低着头喝着汤嘟囔着,也不抬头看她。   这话说完,老王就哭的不行,“对不起大家了,忍不住,我出去一下,你们吃着。”   说这,老王站起来冲了出去,王子善立刻跟出去。   云父叹了口气没说话,云妈妈偷偷抹了把眼泪,云苏将小柠檬从米渔怀里抱过来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左手,他眼波流,似乎也有些动容,抬起她的手轻轻亲着,“你的后半生归我了,保证你不再流离失所。”   “今天都走抒情路线么?”米渔依旧没抬头,拿着汤匙喝着汤。   “别喝了,就你那喝法,越喝越多,哭出来的水比和进去的还多。”云礼最能破坏气氛。   “来,柠檬小子,伯伯抱,让他们肉麻去。”云礼接过小柠檬逗趣起来。   本以为不会受那两个不速之客影响,但现在看来,这伤感的气氛也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待老王入座后,也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大家没再提那些事情,真正开始吃起来。   饭毕,云父突然发话了。   “那个叫什么钟明月的,云礼,你和她怎么回事?”云父一脸严肃。   “我和她没关系。”云礼一脸无辜。   “我听说你带她上的船,还住一个房间。”云父可不是好糊弄的。   “那顶多算是游玩女伴。”云礼完全不以为然。   “你多大了你自己不知道吗?什么人能接触什么人不能接触还要我一个一个手把手的告诉你?”云父眼睛一瞪,音量也提高了。   云礼见他爹要生气,忙放软语气,“那不是和米渔闹别扭呢吗。”   “喂,你自己幼稚可别推小鱼儿身上。”云苏立刻出声护短。   云礼见云苏拆台,对他挤眉弄眼。   米渔一直没有说话,和服务员在一边的柜子上给小柠檬冲奶粉,虽然假装没听到,但她听的比谁都清晰,自己家的母亲和妹妹被人如此说还是觉得丢脸的。   “哎呀,是我犯神经了行吧,”云礼没好气的说,“我保证,她们不会出任何问题。”   “最好是。”云父哼了一声,这顿饭也就这样结束了。   晚上回到家,刚走进门,云礼最先说话,“九点多了,媳妇儿,咱回房间吧。”   云父和云母都一愣,云苏直接将米渔带进自己怀里一脸防备的看着云礼,有些愤愤,“阿礼!”   “开个玩笑,瞧你们的样儿。”云礼笑起来。   “离开特种队我可是很久没打架了。”云苏转了转手腕,威胁似的看着云礼。   云礼切了一声,表面上满不在乎,脚下却偷偷离远了云苏。   若是在云家,米渔和云礼都是住他的房间,云礼几乎不在,所以米渔也就一直这么住着,可是今天,这房间分配成了问题。   “阿礼去客房睡吧,米渔还这么住,云苏回自己的房间。”云父完全客观的分配,他这么安排,这三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异议,云礼和米渔决计不能住一起,在道义上,云苏和米渔在她和云礼没离婚前也不应该住一起,所以,这样的安排最合理。   “我去给柠檬洗澡。”米渔低头跑了,云苏抬脚跟着也走了。   见云苏离开,云礼立刻问云妈妈,“妈,要是他真揍我,你得帮着拦着。”   “你少去招惹苏苏他怎么会揍你。”   楼上浴室中,米渔好不容易将手舞足蹈的小柠檬放进水中,他就又开始扑腾起来,弄的她也湿的很凌乱,云苏在一旁拿着沐浴露,不知道从何下手,两人同样的笨拙。   “我按住他了,快,快……”米渔抓住了柠檬的两只小手,其实根本无需用力,小柠檬见自己玩水的手被按住没法动了,眼睛一闭,嘴一撇就要哭,米渔赶忙松开,小柠檬一下又笑了,手又开始乱拍起来,云苏为了躲闪他手里的沐浴露又甩在了米渔的头上,米渔气呼呼的瞪他,捧起小柠檬盆中的水就向云苏泼,“看着机灵,怎么这么笨。”   “你还不是一样。”云苏闪躲着。   其实,不是笨,就是不敢下手,这么小的一个小人,肉呼呼的可爱的让人爱不释手,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碰一下都觉得会弄疼他。   “哎呦,你们俩这是干嘛呢?”云妈妈不放心的进来一看,浴室乱的不成样子,小柠檬自己玩的不亦乐乎,米渔和云苏也湿的很可疑。   “给柠檬洗澡呢。”米渔赶紧像模像样的给小柠檬浇水。   “得了得了,还是我来吧,”云妈妈将小柠檬从水里捞出来包着浴巾就走了出去,“就知道你们不行,非得给我孙子弄感冒不可。”   米渔郁闷的哼了两声。   “池子的水刚放的?”云苏突然出声。   米渔点头疑惑的看向他,那是她准备泡澡的。   “云哥哥,爸说让你回房间睡。”见云苏已经将衬衫脱掉了,米渔忙说。   “又没说让我回房间洗澡。”云苏去解裤扣,“一起?”   “苏苏,来跟我搭把手。”云妈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米渔笑起来,“去吧。”   云苏又把裤子拉上,拿着衬衫边走边说,“妈你不是走了么?”   “我这不是怕你舍不得走又来叫你么,还想挨你爸一顿抽啊?这两天都忍不了?”云妈妈没进来,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   “妈,我只是在逗小鱼儿玩儿。”云苏的声音越来越远。   这天早上,难得的全家都齐了,餐桌上,只有杯盘交错的声音,随着云父最先放下筷子,其余的人也都陆续吃完。   云礼擦了擦嘴角看向云苏,“我觉得呢,我还是不想离婚。”   云苏放下勺子,“给我个理由。”   “我喜欢你家小鱼儿呗。”云礼恶劣的一笑。   云苏擦了擦手,将餐巾一扔,站起了身,“哥,我下手可不轻。”   “你又威胁我,我告诉你啊云苏,你要干打我这婚我真就不离了。”云礼边说边向外跑。   离婚这个大事,是在云礼公司对面的一个咖啡馆里进行的。   米渔最先到场,随后是云礼和他的律师,云苏还特意请了假赶来,照他的话说,他们结婚他遗憾没到钞祝福’,离婚一定要过来帮他们悼念一下。   “云太太,这个协议书您看一下。”律师递给米渔一沓子纸。   “叫我米渔就好。”米渔接过去随口说道。   “在您没签字之前,您还是云太太。”那律师一板一眼。   米渔从头看下来,第一项和第二项都没有问题,到第三项夫妻共同财产的时候,米渔停住,“女方自愿放弃男方所拥有的信尚一半股份、易博、瑞时基金以及五处房产?”   “难道你想要?”云礼问。   “当然啦,人家也是跟你好久了嘛,总要有些补偿。”米渔冲他眨眨眼。   云礼见云苏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云礼继续对付米渔,“你想要什么补偿?”   “你看着给呗,人家都说云老板出手大方,花名在外。”   花名在外是夸人的?   “本来呢,我想把我住的那个公寓送你们当新婚礼物,现在,我又不想了,老子不离了,高律师,你走吧。”云礼可不是好欺负的人。   “唔,礼哥哥,伦家开玩笑的……”米渔赶紧在协议书上签字,还学会了撒娇。   “道行太浅。”云苏看着米渔,摇头,又对云礼说,“你就会拿不离威胁我们,出息!”   云礼将协议书扔给律师,“恭喜我自己恢复单身,老子可以尽情的去找花姑娘了。”   “哥,隆重给你介绍一下,你未来弟妹,认识一下吧。”云苏扯过米渔,搂在怀里对对面的云礼说。   弟妹这称呼听着不错,米渔心情大好,看着云礼傻笑,“叫一声听听呀礼哥哥。”   云礼嗤的一声,满脸不屑,“前妻,你好。”   作者有话要说:睡了一天,补了一个礼拜的觉,睡得头疼。   这和谐的节奏,和谐的我都不习惯。   美好的一家人。   终于了……   正文 67明月,再现   律师对于这三个人诡异的关系甚感奇怪,这嫂子和哥哥离婚后再嫁给弟弟,而且在如此欢乐的气氛下,他们还有心情各种开玩笑……   果然不是他所能理解的世界!   “房子还给吧?”米渔见云礼心情大好,赶紧提房子的事儿。   “不想给了,”云礼很记仇,“你们自己去买啊。”   “那还不是要用我们的钱。”米渔嘟囔着。   “你跟我的时候也没见这么给我精打细算啊,要不要这么大差距啊!”云礼当场就不乐意了。   “云哥哥,我们要不要去旅个行?”米渔眼波流转,看向云苏。   “我有一周的年假可以用。”云苏点头。   云礼满脸防备的看着他们,想知道这两人打的什么主意。   “老王忙着她的分店没时间。”米渔想了想说。   “妈最近要和爸一起出国一趟。”云苏接着说。   “那小柠檬……”米渔为难了。   云苏看向云礼,“哥……”   “给,给,给还不行吗?妈的。”云礼咬牙切齿的说,他是没想到他们会出这一招,小柠檬那家伙偶尔去逗逗还行,要真让他养着,不疯了才怪!   “就你现在住的这个呗,我住的也挺习惯的。”米渔脸上露出奸计得逞后的笑。   “不行。”云苏立刻拒绝,思考一下后,他对米渔说,“要城南的那个二层小楼吧,离你实验中心也近。”   云中校可不愿意去住云礼和米渔曾经的‘新房’。   云礼一听他们要那栋房子立刻就气了,“那是黄金圈啊,那房子最他妈的贵了!你们还能再黑点不!”   “就那个吧。”云苏喝了口水,定了。   “五折,五折卖给你。”云礼打商量。   “你觉得我们是去三亚还是丽江?”云苏突然转身去问米渔。   “三折!”   “去西藏吧。”米渔想了想。   “一折!”   “去洗涤心灵吗?”云苏眼中出现了笑意。   “连内裤都不洗洗什么心灵啊我靠!”云礼忍不住插嘴。   “我或许可以将假期再加一周。”云苏拿出手机看日历。   “白送!白送!”云礼腾的站起来,指着他们俩,“流氓、土匪、无耻败类!”   看着云礼气呼呼离去的身影,米渔有些心虚,“云苏,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啦?”   “没有,阿礼才不会在乎这点钱。”云苏牵过米渔的手,轻轻的摩擦着。   “他很生气的样子。”   “他生气在被我们威胁了,本来他是想调戏我们的,可是反被戏耍。”云苏心不在焉的说着,似乎他在考虑另一件事儿,“小鱼儿,我迫不及待想把你娶回家。”   米渔眨眨眼,“这好吗?我刚离婚诶……得让民政局的人缓缓吧……”   缓缓吧,都缓缓……   可是,缓了半个月了,云父依旧对于云苏和米渔结婚的事不松口,米渔每天带着小柠檬玩倒是没表现出多期待,可是云苏急了。   这天云苏将小柠檬送到他奶奶那后在米渔房间赖着不走,“我要结婚!”   他也学会了撒娇。   “好啊。”米渔梳着刚洗的头发,随口应道。   “最大的问题是云大大,他这是摆明在整我呢。”云苏有些愤愤。   会吗?云父明明看起来严谨又严肃。   “鱼,回家取户口本,今晚上,我要夜探乾清宫!”云苏说完,拽起小鱼儿就向外走,他的叛逆似乎晚来了十年,从前乖乖的云苏的胆子似乎从来不比淘气的云礼小。   米渔回到家的时候,只有王子善一个人,他在练小提琴,据说他们乐团要有个巡演,还挺大规模。   “怎么这时候回来?”王子善见米渔进门,放下琴就走了过去。   “老王呢?去哪野了?”米渔见老王不在家,心里暗爽。   “云苏。”王子善看到云苏进来,微笑与他打招呼。   “哥,我们家户口本在哪呢?”   王子善立刻明白了他们此行的目的,看了看两人,“我是不会背叛妈妈的,你们不要陷我于不义。”   “好江湖的语气!”米渔适应了一下,“好哥哥,你告诉我吧。”   “你不是知道吗?”王子善瞄了瞄她。   “上次知道,这次肯定换了个更加严密的地方啊!”   “她会吗?”王子善拖长调子反问道。   “不会!”米渔一拍脑门,“就那脑袋,不转弯的脑袋,怎么会换地方,我高估她了,哥哥你真好。”   米渔一高兴搂着王子善的胳膊晃了又晃,“咳咳,办正事。”   有人不高兴了。   米渔的户口本解决了,而云苏家就没这么好办到了,因为云礼轻松拿到户口本在先,云父绝不会犯第二次错误。   这天夜里,大院里云家小楼最先熄灭了灯,就在外面岗哨巡逻刚过去,后窗处立刻闪出一个黑影,黑影极其迅速,悄无声息的进入了云家主卧。   卧室大床上睡着两个人,在黑影进去后他们根本毫无反应,这晚乌云遮月,几乎无半点星光,黑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中如入无人之境行走自如,直至那幅经典国画面前,掀开之后摸索着去开墙上的保险箱。   似乎这个也难不倒他,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姜还是老的辣,保险箱一开里面立刻喷出了一团白粉,接着不知道何处警报就响了,云父几乎是立刻就醒了然后伸手去开灯。   灯光一辆,映入眼帘的是歪歪扭扭的放在地上的画,保险箱也没关,但是屋里已经没人了。   云父眼神幽深,穿上拖鞋就向外走,云妈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出去。   云父敲响了云苏的房门,没两下,云苏就出来开门了,“爸,妈,怎么了?”   云父上下打量了一下只穿了条内裤的云苏,“你睡了?”   云苏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睡觉从不脱光的。”云父一点都不好糊弄。   云苏眼神微闪,余光看向了里面,“今天有点热。”   云父看出了蹊跷,推开他就向里走,就这样,云苏大床上被窝里只露俩眼睛的米渔就暴露了,“爸、爸……”   米渔磕磕巴巴的打招呼,云父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瞪着一脸无辜的云苏,“臭小子,你……给我去书房跪着。”   “我去穿个衣服。”看不出云苏的悲喜。   “这是干什么啊老云,苏苏和米渔本来就……”云妈妈想说好话,却见云父直直的走回房间,完全不听她的,她立刻也噤了声,看着云苏叹了口气转身跟上了。   云苏关上门转身冲米渔眨眨眼,米渔也从被窝里钻出来,背心短裤穿的好好的,“我爸什么时候搞的乱七八糟的机关,他真是太幼稚了。”   云苏将那套沾满白灰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   “没偷到?”   “压根没来得及看就响警报了,我轻敌了!”云苏说着换上了另一套衣服,“鱼儿,我去书房罚跪了。”   “哦,可怜的苏苏……”   回到房间的云父越想越不对劲,想来外人决计不可能进入他们的房子的,让巡逻的四处搜捕也一无所获,这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屋里也没有被翻找过的痕迹,所以这人一定是直奔保险箱,目的明确。   云父良久没有睡着,想着想着就想通了,这事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哎,你要干嘛去啊,这都几点了?”云妈妈发现云父再次起身。   “去揍那臭小子去。”   “都已经罚跪了还要干嘛呀。”云妈妈拽着他不让他走,云父在云妈妈的阻拦下真的停下了,慢慢的又躺回到床上,“这苏苏啊,我们一直说他成熟又省心。”   “可是一根筋起来天王老子也拦不住。”云妈妈笑。   “他在部队就学到这些吗?偷鸡摸狗,算计到我头上了!”   “还不是你不让他和米渔结婚。”云妈妈绝对向着自己儿子。   “结婚?我和他杠到底了!”   第二天早上,餐厅中依旧是只有杯盘交错的声音,云礼从外面回来,心情似乎不太好,随意的打了招呼坐下就吃起来,一点都不像意气风发的他。   云苏几乎立刻发现他不对劲,“工作出问题了?”   “嗯?”云礼抬头,发现云苏在问他,“没有。”   “那你怎么了?”云苏放下碗筷,已经吃完了。   “遇到个棘手的事儿。”云礼看了眼米渔,这莫名其妙的一眼让米渔纳闷起来。   “和我有关系?”米渔问。   云礼犹豫了一下,又看向云父,“爸,我说了?”   “有什么话就说。”云父也放下了碗筷。   “说完不能打我?不许抽皮带!”云礼说完看了眼云父的裤子,发现是休闲的,“抽松紧带可以!”   “说不说?”云父眼睛一瞪。   “那啥,是钟明月啊,她跟我说,她……怀了我的孩子?”   “嘭!”云父手边装着果汁的杯子掉到了地上。   米渔惊掉了下巴,云苏皱起了眉头,云妈妈脸上也布满了愁云。   “确定是你的吗?”云苏持有怀疑态度。   “我他妈的不记得和她睡过啊!”云礼看起来也很烦躁。   “不记得?”云父眉梢一挑。   “有几晚喝多了不记得了。”云礼挠挠头发,“和她妈天天来公司找我,烦死我了,米渔,你说句话,你要是不管她们,我可真动她们了!”   米渔犹豫了一下,云父先怒了,“孽子!云苏,去把我的鞭子拿来!”   “老云,你冷静点,这事还没弄明白,怎么能先打孩子!”云妈妈立刻阻止。   “哥,喝多了办不成那事的!”   “你们不行我可能行啊,我一直挺厉害的。”云礼一本正经的说。   “云苏,拿鞭子去!”云父不能等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修改,累屎,安安 ,么么哒   正文 68无耻、败类   云父真的动怒了。   云苏站起身,看了眼云礼,云礼满脸防备的看着转身离开的云苏,“喂,你真去啊?”   “我走到书房再回来需要四十步,所以你有近半分钟的时间逃跑。”云苏没有回头,说话间也没停下脚步。   云礼站起来立刻向外跑,“云大大你先别生气,我会弄明白的,妈的,米渔,那俩女的给老子弄急眼了老子真下手了,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说着云礼已经跑出了很远了。   云父很少如此生气,这次真是连平时的淡定都没了,“老子在这呢,在老子面前你也敢称老子?”   云苏见云礼已经跑了,特别自然的转身回到座位,拿起筷子继续吃。   米渔和云妈妈眼神交流着,都表示不敢上前劝慰云父,云父气呼呼的坐下,拿起筷子又突然扔下,“他要敢回来老子打断他的腿!”   米渔在心里为云礼默默祈福。   “还有你,云苏,一样不是好东西,昨天晚上是你进我们房间开保险箱的不?”云父将矛头指向了云苏。   云苏和米渔眼神互相会意了一下,“我觉得,该和米渔去领证,柠檬上户口也要用的。”   “瞧瞧,瞧瞧,这就是国家给我们教育出来的好儿子,翻窗户开保险箱,啊?”云父气的指着云苏对云妈妈说。   云妈妈哼了一声,也不乐意了,“还不是你为难这俩孩子,小柠檬都有了就应该让他们结婚了,就算苏苏有错,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还扣着户口本干什么!”   “那他也不能去偷!谁家孩子像他一样,不给户口本就去偷?”   米渔默默的看着云父,想了想还是开口了,“呃……爸,我也是偷来的,你要是再不给云苏户口本我就要被发现了。”   云父愣了半天,估计是想着怎么骂米渔,但想到是姑娘家脸皮薄犹豫一下终究憋出了一句话,“你们俩真是两口子!”   于是户口的这事,也算是解决了,云父在全家人的施压下终于松口,他说等他下个月国外回来就可以给他们领证,但是婚礼,还是要压一压,毕竟米渔身份还是挺敏感的。   “米渔下个月开学,她休学一年了不能再耽误了,阿礼在城南的那个房子给了我们,我们俩准备搬出去住。”云苏这顿混乱的早饭吃完后对云父云妈妈说。   “搬走干什么?在家里我还能照顾照顾小柠檬。”云妈妈说。   “她上学不方便,要穿过大半个城市。”云苏虽然这样说,其实还是想要二人世界。   于是,就这样,在第二天,云苏和米渔就搬到了城南的二层小楼,米渔上班只需要五分钟的公交车。   在他们找云礼要钥匙的时候,正巧碰到钟太太带着钟明月去找云礼,那时候正是午休时间,云礼公司的人出出进进的都看到了这对难搞的母女,而且已经对他们厌烦透了,当云苏和米渔走进去的时候,着实让那些人眼前一亮,俊男美女的搭配算是给他们这些天来的福利。   “Boss,二Boss来了。”秘书是个男的,斯文俊秀,而且显然是认识云苏的,在他走进他们楼层眼观六路的秘书就发现了他,还不等云苏说什么,他先挂了内线,“好的。”   秘书挂了电话后立刻站起来对云苏和米渔微笑点头打招呼,“二Boss,Boss让您进去。”   当推开那扇门的时候,云苏和米渔才发现原来他那豪华的不像样子的办公室里面已经有两个客人了,钟太太和钟明月两人脸上都露出愤愤地表情,他们进去的时候钟太太正在说,“我们也不拖了,您看这样吧云先生,两条路,一,你在我女儿独自大起来之前立刻娶她。”   “那我真是疯了。” 云礼双手环胸靠在椅子看懒懒的说。   “二,给我们一比补偿金,到时候是打掉还是我们自己抚养都随你说的算,只要钱给够……”钟太太完全不受云礼的影响在那里说着,其实说来说去还是想要钱。   “你们来了?”云礼没有理钟家母女,而是示意云苏和米渔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   这次钟太太和钟明月看到米渔都没有说话,钟明月明显还是敌视的,但是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   “钟小姐,你来和我说说,我是什么时候让你怀上我的孩子的?”云礼突然问。   “就在船上的第一晚,你看米渔和那个孟凡在一起,很生气的回去喝了一瓶烈酒。”钟明月像是回忆着说,“喝完你就过来扯我,然后把我压在了床上。”   “我酒量很差,别说一瓶了,就是半瓶下去我也醉的跟死猪一样了。”云礼说。   “那晚没有,你很生气所以气都出在了我身上,我让你折磨很久。”钟明月说着说着音量就提高了,也不管屋里有多少人,什么话都敢说。   云礼骂了句脏话,明显不耐烦了,“我一直以为我上辈子欠米渔的所以这辈子她来我这讨债来了,现在我知道了,我他妈的上辈子一定欠你的,钟太太,你派仅有两个女儿轮番来折磨我是不是!”   云礼指着钟太太,恨恨的说。   米渔嘴一撇哼了一声看向云苏,云苏开口,“其实,小鱼儿和这位钟太太,没有太大的关系,阿礼,不要把她们放一起说。”   “这样吧,让你女儿把孩子生了,到时候亲子鉴定。”云礼不想再和她们说话。   “那这八九个月的养胎费请保姆的费用和孕检一类一类的费用……”云礼这话显然正中钟太太下怀。   “真是掉钱眼里了,”云礼看了眼米渔,算是给她面子没有说钟家母女什么重话,而是拿出一张支票写数额,“钟太太,咱们丑话先说在前头,到时候,这个孩子要不是我的,今天这钱,你们十倍给老子还回来,而且,我还会整死你们,管你们是不是米渔的亲妈亲妹妹的。”   “等会儿。”米渔突然走向前,拦住正要给钟妈妈支票的云礼,“怀孕期间也可以做DNA,只要通过CVB胎盘素即刻,不然抽羊水也可以,钟明月你看哪种?要是你们不放心我可以帮你们联系医院和医生。”   钟太太见到手的钱又飞了就有些急,“米渔你怎么回事儿,你不帮忙就不要拖后腿行吗?我是你妈啊,你能不能别总来拆台?”   “我是为你们好,不知天高地厚!”米渔眼睛微眯,一字一句慢悠悠的吐出这句话。   明显钟明月根本没有怀云礼的孩子,而且怀没怀孕还不一定,所以与其九个月后让云礼整死她们还不如现在就扼杀了她们的敲诈行为。   “你说谁呢?米渔,再怎么说这也是你妈妈,你怎么说我欺负我随你,但是你这么说妈妈你真不是个东西。”钟明月说着还呸了一口。   “注意你的言行钟小姐。”云苏脸色立刻变差。   “小田,叫保安!”在钟妈妈和钟明月在没对米渔做出过激的行为前,云礼让保安进来将她们请出去了。   钟明月在走出去前满脸不屑的看了眼云苏和云礼,“你们俩干嘛啊这是,都这么护着她,你们这是要发展成一女二夫的关系么?”   “钟小姐,你的言行已经构成了诬蔑、诽谤罪,你时间要是够的话我叫律师过来,我们讨论讨论这个案子?”云苏本不想理这种无理取闹的人,完全是掉身价,不过她们如此,饶是再高的休养也忍不住。   钟太太和钟明月憋红了脸,终于没敢再说任何话的被保安送出去了。   “米渔你没让你这个妈养大是你的福气!”云礼忍不住感慨。   米渔也接话茬,明显心情烂透了,云苏过去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回家睡一觉?”   这话说完云礼就想歪了,满脸诡异的看着他们,后来他又想,云苏这话说的是回家睡一觉,也没说回家打一炮,其实根本没问题,看来是他思想太不健康了。   云苏和米渔走后,云礼立刻拨了几通电话,内容基本上一样,“燕潭新来的一个叫林杉的人,他正张罗着开公司,是信贷一类的,你们想法搞垮他,还有钟明月和他妈,想法赶出燕潭。”   云礼这次是真的下黑手了。   于是,米渔再见到钟太太是在一周后,意气风发的钟太太像是突然老了好几岁,她不知道从哪打听到米渔的住处,突然来访,钟明月也没了以前的嚣张气焰,钟太太没有和米渔寒暄,直入主题,“米渔啊,妈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你,你能不能让云礼收手?看在林杉的面子上,让他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我就说你们不知天高地厚偏偏要去惹云礼,”米渔抱着小柠檬在喂奶,有一搭没一搭的幽幽的说。   “我之前的投资全部赔了,这次以为林杉的很靠谱,想要靠他东山再起,没想到,妈妈我血本无归啊,你得让我和明月继续生活下去吧。”钟太太呜呜的哭起来,惹得小柠檬一直好奇的扭头去看她。   “姐,要是以前有什么不对之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钟明月也跟着说好话,米渔头疼的打断,“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很虚么?”   说着她不再离她们,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阿礼,钟明月和她妈你就别搞了吧。”   “妇人之见!”云礼不想停手。   “给我一次面子啊,哥。”   “叫一声好哥哥。”云礼得寸进尺。   “我让苏苏和你商量?”   “艹,服了你们了,行,你对钟家母女说,赶紧滚出燕潭。”说着,云礼就挂了电话,米渔跟着挂掉,转头看向她们,“呐,听到了,你们走吧。”   钟太太为难似的看了眼钟明月,然后两人一起看向米渔,米渔转转眼珠,“你们……还有什么事?”   “阿渔啊,妈妈这次真的血本无归了,你看你手头要是宽裕……或者你家云苏有点儿的话,能不能给我们……”   “你觉得,我们这一层血缘关系能值多少钱?”米渔问。   “啊?”   “我的意思是,你开个价,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无任何关系,算我报你的生育之恩。”   作者有话要说:困,累,最近工作超负荷了,晚上还要加班。   不修改了,明天再来。   基本上快要完结了,再来几张番外,十月一号之前完!   正文 69鱼水,之欢   米渔这话说完,钟太太有一瞬间的怔愣,恍然间,钟明月哼了一声,“一百万。”   “姑娘,我是个穷学生。”米渔一挑眉。   “我知道你有钱,妈妈说过,你爷爷留了很多遗产给你爸,还有你们家那套大宅子也值不少钱,哦,听说你爸出书的版税也很多,意外保险也算上……我算算……”钟明月可不信米渔拿不出这点钱。   “滚!”   钟家母女立刻都顿住,他们看向突然怒不可遏的米渔,“滚,全滚。”米渔的表情是愤怒的,是厌恶的,是她们从没见过的。   “再不走我叫小区保安了。”米渔见两人互相眼神交流着就是不走,终于忍不住威胁。   “我们是你的亲人,米渔,你这么对我们不怕天打雷劈吗?”钟明月依旧如此说话,米渔觉得很无力,这种人,只能无话可说。   “请你们离开,马上,不要再看我看见你们。”深呼吸了几下,米渔放缓了语调。   “生育之恩呢,妈也养过你两年多,后来你爸死了在我们家还住了半年呢,这些恩情都不还吗?”钟太太似乎觉得没脸了,她还算有一丢丢的良知,她拽着钟明月向外走,可是钟明月不放弃的继续刺激米渔。   “滚,你滚。”米渔的词汇量有限,生气也不会说些别的,她拿起一个花瓶扔向了两人,但很失水准,根本没砸到她们,反而弄的地上全是碎片。   响动过后大门即刻被打开,云苏见屋里的混乱,脸色阴沉的疾步走进来,拉着米渔细细看了一遍,发现她除了生气倒是没受什么伤,“出去。”   云苏看向钟家母女,什么也不问,冷冷的两个字让两人都有些打颤,犹豫了一下,最终愤愤的离开了。   “如果再让我见到你们来我家,我绝不会比云礼手软。”在两人开门之际,云苏对着她们的背影一字一句的说道。   两人头也没回的赶紧跑了。   “幸好你来了,云哥哥。”米渔回头看了眼坐在婴儿车里瞪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的小柠檬,庆幸自己发疯没吓到他。   “她们做了什么?”云苏护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米渔摇头,“只是说了些胡话,他们竟然觊觎米老头的东西,你要不回来,估计我还会砸点东西。”   “屋子烧了都没关系!”云苏说。   “这么大方?”   “反正不是咱们的。”   ……   后来几天,钟家母女确实听话的不来了,米渔却开始有些担心,她们应该是真的没钱了,两个女人,而且习惯了饭来张口的生活,不知道打拼,不知道奋斗,还虚荣拜金,这样的人没了钱做出什么都不会让人觉得惊讶了。   下午五点,云苏下班回到家,四处找寻那一大一小,却只见小柠檬在婴儿床里睡觉,楼上楼下都不见米渔踪迹。   想来也不会走远,云苏出了房门想去附近找找,却见她拿着一瓶红酒穿着围裙哼哼哒哒的从外面回来,“哥哥,你回来啦?”   云苏眨了下眼睛,看了眼围裙下光洁的腿,上半身是个背心,围裙外只露着白皙的胳膊与细长的腿,云苏这是知道她穿了短裤背心,但是外面的人难免会对这样的装扮想入非非,所有男人都应该会期盼着个围裙下,什么都没有,听她嘴如此甜,还一副娇俏的模样,云苏下腹立刻升起一团火,“穿成这样干嘛去了?”   “就去了超市买了瓶酒,我煎了牛排,今晚上我们烛光晚餐?”米渔走过去伸手跨住他的胳膊,一起向屋里走。   “这料子厚,不热?”米渔滑动了手掌,摸着云苏的制服衣袖。   “之前不热,但见你这么清凉,我就热了。”云苏一本正经的说着十分不正经的话。   米渔嗔他一眼,将酒放到餐桌上进了厨房。   没想云苏也跟着走了进去,米渔见他进来,将手里的铲子递给他,“要帮忙吗?”   云苏接过来,但没有去盛菜,而是挂了起来,“今天怎么想起来要吃西餐了而且叫的这么甜,是不是有事求哥哥?”   什么都瞒不过他,米渔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让我猜猜,”云苏伸手搂着她,一下一下抚摸着脊背,“想向我要钱给钟女士?”   米渔一愣,讶异的看向云苏,云苏笑,摸着她的脸颊,“别这么惊讶,这很好猜的。”   “那……你给不给呀?”米渔问。   “当然,我的钱就是你的钱,随便你支配。”云苏觉得这话本不应该说,她早就应该有已为□的自觉,虽然他们确实还没领证。   “那我给钟太太也行”米渔试探的问。   “不给你会心安吗?”   “哥哥你真好。”米渔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刚想亲却被云苏躲开,“我有条件的。”   米渔心里叹息,她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云苏手下用力将米渔轻松抱起来,随即又将她放到流理台上,那高度再适合不过了,米渔见云苏将其置身与她双腿之间后,就突然明白这个男人打的什么主意了。   “你不是吧?”米渔转身看了眼旁边锅里的牛排,总觉得这样不好。   “是的。”云苏给了她一个再坚定不过的眼神,“我一直在想象,这件围裙下若是什么都不穿该是怎样一副光景,掀开的那一刻,我会不会倒抽口气?”   “下流……”米渔脸红的不敢去看他。   云苏笑的魅惑,他伸手去脱围裙里面的背心,弄了半天也没脱下来,终是撕开扔到了一边,这次米渔连抗议都免了,她就知道他肯定会这样做。   裤子脱的倒是轻松,他最擅长脱她裤子了,一手扶着臀部一手去扯,早就经验十足。   米渔感觉到除了前面围裙的遮挡,她的整个后面都空了,一阵凉爽,而且屁股下面的流理台一阵凉意袭来,云苏似乎会读懂人心一样,他双手托起她光溜溜的小屁股,用手来当她的人肉垫子。   米渔刚想说什么,就被云苏堵住了嘴,舌尖临摹唇形随即攻城略地占领整个口腔,舌尖的吮吸使得厨房发出一种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知道米渔嘴唇不自然的红润起来他才放过。   脖子上种几颗草莓似乎已经是云苏的习惯了,米渔仰着头,让他尽兴。   没了胸罩和背心,胸前只隔着围裙的樱桃挺立着,云苏没有掀开围裙,而是隔着围裙含住,舌尖逗弄那顶端,直至越来越硬,围裙也湿了一大块,米渔哼哼唧唧的将推荐的云苏越夹越紧。   云苏离开她的胸前,抚摸着自己身侧的两条腿,滑腻柔软,手感好的不得了,他轻轻后退,看了眼手里抓着的脚踝,慢慢俯□,单膝跪下,虔诚的吻上,那里的骨感纤细,哪里的细腻柔滑,无不彰显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性感,他的唇舌由着脚踝向上,小腿的形状也由他临摹,越过膝盖,到达大腿,那里米渔较为敏感,云苏轻吻上后她就一直瑟缩,发出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终于,那销魂殿就在这片普通的围裙布下,云苏依旧是单膝跪地,他抬头看了眼米渔,见米渔也红着脸家低头看他,他轻笑着伸手去掀开围裙,极其缓慢的让那处映入两人眼帘,黄昏的光亮从窗子照射进来,那里竟然让人觉得暖洋洋一片,云苏眼神一瞬幽暗,随即,凑上自己的唇。   米渔吓了一跳,伸手去抓后面的水龙头,但她实在不能静止不动,小幅度的难忍的扭动,手下也因抓的太过用力而几次滑了下来,终于,还是抓住了云苏的头发,“哥哥,你不要这样。”   “再叫一声。”云苏沾满情~欲的沙哑的嗓音传来。   “哥哥……好哥哥……”米渔这种称呼再加上那调调,当然越叫越不会放过她,果然还是天真。   知道她瘫软无力的靠在了伸手的瓷砖上,云苏才起身,看着一副娇媚模样的女孩,轻轻的抱下了她,双手支撑着让她在地上站住,随即帮着她转过了身子,米渔胳膊撑在流理台上,依旧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而云苏,因为那个光景而在此迷了眼。   白皙的身子,腰间只有一根带子,其余的地方,嫩白无瑕,像是在生生的勾引他,终于不再隐忍,伸手拉开裤链,也等不及全部脱掉,然后,慢慢从后而入。   米渔闷哼着,在他的动作下一前一后的晃动,听着那处羞人的水声,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不脱裤子,一会……嗯……我可没有……力气……嗯帮你洗……洗……”   云苏介意她这种时候她还有闲心关心这个,俯□子,轻轻的在她耳边说,“我还有一套呢宝贝儿……不要在意这个。”   说完这话,他手下也不老实起来,从后面莫向前,嘴上也四处亲吻着她,胯间也加快频率,米渔的胳膊都支撑不住了,后来差点趴到台子上面,幸好云苏抱住,不然肯定磕到。   这晚,酒也没喝上,牛排也凉了,从厨房到客厅再到卧室,米渔都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只想着,她要睡觉,她太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出远门,后天回,所以停更两天,十一之前一定完结。错字神马之后改,捂脸,遁!   正文 70小镇,少年   是夜,万籁俱寂,万分疲惫的女人突然惊醒,身边的男人睡的正香,呼出的热气正吹着她的脸颊,让她感觉阵阵搔痒,男人的大掌依旧搂在女人的腰间,女人动动小腿,轻触着男人,一下一下,男人迷蒙的睁开眼睛,就着月光,两人无声的对视着。   “还想要?”男人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色下显得尤为性感。   女人扭头咬了口他的肩膀,有些恨恨的,“去看看儿子,他会不会饿?”   女人的嗓子也是哑的。   男人将怀里的女人又搂紧了些,深呼吸了一口气嗅着她发间的香气,不想离开,“饿了就会哭了。”   “柠檬最不爱哭了,他饿了会一直吧唧嘴。”女人用脚掌磨蹭着男人的小腿,“你去喂喂他呀。”   男人笑起来,手掌从女人腰际滑到下面,握住她小巧的脚掌,轻轻的摸索着,随即又移到上方,掌握住小柠檬的口粮,“小鱼儿,我没有东西喂他呀!”   米渔嗔他一眼,懒懒的说,“你抱来,我喂。”   云苏不再逗她,掀开被子起身。   米渔见他光着身子就去开连着婴儿房的卧室小门,忙红着脸唤住他,“云苏,你光着身子干嘛?”   “你不也光着?”云苏停住,回头看她,不明白米渔要说什么。   “你这样会吓到柠檬的。”米渔从薄毯下露出的小脸上是愤愤的表情。   云苏低头看了眼自己,说了句他又不是没有就进了婴儿房,搞的米渔无言以对,只觉得云苏真是……太……无耻……了……   “我进去的时候他睁着大眼睛一动不动。”云苏将小柠檬抱出来放到米渔怀里,奇怪的看着他。   别人家的孩子什么样他虽然不太清楚,但是起码小孩子醒了哭闹才正常他是知道的,小柠檬到底是个什么品种。   米渔喂着小柠檬,笑道,“我就说柠檬不爱哭吧。”   “请个保姆吧。”在大院的时候,有云妈妈和保姆帮着照看,米渔完全没这么辛苦,现在,夜里总要醒个几次。   “警察的工资那么少,看来我要出山了。”米渔绝对成心的。   云苏扯开薄被上床躺好,“我升职了,你应该养不到我。”   “是不是升的越高就越多小姑娘爱慕你呀?”   “不是。”云苏否认,“升不升,我都有很多爱慕者。”   米渔那双好看的眼睛眯起来,“比如?”   “小子睡着了,我送回去。”某人知道,这个话题绝对不可以再继续下去。   两人在第二个月如期领证,在年末的时候,云苏休假了一周,他们补了蜜月。   在一个南方小镇,悠闲的日子,似乎时间都被拉慢了,缓慢缓慢的时光,美的不真实。   整个小镇都散发出一种懒散悠然的气氛,而这种和大城市格格不入的氛围似乎更让人接受,就算早上那些小店十点开门,也没有人来批评说这是在浪费时间,其实,这就是他们的生活,一天不管营业额多少,下午两三点钟关门,回房间听听音乐看看书,或者去河边散步,三两成群,欢声笑语,米渔不断的感叹,“这才是真生活呀。”   这样的一周,他们总是睡到日上三竿,因为他们租住的家庭式房子的房东,在九点以后才起床做饭,刚来的头两天云苏依旧是生物钟那个时间起床,他会出去跑步或者在房间看书,这段等人迹出现的时间是漫长的,于是后来的几天,索性入乡随俗,也似乎是被这个小镇催眠了,睡到太阳晒屁股竟然也觉得是理所当然。   这天早上,天气有些湿冷,米渔起身将空调暖风开大了些,见云苏搂着被子睡着,决定亲自做个准时的早饭给他,省的每次早饭的时候他都要说饿。   房东还没有起,她那十七八岁的儿子去洗手间的时候碰到了米渔,米渔忙叫住他,那个少年见到米渔后脸有些红,因为他只穿着一条内裤出来的,而这种情况下这个女人似乎更应该假装看不到放他离开才好,怎么还会叫住他,都不知道尴尬吗?   “你们这里都在哪里买菜?”   “菜场啊。”少年应该在叛逆期,说话时候表情有些故作的不屑。   “菜场在哪儿?”米渔又问。   “我妈会去买,不用你。”少年眼神飘忽,似乎想着怎么赶紧离开。   “今天让我来为你们做早饭吧,反正已经醒了。”   “出了这个胡同左拐会看到一个大杨树,顺着杨树走五十米在第四个胡同口右拐,顺着红色大门一直向东走然后再向东南,走个十分钟后会看到大道,穿过大道进入第三条胡同……”米渔终于在知道少年为什么不愿意给她指路了,这个小镇乱七八糟的胡同简直是迷宫,少年有些不耐烦的自顾自的说着,米渔依旧认真的听着,说了半天,少年眼中出现戏谑的目光,“你记得住吗?”   “要我重复一遍吗?”米渔问。   少年显然不信,他嗤笑一声,“你说。”   “出了这个胡同左拐会看到一个大杨树,顺着杨树走五十米在第四个胡同口右拐,顺着红色大门一直向东走然后再向东南,走个十分钟后会看到大道,穿过大道进入第三条胡同走到尽头看到河道,再顺着河道向右走……”米渔说完后少年显然十分惊讶,米渔笑着看着少年呆愣的表情,“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吧,我拎不动也可以帮我拿一些。”   “你要买多少?”少年脸上再次出现了不耐烦,但是他却回房间套了裤子和棉袄,戴上他认为很酷的黑色毛线帽子和米渔走出了门。   “今天给你们做一些北方菜吧,我以前为了讨好我婆婆特意跟满汉楼的大厨学了好多。”米渔心情似乎不错。   “你的婆婆就是那位云先生的妈妈吗?”少年问。   “是呀。”米渔点头。   “你才多大,我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少年有些不相信的打量着米渔。   “一定比你大,小朋友。”米渔笑,“我儿子都会喊妈妈了。”   少年更诧异了,他看了米渔半晌,没有说话。   “你知道满汉楼吗?皇庭御膳旗下的一个豪华中餐酒楼。”米渔巧笑嫣然的歪头看着少年。   少年愣了半晌犹豫的点了下头,“在网上看过新闻。”   “所以啊,我是满汉楼大厨唯一的俗家弟子,今天你和你妈妈有口福了。”米渔一甩马尾,昂着头大踏步起来。   “明明也是个小孩儿呀。”少年见前方那个意气风发的姑娘,在后面嘟囔道。   米渔真的没少买,少年似乎很有力气,帮她拿了多半,回到家中的时候,房东太太和云苏都还没起床,两人将东西放到厨房,米渔找了房东的围裙穿上,扔了几个土豆给少年,“会削皮吗?”   “当然,小儿科。”这个年岁的男孩不会承认自己有什么地方是不行的。   “那麻烦你了。”   “我去换件衣服。”   厨房中米渔刚把水烧上就被人从后面抱住,她没有任何惊慌失措,这个味道这个感觉太熟悉了,“醒这么早?”米渔问。   “这话应该我问你,醒着么早?”云苏的声音带有刚起床时特有的沙哑。   “想给你做顿好的,米老头总说,早餐吃的要像个皇帝。”   “去买菜怎么不叫我?”云苏搂着他,嘴唇若有似无的在她脖颈、脸颊上的肌肤上滑动。   “削皮刀……”少年的声音突然顿在了门口,两人循声看去,见他穿着家居服撸着袖子傻站在了门口。   “呐,我有大力士,他帮我拿回来的。”米渔看着少年,笑着对云苏说。   少年看着云苏,站在门口,不进来也不说话,似乎他一直有些怕他,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要云苏在,少年就很少说话,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别扭。   “削土豆吗?我来吧,今天我们当客人的为主人服务一把。”云苏看着少年,笑的友好。   少年没说话,转身就走。   云苏也不以为意,和米渔一起转身,低头亲着她的脸颊,“你可以吗?”   “当然,当年妈妈生我气的时候,我可是用我的厨艺把她哄好的。”米渔骄傲的说。   云苏见她红唇一张一合,忍不住低头吻上,米渔微挣扎,“别闹……”   “乖点……”云苏哄着。   厨房内自顾缠绵的两人都没注意到去而复返的少年,少年看了眼厨房中紧紧贴合在一起的男女顿觉脸颊一红,急急的转身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顿饭虽然没有米渔吹嘘的多好吃,但也算不上难吃,少年倒是有些不高兴,“说什么满汉楼大厨的俗家弟子,很一般嘛。”   “喂,小子,你找茬是吗?”米渔最听不得别人批评她的厨艺。   少年撇撇嘴,吃了一大块排骨。   饭毕,米渔抢着洗碗,云苏回到卧室接电话,少年被房东太太催促着去拖地。   电话是云礼打来的,他抓狂的声音让门口拖地的少年都听到了,云礼让他们赶快回去,他要受不了小柠檬了,“为什么我房子都送你们了,你们还要把小柠檬送来?”   云礼抓狂完就开始委屈。   “赶巧儿妈妈又出国了。”云苏表示,他们绝对不是故意的。   “王富婆呢,当姥姥的也应该尽心吧。”云礼叫道。   “小鱼儿怕她教给柠檬脏话。”   “艹,老子也会说脏话。”云礼立刻就秀了一句。   “小鱼儿说,礼哥哥有颗宽大仁爱的善良的心,交给你我们放心。”   “……”云礼半晌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被夸的飘了,“喂,你怎么不说话。”   顿了半天,云礼反问云苏怎么不说话。   “我刚被自己恶心到了,”云苏舒了口气,“我想要缓缓。”   两人说了两句公司的事后,云礼问起了这个小镇如何,云苏说哪里都很好,就是房东的儿子他不太满意。   “房东的儿子?”   “一个看起来很不错的少年,应该十七八岁了。”云苏客观描述。   “既然看起来不错那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云礼奇怪,“难道小鱼儿又勾引他了?”   “你还想多照顾几天小柠檬吗?”云苏语气冷了几分。   “难道少年看上刚正不阿对你忠心耿耿而且聪明伶俐冰清玉洁的小鱼儿了?”云礼立刻改口。   “眼神就不对,我猜他一定想着米渔打飞机了。”   “咳咳咳……”显然在喝水的云礼被呛到了,“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在想着米渔打飞机。”云苏语不惊人死不休。   那边哭笑不得的云礼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话来接的时候,云苏的房门突然被打开,满脸怒气的少年站在了门口,云苏抚额,轻咳了一声。   “怎么?”云礼察觉到不对。   “在背后说那男孩,被人家听到了。”云苏对着电话说。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现在正涨红着脸站在我面前,还握紧了拳头,应该是想揍我。”云苏不急不慢的陈述着。   “祝你好运。”云礼默哀。   云苏挂了电话,指了指沙发,“坐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下一章结局。   不出意外,明天更。   三天没更,抱歉了。   前连天出了趟门,本来说昨天更的,可是家里亲属突然出了车祸,昨天一阵混乱中也没有更上。   幸好没有大事,都是小伤,当时说车翻了还蛮吓人。   下一章结局完,会不定期送上些番外,赶着写。   先这样,看文愉快。   正文 71正文完结云中,锦书   米渔回房间的时候,正碰到少年出来,她哎了一声,“你来打扫卫生?”   少年看了看她,有些犹豫的礼貌的点了下头,“云太太,打扰了。”   就在米渔愣神的功夫,男孩已经越过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奇怪的小孩。”米渔嘟囔着走进了房间,见云苏坐在沙发上,问道,“他不会来找你谈心吧?”   云苏摇头,笑的有些无奈,“他听到我和阿礼说他坏话,跑进来要教训我。”   米渔眨了眨眼睛,饶有兴趣的瞧着云苏,想判断他话的真假,“结果呢?你怎么他了?他突然变的很有礼貌。”   云苏温和的笑着,“歪理邪说,随口乱诌,这种男孩很好哄的。”   “你真的说人家坏话了?”米渔还是觉得很难相信。   “真的,真尴尬。”云苏耸了下肩膀,靠在了沙发上,说了什么当然不可能告诉米渔。   到离开,米渔都没有问出云苏到底说了少年什么坏话,事后又和少年说了什么,只是走的时候,少年眼神坚毅的看着云苏,“云先生,高中毕业后,我也会去参军。 ”   “或许我们会再见面。”云苏将行李放到云礼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车上,云礼坐在驾驶座一直伸着头向外看,他千里迢迢坐飞机后又让人安排车来接他们就是想看看这个想着米渔打飞机的少年是什么样。   “你好,这位先生。”少年见云礼一直看他,顿了一下,打了声招呼。   “我也姓云。”云礼说。   “你好,云先生。”   “你好,我是米渔的前夫,云礼。”云礼自我介绍道,他没说他是云苏的哥哥,而是说他是米渔的前夫。   米渔正上车,听到他这么说突然撞到了头,“阿礼,你又闹。”   “又没说错。”云礼看了眼震惊的少年和一脸恼怒的米渔,觉得此行很开心。   云苏伸手揉着米渔的额头,“阿礼,这又不是值得骄傲的事。”   云礼根本不理他们,他继续和少年说,“这女人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自私自利,冷血无情,为了她老公和她儿子,什么坏事都敢做,所以啊,男孩儿,可别喜欢她。”   “外伤还是内伤?”云苏转头问米渔。   米渔哼了一声,“直接弄死吧。”   “上车上车,一点玩笑开不得,看你俩那样儿。”云礼见他们关了车门,立刻发动了车子。   车子走出去很远,米渔回头还看到少年和房东太太在目送他们,很有爱的很幸福的母子俩,米渔突然有些伤感,“还真有点舍不得他们。”   “以后再来。”云苏说。   “求你们了,别来了。”云礼立刻抗议,“要来等柠檬结婚后再来好么?对了,柠檬还没取名字呢吧,我好几个朋友问我大名是什么了,你们得赶紧了。”   “阿礼取吧。”云苏说。   “我来?”云礼立刻就思考起来,“云雨如何?”   “翻云覆雨?”米渔问。   “不是,巫山云雨。”云礼笑的邪恶。   “放过孩子吧猥琐的大叔!”米渔撇嘴,“云哥哥,咱们不能让他取!”   云苏笑,“云雨还不错,巫山云雨和鱼水之欢挺对应的。”   米渔顿了半晌,终究无话可说,兄弟俩一个比一个没节操,算了,她要用沉默来对抗他们的。   “云锦吧。”云礼突然说。   云苏想了想,笑道,“好。”   本来生闷气的米渔也咧嘴笑了,“哥哥好厉害,有什么典故吗?”   “云中谁寄锦书来,难道你没听过?”云礼从后视镜的看了她一眼,“可别说你是研究生。”   “阿礼,你不要总欺负小鱼儿,她没怎么在国内上过学。”云苏绝对的护短,容不得别人说米渔一句。   “那我要再生一个的话,就叫云书。”米渔自顾自的说。   “姑娘,你没希望了,云苏这身份不可能生俩的,要是你和他离婚的话再和我生一个倒是可以。”   “哥,这是你的兴趣爱好吗?惹到我想和你动粗是你的想要的?”云苏威胁似的看着云礼。   云礼见云苏又想动手,赶紧赔笑,“玩笑,玩笑,淡定点好弟弟。”   回到燕潭,云锦小朋友正悠闲的躺在婴儿床里裹着奶嘴,保姆坐在旁边摇着小床,他舒服的像个大爷。   当米渔和云苏的脸出现在他上方的时候,云锦咯咯咯的一笑,奶嘴也掉了,“嘛,吧……”   他还只会发出单音节,但是已经知道叫妈妈爸爸了,云苏将他抱出来,在脸上啃了两口,米渔也想的厉害,凑上嘴去亲,好几口却都亲在云苏脸上。   “你要想亲苏苏别拿柠檬当挡箭牌行吗?”一旁的云礼绝对不会放过如此好的调侃米渔的机会。   米渔瞪他一眼,“云苏哪里我没亲过,还用得着用儿子当挡箭牌。”   米渔说完这话还没觉得怎么样,当她发现云苏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她,云礼则满脸嫌弃的说了句。你俩真重口后赶紧溜了。   “完了,我说错话了。”米渔这才发现语句中的歧义,俏脸一红,不知道如何改口了。   “媳妇儿……”云苏眼神幽深的看着她。   米渔见他这样就知道不妙,“忍着!”   说完,米渔也跑了。   他们的婚礼是在小柠檬两岁的时候举行的,那时候他们从小镇回来半年多,这个季节军队正好招了一批兵,云苏特意打听了一下,听到少年的名字后有些欣慰,“这个小子帮我照看着点儿,我先定下了,以后给我们武警特警队,我第一个定的啊。”   云苏强调了好几遍他是第一个要的。   少年在部队不几天就总是听人谈论云苏,他这才知道,那个云先生,竟然如此传奇。   云苏和米渔的婚礼,低调又奢华,在一个教堂中,家里的一些亲朋好友捧场,婚礼现场平凡却又温馨,没有大鱼大肉,没有乱飞的红包,没有迎亲的大队伍,就这样在牧师的祝福下,他们成了合法夫妻,要说奢华,也就是云苏拿出的那个钻戒,晃的人眼晕,当拿出来的那刻,楚楚十分没出息的直接晕倒在了周清的怀里。她另一侧的王子善看了眼这个不拘小节的姑娘,笑起来。   “你们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一对儿,真的希望,会一直走下去。”牧师在致辞结束时这样真诚的对云苏和米渔说。   “当然,我用我的信仰保证。”云苏说。   “麻麻,美美。”云锦小朋友倒腾着小胖腿走到米渔脚下,拽着她那长长的婚纱蠕蠕娇娇的喊道。   米渔蹲地上抱着柠檬亲着,“宝宝真会说话。”   “拔拔,帅帅。”云锦似乎受到鼓励,转移目标继续夸。   “嗯,诚实的小孩。”云苏摸了摸他的头,弯腰在他额头上亲了口,随即抱起来说道,“以后找媳妇儿就得找我媳妇儿这样的,看到没,爹先给你打样了。”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家人。”不用想,如此拆台的除了云礼没有别人了。   “臭小子你找茬?在老娘面前竟然敢这么说话?”不用想,如此骂人的除了老王没有别人了。   “王富婆哈哈哈哈哈,忘了你在了哈哈哈哈,我收回哈哈哈哈哈哈。”云礼边赔笑着边跑,脸上的表情简直是皮笑肉不笑,笑容和笑声难看又难听,米渔终于知道怎么治云礼了,想着,以后他再欺负人她就告诉老王!   婚礼第二天云苏上班米渔上学,似乎一切的生活都没有改变,但是,心境却发生了变化,那场仪式时他们在所有人面前发了誓言,他们之间除了爱还有了责任,要相亲相爱的责任,要白头偕老的责任。   “教官,外面有个抱孩子的男人找你。”这天,云苏正在给武警战士们上训练课,突然队里的一个女兵跑过来,气喘吁吁的红着脸颊喊道。   “都说了教官有女朋友了,这帮小丫蛋子怎么还这样。”队伍里有的队员嘟囔道。   “听说你们抓洪科的时候见过?”另一个问。   “见过,挺漂亮的,好像是个搞科研的,才貌双全的一女的。”   “咱教官这样的一看就眼光颇高……”   云苏出去后发现来人是云礼,他怀里抱着的正是他亲儿子小云锦,“拔拔,抱抱。”   云苏接过云锦,“你们怎么来了?”   “保姆家里有事,打我电话让我去照看柠檬,搞的我像他亲爹一样,我也很忙好么,我的时间是用秒算的,这来回一个小时少挣多少啊,别再给我了,我不是你们的男保姆。”云礼说着上车就跑了。   云苏抱着云锦,无奈的大眼瞪小眼了半天,“伯伯坏人。”   “坏坏,伯伯,坏坏……”柠檬立刻跟着附和。   当云苏抱着柠檬回到训练地的时候,那些队员们显然都惊到了,“小教官?”   “我儿子,柠檬,跟叔叔们问好。”云苏温和的对小柠檬说。   “叔叔帅帅。”从小就嘴甜。   他们刚才还在谈论教官的女朋友,这会儿人儿子都抱来了,而且这么大了都……   “云柠檬?”   “大名叫云锦,谁会哄孩子?陪我儿子玩会。”云苏突然问。   一帮大老爷们面面相觑,这,还真都不会。   “我,参谋长,我帮您看着吧。”刚才叫云苏的小女孩跑过来接过了小柠檬。   “辛苦了。”云苏真诚感谢。   “不……不客气……”女孩赶紧跑了。   “姐姐,美美。”一时间,训练地只余小柠檬夸人的声音。   “这大眼睛,又圆又大!”一堆小姑娘围着小柠檬,全都喜欢的不得了。   “你说,这是参谋长的儿子?”   “看就知道了,婴儿版云参谋!”   “唔,竟然都有儿子了……”   一堆小姑娘陪着小柠檬玩了一下午,欢声笑语不断,当云苏训练完回去的时候,姑娘们正把小柠檬哄的咯咯笑,“柠檬。”   “拔拔……”小柠檬立刻张开小手让抱,云苏向女兵们道谢抱起小柠檬哄着他离开了。   “这种充满父爱的男人太迷人了!”   “云参谋哪这么笑过啊我的天啊。”   “哎哎哎,你们过来,楼下来了个女人。”突然,一个小女兵在窗口前叫道。   楼下大门口处停下了一辆白色宝马,一个长发的女孩从车子上走下来,她穿了一条湖蓝色的裙子,走起路来似乎带了仙气,发丝飞舞裙子飘逸,整个人纯净又美好,脸上的笑容更洋溢了幸福,本来就秀美的脸庞更显生动,她接过云苏怀里的柠檬,亲了两口,笑着对柠檬说了几句什么,柠檬扭头又亲了她两口,似乎他们的互动感染了云苏,他隔着柠檬伸手抱住女孩,在她脸颊和嘴角各亲了一下,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女孩娇嗔他,那含羞带怯的模样又惹得男人连亲了两口。   “真美好……”   楼上的姑娘们看呆了,看痴了,看醉了……   落日黄昏,微风和煦,男人女人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他们相爱,他们深爱,他们身上有着祥和,有着幸福,有着别人说不出来的美好,如此的一家人,无不让人羡慕。   女孩抱着柠檬坐到了后面,云苏进了驾驶座,车子迎着夕阳驶离,留下一路余晖,留下了一路幸福……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结局了。   明天修改此章节   番外会有两三章,这两天一一奉上。   看文愉快。 ━━━━━━━━━━━━━━━━━━━━━━━━━━━━━━━━━ 本文内容由【海婴】整理,八零电子书网(www.txt80.com)转载。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